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1006264
本书为朱英诞晚年所著三种长篇随笔之一(另两部为《诚斋评传》、《梅花依旧》),写成于1978年,后又于1981年作“后记”、1983年作
“后序”。对于李长吉之兴趣,为朱氏之“白骑少年”时代即有之。数十年读之、感之,遂有此《李长吉评传(精)》生发焉。
小引
自题《李长吉评传》并序二首
一、怪丽的故乡:昌谷山居
二、一幅减笔画——苦吟者自画像
三、长吉“歌诗”的来源
四、“鬼才”上
五、“鬼才”下
六、苦吟与晦涩
七、讽刺与同情
八、传奇世界里的传奇人物
后记
《李长吉评传》后序
长吉傲忽,也许是性格使然。
请看《幽闲鼓吹》:“李藩侍郎尝缀李贺歌诗,为之集序未成。知贺有表兄与贺笔砚之旧,召之见,托以搜访所遗。其人敬谢,且请日:‘某尽得其所为。亦见其多点窜者。请得所葺者视之,当为改正。’李公喜,并附之。弥年绝迹。李公怒,复召诘之。其人日:‘某与贺中外,自小同处,恨其傲忽,尝思报之!所得兼旧有者,一时投于溷中矣。’李公大怒!叱出之。嗟恨良久。故贺篇什流传者少。”
这个传说,也许并非完全是造谣。若末一语却也可见其不足尽信处。1771DO《唐书?艺文志》:《李贺集五卷》。《宋史?艺文志》:《李贺集五卷》。《文献通考》:《李长吉四卷》,外集一卷。并无不同,本无可疑。李贺是著名的苦吟者,即使他年轻才富,苦吟诗人所写也本不会很多;况又早死,位卑性狂,并与其时党争略无关系;所作诗即有遗佚,也不会是大量的,甚或正部头的。报复说殊不足信。
长吉体质“细瘦”或“纤瘦”,又是“通眉”、“长指爪”,貌与人殊,如此;长吉自道亦有云:
日夕著书罢,惊霜落素丝;
镜中聊自笑,讵是南山期!
长吉的外部生活的一部分,这是大家所熟知的:
恒从小奚奴,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及暮归,太夫人使婢受囊出之;见所书多,辄日:“是儿要当呕出心乃已尔!”上灯,与食。
长吉从婢取书,研墨,叠纸,足成之。投他囊中。非大醉及吊丧日,率如此。过亦不复省。
王杨辈时复来探取写去。
长吉往往独骑,往还京洛,所至或时有著,随弃之。故沈子明家所余四卷而已。
——李商隐《李长吉小传》
这样一种任性自由状况,既然大半得之“王氏姊”口中,则别无责怪贬低意;或者那类负性的失实之传闻,恐怕也正是由此演绎而成,也未可知。何信何疑,并不难索解吧?
从母亲的“太息”里,我们也可以猜想得出:苦吟者长吉正是一个在溺爱中成长起来的孩子。
咽咽学楚吟,病骨伤幽素;
秋姿白发生,木叶啼风雨。
长吉的“病骨”无疑是双重的,既是精神上的,也是肉体上的。
陇西长吉摧颓客,酒阑感觉中区窄;
葛衣断碎赵城秋,吟诗一夜东方白。习惯于如此贤张的“疾书”之风里度日过活,这称“庞眉书客”的少年诗人年未及三十,早熟又早衰便更不难解释了。
长吉家有小奚奴,有婢女,他当然是一个贵公子;但一面又是“憔悴如刍狗”(《赠陈商》)的自卑者;其结果则是:
非君唱乐府,
谁识怨秋深?而“秋室之中无俗声”:这就是苦吟者长吉形神俱似的美好的自画像了。
关于“苦吟”,下面将另论。这里要补足的是“庞眉人苦吟”,长吉每自觉其“苦吟”,不但难能可贵,这也正是长吉自画像的基础。
长吉与另一位名副其实的贵公子曹植相较,曹植云:“中和诚可经”(《又赠丁仪、王粲》),“中和”这不仅是长吉所不知不识者,也是无勖勉之者。长吉所缺少的就是“中和”。他个人和他经历的时代都与“中和诚可经”的精神迥不相谋。
长吉既深爱古乐府的体制,故不务陈言。举一个例来看:《许公子郑姬歌》有句云:“古堤大柳烟中翠”,我们也许感到太不习惯了,何以不作“大堤古柳”呢?在长吉的天真眼界里,似乎不发生任何问题,“烟中翠”就是“古堤大柳”,本来无庸那么“分明”也。我们平日常是不愿意多费一点力气,只愿享受现成词语,如此这般,而已。一个苦吟诗人有两重心愿:一、他十分重视语言文字,二、他不为习气所束缚。写到此,我想到姚本凡例有一句话是:“后人注之,不过诠句释字,皆以昌谷诗作说文耳!至依文生解者,万不得一。”是的,元裕之说得不错:“文章出苦心,谁以苦心为?正有苦心人,举世几人知?工文与工诗,大似国手棋。国手虽漫应,一著存一机;不从著著看,何异管中窥?文须字字作.亦要字字读;咀嚼有余味,百过良未足。功夫到方圆,言语通眷属;只许旷与夔,闻弦知雅曲。今人诵文字,十行夸一目。阏颤失香臭,瞀视纷红绿;毫厘不相照,觌面楚与蜀。莫讶荆山前,时闻刖人哭!”(《与张仲杰郎中论文》)这可以视为要诗人深通“许郑之学”的先声了。但用在长吉歌诗上,也可也不可。长吉不曾寻觅走上“学人之诗”的途径,但长吉做着乐府诗,必须通韵律。
长吉《七月》:
好花生木末,衰蕙愁空园。讲求声调的清赵秋谷注日:“第三字不平,则律句矣”。评论家潘四农说:“李贺此诗参用齐、梁,不尽合调,惟此句得法。故赵氏特注此句以明之。”此种甘苦,长吉所及尝,是无疑的!
然而,实际上,我们当然不复流为以昌谷诗作说文的地步,长吉才情,难得本不在字面,也不在内容,而在诗的实质的神异处,迥然不同凡响。我们必须实学求是。唐末,陆龟蒙《书李贺小传后》:
吾闻淫畋渔者,谓之暴天物。天物既不可暴,又可抉趟刻削,露其情状乎?使自萌卵至于槁死,不能隐伏,天能不致罚耶?
长吉夭,东野穷,玉骆生官不挂朝籍而死:正坐是哉!正坐是哉!P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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