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9643752
★ 不曾拥有身份证、结婚证,不被录入家谱,就连死亡时的年龄,也是“待确认”,这个世界查无此人。
她叫“惹作”,彝语的意思是“再来一个男孩”。
★ 《盐镇》之后,易小荷最新作品,深入大凉山腹心地带,还原一个“不存在”的女性的一生。
易小荷重走了一遍苦惹作走过的路,去看毕摩做仪式,去她背水的地方,学习收苞谷,学习她爱的民歌,感受一切她的感受。在所有亲人朋友的回忆里,在火塘边的口耳相传中,在毕摩苏尼的吟唱下,一个被遗忘的彝族女性的一生得到了重新讲述的机会。
★这里是凉山,雨点落在地上的声音都会硬朗几分。
在大凉山这个自成体系的世界,当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这里的人们依旧生活在古老的传统里,崇拜山川大地的各种神灵,笃信毕摩文化,拥有暴烈的生死,和牛羊交换灵魂来治疗病痛。
“那些小径的尽头,都有长久居住其间的人。他们曾经一程又一程地迁徙,越迁越偏远,越迁越高寒,其中一定有许多悲伤凄惨的故事,不过那些事越来越少人记得。但从流传的歌谣中,从不经意的话语中,还是可以想见,为了保存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他们付出过多么悲壮艰辛的努力,才能如同坚韧的荞麦种子一样,落地、发芽、生长,一世世耕种歌哭,直到和这里的高山、红土、瓦房、旷野融为一体。”——易小荷
★ 世界尽头,荒凉却充满神的声音,她们却仿佛没被保佑过。
99年的衣洛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只能抱怨自己“太容易怀孕”;石一日西结了三次婚,为了赔偿彩礼不断结婚离婚,最终欠款了43万;阿喜考上研究生才逃过包办婚姻,但在他们看来,研究生还是要嫁人,只是彩礼拿得更多点……
“一路走下来,挡住她们的,不只是高山峡谷,横在她们的道路上的还有许多更加魏峨深邃的东西,它们来自彝族歌谣中的古老过往,也来自眉睫之下的一针一线,它们绵延千年,缠绕不去,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死结,我不知道这个结要怎样解开,但这个结必须解开。”——易小荷
★ 以小说笔法串联扎实田野材料,将口述采访、民族风俗、彝族吟唱、神话传说融为一体,呈现大凉山的魔幻与现实。
大凉山的风吹过旷野,瓦岗断壁残垣间玉米叶摩擦的碎响——所有这些,都是惹作的回声。
1995年生,15岁出嫁,
18岁生下女儿三个月后,在一棵棕树下喝下百草枯。
不曾拥有身份证、结婚证,就连死亡时的年龄,也是“待确认”。
她叫“惹作”,彝语的意思是“再来一个男孩”。
从成都出发,坐五个多小时汽车到达雷波县,再继续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可以到达瓦岗镇。在川西南的大山深处,易小荷和惹作的故事相遇。在人们破碎的记忆与神秘的语调里,易小荷回到了十年前惹作毅然喝下百草枯的夜晚,又回到她的童年,她生命里所有闪过光的时刻。究竟是什么让惹作如此年轻就选择了死亡?在短暂的生命里,她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是一个人的故事,也是一代代女性的故事,故事里有歌声,也有哭声和笑声。一路走下来,挡住她们的,不只是高山峡谷,还有许多更加巍峨深邃的东西,来自彝族歌谣中的古老过往,也来自眉睫之下的一针一线,它们绵延千年,缠绕不去,打成一个巨大的死结。这个结难以解开,这个结必须解开。她们的身份是女儿、妹妹、妻子、母亲,但愿今后,她们能更多地做做自己。
引子·百草枯 1
1995 年 罗乌
瓦萨·羊皮鼓 7
毕摩·兹兹普乌 18
察尔瓦·生育魂 29
绵羊上山·羊胛骨 36
威噶咯·初潮 43
骨头·订婚酒 50
哭嫁·分家饭 59
大雁·天生桥 65
2010 年 瓦岗
坨坨肉·莫且格且 71
帕察阿省·大石包 77
苏甲哈·洞房 87
德古·瓦曲拖村 91
鲁阿朱·蓝紫色头巾 100
组长·酸菜汤 106
女贞树·橘子 113
野猪·《阿依阿芝》 123
“苏菲”·鲁阿朱的药方 130
黑彝的糖·出凉山 137
斧子·命 143
钻牛皮·黑舌头 150
尼木措毕·百褶裙 155
核桃树·尼茨 164
“阳世界”·“阴世界” 170
孜孜涅扎·白色的路 179
知了·秃鹫 184
死给·打冤家 188
哭丧·德布洛莫 197
麻绳·悬崖上的老树 203
余音 “空山不见人” 211
附录 其他女人 241
后记 261
致谢 275
《惹作》唤醒一个本已隐入遗忘海洋的女性,讲述她短暂又令人唏嘘的一生,她仿佛生活在时代和文明之外,又真真切切地存在于我们之中。作者对非虚构写作可能性的执着探索,成就了一部兼具文学品格和民族志价值的佳作。
——北大历史系教授 罗新
在遥远、封闭、贫穷的地方没有童话,更多的是沉默与死亡。易小荷试图让惹作的死亡不再沉寂,并呈现出她之前的生存状态。
——译者 陈英
易小荷在大凉山腹地待了一年多,写下了自己的新书《惹作》。期间,她经历了种种艰辛,也体验了种种感动,就像她的这本书,里面既有属于人间的生死悲伤,也有属于大地的舒展从容。2025开年来,这是我读到的最好的一本书,确实熠熠生辉。
——作家 押沙龙
引子·百草枯
苦惹作死得很慢,她喝下一瓶百草枯,撑到第三天,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瓦曲拖村的人,大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也不记得她为什么而死。在这大山之间的小小彝村,一个女人的死就像一粒苞谷落进泥里。事实上,她们活着的时候也这样无声无息。
连苦惹作的哥哥姐姐也不知道她死的时候到底多大,十八岁,或者十九岁。他们只记得她生于夏天,“荞麦刚播种,洋芋还没有收上来的时候”。他们也不记得她的死亡日期,应该是马月,要不然就是羊月,“都穿厚衣服了,冷得很”。
那是2013年,瓦曲拖村已经通了电,但还没装上路灯,村民们总是心疼那两度电,黑透了也不肯开灯,拾两根柴火放进火塘里,屋子里才有点黯淡的光亮。黄昏时刻,也就是“子姆”和“厄姆”交替之时。“子姆”是白天,“阳世界”;“厄姆”是黑夜,“阴世界”。此刻过后,黑暗笼罩大地,妖魔和鬼魂开始满世游荡,十八岁的苦惹作走在了去死的路上。
她低着头,慢慢走过一片只剩残株的苞谷地,走过一条积雪的泥泞土路。几只鹅扑扇翅膀,老牛卧在路边咀嚼干草,有些人家的炊烟已经飘上屋顶,空气中弥漫着雪的味道、牛粪的味道、煮洋芋的味道,以及宰杀牲畜的血腥味中的死亡气息。
她一步一步挪到门口,坐在自家院外的一棵棕树下,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有多久。她仰起头,望着苍茫暮色中的山峦和峡谷、永远也无法离开的村庄,一口灌下了那瓶百草枯。把百草枯的瓶子扔在墙角,苦惹作蹒跚走回幽暗冰冷的家:土坯房、黄泥地、简陋的木床和透风的木头屋顶。火塘中没有生火,黑色的柴草灰散发着苦涩阴冷的气息,还有那些散乱摆放的箩筐、锅盆和化肥袋——她全部的财产。
那时苏丽只有三个月大,惹作给她换过尿布,或许还亲了亲她,然后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脱了鞋,慢慢地躺在女儿身边。百草枯对消化道有强烈的刺激,会造成不停的呕吐。惹作兴许起初还会很小心,怕吐到床上,吐过几次也就无须在意了。
她会伸出手,轻轻搂着只会咿呀哼叫的女儿。外面不时传来人声和狗叫,惹作静静地躺着,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在这寒冷的冬夜,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里,在这样一间黯淡无光的土屋中,这个从没上过一天学的年轻女人——女儿、妹妹和母亲——一定想了很多:刚刚出生几个月的女儿、让她彻底绝望的丈夫,或许还有那条走了再也没回来的黄狗。她一定也想到了自己,还有她这十八年的完全不值得回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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