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72810
一场代号“野生动物”反恐行动在英国著名的殖民地直布罗陀展开,目的是为了抓捕一名遭到国际通缉的军火商。这场行动的发起者则是一位野心勃勃的外交部部长,以及一名私人军火承包商——此人同时也是部长的私人好友。然而,部长的私人秘书,主人公托比•贝尔却并不知晓。
托比预感到一场可怕的阴谋即将实施,试图阻止,不料却在此时被调往海外工作。三年后,一位退休的英国外交官克里斯托夫•普罗宾找到了托比,揭开了三年前的这场反恐行动的灾难性后果。托比不得不在他的良心和职责之间做出抉择……
保险箱和腹语术
突然之间,似乎觉得不应再背负秘密,八十过后的勒卡雷决定向追随他多年的读者揭露自己。继2015年出版迄今为止完整翔实的个人传记后,今年九月他又将出版一部回忆录The
Pigeon Tunnel,其所记或人物事件,或器物场景,看似零星,却很可能会成为理解其作品完整意义的关键编码片段。
The last official secret(后的官方秘密)一节中,勒卡雷从年轻时他头脑中一个古怪信念讲起——多年来他一直认为这个国家摶鸨瑪(hottest)的秘密锁在一只破旧的绿色保险箱中。保险箱放在一间顶楼办公室内,这间办公室所在大楼位于圣詹姆士公园地铁站附近,楼道复杂幽暗,只有获得特许的极少数人才有机会进入。大楼是军情六处总部,顶楼是首长办公室。勒卡雷二十出头刚刚加入间谍机构时就听人家说,那保险箱内的秘密文件只有情报处主管本人能够阅读。
岁月匆匆,事情来了。大楼要拆迁,新总部将坐落于泰晤士河岸,丑,而且现代化,在此之前情报处所有人员和动产先搬到临时驻地。关于那只保险箱展开了激烈讨论,让起重机、撬棍和沉默的人们护送它完整抵达下一个时代么?高层反复争论,终于达成决议:无论保险箱中的东西多么神圣宝贵,也已不再适合现代世界了,打开它。不管那会带来多少麻烦,宣誓、详细归档、根据其敏感性重新授权,开无数会签无数字,总之,打开它。
但是,那把钥匙呢?现任首长不知道,他从未动过打开保险箱的脑筋,对其中秘密毫无兴趣。他的生活哲学是不知者不会泄密。前任呢?前任的前任呢?谁也不知道钥匙在哪。登记处、秘书处、内保部门,问了一大圈,没有人知道,永远板着面孔坐在厨房椅上的看门人也不知道。大家只晓得保险箱根据撁扇麛(Menzies)先生的命令安装,撁扇麛是二战时期情报处的领导人。钥匙在他那儿么?是他从字面意义上严格执行了誓言:把秘密带进坟墓么?他有理由那么做,是他创办了英国战时密码破译机关摬祭城欣皵,他上千次密会丘吉尔,他既联络欧洲地下抵抗组织,也接触纳粹德国情报机关头子,天晓得那保险箱关着什么魔鬼,放出来也许就是世界末日。
情报处有能人,他们找来开锁专家。稍一摆弄就打开了,速度快得让人意外——那也太容易了吧?但保险箱内是空的,什么都没有。等等,这地方可全都是阴谋家,训练有素,不会轻易上当。这个保险箱会不会是个假饵?它有没有夹层?它是不是掩盖着真正的秘密洞穴?一根铁撬棍送进房间,轻轻地从墙上撬下保险箱,高级长官亲自伸头过去,检视保险箱与墙壁的夹缝。哇,传来一声惊叫,瓮声瓮气,像是从远方。他伸手进去,慢慢抽出来一团东西,灰扑扑,仔细看是一条旧裤子,有一小片档案标签,用尿布别针钉在裤子上,打字机字体清晰可辨,宣告裤子的主人是鲁道夫希斯,纳粹党副党魁,元首希特勒的亲密同志。当时他自己驾机降落在苏格兰,试图与汉密尔顿公爵单独媾和,因为他得到错误情报,以为汉密尔顿公爵同情纳粹。标签下方另有一行手写体,是情报处首长传统上使用的绿色墨水:请送实验室分析,也许能提供一些有关德国纺织工业的重要信息。
的秘密是没有秘密,加上一条脏裤子。不知勒卡雷是从什么时候起猜到保险箱中其实没有什么秘密的?他小说中那些情报机构,从来都没有完成过什么有意义的情报业务。书中人物永远都陷入假情报或者反情报陷阱中,希望渺茫,努力脱身。撐资跚楸ㄔ磾是《锅匠裁缝士兵间谍》故事的秘密,终却证明都是毫无价值的伪造情报。五十年后,八十高龄的勒卡雷出版了《微妙的真相》,小说中事件的缘起仍然是一条假情报。
与史迈利对手不同,《微妙的真相》中假情报的提供者是国防承包商。摪湍寐聿梅鞌们,以及格林笔下那种撐颐窃诠吣堑娜藬们,如今早已企业化。合法的情报骗子专项承包国家机构情报业务,假情报引发的行动和灾难结局被锁进国家机密的保险箱中,谁都不想打开它。在后冷战国际政治机制下,此类外包业务渐成惯例。针对敏感地区的间谍活动由私人公司承保,各国政府借此可以免除国际法责任。有关当代间谍活动的报刊报道中偶或见到一个词组,据说是情报业内行话。
在小说中,灾难事件真出现了。虽然是假情报,可是按预计没什么要紧。行动小组扑个空,写个报告上呈,总有理由可循,行动中偶然疏漏被对方发现,对方无故突然改变计划。一个小小失败,很正常,事情会完全掩盖起来,锁进保险箱。因为相关各方已提前兑现了利益。可谁也没有事先估计到小说中出现的那种情况,小失败变成大悲剧,当然在大部分参与其中者(包括部长、公司老板、雇佣兵头领)看来,那仍旧不过是一个小小意外,但有人就不同意了。
其中包括一名特种部队战士、一个老外交官和一位高级文官秘书。后面两位多少能看到一点作者本人的影子。勒卡雷年轻时也曾派驻使馆,工作业务范围与托比贝尔差不多。老外交官基特普罗宾退休后住在康沃尔,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勒卡雷自己也长期住在康沃尔,附近居民都记得他,下午独自步行在山谷坡地间,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激动起来甚至站在面对大海的峭壁上朗诵,看样子好像都是些戏剧台词。
这些不同意把悲剧仅仅视作小小意外的人们想要揭露真相,可大人先生们认为真相十分微妙,必须掩盖起来。真相也是脆弱的,一不小心就会碎裂、溶解、消失。在勒卡雷自己那个时代,政府机构人员常常在说话中用到delicate这个单词,意味某种特别敏感的秘密,一旦揭露会引发政治危机,必须把它们牢牢锁进保险箱。能不能打开这架整个英国统治阶级(establishment)精心维持着的秘密保险箱,只能依靠这少数几位反对者。
勒卡雷曾对《电讯报》采访记者说,他确实变得越来越激进。他甚至改变了政治立场,不再给工党投票。因为新工党倾向富人的政策,因为新工党在外交政策上无所作为。他觉得把国家权力让渡给私人公司企业,很可能让英国变成一个法西斯国家。在《微妙的真相》中,他设计了一个新工党部长,充满野心和私欲,是他让英国政府卷入一个行将暴露的丑闻之中,让整个国家机器无可奈何地帮他一起掩盖真相,收买、暗杀知情人。
勒卡雷后冷战间谍故事确实反映了作者某种更为激进态度,与从前史迈利们不同,勒卡雷笔下这些新时代正义战士不再有各种精神困扰,他们不是为某种意识形态而战,只是勇敢地几乎本能般地选择了某种道德立场。这确实让故事和人物变得简单了。甚至这也可能跟故事本身某种内在逻辑必要性有关,因为抽离了冷战这个大前提,故事中人也许需要更鲜明立场才能投入战斗。然而归根结底,那是勒卡雷一以贯之的想法。在勒卡雷的间谍世界里从来就有两种敌人,一种站在冷战敌对那一方,另一种则躲在己方内部,冷战结束后,他们成了的敌人。他们是腐败机构和僵化体制、阶级、公学教育、利欲以及撐⒚畹恼嫦鄶。是他们给世界带来伤害,是他们伤害了他的托比贝尔和普罗宾们,是他们让他的史迈利们徒劳无益地付出代价,成为牺牲品。
勒卡雷回忆录的书名是The
Pigeon Tunnel(鸽子隧道)。勒卡雷特别喜欢这个名字,多次考虑以它作书名,《纯真伤感的情人》、《荣誉学生》、《史迈利人马》,不知为何全都作罢。一直到八十多岁出版回忆录,才有机会用上。
多年来,摳胱铀淼罃的意象始终萦绕在勒卡雷心中,他终于有机会用它做了书名,并且在序言中讲述了那个故事。在勒卡雷快过二十岁生日时,他父亲决定把他带进自己的生活——到蒙特卡洛来一场赌博狂欢。他们入住的赌场酒店外有一片草地,面对着地中海。赌场管理人把它设计成射击训练场,绅士们午饭后便来这儿打几枪。草坪地下埋着成排细窄管道,管道另一端出口在大海岸边露出地面。赌场在楼顶上饲养了大群鸽子。成群鸽子被人从草地一头塞入管道,它们顺着这条地下隧道拥挤前行,终于来到大海边。它们振动翅膀,腾空而起,射击场绅士们手中猎枪齐齐开火。这时候让勒卡雷感到震惊、让他无法忘记的一幕发生了,那些未被猎枪打中的鸽子们并没有就此逃逸,反而再次回到赌场楼顶,因为自出生以来它们便栖息于此。等待它们的将是下一条隧道。
也许对于勒卡雷来说,意识形态敌人并不是的敌人,官僚机构中几名腐败高官也不见得能给世界带来多大灾难。是那个类似摳胱铀淼罃社会结构,让他的小说中人陷入某种永恒梦魇——努力前行,却永远只不过挤向牺牲品命运。
尽管已是八十高龄,勒卡雷在《微妙真相》中仍旧展现了娴熟的叙述技巧。时间线、视角、尤其是人物对话。勒卡雷小说中的对话独具作者个人印记,有人将其形容作某种摳褂锸鯏风格。那些说话声像是被窃听者记录,看不见对话者,声音却清晰可辨。那些声音疏离、断续,有时候需要在不同场景中多次回味才能辨识其意义。那些对话甚至总是跟正在说话的书中角色不在同一个时空中,具有它们自己的独特戏剧魔力。这也许跟勒卡雷的写作方式有关。我们先前说过,康沃尔邻居们常常看到勒卡雷独自散步,口中自言自语,那正是作者在构思人物对话。勒卡雷写作时往往在书桌上先写好叙述部分,随后才重写对话。这部分工作他通常在散步时完成,他有戏剧天赋,会导会演,他想象对话场景,独自扮演小说中不同角色,让他们互相说话,回到家中用打印机记录那些声音。
“约翰•勒卡雷永远无法预测,总是在开拓新的领域……精彩的高潮、罪恶的死亡事件、信手拈来的折磨,被摧毁的生命以及可耻的妥协。”——《观察者》
英属殖民地直布罗陀,一家普通的宾馆,三楼的一个房间。
一个男人坐立不安,来回踱步。他年近六旬,却身形矫健。长着一张和善的英国面孔,却也几乎怒形于色。他只顾勾着身子往前蹿,一股子木头木脑的书生气。头发花白,竟老是有些不服帖的从额前耷拉下来,他每次都毛躁地归置一下,将就手腕上突起的骨节那么一推。若有旁人在场,会以为他是个着急上火的教书匠。多数人想不到,做梦都想不到,这位先生来自英国的中层公务员队伍,隶属外交部。外交部下辖多个部门,皆比普通的枯燥无聊还要枯燥无聊。他就在其中一个部门办公。可现在,他却被带离办公室,安排参加一次机密得不能再机密的行动。
他被安上一个假名保罗。为了加强记忆,他反复默念,甚至有时念出了声。假姓是安德森,并不难记。打开电视以后,他能听到电视里说:“欢迎您,保罗•安德森先生。纳尔逊勋爵酒舍诚邀您免费品尝餐前酒,何乐不为!”这句尾的感叹号戳到了他的敏感神经。为何不用上更贴切的问号,他始终不解。自从被关进了这房间,他就一直穿着宾馆提供的白色毛巾布浴袍。想睡觉的时候,他会脱下浴袍,但根本睡不着。另有一次,仅有的一次,他趁着人少的时候溜到天台的啤酒屋吃东西。这次也是没有穿浴袍的。那啤酒屋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液味道,全是从街对面四楼上的泳池飘过来的。浴袍的味道也不好闻,跟屋子里其他东西一样,散发出烟臭味和薰衣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况且,浴袍太短,盖不住他的长腿。
他一边踱着步,一边对着自己发泄。在他的公务员生涯中,这样的发泄是少有的。他时而做苦脸表示真心的困惑,时而冲着墙上的穿衣镜做怒视状。此外,他还以安慰或劝诫的口吻自言自语,且声音也不小。反正他被关进这见鬼的屋子,没人听见他说话。只有那彩色相片上,我们亲爱的年轻的女王陛下跨坐一匹棕马,静静地注视着他。
房间里有一张盖塑料布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块没有吃完的“会所三明治”和一瓶喝剩下的可乐。三明治是他刚来的时候就扔下的,可乐也已经不冰了。他从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就尽量控制自己不喝酒,虽然这有点困难。他恨透了房间里的床,尽管大得能睡下六个人,他却睡得背疼,只能伸直了躺在上面。床上铺有深红色的充丝床罩,床罩上躺着一只外表正常的手机,但有人告诉他这只手机已经做了严格的加密设置。对于这些事情,他不以为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每回看到手机,他都要注视一会,眼神里充满了苛责、渴求和沮丧。
保罗,我必须向你告知,出于行动上的考虑,你在整个行动过程中都无法与外界联系。艾略特用浓重的南非口音对他说,这个人自称是他的行动指挥官。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如果你的家庭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们会联络你所属部门的福利部,然后与你取得联系。我说清楚了吗,保罗?
是的,艾略特,你说得很清楚。
他走到房间另一端的落地窗前,透过积满灰尘的窗幔眺望那著名的直布罗陀巨岩,神情凝重。苍黄、褶皱的巨岩也从远处回望他,仿若一位嗔怨的老妇。出于习惯和不耐烦,他再次查看了腕上的新手表,与床头电子钟所显示的绿色数字进行了比对。这块新手表是钢制的,黑色表盘,替换了他原来戴的卡地亚金表。那块表是他亲爱的妻子送给他的银婚礼物,是她从一位故世的姨妈那里继承了一笔遗产之后买的。
不过先别急!保罗是没有妻子的!保罗•安德森没有妻子,没有女儿。保罗•安德森就是个隐士!
“你不能戴那个,保罗,亲爱的,我们现在就把它摘下来?”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人这么说的。听到她慈爱的声音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当时在希思罗机场附近的一所红砖别墅里,她和一个关系亲密的同事为他做伪装。“不能让别人看到那些刻上去的缩写字母,不然你就要说是从某个已婚男士手上抢来的了,是吧,保罗?”
他觉得这玩笑说得有道理,决定像平时一样听从安排。于是他任由她拿走了自己的金表和结婚戒指,看着她把东西锁进一个保险盒,再用标签写上“保罗”的名字,但她没有说明保管期限。
首先要搞懂,我到底是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的?
我自己进来了,或是被推进来的?还是半推半就进来的?
在房间里走上几圈,请好好想想:你本来待在枯燥的办公室里,现在却被单独关在英属殖民地上的一个房间里,这样不可思议的转变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可怜又可亲的妻子近况如何?”问话的是来自人事部的冰美人。她算得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人事部也被堂而皇之改成了人力资源部,个中缘由无人知晓。周五的晚上,正是守法公民往家赶的时候,那位冰美人却把他招至自己的闺房之中,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他们是老对手了。要说他们有什么共通之处,可能是感慨身边的对手越来越少了。
“谢谢你,奥德丽。她一点也不可怜,我很高兴地告诉你。”他回应了她的问话。对于这种有性命之忧的会面,他表现出刻意的轻佻。“她很可亲,但不可怜。她恢复得很好。你呢?贵体无恙?”
“那她能离开你的照顾咯,” 奥德丽继续说,没有理会他的问候。
“噢,不!这话怎么说?”他尽量保持轻松的气氛。
“这么说吧:如果派你到气候宜人的海外完全不受打扰地待上四天,或者五天,你有兴趣吗?”
“太有兴趣了,谢谢你,奥德丽。我们的女儿正好在家里住,她又碰巧是个医生,这真是难得的机遇。”他忍不住炫耀了一番,但对方显然没有在意他女儿的成就。
“我不了解这有多大的意义,也不需要了解。”她回答了一个没有被问到的问题。“楼上有一位年轻有为的副部长,他叫奎恩,你也许听说过了。他想立即见你。你们后勤保障部乱的很,可能没有收到消息。他是新上任的,刚从国防部过来。没有谁推荐,不过就找到你了。”
她到底什么意思?这样的消息,他当然听说了。他也读报纸,看晚间新闻。费格斯•奎恩,下院议员,众人口中的“费吉”,来自苏格兰的拳击手,自诩为新工党成员中的“知识猛兽”。他在电视上直言不讳,表现得好斗、有威慑力。此外,他自视为人民对付白厅官僚的鞭子,并以此为傲。这一点从旁人来看是值得称道的美德,但假如你碰巧是一位白厅官员,那就说不一定了。
“你是说现在、马上,奥德丽?”
“我想他说的立刻就是这个意思。”
部长办公室的前厅空无一人,员工老早就离开了。办公室的结实如钢铁一般的红木大门,此时是半敞开的。是敲门然后等在外面?还是敲门以后直接推门进去?他选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听见里面的人说:“别站在外面,赶紧进来吧,再把门关上。”于是他进去了。
年轻有为的部长块头很大,紧巴巴地套着一件午夜蓝的晚礼服。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拿一只手机贴在耳朵上。他的面前是一个大理石壁炉,里面堆满了红色的箔纸来冒充火焰。他本人和在电视上一样,五短身材,粗脖子,姜黄色的板寸头,一副拳击运动员的面孔上滴溜溜地转着一双贪婪的眼睛。
他的身后挂有一幅12英尺高的人物肖像,画的是穿紧身衣的18世纪的帝国建造者。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人们忍不住要把画中人与眼前这位完全不同的人进行对比。尽管奎恩大肆吹嘘自己如何亲民,但他和画中人一样撅起嘴,表达出高傲的不满。他们都把身体的重量倚到一条腿上,屈起另一条腿。这位年轻有为的部长打算对可恶的法国人实施惩罚性打击吗?他将以新工党的名义斥责那些闹事的暴民吗?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对着手机生硬地说了一句“等会打给你,布莱德”,然后“咚咚”走到门口,关上门,再转身回来。
“他们跟我说你是资深的公务员,对吗?”他把来访者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似乎验证了他的担心,然后以精心学会的格拉斯哥口音、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头脑冷静,不管怎么解释吧。人力资源部说你在各外事部门周转,总共服务了20年。为人谨慎,不容易慌手脚。真是很高的评价了。但我不一定听信这些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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