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5257707
1. 潇湘书院金榜作者菌紫茶倾心力作,古风悬疑探案小说;破案恋爱两不误,高智商大神的火花碰撞;
2. 言辞犀利 冷面捕头·鄞诺 × 活泼聪慧 神秘画家·温小筠,为求生存女扮男装,携手神捕屡破奇案;
3. 全文精心修订,案件环环相扣。随书赠送精美语录书签、海报、明信片;
4. “洗尽人间冤,清宁公道开。”
5. 经典语录——
① 既然是真相,就总会有迹可循,而那些蛛丝马迹就隐藏在细节之中。
② 处处针对我,这么在意我,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③ 世上人那么多,我非你不娶。
④ 洗尽人间冤,清宁公道开!
当红漫画家温小筠意外进入一部悬疑漫画,被迫成为凤鸣朝第一天才少年。她不仅要认真破案,还要努力护住自己女扮男装的秘密。
为抵消怨念,她时刻谨记自己的任务——洗冤禁暴,救赎人心!
在一桩桩离奇命案中,所有人都在等待她这个天才的高光时刻,只有一个人在等她出丑,揭露她不为人知的真面目。
“处处针对我,这么在意我,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就是这世上只剩你一个活人,我也不会选你!”
目录
上册
第一章 密室
第二章 灰烬中的天才
第三章 诡异的元宝
第四章 野狗与离家出走的千金小姐
第五章 一面之缘
第六章 傲慢与偏见
第七章 荒村少女
第八章 继母与琴师
第九章 天下第一美人
第十章 状元郎
下册
第十一章 “面具”四郡王
第十二章 错付的爱情
第十三章 三教九流与江湖秘闻
第十四章 探案三人组
第十五章 杀进贼巢,直捣黄龙
第十六章 三大门主
第十七章 鄞诺对阵万人难敌的虎将军
第十八章 “巾门”门主只有八岁?
第十九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第二十章 阴谋的大幕
1、这本书我超级喜欢的!昨天晚上我一口气看了一大半发现很对胃口。一开始还以为白鹜是小筠命中注定的人,不过看着看着我就发现他的出场次数就像一个活在神话里的人。不过管他是哪里的人呢,只要小筠喜欢就好!向作者表个白!作者要注意休息,我们会与你同行的!每一天都要快快乐乐的!
——望仔旺旺崽
2、《神捕》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啊!节奏很快,主人公没有不理智,做事非常果断,更没有腻腻歪歪,小筠虽然不是专业法医,但是推理也不弱啊,里面很多有趣的知识点,又十分可爱轻松,神捕大人有悬念推理的内核,却一点儿都不枯燥,整体可爱、舒爽、不失大气!
——乔巴
3、这本书结构精巧,内容详细而又不复杂,情节生动形象,画面栩栩如生,让人感觉身临其境。人物简短介绍又不忽略特点。破案过程有十分详细。因为本身就很喜欢悬疑破案的,这本书又十分合我胃口,就觉得这是一本很难得、很难得的好书。
——余澜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惊天动地的霹雳一道紧接着一道炸响在阴沉沉的夜空中,一次又一次将天地间映得惨白一片,也将屋里的人震得心惊胆战。
温小筠举着火折子,借助时隐时现的雷电的光亮,小心地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橘黄色的火苗倏地燃起,飘忽了几下,映亮了她那张满是泥污的脸。她抬头望去,雨点噼噼啪啪地冲撞着单薄的窗纸,似乎下一秒就能砸进屋子。她有些庆幸地想,还好遇到的那个小徒弟足够善良,收留了她,不然她今夜就惨了。
就在此时,房门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温小筠迅速将扣子扣好,站起身警惕地望着紧闭的房门:“谁?!”
然而外面的人并没有回答,反而大力地撞起门来。
温小筠看着被撞得山响的旧木门,不由得惊恐地后退半步。容留她在这里住下的是主人家的六弟子。作为权力最小的小徒弟,他只能给她腾出一间老旧的杂物房避雨过夜。这房子的门窗年久失修,不结实,根本承受不住外面的人这样凶狠的冲撞。
果然,破旧的木门被一脚踹开,两个表情凶恶的中年男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冲到温小筠的面前,揪住她的领子,像拖死狗一样掉头就将她往外面拖。
“你个畜生!我们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恩将仇报!看老子不把你喂狗!”
温小筠现在所占据的身体的原主人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身形单薄。她根本就抵不住那人的力量,脖子被勒得通红,险些要喘不过气来。她拼命地攥住那人铁铸般的大手,声音嘶哑地叫喊道:“你在说什么?我一直都没出屋!我什么都不知道——”
另一个男人看温小筠竟然还敢反抗,照着她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杂种,怎么就让那个不长眼的小六带进门了?看老子不活剐了你!”
二人狠狠地拖着温小筠急切地奔过长长的回廊,将她拖进回廊尽头的正屋后,用力地往地上一掼,将她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把温小筠摔得头昏眼花——她感觉肩胛骨都要被撞碎了。缓了好一阵,她才稳住呼吸,抬起头审视周围的情况。
这应该是一间客厅,地面上铺着漂亮的木纹地板,墙壁上悬挂着不少字画,墙下摆着案几与太师椅。正对着温小筠坐着的是个年轻男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白衣胜雪,最抢眼的还要数他的脸——温小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脸。
年轻男人戴着一顶白玉莲花冠,乌黑的长发被整齐地束起;手执一柄湘妃竹制成的拂尘;穿着一件白色道袍,质地轻盈飘逸,布料上乘,做工精细;脚下穿着一双纯白色的缎面长靴。令人惊奇的是,外面到处都是污浊的泥水,而他的靴子却没有半点儿污痕。
当然,最令人惊奇的还是他那张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的脸——肤白如玉,眉色如黛,一双凤眸分外明亮。明明是素淡至极的装扮,却让他身上显现出一种超凡脱俗的尊贵气质。
年轻男人的后面还立着一个穿着藏蓝色武者衣衫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表情严肃,目光犀利,右手按在腰间。似乎只要旁人擅自接近他家主人半分,他便会抽出隐藏在腰间的兵刃,将对方斩于当场。
温小筠打量着屋中的环境。偌大的厅室,除了面前的白衣男子、藏蓝色衣服的武者侍卫、押她进来的两个男人,再没有其他人。
难道白衣男子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温小筠疑惑地皱起眉。那个最小的六徒弟的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了,她还以为这里的主人怎么也得四五十岁了,没想到竟然这样年轻。
“主家先生,”温小筠觉得不能坐以待毙,梗着脖子站起来,朝着白衣男子拱手施礼,“在下乃一过路行人。承蒙你家小徒弟心善,见大雨将至,在下在山林里又没有住处,才容留在下住下。只是到这里时夜已经深了,不好再惊扰主家,才没来得及向您禀告。如果在下借宿给主家添了麻烦,在下在此致歉,现在就离开。”
后面拖着温小筠进来的男人一听她要跑,顿时瞪起了眼睛,朝着温小筠的后腰抬腿就是一脚:“还想跑?你想得美!”
这一次温小筠早有了准备,捂着摔麻了的胳膊闪身一躲,刚好避开。
“主家,”温小筠狠狠地瞪着白衣男子厉声斥道,“在下只是借住一晚,什么都没做,怎的就要受你们这般无礼对待?”
白衣男子眉心微皱,对那家丁模样的男人摆了摆手:“四哥儿,你冷静一下,且容我问他两句话。”
被叫作“四哥儿”的男人梗着脖子不服气地争辩:“白公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旁边的同伴拽了拽他的袖子,朝他摇头,示意不要顶撞。四哥儿这才勉强咽下剩下的话,气呼呼地站到一边。
温小筠的眉梢微微一挑,她怎么听那白衣男子的口气并不像这里的主人?
像是看出她心头的疑问,白衣男子缓缓站起身,朝着她洒脱地拱手还礼,礼貌地开口:“这位兄台,在下也是此地的客人,与此处主人是多年棋友,今次来赴约与主家手谈。本来今夜正是主家闭关的最后一晚,明日在下与主家正好切磋一番。”白衣男子说到这里,表情忽然变得悲伤起来,“不想在下还未睡熟,主家就发生了意外。在下不得已才要把这宅子里所有人都请出来。”
温小筠惊讶地睁了睁眼:“意外?难不成发生了凶案?”
白衣男子面带忧色地望了一眼左窗的方向:“不错。这座庄园的主人姓丰,名桑,别号落木居士。他是我凤鸣朝第一等的丹青大师,一直隐居在此。庄园里只有落木居士夫妻二人、四名弟子和一个老仆妇。老仆妇前几天不小心闪了腰,下山治伤去了;四名弟子,分别是大哥儿、三哥儿、四哥儿和六哥儿。”
温小筠疑惑地问道:“那二哥儿和五哥儿呢?不在此地吗?”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他们也都是极聪慧的,可惜天不假年,先后病逝了。”
他望向温小筠身后的两人,“方才带你过来的正是四个弟子中的三哥儿与四哥儿。因今夜突降暴雨,三哥儿、四哥儿怕后院排水不畅,前去检查,不想却目击了落木居士被人刺杀的整个过程。如今六哥儿正在照顾被噩耗刺激得晕死过去的丰夫人,大哥儿正骑快马前去报官,请衙门的人过来。”
听到这里,温小筠的脸顿时一片煞白,她早就想过可能很快就会碰上凶杀案,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发生这样的意外实在叫人惋惜,”温小筠说话时的表情有些复杂,“在下承蒙主家恩情才有这可以落脚的地方。如今突然发生这样的凶案,在下既震惊又难过。如果主家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会倾力襄助。”
白衣男子将目光落在温小筠的脸上,表情渐渐变得冰冷:“别的忙倒没什么可帮的,只是今夜在这宅子里的人目前数公子你的嫌疑最大。请君移步过来,便是要静等官府的人前来询查。所以在官府的人到来之前,请公子哪里也不要去。”
温小筠惊讶地抬头:“什么叫我的嫌疑最大?”
听到这里,四哥儿终于忍不下去,冲上前一把揪住温小筠的领子,瞪圆了眼睛,像是恨不得直接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少跟我们在这儿装蒜!今天在河边我和小六亲眼看见你从淤泥里钻出来。我们整个下午都在河边采草药,那块地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藏人。后来可是你亲口跟我们说你是高人之徒,练的就是穿墙入地的功夫。如今我师父出事了,他那间屋子的门窗紧闭,除了你这个可以穿墙入地的飞贼,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屋刺杀。凶手就是你!”
温小筠瞬间惊了,甚至忘记去反制四哥儿。她终于明白了,今夜这个最致命的大坑根本就是她给自己挖的……
温小筠原本是一个当红漫画家。在连续熬了两夜终于在最后一刻交了稿子后,她一头扎进被窝儿沉沉地睡着了。
可她没想到,再一睁眼发现卧室不见了,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山洞里。
一道机械而冷酷的声音自遥远处传来。由于风声呼啸在耳畔,温小筠仅能模糊地听到几个不相关的词语:“芸南……十号……悬疑漫画世界……惩罚……”
温小筠抬头,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上空如纸被墨染一般,忽然浮现一个红色的身影。那是一名披散着长发的俊美少年,剑眉星目,肤白唇红。他穿着一件袍袖宽大的红色道袍,好像坐在一把看不见的椅子上,姿态慵懒,似笑非笑地望着下面的温小筠。
红衣少年微微直起身子,环抱双臂俯视着温小筠:“后面的事我来讲给你听吧。意外使你进入了这部悬疑漫画所在的世界,不巧路途中发生了一起‘车祸’,将你原本的身体形态烧成了灰烬。”
“烧死了?”忽然她又意识到另外一件事,“悬疑漫画?不会让我破案吧?”
红衣少年微微颔首:“不错,你要成为的这个人是凤鸣朝第一天才少年,温竹筠。你将以他的身份完成两条主线的任务——一为洗冤禁暴,二为救赎人心,用来抵消你创造出来的那些怨念。”
温小筠有些心虚:“可是我除了画过两部跟悬疑沾边的漫画,就没怎么接触过跟破案推理有关的事啊!尤其这人还是什么第一天才,换成我肯定穿帮。”她忽然抬起头,盯住红衣少年,“两眼”直冒绿光,“你是在这里专门接应我的时空系统,辅助我一路推理破案、过关斩将的帮手?”
红衣少年瞥了她一眼:“这次任务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名字?”
“自己救活自己,不求人,嘿,就是不求人!”
温小筠身上绿色的荧光瞬间漆黑一片,阴沉得就像一团蕴着暴风雨的乌云。
红衣少年站直了身子,无聊地甩了甩宽大的袍袖:“我是温珺紫,字竹筠——这个世界原来的主角——温竹筠是也。”
温小筠被吓得抖动了一下:“温竹筠不是被我烧死了吗?”
温竹筠俯视着温小筠,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没错,我被你烧成了一团意识。”
温小筠越想越不对:“不对啊,你知道的应该还没有我多,怎么会在这里指导我?”
温竹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因为在成为意识体存在后我见到了‘芸南十号’。几番套话后,我发现了它的弱点就把它控制住了,之后趁它不备一举吞并了它。我不仅获取了它所有的信息,更乘机抢占了它时空系统管理局管理员的位置。”
温小筠十分震惊 :“怎……怎么可能?你不是刚被烧吗?哪儿来的时间干这么多事情?”
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温竹筠仰头笑了起来:“亏你还自称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还不如我的思维灵活。现在,你我二人和芸南十号一样,都是一种虚拟数字意识体,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既然是同样的存在,我自然可以抓住其中的漏洞办好这点儿小事。事实上,现在的你也有本事取代我,只要你能找到我的弱点与漏洞。”
温小筠看着差点儿笑出眼泪的温竹筠,一脸愤懑。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嘲笑了。
“还找到时空系统的漏洞,你是天才?你就这么厉害吗?”
温竹筠无奈地摊开手:“没办法,天才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温小筠怒视着他:“不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我现在怎么办吧。既然要破案,你不可能真叫我当‘骨灰’吧?”
“还算机灵,”温竹筠满意地点点头,“朽木可雕也。稍后我会把你扔进河里,你滚起足够的泥土可以混成人形,还能通过时空缝隙把原来的身体引渡过来。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将你的身体年轻化并且把你的五官变得跟我一样。”
温小筠忽然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惊恐地问道:“你不会把我变成男人吧?”
温竹筠轻笑着摇摇头:“改变相貌和年龄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若再改变你的性别,我就会被人发现,进而对我的存在产生威胁。所以你还是女人,只是五官和我一样。”
温小筠皱眉:“你本事那么大,干吗不再给自己一条命,给自己安排人生赢家的身份?为什么非得成为时空系统?”
温竹筠淡淡一笑:“因为对我来说,做人类已经没有什么挑战性。我下一个目标是征服整个时空管理局。”
温小筠嘴角狠狠一抽:“好吧,你赢了。进入下一个话题。”
“最后,”温竹筠转过身,望着温小筠一笑,“不必要时我不会再出现。你不要指望我把之前的记忆或是其他能力传给你。我为你做得越多越可能影响我。”
温小筠急忙叫喊:“等等——”
她话音未落,温竹筠的大袖猛地挥起,砰的一声,他化作一团红色的烟雾飘散而去。
温小筠只觉得自己像被人拉满弦后射出的箭一般,嗖的一下,直直冲向光影模糊的前方。光影扭曲间,她感觉好像冲进了一处漫着清水的浅滩,有一种头盖骨被撞碎般的疼痛。她挣扎着从泥水里钻出来,就看到两个拿着大捆草药的人。
二人显然看到了温小筠从泥水中出来的全过程,都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温小筠将思绪拉回现实。
雨夜中的庄园大厅里,她被四哥儿卡住咽喉,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一口咬定她就是杀人凶手了。
之前从泥水里钻出来时,她被四哥儿和六哥儿当场抓住。为了不被人当成妖物抓起来烧死,她非常认真地编了瞎话,说自己是一位神秘高人的关门弟子,在淤泥中闭气也是一门修炼课程。
两个男人里,年纪小的那个不仅长得十分清秀,还心地善良。他听了她的话不仅不怀疑,还好奇地上前问她修炼的法门;而另一个年纪大些的——现在抓着她的四哥儿当时就满腹疑问,后来勉强被说服,又说她的功夫就是穿墙入地的邪门儿道法,肯定不正派。
现在出了密室凶杀案,四哥儿就理所当然地把她想成了唯一的嫌疑人。
“生死就在一线间,”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忽然响在温小筠的耳畔,“此时你若不自救,很容易被冠上杀人犯的名头。”
温小筠脸色顿时一黑。
说话的人就是所谓她现在的时空系统温竹筠。温竹筠这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态度,倒是成功地激怒了温小筠。
“温竹筠,这一次你帮我推理吗?”温小筠在脑海里冷冷地问。
温竹筠说话的声音无波无澜:“不会,我做事只靠自己,你亦应如此。”
温小筠冷笑一声:“敢问你是凤鸣第一天才吗?可相信人命大如天?”
光影墙壁后的温竹筠狠狠一皱眉头:“你想说什么?”
温小筠的轻蔑与不屑之意越发明显:“还是说人类世界对你没有任何挑战性,你便有些忘乎所以,将人命当作草芥,任我这个门外汉随便拿来练手?”
温竹筠的气场冷了下来。
温小筠紧追不舍,底气越来越足:“换作别的事情,敢于挑战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难度,那是我勇敢;在人命案子上,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我随便推理,那叫作犯罪。现在出了人命,我既不懂破案,更不懂你们这里人的风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推理找凶手,若冤枉了无辜的人,放走了真凶,这责任谁来承担?”
温竹筠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并非我不愿意帮你,只是太过明显地帮你,会暴露我的存在。到时候我和你都会被时空管理局做清除处理。”
温小筠哑然,没想到问题竟然会这么严重。
“也罢,”温竹筠又开口,“人命大过天,你说得很好,这次我帮你。”
温小筠说话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道:“如果真的会把咱们清除,这一次我硬着头皮自己上也不是不可以。”
温竹筠瞥了一眼温小筠:“只一次,尚可。你须记得,这次之后你必须从零开始,尽快掌握破案技巧。”
温小筠虽然有点儿想哭,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在生死面前,什么困难都是小问题。
“不过,在我全程指导你之前,”温竹筠嘴角微翘,“还要检验一下你是否有被我指导的资格。”
“啥?”温小筠有点儿蒙。
“现在你要自己解决被人扼喉的困境,并要说服他们听你的推论。”
温小筠咬住后槽牙,扬手狠狠地摸了一下鼻子。虽然这件事难度很大,但是她愿意尝试,于是对温竹筠说:“成交。”
温竹筠一笑:“成交。”
他红色的身影倏地消散。
温小筠再一睁眼,又回到了现实。
四哥儿仍然掐着她的脖子,正在给旁边的三哥儿递眼色:“三哥,拿条绳子来,先把这个家伙捆上再说。”
温小筠急忙瞥了一眼前面的白衣男子,他正带着他的侍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显然,作为这里的客人,白衣男子除了替昏过去的嫂夫人临时“招呼”一下自己这个嫌疑人,并没有太大的权力。
要想解决现在的困境,温小筠能靠的就只有自己。要知道上一世,她可是大龄单身美“少女”,独自生活,各种防狼术的视频那可是没少看,现在到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只见温小筠双眸瞬时一冷,身体便随着脑子里视频教程的讲解做出了相应的动作。
处于弱势的女孩子被高大的男人掐住脖子时,需要迅速缩脖子,下巴用力地抵住对方的手指对脖颈儿的伤害,同时快速地转身,一手掐住对方的一条手臂,另一只手紧攥拳头,借着转身的惯性大力挥拳砸向对方的鼻梁骨——此处也可用手指狠戳对方的眼睛,请根据身高差与挥拳速度等自行考量……
温小筠看上去单薄,四哥儿打心眼儿里就没瞧得起她。她这突然的反击直接打了四哥儿一个措手不及。他惨叫一声便捂着鼻子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跟在白衣男子后面的侍卫马上反应过来,瞬间抽出腰带里的软剑。冰冷的锋刃宛若银龙倏地一颤,剑尖直指温小筠。
白衣男子也停下脚步,侧身望向温小筠。
三哥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五大三粗的四师弟一下就被比他小两圈的酸秀才制服,立时吓得倒退了两步。
温小筠昂首站定,冰冷的目光掠过持剑的侍卫投向白衣男子。她冷声一笑,说道:“公子留步,你方才的话说错了,这个宅子里最没有杀人嫌疑的人就是我。”
白衣男子的眉梢微挑,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此话怎讲?”
温小筠沉声分析道:“说我是最大的嫌疑人,谬误有四!一、如果我真是那能穿墙入室的杀人凶手,杀人后肯定会立刻隐藏身影逃走,怎么可能还留在这里让你们随意欺负?二、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又有你们说的穿墙功夫,暗中潜伏在庄园外面,等到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地潜入杀人,再悄无声息地离开即可,根本不用在你们面前现身,更不会跟你们借宿提前暴露身份。三、我从来不会什么穿墙的功夫——下午我讲给两位公子的是,我修炼的功夫是钻进淤泥里长时间闭气,穿墙入地的说法根本就是这位四公子自己给我强行解释的。而事实上,钻进淤泥中闭气的功夫可以修炼,穿墙那样的鬼神把戏凡人又怎么可能掌握的了?四、就在这位三公子突然来敲我的房门之前,我才与府上的六公子说完话不久。六公子好心帮我拿来一套新被褥,还告诉我杂物间有些镜子、布巾之类的东西可以供我整理仪容。按照三公子之前说的话,落木居士遇袭之时,应该正是六公子与我交谈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杀人。”
说到这里,温小筠环视屋中众人,目光忽然变得阴冷起来:“与其说我是这个案子最大的嫌疑犯,倒不如说除了我,这个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杀人的嫌疑。”
至此,温竹筠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定温小筠已经将任务漂亮地超额完成,甚至漂亮得远超出他的预料。
“做得不错,”他说,“后面交给我。”
得到温竹筠的肯定,温小筠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没有真正破过案子,但一些基本的推理逻辑还是有的。
听到她的话,捂着脸痛苦号叫的四哥儿和被吓坏了的三哥儿身子都是一僵。
四哥儿挣扎着要撑地站起身,三哥儿立刻将他扶起来。四哥儿忍着痛,指着温小筠的鼻子大骂:“你个血口喷人的东西!我和三哥儿当时一起看到师父在窗子上的影子晃了一下,才急忙去找师娘拿钥匙开门看的。我们两个连修炼房的钥匙都没有,怎么可能进得去屋子?我们两个平常是最敬爱师父的,怎么可能去害他?!分明是你这个杀人犯倒打一耙!”
说着,四哥儿挥起拳头又要冲上去揍温小筠,却被一只大手死死地钳住手臂。
“且慢!”
四哥儿恼怒地回头,就看到白衣男子的侍卫表情严肃,正攥着自己的手臂。
白衣男子紧跟着走到温小筠身前,劝慰四哥儿:“四哥儿暂且消消气,我听这位公子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反正现在他也被咱们看住,一时逃不出去,不如就在这里静等官府来人查问。”
三哥儿见贵客都松了口,也有些不安起来,捅了捅四哥儿:“师父最看重的朋友就是白公子。老四,白公子的面子咱们可不能驳。”
此时,温小筠抬起头,注视着面前的白衣男子。她目光自信而坚定,嘴唇微微翕动,终于缓缓开口:“这位白公子,在下身上还有一件证据,不仅能证明在下与此次凶杀案无关,更能指出谁是真正的凶手。”
白衣男子凤眸微眯,似在重新审视温小筠:“什么证据?”
温小筠从袖中从容地取出一块令牌举到白衣男子面前:“其实在下此次出山,正是应了焱州府推官——鄞大人的邀请,前去焱州知府衙门任职当胥吏。在下即将成为公门中人,又怎会知法犯法,去谋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看到温小筠手中的令牌,三哥儿与四哥儿的脸都白了。四哥儿仍然不相信,抬手指着温小筠,有点儿结巴地说道:“谁……谁又能知道你那块令牌到底是真是假?再说,你要真是官府中人,下午在河边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拿出来说?”
温小筠冷冷地瞥了四哥儿一眼:“辨别真假最容易,官府的衙役应该也快到了,他们见了此令牌自会给你答案。”
四哥儿还要争辩,却被白衣男子抬手打断。
白衣男子看了看那块令牌,唇角微翘:“白某人也曾在官府中当过文职,官府的令牌我认得。”
温小筠眉梢微动:“如此甚好。”她将令牌递到白衣男子的手中,“未及请教仁兄尊姓台甫?”
白鹜接过令牌垂眸端详:“免尊姓白,名玉寒,单字一个鹜。”说完,他又将令牌递还给温小筠,“令牌无误。”
温小筠接过令牌收回袖中:“在下温小筠。现在只要能将落木居士的六弟子带来与我对质,我的嫌疑就能彻底洗清,我想见他一面。”
事实上,这些话都是温竹筠在脑海中一字一句教给温小筠的。
递出令牌的那一瞬,温小筠忍不住在心里埋怨。温竹筠这个家伙真是阴险,有令牌怎么不早跟她说?早知道有这个东西,她下午也不用跟四哥儿、六哥儿漫天扯谎了。
白鹜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六哥儿就在后堂。既然温兄是鄞推官麾下的人才,白某自是信得过。请温兄移步后堂。”
温小筠还了个礼,抬脚走出房间。
后面的三哥儿和四哥儿彻底呆在原地。他们搞不清刚才还是凶手的人,现在怎么就成了最没嫌疑的人了。
白鹜的侍卫见他俩发呆,拍了拍他们的肩:“二位一起走吧。”
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疑惑地对视一眼后,赶紧跟上白鹜与温小筠一起走出了屋子。
走过一段回廊,众人就来到了后院。
这时,雨已经停了,温小筠正在想温竹筠会怎么发挥,就听温竹筠对她说道:“这里就是凶案发生的院子。从现在起,你要把这里的细节都记在脑子里。回廊、院子、围墙,尤其是案发密室的门窗的细节。”
温小筠兴奋地睁大眼睛:“别的本领没有,这个是我最擅长的。画了那么多画,我对环境进行速记、速写的本领是很厉害的。”
“少说废话,赶紧记。”
温小筠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同样都是帅哥,人家白鹜就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温竹筠却这么刻薄,实在欠揍得很。不过温小筠也没有多少心思跟他斗嘴,赶紧环视周围的环境。
比起干净平整的前院,这里就凌乱多了。回廊两边种了很多银杏树,深秋时节,又经历了一场大雨,金黄的叶子铺了满地,即便在深夜她也能看到浅黄的一片。
温小筠又往围墙望去,却见此处的围墙比普通的围墙高出很多,足足有三四米。
“凶案发生时雨正大,这样高的围墙应该不好逃脱。”温竹筠低语着,温小筠也跟着不自觉地轻声说了出来。
旁边的白鹜听到,不由得侧首望了一眼围墙,目光瞬时黯淡了几分:“落木居士喜欢随手作画,有段时间特别喜欢在墙上作画,于是就特意加高了后墙来供他画画。”
温小筠眉头微皱:“这样高的墙,这样大的雨,凶手若是想从这里逃脱应该很困难。”
白鹜点点头:“因为是专门为画画而砌的,所以墙头与墙面都十分光滑,即便不下雨也很难攀爬,更何况每画一层,落木居士都会涂白一层留着以后接着画。到了今日,墙面的白料已经附了厚厚一层,真有人攀爬,即便雨水会冲掉泥脚印,白料被踩碎的痕迹也会留下。”
“原来如此。”温小筠沉吟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落木居士的两个徒弟:“两位兄台,你们在检查后院排水口时可曾踩过院子里的落叶?”
三哥儿说道:“树叶底下是土地,一下雨都是泥,所以我们两个都走回廊。况且排水口在墙角那里,回廊就能通到那儿,根本不用我们踩到泥地。”
温小筠望着一地平整得跟地毯一样的落叶:“这场雨虽然大,却并不长久,又有落叶的保护,如果真有人踩进去留下脚印,脚印现在一定还在。一会儿官府的人到了,应该仔细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白鹜望着温小筠:“后院没有其他院门,院墙又高,唯一的出口就是经过前厅的回廊。因为落木居士还没出关,嫂夫人又不便接待,所以大哥儿、三哥儿和四哥儿一直在跟白某叙旧谈话。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现。”
四哥儿也应和着说道:“没错,因为白公子说雨打银杏也是一番美景,还特地开了前后门要看雨景。如果真有凶手出现,我们一定会注意到。”
温小筠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一眼前厅。回廊大体呈“S”形,前后院的房子之间有一片银杏树,所以人处在前院和后院的房子里,是看不见对方的。不过人在前厅的后门却能看到后院大部分的银杏树。凶手如果没有翻墙逃跑,在白鹜和三个徒弟的围观下,根本接近不了前院。
“敢问两位公子,你们是什么时候去检查后院的呢?”温小筠问。
三哥儿回答:“吃完晚饭,李嫂就陪着夫人回了后院小楼的卧房休息,我们兄弟一直陪着白公子。之后电闪雷鸣,雨也下得极大,我和老四怕落叶堵了排水口让院子积了水,就提着灯笼去检查。”
温小筠又问:“又是何时发现落木居士被人杀害的?”
三哥儿指着贴近画室房一侧的角落:“就在我和老四检查后院墙角的排水口时,师父的闭关房忽然亮了灯——以前师父闭关时,从来不燃灯——我和老四纳闷儿上前查看,忽然看见师父的身影映在窗上,背对着我们,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我和老四正琢磨呢,师父闭关一向最讨厌见人,这次怎么会让人进屋子?可还没等我们两个回过味来,就看到师父的身影摇晃了一下,然后哐地一下摔倒在地。我和老四被吓坏了,赶紧进屋去查,没想到闭关房的门却是反锁着的,和师父以前闭关时一模一样。”
温小筠的脸色沉了又沉。
大哥儿、三哥儿、四哥儿一直在和白鹜聊天儿。中途三哥儿和四哥儿是当着众人的面去检查排水口的。他们不仅可以相互做证,也没有任何空当去杀人。而六哥儿在柴房照拂她,也没有时间去杀人。老仆妇又受伤下了山。这样一来,除了落木居士的妻子,其他人几乎都没有作案时机。
温竹筠沉声提醒:“已知条件还不完全,不要先入为主。”
温小筠点点头,又转向两个徒弟继续提问:“落木居士闭关的房间从外面不能打开吗?”
四哥儿叹了一口气:“原本是打不开的,师父闭关最忌讳别人打扰,都是要从里面闩死的,但又怕里面火炉会发生什么意外,就专门请高人设计了一处机关。
万一发生意外,我们可以用特殊形状的撬棍撬开门。其间会发出巨大的声响,如果师父真的没事,会及时察觉并制止我们。”
白鹜说道:“那撬棍只有一根吗?别人用别的工具能代替吗?”
“那可不是一般的撬棍,是精通奇门遁甲的高人设计的,只有一根,别的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撬棍一直都放在夫人房中。”
温小筠点点头:“撬门是破坏性的,所以一根撬棍只能用一次?”
三哥儿重重叹了一口气:“没错,我和老四看到师父遇袭后,急忙冲进回廊跑到密室门前,却看到门完好无损,关得严严实实的。后来小六也跑过来了,我们就叫他赶紧去请师娘过来开门。等到把门撬开后,我们就看到师父倒在门口,身上都是血。师娘疯了似的扑上去,师父却早……”三哥儿说到这里,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嗒吧嗒落个不停,“没想到,师父竟然就这么去了。师娘当时心疼得吐了一口血后晕死过去。我和老四没办法,赶紧去扶师娘。小六说后厨有水,应该先给师娘灌姜汤。我和老四扶着师娘就先去后厨,小六再去前面叫人。”
温小筠皱眉问道:“落木居士的位置可有被移动过?”
白鹜上前一步,忧伤地回答:“我赶过去后,特别提醒万万不能移动落木居士的遗体,凡事都要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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