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95895
★ 完整收录契诃夫毕生经典剧作,焦菊隐、李健吾、童道明经典译本
★ 特邀跨越戏剧、翻译界名家撰文深度导读
★ 纪念伟大戏剧家契诃夫逝世120周年,“他的舞台,有这个时代一切的痛和希望”
★ 复古轻盈小开本,雅致艺术纸,内置契诃夫戏剧名场面有声演绎
在西方,契诃夫常被称作二十世纪的莎士比亚。他改变了长久以来的演剧体系,以“散文体”呈现出简单自然的生活节奏,却在看似琐碎的日常中挖掘出最深沉的悲伤、期待和永恒的渴望。
2024年恰逢契诃夫逝世120周年,阅读是最好的纪念。本系列完整收录契诃夫戏剧作品,精选李健吾、焦菊隐、童道明等大师权威译本,以轻盈古朴的平装小开本呈现,内置契诃夫戏剧名场面的有声演绎。同时特邀跨越演艺、文学、翻译界的学者,包括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董晓,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教授彭涛,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吴小钧,新幻想现实主义戏剧研究学者、戏剧导演杨申,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系教师邹卓凡,知名导演王晓鹰,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徐乐等,深度解读作品,回溯他们与契诃夫舞台的相遇及缘分。
马雅可夫斯基说:“别的作家需要用自杀去解释的东西,契诃夫往往用一句话就把它表现出来了。”
纳博科夫在《俄罗斯文学讲稿》中分析了契诃夫的《海鸥》。“只要白桦树、日落和写作的欲望仍然存在,契诃夫就会同在。”
就让我们坐在契诃夫的观众席上,聆听他,读懂他,纪念他。
在西方,契诃夫常被称作二十世纪的莎士比亚。他改变了长久以来的演剧体系,以“散文体”呈现出简单自然的生活节奏,却在看似琐碎的日常中挖掘出最深沉的悲伤、期待和永恒的渴望。2024年恰逢契诃夫逝世120周年,本系列为“契诃夫戏剧全集”名家导赏典藏版,完整收录契诃夫戏剧作品,包括多幕剧《万尼亚舅舅》《樱桃园》《三姊妹》《海鸥》《伊凡诺夫》《没有父亲的人》《林妖》及独幕剧集《天鹅之歌》,精选李健吾、焦菊隐、童道明等大师经典译本,以轻盈古朴小开本呈现,内置契诃夫戏剧名场面的有声演绎。同时特邀跨越演艺、文学、翻译界的学者,包括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董晓,中央戏剧学院戏文系教授彭涛,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吴小钧,新幻想现实主义戏剧研究学者、戏剧导演杨申,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系教师邹卓凡,知名导演王晓鹰,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徐乐等,深度解读作品,回溯他们与契诃夫舞台的相遇及缘分。
?
名家导读节选:
《万尼亚舅舅》
理解契诃夫的戏剧,关键就在于理解其中独特的喜剧精神。而内敛的幽默,是契诃夫戏剧最深刻的幽默。
——董晓,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樱桃园》
“樱桃园”当然是一个象征性的意象,而且是俄罗斯文学中最复杂,最具典型性的“象征意象”。《樱桃园》是契诃夫的最后一部剧作,其构思贯穿了契诃夫的一生,是他一生的艺术总结。
——彭涛,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三姊妹》
什么是生活的意义?我们为什么生活,为什么痛苦?这是《三姊妹》主题的最基本的内涵。但是契诃夫剧作由于“内涵的多义性和外延的丰富性”,因此其主题具有多义性、模糊性的特征,所以能够给我们提供多元解读,这也是契诃夫戏剧的魅力所在。
——吴小钧,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教学督导专家
《海鸥》
《海鸥》是一部经得起不断在舞台上再创作的剧本。他笔下“对另一种生活的向往”,其戏剧的开放性和多义性,为活跃在世界各地的戏剧工作者提供了巨大的创作支持和空间,因为他所给予的,正是人类生存中不可回避同时也是永远值得探讨的话题。
——杨申,戏剧导演,新幻想现实主义戏剧研究学者
《伊凡诺夫》
伊凡诺夫和里沃夫共同建构了此剧最重要的主题,那就是当一个人刚刚过完青年时期就丧失了人生全部的希望,他将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
——邹卓凡,北京舞蹈学院音乐剧系教师,中央戏剧学院艺术学博士
《没有父亲的人》
普拉东诺夫是高贵的还是卑劣的?是悲剧性的还是喜剧性的?会给人带来哭泣还是嬉笑?该同情他还是鄙视他?19岁的契诃夫让今人无所适从,而《没有父亲的人》的现代性也许正在于此。
——王晓鹰,导演学博士,中国国家话剧院原常务副院长
《林妖》
契诃夫终生未写过长篇小说,但他的确以《林妖》为起点,开创了一种以往舞台上从未有过的长篇小说式的戏剧……剧作家尽力在日常的交谈、吃喝、散步、读报、打牌这些细节中,在无声的停顿或者意味深长的弦外之音中,展现人内在的、长久的、习惯性的苦闷心理和时代的隐秘潮流。
——徐乐,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天鹅之歌》
在独幕剧这不起眼的“小形式”中,契诃夫看待生活的深邃目光与幽默的笑声融合在一起,忧郁的气质与乐观豁达的精神相伴相随,“情绪的潜流”与情节的发展有机结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契诃夫的独幕剧是解读他的多幕剧的一把钥匙。
——彭涛,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我每回看到契诃夫一出戏,我就想把自己的戏全部丢到火里。
——萧伯纳
契诃夫写作的方法有些特别,恰如一个印象派的画家。你看,一个人把浮上他心头的几种鲜明的颜色,随意涂在画布上,在这些鲜明的各部位之间,虽没有明显的联系,可是整个的效果会令人目夺神移。
——托尔斯泰
契诃夫一辈子活在自己的灵魂当中;他永远是自己,永远内在地自由
——高尔基
别的作家需要用自杀去解释的东西,契诃夫往往用一句话就把它表现出来了。
——马雅可夫斯基
只要白桦树、日落和写作的欲望仍然存在,契诃夫就会同在。
——纳博科夫
你会在每一次表演中都发现一点新的东西,好像戏里面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创造力源泉一样。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读毕了《三姊妹》……我几乎停住了气息,一直昏迷在那悲哀的氛围里。我想再拜一个伟大的老师,低首下气地做一个低劣的学徒。
——曹禺
无论是现实生活的俗浅也好,无论是抒情境界的质朴也好,契氏有力量在光影匀适的明净之中把真纯还给我们的心灵。
——李健吾
我的导演工作道路的开始是独特的:不是因为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才约略懂得了契诃夫,而是因为契诃夫才约略懂得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契诃夫的作品,外形全是珠玑,内在又驻留着最纯的人类生活的抒情诗。要知道,能使这生活的抒情成分充分地刻绘出来的,不是生活的几条素描的粗线,而是使生活温暖的简单而琐碎的末节。
——焦菊隐
契诃夫是20世纪现代戏剧的开拓者,也是一位能和时代一道前进的经典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索尔仁尼琴曾这样形容契诃夫的品性:“如此的光明,如此的柔情。”
——童道明
契诃夫描写的是在没有物质匮乏的时代之下,人们精神所遭受的痛苦,关注的是人们超脱于物质追求之上的精神追求。契诃夫曾说过,多年以来,我们的物质生活会变得非常好,但依然会有人说:我们不快乐。他预见了100年以后的现代生活。
——童道明
《万尼亚舅舅》和《海鸥》是新的戏剧艺术,在这里,现实主义提高到了激动人心和深思熟虑的象征……别人的剧本不可能把人从现实生活抽象到哲学概括。
——高尔基
《论烟草有害》中的男人,说的是他的生活,《天鹅之歌》中的男人,说的是他的事业。一个在前台演讲,一个在后台悲凉。契诃夫不管在多短的文字里,都会把人生道尽。人的一生,基本上在这两个戏里都被契诃夫说干净了。只有我们演不完的,没有他说不完的。
——何冰
在世界上,契诃夫首先创造了剧中人物彼此之间几乎不发生斗争的戏剧。
——《戏剧》杂志
契诃夫的那一章还没有结束,人们还没有很好地把它读完,还没有探索出它的本质,就过早地合上了书。让大家重新打开,把它读完吧。
——康•谢•斯坦尼斯拉夫斯基
契诃夫是散文中的普希金。
——列•尼•托尔斯泰
他有一种到处发现庸俗,使庸俗显露原形的妙法,这种妙法只有对人生提出高度要求的人才能掌握,只有那种想看到人们变得单纯、美好、和谐的强烈愿望才会产生。对于庸俗,他永远是一位严厉无情的法官。
——阿•马•高尔基
当契诃夫出声笑的时候,便真正沉浸在笑的乐趣中,快活极了。我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能像他这样“精神上”——我姑且用这个词儿——笑着的人。
——阿•马•高尔基
在他的脸容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双目中那种纯粹俄罗斯式的细致入微、敏锐严峻的观察事物的表情。他不能容忍崇尚浮夸和多愁善感的调子,他仿佛为冷峻的嘲讽所控制,满意地感到自己身上戴着坚不可摧的锁子甲。
——伊•叶•列宾
《海鸥》是一部异常真实的作品,……那时候这样的少女是很多的。她们挣脱了黯淡的生活,从偏僻的地方跑出来,找到了工作,甚至可以把自己整个“贡献”给它;热情地、温存地为“它”——激起她幻想的才华,作出牺牲。当我们这里女权还受到粗暴限制的时候,戏剧学校里已经充满了从外省来的这样的少女。
——弗•伊•聂米罗维奇-丹钦科
每当想到我们是怎样纪念契诃夫的,我就会想起他的这句话:“我们都是猪,知道吗!”
——米•康•别尔乌辛
一旦找到了契诃夫剧本中存在着的活的、永恒的东西,那么以后不管你把你的人物演多少次,他永远不会失去韵味,你每次都会从他身上发掘出某种新的、以前未曾利用过的东西。
——奥•列•克尼碧尔-契诃娃
人身上的一切都应该是美丽的,无论是面孔,还是衣裳,还是心灵,还是思想。
——《万尼亚舅舅》
闲散的生活是没有一点高贵之处的。
——《万尼亚舅舅》
我觉得人应当或者有信念,或者去寻求一个信念,不然他的生活就是空虚的,空虚的……活着,而不明白仙鹤为什么飞;不明白孩子为什么生下来;不明白为什么天上有星星啊……一个人必须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不然,一切就都成了一场空,就都是荒谬的了。
——《三姊妹》
如果你手里执掌着家里的钥匙,就把它们一起丢到井里去,走开吧,要自由,要像风那样的自由!
——《樱桃园》
所以我才对人们的不公正感到诧异啊。他们为什么不以爱还爱,却用虚伪来回答真实呢?
——《伊凡诺夫》
出太阳的时候,即使在坟地里也是愉快的。一个人如果有希望,即使到了老年也是幸福的。
——《伊凡诺夫》
在和撒旦,一切物质力量之主的一场残酷的斗争中,我会战胜……而宇宙的自由将会开始统治一切。
——《海鸥》
你应当知道你为什么要写作。因为,如果你顺着这条风景怡人的道路,毫无目的地走下去,你一定要迷路,而你的才能也一定会把你葬送掉。
——《海鸥》
当一个人深夜里走在树林子里,如果在那个时候看到了远处的灯火,那么他就不会感觉到疲乏,也不会顾及黑暗,甚至感觉不到扫到你面孔上的树枝。
——《林妖》
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都藏着一个林妖,你们所有的人都在黑暗的森林里游荡……你们的智慧、知识和情感,只够毁坏自己和别人的生活。
——《林妖》
我们的痛苦就在于我们对幸福想得太多。
——《林妖》
远远离开,然后,在什么地方停住,在田里,静静地站着像一棵树,像一根柱子,像一家园子的纸扎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一整夜望着头上亮晶晶的静静的月亮。
——《论烟草有害》
世上的一切,都应当一点一点地改变,而且这种改变已经正在我们眼前进行着呢。再过两百年,三百年,即或是一千年——年数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就会有一种新的、幸福的生活。自然,那种生活,我们是享受不到的,然而我们今天也就是为了那种生活才活着,才工作着,才,如果你愿意这样说的话,才受着痛苦的,创造那种生活的应该是我们,而这也才是我们生存的目的,我甚至要说,这也才是我们的幸福。
这些人只懂得吃、喝、睡,然后,就是死…… 再生出来的人,照样也是吃、喝、睡,并且,为了不至于闷呆了,他们就用最卑鄙的诽谤、伏特加、纸牌、诉讼,来叫他们单调的生活变化一些花样;太太们欺骗丈夫,丈夫们自己撒谎,同时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这种恶劣的样子,不可避免地影响了孩子们,于是,孩子们心里那一点点神圣的火花也就慢慢熄灭,他们渐渐变成了可怜的彼此相似的死尸,和他们的父母一模一样……
——《三姊妹》
人类是在不断向前迈进的过程中,逐步完成自己的力量的。我们目前所达不到的一切,总有一天会临近,会成为可以理解的。只是我们必须工作,必须用尽一切力量,来帮助那些寻求真理的人们。目前,在我们俄国,只有很少数的人在工作,据我所知道的,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都是什么也不寻求,什么也不做,同时也没有工作的能力。所有这些自称为知识分子的人,对听差们都是用些不客气的称呼,对农民们都像畜生一样的看待,他们什么也不学,什么严肃的东西也不读,也绝对不做一点事情,每天只在那里空谈科学,对于艺术,懂得很少,甚至一点都不懂,他们却都装得很严肃,个个摆出一副尊严的面孔,开口总是重要的题
目,成天夸夸其谈;可是同时呢,我们绝大多数的人民,百分之九十九都还像野蛮人似的活着,工人们都没有吃的,睡觉时没有枕头,三四十个人挤在一起,到处都是臭虫、臭气、潮
湿和道德的堕落……这很明显,我们的一切漂亮议论,都只能骗骗自己,骗骗别人罢了。不信请问,我们时常谈起、而且谈得那么多的托儿所在什么地方了?那些图书阅览室又在什么地方了?请指给我看看。这些都不过是在小说里写写的。实际上一样也不存在。所存在的,只有污秽、庸俗和残暴啊!我怕这些严肃的面孔,我不喜欢这种面孔,我也怕这些严肃的谈话。最好还是住嘴吧。
你想想看,安尼雅,你的祖父,你的曾祖父和所有你的前辈祖先,都是封建地主,都是农奴所有者,都占有过活的灵魂。那些不幸的人类灵魂,都从园子里的每一棵樱桃树,每一片叶子和每一个树干的背后向你望着,你难道没有看见吗?你难道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啊,这够多么可怕呀。你们这座园子,叫我一想起来就恐惧。当我在黄昏或者在夜间走过这座园子的时候,树木上凹凸不平的树皮,发着朦胧的光亮,樱桃树好像在痛苦的、压抑的梦
中,看见了所有一两百年以前所发生过的事情一样。那么,好了,我们至少落后了两百年,我们还没有成就过一点事情;我们还没有下过决心要去实现前人的希望,我们只懂得高谈阔论,只会厌倦得打呵欠、抱怨,或者喝伏特加。应该走的道路是很清楚的,为了要在现在过一种新的生活,就得首先忏悔过去,首先要结束过去,而要忏悔过去,就只有经受痛苦,只有坚忍不拔地、毫不间断地去劳动。要好好明白这一点,安尼雅。
收起来,收起来……你即或给我二十万,我也不收。我是一个自由人。你们这一类人的呀,无论是穷的、富的,在你们眼里看成那么重要的、那么珍贵的东西,在我也不过像随风飘荡的柳絮那么无足轻重。我用不着你们,我瞧不起你们,我觉得自己坚强而骄傲。人类是朝着最高的真理前进的,是朝着人间还没有达到的一个最大的幸福前进的。而我呢,我就站在最前列。
你能够达到那个目的吗?
我会达到的。我自己会达到的。即或不然,我也会给别人领出一条可以遵循的道路。
——《樱桃园》
当太阳灿烂地照耀着大地的时候,当蚂蚁都拖拉着它的小小的家当而自满自足的时候,却要我去呜咽,痛哭,给别人痛苦,承认自己的生命力已经永远消失,承认我已经衰老、只是在苟延岁月,承认我已经由着自己弱点的摆布、堕落到极可憎的冰冷无情的程度——要我承认这一切,哈,不行,谢谢吧!要我眼看着有些人把你当作骗子,有些人为你惋惜,还有些人伸出援救的手来,而另外一些人——最使人难堪的是——带着敬意来听你的长叹,把你当作先知,等着你给他们带来新的福音……不行,感谢上帝,我还有自尊心,还有良心呢!我刚才到这儿来的时候,我耻笑我自己,觉得就是那些鸟,那些树,也都在耻笑我啊……
——《伊凡诺夫》
现代的舞台,只是一种例行公事和一种格式。幕一拉开,脚光一亮,在一间缺一面墙的屋子里,这些伟大的人才,这些神圣艺术的祭司们,就都给我们表演起人是怎样吃、怎样喝、怎样恋爱、怎样走路、又怎样穿上衣来了;当他们从那些庸俗的画面和语言里,拼着命要挤出一点点浅薄的、谁都晓得的说教来,这种说教,也只能适合家庭生活罢了;一千种不同的情形,他们只是永远演给我一种东西看,永远是那一种东西,永远还是那一种东西;——我一看见这些,就像莫泊桑躲开那座庸俗得把他的脑子都搅乱了的巴黎铁塔一样,拔腿就逃了。
人,狮子,鹰和鹧鸪,长着犄角的鹿,鹅,蜘蛛,居住在水中的无言的鱼,海盘车,和一切肉眼所看不见的生灵——总之,一切生命,一切,一切,都在完成它们凄惨的变化历程之后绝迹了……到现在,大地已经有千万年不再负荷着任何一个活的东西了,可怜的月亮徒然点着它的明灯。草地上,清晨不再扬起鹭鸶的长鸣,菩提树里再也听不见小金虫的低吟了。只有寒冷、空虚、凄凉。
所有生灵的肉体都已经化成了尘埃;都已经被那个永恒的物质力量变成了石头、水和浮云;它们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化成了一个。这个宇宙的灵魂,就是我……我啊……我觉得亚历山大大帝,恺撒和莎士比亚,拿破仑和最后一只蚂蟥的灵魂,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人类的理性和禽兽的本能,在我的身上结为一体了。我记得一切,一切,一切,这些生灵的每一个生命都重新在我身上活着。
我孤独啊。每隔一百年,我才张嘴说话一次,可是,我的声音在空漠中凄凉地回响着,没有人听……而你们呢,惨白的火光啊,也不听听我的声音……沼泽里的腐水,靠近黎明时分,就把你们分娩出来,你们于是没有思想地、没有意志地、没有生命的脉搏地一直漂泊到黄昏。那个不朽的物质力量之父,撒旦,生怕你们重新获得生命,立刻就对你们,像对顽石和流水一样,不断地进行着原子的点化,于是,你们就永无休止地变化着。整个的宇宙里,除了精神,没有一样是固定的,不变的。
我,就像被投进空虚而深邃的井里的一个俘虏一般,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会遭遇到什么。但是,只有一件事情我是很清楚的,就是,在和撒旦,一切物质力量之主的一场残酷的斗争中,我会战胜,而且,在我胜利以后,物质和精神将会融化成为完美和谐的一体,而宇宙的自由将会开始统治一切。但是那个情景的实现,只能是一点一点的,必须经过千千万万年,等到月亮、灿烂的天狼星和大地都化成尘埃以后啊……在那以前,一切将只有恐怖……
——《海鸥》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