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5265386
高暖、高甜、高萌古言合集!
燕鸿好不容易从一个艰苦奋斗的上班狗进化成了府中大小姐,本想混吃悠闲一辈子,谁想却被亲爹半卖半送地嫁出去了……
她的夫君名曰东方萌,是有钱有势的镇国公府三公子——天然呆,无公害。
这是她自己的人生,跪着也要走下去啊,所以她欢快地接受了现实,并且各种施展,很快就使得这位如花似玉的呆傻相公非她不可了。
起初是对自闭症患者的同情关爱,可渐渐产生的感情却一发不可收拾,怎么破?
唉,栽了就爱呗!她可以教他自己穿衣吃饭,可以教他乐观开朗,顺便亲密洞房!
《拜堂连连看》——
不就想拜个堂,成个亲嘛,人生怎会如此艰难?
风檐一度以为是自己命数不好,直到那一天,她救下从山崖滚落的容慕初。
她对他笑得羞涩,他回瞪她一眼,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恩人的以身相许。
倒追这事,她虽没干过,但不妨一试!
他心性高,他身边青梅貌美,那她投其所好+死缠烂打+同归于尽总行了吧!
于是,终有一日,拜堂洞房,暖帐私语……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老早就喜欢上我了?”
“冤枉啊,我还不是被你追得没办法了……”
“你!桃姐姐今天跟我说,夫君犯了错就应该睡地上,你下去!”
“如果我说不呢?”容慕初垂眼挑眉,勾唇一笑,从背后搂住她,“夫人你打算如何?”
她能如何?早被他吃得死死,只剩帐幔深深,月色重明,恍惚了光影。
章 淡定出嫁
第二章 呆瓜相公
第三章 怦然心动
第四章 农庄日常
第五章 家有萌宠
第六章 偶尔风波
第七章 萌友出没
第八章 饭煮熟了
第九章 鸿孕当头
第十章 萌爹萌娃
第十一章 自食恶果
第十二章 甜蜜日常
第十三章 三只小猴
第十四章 人生赢家
番外一 萌式心语
番外一 萌式心语
番外二 存在的意义
番外三 求佛
番外四 代理奶爸的悲惨生涯
番外五 爱我,就给我生个姐姐
番外六 童言童语
番外七 甜蜜夫妻
番外八 囧爹囧娘
番外九 你是我的小呀小棉袄
番外十 论小火把是怎么把媳妇骗回家的
《拜堂连连看》目录
引
章 嫁个人有多难
第二章 公子,我想霸占你
第三章 情敌何其强大
第四章 出村!抢夫君
第五章 我舞刀你抚琴
第六章 江湖事,一锅乱
第七章 手段能再高明点吗
第八章 乱吃一通飞醋
第九章 第四嫁,有戏吗
第十章 对你,无限宽纵
第十一章 我是无药可救
第十二章 情敌何其难缠
尾声 许你爱我,此生不离
番外 多亏岁月静好
章 淡定出嫁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左三拳右三拳,脖子扭扭屁屁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小姐这是?”新来的丫鬟被赐名袭人,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晨练方式,两只并不大的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小,呆呆地看着她的新主子,对着一棵瘦小的树摇头摆腚做出各种诡异的姿势,内心的惊诧与震撼实非言语能够形容。
“新来的?”妙人将随风飘过来的叶子扫拢成一堆,示意袭人将旁边的篾筐递给她,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小姐昨儿个睡觉抻着了,眼下正舒展筋骨呢!”
袭人无语凝噎,她还以为小姐跟这棵树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呼,舒服了。”燕鸿终于停止对树的摧残,双手叉腰扭了几扭,总算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脚也有劲儿了,心情十分美丽。
“小姐,今儿读哪本书?”妙人袅袅婷婷地走过去,一边将手里的绢帕递给燕鸿擦汗,一边轻声问道。
“《三国志》吧。”燕鸿歪头想了想,选了本比较有趣的,省得一会儿又听得睡着了。
袭人好奇地看着燕鸿走到一旁的树荫处,躺到了一把形似软榻的摇椅上面,妙人变戏法似的从广袖中掏出一本线装书,熟练地翻到其中一页,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念道:“今天接着说曹操逃离华容道……”
袭人这才明白,所谓读书,就是丫头在一旁读着,小姐她好整以暇避着日头乘着凉风歪在椅子上听着。
真是,好享受啊。
“妙人姐姐,为什么咱院子要叫三虫苑啊?”袭人趁着燕鸿再度被曹操成功催眠之际,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自打分到这院子就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
“这是咱小姐的人生理想。”妙人瞟了一眼这个新来的问题宝宝,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也小,看起来呆呆的,看来还得她罩着,免得被飞云阁的人欺负。
“啊?小姐的理想……是做虫子啊?”袭人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仿佛那毛茸茸软绵绵的小东西已经在上面爬似的,感觉有点儿恶心。
“这话让你一说怎么这么瘆人呢?”妙人没好气地白了袭人一眼,“咱小姐的理想啊,就是过一种集‘睡虫、懒虫、米虫’为一体的悠闲生活,才不是你说的恶心巴拉的虫子呢。”
“哦。”被教训的袭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其实压根儿没听懂,不过在妙人一副“朽木可雕也”的表情的鼓励下,她决定继续深入了解新主子的性情。
“妙人姐姐,小姐好像不怎么喜欢出门哦?”她都进府七八天了,愣是没见小姐出过自己的院门儿。
“呃,咱们小姐比较文静。”妙人说出来之后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此时睡得正香的燕鸿翻了个身,嘴里还不住嘟嘟囔囔什么“我家的表叔数不清”……
妙人看着一脸怀疑的袭人,心里悲愤莫名——小姐,为什么我每次想给你建立点儿形象的时候,你都这么迫不及待地打破它呢!
燕鸿一直睡到近午时才醒,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几个丫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她八卦之心顿起,蹑手蹑脚地隐藏到旁边的假山后,意欲偷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一听不得了了,燕府好事将近哪。
“镇国公府来提亲?”娃娃脸的可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惊道。
镇国公府?燕鸿皱皱眉头,敲了敲睡得有些木木的脑袋瓜,好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她们夷陵州势力、名头响的豪门世家啊,传说中打个喷嚏,整个夷陵都要抖三抖的超级大户。
“哇,镇国公东方府上啊,那可是真正的世家大族,人家可是开国元勋,实打实用战功换来这世袭罔替的爵位,更别说镇国公家的大公子现在还是一方守将镇守着边关要塞呢,光是那府上养着的三千精兵,就足以傲视咱夷陵了!”瓜子脸儿、身材高挑的伊人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自从三年前镇国公家的大公子东方玉被封为震远将军,披着皇帝亲赐的战袍从家乡出发镇守边关,混在送行人群中的她惊鸿一瞥,即刻对长身玉立、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见钟情念念不忘了,虽说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但也有相思的权利啊!
“伊人姐你懂得好多哦!”众丫头纷纷拜服,伊人更加扬扬自得。
“对了,他们求的是哪位小姐啊?”
也难怪袭人这么问,毕竟府上待嫁之龄的小姐可有三位。
“不管是哪位,肯定不会是我。”燕鸿暗自腹诽。
“听官媒说求的是嫡出的小姐,并未特别指定名讳。”带来手消息的佳人撩了撩不太听话的刘海,只看她脸上经年不变的淡定表情,任谁也想不到她才是众丫头中的八卦之王。
“哎呀,咱们府上嫡出的小姐可不止一位……”可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伊人气急打断:“你胡说什么呢?飞云阁那位算什么,一个二房出的,还想排到咱们小姐前面去,想得倒美。”
“伊人你小声点儿。”妙人赶紧捂住伊人的嘴,谨慎地四下瞧了瞧,这才放开,“这话可不能让其他院里的人听见,不然咱们受罚事小,连累了小姐可就是罪过了。小姐如今的状况已经够让人忧心的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伊人噘了噘嘴,没再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极度气愤。小姐待人亲厚,从不打骂下人,有好的东西也一贯与她们分享,但凡在小姐屋里伺候的,没有一个不念着她的好儿,就是那新进的小丫头婆子们,哪个说起小姐来不翘大拇指的?再说她说的也是实话,想当年夫人在世时,对二房就多有容忍,小姐也是个不爱争的性子,任凭好的东西全让二房母女抢了去,好在小姐还有个嫡女的身份,二房不得不顾忌些许。自打小姐十岁那年,夫人因病去世,二房就处心积虑想要扶正,老爷是个糊涂性子,居然真让二房得逞了。这下可好,原本庶出的现下也成了嫡出,明夺暗抢的更是不在话下了。小姐还偏偏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惯得二房如今越来越嚣张,把小姐欺压得连商户出身的三房都不如。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领悟到这个道理啊,急死她了。
燕鸿在假山后听着丫头们为自己打抱不平,一时若有所思。
出身书香世家的娘亲生性清冷淡泊,唯喜琴棋书画,不爱内院争斗,在世的时候就不怎么讨父亲喜欢。她虽为嫡长女,却继承了娘亲那不讨好的性子,所以并不受宠。
娘亲去世之后,父亲对她更为冷淡,尤其在父亲将二娘升为正房后,更是对她不闻不问,二娘及其所出的女儿燕云占据了父亲的全部心思,她这个正经的嫡长女算是成了摆设,在她爹心中,怕是三房所出的女儿喜娘都比她有分量。
好在她对父爱并不憧憬,对于二娘那并不真诚的母爱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每日除了去上房请安也就是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乐得轻松自在做个米虫。
想必娘亲在天之灵,也唯愿她过得好,所谓嫡庶之争,便由它去吧。
“老爷虽为进士,但相比而言门第仍是差了些,堂堂镇国公府,为什么要来咱们府上提亲啊?”可人搔搔头,问到点子上。
“听说镇国公夫人去天弘寺为公子爷求姻缘,天弘寺的弘一大师亲自提点了几句,‘东风不自扰,春眠不觉晓,月初晴方好,燕子人家绕’。你想想啊,城东姓燕的可不就咱一家嘛。不过咱小姐和二房那位恰好都是春天生的……”伊人的言语间满是懊恼。想也知道,这种好事二房怎么可能会便宜别人?
她的玉将军啊,从此将要被套牢……
经伊人这么一分析,燕鸿觉得十有八九这亲事会成。
这弘一法师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神棍,据说当今天子对他十分尊敬,地位堪比国师。他轻易不替人看相解签,但一旦得到他指点,所求之事,几乎没有不成的。正因为他的存在,现在天弘寺俨然已有护国寺的派头,香火之鼎盛在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
当和尚能当到这个份儿上,不容易啊。燕鸿搓着下巴感叹。
看来二娘这阵子不会来找她麻烦了,这么好的亲事落到她女儿头上,她老人家不忙着到处嘚瑟,怎会有空来自己这儿调剂身心?
唔,上次当着父亲的面故意叫了已扶正的原二房一声“二娘”,把人得罪狠了,这才如愿被父亲禁足,耳根子很是清净了些。禁期还有一半未过呢,她就不去凑喜事的热闹了,嘿嘿。
彼时,燕府上房正厅。
“云儿,来来,让娘亲好好看看。哎,咱们家的小宝贝儿出落得真是亭亭玉立娴静大方,这眼看着就要当世子夫人了,娘亲还真舍不得。”燕夫人话是这么说,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娘亲,女儿不嫁,女儿要一直陪在爹娘身边孝顺您二老。”燕云羞得脸上一片晕红,窝进燕夫人怀中撒娇道。
“胡说,这女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这么好的姻缘可不许你往外推。”燕老爷一脸慈笑地轻斥道。
燕府老爷燕慎是进士出身,年轻时曾是名动夷陵的俊彦才子,如今虽然年逾不惑,却另有一番成熟儒雅的文士风范,至今仍有不少人家想要把女儿送与燕慎为妾。
此次镇国公府前来提亲,求燕府嫡女,燕老爷、燕夫人压根儿没想起来燕府名正言顺的嫡女燕鸿,直接默认了二女儿燕云才是对方所求良配。
“爹……”燕云拖长了声调娇嗔,引得燕慎怜心大起,捻须大笑起来。
“老爷,您就别逗云儿了,您没看咱女儿是害羞了吗?”闺名枫娘的燕夫人很是了解女儿家的心思,笑眯眯地为女儿解围。
燕云偷偷抬眼轻瞅案上朱漆托盘里的灰色禽鸟,心中满是欢喜。灰雁呢!
纳彩时以雁为凭乃古礼,寻常人家多以木雕雁代替,显赫人家顶多也是用玉雁,像镇国公府能擒得生雁前来求亲,既代表了公府的尊贵身份,亦彰显了对燕府求亲的诚意。
镇国公家的世子夫人呢,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嫁到如此风光的人家。
“喜儿给爹、娘、二姐姐道喜了。”燕家三房庶出的女儿闺名喜儿,排行第三,故又被称三娘。此刻她正对着案几两侧的燕老爷和燕夫人盈盈福身道贺,燕夫人得了佳婿高兴至极,并未像平时那样为难于她,笑道:“三娘免礼。”
“咱们燕府的女儿中,二姐姐是出众,如今得此姻缘,乃命中注定,爹娘真应该好生庆贺才是。”喜儿平时为人会察言观色,如今见两老乐得见缝不见眼,哪会不捡好话说。
“三娘所说甚是,甚是。”燕老爷颔首笑道,“来呀,吩咐下去,阖府上下,按例看赏。”
“谢老爷夫人,谢二小姐。”下人们脸上的喜庆感激映在燕云眼中,让她心底更是得意非常。
“爹、娘、姐姐,世子爷如今还在边关呢,那姐姐的婚期……”喜儿有些迟疑地问道。
“说的也是啊,这世子爷还在边关打仗,也没听说他要回来成亲啊……”经喜儿这么一提醒,众人才从狂喜中恢复过来。
这问题是得弄清楚,镇国公可有两位公子,这拖延婚期事小,世子名号可事关重大。
“都怪你,一听镇国公府的名号,就慌不忙地点头应了,害得我这么重要的问题都忘记问了。”身为燕府一家之主,燕慎坚决不会承认自己有错。
“我……我也是太高兴了嘛……反正三天后问名,到时候老爷再问也不迟嘛。”燕夫人委屈地嗔道。
燕老爷一听也是,这才又高兴起来。心里寻思着,左右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二公子乃东宫太子侍读,论起前途来,也不比世子爷差。这些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只看到世子名号,没看到太子可是将来的皇帝,那太子的侍读,将来还不是朝中的肱股大臣?而燕云的心情也随着众人的讨论一起一伏,待听到三天后行问名之礼,才放下心来。
三天后,燕府。
镇国公府遣媒人前来询问女方的生辰八字,燕老爷趁机问了欲结亲的是哪位公子。
这一问不得了,燕老爷当场就变了脸色。勉强托词身体不适将媒人应付走,燕老爷这才敢将脾气发出来,一掌拍在案几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提亲的是三公子?”燕夫人听闻此噩耗,当下身形一顿,跌坐在椅上。
“娘亲,镇国公不是只有两位公子吗?怎么这会儿又有个三公子?”燕云自打听父亲分析了镇国公府二位公子的似锦前程之后,对这门亲事的向往之情只增不减。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好,她嫁过去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至于到底是嫁哪一个,终也会殊途同归。
可如今又生出变故……这,这三公子是何方神圣?
“这件事儿整个夷陵州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毕竟涉及公府私隐,外人不足道。”燕老爷的潜台词是,公府势力摆在这儿,哪个不怕死的敢乱嚼舌头?
只是如今涉及自家女儿的一生,他迟疑片刻便娓娓道来:“公爷夫人生了世子之后,隔了几年又有了喜讯,生下一对孪生麟儿。只是这孪生子中,晚一刻钟出生的三公子竟异于常婴。
“初生婴儿皆会啼哭,他偏生不哭不闹,直到三岁,仍不曾开口说话,平日里反应也是缓慢迟钝,不喜理会人。据说当年皇上还亲赐数位御医前来为三公子诊治,却束手无策。
“这三公子虽说天生低智,却福泽深厚,他长到五岁时,竟得到偶然云游至夷陵的得道高僧弘一大师的青睐,大师便将三公子带到天弘寺亲自教养,因三公子一直深居佛堂,公府对这位命运多舛的公子也是讳莫如深,是以世人皆以为公府只有两位公子。”
燕老爷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三公子回府,公府又得弘一大师指点,公爷夫人坚信燕家女能让三公子病情好转,这才不顾门第之见,特意上咱家来提亲……传闻公爷夫人对这个幼子既愧疚又疼爱,想来对咱们云儿势在必得……”
燕云马上反应过来,尖叫道:“爹,女儿死也不会嫁给一个傻子!”
“说得对!老爷,镇国公家世再显赫,咱们云儿也不能嫁给一个……一个痴呆……”后面的话在燕老爷严厉的注视下吞了下去。
“这话咱们三人听了就算了,切不可外传,否则会引来滔天巨祸!公府是咱们得罪得起的吗?切记不可再胡言乱语。”燕老爷低声呵斥道。
“爹,难道您就忍心女儿嫁给那样一个人吗?女儿这一生,岂不尽毁?”燕云低声痛哭,泪如雨下,看得燕老爷又是心疼又是不忍。
“乖女儿,你别急,爹正派人打听消息呢,也许那三公子的病已经治好了呢!”燕老爷这话说得也没有把握。
“老爷,先不说这三公子治好没治好,他一继承不了爵位,二也无甚功名在身,咱女儿嫁过去,可是什么也落不到啊。”燕夫人到这会儿了算盘仍是打得噼啪响。
“这……”
“爹,如果您执意让女儿嫁,女儿还不如一头撞死!”燕云撂下狠话就奔着身子往一旁的案角上撞。
“哎呀宝贝儿你这是干吗,你这不是要娘的命吗?”燕夫人一把抱住女儿的身子,母女俩抱头痛哭。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也不想让女儿嫁过去,可是这亲都议了,如今若要反悔,这公府那边儿,可如何交代啊!”燕老爷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章程,急得一头汗。
退亲是肯定不行的,国公府可不是随便就能说不的地方,何况事先还收了人家的灰雁。
“都怪你,事先也不问清楚是哪个公子求亲,糊里糊涂就把女儿搭了进去……我苦命的女儿啊……”
“哎呀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你别哭了,哭得我头都大了。”
夫妇二人正吵着,哭得差不多的燕云灵光一闪:“爹,娘,公府求的是燕府嫡女,这嫡女可不止我一个啊……”
“你是说……鸿儿?”
《拜堂连连看》试读:
引
很久之后,世人遥想我当年的风采,总会给我一个霸气的称号——拜堂杀手。
我的个男人,在拜堂之前跑了。
我的第二个男人,在拜堂之后跑了。
我的第三个男人,喝完合卺酒跑了……
后来,我又拿着一柄短刀,抢了一个即将拜堂的男人……
人生的精彩,在于它的变幻莫测,谁都无法预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黄尘清水,金谷成灰,旧时王谢堂前燕,终归还是落入了寻常百姓家。
章 嫁个人有多难
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烛之夜。
原本,我该蒙着喜帕,端坐于床前,等待良人微醺而来,执杯共饮。然而,很不幸,我选中的良人似乎有些不乐意,竟趁众人不备,留下一封休书,出逃了。
变故发生的时候,我正趴在床边呼呼大睡,一贯热心的桃寡妇摇了我半天才将我摇醒。我如置身梦中,愣怔片刻,随即怒火冲天,将盖头一扔,摸过架子上的一柄短刀便出了屋。
其实,我本不该这么激动和愤怒的,新婚之夜夫君出逃虽然是件颇伤颜面的事,但人生在世,谁还没个丢人的时候?这人今日不丢,指不定明日就丢了,无甚区别。只可惜,在此之前,我还有过一任未婚夫君,他连跟我交流熟稔一下的意愿都没有,直接就同他的青梅竹马双宿双飞了。此事村中尽人皆知,所以今夜我万万不能再重蹈覆辙,否则可就真是颜面扫地无脸见人了。
我所在的村子比较穷,马匹稀少,因此我只能徒步去追。按照众人分析的结果,我那落跑的良人黎小久应当是往出村方向逃了,可我一鼓作气追了十来里地,却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我气喘吁吁地倚着路边的山壁,正想歇个脚,顶上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动,还有碎石不断落下。
我好奇地抬头,只见一柄长剑正插在山壁当中,不断往下滑,剑上挂着一袭白衣一团黑发。我眯眼瞅了瞅,唔……那约莫是个男子。还没等我瞅仔细,白衣黑发就砸了下来,刚好砸在我脚边。
我皱眉替他疼了一疼,蹲下身,将他脸上的乱发拨开,而后瞬间呆滞了——那是一张眉目如画的脸,肌肤细瓷一般,哪怕有沾染血污,也未曾折损多少气质风华,反倒像月光上绣了几瓣红梅。
半晌,我才醒过神,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有救,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好看的一个男子,倘若就此“香消玉殒”,委实太过于可惜。我摸摸下巴,遥望了一下追夫的漫漫长路,又回望了一下返村的山道,权衡轻重,终是色迷心窍地将人往背上一搭,扛着朝来路快步返回。
阿爹在世时常叮嘱我说,感情之事不可勉强,日后切莫喜欢上一个对你无心的男子,更不要苦苦纠缠,否则伤的是自己。
此番黎小久于新婚之夜弃我而去,可见当真是对我无心。既如此,我也无须太过于强求,与其伤人伤己,不若潇洒放手,任他海阔天空,反正追夫不得,捡回来一个俊俏数倍的翩翩公子,怎么算都不亏。人生有所得必有所失,反过来也一样,或许这翩翩公子醒来,愿意以身相许报我救命之恩也说不定,到时就又能成一段良缘佳话。
返回不像来时那么轻松,行至半途,天空突然飘起了雪,洋洋洒洒似绒花飞舞,在凉薄的晨光中愈显清冷。我感觉背上的身子渐渐变得僵硬,体温也一点一点降下去,只得咬牙将他放在一棵挺拔参天的柏树下,开始耐心地替他揉搓,揉搓的过程中,他那张秀色可餐的脸始终惨白如纸,气息时有时无,令我甚为担忧。后的后,我舍身忘己把嫁衣褪给他裹上,边继续往前边抖着声音碎碎念:“喂,我跟你说啊,我可是拼了性命在救你,你醒过来之后,要是敢忘恩负义,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卖给桃姐姐做包子馅……报恩呢,也分很多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以身相许……不说话?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一场风雪,一程相伴,可是许久之后清楚记得的,只有一人。
“小隐村”村如其名,小得很,全村加起来不过四五十户人家。因此,谁家出点儿芝麻大的事,都会全村皆知,而我作为村中“美人”兼“猎手”,大小算个名人,自然更加不能免俗。于是乎,不过短短两个时辰,所有村民就都知道我捡了个绝世美男回来,争先恐后拥来围观,更有甚者,居然还想分一杯羹,譬如说桃寡妇。
我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抱了短刀往门口一立,沉脸拦住众人,只放了半吊子郎中冯猴儿一人进去。少时,冯猴儿顶着一脸扭曲的表情出来,明明想笑却偏要哀叹:“风檐啊,这小兄弟确实长得不错,可是……唉……”
我挑眉看他:“说重点。”
冯猴儿又长叹了一声:“他中了毒,具体什么毒我也看不出来,反正没几天日子了,你节哀。”
闻言,众人一阵唏嘘,桃寡妇惋惜半晌,终于想起来问我:“风檐,你不是去追黎小久了?他人呢?”
我抚了抚短刀刀刃,云淡风轻道:“哦,他以为我要砍他,宁死不屈,跳崖自尽了。”
桃寡妇:“……”
众人:“……”
小隐村的村民们虽然普遍喜欢凑热闹,但他们的热情也消散得快,所以片刻之后,我屋前便恢复了往日的清静。我回屋将榻前的炭火拨了拨,托腮望着榻上的人,怔神许久,见他还没有苏醒的迹象,遂提了壶酒拎了块肉干去了黎叔坟前。
黎叔是黎小久的爹,是我爹相交多年的好友,半年前出村处理陈年旧事,不幸遭遇大劫,回到村中时已奄奄一息。临去之前,他怕黎小久会不听劝阻坚持报什么仇,遂央求我履行婚约,尽快嫁与黎小久,好好看住他。
我与黎小久所谓的婚约,始于阿爹的酒后戏言,当时我那任未婚夫君刚同他的青梅竹马双宿双栖,阿爹气愤不已,便顺着黎叔的话将我指给了黎小久。我尝试过反对,但没什么效果,阿爹说,我要么就出村去将那负心人抢回来,要么就安安分分嫁给黎小久。我这人向来比较看得开,那般死缠烂打强拆姻缘的事是不屑于也懒得去做的,所以后选择了妥协。
我将整壶酒尽数浇在黎叔坟前,表达了一下没能拦住黎小久的歉意,而后原路返回。冬日寒风扑面,天地间弥漫着清冷寂寥之气,也不知黎小久那傻小子如今到了何处,有没有一口热茶暖身。其实,对于他执意出村报仇这件事,我是不太赞同的,小隐村的村民大多是江湖归隐之士,所谓江湖子弟江湖老,黎叔选择重回江湖了结旧怨,也算死得其所,报仇委实没什么意义。阿爹与黎叔差不多时候出的村,人未回只传回死讯,我不照样遵循他的意愿,没有去深究?
江湖血雨腥风,既然已脱身而出,还是少沾惹为妙。这样想着,人已到屋前,隐约听见房内有动静,我心下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手搁在门上,忽又顿住,仔细整了整衣衫发饰,自觉没什么不妥,才敢轻轻推开门。
那眉眼如画的白衣公子果然已经苏醒,正支起身子,努力想从榻上下来。
“小心!”我顾不得再假装矜持,赶忙冲过去扶住他。
他显然十分抗拒我的触碰,迅速缩了下胳膊,结果没支撑住,重新摔倒在榻上。我估摸着历经大难重生的人都比较排外,所以也没强求,干脆坐到一边,等他自己爬起来。
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再度艰难地支起身子,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向我,清冷无比。对上他的目光,我有些不好意思,鼓起勇气挪近一点儿,笑呵呵道:“我叫风檐,你叫什么名字?”
清冷眸子里没有半点儿波澜,宛若冰封的千里荒原,他就那样盯着我,也不出声。我心里一阵忐忑——莫不是从那山壁上摔下来,把脑子给摔坏了?
我咬咬牙,再挪近一些,继续问:“这位公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修长的眉宇皱了皱,他仍旧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忧伤不已,挤出笑容继续问:“公子,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还是没回应。
我彻底绝望了,哀叹一声,重重垂头:“好容易救回来个美人,却给摔傻了。”
不过,再怎么傻,也是个罕见的美人,世事难两全,奢求太多容易遭嫉恨。这样一想,我宽慰了许多,抬起头,刚要开口,却见他已挣扎着下榻,一副直接往外走的架势。
“你病还没好,先不要乱动!”我起身按住他的肩,逼迫他坐下,“脑子摔坏了,说话总会吧?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他猛地捏住我的手腕,投来的凌厉目光,带着杀气,苍白的双唇动了动,却仍旧无声。我愣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倘若是摔坏脑子,不会有这般杀气凛然的目光,于是松了手,试探着小心问道:“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他的身子微微一僵,握在我腕间的手指愈发收紧,而后俯身喷出一口血,脸色愈发惨白。
我急忙抱住他:“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啊,我又没瞧不起你,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长长的睫羽颤了颤,仿佛扛不住雪崩山塌,缓缓覆下。我将再度晕厥的他搁在榻上躺好,叹息道:“其实呢,你长得这么好看,不会说话也很正常啊,老天爷总归是公平的,不能好处全让你一人占了……”
许是独居得太久,太过于寂寞,我竟对着这么个昏迷不醒的人絮叨了半个时辰,待听见他呼吸平稳,才颇觉无趣地起身出屋。
我去了桃寡妇家。
美人公子的身体太虚弱,需要好好补一补,而我这里没有新鲜活物可以炖汤,只能去向桃寡妇借。桃寡妇养了好几只母鸡,得知我的来意后,立马挑了一只肥的绑好,然后拉着我在树桩烧起的火堆边闲聊。
“风檐,你莫不是真看上那病公子了吧?”桃寡妇抓了把炒好的豆子,边嚼边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在她手中拣了两颗豆子,点头“嗯”了一声。
桃寡妇险些从凳子上栽下去:“你动真格的啊?!可冯猴儿不是说,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瞥她一眼,云淡风轻道:“我哥哥两天后回来。”
桃寡妇再次歪了一下,随即大叫:“你哥要回来?!你怎么不早说?!我那件新衣裳还没做好呢!”
我有些头疼:“你别瞎折腾了,哥哥早就有了心上人——”
桃寡妇打断我,眉眼间透着一股娇艳之气:“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一日未娶妻,我就还有机会。我才不会像你,男人一个接一个地跑,白糟蹋了这么副好模样。”顿了顿,她话锋一转,“不过说起来,黎小久那浑蛋走了之后,全村也没人能配上你了,这病公子……你确实不能放过!”
我看着搭在我肩头的手,抽了抽嘴角,没言语。
桃寡妇将凳子往我旁边挪了挪,姿势神情甚为豪迈:“风檐丫头,你年纪轻,很多事情还不懂。今儿个我心情好,就传授传授你一些秘诀,保管你这次顺利出嫁……”
薄暮时分,我端着炖好的鸡汤推门进屋时,美人公子已经醒转过来,此番他没再做什么危险动作,只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紧闭的窗上,仿佛能穿透窗纸,到达遥不可及的地方。
屋内炭火烧得旺,我怕他气闷,遂将门留了一丝空隙,盛了一碗汤坐到床边,微微笑道:“饿了吧?刚炖好的汤,你尝尝。”
他收回目光,瞥了一眼凑到唇边的勺子,又看向我,神情中闪过些微的讶异和茫然,孩童一般。
我将汤勺又往前凑了凑,无奈劝道:“我知道你可能遭了大劫,心里难受,但是呢,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现在还活着,就该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好……”
他终于不再抵制,抬手接过我手中的汤碗,慢慢喝了起来,动作优雅从容,透着清贵风姿,宛若流动画卷。
我托腮在一旁兴致盎然地看着,越看心中越是欢喜——老天爷果然待我不薄,生在这鸟不拉屎的偏远山村,都能遇上如此风神隽秀的男子。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于肆无忌惮,美人公子突然停下动作,抬眼望向我,我毫无觉悟地冲他一笑:“既然你不会说话,又不肯透露你的名字,那不如……我就叫你阿哑好了!”
美人公子手一抖,掩嘴轻咳起来。
我坐过去,伸出手,腕上玉铃清脆作响:“要不然,你就把名字写给我,不会说话,写字总会吧?”
美人公子瞥了瞥我的手掌,又瞥了瞥我,终选择拿起勺子,继续喝汤。
我悻悻收回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搭理我,径直开始絮叨:“这个村子呢,叫小隐村,我呢,是你的救命恩人……”
一直磨蹭到夜深,我才依依不舍地从屋内出来。由于这间屋子原本是我的闺房,如今叫他占了,我便只能去哥哥的房间。但我又怕他半夜想不开要逃走,所以干脆抱了厚厚的狐裘,戴上斗笠,往屋外一坐,神思从清明到混沌,渐渐织出梦境。
梦境中,美人公子终于倾心于我,我陪他去山顶看雪,苍茫银白间有红梅怒放,可谓占尽了风花雪月。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四更时分,我被推门的声音惊醒,迷迷糊糊抬头,斗笠滑落,入眼是松散的领口,玉色肌骨,往上是眉目如画的脸,还有一双微怔的眸子。
我拥着狐裘起身,打了个寒噤,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人:“你穿成这样,不冷吗?”
话刚落音,阿哑就俯身咳嗽起来。我无奈摇头,将狐裘给他披上,半揽着他进屋,随手扣上门,他却忽然发狠,将我抵在门边,一双眸子仿佛染了血,迷离中透着凶煞之气。
气息喷在颈间,他的唇开合数下,看口型应当是在问:“为什么救我?”
这个问题问得妙,换了寻常姑娘,大多会娇羞地答一句“举手之劳而已”,以表现自己内心的善良无私。可我这个人,向来比较粗鲁直白,不懂什么叫矜持,当下便答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想让你以身相许。”
他盯着我,像是没听懂我的话。
我斟酌了一下,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报恩,我也不会勉强,所以,你千万别想不开。”我抽出手揽住他的肩,尝试着将他往里面挪,“好好养病,也……也不用担心你的毒,我哥哥很快就回来了,你会没事的……”
此时,我的模样看起来很正常,可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连话都说得不怎么顺畅。因为这般亲近暧昧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前一晚替他揉搓身体的情形,那时一心救人,没什么杂念,现在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跳,难以控制。
阿哑还要反抗,奈何身体太虚,使不出多少力,只能由着我扶至榻边,我替他裹好被褥,轻声道:“离天亮还有些时候,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躺着养养神,我去帮你煎服药,再炖点儿汤……”
许是遭受过极重的打击,阿哑的情绪十分不稳定,整整闹腾了两日才稍平稳下来。
两日后的天明时分,有马蹄声踏破雪寒晓光,急急冲入院中,是哥哥千里归来。彼时,我正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那一袭青衣利落下马,疯癫般晃至我身前,光影有些模糊。药碗被夺走,我那因追心上人追得脑子不正常的哥哥低头一嗅,眯眼笑道:“这么风急火燎地一路催了又催,不会是把人给治死了吧?”
我将碗夺回来,白他一眼:“不要往里吐口水。”
哥哥在身后道:“哎,我说死丫头,你怎么越来越没良心了?我千里迢迢赶回来帮你救人,你居然这样对我……”
与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斗嘴打架,是我十几年里的乐趣之一,所以我弯了弯嘴角,继续刺激他:“那也得你能治好他……”
哥哥跟着我进屋,边走边道:“你先前不是说还有十多天才是婚期,怎么又提前了?是不是怕我拦着你犯傻,所以故意骗我?”顿了顿,他突然笑得幸灾乐祸,“不过檐丫头,你居然让黎小久给休了,啧啧……真是太丢——”
语声突然顿住,哥哥指着床上的阿哑,满脸震惊:“是你?!”手扣在我肩头,力度极大,“檐丫头,你要救的人,就是他?!”
我“嘶”了一声,皱眉道:“怎么了?你认识他?”
哥哥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檐丫头,你……你……”
我瞥了他一眼,往前走去:“不要告诉我,你刚好跟他有仇,死也不会出手救他……”
哥哥愣了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才重新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好,你要救,我便帮你……”
我忙着给阿哑喂药,没怎么在意,只抬头道:“那你快看看,他身上的毒好解不。”
哥哥行至榻边,十分野蛮地捏住阿哑的手腕,又去拢阿哑的喉咙,阿哑无力招架,被他折腾得直咳,我在一旁不满道:“哎,你小心点,看个病跟杀人一样,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怪不得追了这么久,都没追到心上人……”
哥哥冷笑看我,眼角轻轻上挑:“总比你嫁了两次还没嫁出去要好。”
我:“……”
“他体内的毒比较复杂,不过好在并非无药可解。”刚下完定论,哥哥突然冲着阿哑俯身眯眼,一副威胁模样,“小子,你想不想解毒,重新开口说话?”
阿哑抬眼看着他,乌黑的眸里子散发出倨傲之意,显然是不屑于回答。
我高兴道:“你的意思是,解了毒,他就能说话了?”
榻上那两个人完全忽略掉我,继续针锋相对。哥哥勾唇一笑:“世上没有白得的好事,你若想解毒活命,就需答应一个条件——娶我妹妹风檐。”
“……”
我愣了,双颊微微一热:“哥哥,你要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阿哑变了脸色,转眼看向我,我受不了他的目光,想开口跟哥哥商量商量,却被哥哥拦断:“你别插嘴!这事我说了算!”
我扶额无言,什么时候我的终身大事我还不能插嘴了?走了个老爹又来个霸道兄长,人生还真是悲伤。
哥哥的脾气向来比较强硬,我知道跟他争辩再多也没用,所以只能采取迂回手段,让他暂时回避一下,由我来跟阿哑谈。
屋内恢复寂静,我立在门边,良久都没有前进一步,冬日的光线不是很好,使得倚床的那个身影看起来像幅山水墨画,美则美矣,却有些虚幻。我静静望过去,无法辨知,他是不是也在看我。
“我知道,你是宁死也不会娶我的。”许久,我慢悠悠晃入画中,对上逐渐清明的眉目,“不过呢,我既然费劲救了你,也是决计不会让你死的,所以——”我俯身,微微弯起嘴角,神秘一笑,“我们只能假装成亲,等骗到解药,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阿哑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波澜,那双眸子泛着光,像是山中泉水洗出的黑曜石,我与他对视久了,不免有些难以把持。我掩住心底的悸动,故意中气十足地道:“愣着干什么?同意你就点个头。”我皱了皱眉,异常挫败,“你不会连跟我假成亲都不愿意吧?”
他仍旧没什么反应,我头疼不已,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摆出语重心长的架势:“公子,你这样固执,是不对的,古语有云,能屈能伸,方为——”
我的话卡在喉咙处,因为他忽然拉过了我的手,嘴角微翘,冲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瞬间呆住,这是他次主动碰我,也是他次冲我笑,简直像冬天开出了满山桃花。
许久许久,我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呃……你这是,答应了?”
阿哑微微颔首。
虽然明知是假,但为色所迷的我仍旧满心欢喜,估计阿爹看见我这般模样,定会气急败坏斥一句“没出息”。
手心传来微痒的触感,是他在写字——容隐。
“容隐?”我疑惑道,“你的名字?”
他再次点头,我思忖了一下,抬眼郑重道:“其实吧,我们这个村子原来叫桃花村,你要不要考虑改名为容桃花?”
容隐:“……”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