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06380416
★蔡骏教父心理悬疑代表作!
★透过凶宅的猫眼,看见不存在的人……
★每个人的体内都寄居着恶灵,爱与罪一触即发。
★纸书内赠全本朗读音频,扫码即听!
★蔡骏实体书12年总销量突破1200万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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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骏创作大事年表
2000年
3月|登录“榕树下”网站,首次网络发表短篇小说《天宝大球场的陷落》;
4月|完成短篇小说《绑架》;
8月|《绑架》获“贝塔斯曼·人民文学”新人奖,感谢潘燕小姐、吉涵斌小姐;
12月|《绑架》发表于《当代》杂志12月号;
12月|网络爆发“女鬼病毒”,《病毒》的构思大致完成;
2001年
3月|完成长篇小说《病毒》,发布在“榕树下”,作为中文互联网“悬恐”小说引起强烈关注;
11月|完成第二部长篇小说《诅咒》,从此不再于网络首发作品,开始直接出版;
2002年
1月|中篇小说《飞翔》获“第三届榕树下原创文学大奖赛小说奖”;
4月|《病毒》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感谢张英先生与出版界前辈严平先生;
8月|韩日世界杯期间,完成第三部长篇小说《猫眼》;
9月|《诅咒》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11月|完成第四部长篇小说《神在看着你》;
11月|《猫眼》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出版,感谢出版人花青老师;
引子
雅克·萨非是在凌晨五点钟醒来的,他的下巴一阵轻微地颤抖,几乎能听到自己上下牙齿间的碰撞声。他仿佛是刚从溺水状态中被解救出来一般,贪婪地深呼吸了几下,让黎明时分寒冷的空气灌入体内。
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窗户莫名其妙地开着,一阵风直扑到他衣领敞开的脖子上,忽然有一种喉咙被人扼住的感觉。雅克记得自己入睡前明明把窗户锁好了,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重新关好窗户。此刻,窗外淡紫色的天空渐渐地发亮,黑夜即将过去,晨曦很快就会覆盖上海的大地。
雅克清理了一下杂乱而潮湿的头发,发现额头上满是汗珠。那个该死的梦!雅克回味着刚才所遭遇的噩梦,近十几天,每当这个时候,这个梦就会造访他的灵魂,纠缠着他,吞噬着他。梦里的那个中国男人,带着一种奇怪的微笑,看着雅克。中国男人伸出手,那只手显得异常苍白,食指缓缓地指向雅克的眼球……雅克猛地抬起双手保护眼睛,再也不敢回想这可怕的梦境。
可是,雅克今天还是要去看他的中国朋友,因为,那个人将在今天清晨被处以死刑。
瞬间,雅克的眼前又掠过了那栋黑色的房子。
他有些喘不过气来,立刻跳下床,穿上制服,走出房门。
这是1936年的上海法租界的街头,天色已经微明。雅克打了一个冷战,他冰冷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回荡,只有两边的梧桐树叶听到了他脚步里隐藏着的东西。
天上忽然飘起了雨丝,雅克加快了脚步。
清晨六点,雅克·萨非探长走进了法租界监狱,穿过阴森漫长的地下走廊,来到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有几个中国人和法国人,他们都穿着制服,神色冷峻严肃。
雅克向他的中国同事问道:“他醒了吗?”
“是的,他已经醒了,一切正常。现在就让他出来吗?”
雅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几分钟以后,房间里的人听到了一阵脚镣的声音,他们都有些紧张,尤其是雅克。门打开了,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些刺耳。终于,雅克再一次见到了他。
那个人显得异常平静,穿着一件纤尘不染的衣服,只有手铐和脚镣提醒着人们这是一个死刑犯。雅克极不情愿地看着他的脸,忽然,他向雅克微微一笑。雅克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但随即感到自己在同僚面前丢了面子,是他亲手把眼前这个人送进监狱的,这使他成为了租界有名的探长。
首先说话的却是死刑犯,他微笑着用熟练的法语打招呼:“雅克,早上好。”
雅克低下了头,避开对方那熟悉的眼神,默不作声。
“就是今天吗?”死刑犯显得异常从容。
雅克怔了怔,随后点了点头。
对方继续说:“我知道,就是今天。雅克,外面下雨了吗?”
那声音很柔和,如同在絮叨着家长里短。雅克受不了他的这种语气,干咳了一声,然后用严肃的官腔说:“你要吃些什么吗?”
同僚端了一盘丰盛的饭菜放在死刑犯面前。死刑犯点了点头,说:“后的早餐?”然后,他把被铐住的双手抬起来说,“能帮我打开吗?”
雅克犹豫了片刻,小心地打开了手铐。
死刑犯活动了一下手腕,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他坐在椅子上,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那一盘饭菜。吃完以后,他平静地说 :“我吃饱了,谢谢。”
另一扇门打开了,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围着死刑犯,把他带到了行刑室。
这是一个密闭的房间,冰冷的墙壁上似乎印刻着某种奇怪的东西,雅克每次走进这房间,观看犯人被处死刑时都会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那是死者们留下来的,是恐惧,抑或是欢乐?
房间中心竖着一具不大的绞刑架。绳圈已经系好,悬挂在横梁上,就像是一条蜷缩着身体的蛇,随时都有可能向人吐出舌头。
没有人催促,死刑犯自己走上了绞架。他没有要蒙脸布,默默地看了看房间里所有的人,然后,他把绳圈套在了脖子上。
他缓缓地向雅克说:“可以开始了。”
雅克回答:“既是开始,又是结束。”
脖子还在绳圈里的死刑犯似乎在纠正说 :“不,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开始”两个字的声音特别长,余音长久地缭绕。雅克来不及想这句话的意思,但他依然有些不寒而栗。
此刻,绞架下的踏板打开。
雅克忽然想吐,他冲出了房间,趴在冰冷的墙面上。
十分钟以后,同僚们从行刑室出来,告诉雅克,那个人已经死了,问他还要不要进去看一看。雅克摇了摇头,他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那张脸。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离开这里,离开上海这座城市,远远地离开,永远也不要再回来。因为,这里有令他恐惧的梦魇,有那个刚刚断了气的人,还有,那栋黑色的房子。
一个月后,雅克·萨非踏上了从上海驶往马赛的凯瑟琳公主号客轮。当凯瑟琳公主号客轮进入印度洋以后,有人在黑夜里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纵身跳入了大海,随即被黑暗的波涛吞没。
当客轮停靠在目的地马赛港以后,在所有的乘客中,唯独少了一个叫雅克·萨非的前上海法租界探长。
一
午夜。
窗,忽然开了。
风吹进了房间,微微拂动着雨儿的头发,柔柔的发梢摩挲着她的脸颊。雨儿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一片漆黑,就连窗外也没有多少光亮。
忽然,她听到了某种声音。那声音来自雨儿的头顶,“笃—笃—笃—”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那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就像一把凿子嵌入她的心脏,让她的心里是如此难受。那是从天花板上发出的声音,像是某种脚步声,不断地徘徊着,从天花板的左面走到右面,从前面走到后面,似乎还有某种规律。
这里是七楼,是这栋楼的顶层,天花板的上面就是楼顶的天台了。
“笃—笃—笃—”声音的频率似乎越来越快,透过房顶和天花板在房间里回旋着。是谁在深更半夜跑到楼顶的天台上了呢?雨儿的后背忽然莫名其妙地渗出了冷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身边的童年不见了。她伸手抚摸身边的被单,还温着,她想叫他,但也许是喉咙过于干渴,竟然说不出话来。
楼顶的声音还在继续。
雨儿从床上爬了起来,夜风迎面扑来。她小心地关上窗,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那奇怪的脚步声穿透了一切阻碍,直逼她的耳膜和心房。
她披上了一件白色睡衣,走出房门。黑暗的楼道里什么都看不清,左边是下去的楼梯,右边是通往天台的楼梯,她选择了右边。
楼顶的天台空旷无物,只有几个水塔孤零零地矗立着。风很大,一片黑暗里,四周似乎是万丈深渊。头顶是满天的星斗,不知道在向雨儿暗示着什么。她借着周围大楼上彻夜通明的2002韩日世界杯广告牌发出的光线努力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奇怪的脚步声也消失了。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让她站立不稳,后退了好几步。她再也不想留在这可怕的地方,于是缓缓转过身体。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雨儿猛地回过头去,伸出手用力推去。接着,对面传来了她所熟悉的声音。
“雨儿,是我。”童年倒在了地上,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
“童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雨儿这才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微微喘着气。
“我睡不着,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黑夜里,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脸,于是靠得很近,近到童年能闻到雨儿体内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气味。他一把搂住了雨儿,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那快下去吧。”雨儿低吟着。
“不。”童年摇了摇头,“我说的是回到我在上海的家。”
“上海的家?”
“是。”
雨儿有些疑惑地看着童年问:“你不是说你已经没有家了吗?”
“不,我有家,我的家在—”童年把目光从雨儿的脸上移开,望着远方,缓缓地说出了三个字,“黑房子。”
“黑房子?”
突然,一阵奇怪的风掠过天台,雨儿披在肩上的白色睡衣被高高地掀起,如同一个白色的幽灵跳着华尔兹向楼下缓缓坠去。
二
客轮穿破笼罩在江面上的薄雾,缓缓驶进了吴淞口。雨儿没有跟着童年挤到甲板上去,而是守在舷窗边,静静地望着雾气弥漫的黄浦江和江边那些模糊的景物。这一切呈现为青黑色,如同一幅铺展在江面上的丹青水墨,近乎纯粹的写意。
她并不完全理解童年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开生活了多年的小城回到上海,也许是因为她和童年在一个星期之内双双失去了工作,也许是因为在一个地方待太久而产生了厌倦,也许是因为童年的黑房子……
雨儿不愿再多想,她也想换一个环境,至少在上海能多一些重新找到工作的机会。想到这个,她的心情就好了一些。这时候,她可以透过薄雾望见外滩的那些建筑。于是,她心里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这与七八十年前乘着海轮刚刚来到这座城市的人们所被触发的感觉是一样的。
“你在干什么?快到码头了,收拾行李走吧。”童年来到了她身边说。
十分钟以后,童年和雨儿在十六铺客运站码头下了船,拿着很少的行李,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马路边。
雨儿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说实话,这里的空气并不是很好,她回过头,眺望着黄浦江对岸的浦东陆家嘴。几十栋巨大的建筑矗立着,浓重的雾气把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那高高的顶层笼罩住了。雨儿没想到自己对上海的印象居然是雾。正在她凝视的时候,童年已经拉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一路上绕了很多弯路,并不是司机故意这样,实在是童年自己也讲不清楚目的地在哪里。他几乎忘了自己过去住在哪条路上,记得的是“黑房子”,他是这样对司机描述的—“一栋黑色的房子,三层法式洋房,有一个砖砌的烟囱。到人民广场大概有六站路,到徐家汇大概有五站路,到静安寺大概有三站路。”
雨儿觉得童年的描述就像现在弥漫的雾气一样让人不可捉摸,她拿出了地图,和童年一块儿寻找,终于一步步地缩小了寻找范围。
后,出租车在一条绿树成荫的小马路边停了下来,童年和雨儿下了车,抬头望见了那栋黑色的房子。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那栋掩藏在绿树丛中的房子,看不清房子的正面,只能看到三楼和黑色的屋顶,还有那个早已废弃了的烟囱。这栋房子的外墙和屋顶都是黑色的,看起来很坚固结实,黑色也隐隐地显露出一些晦暗阴霾的气氛,就像刚才的雾。
雨儿仰望这栋房子的屋顶,那是一种经常在法式建筑中看到的“蒙夏式”屋顶,屋顶有两个坡度,顶上部坡度平缓,下部和两侧坡度陡峭。雨儿向旁边走了几步,发现在屋顶的另一面,似乎还有一个“老虎窗”式的天窗。
忽然,她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又说不清楚。一阵风吹来,拂动着她的发丝。她低下了头,向童年身上靠了靠。
“雨儿,你怎么了?我们到家了啊。”
“也许,也许刚才在船上着凉了。别担心,我没事的。”雨儿又抬起了头,她忽然觉得这栋房子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缓缓地问:“黑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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