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9792053
诉讼 调解 执行 催收
以高效回款为目标
500 亲历案件浓缩提炼
4个经过检验的法律服务模式
3个支撑业务的提速法则
200 可挖掘线索方法指引
这本书以关于财产类案件在诉讼前、诉讼中、寻求调解、进入执行阶段以及债务催收过程中债权人都极其关注的点“挖掘财产线索”作为主线，详细介绍了利用财产线索推动结案的几个主要场景，债权人与法院的沟通方式以及与代理人的协作方法，进而系统的介绍对债务人画像的步骤、可以使用的工具，以及公开数据查找线索来源的细致颗粒维度，最后再详细介绍律师调查令的使用方法、利用公开数据查询的具体方法，以及执行措施和惩戒措施的实施办法。
第一章 怎样利用线索设计执行处置方案
第一节 抵押类债权执行方案设计
第二节 信用类债权执行方案设计
第三节 股权类债权执行方案设计
第四节 建设工程类债权执行方案设计
本章小结
第二章 怎样组织和利用所有资源优化执行处置
第一节 执行，从了解债务人开始
第二节 寻求法院的帮助
第三节 优化获得正义的成本
第四节 与代理人的配合
本章小结
第三章 如何对被执行人精准画像
第一节 画像是走完案件全程的第一步
第二节 人工智能开启办案新时代
第三节 数据颗粒度与深挖线索
本章小结
第四章 以线索查询推动执行案件回款
第一节 二十四种律师调查令查询财产线索
第二节 十二种常规执行措施
第三节 三十二种救济与惩戒措施
本章小结
后 记 民营法律援助基金的探讨
序
债权处理工作线索为王
这几年身边发生的几件事
故事一
2016年8月20日，哈尔滨太平国际机场某商务舱下来了4位特殊的乘客，为首的女性在百度百科的介绍是：苏菲（化名）：中国生物医药基金领投人，百亿私募基金管理人。多年后老马回忆道，作为东北物流行业的龙头公司，也正有做点金融投资的想法，就凭这气场，能投！
为了这次会面，老马也已等待多时。老马是我认识多年的一位朋友，当时他是当地赫赫有名的一号人物，身家资产怎么也过10亿元。这位女士是他在中国某著名商学院认识的同学，加上其丈夫之前在一家生物医药公司的天使轮投资一战成名的背书，同时2016年又是中国私募基金兴起的一年，整个市场躁动的气氛浓郁，老马也不例外，这次会面不久就签了3000多万元投资苏菲的金球创业投资股权基金的协议。
时间来到2020年，老马的投资除了头一年有分红外，其他影也没见着，金球基金倒是投了几十家公司，眼见三年协议快到期了也没办法赎回资金。基金公司的管理人给了一个解决方案，让老马签一个协议，将基金份额转成基金管理公司在新三板上市的股权。
债权人变股东了！
这份协议随后就到了笔者的律所。经过仔细研究合同，经办律师发现这份合同有一系列漏洞，从事实上来讲已经属于基金管理人违约。从2020年开始，律所对这笔投资进行追索，截至2022年10月，全额拿回了本金。而这个基金的其他绝大多数有限合伙人（Limited Partner，LP）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基本上没有请专业律师研究协议，只是依从基金管理人的安排，大多认可了基金投资协议转为股权投资协议，截至2023年8月本书写作过程中，从LP的角度大概直接账面浮亏70%以上。
这个故事能给读者一个什么思考呢？
第一，围绕律所和金球创业投资基金的投资款追讨的过程，我认为中国的基金管理人多数没有很强的法律意识，没有像西方发达国家的基金管理人一样经历过一个完整的由盛到衰的循环周期，“金融 法律”的复合思维方式不强，“钱募到我手上就是我的”，强调募集，漠视退出。
第二，我也多次反思，往往当一只基金在最光鲜的时候不计成本地募集资金，以我的经验，这时候基金管理人就已经在开始掩盖亏损的黑洞。投资协议中所有亮丽的条款、诱人的回报，就像是一个为掩盖黑洞经过精心粉饰过的艳丽纸板，投资人踩在纸板上，结果就是直接掉进黑洞。而投资人之所以偏偏想踩这么一脚，从天性上讲，是因为人性天生喜欢陌生且看上去美好的事物。
“高息”“高回报”“规模庞大”就是“陌生且美好”。
从“钜派投资”到“中植系”再到“恒大集团”，这些机构纷纷“暴雷”的根本原因，归根结底是其盈利模式不足以支持长期的过度加杠杆，对于一个金融机构或者是经营企业，读者要识别它的投资收益来源是什么。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会讲讲对冲性融资、投机性融资和旁氏融资的区别。投机性融资的意思就是你所有的投资回报都是基于不确定的因素，但在过去很多年里，国内大量的投资人往往更相信和追捧投机性融资，他们往往相信管理人豪华的办公室、出行商务舱、宴请必喝十五年茅台展示出来的“艳丽纸板”的创造者，而忽略确定投资收益的“证据”。而一旦基金触发违约以后，投资者就可以展开追偿“线索”。
第三，回到我们的这个故事上来，为什么我的朋友老马最后能在基金管理人违约的基础上追回投资款？一是当时他决定投资的时候，就咨询了笔者的律所，律所给他提了很多意见，在投资协议中签署了附加个人保证条款；二是在投资的时候，律所就提示老马注意收集基金管理人尽职免责证据和所有基金投资企业的财产线索，这些证据和线索对于律所后续利用代位权追讨，以及受基金委托向被投企业进行审计查账、沟通、谈判，通过各种违约事实的确认，帮助追回投资款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故事二
这是一个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故事。2016年8月14日，我当时在上海代表公司给一个洛阳的贸易企业借款，这个合同的最后一道手续应该是让企业实控人的妻子签字成为共同借款人。而企业实控人的妻子当时在洛阳，没有来上海，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东方人的“面子”观念作怪，在对方一再表达需要资金尽快进货的急迫性的情况下，我最终没有补齐夫妻共借手续，只和借款企业签了借款合同，与企业实控人签了担保合同。就这一道手续的缺失，导致这笔2000多万元的借款至今仍在追讨中，给我自己的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这个事情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也引起了我一系列的反思。
第一，追讨债务需要漫长的时间消耗。大多数情况下，对于债务催收所将要耗费的时间、精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了的，不仅中国，几乎在所有的国家从诉讼程序到进入执行程序时间都非常漫长，但是可以改善的空间却非常有限。
第二，为了获得正义而需要付出的成本不菲。我切身经历的这个案子，至今通过各种司法程序我们已经追讨回来了不到500万元，但从聘请律师到诉讼到执行到再诉讼，我已经支付了70余万元，在未来还会继续发生各类律师费和诉讼费用。在经历了这一切身体验的过程后，我进而对于违约的预警、诉讼技巧、提前抓取财产线索，以及在执行阶段如何使用救济措施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第三，找到合适的代理人是最高效地解决问题的关键。当时我这个案子就找了一个名气大的律所（现在对选择大所和专业所我也有了深刻的认识），现在回过头来总结，当时不慎重选择的律师给我的一系列建议都存在较大问题。案件开始阶段，债务人提出和解，本金分期支付，利息减免，我和公司其他管理人商量后同意接受这个方案，但当时承办律师坚持本息全额受偿，一下让和解谈判陷入了僵局。随着时间推移，债务人心态发生了变化，他的生意状况也发生了变化，后面诉讼虽然全胜，但进入执行阶段却困难重重。很多读者可能没意识到，进入诉讼程序其实也是给了债务人时间，债务人通常就有足够的时间去做相应的准备，比如腾挪资产、离婚，股权转让，这对债权人十分不利。
第四，坚持坚韧、多想一步。我认为，理论上讲没有任何一个执行案件是债权人或委托人花了足够的精力，各种查找财产线索方法全部使用到位后还完全没有追偿机会的。全国各地方法院现在有大量终本的案件，根据2022年全国法院司法统计公报数据，仅2022年以终结本次执行程序方式结案的就有3，598，169件，这么多的终结本次执行案件里面，相当多案件没有继续执行是债权人自己选择了放弃。
经验不足的代理人可能根据生效判决看财产线索，如果没有，就通知委托人到此为止。但一个有经验且负责任的代理律师，则会全面考虑各种方法和工具，开展财产线索的挖掘工作，比如查到一个公司有招标项目，这会不会说明这家公司还有生意在进行，还有到期债权可以执行。债权人和代理人从债务人做生意、谈业务的逻辑以及生活中的各种信息细节来查找财产线索，从这个角度讲，查找财产线索就像清晨推开卧室窗户，窗外广阔且新意无穷。
故事三
2018年10月长假回来第一周刚上班，我的合伙人陈全保（化名）去北京昌平看一个处置债权的底层资产—— 一套独栋叠拼。房主（债务人）当时不让他和随行伙伴进入屋内实勘现场，他们就想趴在围墙上对内部结构做个简单了解，结果债务人在院子里面养了条狗，因此他们也没办法细看。加上从地段上看这套房子流动性并不算好，陈全保本来有想放弃的意思了，但随着他们往旁边走发现了一个小库房里面堆满了木材，库房虽然上了锁，但从铁栅栏的门可以看到里面，这个库房也属于被抵押房产的一部分。他们当时同行的一位是拍卖机构的评估师，他说：“这里面不是小叶紫檀的原材料嘛，光库房里的木料起码值房子价值的两倍。”
他们回去后马上向法院申请查封和冻结屋内资产，防止债务人转移木料。最后经过法院拍卖，这堆小叶紫檀的原材料拍出了760多万元人民币，而债务人向金融机构抵押的房产才值400多万元。
在不良资产的处置、债权的催收、大量的非诉和解谈判工作中，经办人的知识、见识、仔细作为关键能力分别占1/3，除了仔细，另外两项都需要时间和知识的积累，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一旦进入违约，线索为王
前面三个故事当中，有两个共性：一是参与者的认知非常重要，在商业活动中，绝大多数人的损失和绝大多数人的收获，都来自自己的认知范围，要想获得更大的收获和降低未来的损失，首要的就是扩大自己的认知范围。二是在财产类案件争议解决过程中，证据的完整和财产线索的把握，是债权人始终掌握主动权的关键点。任何商业活动业务中，作为合同的一方将成为可能的受损失者，在商业活动展开之前，就要首先考虑清楚该业务一旦触发了违约，可能的受损失者是否能够有足够的途径通过执行财产以保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不受伤害。
接下来我想再结合自身在经营资产管理公司的经历，分享下我对特殊资产业务中关于金融类债权执行中通过财产线索的挖掘获得优势的一点感想。
2013年4月，我和几个朋友成立了一家资产管理公司，业务从资金管理向资产管理尝试性过渡。
2017年8月，公司正式进入京津冀金融债权违约市场开始经营活动，公司当时的主要计划是以参与购买商业银行不良资产包并展开处置工作作为主业。从2017年开始，公司就和北京市正皓律师事务所一起参与了平安银行、广发银行、兴业银行、民生银行等银行的金融债权资产包出让业务。当时公司股东给负责经营的合伙人提供了较为充足的投资资金，经营团队也意气风发信心满满地进入这个市场。但有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营团队一笔债权也没有买受成功。一是基于经营团队的谨慎；二是基于当前的商业银行作业模式，经营团队认为违约的中小企业的线索资料极其缺失，债权受偿后，处置过程中再次挖掘财产线索的工作量将不能覆盖成本；三是经营团队对于处置过程的方案设计除了诉讼以外缺乏更多选择。
2018年我们成立了法务科技部门，原因是我们的经营团队发现当时公司参与购买违约债权资产包很难成功的一个主要因素是当时整个资产管理行业对资产包的估值判断各方分歧和意见偏差巨大，缺乏关键字段数据的共识，也没有一个科技化的系统辅助。
从2018年开始，我们法务科技部门开发了一个NPL系统，主要目的是给银行零售部门标准债权做估值。估值就需要外部采买数据，随着我们数据采买越来越多，比如房屋价值变化数据、司法数据等，我们逐渐地系统发现，这些数据很多都和债务人的财产线索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到今天，我们发现这个系统可以做债权估值的服务仅仅聚集在为数不多的几十家资产管理公司上，但合法合规地利用公开信息挖掘整理债务人财产线索倒是成为广大金融机构的刚性需求。
目前，该科技系统在向金融机构提供法律服务的基础上，开始向越来越多的执业律师、当事人和一些地方法院提供执行案件的方案服务。
科技的投入一开始不明显，但是到了一定的阶段，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它能帮助当事人降低获得正义的成本。
资产管理公司一路走来，我们的经营团队发现浙江、江苏这些地方的金融债权违约处置业务做得很有特点。长三角地区很多做不良资产业务风生水起的机构领导人同时也是债务人或债权人，或者曾经是债务人或债权人，这种经验和我们很接近，有切身体验的经验，也有参与到行业中的实践机会，多次交流下来，发现有很多相同的经验与心得：
? 掌握财产线索是资产变成资金的有效手段。
? 数据和工具的使用，是未来资产管理行业生存的必 备手段。
? 赚自己认知范围内的钱。
? 对可能性的投机机会持谨慎的态度。
? 先了解地区司法环境，再了解营商环境。
近年来，又有诸多创业机构进入到违约债权处置行业中，但是，我认为如果后续的市场参与者没有切身的体会，没有思想上的感悟，并不容易做好特殊资产管理业务。
这是一个依靠经验、依靠工具的行业，需要耐心，而不需要创意和激情。
感谢马越律师、李艳律师、吕双双律师、何正罡律师在繁忙的日常法律工作中参与本书的部分文字整理工作。
2023年10月19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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