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6925676
意拳是实战武功,与当下影视中的武术表演具有很大区别,因为祖师王芗斋先生反对套路,他曾说“只求神意足,不求形骸似”。意拳的长处是既能养生健身又能搏击,且功法独到,有文化底蕴,其独特的健舞之功能够表演,能自娱,赏心悦目。
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张树新教授的这本书代表了意拳第三代人对意拳发展的最高境界,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一门强身健体、防身护体的实用主义功夫。
作者将40多年研习意拳(大成拳)的心得进行了总结,在实践与理论相结合的基础上,通过自身的体验,将意拳(大成拳)的根本要义作了深刻而周到的阐释。本书围绕着技击与养生及文化修养等三个方面展开论述,强调传统名武术中的拳术的实战性特征,解释了当下现代搏击术与常见的武术之间的内在区别,证实了意拳(大成拳)可以击败现代搏击术。书中的大部分内容都涉及到了中国武术中的核心功法,揭示了武术中的不传之秘。该书以论文形式结合案例分析并关注当前热点话题,既通俗易懂又意境深远,阅读起来速度感很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武术宝典。
?三、自序:
——意拳之我见
意拳(又名大成拳)发展到今天,已形成了各自不同的训练体系。在意拳祖师王芗斋先生的众多弟子中,姚宗勋先生、王斌魁先生、于永年先生和我的恩师王玉芳先生的功夫很有特色,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现在大家已经自成体系,之间的功夫有相同点,但更有不同点。
一、意拳的传承体系
意拳不同的传承人中,如姚宗勋先生、王斌魁先生、李永倧先生、杨德茂先生、于永年先生的体系,都出现过很多的高人,如20世纪六七十年代威震一方的王选杰先生、高京立先生(王斌魁先生的弟子)、许福同先生(李永倧先生的弟子)、崔有成先生(王斌魁先生的弟子),在全国武术比赛中获奖的郭贵志先生(于永年先生、姚宗勋先生的弟子),80年代在擂台上一战成名的姚承光先生(姚宗勋先生之子)、夏成群先生(姚宗勋先生的弟子)等。姚承光先生在1982年举办的首届北京散手比赛中,仅在47秒的时间内,即将对手击致休克,技惊四座,首创北京擂台赛开赛以来KO(KO即knock-out,KO是直接击倒的意思。这名选手击倒对方后,裁判会数秒,如果对方10秒钟后不能站起来继续比赛,就可以判这名选手KO胜)对手时间最短的纪录;夏成群先生以80公斤越级打107公斤TKO(TKO即technical knockout,TKO为技术性击倒。当对方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伤势过重时,其中包括起立10秒,但未能站稳,裁判出于对选手的保护,同时比赛结果不可能被改写时,会强行终止比赛,即TKO)获胜,皆打出了传统武术的威风。这些都说明了意拳有很强的实战性。
意拳第三代的实战性,来源于第二代人的高手如云,在祖师王芗斋先生的弟子中,早期的被上海武术界称为“四大金刚”的赵道新先生、韩樵(韩星桥)先生、张长信先生、高振东先生,以及全国摔跤冠军拳击冠军卜恩富先生,还有在祖师王芗斋先生在《实报》上发表公开声明后,代祖师王芗斋先生接待前来访拳的周子炎先生、洪连顺先生,技击从无败绩的祖师王芗斋先生的义子姚宗勋先生,在天津赢了全国摔跤重量级冠军张奎元的张恩桐先生,及在北京折服意大利拳击家詹姆斯的李永倧先生,击败北京军阀富双英镖师高阎王的窦世明先生等,他们各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技击界宗师级的大家。
当年,老人们说:“若没有姚宗勋先生,北京城当装不下李永倧”,足见李永倧先生有多厉害,只是可惜,他老人家走的太早了,我没有能从李永倧先生的身上学着东西。李永倧先生有两个高徒,王选杰先生和许福同先生。王选杰先生曾经是姚宗勋先生及李永倧先生、杨德茂先生的弟子,他至少是掌握了或是了解了意拳三大训练体系的知识。有人说王选杰先生是祖师王芗斋先生的学生,甚至有人说他是王芗斋先生的关门弟子,但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我在何镜平先生家里向他请教功法时,何镜平先生曾对我说,选杰没去过几次芗老那里,去的时候还都是他带着去的,但是我就疑惑了,当年恰恰是何镜平先生写文章说选杰是祖师王芗斋先生的弟子,但何镜平先生说那是别人代笔的文章,所以这事儿就复杂了,当时在座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何镜平先生的弟子,故我现在也只能是把我所听到的情况真实地描述给大家,由大家自己来判断。关于王选杰先生的师承问题,林肇伦先生曾专门在《武魂》杂志(1992年10月)上发表过一篇文章,题目为“历史是公正的——为意拳发展史正本清源”,文中对王选杰先生的学拳历史进行了总结,文中的主要内容就是在说王选杰先生是意拳的第三代而不是第二代,然后大部分健在的意拳二代弟子们及许多年龄大的三代弟子们在上面都签了名,以视为对这篇文章的声援与肯定,当时选杰先生还健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发表反驳的文章。
王选杰先生的师承关系虽然复杂,但选杰先生的功夫却是响东东的。高京立先生和王选杰先生比过手,是比推手。当时他把选杰先生推急眼了,他照着高京立先生的肚子就是一拳,高京立就此住手,但高京立还是很服气王选杰先生的,也曾向他请教了不少的东西。在高京立先生鼎盛时期,有人评价他的功夫已经接近了祖师王芗斋先生的水平,但在我看来,他接近第二代的一部分名家是有可能的。我与高京立先生搭过手,也与意拳二代的一些名家们搭过手,对大家的功夫我是有比较的。高京立先生的功夫仅仅是祖师王芗斋先生一两个支脉的功夫,他跟王芗斋先生完全是不能放到一块儿来谈的。高京立先生也与许福同先生交过手,许福同先生快速地攻出一拳,高京立先生急速地抬手挡住,但这时有朋友来串门,他俩就此停手,以后也再没有比过。我对意拳20世纪六七十年代前后的那段历史很想深入了解,便当面请教了师哥许福同先生。我直觉里一直就认为高京立先生与许福同先生的技击水平当在伯仲之间,他们俩都酷爱断手(即技击格斗),年龄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出拳的速度许福同先生略快,但高京立先生的体重占优,总体实力他俩应该是差不多,所以我才会很好奇,如果他们两人要是真的打起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在我看来,他们之间的比手交流,既是个人能力的比试,更是王斌魁先生与李永倧先生两大不同体系的对撞。许福同先生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说了他与高京立先生比手的那段往事,及高京立先生与王选杰先生推手交流的那段故事,这些都是许福同先生亲身经历与亲眼所见的事情,这些史料相当的珍贵。当然,我也还很好奇,要是崔有成先生与高京立先生、许福同先生,他们之间要是真打起来,结果会是怎样。崔有成先生曾被人称为是意拳的敢死队长,他们三人都是同一个年龄段的人,但是他们俩都没有与崔有成先生比过。高京立先生跟我只是说,崔有成的小胳膊那么细,没法儿去找他比。但我却不认同高京立先生的观点,只有真的打过后,才能说谁强谁弱。从技术层面上看,在我眼里,高京立先生与崔有成先生也是半斤八两,甚至崔有成先生还会略占优势,虽然崔有成先生的体重轻,个子也比高京立先生矮,但他的“疯劲”上来后,高京立也不一定就能控制得住他。崔有成先生与高京立先生练的都是同一个体系的功夫,但他们的侧重点是不同的,高京立先生打人精于计算,崔有成先生打人多是本能,真不好说谁厉害,但他们俩一但打起来,场面一定会很劲爆。崔有成先生的手多次骨折,都是打人打的,自己的手骨折了,对方的头也被打成血葫芦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对方已经没法看了。崔有成先生的攻击多是出于直觉,他主要是打击对方的头部,“疯劲”上来,不去考虑打击的部位是软是硬,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人在私底下叫成是崔疯子和敢死队长。崔有成先生常说的一句话是:“别提你师父是谁,先说说你能不能过的了我这一关”也就是在当时的那个年代可以这样干,放到现在,还别说要蹲监狱,光给人家疗伤及赔钱都不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民间私下里的比武不受限制,只要是提前说好了死伤双方皆不负责,就可以完全的放手相搏,因而也成就出来了一代人,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民间私下比武的事才逐渐地少了,主要是因为自90年代以后,大家渐渐地开始有法律意识了。我本人也算是有幸,赶上了个时代的尾巴,也多次拳拳到肉地与人比武,我与别人技击时,有时对方伤的也很惨,但我与崔有成先生不同,我只打对方不经打的地方。我认为技击应该是控制下的打击,从拳术的内功打法而论,拳术更多的时候应该讲究截对方的气,也叫打呼吸,是要打在对方的“气口”上。我与崔有成先生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年长我18岁,崔有成先生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师弟,只要是你叫我,什么时候叫我什么时候到。”我对崔有成先生的打法很了解,也与他搭过手,我与高京立先生也搭过手,不过不是断手而是推手,是活步的快速打轮的那种推,我个人觉得高京立先生的腿法没有崔有成先生的腿法快,所以,我才会隐隐地觉得崔有成先生有赢高京立先生的可能。
崔有成先生与冯志强先生同在一个单位,冯志强先生是崔有成先生的领导。上班时崔有成不得不听冯大哥的,下班后崔有成再用拳头赚回来,他们俩撕皮捋肉的断手是常事儿。所以,在太极拳界,冯志强先生是少有的真会技击的人,这得益于他与崔有成先生的特殊关系。崔有成先生虽然比武打人凶,但他却是有情有义和善良的人,他的情商其实很高,每次崔有成先生都是留着手的,总不能把领导打得不能上班了,他实际上也是在陪着冯志强先生玩儿,崔有成先生实是心思很细的人。冯志强先生在他后来自创的混元太极拳中,加入了许多意拳的功法,他是在内心里真切的承认意拳好的人,也是太极拳界少有的真正了解意拳功法的人。2004年他哥俩一起来参加我的收徒仪式,冯志强先生打趣地说,“你这家伙还没死呐”,当时崔有成先生已经患了癌症,崔有成先生一脸豪气地说,“我现在摔你依旧没有问题”,他俩嬉笑怒骂像一对孩子,看着他老哥俩在那里斗嘴,甚是亲切,当时在场的还有北京八卦掌研究会副会长高继武先生及我师哥李全有先生等人。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几年以后,崔有成先生与冯志强先生二位老哥相继作古,这实是武林的憾事。
意拳的一代,二代,三代,都曾经辉煌过,第四代若不努力,意拳就会由铁老虎而变成纸老虎,就真应验了“富不过三代”的传说了。
就意拳的各个传承体系相比,大家各有所长,崔有成先生曾经是王斌魁先生拳术体系的代表人物之一,当时的武林界有“三成一杰”之说,即崔有成、张鸿诚、王铁成、王选杰。王铁成先生的学拳经历与王选杰先生类似,也是师承姚宗勋先生及杨德茂先生,王选杰先生与王铁成先生俩人的关系相当好,当时好到就差形影不离。据姚宗勋先生的弟子崔燕伟先生讲,姚宗勋先生在评价他们俩的水平时曾说“选杰功力好,铁成会得多”。张鸿诚先生从学于姚宗勋先生,他也是非常有实力的。常志朗先生曾和张鸿诚先生比过手,因为张鸿诚先生当时学拳时间尚短,常志朗先生便轻视了张鸿诚,冲过去就是一顿组合拳打在了张鸿诚先生的脸上,但他太出尖儿了,让张鸿诚先生抓住了机会,一下子把常志朗先生撂倒在地给制服了。常志朗先生后来一直都在说他是祖师王芗斋先生的弟子,其实常志朗先生所拜的师父是李见宇先生,但他的确总是跑到祖师王芗斋先生那里去吃小灶,王芗斋先生说常志郎时常“以小卖小“,当时意拳界的老人们,管他叫常小孩儿,管王选杰先生叫王小孩儿。
意拳第二代和第三代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张鸿诚先生在学意拳之前是练摔跤的,当时他们职业摔跤队的几个小伙子与李永倧先生比手,有一个小伙子一下子就抱住了李永倧先生的一条腿想把他撂倒,李永倧先生也没有躲,只是用腿往回一挂,这小伙子就趴地上了,当时张鸿诚先生并不认识李永倧先生,张鸿诚也上来抱腿,其结果也跟上一个小伙子一样。李永倧先生瘦瘦的,相貌文静,但却功力深厚,足见第二代的意拳人,功夫下的真的是很大,在意拳的桩功面前,摔跤的技术是发挥不出来的。李永倧先生对自己的功夫还是很自信的,李先生曾跟许福同先生说:“大家都说赵道新先生厉害,其实我倒是觉得我能和赵道新先生打到一块儿去,我并不怕他,因为我们俩的身体状态相似,都是以速度与反应快及发力冷脆见长,且技击思路相同,都是强调实战的真实性,而且我还多追随了芗老几年”。
与李永倧先生的这段往事回忆及与常志朗先生的比手之事,分别出自于张鸿诚先生与许福同先生的亲口所述,这是一段非常珍贵的史实。在意拳二代的这些弟子中,李永倧先生的技击水平的确是出类拔萃的,故才会有前面所说的“若没有姚宗勋先生,北京城当装不下李永倧”。
但站在许福同先生的角度来看二代与三代,其间的差距却并不是很大,许福同先生曾非常客观的评价李永倧先生说:“到了后来,李先生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了,因为他的一切运动习惯我都掌握了”。许福同先生是文化大家,而且是文武双修,他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的研究员,真正的文化学者,他没有迷信或是向某些人那样的故意夸大前辈人的成果,拿前辈人来为自己做广告,许福同先生也不在江湖中混,从不吃武行这碗饭,故他的话真实性很高。从许福同先生的口述中,可以看出许福同先生的技击水平,当时若不是达到也至少是已经接近了李永倧先生的技击水平。故若从传承的角度来看,意拳的第三代人,还是有所作为的,还不能说意拳是“黄鼠狼下耗子,一窝不如一窝”。
二、意拳具有很强的实战性
1、传统武术是能实战的
网上有北京早期的散打教练梅惠志先生说:“练传统武术的,那时没有一个能实战的。”我个人认为,练传统武术的不全是他说的那样。高京立师哥曾对我说:“当时我的弟子和朋友包括我本人经常到梅惠志的武馆去比手,也叫踢馆,因为别的门派都不经打,只有梅惠志的弟子还可以,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拿他们来练手,弄的梅惠志后来无奈地说,你们大成拳(即意拳)实在是厉害,别来了,我们还要靠这儿吃饭呢。”现在高京立师哥已仙逝,此话的真实性也已无从考证,但至少从高师哥的话语中,能听出来他并没觉得练散打的怎么样。撇开高京立师哥的事儿不谈,有一个真实的案例,就发生在我的身上,梅惠志先生有一个不错的学生,是早期的北京市散打比赛的亚军,我的一个练意拳的朋友因看他的水平很高,便约我们相见(大概是在1991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搭上了手,地点是在建设部大院内,当时谈好的规则是除了断手以外,任何的规则都可以使用,既可以摔也可以擒拿也可以推手,结果是我赢了,据引见的朋友说,他回家后一夜没睡好觉,事后说:“我一个搞职业的,怎么也想不通会输给一个搞美术的。”后来我们相处的熟悉了,动手便成为了每次见面的必然内容。每次我们交手后他都会说同样的话:“按照我的经验,本应该能踢你时却都抬不了腿,或抬腿了也踢不着你。”他总感觉我待的位置与他平时所遇到的对手不同,对他来讲总是不得劲儿。他说的没有错,这就是我一直在研究的空间控制,在空间与距离的控制上我不会给对方抬腿踢我的机会,这是意拳的控制学。在多次交往后,我们戴拳套进行了一次按照拳击规则的比手,结果我把他的眉骨给打出了血,他一米八几的个儿,又高又帅,是标准的帅哥,他女朋友当时就急了,说我给他破相了,他戏谑的对女友说:“本来想教他打拳击的,却被他给打了。”其实,谈到断手与推手,撇开空间控制不谈,讲到近身肉搏术,只要是搭上了劲儿,无论是使用什么技术,意拳的优势都会迅速地显现出来,意拳通过站桩与试力及发力等训练,通过劲力的松紧训练与身体的平衡训练,可以迅速的控制对方,如果对方没站过桩,是不能理解搭手时劲力的细微变化及劲力的松紧转换与身体的劲力平衡的。如我们可以通过调整平衡让对方失重,对方若跟不上我们的调整就会处处被动。具体如在搭住对方的间架后,通过调整间架角度的变化,并通过调整身上的平衡,包括调整脊椎或腰胯或膝踝的平衡关系,或调整脚与地面的平衡关系,从而使对方失重。这种调整每次都须先于对方,每次都得快于对方等。所以,站桩及试力若从技击的角度来讲,首先是建立起人体的平衡关系及对平衡关系的不断调整和深入理解的学问(从健身的角度讲,也离不开人体平衡的学问),当然,也还有“假宇宙之力波”等学问,但这些都应是放在平衡学问之后的学问。
回到梅惠志先生的话题,我没有和梅惠志先生搭过手,本人相信梅惠志先生是有功夫的,但梅先生如果认为民间的所有拳手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有些过了,最起码意拳不会是这样的,有很多的民间高手并不以教拳为生,并不愿意在擂台上与人比手,但在擂台下,当时的意拳人却从未被人小觑过。所以,前面所谈的梅惠志先生的一些话,若真是梅先生所说,本人认为有些话是说绝对了。
2007年的一天,我与三哥金桐华先生(意拳大师王玉芳先生的三子)、路宁女士(金桐华先生的夫人)、王成先生(意拳大师王玉芳先生的义子)、作家王世尧先生等众朋友在路边的饭馆内吃晚饭,突然有两人进入饭厅,其中一人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自报姓名,提出要与我当场比武,在场吃饭的人皆很愕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我明白,这应该就是来踢馆的。在他喋喋不休的挑战下,我放下筷子应战。这位与我比武的人自称是WKA(WKA英文全称“WorldKichboxingandKarateAssociation”——世界自由搏击协会)世界自由搏击冠军,虽然来人的声势很大,但真正动起手来的时候,在我的面前也就是一个照面的时间,他就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我的脚都剁到其鼻尖儿了还是生生地收住了脚,否则就一脚剁出事儿来了,由于当天并不知道有这场比武的事情,我穿的是厚底儿的皮鞋,这一脚若剁下去后果不可想象,虽然他已经口头约定了“死伤都不由我来负责”,但是出于武德上的考量,我还是收住了脚。外人常说意拳是“流氓拳”,实际上意拳还真不是什么“流氓拳”,由于我并没有趁势一脚剁在其脸上,故至少我离“流氓拳”还是有距离的。民间比手是不同于擂台赛的,擂台赛可以喊停,可以一回合一回合的打,但真实的实战格斗则是“一击必杀”的,双方生存的机会就是瞬间,稍一犹豫就会逆转,所以民间的比武危险性很大,很容易出事儿,但也正因为这样才更真实。当时我们俩的比武瞬间就结束了(事后上网一查,此人的确是WKA世界自由搏击冠军,也是武馆的教练),大家看他生龙活虎又年轻力壮,许多人担心我会输,但事实证明,习练传统武术,尤其是习练意拳,只要是方法得当自会具有超强的实战能力。意拳有祖师王芗斋先生“精神笼罩”的秘法,大多数人认为祖师王芗斋先生的“精神笼罩”只是一个形容词,事实上“精神笼罩”是“意即是力”的物质化,在武林界也只有祖师王芗斋先生把“精神笼罩”上升到了理论与实践不可企及的高度。本人自入意拳大师王玉芳先生的师门后,与人比武从无败绩,就是得益于祖师王芗斋先生“精神笼罩”的秘法。
2、关于传统武术中的“唯功夫论”
当然,传统武术也存在着许多的问题,比如传统武术中的“唯功夫论”的观点。从技击的角度来说,我本人是反对唯功夫论的,人们常说练拳要功夫上身,但是许多自诩为功夫上身的人,与我动手还真没能赢得了我,所以我才会对功夫有此看法。其实当人们津津乐道的在体会功夫的精要时,技击就会变成从属的位置,这样的状态,从技击的角度讲,有功夫也会是无用功。虽然技击本不是目的,用祖师王芗斋先生的话说:“其使命要在修正人心、抒发情感、改造人理、发挥良能,使学者精明体健,利国利群,故不专重技击一端也”,但没有了技击的检验,一切功法的合理性与正确性便没有了依据,就如同现在社会上的那些打着养生的幌子而骗钱的假大师一样,没有办法来证明他们的真伪,等一两年后身体被忽悠得练出问题来,再找他们来理论为时已晚。所以,技击虽然可以不是目的,但却必须要有技击的目标和能力,因为它是检验所学功法是否正确的试金石。
我认为站桩要解决的问题非常多,如筋骨问题、松紧与紧松问题、平衡问题、贯通问题、体内矛盾与体外矛盾的问题、“间架”问题、“精神笼罩”的问题、“假宇宙之力波”的问题、“四如”(毛发如戟、身如灌铅、体整如铸、筋肉如一)的问题、“六力八法”(惯性力、离心力、螺旋力、杠杆力、弹簧力、爆炸力及提顿、吞吐、沉托、分闭)的问题、“悠扬”与浑圆力的问题、“自然而然”的问题等。这些诸多的问题也可以用传统武术中的老话儿来总结,即“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或“内练精气神,外练筋骨皮”,亦或可以说练的是“神、形、意、气、力”。人的身体就像是祖师王芗斋先生所说的是一片“竹林”,人的修炼不能有哪长哪短与哪粗哪细,并且要不断的培育新内容,如前面所谈的站桩要解决的诸多问题,还要平衡它们,如不能只练“六力八法”而忽略了“四如”,只练“四如”而忽略了“精神笼罩”等。只训练任何一个内容,都是片面,也都是局部,即都不是浑圆。
功夫上身往往只是针对一个训练内容的自我感受,所以,如果只练一两项功夫,应该会有功夫上身的自我感觉,这正是我一贯所反对的唯功夫论,因为它只是单一的局部功夫,技击训练中的任何一种功夫,如果拿出来炫耀的话,都是局部,都是对拳术的曲解,包括有些人炫耀他的功力深厚、炫耀他的发力、炫耀他的推手能力、炫耀他的抗击打能力、炫耀他的出拳速度、炫耀他拳脚的力量与硬度等。这些其实都是局部,都不是大道。技击格斗或叫实战搏击、意拳叫“断手”,它是一个综合文化,任何的一技之长都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因为哪一项长或有哪一项短都不成,任何人只要一有了所谓的“得意技”,那他就等于练错了,并且会越练越离题万里。换一个角度来说,人们每天都要吃饭,就拿吃饭来举例,我们应该有能吃满汉全席追求,而不只是一天到晚的摁着一道菜死吃,但即使是满汉全席,吃到六七成饱也就成了,每一道菜只吃几口,越是吃得美了的越要停嘴,这是文化,否则就是贪吃,在武术里叫贪功夫,许多人都是因为贪功夫而把自己给练坏了,这也可以认为是祖师王芗斋先生所说的“练拳要留有余兴”的道理。只有这样才不会执着,故不执着的前提是对自己欲望的克制。所以,习练意拳我们应在意的是,我们能知道多少东西并练了多少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偏科,并且还应该知道多少东西,还有哪些东西没有练到,即要不断地开发了再开发,这才会不断的进步。
实际上意拳现在已经开始分门派了,第三代人,每个人在意的东西都不一样,训练的重点也不一样,虽然都叫意拳,但练起来就像不是一个拳种,且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包括我自己。这主要是文化背景、师承、思维方式、环境、目的等诸多不同的因素所造成的。追随者们也只能是看缘分了,选择跟哪位大师来学拳,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相信到了第四代、第五代,意拳会更加的百花齐放,也许那时就不叫意拳了。
回到刚才的话题,有的人喜欢练拳,有的人喜欢练功。如果按金庸小说中所说的“剑宗”与“气宗”来分类,我认为祖师王芗斋先生与师伯姚宗勋先生及我的恩师王玉芳先生均不在其列,他们当属于“剑宗”与“气宗”这两宗的综合体。在上一辈的意拳大师中,其自创空劲儿的尤彭熙师伯当属于“气宗”,是属于强调功夫这一类的,而自创心会掌的赵道新先生当属于“剑宗”,是强调拳脚这一类的。赵道新先生尝言:“拳怎么打功就应怎么练”。由于赵道新师伯与尤彭熙师伯并未交过手,所以本人也不知道是尤师伯的功夫厉害还是赵师伯的拳脚厉害。
从金庸一贯的立场上来看,他是偏向于“气宗”的,这是受自明清以来中国武术中主流内家拳观念的影响,但我本人倾向于相信赵道新师伯的拳脚会赢。因为,人若有了能上身的功夫就会倚仗功夫,这种对功夫的倚仗,在意识上就已经“出尖儿”了,这在格斗时恰恰是最致命的缺陷。
但客观的来讲,选择练功还是练拳,取决于人的性情与学拳的目的,不好说哪一个更正确。从长寿来讲,练功与练拳的都有长寿的也有短寿的,故也不好由此来区分。就我的性格而言,在练拳与练功方面,我选择“剑”与“气”合宗,因为缺了哪一样儿都不完整。离开了功夫,实践不会有多高的境界,离开了实践,功夫便迷失了方向,一切的功夫都会是伪功夫。
3、意拳的整体观
祖师王芗斋先生所创立的意拳,是浑圆而立体的,从其全面且完整的训练体系来看,周身不能哪儿强也不能哪儿弱,不能有长处当然也不能有短处。意拳永远是一个均衡的理论,中医也讲均衡,东方与西方的文化观是不同的,从长远的角度来讲,均衡的理论应是大道。
外国搏击与中国传统武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思路,似乎练好了都厉害。一个是霸道,一个是仁道,但我一直认为霸道是不长久的。儒家文化、道家文化、佛家文化、基督文化等弘扬的不是他的霸道。中国的老子有柔软的理论,据记载老子曾对弟子们张口说:“我那坚硬的牙齿早就掉了,可我那柔软的舌头却还在。”耶稣的伟大也不是因为霸道而是因他的爱,爱是柔软的,也是强大的。所以从文化的角度讲,外国人搏击观的霸道性,与神爱世人的思想,及与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慈悲”、“仁爱”与“善念”等文化观并不是吻合的,换言之,他们的搏击理论缺少文化支撑,只属于运动学的范畴,不像中国武术有传统文化做后盾。
如果我不练意拳,不研究相关的文化与思想,我可能会相信外国人的搏击理论,相信霸道,但通过学习传统武术,使我认识到了什么是真理,并且我运用中国的均衡文化,每每都能在与人比武的实践中取胜,由此也更坚定了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信心。故从均衡的角度讲,祖师王芗斋先生的最大贡献是他的“竹林理论”。王芗斋先生曾对他的弟子们说:“尚云祥先生的竹林粗的像水缸,细的像筷子(又称像“小手指”),而我的这片竹林,既没有水缸那么粗的,也没有筷子那么细的,都是像碗口(又称像“饭碗”)一样的粗细。”祖师王芗斋先生的这一观点,我管它叫“竹林理论”或叫“竹林观”,也可以叫“木桶理论”,即身体要均衡,不能有短板。天下的功夫,唯有祖师王芗斋先生在拳术的修炼上能谈得这么清晰,这么形象,这是对中国武术的巨大贡献。意拳的训练,就是延用着祖师王芗斋先生的这一标准而进行训练的,王芗斋先生是这一理论的提出者也是践行者。故我常说,意拳祖师王芗斋先生能不能比武赢人不重要,即使他比武输给了别人,我也还是要练意拳。因为,只有在“竹林理论”或是叫“木桶理论”的指导下的武学文化才是阳光大道。狼和犬的长处在嘴,虎的长处在嘴和爪,龙的长处在嘴和爪还可以喷火,可上天可潜海,观世音的长处就太多了,除了咒语还有法器,但他们都没有佛祖厉害,佛祖的长处应该是放下,我管它叫没长处,是没长处之长处。所以,一个人若要达到最高的境界,就要学会放下,因为有长处,就会必有短处,否则长处又从何说起。故本人的训练观点是,在初级阶段,首先是要削长,削掉值得炫耀的东西。比如浑身能显示力量的腱子肉,通过放松,通过削掉这些似乎美观但却是局部力的腱子肉,使身体中的从未训练过的地方和薄弱的地方逐渐的被开发出来。这就像一个木桶,练功的目的不是要把已经很高的木板继续加高,而是要把短板赶快的补齐,因为木桶中决定水的高度的不是长板而是短板,这也是“竹林理论”,即要把那些像筷子一样细的竹子,尽快地也长成碗口一样的粗。再如,训练警犬扑咬时,先要给警犬戴上防止其咬人的嘴套,迫使警犬不得不像猫一样地使用爪子来进行攻击,等警犬学会了用爪子进行攻击后,再把其嘴套摘掉,这时的警犬就厉害了,犬科动物变成了猫科动物,不仅会上嘴咬还会上爪子抓,这也是削长训练的结果。
我认为意拳应该以减法思维和削长思维来进行训练。在训练上我们可以把它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先做减法,即扔掉身上多余的东西,直到扔干净,就像欲用喝过酒的杯子喝茶,先要洗干净杯子一样,要洗得越干净越好。第二阶段身体要全方面的增长,这时是加减法互为,实际上还是减法。具体而言,自己的意念始终应该是减法,要削长,随时发现身体的冒尖处,哪冒尖就要把它削掉。如手臂的功夫成长太快了,就要及时的让它停止,而要让腰腿的功夫赶快追上来;腰腿和手臂的成长太快了,就要让它们停下来,赶快把身外的东西成长起来。因为没有身外的东西,身内的东西会是执着而又出尖儿的。就像是一个行进中的团队,光有一两个人跑得快是不能迎敌的,炮团没有跟上,弹药没有跟上,前锋也只能停下来等着,唯一的办法只能让落在后面的加快速度赶上来。
人的身体有些地方特别灵敏,一动意识就成长,而有些地方则很迟钝,唯一的办法就是削长补短,多给那些不听话的、增长缓慢的地方雨露阳光,故其实削长往往也是迫不得已。但若不是削长的观点,若不是时时监督着长处,瞬间就会两极分化,就会强弱不均。身体一但出现了强弱不均,练拳还不如不练的好,许多师哥的英年早逝,都与这一点有关。身体的强弱不均不光不健身不养生,而且在实战时,出现的问题也会更多,自己身体中的强弱不均会瞬间被高手发现,并被高手所利用。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身体中那些曾经没有多给雨露阳光的地方,到时候就会成为“蚁洞”,就会成为导致崩溃的地方。如自己的下盘如果没有劲力,并且下盘也没有松开,腰胯也没有松开,则是因为下盘和腰胯曾缺少应给予的雨露阳光,也是因为别的地方成长得太快了。在战时这些曾缺少雨露阳光的地方就会成为“汉奸”而出卖我们,带着这些“汉奸”去打仗,胜负的结果已经不用我来多说了。
所以,我个人的经验是,有长处真不是件好事儿,我就不怕对手有长处,当我攻击对方时,对方会首先展现出他的长处,他的长处一出现,他的短处也就瞬间暴露了,而且,对方越有长处会越倚仗长处,就会出尖儿,就会是局部力。要想不出尖儿,要想有整体力,就要削长,就要均衡。所以由意拳(大成拳)的均衡观,到“竹林观” 或叫“木桶观”,到整体力,它们之间其实是一个整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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