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3311731
★《霸王别姬》作者李碧华情感悬疑力作
★张国荣倾情推荐:“碧华的作品是成功的,有美而壮烈的内在,故事往往能抓住人生蕞光辉、蕞灿烂的刹那加以发挥。我欣赏碧华小说中那种坦荡荡的、毫无保留的风格。”
★三个天桥儿女的命运与纠葛:一个生不如死,一个死不如生,一个先死后生。
★繁华盛极,只属刹那风光。缘尽花残,不枉几度哀荣。将来的人,不是心中的人。机关算尽,我们都没能赢得真心。
★李碧华擅于写情爱,却不是一般痴男怨女的情爱。她宜俗宜雅,既颓废又警醒的姿态,成为香港文化奇观之一。她的惫懒与世故,反而成就一种独特魅力。——王德威(知名学者、哥伦比亚大学教授)
★半夜不读李碧华。——豆瓣读者
★把女人的恨和狠写的别致,看得瑟瑟发抖。——豆瓣读者
《生死桥》讲述了民国时期三个天桥儿女怀玉、丹丹、志高的命运及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故事中人的命运诡秘惨烈,情节曲折动人。这是李碧华为天桥梨园、上海十里洋场,为民国时的北京、上海等地人情世相所作的风情画,读之令人惊心动魄,回味无穷。
内容简介:梨园子弟艰辛学艺一朝成名,却因不敌诱惑而断送前程;进入影艺圈的少女,为谋宠上位,不惜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人在爱恨情仇中纠缠,而桥总是横跨在山水之间,丰姿妙曼。有这样一道桥,它连接梨园盛景、十里洋场;它横亘人间天界,跨越生死前尘。如一道不散长虹,在贪嗔痴喜、爱怨纠葛的缭乱红尘,一任地老天荒。成王败寇,看谁得到终点?
民国十四年·冬·北平
民国廿一年·夏·北平
民国廿二年·春·上海
民国廿二年·夏·北平
民国廿二年·夏·上海
民国廿二年·冬·杭州
民国廿三年·春·上海
民国廿四年·秋·北平
碧华的作品是成功的,有美而壮烈的内在,故事往往能抓住人生蕞光辉、蕞灿烂的刹那加以发挥。我欣赏碧华小说中那种坦荡荡的、毫无保留的风格。——张国荣
李碧华擅于写情爱,却不是一般痴男怨女的情爱。她宜俗宜雅,既颓废又警醒的姿态,成为香港文化奇观之一。她的惫懒与世故,反而成就一种独特魅力。——王德威(知名学者、哥伦比亚大学教授)
撒娇的人,跟撒娇的猫都一样。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这些无主的生命。现世他们来了,好歹来一趟,谁知命中注定什么呢?
谁知是什么因缘,叫不相干的人都碰在一起。今天四个人碰在一起了,也是夙世的缘分吧。
王老公着他们每人抓一支。
丹丹闭上眼,屏息先抓了一支。然后是志高,然后是怀玉。正欲递与王老公时,横里有头猫如箭在弦,飕地觑个空子,奔窜而出……
“哎呀!”丹丹被这杀出重围的小小的寂寞的兽岔过,手中蓍草丢到地上去。因她一闪身,挨倒怀玉,怀玉待要扶她一把,手中蓍草就丢到地上去。志高受到牵连,手中的蓍草也丢到地上去。
一时间,三人的命运便仿似混沌了。
“又是它。”丹丹眼尖,认得那是在万福阁大佛殿上窜过的黑猫—真是头千方百计的猫。
“老公,我帮你追回来。”丹丹认定了这是与她亲的,忘了自己的卦。
王老公道:“由它吧。”
“您不是不准它们出去吗?”志高忙问。
“去的让它去,要留的自会留。”
“它会回来的。”丹丹安慰老人。
怀玉望着门缝外面的,堂堂的世界:
“对,由它闯一闯。要是它找不到吃的,总会回来。找得到吃的,也绑不住它吧。”
怀玉省得他们的卦。拈起三枝蓍草,递向王老公。
“来,老公,给我们说说,我们本事有多大?”怀玉澄澄的眸子,满是热切期望,仿佛他是好命,他的日子光明,他觉得自己有权早日知道。目下还未到开颜处,绸缪一下,也就高升了。他心中也有愿呀。
志高丹丹凑上一嘴:“说,快说呀。”
王老公摇首,只道:“看,都弄胡涂了,这卦,谁是谁的?来认一认。”
三人认不清。
“不要紧,您都一起说了,我们估量一下是谁的命。”
算卦的老太监闭上眼睛。啊,黄昏笼罩下来了,疲倦又笼罩了他,他有点蔫不唧的,萎靡了。只管把玩手中的卦,十分不耐烦。
“不算了。年纪轻轻的,算什么卦?”王老公说。
“老公骗人,老公说话不算数!”
三个孩子都气了。
老人闹不过,推了两三回,终妥协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不过也许要不准的—”
“您说吧,我们都听您的。”怀玉道。
“—— 一个是,生不如死。一个是,死不如生。”王老公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暧昧的表情。是你们逼我的,我不想泄漏的,“还有一个,是先死后生。”
“那是什么意思?”丹丹绕弄着她长辫梢上的红头绳,等着这大她一个甲子的公公来细说她命里的可能性。
老公没有再回答。他不答。
“哦?老公原来自家也不懂!”丹丹顽皮地推打他,“您也不懂,是吧?”
“生不如死,死不如生,先死后生……”怀玉皱着他横冷的一字眉。
“哈,谁生不如死?谁又死不如生?嗳,看来最好的就是先死后生。”志高在数算着,“说不定那是我—不不,多半是怀玉,怀玉比我高明。”
说着,不免自怜起来了:“我呢,大概是生不如死了,我哎,多命苦!呜呜呜呜!”
然后夸张造作地号啕大哭,一壁怪叫一壁捶打着身畔的红木箱子。
“别乱敲!你这豁牙子!”王老公止住,不许志高乱动他的木箱子,保不定有些什么秘密在里头,或是贵人送给他的、价值不菲的首饰,他和猫的生计便倚仗这一切,直到最后一口气。
“丹丹!丹丹!”
外头传来一阵喊声。
丹丹应声跃起至门前,不忘回过头来:“黄叔叔找来了!我要走了!”
志高忙问:“到哪儿去?”
“回天津老家去,给黄哥哥养病。”
院子里出现一个矮个子的四十来岁的壮汉,久经熬练,双腿内弯成弓形,步履沉沉稳稳,一身江湖架子。背上是个脸色苍白中带微黄的、穿得臃肿的十来岁少年,两只手软垂着,眼睛中有无限期望,机灵地转动。嘴一直咧着,不知道是不是笑意。
他是丹丹那此生也无法再走一两步的黄哥哥。
“走啦!”叔叔唤丹丹。
这苦恼的邋遢的老粗,身上棉袄不知经了多少风霜雨露,竟变得硬了。如同各人的命,走得坎坷,渐渐命也硬了。因为命硬,身子更硬了。
他爱怜着眼前这没爹没娘的牡丹。“牡丹”,花中之王呀,改一个这样担待不起的名字?
“你怎的溜到这里来,叨扰人家啦,回去吧。‘打鬼’完了,人都散了。”
末了又谦谦对王老公说道:“不好意思,小姑娘家蹦蹦跳的,话儿又村。您别见怪。丹丹,跟公公和哥们说再见。”
丹丹笑着,挥手:
“王老公,怀玉哥,切糕哥,我们再见!”
叔叔在她耳畔骂:“看,到处找你,累得滋歪滋歪的!”
怀玉笑:“再见。”
志高努力地挥手:“再见再见。喂喂喂,什么时候再见?我请你吃切糕。真的,什么时候?会不会再来?摇头不算点头算。”
“我不知道呀。”
丹丹远去了,三步一蹦,五步一跳,辫子晃荡在傍晚太阳的红霞中。少年的心也晃荡在同一时空内。
初春的夕阳不暖,只带来一片喧嚣的红光,像一双大手,把北平安定门东整座雍和宫都拢上了,绝不放过。祖师殿、额不齐殿、永佑殿、鬼神殿、法轮殿、照佛楼、万福阁……坐坐立立的像,来来去去的人,黑黑白白的猫,全都逃不出它的掌心。
“老公,她会不会再来?”志高问。怀玉没有问。他心里明白,志高一定会问的。但怀玉也想知道。
王老公没答。在人人告别后,院子屋里,缓缓传来算卦人吹笛子的怪异闷哼,似一个不见天日的囚徒,不忿地彻查他卑微而又凄怆的下狱因由。青天白日是非分的梦。
人在情在,人去楼空,这便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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