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6468832
21世纪末,人类的事业首次遭遇重大挫折,太空探索陷入停滞,美国在宗教*势力的统治下奄奄一息。为了重建自由正义的国度,打开通向人类新纪元的大门,被奴役的人们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发动起义,书写了人类历史的新篇章。
但是,在新时代担任开路先锋的却是一些愤世嫉俗者、科学天才和寿命超长的“另类”,这些“不合群的人”将触角伸向了一片神秘领域–太空深处……
本书为海因莱因“未来史”系列之一,收入的四篇小说描绘了21世纪末至22世纪人类社会的壮丽场景,为我们展开了一幅波澜壮阔、风起云涌的时代画卷。
“如果这样下去……”
考文垂
不合群的人
附:
关于那些从未写出的故事
玛士撒拉之子
城墙上很冷。我拍拍冻得麻木的手,又慌忙停住,生怕吵到先知。我那天晚上的哨位就在他住所外面——我平时站岗分外机灵能干,才得到这个哨位……但我现在可不想惹人注意。
那时我还年轻,不怎么懂事——我刚从西点军校毕业,是转世先知的私人卫队“天使团”里的一个卫兵。我刚出生就让我妈敬献给了教会,我叔叔阿布索龙是个俗人审查员,我十八岁的时候,他从长老会那里为我求到一个进军校的机会。
我在西点过得不错。当然,我也跟同学一起发发从军生涯中必然要发的牢骚,这简直是惯例。不过,我其实挺喜欢那种清规戒律的生活——五点起床,祈祷打坐两小时,然后上没完没了的军事教育课,包括战略战术、神学、暴民心理学和基础魔法。下午我们练涡流枪和喷射枪法、驾驶坦克,锻炼身体。
我的毕业成绩并不高,虽然也申请了“天使团”,但并没指望真能分配到这里。不过,我的虔敬一向得分,绝大多数实践科目也还过得去,于是就被选上了。我都快得意忘形了——这可是先知的部队中神圣的一个团,就连其中的列兵都是少尉以上的军官,名誉团长则是先知剑术冠军,所有部队的统帅。拿到只属于“天使”的闪亮长矛和盾牌那天,我发誓一旦升为上尉,有了资格,就申请去读神学。
但那天晚上,在我加入天使团几个月后,我的盾牌仍然闪亮,心中却有了一丝晦暗。新耶路撒冷的生活和我在西点时想象的有点不一样。宫殿和神庙中充斥着阴谋诡计和钩心斗角;牧师、执事、国务大臣和宫中职员们纷纷争夺先知赐予的权力和好处。就连我们团的军官都不能洁身自好。我现在说那句自豪的口号“Non Sibi,Sed Dei”时,都有股嘲讽的味道。
倒不是说我多么纯洁,我在还没被这种世俗风气腐化之前,就做过自知更恶劣的事情:我曾经渴慕过一个把自己奉献给上帝的女子。
请谅解我,虽然我自己那时都不能谅解自己。我生理上成熟了,心理上却还像个婴儿。我熟悉的女人是我母亲。还没进西点的时候,在初级神学校里,我对女生几乎可以说害怕;我的心思全在课程、我母亲和我们教区的天使小队上。我在天使小队里担任巡逻队长,并勤勤恳恳地赢得各种优胜奖章,从木工直到经文背诵。要是那时设立了“女生”这个科目,也有优胜奖章的话一当然没有了。
在军校里我就没见过女人,当然也没有过什么罪恶的念头。我的少年天性尚未苏醒,偶有春梦我也视之为魔鬼的诱惑。但新耶路撒冷不是西点,“天使”们可以结婚,也可以和女人保持正当稳定的关系。不错,大部分同事都没有申请结婚,只是因为那样就得转到普通兵团去,而他们中很多人都有做军队牧师的野心——但结婚并非禁地。
那些住在神庙和宫殿旁边的俗人女执事也可以结婚,不过她们大都是些老东西,像我的姑姑们一样邋遢,很难引发浪漫感觉。我以前偶尔和她们在走廊上聊天,这样做倒没啥不好的。少数几个年轻修女里也没有谁特别吸引我——直到我遇见朱迪斯修女。
一个多月以前,我就在这个位置执勤。那是我次在先知住所外站岗,虽然刚接到任务时很紧张,但真的开始执勤以后,值班管理员的巡查就是我担心的事了。
那天晚上,在我岗位对面的内廊里,远远地有盏灯亮起来,我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我看了一眼手表——没错,应该是去服侍先知的圣处女们……不关我的事。每晚十点钟她们就换班——_我管那叫她们的“哨岗”,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也不会见到那个仪式。我只知道那些来接下面二十四小时班的人在那个时候抽签,决定谁能有幸亲自服侍伟大的转世先知本人。
我听了一会儿,就转开注意力。大概十五分钟后,一个披着黑斗篷的纤瘦身影从我面前走过,走到护墙边,站在那里看着星星。我立即拔出了枪;然后发现那是个女执事,又不好意思地把枪放了回去。
我把她当成了俗人执事;我发誓当时没想到她会是个圣女。手册里的确没有规定说她们不能出来,但我从没见过一个圣女出来。
我开口前她大概没看到我:“你好,姐妹。”
她跳了起来,差点叫出声,随即便恢复了庄严的仪态,回答说:“你好,小兄弟。”
那时我才见到她前额上的所罗门之印,先知家人的标记,“请您原谅,姐姐。我没看到。”
“我没生气。”我觉得她想聊天。我知道我们俩私自聊天不合适:她的灵魂奉献给了主,她的肉身要献给先知;但我那时年轻孤寂一而她又那样年轻美丽。
“今晚是您侍奉圣上么,姐姐?”
她摇了摇头,“不是,我没有这福分。我的签没被抽到。”
“亲自侍奉他一定是不得了的美妙和荣幸。”
“肯定的,虽然我并没亲身体验。我的签从来没被抽到过。”她又连忙补充,“我有点心急了。其实我才来不久。”
虽然她的职位比我高,可她那种女性的柔弱打动了我,“我相信你会为自己赢得荣誉的。”
“谢谢你。”
我们继续闲聊。我发现她到新耶路撒冷的时间比我还短。她在纽约州北部的一个农场长大,从阿尔巴尼神学校被选送到先知这里。我也告诉她我出生在中西部,离首任先知转世地的“真理井”不到五十英里。我告诉她我叫约翰·莱尔,她回答说她叫朱迪斯修女。
我把值班管理员和他恼人的巡视都抛到了脑后,准备聊一个晚上,十五分钟后我的手表却再次报时。“哦,天啊!”朱迪斯修女惊呼,“我应该直接回房间的。”她正要匆忙跑开,又站住了,“你不会告发我
“我?啊,不会!”
那班岗剩下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想着她,结果管理员真的来巡查的时候,我却表现得不够警惕。
难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就好比对于一个完全不喝酒的人来说,一杯就足以喝醉;自从有了那天短暂的邂逅,我便完全无法控制对朱迪斯修女的思念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见到她六次。有一次在电动扶梯上和她擦肩而过;她下我上。我们连话都没说,但她认出了我,微笑起来。其他几次相遇也一样微不足道。还有一次我听见她轻声地叫我:“你好啊,约翰·莱尔。”我转过身,刚来得及看见身旁一个戴着头巾的人走进一扇门。有一次我看着她喂护城河里的天鹅:我没敢靠近,但我觉得她看见了我。
《神庙导报》上登着我和她的值班时间。我每五天站岗一次,圣处女们每周抽一次签。一个月多一点以后,我们的班次又重合了。我看到了她的名字,发誓一定要赢得当晚的哨岗,并再次被指派到先知住所门前的荣誉岗位上。我没理由认为朱迪斯会到城墙上找我——但我心里却确信她会来。
我在西点从来没费这么多心思整理军容;我的盾牌简直可以当镜子,对着它刮胡子都行。
可现在已经快十点半了,朱迪斯还没出现,虽然我十点钟时听见了圣女们在内廊那边集合。我努力得来的可怜荣耀,只不过是在宫中冷的地方站岗。
我闷闷不乐地想,也许她一有机会就跑出来调戏站岗的卫兵。我满腹牢骚地想,女人都是罪恶渊薮,自从人类堕落之后就一直如此。我凭什么以为她会单单同我保持特殊友谊?她可能觉得今晚太冷,懒得出来了。
我听见脚步声,心欢快地跳起来,但那只是管理员来巡查。我拔出手枪摆好射击姿势,问他口令;他的声音传回来:“哨兵,今晚如何?”
我机械地回答:“全球和平,”又加上一句,“很冷,大哥。”
“秋天到了,”他表示同意,“就连庙里都有点凉。”他拿着手枪走了,身上装麻痹弹的弹药带随着脚步敲击着他的盔甲。他是个挺好的老笨蛋,通常会停下来讲几句和气话;今晚他可能急着回到暖和的卫兵房里去。我又重新拾起自己酸涩的思绪。
“晚上好,约翰·莱尔。”
我几乎从靴子里蹦了出来,朱迪斯修女正站在黑暗的拱门里面。她朝我走过来,我慌慌张张地说:“晚上好,朱迪斯修女。”
“嘘!”她提醒我,“可能会有人听见。约翰·莱尔——终于成功了。我的签被抽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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