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86778
他被中文世界的读者称作“麻神”,以“离经叛道”的方式挑战传统推理小说的范式:
每位侦探都必须聪明绝顶,坚定不移地坚守法律“正义”吗?
每起死亡案件必须由侦探揭示谜底?
是否所有的推理小说都必须存在凶手?
所有的推理必须导向唯一的结局吗?
◎《亡灵嫌犯》
◎《九州旅行》
◎《收束》
◎《没有答案的绘本》
◎《密室庄》
相信自己的推理能无懈可击、嘲笑侦探小说诡计的神探麦卡托鲇五个推理故事!
为了尽快拿到委托费,让死者“复活”成为凶手;为了报复助手,让其与凶手正面相对;为了了解凶手的心理,故意等待下一个受害者的出现;已经预判凶手的下一次犯案,却不阻止……作者一次次颠覆和解构着推理小说的传统范式,重新定义推理小说。
不逊于长篇的诡计,逻辑严密的推理游戏,一次性满足推理迷的解密乐趣!
亡灵嫌犯 1
九州旅行 57
收束 91
没有答案的绘本 145
密室庄 201
后记 221
解说:麻耶嵩雄如是说 圆居挽 223
后 记
本书收录的短篇小说中,《没有答案的绘本》是最早完成的一篇,同时也是墨菲斯托系列的一篇独立作品,完成之时,我感到强烈的不安:读者会照单全部接受吗?
作为重视逻辑的侦探小说,《没有答案的绘本》在追凶的过程中走入了死胡同,虽说并非不可如此。在真相的十字路口,一个方向通往终点,却没有人注意终点的旗帜……
如果是这样,还是在每一处关键位置插上标记的旗帜比较好。小说集收录的各个主旨相近的短篇循序渐进,读到最后,读者会形成免疫力吧。怀着这种想法,我完成了《亡灵嫌犯》《九州旅行》和《收束》。
虽说是循序渐进,但是我在创作过程中并没有追求连贯的场景,但是对主旨相似的部分、结局的区别下了一番功夫,和喜剧一样,相同的“包袱”是无趣的。我认为各个短篇的结局还是具有差异化的特征。
不过,也正是由于循序渐进,读者会觉得作品受到了限制。比如,在《亡灵嫌犯》一篇中,以“凶手是××”的模式结束前一半推理即可,但是考虑到文章结构,为了缓慢推进推理,不得不加入后一半的推理,作为短篇小说集中的一篇还勉勉强强,但是作为单独的一篇作品来说,直到现在,我还难以决断是否应该加入后一半的推理。不过,在《收束》一篇中,正是由于意识到这种限制,加入了新的创意,就变得比最初的构想更为有趣。听起来像是自吹自擂,不过没有限制的写作,算不得佳作。《九州旅行》的荒唐中局也是这个原因。
如果说正统侦探小说集是“母”,那么这几个短篇就是与“母”长相迥异的“子”,单独拿出任何一篇放到正统侦探小说集中,都显得不合规矩,不过当我看到这些“子”在《麦卡托如是说》中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觉得自己的构思还算成功,这才放下心来。
(小说发行时摘自《墨菲斯托》二〇一一年第二卷《后记的后记》。)
龙
解说:麻耶嵩雄如是说
圆居挽
有一种深海动物,名叫巨型等足虫。想到有些读者会对节肢动物敬而远之,我便割爱不去描写它的长相,请自行去想象猫咪大小的海蟑螂。等足虫被称作深海的清道夫,据说它会以海底大型生物的残骸为食,强调“据说”,是因为其生存的生态链尚有不明确的地方,可能还会吞食其他深海生物。有时候等足虫会被捕捞,养在水族馆里,神奇的是,它们当中的一些不会去吃饲养员投喂的饵食,不会特别衰弱,但是至死都会绝食。为什么绝食?为什么淡然接受这种状态?只有等足虫自己知道……
而我每次看到等足虫都会想到麻耶嵩雄老师。
想必有些读者已经知道,麻耶老师是大我十四届的推研社前辈,我在读大学前就接触过他的作品。我还记得当时自己总会感叹:“这个人吃什么了,怎么会写出这样的故事?”
我的作品风格和平日里的言论可能会被误解,但我确实不是麻耶老师的狂热粉丝,也不是他的弟子(不过我的笔名确实是麻耶老师为我起的),但是在我衷心敬仰的作家中有他的位置。
提起麻耶嵩雄,就不得不提麦卡托鲇。据我观察,有许多书迷追捧麦卡托和美袋的故事。我也经常听说有呼声要求麻耶老师重启刊登于杂志《墨菲斯托》的新系列《恶人猎》。
不过,麻耶老师并非没有写作,甚至这三年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各个出版社发表中短篇小说(他本人表示“一旦开始写就文思泉涌”)。
因此,书迷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读到麻耶老师的作品,一定很高兴,但同时,其中一定会有人觉得:“既然写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再写写麦卡托……”我十分能够理解这种复杂的心 情。
虽然不是自己的事,但是我认为从商业角度来看,把麦卡托这个人物树立成一个推理小说角色的典型,批量去写他的故事是一种正确的选择。不过我同样理解麻耶老师不去“量产”麦卡托故事的原因。主要有两点:首先就是单纯的创意问题,系列小说的读者应该都了解这一点,无论什么作品,过分追求技巧陷入程序化后便难以进行下去。对于外行人来说,只要让麦卡托在故事中表现得“恶魔”一些就足够了,但麻耶老师肯定不会满足于此,甚至会觉得这是一种无意义的写作。因为对他来说,麦卡托的恶魔属性与需要技巧的情节是不可分离的,甚至可以说麦卡托就是表现技巧性情节的工具。其次,读者的期待不能成为麻耶老师创作的动力。他曾亲口说过:“作家就是其创作作品的全部,如果不能表达自己的意图,那么作者难辞其咎。”换句话说,读者想要如何理解作品是读者的自由,他没有想过一味地迎合读者。
虽然这对书迷来说是悲伤的结论,但是麻耶嵩雄不是机器。总有一天会出现续写麦卡托的动机,只要把握好时机,编辑也会为我们刺激麻耶老师的创作意图。
关于这一点,我也有一些想法。
麻耶老师是我衷心敬佩的作家,我用了多种方法去研究他。比如,当我从前辈那里得知某些书可能给了他影响,我便会去读这些书。再比如,为了了解麻耶老师的为人,我会去调查活动室留下的记录,通过与其他前辈交谈收集他的轶事。由此我了解到许多,受篇幅所限,不能全都写下,有一些遗憾。
麻耶老师出道之时的几部作品风格趋向边缘,而我本人的兴趣是普通的传统本格推理,特别喜欢阅读埃勒里·奎恩与鲇川哲也的作品(有兴趣的朋友读一下麻耶老师写给东京创元社刊行的鲇川哲也作品《死亡的风景》的解说,就会发现其中的微妙之处)。
麻耶老师的写作基调在他读大学之前就已经形成了,大一那年,他写下了麦卡托系列的第一部《西伯利亚急行向西》。(插一句闲话,麻耶老师入社那一年的社内杂志评价他是“品位难以原谅的新人”。)
了解得越多,难以说明的点就越多,比如麦卡托的人物塑造。
从老师的作品中,特别是早期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一系列小桥段可以得知,麻耶老师的青春多与动漫、特摄、漫画相伴,不过也并不能说明这些艺术形式成为麻耶作品的基石,毕竟他连自己作品中角色的名字都经常忘记,这是他不在人物塑造方面多思虑的表现。这样的麻耶嵩雄竟然创造了麦卡托这一神探形象,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其作品中一闪而过的诡谲的叙事技巧也是如此。考虑到本人的阅读倾向,叙事技巧不是吸引我的部分。
最令我难以理解的是,麻耶老师在出道前已经有几部完成度较高的作品,但是当时的他却完全没有成为职业作家的打算。在以出道为目标开始创作的我来看,这是完全难以理解的。我对于麻耶老师出道前的了解只有这些,他的作品被评价为等足虫生态,这与我的观察结果并不一致。不过,最近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才渐渐填平,这是因为我在两年前成为职业作家,与麻耶老师私下见面的机会变多了。提起他的兴趣,我首先想到的是铁路、山城、美食和棒球,据说有喜欢的动漫他也会去关注,不过动漫不是如今他排在前面的兴趣爱好。近来,麻耶老师经常随身携带游戏机、苹果手机,他的生活也变得数字化起来。
……细心的读者似乎已经注意到,谈了这么多,我连推理小说的半点影子都没有提,原因正是在于“我每次看到等足虫都会想到麻耶嵩雄老师”。作家之外的麻耶嵩雄完全没有积极学习吸收本格推理的迹象。当然,他会在工作范围内学习推理小说,但多半都是自己在写。被称作“本格推理白痴”却还是心平气和,在旅途中、酒桌上,麻耶老师几乎不会谈论推理小说的话题。
“无”不可能平白无故变成“有”,写小说必须要学习借鉴,那么麻耶老师借鉴了什么 呢?
给我启发的同样是等足虫。
今年(日文原版发行于2011年,所以这里的今年指2011年)二月,一只在鸟羽水族馆绝食五年的等足虫死了,人们在解剖后发现它的胃里只有棕褐色的不明液体,完全没有固态物质,化验后才得知,不明液体其实是酵母真菌。目前还不清楚酵母真菌如何影响等足虫,有人推测酵母真菌可以让等足虫有饱腹感并为其提供营养。听到这些,我立刻想到了麻耶老师高中时期的一段轶事:读遍横沟正史的少年麻耶在书店发现一本第一次见到的横沟作品,兴奋地伸手去拿,不过他仔细看过后才发现,作者是横沟美晶,他因此大失所望。可见一斑,当时还是乡下高中生的麻耶嵩雄对本格推理多么如饥似渴。对于“本格推理白痴”来说,没有可以学习借鉴的本格推理小说,意味着灵魂的死亡。
但是人的大脑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为了摆脱少年时对本格推理的饥饿感,获得自己创作本格推理的本领是一种方法,就像等足虫一样……
这或许是一种唐突的想法,不,我不这么认为。进入推研社一年不到的大一新生就写出《西伯利亚急行向西》这样的杰作,常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想必大家已经得出了结论。麦卡托就是麻耶老师为了“饱腹感”而创作的人物,这就是不想当作家的作家——麻耶嵩雄创作之谜的答案。如此一来,无意在作品中塑造人物的麻耶老师创作出麦卡托的内生原因也清楚了:为了完成少年麻耶的完美本格推理,麦卡托鲇的超人形象必不可少。
不愧是满足了作家本人的角色,麦卡托鲇对于所有人来说都魅力十足,我在阅读之后也被激发出创作热情,本书的《收束》一篇给了我一些灵感,顺着灵感,我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不仅仅是《收束》,我认为如果麦卡托系列的创意都能成为长篇小说的灵感来源)。
为了“饱腹感”将这么优秀的创意写成中短篇小说,我总觉得有些奢侈,不过没有办法,麻耶老师即使向仅仅合理的创意妥协了,他本人也不会满足。
说了这么多,我意识到当年自己苦恼于“这个人吃什么了,怎么会写出这样的故事”,真是傻瓜。正是由于对本格推理的“饥饿”,麻耶老师才会有一系列的创意。
既然已经有所了解,我们不如耐心等待“饥饿”的麻耶嵩雄内求诸己,创作出更多麦卡托的故事吧!
读者评论
每一个短篇的推理都非常有逻辑性。以线索和伏笔为基础,很有逻辑地推理出犯罪嫌疑人。这个过程非常惊险,很多答案也很新颖。结构也很讲究,很有趣。比起现实更重视逻辑的态度让我心动。
——网友 犬丸犬彦
每篇中麦卡托和助手的对话都很有趣,在案件解决前的逻辑推理都很完善。推理很准确,但没有一个故事能明确确定凶手。
——网友 渡边
讨论这本书不必泄底,因为多数篇目无底可泄,反正侦探也不知道凶手是谁。麻耶雄嵩在这本书里所做的尝试不妨如此归纳:扩展推理小说的“解”的多样性——换言之,倘使将推理小说视为一组方程,那么,以往的推理小说最终给出的都是“数值解”,且解为实数;而麻耶雄嵩的创造性发明就在于,他通过这样一组实验性作品,告诉我们推理小说的解可以是复数的(形如a bi),可以是级数的(即表现为数列),也可以无解。而在《密室庄》一文中,他更加胆大(却未必心细)地表示,有些时候,我们根本没必要去求解,而只需要将问题悬置或抹杀。
——豆瓣读者 陆秋槎
抱着一种对“麻耶式崩坏”的期待感以及看似“自虐”的心态,我翻开了这本书,并一口气读了前三个短篇,心里只有一个字,爽~这种感觉来源于他独特的写法,至少我所读的三篇到最后都没有具体告诉我凶手是谁,特别第一篇有点雷人,如果一开始让我知道这个我可能期待感就减半了,但可能是里面的逻辑和剧情都太独特了,完完全全弥补真相缺陷的失落感,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豆瓣读者 流星Rock
单论离经叛道,麦卡托比榎木津还多了个御手洗洁。传统本格推理迷看了怕是要疯,但推理质量其实还可以,诡计流(比如《九州旅行》,个人最爱,死亡留言玩出了新花样)和逻辑流(比如《没有答案的绘本》)都有,其中《没有答案的绘本》《密室庄》看似没有真解,其实好好想想真解是有的,只不过麻神没有挑明。
——豆瓣读者 荧火
密室庄
1
舒适的春日阳光让我睁开睡眼,我走到楼下,发现麦卡托正在打电话。
“那就拜托你了。”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没什么,买了些水泥。”
他的语气就像是定了一单比萨一样。虽然是清晨,他身上的晚宴服十分笔 挺。
“水泥?买它做什么?”
“没什么,不过话说你今天起得很早啊。”
“因为昨天睡得早。”
才早上八点,平时这个时间我还在睡觉。前一天晚上,我十二点前就躺下了,一觉睡到了自然醒。和麦卡托一起工作,生活节奏完全是混乱的,不过好在我的生物钟还能正常运 转。
这里是麦卡托位于信州的别墅,是他在经办某件案子之后从委托人手里买来的,并不是前一阵花纸牌装修风格的那一栋,不是奇怪的建筑,也没有发生过命案,就是一栋极其普通的二层小楼。为何百年一遇的奇人麦卡托会买下这一栋普通的别墅?据说是因为他喜欢这里的地名。这个地区有个叫作“密室”的地方,而且别墅的地址编号是四〇四。这栋别墅原来叫“蓟庄”,麦卡托买下它后改名为“密室庄”,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买下这栋别墅后,麦卡托时不时会来到这里休假,我也跟随他来了三次。这里被中央阿尔卑斯山脉环绕,风景秀丽幽静,抬头望去,白桦的枝杈将清澈的天空分割成无数碎片。当然,这里没有血腥的命案,每次来都是身心的享受。我不禁感叹,即便是麦卡托那样奇怪的人,也要在正经地方休假 呀!
三天前,麦卡托问我要不要来密室庄。半个月来一直在调查的大案终于结束,他想休息一阵,而我恰巧写完稿子,二话没说就同意和他一起来到了这里。如果说去别的地方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可这里仿佛是忙碌生活中的绿洲,我怎么会犹豫?
我们前天晚上到了这里,昨天一整天,我都在享受信州的悠闲时光,为了赶上交稿日期,我最近睡眠不足,身体像用旧的海绵,糟成一团。积雪覆盖的中央阿尔卑斯山脉吹来的清爽之风,如节拍器一样规律的野鸟啼啭治愈了我。
麦卡托也卸下侦探的重担,陷在木制躺椅中。一片祥和,虽然这里是编号四〇四的密室庄。这里不会发生命案,不会……
“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一般情况下人也不会订购水泥,虽然别墅里有一处小小的庭院,可是并没有需要施工的地方。
我的第六感,不,是常年的不快经验驱使我追问下去。
“算是吧。”
麦卡托点了点头。难道风平浪静的休假到此为止了吗?我倍感失望地看着他。
“跟我来。”
“好。”
我并非发自内心想要跟他走,不过既然已经起床了,只好非去不可了。看到我同意随他去,他转身向厨房走去。
厨房角落的地面上,一个大型的地下仓库入口已经被掀开,下面是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得知要去往地下室,我有了不好的预感。这里的地下室与别处不同,丝毫没有家庭的温暖氛围,昏暗、潮湿,可以说是滋生邪念的空间。
从昏暗、狭窄的楼梯转过一次弯后,便到了地下室的门,打开这一扇铁门,就是八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
地下室的地面和墙壁都裸露出混凝土,装饰单调,就像过去的牢房一般,没有窗户,只有一个从天花板垂下的电灯泡,上面是圆形的灯罩。
之前住在这里的人似乎擅长动手做家具,曾把许多工具都放在了地下室,而麦卡托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放了一些肥料和浇花水壶。在这个空荡的地下室的中央,一名男性的尸体仰面倒在地上。
“他死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男子的脖子上缠着不祥的绳索,脸已经呈青紫色,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眼球仿佛要从眼眶中迸裂出来。他大概二十五岁,身高在一米七零左右,不胖也不瘦。长脸、尖下巴、细长眉毛,由于表情狰狞,其他的面部特质并不清楚。前额发际如富士山形一般,他的长发虽然被染成了金黄色,但还看得出是日本人。身上穿着白底红条的衬衫、藏青色的裤子,脚穿蓝色运动鞋、白色袜子。
地下室满是灰尘,我和麦卡托在楼梯口穿上了拖鞋。
从门口到尸体之间,地上薄薄的一层灰尘被故意弄乱,无法确定足迹。
“已经死了四五个小时。”站在门口的麦卡托低语道。也就是说死者死于凌晨三四点钟。我当时还在梦里吃着烤鳗鱼。
“发生什么了?这人是你杀的?”
“怎么可能?”
他意外地耸了耸肩。
“我才不会这么无聊地杀人。”
虽然他的话让我在意,但是我选择暂且相信他。
“这个男子是谁?”
我没有印象,他似乎也不认识。
“谁知道呢,这是一张新面孔,不是过去案子的相关者。”
看起来他不像是在说谎装糊涂。我忘性大,总是搞砸事情,可是麦卡托不一样,他几乎对人的脸过目不忘。前一阵,他还一眼就认出了多年前去过的车站小卖铺里的老奶奶。
“死者身上没有钱包、手机,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只有一块手表。”
我看到死者右手手腕上有一块手表,是国产的便宜货,身上的衣服也能随便在量贩店里买到,没法确认身份。
“身份不明的尸体……是不是小偷啊?”
“谁知道呢,地下室不用说了,别墅里没有被小偷乱翻的痕迹,也没有丢东西,可以确定受害者是径直来到地下室的。”
“不是小偷……那你报警了吗?”
“没,还没有。”
麦卡托摇了摇头。
慌忙报警有损他作为神探的面子。平日里麦卡托自诩神探,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了不明的尸体,弄不清原因可谓有失身份,自信心受挫没有办法,不过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一剂良药,可以医治他的高傲病。
“你一定会查明真相吧?”
我有些故意找碴的意思。
“我当然打算调查,送到眼前的蛋糕怎么会拱手相让。但是必须先要弄清一件事。”
他轻轻地关上了地下室的门,叫我快些上到一层。
“先来梳理一下情况,我发现尸体的时候,地下室的灯是开着的,不过地下室的门、厨房的地道口都是关着的,且没有上锁。地下室的灯可以通过厨房里的开关控制。我看到下面有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别墅一层的所有窗户、两扇门都上了锁,门还从里面挂上了门链,你可以确认一下。”
“不用了,没必要。”
既然麦卡托已经确认过了,我就没有必要看了。
“你还是这么从容不迫。”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别处。
“二层的窗户也是一样,我唯独没有去你的房间确认,因为看你睡得很香,我不想打扰你。你房间里的窗户上锁了吧?”
“是的。”
虽然已经是春天,但这一带到了晚上寒风仍旧刺骨,我记得自己关上窗户并且上了锁。
“那让我确认一下吧。”麦卡托说着就上楼去了,经过他自己的房间,走进了我的房间。
“没问题。”
确认过两扇窗户后,麦卡托回头说:
“我预料到了这一点,这样一来情况就确定了。”
他的脸上露出满意……不,是讥讽的笑容,自顾自地点点头表示认可,又回到了楼下。
“美袋,给我倒一杯咖啡吧。”
他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明明是他的别墅,让我去倒咖啡,真搞不清谁是东道主。不过既然发生了命案,那我只好扮演助手的角色了。案子如果不能水落石出就要一直待在这里,必须要让麦卡托先生好好发挥才行。我连忙去厨房烧水,不要让麦卡托挑出毛病——我多次看到他像个碎嘴婆一样批评新秘书青山小姐煮咖啡的方法,所以这次我小心地把开水倒入咖啡粉末中。
我拿着两杯咖啡回到了客厅,看到麦卡托在悠闲地听音乐,尽管自己的家里发生了杀人事件。
虽然我已经见怪不怪,不过还是钦佩他的心理素质。
“这种情况下还听布鲁克纳……你果然对尸体已经无动于衷了。”
我叹了口气,递出了咖啡杯,麦卡托缓缓地接过,挑起一条眉毛,表情很是意外。
“无动于衷的是你,我有时候都羡慕你的迟钝,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变成你这样。”
真是充满恶意和谜一般的话语,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你没有意识到目前的情况吗?别墅里只有你我二人,窗户和门都从里面反锁了,外面打不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吗?”
“密室杀人 吗?”
一起和“密室庄”相称的命案,而且还是在麦卡托眼皮子底下行凶,凶手真猖 狂。
麦卡托把咖啡杯放到了沙发 上。
“密室杀人?你好像误会了,现场不是密室,嫌疑人只有两个,他们都在密闭空间里,也就是说,凶手不是你就是我。”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