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273122
★唐浩明版《曾国藩》,精美的版本,函套精美包装,内文为瑞典轻型纸,看着古朴,实则书香芬芳,适合阅读、收藏、馈赠。
★超值版,随书附赠曾国藩生平大事记·曾国藩家书精选·曾国藩嘉言精选。一套书在手,曾国藩生平故事、思想精华全都有。
★作者唐浩明逐字逐句全新修正版本。
★荣获首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
★被《亚洲周刊》评选为“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之一。
★读曾国藩,领悟修身治学处世智慧。
★成功与失意间,看到复杂的人性。
曾国藩是一个成功又富争议、显赫又危险的矛盾人物,是愈挫愈勇、屡败屡战之坚忍典范。本书是曾国藩传记中的全新修订之作。此书的精彩之处,不仅在于写透了曾国藩一生的政界传奇,更写透了人物行为背后的精神和灵魂,写透了他的“不做圣贤,便为禽兽”,他的安不忘危、极度自省,他的定力和远见,他的克制和果断……
本书成功塑造了一个在血雨腥风的时代,非凭借智力而能脱颖而出、有着多重人格、集功罪于一身的复杂形象。
《血祭》
章奔丧遇险
第二章长沙激战
第三章墨绖出山
第四章初办团练
第五章衡州练勇
第六章靖港惨败
第七章攻取武昌
第八章田镇大捷
第九章江西受困
《野焚》
章进军皖中
第二章总督两江
第三章强围安庆
第四章大变之中
第五章幕府才盛
第六章天京大火
第七章审讯忠王
第八章殊荣奇忧
《黑雨》
章裁撤湘军
第二章整饬两江
第三章三辞江督
第四章名毁津门
第五章马案疑云
第六章东下巡视
第七章黑雨滂沱
《生平大事记 家书、嘉言精选》
曾国藩生平大记…………………………………………………………….001
曾国藩家书精选……………………………………………………………..007
曾文正者,岂惟近代,盖有史以来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岂惟我国,抑全世界不一二睹之大人也已。
——梁启超《曾文正公嘉言钞序》
曾国藩是我国旧文化的代表人物,甚至于理想人物……在维持满清作为政治中心的大前提之下……一方面他要革新,那就是说,他要接受西洋文化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他要守旧,那就是说,恢复我国固有的美德。革新守旧,同时举行,这是曾国藩对中国近代史的大贡献。我们至今还佩服曾文正公就是因为他有这种伟大的眼光。
——蒋廷黻《中国近代史大纲》
艺篁馆里,曾国藩纵论天下人物
(《曾国藩·黑雨》第七章)
曾国藩上上下下地梳理着长须,沉思良久,才慢慢地说:“月旦人物,从来非易,身处高位之人,一言可定人终生,故对这类话尤须谨慎。我向来不轻易议论别人,即因为此。今日晤谈,非比寻常,有些话再不说,恐日后永无机会了。不过,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听后记在心里就行了,不必把它作为定评,更不要对旁人说起。当今海内号人物,当属在西北的左季高。此人雄才大略,用兵打仗,自是好手;待人耿直,廉洁自守,亦不失为一良友贤吏。但喜出格恭维,自负偏激,这些毛病害得他往往吃亏,而他自己并不明白。金陵收复后,他不与我通往来,后人也许以为我们凶终隙末。其实我们所争的在兵略国事,不在私情。我一直认为他是大清开国以来少见之将才。我想,他若平心静气地谈起我,大概也不会把我说得一无是处。”
李鸿章说:“门生听杨昌浚说,浙江的饷糈只要晚到几天,左季高便会火速函催,不管青红皂白,开口便严厉责问:‘你的官是谁给你的?误了我的大事,我立即参掉你的巡抚!’”
“这就是左季高!”曾国藩笑道,“这话只有他说得出。左宗棠之下当数彭玉麟。此人极富血性,光明磊落,疾恶如仇,且淡泊名利,重情重义,我常说他是天下一奇男子。他每次都跟我说起要回到他的退省庵去。”
“他曾对我讲过,陈广敷先生有次仔细看了他的骨相,说他前世是南岳一老僧。”李鸿章插话。
“这或许是真的。”曾国藩正色道,“广敷先生的相是看得很准的。他要回退省庵,我也不再强难他了。今后小事,你也不要再去惊动他。倘若洋人与我有战事,你用忠义二字一激,我料他哪怕七十、八十岁,也会像老廉颇一样勇赴前线。”
李鸿章点头应允。
“此外还有郭筠仙。前几年在粤与寄云闹得不可开交,衡情衡理,自是筠仙不对。早年在都中,寄云见筠仙之文采,便极欲纳交,央我从中绍介。后任湘抚,又屡思延之入幕。比任粤督,廷寄问黄辛农能否胜粤抚之任,寄云即疏劾黄及藩司文格,而保郭堪任粤抚,令兄堪任藩司。寄云才具固然不如筠仙,但毕竟有德于筠仙,而筠仙与寄云争权,弄得督抚不和。筠仙自己亦不检点。先是弃钱氏夫人,后迎钱氏入门,其老妾命服相见。住房,夫人居下首,妾居上首,进抚署则与夫人、如夫人三乘绿呢大轿一齐抬入大门。你看,舆论怎不鼎沸?而筠仙竟悍然不顾。”
“怪不得粤抚做不下去了。”这些趣闻,李鸿章听得甚是有味。
“不过话要说回来,筠仙之才,海内罕有其匹,然其才不在封疆重寄上。他才子气重,不堪繁剧。他只能出主意、献计谋,运筹于帷幕之中。他对洋务极有见解,明年合适的时候,我拟保荐他出洋考查一次,他的所见必定会比志刚、斌春要深刻得多。我观他的气色,绝不是老于长沙城南书院的样子,说不定晚年还有一番惊人之举,从而达到他一生事业的。”
“我对这个同年多少有点了解,他适宜与洋人交往。去年津案发生,举国主张强硬,反对柔让,筠仙力排众议,痛斥不负责任的清议,真正难能可贵。”
“是呀,他在这方面的见识远胜流俗,也胜过孟容。”曾国藩说,“另外,刘印渠长厚谦下,心地亦端正,性能下人,是有福之相。官秀峰城府甚深,与人相交不诚,然止容身保位,尚无险陂。沈幼丹胸次窄狭而本事不小。杨厚庵不料病重得卧床不起,他学问不足,事业怕就只做到这一步了。黄翼升人极老实廉洁,但本事不及,长江水师提督一职,今后遇到合适人再更换。丁日昌精明能干,办洋务是一把好手,但操守方面欠检点,物议颇多。”
“关于丁日昌的议论我也听说过,天津有人骂他丁鬼子。此人有点像门生,做事太不留后路。”李鸿章自嘲似的笑了笑。
“近日户部有一折,言减漕事,据说是王文韶所作。你认识此人吗?”
“没见过。”
“这道折子写得好,其人有宰相之才,今后要注意接纳。”
“噢。”李鸿章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至于令兄筱荃,血性不如你,但深稳又过之。”
“恩师,你看门生的不足在哪里?”
李鸿章突然心智大开,冷不防向曾国藩提出这个问题。凭他多年与老师相处的经验,知道用这种突然发问的方式,往往可以得到老师心中直率的真言。果然奏效。曾国藩随口答道:“你的不足在欠容忍。我一生无他长处,就在这点上比你强。还是在京师时,邵位西便看出来了,他说我死后当谥文韧公,虽是一句笑话,却真说到了点子上。我那年给你讲的《挺经》的条,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李鸿章连声答。那年曾国藩说的两个乡下人在田塍上互不相让的故事,给他极深的印象。他曾经认真地思考过很长一段时间,也体味出了这个小故事中所包含着的许多内容,但他把握不准老师本人的意思。“恩师,门生和其他幕僚当时都猜不透那个故事中的含义,您启发我们一下吧!”
望着李鸿章这副虔诚的态度,曾国藩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很深的含义,一桩乡下时常可以看到的小事罢了。都是两个犟人,在那里挺着,看哪个挺得久,不能坚持下去的人就自然输了。我这个人年轻时就喜欢与人挺着干,现在老了,不挺了,也就无任何业绩了,看来还要挺,所以提醒你注意,世间事谁胜谁负,有时就看能挺不能挺。”
李鸿章似有所悟地点头。隔了一会儿,他说:“门生当时想,恩师讲这个故事,是要告诫我们:天下之事,在局外呐喊议论总是无益,必须躬身入局,挺膺负责,如同那个老头子样,乃有成事之望。好比后来发生的天津教案,主战者全是局外之人,他们不负责任,徒尚意气,倘若让他们入局负责,也不会喊得那么起劲了。门生这个理解,不知也有道理否?”
“有道理。”曾国藩会心一笑。心里想:这个聪明过人的年家子,真的能见人之所不能见,发人之所不能发,你看他把那个争过田塍的小故事,与津案舆论联系得真是天衣无缝!
“第三件大事,是希望贤弟把徐图自强的事业进行到底。这一两年先要把选派幼童出洋一事办好。贤弟于此成绩斐然,我为放心。”说起办洋务,李鸿章兴趣,也自认为研究深,他不觉高谈阔论起来:“洋务非办不可!欧洲各国百十年来,由印度而南洋,由南洋而东北,闯入我边界腹地。凡前史之所未载,亘古之所未通,无不款关而求互市。我皇上以如天之度,一概与之立约通商,合地球东西南北九万里之遥皆聚于中国,这的确为三千年一大变局。中国之弓矛、抬枪、土炮,不能敌洋人之来复枪炮;中国之舟楫艇船,不能敌洋人之轮机兵船,故而受制于洋人。处今日之局势而侈言攘夷、驱逐出境等,固虚妄之论,即欲保和局、守疆土,若无枪炮船舰,亦是空话。门生以为,自强之道在师其所能,夺其所恃,故不能不办机器局,办造船厂。门生想,洋人之枪炮舰船,也不过创制于百数十年间,就能持之而侵凌我中国。若我们果能深通其法,也就能造出如洋人一样的船炮,说不定还可超过他们,那时就不愁攘夷自立了。所以门生极为赞成派幼童出国留洋之事,并竭尽全力协助恩师办好。”
曾国藩握须凝神听完李鸿章这番宏论,对他所提出的“三千年一大变局”的论点激赏不已。这是一句振聋发聩的呼喊,但愿太后、皇上、中枢诸大臣,以及各省督、抚、将军、提督都能听到这声呼喊!
“少荃,你以‘三千年一大变局’这句话来概括今日形势,非常简明动听。你回保定后,就以这句话为宗旨,把刚才说的这些内容,给太后、皇上上一个折子,让天下人都能受到震动。”
“好,我回去就写。”李鸿章也早有这个想法了,他要给醇王和前不久去世的倭仁一类的人敲敲警钟。
“少荃,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无论办洋务也好,引用洋人的好办法好制度也好,还是派人留洋也好,有一个基本之点要时刻记住,那就是必须以我中华名教为本。这个意思,你的幕僚冯桂芬早在十年前便用明确的语言表达了:‘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这句话,我很赞赏。”
“这也是门生的意思。景亭老先生《校邠庐抗议》一书中许多观点,都与门生磋商过。刻印时,门生还资助他二百两银子。”李鸿章笑道。
“那就好。”曾国藩满意地颔首,“洋人的长处要学,老祖宗的衣钵更不能丢!”
稍停片刻,他又问:“少荃,直隶是外交要冲,这一年多来,你与洋人交涉,抱定一个何等样的态度?”
李鸿章思索一会儿,说:“门生与洋人交往,也无一个固定的态度。洋人狡诈,门生只同他们打痞子腔。”
说完,眼睛看着曾国藩。曾国藩以五指捋须,久久不语。李鸿章知此话说得不得体,便不再说下去了。
“啊,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懂你的痞子腔是何打法,你打两句给我听听。”曾国藩的手在花白的胡须上一上一下地移动了好几个来回,才慢慢地说出这两句话来。
李鸿章忙说:“门生这是信口胡说的,究竟应以何种态度与洋人打交道,还求恩师指点。”
曾国藩的手仍未离开胡须,将李鸿章谛视良久,说:“依我看,还是一个诚字适当,诚能动人。洋人亦是人,中国人可以诚动之,洋人岂能例外?圣人言忠信可行于蛮貊,这是断不会错的。我们眼下既无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都是不中用的。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讲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致过于吃亏。无论如何,我的诚信身份,总是靠得住的。脚踏实地,蹉跌亦不致过重,想来比痞子腔靠得住些,你说是吗?”
“是,是。”李鸿章点头不已,“门生今后一定遵循恩师的教诲办理,与洋人推诚相见。”
斑竹林边,艺篁馆里,师生俩推心置腹地畅谈着。西边天空渐由明朗而转成绯红,后,夕阳终于顽强地冲出云层,在即将坠入西山的后一瞬间,露出了它火红的一角。余晖将两江总督衙门照得通明透亮,预示着明天将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曾国藩对着窗外的仆人招招手。那人进来,双手捧着一个约七寸长三寸宽,以暗红织锦饰面的小木盒。曾国藩接过小盒,打开盒盖,露出两个墨绿色的精美玉球来。他指着玉球对李鸿章说:“这两个和阗玉球,原是穆中堂的爱物,在他的手心里转过二十余年。咸丰四年穆相病重期间,托康福送给了我。从那时起,在我的手心里又转过十七八年了。现在,我也不需要用它了。贤弟目前虽精力充沛,然亦需早加保养。明天是个晴天,正好启程,我一生无奇珍异宝,穆中堂的这两个玉球,就转送给你,权作我留给你的一点纪念吧,愿贤弟为国珍重!”
李鸿章举起双手,郑重地接过木盒,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这时,曾纪泽拿了一件丝绵斗篷走了进来,对父亲说:“刚才收到九叔从武昌发来的信,已于初二日起锚来江宁,这两天内怕要到了。”
“哦,沅甫是该到了。少荃,我们回上房吃夜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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