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1119533
你,性本纯真,暖如初阳,被拖入黑色的命运沼泽中,成长、蜕变。
我,生命无光,渴望救赎,走在尖锐冰冷的荆棘丛中,痛得撕心裂肺,痛得不断失去。
过去的我们,命如蝼蚁,相互拥抱汲取温暖,哪怕一起下地狱也不放手。
后来的青春,爱你到孤独成海,我沉溺其中,一生难休。
楔子
第一章 回忆像一个巴掌
第二章 遇见伊始,往事归零
第三章 过不去的岁月洪荒
第四章 你的心遥不可及
第五章 宁愿时光那么残忍
第六章 有些痛必须十倍奉还
第七章 爱你是我的命运
第八章 我们的青春面目全非
第九章 让孤独汹涌成海
尾声 梦失落在那片爱情海
楔子
白色的浪花在拍打着礁石,海鸥在铺满夕阳的空中远去,我站在别墅的玻璃门前,盯着霸占着我卧室的男孩,一眼不眨。
木槿花开的季节,我总是一个人来到这栋海边的小房子,趴在窗前数着港口的汽轮归来,直到我见到这个陌生的小男孩。
他坐在那里,像夜幕里一颗孤独的星星,低垂的眼眸砸下一颗颗晶莹的眼泪。我看着浅蓝色的床单被染成大片沉重的深蓝色,那时的我,还不明白人的心里能装多少难过。
但凡我知道一点点,也不会选择头也不回地离开。
后来,我遇到了让我流泪的人,迷失在错综复杂的棋局中。孤独像黑暗的海水将我包围时,我才懂得人心底的悲伤真的能泛滥成灾。
一旦沉溺其中,一生难休。
第一章 回忆像一个巴掌
有些事,对于我像极了一个巴掌,我每想起一次就挨了一耳光。——方蔚央
01
左边的住宅区,开了一路粉色的野花,右边护栏外,风从蔚蓝色的海面吹向脸庞,酥酥软软。
这是我小时候很喜欢走的一条路,因为路尽头的白色房子里,有我的爸爸——方崇衍。
方崇衍和妈妈的婚姻在我六岁时画上终止符。他们离婚后,我被判给了妈妈,但每年会到这儿住上一个星期。
十岁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方崇衍,以及他收养的那个漂亮小男孩。
我始终认为,是他抛弃了我和妈妈。
院子外的铁艺门落了锁,从我站立的这个方向只能瞥到游泳池一角,看到发浑的水和里面堆满的杏黄残叶,就知道很久没有人打理过。
这八年来他不曾回来过的事实像极了一个巴掌,我每想起一次就挨了一耳光。
或许我不该怪他,毕竟妈妈在他离开后就改嫁,日子过得还算安稳。继父沈淮是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对我也视如己出。他们顾忌我的感受,甚至都没要孩子。
海风吹得我眼睛有些难受,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我朝楼上的窗子看了一眼,转过身开始沿路往回走。
最后一次来这里,我在心底警告自己。
到街区的时候天快黑了,卖菜的商贩已经收摊,几只流浪猫围在地上嗅食。我蹲下身拿出口袋里的几块饼干,它们畏怯地看着我,我退后到安全距离,才见它们簇拥了上去。
哪怕眼前这个陌生人来过多次,可是它们仍然不信任。
低头瞅了瞅手心的渣滓,我从包包里拿纸巾擦,忽然眼前一黑,身体被人撞得一个趔趄。我皱眉,看着眼前蓬头垢面,一脸惊慌失措的“人”。
他佝偻着背,全身上下脏得不像话,破烂的棕黄色大衣油腻腻的,挂在他身上显得很滑稽,黑乎乎的脸上满是污垢,看不出年纪,只有一双眼珠子在快速地转动,望见我的一瞬间竟有些激动。
“呀……啊呀……咿”他伸出手,咿咿呀呀地朝我比划,语无伦次。我冷冷地凝视着他,心里已经把他归为“疯子”。
我不动声色地捂住自己的包,感觉后背冷汗涔涔。
他见我没反应,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尖叫一声,已经被他拖出几米远。
两旁的景物在飞快倒退,我拼命地挣扎,无法挣脱“疯子”手腕的力度,他将我拉进一条旧巷子疯狂地跑。我大脑一片空白,咬牙用力冲他胡乱撞过去,“疯子”脚被绊倒,噗通一声重重地摔到地上,我由于惯性也甩到了一旁的墙上。
“你干什么!”我听到自己胸腔里因愤怒喷薄出的呐喊声。
“疯子”趴在地上,抬起头看了看我,又伸出手指着前面咿呀着,眼神里全是焦急。
我爬起来,看着他流血的额头,恨恨地瞪着他。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虚弱的痛哼声,偏过头去,我看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巷子暗处一个瘦巴巴的女生蜷缩在地上,她痛苦地捂着肚子,整张脸惨白,在她的身下流淌着一摊刺眼的鲜血。
“救命……”她干涩的嗓音艰难地挤出两个字。
我张嘴看了半晌,猛地回神,脚步虚浮了一下,人已经跑了过去。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我盯着红色的字,心里一阵莫名的虚无。刚刚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我分不清现在是不是还在梦中。
想到巷子里那个拖我走的陌生人,我心里涌出来一阵愧疚,我似乎欠他一个道歉。
只是,为什么他知道拉人去救命却不肯自己动手?还是他知道自己更容易被当做坏人,不想惹事上身?
我苦涩地笑笑,觉得自己和流浪猫的心理也并无区别,细腻敏感。
过道里空荡荡的,墙壁上钟摆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也会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下场是一堆麻烦。
半个小时过去后,女生被护士推了出来,我迎上前去有点不知所措。
“家属吧?跟我来办一下住院手续。”一个矮个子的护士目光扫过我,示意我跟她走。
我犹疑了一下,抬起脚,衣角却被人拉住,我回过头看着病床上。
“等等。”她的声音有气无力。
柔和的白炽灯光下,她嘴唇干涩,苍白的脸颊看不出一点血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透露出一丝乞求,我的心滑过一丝揪疼。
我与她僵持了几秒钟,然后转过头对护士轻声道:“不好意思,我等会过来。”
护士看了看我们,眼神有些意味不明,没有说什么,转背去忙活别的事了。
我没想到她让我等一等,是为了逃跑出院。
她被送到病房后,前一分钟还躺在病床上吊水,看到医生们出了门,立刻拔掉针管翻身起来,找到自己的外套和鞋子穿戴起来。
“你想做什么?你还在生病。”我有些诧异。
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好似挪不出时间回答我。她弯腰去系鞋带,身体因为这个动作痛得皱眉。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短发下的侧脸滚落,明明身体不允许还在逞强。
系完鞋带,她站起身,走到门边查看外面的情况,见我在发呆,朝我挑挑眉:“小美女,今天谢谢你啊。”语气不正经,里面的诚意却是真的。
我刚想说话,她竖起食指朝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直到探视窗外人影过去。
“帮我逃跑吧。”
语毕,没有等我同意,我已经被拉出了门。
十分钟后,我和她一人捧着一杯奶茶,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夜色中的行人,各怀心事。
我不知道她这样莽撞地跑出来有没有关系,我们似乎还欠下一笔医药费。她没有转过身看我,没有焦距的眼神独盯着一处,看起来在想事情。我陪她安静地坐了会,她突然朝我说话。
“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你呢?”
“叫我七月好了。”
“方蔚央。”
“未央吗?八月未央……咱们真有缘呢。”她呼呼地笑起来。
七月不是第一个将我名字叫错的人,我没有纠正她,也或许我纠正过太多人,早就倦于解释。
笑声随着眼前一个拿着气球的小孩子跑过去停止,七月忽然全身僵硬,我奇怪地看着她。这时那个小孩的气球飞了,她哇哇哭起来喊“妈妈”,七月条件反射地放下奶茶打算起身,身后一个穿着米黄色衣裙的女子跑过去抱起小孩子安慰。
七月重新坐下来,对我尴尬地笑笑,端起奶茶埋头喝了一口,昏暗的灯光下,她眼睛里的颜色让人捉摸不透。
饮尽奶茶,她没有说话,沉默在我们之间流转。我的确对陌生人不善言谈,连心中有疑惑也很难开口问。
“我要回去了,有时间再请你吃饭。”好半天,七月拿过我的手,在我掌心写下一串数字。
随后,她看也没有看我,站起来冷漠疏离地离开。冷风吹起她的单薄毛衣,她就像深秋里一片寂寞的落叶。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她走远的背影,没忍住好奇张口问道。事实证明我这句话问得有多么愚蠢。
走了一段距离的她,听到我这句话后停了下来,她站在薄薄的月色中,耳旁传来草虫的低鸣。
她微微侧头,眼中倒映着路灯破碎的光,声音轻飘飘的,清晰无比。
“我刚失去了一个孩子。”
02
我因这句话僵硬在原地。
冰冷的夜色四拢而来,我冷得打了个寒噤,我呆呆地看着七月朝我笑了笑,继而走进了前面那条路。
叮叮东东的手机铃声响起,我恍然回过神。
来电显示是沈淮,哪怕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我还是不愿意将他的名字备注成爸爸,这世上方蔚央的爸爸只有一个人,他叫方崇衍。
方崇衍带着一个与他毫无血缘的养子远走高飞,不曾过问过他的亲生女儿。
瞧,我还是这么在意。
“蔚央,这周回不回家?”接通电话,沈淮温厚的声音萦绕在耳畔。
他对我总是这么和和气气。
“不了。”我低声应着。
“这样,你妈念叨好几次了。”沈淮喃喃,语气有几分失望。
马上他换了语气,安慰我道:“刚开学是该和同学处好关系,没必要整天往家跑,你晕车,身体吃不消。”
“我知道的。”我乖乖地回答。
沈淮又嘱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沈淮和妈妈定居在花城,一个四季如春的小城市,离我在的C市四个多小时车程。方崇衍和妈妈结婚前在C市有栋八十多平的老房子,后来方崇衍的生意越做越大,买了豪车,买了海边别墅,常常不回家。
现实让他明白要拼命赚钱,可现实也将他们的婚姻冲撞得支离破碎。
妈妈认识沈淮前,我还会去方崇衍那里住,妈妈再婚后,带着我搬离了C市。每年寒暑假,我总要打着回老家的幌子,去海边的空房子看看。而现在,我考上大学,又回到了C市。生活轨迹如同一个圆。
我始终觉得应该见一见方崇衍。
学校隔老房子不远,原本申请了走读,因为有高年级的学生在校外租房,发生过一些安全事故,学校避免承担责任,要求在外的学生全部住宿,除非大四毕业前找到工作,才允许搬走。
我上周才搬到新宿舍,里面混合着不同专业的三个女生,她们有自己的圈子,加上我新插进来的,接触时间短,不是很熟。
一到周末,我习惯往家跑。今天,我照例在楼下的面馆解决晚餐,睡一晚,明天再回宿舍。
这家“春雨面馆”是我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很温暖的地方。小时候父母没空管我,我总会坐在面馆门前,眼馋地盯着客人们用餐,老板娘胖婶是东北人,跟着丈夫在这里做生意,见到我总是将我拉进去,给我下一碗热喷喷的面条,空闲还想法儿塞给我几粒糖果。
胖婶说在老家她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见到我,她总想起闺女。
这么多年,我眼见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痕迹,添了白发。她总哼哼着做完这两年就回老家,可一年一年,似无穷尽。
“来啦。”
一脸富态的胖婶见我进门,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我笑着点头,找到一个空位坐下,不用看墙面刷着的菜单,对其中的菜式倒背如流。
胖婶一手掌着大勺,眼睛看向我:“老规矩,一碗牛肉面,不加葱花?”
“哎,是。”我露出一个微笑。
细长的手工面条,在她手上拍打,拉扯,旋转,灵活地挽了几个圈,随后扔进面前翻腾的热锅中,乳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
“刚上大学,学校里的生活,你习惯不哦?”她音调微微扬起,问得我心底发暖。
“还好啦,只是还没交到新朋友。”我扬眉回答,整个人融化在她的关切中。
“不算事,朋友不都是从无到有的哟。”胖婶满不在乎地说道,瞅着我,突然转换话题,“那个男娃没跟你来?见过几次,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喽。”
我抿嘴愣住,她说的是林嘉轩,跟我来这里吃过几次面。在花城生活的那么些年,林嘉轩是我的邻居,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死穴。
“他比较忙。”我随便扯了个理由。
“哎哟,那男娃长得讨喜,人又不错,现在你们大了,父母管不着,年轻碰到合适的,可要抓住机会啊。”一碗面条放到我桌前,胖婶别有意味地冲我挤挤眼。
我拿筷子的手一顿,双颊一热,脸莫名有点烫。
“我会的,谢谢婶儿。”我含糊不清地道,闷头吃起面。
连旁人都能看出我的心思,果然,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而那个让我心心念念,情窦初开的人,他的心底,装的又是什么?
吃完晚餐,回到家后我做了份盒饭,注意到掌心模糊掉的那串数字,我犹豫了下还是存到了联系人,然后洗漱上床睡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一直是那句“可要抓住机会”。
整晚在浑浑噩噩的梦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了一下回学校。也许是入秋了,清晨的空气变得寒冷,落叶开始一片片往下掉。
书包里放着热好的饭盒,是想带给林嘉轩的,他喜欢吃我做的炒饭。忘了说,他现在还是我的校友,林嘉轩和我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当时我问他那么漂亮的成绩,怎么选择屈身来C市,林嘉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笑着说,他想看看我生活过的城市。
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说,他想看看她生活过的城市。是不是代表他想去看看,那个女孩人生中,他缺席过的那段时光。
当时林嘉轩的语气过于温柔,我能听到心脏“噗通、噗通”打乱节奏的跳动声,跟着他的目光沉沦,迷失。
林嘉轩说我像一潭深水,心事深不见底,表面死气沉沉,不是掀不起波澜,只是没人朝里面扔石头。
他不知道,他就是这颗石头。
给林嘉轩打完电话,他语气欣喜,叫我将盒饭送去楼下。我一路走过去,不料想在穿过一栋学院楼时,遇到了点状况。
有人在表白。
准确地说,一个女生正在向一个男生表白。
男生穿着米白色的套头线衫和休闲裤,身姿修长,背对着我,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面前的女生抱着一盒铁盒巧克力,垂眸紧张地说着告白的话,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女生昂起头紧张地看着他,期待地等待回应。
不经意撞见这一幕,女生姣好的面容和勇气令我嘴边露出笑。无心打扰他们,我没有直接前行,左转从花坛边过去。
“那个你——”
我的脚步停在第三级台阶上,听到身后冷冷的声音,我转过头去,看到一双幽深的眼睛。
他这时刚好侧头,高挺的鼻梁,清冷的眉目,看清我的脸的时候,眼中有片刻的波澜和惊喜。
那样的眼神,让我禁不住怀疑他和我是认识的。
想不到他突然跟我打招呼,他云淡风轻地道:“是你啊。”他眸中浮起的笑意让我皱起眉头。
“我们认识吗?”我看着他,脑海中搜索不出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讯息。
“她谁啊!讨厌死了!”问话被女生愤怒的质问打断。
男生不动声响地朝我走几步,站在走廊扶手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看到,我们身后的女生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男生的无视显然刺激到了她的自尊心。她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我,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不应该搭理他的,我后知后觉。我在口袋里的手拿着电话,想借机逃于这种境地,手还没伸出来,就看到林嘉轩出现在楼栋入口。
他看到我,急匆匆地朝我摆手:“这呢这呢!”
听到他声音,我感觉得救了,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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