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书写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14278692
★一部海外中国书法研究著作,一位艺术家的传记,一部宋代书法史
宋代书法以北宋为最佳,“苏、黄、米、蔡”其实代表了整个宋代的书法。“四大家”之一米芾是对后世影响深远的文人艺术家,本书以这位书画大家的生平故事为中心,展示他书法风格发展变化的过程,让人在妙趣横生的阅读中,领会北宋书法艺术“平淡天真自然”的独特风格,一窥古代艺术家的精神世界,既增长了书法知识,又提升了艺术赏鉴力。
★70余幅精美书画图片,带你领略中国艺术之美
全书包含70余幅精美图片,包括西方唯一的唐摹本王羲之《行穰帖》,三大行书书法帖之一苏轼《黄州寒食诗帖》,黄庭坚行书杰作《赠张大同卷跋尾》,以及米芾的《岁丰帖》《逃暑帖》《珊瑚帖》《吴江舟中诗》等中国书法史上的赫赫名迹,让人在阅读文字的同时,沉浸在方块字的笔画之美中,感悟每件作品蕴涵的审美意象和神韵,感受书法艺术的美感和趣味。
特别提示:每一本书都配有专享飞机盒,包装精美,保障到手品质。
米芾是十一世纪一位成就斐然的书法家,也是中国艺术史上的著名人物之一。身为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或曰文人士大夫,他也对探讨书法(这是文人以形象化方式表达自我的最重要手段)的功能与风格这一理论议题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在本书中,石慢在艺术家跌宕起伏的人生框架内探索其书法艺术,并深入考察了米芾所在年代北宋的文化,以及米芾对文人艺术理论的推动作用。
时过境迁,米芾在北宋社会中的地位和角色不断发生变化:作为艺术鉴赏家,作为身负重任的官吏,作为寄情山水的闲逸之人,以及作为服务于帝王又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的才俊。米芾正是通过探索发展书法风格来表达其在不同社会角色下变化着的社会理想与个人理想。本书紧随此线索,既按年代叙事又具有主题性。石慢之分析谨慎入微,兼顾书法作品的内容与书体风格,将米芾书法稳固地置身于北宋历史发展的脉络中。与此同时,石慢以米芾同他生前身后书法艺术史的关系来诠释了“书法”这种最具中国特色的艺术形式。
导 论:海岳庵之奇景—风格与中国艺术家
第一章:“意”与北宋书法
第二章:一位鉴赏家的风格
第三章:风格:在朝与在野
第四章:平淡美学
第五章:自然
第六章:大成
结 语:遗风——“米癫”的遗产
参考文献
索 引
译后记
“导论海岳庵之奇景—风格与中国艺术家”(部分)
在江苏南部镇江市的扬子江南岸有一座山丘,名为北固山。虽然北固山的海拔只有区区190英尺,然而,它为俯瞰镇江这座城市和浩荡奔流的长江提供了开阔的视野。游人通常从镇焦路进入,穿过令人愉悦的林荫道,会不由得在一座始建于十一世纪的铁塔(卫公塔)前面驻足一会儿。继续往前走,就到了肃穆庄严的甘露寺。寺庙旧日的辉煌已不复存在,然而细心的游客们在读过今日寺庙管理者所建的信息牌之后,或许可以遥想往昔宏伟的殿堂,其中装饰着六、七世纪艺术大家张僧繇和吴道子创作的壁画;在他们心中也不难描画出这样的场景:当时,中国诸多备受尊崇的骚人墨客,也曾如今天的游客一样登上北固山,来欣赏这般壮观的景象。
有一位学者和官员当年也经常登临北固山来探究这番奇景,他就是米芾(1052—1107/1108)。米芾身处中国文化成就最高的时代之一,他精于书法艺术,其言行之古怪癫狂也是远近闻名。北宋时期(960—1127),镇江被称作润州,这里曾是米芾的定居地。米芾在北固山西麓甘露寺下修建了一处宅院。根据同时代人记述的一段非常有名的轶事,米芾是用一块研山石而非金钱,从一位文人收藏家那里交换了这块宅基。用于交换的研山石状如山峦,上有三十六个山峰,曾为五代时期南唐后主李煜(937—978)所有。米芾为所建宅院题写了“天开海岳”四字,并将其命名为“海岳庵”,皆因此处可一览山川风光之胜。米芾之子米友仁(1074—1151)所作的一幅画中保存了在镇江东面一座山上重建的旧居的大致样貌,以及居所中可俯瞰到的风光。
如今的游客从西南山脚下新修的公园入口进入北固山,经过三国时期著名的试剑石,继续前行到寺庙,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米芾海岳庵的旧址。旧址所在地现今已被造船厂环绕。据已退休的镇江博物馆馆长陆九皋先生说,此前就在米芾海岳庵旧址所在处,曾有三间房的纪念厅堂,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之后成了中国现代化的牺牲品。
更有一些勇敢的旅客因对米芾的浓厚兴趣而前往镇江,他们可能循迹向南漫游,穿过铁轨,经过化肥厂、水泥厂和瓷器厂,来到市郊的边缘以及鹤林寺的旧址,黄鹤山就在附近。1984年我第一次去镇江时,便手拿镇江地图,沿此路线跋涉,只为寻找地图上标出的米芾墓。可惜的是,当地农民拆除了标志“米芾墓”的牌坊,将墓石拿来修建房舍和桥梁,而镇江地图的制作者并没有将当时的这种情况考虑在内。此后,米芾墓又在黄鹤山的西北麓重建,入口处复建了三根石柱,题有现代学者启功的书法。至此,米芾之墓虽被掩藏于山林,游人总算可以满怀敬仰之情,于墓前追思先贤。
在近世中国,人们寻访旧迹,凭吊怀古,无不出于对先人由衷的敬畏。这种参与的习俗与现今人们的习惯大相迥异。尽管镇江市重修米芾墓之举值得赞赏,然而精读近几个世纪的地方志,就不难发现还有许多值得纪念的东西曾在这些旧址存在过,现今已经消失。在如今尚有人居住的鹤林寺中,还保存有人们溢美米芾的记载,内容包括米芾曾委婉提及他经常拜访此地,以及对佛教禅宗思想的体悟,现几不可辨识。米芾墓最初的碑文就是在这里由他的友人蔡肇写就的。与碑文一同出现在墓碑上的,还包括附有其子米友仁题词的一小幅米芾自画像,当然也包括米芾书法作品的片段。与米芾墓同在一处的还有其父母的墓址,以及据说是米芾所建的一处居所。有人后来建了一处小祠庙,奉米芾为“护寺伽蓝”。恐怕用以供奉的不仅有供品,还有寺院的轶事与传说罢。
不宁唯是,关于米芾和北固山还有许多故事可说。自十三世纪米芾的仰慕者之一岳珂开始,米芾海岳庵旧址被多次修复,重修旧有建筑,营建新的建筑,每次修建都有记录。岳珂在此建了“研山园”,以之为居所,并收集散落的米芾书法作品,为米芾散佚作品集的重新整理辑录做出了重要的努力。当地官府要员于明宣德(1426—1435)和万历(1573—1620)年间,曾重修米芾在北固山的居所旧址。1763年,同样是在海岳庵旧址上,后人修建了宝晋书院。当然,北固山这里也不乏米芾本人以及来此赞咏瞻仰他的后人留下的书法石刻和匾额,更有清朝皇帝康熙在一次南下巡查途中,为米芾旧迹御笔亲题的“宝晋遗踪”。
在镇江之外,还有许多米芾的行迹。在湖北襄阳,人们在米氏故居附近修建了米公祠。后世游宦骚人的著录记载了米芾早年到广东、广西、湖南等地的任职踪迹,他们也往往乐意在米芾题刻旁留下赞美之词。苏北涟水,米芾遗风尚在。1725年,也就是距米芾于此处居住约625年后,当地知县为纪念米而建“洗墨池”。然而,不知米芾是否愿意后世的人纪念他在涟水的经历呢?根据一份现代中国地图,安徽无为仍存一处米公祠,米芾在那里为官直至终老,也正是于此地,诞生了常为人说道的“拜奇石为兄”故事。
如果熟悉中国及其传统文化的传承,我们就不会质疑米芾万世不祧的地位,也就不会对存世的大量米芾遗风和遗迹感到惊讶。但这应该引起人们的疑问:米芾有何作为,才得以名垂青史?出自《左传》的经典语录讨论了中国所谓“不朽”的标准。在此书中,有人问道何为古人所说的“死而不朽”,鲁国大夫叔孙豹以“三不朽”来回应:“立德(virtue)、立功(successfulservice)、立言(wisespeech)。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具体来说,米芾如何以一己之身立德尚不清楚,但无论如何他肯定不是因此而不朽,也不是因他为国家立下丰功伟绩,更非因为真知灼见的言论。事实上,如果说个人价值的具体表现为立德、立功、立言,那么与此不同的是,米芾外在的风格比内在的德行更能让他名传千古。米芾的声名完全依赖于他在书法、绘画和书画鉴赏方面的能力——于中国传统观点而言,他将本是第二位的追求发挥到了极致,而这种努力本不该是不朽的条件。
有趣的是,米芾本人热衷于求取不朽之名,然而更有意思的是,他最终意识到这一目标的实现无须通过历史认可的“三不朽”,艺术造诣这一所谓的雕虫小技也可为他在后世赢得一席之地。米芾不是惧怕争议之人,他对传统智慧进行了大胆的讽刺。在《画史》一书的序言中,他借唐代朝臣薛稷(649—713)的一幅《二鹤图》对著名诗人杜甫(712—770)的一首诗进行了一种大逆不道的评论:
杜甫诗谓薛少保:“惜哉功名忤,但见书画传。”
甫老儒,汲汲于功名,岂不知固有时命?殆是平生寂寥所慕。嗟乎!五王之功业,寻为女子笑;而少保之笔精墨妙,摹印亦广,石泐则重刻,绢破则重补,又假以行者,何可数也!然则才子鉴士,宝钿瑞锦,缫袭数十,以为珍玩。回视五王之炜炜,皆糠秕埃,奚足道哉!虽孺子知其不逮少保远甚。
【杜甫在一首关于薛少保(薛稷)的诗中写道:“真遗憾!功名利禄都被埋没,只有书法和绘画流传了下来。”
杜甫这位老夫子,渴求功名。难道他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命运吗?我猜想这是他在孤独凄凉的生活中产生的渴望。唉!五王的丰功伟绩很快成为年轻女子的笑谈。但这位少保的书法,笔触精到,着墨巧妙。人们摹拓他的作品,使之更广泛传播,石碑裂开就重刻,画绢破了就修补。如果一个人谈论他的行为举止,又有多少可以列举?有鉴于此,有才华的人和有眼光的学者认为珍贵的首饰、吉祥的锦缎和数十件织得华丽的衣服是重要的财富。回顾五王的辉煌之举,不过是谷糠和尘土,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呢!即使是孩子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功绩与少保的成就相差甚远。】
清代翰林院的编修们很大程度上刻意掩盖了米芾在此文中表达的讽刺意味,他们认为,关于五王之功业不如薛稷之二鹤的说法属于怪诞肆意之举,仅仅是应了米芾的癫狂之名,并写道“存而不论可矣”。但这种做法其实是值得讨论的,因为虽然米芾的这一论点正是他怪癖的极佳佐证,对此存而不论,就相当于忽略了米芾这位极具天赋的艺术家极其关切的、同时也是触及中国艺术根本的一个论题。
这个问题所关切的就是风格,以及中国人最初对于风格的价值的认知。风格的价值体现在对于一种内在品质的传达正是这种品质构成了一个主体的内容或中心。此处所说的主体,与其说是诗画中描述的事物,毋宁说是创作它们的人类行动者。观者通过主体的呈现方式去了解一个主体本身。也正因此,先哲认为,通过乐音可以判断一个国家的气数,通过诗歌可以评价一个人的教养。米芾口出狂言,竟然宣称一幅主题浅薄、仅供赏乐的《二鹤图》比唐代五位有着高尚建树的先人志业更有价值,这无疑冒犯了清王朝的编修们。然而,米芾只不过是以此为论据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一个人的艺术表达可以反映他的内在品质,有时这种品质确实比仕途的丰功伟绩更有生命力。撇开唐代诗人杜甫的思想不谈,米芾对自身是否能够取得“德”与“名”惶惑不安,因此意识到自己唯一获得不朽的路径就是通过艺术技巧来实现。因此,他便坚持美德是可以通过风格来实现的这一观念。在《画史》序言中,米芾将这一观点推到了荒谬的极致,道出一件不可言说之事:艺术是第四个“不朽”。
有关艺术风格的研究通常有两种方式——“描述”和“陈述”,前者是中国古代的传统,后者是西方的传统。石慢的研究,介于两者之间。他采用叙述的方式,将所有有关米芾的既有资料融会贯通,将风格和人以及人背后的文本、社会、时代、历史进行叠合重组,以写意之笔,传尚意之神,解释了米芾书法风格形成的原因和表现,尤以对历史细节的个性化阐释让人印象深刻,是近年来西方研究中国书法史诸多著作中不可多得的佳篇。
——陈志平(暨南大学书法研究所所长)
会心于鉴赏与品位之环,遨游于艺术与思想之域。
——方爱龙,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书法学刊》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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