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9979397
千万读者期盼的火爆全影视化作品。同名电影、电视剧开拍在即。谨以此书献给曾经的少年们,还有,陪伴他们的那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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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华语界颇具影响力的青春女作家九夜茴,历时5年写就,至此封笔不写青春;
她——是陈坤、黄磊、张一白、李少红、文隽、彭于晏、佟大为、倪妮、佟丽娅、梁静、霍思燕······等人所赞赏的青春女作家,她的文风开创了青春文学的新方向;
她——创作了
《匆匆那年》 《花开半夏》 《初恋爱》等引千万读者共鸣、热评的青春文学畅销佳作,她的作品被誉为“震撼人心的青春文字”;
这一次,她说——
“ 《曾少年》之后我的青春文学小说也会告一段落了”;
“这部小说几乎写了我成长中遇见的所有人和他们至今为止的所有人生”。
【2015年· 《曾少年》 】
未上市先红,首印100万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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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般的青春巨作,对于所有人的青春来说,一部《曾少年》
足矣;
人永远都觉得年少时的歌好听、电影好看、零食好吃、朋友可爱,那是因为青春里的感知都相当鲜活,会令所有的以后黯然失色。15到30岁发生的事,人们将会记住一生。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过珍贵的记忆,因为我们都曾少年。
谨以此书献给曾经的少年们。还有,陪伴他们的那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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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质感装帧,精美印刷,高阶精良纸品封面,赠送精美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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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就是一次遇见和一次别离。
有些人,遇见和别离只有一刹那。有些人,遇见和别离却有一生那么长。
谢乔和秦川的相遇似乎太早。
还没出生,他们就开始了隔着肚皮的战斗。两个人的记忆纠缠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她的。
那一年,他们玩“三个字”的追跑游戏,眼看要被他抓住,慌乱之中,她偏偏喊出:“我爱你!”
那一年,她身边有另一个他,他身边有另一个她。他们明明在一个世界里,却又像隔着一个平行宇宙。
那一年,他说,要是30岁还没人娶你,我就娶你。他们小心翼翼地陪伴、等待,不敢走得太近,又不愿走得太远。
他们把头深深地埋在经年累月堆积的叫作友情的沙子里。
好像,那份感情,只要不说出来,就并不存在。
然而,时间会慢慢老去,爱情也会发出属于它自己的声音。
第一章 蕊初
那时,抬起头看天空就觉得外面好大,恨不得长了翅膀跟排成一字的雁一起飞走。
第二章 萌芽
我们渐渐不同,悄悄萌发着重要的变化,变成彼此不熟悉的样子,却又更加地想相互接近。
第三章 花事
天气是好的,人是好的,念想是好的,因为对未来的憧憬,过去都变得可爱起来。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如同绽放的灿烂花事。
第四章 少年时
暗恋是个潘多拉盒子,里面有最好的也有最坏的,在没打开之前,它才是最美的。
第五章 灿生
我们明明在一个世界里,却又像隔着一个平行宇宙,在不知不觉间总是不停地错过什么。我笑了,但又特别想哭。
第六章 荼蘼
初识时那么亲切,而分别的时候可能连声再见都来不及好好说。在相逢的地方告别,不知有谁就此丢失在生命里。
第七章 曾少年
恍然间,我仿佛回到了我们的18岁,在大学的食堂里,一个漂亮的男孩说他梦到了我,然后就吻了我。这真是一场长长的梦。
终章
幸好,我遇见你。
幸好,我没弄丢你。
幸好,我能到老都陪着你。
他们这样评价九夜茴的文字——
文字如此细腻,如同长满触角的生物,无时无刻不在轻描淡写中剖析你我都似曾相识过的经历。 ——陈坤
一本好的书是没有时空界限的,只要你不矫情,用心读,一切都会属于你,仿若亲历,难以忘却。——黄磊
就像当年我接触王朔的《动物凶猛》的感觉,令人震撼、深思、无奈而又茫然若失。九夜茴再一次证明她是这批80后作者中很有实力的一个!——文隽
作为80后文学、影视双栖作家,她的作品细腻而直指人心,凄美的爱情给人留下久久不能平息的震撼感。——《新京报》
在不该经历的时候,经历了注定经历的故事,让原本可能平静甚至平淡的人生,充分享受了青春五彩斑斓的色彩。他们爱过恨过,却不曾后悔过。——《北京青年报》
在越来越难以抉择面前,人从单纯变得复杂,从稚嫩变得成熟。本以为前途一片坦途,实际却是荆棘丛生。 ——《羊城晚报》
12.
千喜说,喜欢一个人是要说出来的,暗恋于人于己都是一场无妄之灾。
那天是深秋了,B大到了我最喜欢的时节,我和千喜并排走着,她稍稍快那么半步,我能看到她的侧影,梳着马尾,昂着头,充满了勇气。
“乔乔,人生可以错,但不可以后悔。一辈子就那么长,错就错了呗,谁又能一直活得对呢?但后悔可不行,你永远没办法重来一遍呐。”
“可是,万一被拒绝呢?”
“那就大大方方地告个别,这世界哪有百分之百成功的事,也没有一个词叫万分之九百九十九,我们只说万一。所有的没胆量都不是害怕面对别人,而是不能接受自己。你怕被拒绝,无非是担心伤心,担心狼狈,担心以后。可是如果真的不喜欢,那就是不喜欢,不伤心不狼狈都是假装,那根本就没有以后。”
千喜突然摘下她的红棉线手套,握住我的手,“暖么?”
我怔怔地点点头。
“这样呢?”她后退一步,保持着握手的姿势,却离开了我的掌心。
我摇摇头。
“你看,再多的温暖,不传达就不能抵达,这多遗憾。”
我感激千喜,尽管很多道理在她身上或许畅行无阻,在我身上则会四处碰壁。我想一定是谁对她说了最动听的情话,她才会这么骄傲这么洒脱这么美。我可能做不到像她这样子,但是在我小小的人生里,我还是做了个决定。
我要告诉何筱舟,我喜欢他。
所有的结果我都能接受,因为这样我就有了答案,去告诉初有记忆的我,去告诉亦步亦趋送他到胡同口的我,去告诉初中被欺负时以他为信念的我,去告诉高中孤独时为他刻苦学习的我,去告诉此时此刻喜欢他这么多年的我。
千喜去了图书馆,而我回来宿舍。屋里没有人,我拿出201卡给秦川打了电话。宿舍里没有电脑,我又不愿意去上QQ,看顶着“永远爱宝嘉の川酱”这名字的头像闪来闪去。国际长途贵得不得了,我抠门,平时都是等他打过来。而这次我有点迫不及待,我想问问他,刘雯雯也好,陈宝嘉也好,他都是怎样跟人家表白的。起码在这方面,他还算有些经验。
电话接通了,出乎我意料的是,接听的不是秦川,而是宝嘉。我们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先说:“秦川在吗?”
“他出门买东西了。”宝嘉稍显冷淡,“你是谢乔吧。”
“嗯对,你好啊。”
“你好。”
我们又沉默了。
“你找他什么事?”
“哦,没什么,我有些事想问他。等他回来,让他给我回电吧。”
“我大概不会通知他。”
“哦……啊?”我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我不太开心你们每天都要打电话、发邮件、传简讯。总感觉会打断我和秦川的生活,这样子不太好哎。希望你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打给他了。就这样,我收线了,拜拜。”
宝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就像是台湾肥皂剧里的腔调一样。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就挂断了电话。我举着话筒噎在那里,又气又恼。
不知这算不算一种宿命,我和秦川的女朋友们似乎永远无法好好相处。
我愤愤地把电话挂上,心想这段时间都不理这小子了!
13.
娜娜的突发奇想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圣诞来临之前,娜娜跑到我们宿舍来说,要组织一次男生女生的联谊,一起度过平安夜。这次聚会,以她为核心,以目前来看公主楼最著名的213宿舍为辅,每人邀请一位男伴,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发小,也可以是男朋友。按她的话说,没准平安夜之后,朋友、发小就都变成男朋友了呢。
她这个提议最初只有我附和,千喜和王莹都兴趣缺缺,徐林更是说与其逼她约个男人,不如干脆让她带张飞影的海报。因为我别有用心,于是很丢脸地成为了娜娜的同盟,跟她一起求千喜告王莹忽悠徐林,才终于搞定了这几位。最终王莹约了杨澄,我约了小船哥,千喜似乎找了他们社长,徐林谁也不想约,娜娜谁也约不到,干脆两人组成一组,徐林暂且算娜娜的“男伴”。
人凑齐了之后,娜娜又提出了新的建议:每个男孩和女孩要互相送一份圣诞礼物给对方。这个主意其实是我跟她一起商量的,我包藏了私心,我想给小船哥一个特别的礼物,一次告白。
圣诞越来越近,大家不自觉地都对这次聚会期盼起来。周末的时候,我们难得约着一起逛了街,去挑选各自的礼物。千喜和娜娜半年就逛熟了北京,她们建议去西单明珠或华威,里面卖什么的都有,价格便宜还能砍价,买完礼物还可以顺道去楼上买两件新毛衣,统共花不了多少钱,就能过个漂漂亮亮的圣诞。
我们一起坐公交出发,刚一上车王莹就开始各种抱怨,什么起码好几年没做过公交车了,什么旁边的人挤到了她的羽绒服,什么闻见了一股臭脚味。最后还是徐林占了座给她,才终于堵上了她的嘴。到了西单还没逛半层,王莹就又受不了了,她说她一定不能在这里逛了,各种伪劣假冒商品,人又多空气又混浊,她一刻也待不了,而且她要打车回去,誓死不再跟我们坐什么公交车。至于礼物什么的,她随便去隔壁中友买点就好了。临走前娜娜死命拉住她问,杨澄喜欢什么,王莹翻着白眼说他喜欢贵的,娜娜泄气了一半,又弱弱地问,那他缺什么。王莹呵呵一笑说,他们从小到大最弄不明白的就是自己缺什么。
最终,娜娜给什么也不缺的杨澄买了一个卡通蜜蜂形状的小台灯,很合她的品味,但我们一致暗暗认为,会被杨澄扔掉也说不定。作为安慰,娜娜很豪气地花了十块钱给徐林买了一张网球王子的全家福海报,徐林一高兴就送了她一个流氓兔的毛绒玩偶做回礼。
千喜倒是挑选地格外认真,她买了一个水晶苹果,是木村拓哉和松隆子演的日剧《恋爱世纪》里的那种,晶莹透明,带着甜甜的恋爱味道,我们都猜测,这枚苹果大概不属于社长,而最终会摆在杨澄桌上。
而我为小船哥选了一组动物书挡,他平时爱读书,宿舍的书桌有些狭窄,这个总会有用。另外,我早就偷偷准备了另外一份礼物,那是刚刚蹿红的周杰伦的专辑《范特西》。我很喜欢他的歌,尤其是里面那首《简单爱》,有我儿时简简单单的味道,和喜欢一个人的那种淡淡美好。我煞费苦心地动了小小的手脚,在打开的歌篇里,我在《简单爱》的歌词里选了几个字用0.5的自动铅笔轻轻圈了起来。只有在灯光下面,才能看出痕迹。连起来读的话,就是:“我一直爱你。”
我是个愚蠢又勇敢的胆小鬼。
14.
我因为赌气而错过了三天秦川的电话,第四天半夜里,他锲而不舍地打进了我们宿舍。
徐林一边骂着娘一边接了电话,我向被吵醒的各位百般道歉,拉出电话线到宿舍门口,蹲在角落里接听,而那边的秦川也在骂娘。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呀!手机不接!短信邮件不回!不在宿舍!我留言给你那几个神经病室友,也没回信!”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我咬着牙说。
“下午两点啊!”
“我说北京时间!”
“我不在北京我他妈哪儿知道!”他很无赖。
“那我告诉你半夜两点!现在知道了吧!挂机!我要睡觉!”我压低嗓门。
“哎哎哎!你丫到底怎么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那个宝嘉呢?”
“吵架啦,去她朋友那儿了。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她可能不喜欢我。”
“废话,她一女的喜欢你干吗。”
“……算了,咱俩不是一个星球的,我不想跟你聊了。”我觉得我满头的黑线都能编小辫了。
“你就不关心下我什么时候回国?”
“对呀!你快回来了吧?什么时候到?”
“可能要在这过圣诞了,我争取boxing day到北京。”
“别拽英文!不知道我被英文社退了?烦着呢!”
“哈哈,26号吧大概。打算怎么迎接我?”
“给你买各种口味的糖葫芦。”
“抠吧你就!”
“要不要吧!”
“要!”
我也笑了,“好了,我真睡了,等你回来。”
“好好等啊!”秦川臭屁地说。
“再见!”我挂了电话。
楼道里很凉,蹲着脚也麻了,屋里徐林还在批判着我,在被吵醒的糟糕的夜晚里,我却开心起来。
千喜和小船哥合演的《被诅咒的镯子》在12月23日公演,本来是安排在平安夜的,但全剧社的人都不同意,于是提前到了23日。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带妆,千喜穿一条墨绿色的长裙,画着蓝色的眼影,我到后台时她才画好了一只眼睛,正紧张地对着镜子默背台词。我喊她的名字,她转过头看我,露出惊喜又无辜的表情。其实那天她的妆很拙劣,服装也并不华美,被改造成临时化妆间的教室,也没有多么明亮的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日后千娇百媚的她,我更记住了此时的她。也许是因为,那才是她在我心里最美好的样子。
我握着她的手安抚了她几句,就转向了另一边,小船哥也在化妆,剧社的人正往他脸上扑着散粉,他闭着眼睛,睫毛在粉刷下面一颤一颤的,似乎因为化妆而害羞地微微皱着眉。我痴痴地看着,直到剧社的人走了,他睁开眼,我才猛地缓过了神。
“乔乔你来啦。”小船哥不好意思地说,“穿上这身衣服还挺奇怪的。”
他伸直胳膊给我看他的戏服,不知从哪里借来的欧式宫廷衬衫确实有点可笑,而我却拼命摇着头,“很帅啊小船哥!”
小船哥笑了,“乔乔,要是没有你,我大概会少一半对这个世界的自信。”
“小船哥是最好的!”我又说。
“是全部自信也说不定。”他温和地看着我,似乎想了会儿什么,下定决心似的,“对了乔乔,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我倏地紧张起来。
“等演出结束吧。”他似乎有些腼腆,“我先去准备了,大家还要再对一遍台词。”
“小船哥。”我喊住他,他转过头看我,我红着脸憋足气说:“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那等会儿一起说吧!”
“嗯!”我重重地点点头。
我的整个世界都在用简单爱伴奏,我想,也许那张周杰伦的专辑已经用不上了。
15.
开演之前我拉着徐林和娜娜来抢了最前排座,大小姐王莹姗姗来迟,但也总算是捧了场。
平时在教室排练时看上去并不起眼的话剧,到了舞台上真的熠熠生辉起来。灯光舞美音乐能给予木偶灵魂,也让台上的演员更加光芒万丈。纯英文的念白成了我和徐林欣赏的屏障,王莹不耐烦地给徐林翻译,娜娜则一直称赞小船哥英俊,千喜漂亮。
最后一幕迷局解开,因人格分裂而屠戮古堡的凶手是千喜扮演的最纯洁美丽的三小姐,昏睡中的她不知另外一个世界的罪行,她的爱人小船哥扮演的城堡侍者,轻轻擦洗她手上残留的血迹,将秘密隐瞒,所有恐怖都变成了传说,一演万年。小船哥俯下身子,去亲吻千喜的脸颊。
娜娜大惊小怪地叫:“真的要亲上了!?”
看过无数次的我很淡定,“假的啦!他亲自己的手背。”
“哦,我说呢,不然牺牲也太大了。”
“怎么能叫牺牲!”我瞪圆了眼睛,天知道我多么期盼能和千喜交换。
嘻哈之间,我瞥向了舞台,光束慢慢弱下去,聚拢成一个小小的圆圈,小船哥背冲着我们,只有坐在左边的我能看到他半个侧脸。
然后我就清楚地看到了,小船轻吻了千喜的脸,中间没隔着任何东西。
大幕落下,我的眼前漆黑一片。
在去往后台的路上,我心跳得很厉害,不断安慰自己往好处想。兴许是刚才灯光太暗了,我没看清楚,或者演出时太紧张,一时没顾上那么多,再不然是戏社社长要求,正式演出一定要来真格的。可是我越不停地安抚自己,就越忐忑。心里有另外一个声音,说着和这完全不同的话,我只是狠狠捂住它的嘴而已,但偏偏又听得那么清晰。
我跌跌撞撞地闯入后台,大家都纷纷望向我,我迅速找到了小船哥的目光,那么温暖的地方,有我的唯一答案。
“乔乔,你怎么跑过来了?”小船哥笑着说,“怎么样,在台下看是不是觉得我们特别傻?”
“千喜呢?”我四处张望,所答非所问。
“她去洗脸了,你找她?”
“不,小船哥,我找你。”
“怎么了,你说。”
“你过来。”我把他拉到后台幕布最角落的地方停下来,紧喘了一口气,“小船哥,你说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
“啊……这个啊,倒不着急说……”小船哥吞吐起来。
“你说嘛!”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声隔着衣服都能听到了。
“那个……”小船哥顿了顿,垂下眼睛,“对不起啊乔乔,我食言了,我有女朋友了。”
那个呼之欲出的残忍答案,终究从他嘴里说出来了。我并不那么心疼,没有哭,也不再畏惧,只是瞬间觉得这世界太安静了,安静地吸走了所有的光,连一直闪烁微芒的小船哥,都在黑暗中暗淡了下来。
“是千喜么?”我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平和,就像听到了一件最稀松平常的事而已。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听得那么仔细,仿佛敏感到能捕捉到任何声响,敏感得像一只张开了口的蚌。而所有细碎的感触,只是因为没有保护,体无完肤。
“她对你说了?”小船哥有些惊讶。
我摇摇头,然后感觉一切尘埃落定。
小船哥说,他们一直想对我说,但又总是有些腼腆。
小船哥说,不管怎样,他还是要第一个告诉我。
小船哥说,他记不得什么时候开始对千喜格外在意了,但是他没对她说。是她某一天先跑来对他说的。
小船哥说,千喜说喜欢就是要说出来,人生可以错,但不能后悔,不能错过。
小船哥说,千喜是个好姑娘,就像我一样。
我频频点着头,我想起那个美好的秋日,想起千喜笃定地对我说的那些话,想着她怎样勇敢地践行。我觉得千喜特别好,真的,她几乎全说对了,但只说错了一点。
有的喜欢,其实一辈子都不用说出口了。
16.
后来小船哥还追问我有什么事要告诉他,我说秦川圣诞节要回来了,是boxing day,小船哥很高兴,他说一定要带着千喜,请他吃饭。我说带着千喜,挺好的。
我们的谈话进行到尾声,小船哥正夸我英语变好了的时候,千喜回来了,她望向小船哥的样子分外光彩与众不同,之前我的脑子大概被狗吃了,才会没有发现。
千喜把我悄悄拖后了一点,“乔乔,他对你说了?”
她称他作他。
“嗯,恭喜你们,真好。”我微笑着说,那样子他们一定看不出来一点难过。
我一直以为我不擅于撒谎,原来我只是还没隐忍到需要虚伪地撒谎的程度。
“乔乔,谢谢你。”千喜也笑了,那是真心开心才会有的笑颜,对比起来,才显出我刚刚笑得多么难看。
戏社社长招呼着他们去庆功聚餐,两个人默契甜蜜地相视一笑。走之前,他们都说:“乔乔,加油!”
小船哥是想让我英语加油,千喜是想让我表白加油。
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还加什么油?I have lost.
暗恋多年的男孩喜欢上我的好朋友,就像陨石砸中地球,我的小说没有结局,最后一页是世界末日。
回宿舍的路上,我转去小超市买了五罐青岛啤酒。我以前没喝过酒,看过很多小说电视,觉得似乎这个时候就该喝一杯,一醉方休。
王莹和徐林已经先回到宿舍了,两人正点评着话剧的优劣,就看见我拎着一袋子啤酒进来了。
我一罐罐地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拉开一罐,喝了一大口。
眉毛鼻子眼都皱到了一起,又苦又涩真难喝。也许古人靠它解忧,就是来和它拼谁更苦涩吧。
“谢乔,你不是中邪了吧?”徐林瞪大眼睛看着我。
“废话少说,来不来一口?”我把易拉罐举到她眼前。
“走着!”徐林愉快地接过来,又拿起了一罐扔给王莹。
“我不要!”王莹一边喊着一边不得不接住它,徐林一向有办法让她不能拒绝。
“到底咋啦?和温哥华男朋友吵架啦?”徐林和我碰杯,喝了一口。
“我跟他真没什么。”我无奈地说,“大学宿舍不一起喝个酒,能叫宿舍么?来来,干一个!”
“这酒太难喝了!我记得我们家的啤酒不这个味儿啊!”王莹龇牙咧嘴。
“你们家啤酒肯定都是特供的!易拉罐都得镶金边儿!”徐林嘲笑她。
“滚!”
徐林笑着去跟她碰杯,“咱们要不要等等千喜回来一块儿喝啊?”
“不用,她和她男朋友去庆功了。”我轻轻地说,一仰脖,把酒喝到了底。
“男!朋!友!”徐林一下子跳起来,“她她她确定有男朋友了?和杨澄公开了?”
“不是,是我小船哥啦。”我呵呵笑了,“恋爱真好啊!”
“我靠!劲爆啊!氧气男完灭太子党啊!不过别说!他们俩还真配!今天我看那话剧,就他们俩还有点感觉,敢情是真有事儿啊……你捅我干吗?”徐林莫名其妙地看着王莹。
“傻叉儿。”王莹白着眼说。
她举着易拉罐到我跟前,跟我碰了一杯说:“你也傻叉儿。”
我突然觉得王莹什么都懂,然后我就喝了,然后我就大了。
那天我们三个女生越喝越high,前前后后下去买了三回酒,一共消灭了16听。据说千喜回来时都惊呆了,徐林正对着窗外喊:“飞影我爱你!司狼神威我爱你!仙道彰我爱你!人形电脑天使心操你妈逼!”而王莹正一边拉着徐林,一边拉着我说:“不许碰我床!不许吐!”我则抱着电话哭得一塌糊涂,大声说着:“秦川!秦始皇!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快回来!”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大醉,第一次丢失记忆,第一次离开了我的小船哥。
17.
12月24日的清晨,我们宿舍被急促的电话铃吵醒,徐林照例骂着娘去接电话,气急败坏地把我从上铺扽下来。我披头散发,肿着眼睛接起了电话,秦川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
“乔乔!你没事吧!”
“啊?没事儿啊,怎么啦?”我打了个呵欠。
“你昨天晚上嚎啕大哭吓死我了……到底怎么了你哭成那样!家里没出事吧!”秦川很紧张的样子,而我当着千喜的面又怎么说得出口。
“没事,就是聚餐喝多了。”
“我操!”秦川声音骤然高了上去,“你丫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哭成那德行,我圣诞节都不过了直接改了机票呀!你丫知不知道温哥华这边下了多大的雪呀!你丫知不知道我打开门门口就是一堵雪墙啊!雪墙你懂么!就跟你在糖罐子里往外看似的!你丫……”
“你在哪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听着秦川絮絮叨叨的话,我又要哭出来了。
“在机场!航班停了一大片,我等飞机呢!”他气愤地嚷。
“真的真的?”我激动地问,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仿佛一片灰烬中荧荧看到了火光。
“废话!”
“你快回来。”我哑着嗓子低声说。
“我一人承受不来!”徐林嬉笑地唱起来。
千喜笑了,王莹笑了,秦川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这世界总是还算宽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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