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0223604
PAGEONE文学赏首赏 青年作家周婉京长篇小说新作
陈嘉映×张晓刚×杨庆祥推荐
建筑×文学的跨界实验
「周婉京像做建筑那样“造”了一个小说。」
亘古的建筑 交错的光影 行影匆匆的人
一部关于“造房子的人”情感与自我的双城记
石与木 血与肉 将湮灭而又终将永存的光
踩着立柱的间隙,踱过“有光”的地方,一个女人故事的开头,牵连出另一个女人的结局
命运,在有无之间旋转不休。
建筑专业毕业的于晓丹陪着未婚夫张铎来到纽约深造,怀抱着简单的婚姻憧憬的在日复一日的枯燥和不得不面对的贫穷困境中偶遇了才华横溢的青年建筑师廖世奇。廖世奇对建筑和艺术的独特见解深深吸引着晓丹,也使得他们陷入隐秘的情感之中。在异国他乡,四个因建筑结缘的青年于晓丹、廖世奇、张铎、Kira度过了一段恣意的青春岁月,而漩涡之下涌动的是复杂交错的情感暗流。纽约分别后于晓丹的生活逐渐回到自己的轨道,而本来声名远扬的廖世奇却因身陷性侵丑闻不得不回国发展,四个青年也再次在北京相聚。他们一面因共同的理想和事业同行,一面因复杂的情感和各异的秉性貌合神离。于晓丹也在不断变故中意识到,浓情蜜意只是廖世奇一次一次故技重施的狩猎,是男性精英包裹在巧言令色的糖衣pao弹,落入猎网的女性却不由自主投身其中,因嫉妒和爱情变得失去自我。
第一章 入口 1
第二章 玄关 35
第三章 观众席 73
第四章 舞台(正面) 110
第五章 舞台(背面) 147
第六章 廊桥 167
第七章 后台 173
第八章 出口 183
小说的“建筑术”和“消解术”/ 杨庆祥 215
与吴亮对谈 226
婉京找到了一种新的书写方式,像做建筑那样造了一个小说。横跨语言与时空的壁垒,通过一个有关建筑、有关空间的故事,为我们展现了文学实验的无限可能。——陈嘉映
周婉京的小说总是真实犀利展现了游走在当下不同世界中的某一类人的双重内心与挣扎。而这本《造房子的人》借助对光与建筑的描写,揭示了人性的复杂并探讨了自我救赎的可能。——张晓刚
建筑中嵌套着小说,小说中书写着建筑。光来自于自然,也来自于人心。周婉京《造房子的人》是一部极富创造力的杰出作品。——杨庆祥
那个冬天下了好几场雪,每一次她都会想起那个揣着图纸匆匆而过的男人。记忆这件事很奇怪,想起一个人,想起的总又不只是那个人。
等到这位廖先生真的来到于晓丹在110街的公寓,没有谁比于晓丹更惊讶了。那天他们家办聚会,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她独自站在窗前,瞪着眼看街上的中国面孔,那些人当中唯有他往楼上瞟了一眼。她当时怔了一下,然后帮他开了门,他说自己是高张铎三届的学长,也是哥大建筑系的硕士。他一进屋就把厚外套交到张铎手里,拿着自己带来的两瓶平价餐酒直奔厨房。于晓丹悄悄跟了进去。他们笑着对视了一眼,她接过他的酒,一手一个。他从她手中抢了回来,他说,不能让女主人来煮酒。母语是广东话,他发不清楚“煮”和“酒”这两个字的音。说这话时,他脸红了。他叫廖世奇,是一个香港人。于晓丹那晚说了很多话。她把他的名字反复念了许多遍。念顺之后,她才跟他谈起自己对建筑的看法。这些话她还来不及对张铎说,张铎很忙,正在人群中吱吱嘎嘎地笑着。
他们聊到中央车站的那个项目。廖世奇帮她拿着她的那杯热红酒,于晓丹的脸上微红,她有一点醉了。
“我不喜欢现在的纽约,被现代建筑环绕的四四方方的格子间。我想要生活的城市应该是个自然形成的聚落,不是现在这样……”
她垂下眼睛,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她带着他顺着卧室的窗户钻了出去,爬上既陡峭又有些颤颤巍巍的楼梯。
他们靠在楼梯上俯瞰下面的城市。一些墨西哥人喝醉了,把裤兜全部翻出来,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没有钱。
“我更喜欢六七十年代的纽约。”
“为什么?”
“我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现在的纽约。”
“你说吧,我听。 那什么……我喝多了,脑子不灵光。”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下楼梯。
“在六七十年代,我可以跟我崇拜的人一起共事。”
“但你要是生在六七十年代,就不会认识我了。”
他们说着越过墨西哥人和路边的雪人,一直往西走,往哈得孙河的方向走。
两个人穿街而行,避开了那些喧嚷到似有人喊马嘶的大路,选了一条少人出没的小巷来走。
巷子的尽头,能看见河。巷子的两头开着几间生意惨淡的小店,杂货铺,烟草店,脚踏车修理铺,热狗店。
路走到一半,他们就后悔了。馊水汤汁,尿味汗味,还有不知哪里蹿出的一两只老鼠,吱吱地叫。
于晓丹不敢东张西望,这城市的角隅里常有她不想看见的东西,有时是粪便,有时是死老鼠,有时是当众交配的公狗母狗,还有掏出自己家伙什一个劲把玩的变态。廖世奇说,那样的咸湿佬,他刚来纽约那两年也经常遇到。
那条小巷比想象中的要长。他们一直走,走了十米开外,便听到一阵怪声。两个人都回头看,垃圾桶上落满了雪,没有人。
他们俩站在巷子里,不知所以地讲起了英文。你一句,我一句,像是要给彼此壮胆似的,故意讲得很大声。
“你为什么要来纽约?”
“我?我是跟着张铎来的!”
于晓丹怕她的话被这遍地的白雪稀释了,特意升了一个调说话。在每句话的结尾,加上了她的感叹。
“你怎么没来上我的课?你没跟他一起读研?”
“我没有,我可能不需要吧!”微微尴尬,她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我觉得纽约可能也不需要我吧。”
那一天接连发生了许多事。
等他们回到家,于晓丹的手里牢牢握着一个东西。廖世奇在巷子里,塞给她的护身符。一颗牙齿。他说这是廖世伟的牙,这个人一生就长了这么一颗牙。护身符,再走夜路的时候带上它,辟邪。他信这个玩意儿。可于晓丹总是半信半疑的。她心想,这兴许是廖世奇上山打野猪时,从猪身上发现的。她听说香港有一些离岛,岛上有山。毕竟掌中的牙齿太小,怎么看也不像是人的。
后来,她还问过:“廖世伟是谁?”
廖世奇答说:“我细佬,就是我弟弟。”
于晓丹发现眼前的人好像没意见,这颗牙是谁的都好。他说,因为百无聊赖,才在纽约流连。说话的样子有几分落寞。那画面让于晓丹感受到一种猝不及防的悲伤。
那晚,他们没有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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