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75301749丛书名: 城市与生态文明丛书
讲述土壤与人类社会在历史长河中“相爱相杀”的故事
看似毫不起眼的泥土,如何成为决定诸多文明兴衰的终局BOSS
《泥土》将地球的表层土壤作为考察对象,以宏大的视角、深情的笔触,借助丰富的考古与历史资料,讲述了土壤与人类社会之间上万年的关系变迁,并深刻揭示出,看似毫不起眼的土壤,却可能成为决定文明盛衰的关键。从作为文明源头的古希腊和古罗马,到工业时代的美国西部;从亚欧大陆腹地的俄罗斯草原,到南太平洋与世隔绝的狭小海岛……过往的众多文明因土壤侵蚀而衰落的真实案例,连接起了过去与当下的历史,也对未来发出了启示:除非我们转而采取更具可持续性的策略,否则现代农业社会将会重蹈覆辙。
前言
致谢
1. 古老的优质泥土
2. 地球的表皮
3. 生命之河
4. 帝国的坟墓
5. 噬去的殖民地
6. 西进的锄头
7. 黑色风暴
8. 肮脏的交易
9. 时间中的岛屿
10. 文明的寿命
注释
参考文献
索引
译后记
我们对待土地的方式,都将影响到我们自身。
温德尔·贝瑞
20世纪90年代末的一个八月晴日,我带领一个考察队登上菲律宾的皮纳图博火山,去勘查一条仍冒着热气的沙河——这些热沙来自1991年一场大规模的火山爆发。我们在烈日下向着上游跋涉,河床在脚下羞怯地扭动着。突然间,我的脚踝陷入沙中,紧接着是膝盖,直到热沙没过腰际。我的长筒防水靴开始冒热气,而我的研究生们却跑去拿他们的相机。在“完备”地记录下我的窘态并进行了一番协商之后,他们才把我从困境中拉出来。
几乎没有什么事能比脚下大地的下陷更让人感到无助。你越是挣扎,就会陷得越深;你不断下沉,却无力阻止。在短暂地陷入滚热的流沙之后,连松软的河床都令人感觉像岩石一般稳固。
通常情况下,我们不会过多地想到支撑着我们的双脚、房屋、城市和农场的大地。即使我们常把它的存在视为理所当然,我们也知道,好的土壤不仅是“泥土”那么简单。当你挖开丰饶而新鲜的土地时,你能够感到其中所蕴藏的生命。肥沃的土壤松碎,并从铁锹上滑落。仔细观察,你会看到一个环环相扣的生物链,一个将死亡化为新生的狂野的生物循环系统。健康的土壤有着诱人而健康的香气——那是生命的味道。
究竟什么是泥土?我们试图不去看它,不去想它,不去接触它。我们唾弃它,诋毁它,把它从我们的鞋子上掸去。但更重要的事实究竟是什么?那就是,万物源于泥土,并终将再次化为泥土。如果这一事实还不能唤起你对泥土的一点敬意,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土壤肥力和土壤侵蚀如何塑造了人类的历史进程。
在农业文明初期,98%的人口进行耕作以支持掌控着食物与资源分配的少数统治阶级;而在今天的美国,不到1%的人口进行耕作以养活其他人。虽然绝大多数人意识到我们是如此依赖这群现代农业者,却很少有人意识到我们为维护未来文明发展而采取的对待土地的方式之重要性。
许多古代文明通过间接“开采”土壤来促进发展,其农业耕作所加剧的土壤侵蚀的速度超过了土壤形成的速度;有一些古代文明学会了如何反哺并维护他们的土壤。这些文明都有赖于充足的肥沃泥土的支撑。人们虽然理解提高土壤肥力的重要性,但或许并未意识到,从最早期的农业文明社会一直到古希腊和古罗马文明,水土流失造成文明消亡的现象贯串始终;随后,水土流失促使欧洲殖民主义兴起,让美国向西推进,横跨北美。
这些问题不仅存在于古代历史。直至今日,土壤滥用仍然是威胁现代社会发展的因素之一:无论是20世纪30年代美国南部平原的巨大沙尘暴,还是20世纪70年代非洲萨赫勒地带的生态灾变,或是当今亚马孙流域的环境恶化,都使得千百万的环境难民被迫离开家园。世界人口不断增加,与此同时,生产性农地自20世纪70年代开始不断缩减,用于制造化肥的廉价化石燃料也将在本世纪后期耗尽。排除那些会置人类于死地的突发灾难,我们应对土壤退化以及逐步加快的土壤侵蚀的双重困境的方式,将决定现代文明的命运。
在探索土壤在人类历史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的过程中,得到的关键性启示简单明了:当代文明面临着重复历史上加速文明衰落的错误的风险—我们不顾子孙利益,消耗土壤的速度超过了土壤形成的速度。我们面临着两难的境地:有时最缓慢的转变反而最难停止。
大多数的历史记载显示,土壤在人类文化中占据中心地位。一些最早期的书籍是农耕手册,它们传递的是关于土壤及耕种方式的知识。作为亚里士多德“四因说”中土、气、火、水四元素的首位,“土”是人类生存之根基,万物生命之根本,我们却把它作为廉价商品来对待。我们中的大多数人会认为“石油”是战略物资;事实上,从更加长远的时间跨度来看,“土壤”的地位毫不逊色。然而,有谁曾将土壤视为战略物资呢?在逐渐加速的当代生活中,我们很容易遗忘,肥沃的土壤仍然是支持这个星球上亿万人口生存的基础。
这份令人信服的研究报告,讲述了诸多关于土壤的重要事实:我们为何需要它?我们曾经怎样使用和浪费过它?我们如何才能保护它?如果我们任它从指间流走,将会发生什么?
——《新科学家》
本书的思想观点与论证过程,都令人心悦诚服;它让我们认识到了珍贵的自然资源应该是什么,并且提醒我们采取可持续性的土地管理模式。
——《生物科学》
3. 生命之河
……
随着尼罗河三角洲曾经闻名于世的土地肥力开始下降,农作物产量只得靠施用价格高昂的化肥来维系,这使得本地贫农无法负担。尼罗河沿岸的现代农民,可算是世界上最早的化肥使用者,他们所使用的化肥产自新建的化肥工厂——他们是纳赛尔大坝所发电能的最大用户之一。至此,埃及——曾经最长久的人类花园之所在——在其七千年的历史中,首次依靠进口才获得大部分的食物。无论如何,埃及以其无与伦比的悠久历史,成为通常盛衰匆匆的众多古代文明中的一个重要特例。
中国农业的历史则提供了另一个例子,它展现了与美索不达米亚相似的情况,即伴随着人口的快速增长,旱地农民从高地向洪泛平原迁移。然而,与对土壤类型不加区分的苏美尔人不同,在四千年前圣君尧帝的时代(公元前2357—前2261年),中国就开始根据九种不同的土壤等级来确定赋税的等级。自公元前500年开始,中国人基于古老的土壤认知,进一步根据土壤的颜色、质地、湿度和肥力进行土壤分类。
今天,绝大部分的中国人口居住在冲积平原。诸条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大河,为平原地区带来大量泥沙。千百年来,泛滥频繁的洪水一直是黄河(也就是西方所熟知的“Yellow River”)所带来的主要问题。过度砍伐引起的河流上游的侵蚀,使河水因携带大量泥沙而颜色浑黄,并由此得名“黄河”。在公元前340年第一个堤防系统被修建之前,这条大河曾经蜿蜒于广阔的洪泛平原之上。而在公元前2世纪,伴随着人们开始耕犁起河流源头极易受到侵蚀的粉沙壤土(黄土),河流的输沙量增加了九倍,河流的名字也因此从“大河”变为“黄河”。
黄河沿岸的最早居民,沿其支流两岸的高地而居。直到后来高地人口稠密,人们才从高地向洪泛平原迁移。用以保护沿河分布的农田和村镇的堤坝被大量建造,它们将洪水及其所携带的泥沙限制在堤坝之内。河流在流至平原时流速减缓,其所携带的泥沙便沉积下来,这使得河流携带的泥沙未能被分散至洪泛平原,而是积聚于河堤之间。随着河床以约每年一英尺的速度不断升高,人们必须不断加高堤坝,以防止河水淹没两岸低于河道的土地。
到了20世纪20年代,堤坝内河流的表面在高水位季节已高于洪泛平原达三十英尺。这意味着任何一次由决堤所造成的洪灾都将是毁灭性的。当洪水挣脱了堤坝的束缚,便向着洪泛平原咆哮而下,淹没农田和村镇,有时甚至是将整个城市浸没于临时的湖泊之下。公元1852年,黄河决口北流,引发的洪水在消停之前,淹没了方圆数百英里的城市和村庄,淹死数百万人。1887—1889年间,黄河决口南泛,洪水淹没河南,造成两百多万人被淹死,或因洪水过后的饥荒而死。由于河水在高于洪泛平原的河道流淌,决堤造成的后果总是灾难性的。
1920—1921年的严重旱灾,造成华北地区五十万人死亡。这一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对中国北部土壤侵蚀问题的关注。受旱灾影响的两千万人被迫以任何从土壤中生长的东西为食。在某些地区,饥民几乎将地表的一切植被吞食殆尽,仅留下一片裸露的土层。接踵而至的土壤侵蚀使可耕作的表土层被风吹耗蚀,这触发了中国的人口大规模迁移。但是,这绝非偶发的灾难事件。20世纪20年代展开的一项饥荒救济研究证实,在过去的两千年间,饥荒每年都会发生在中国的某些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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