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4103430
◎无删节全译本。全书增添数万文字!
◎文学泰斗托尔斯泰第二部里程碑式的巨著,十九世纪世界文坛杰出作品,“一部尽善尽美的艺术杰作”。
◎采用王智量老先生的俄-中精准直译本,并且修正之前非俄语译本的讹误,原味传达原著精髓。
王智量先生是中国翻译界为数不多的精通俄语、英语,并旁涉法、德、日语的著名翻译家,被中国翻译家协会授予“资深翻译家”称号、并获俄国政府感谢状。
◎采用16开的大开本,内文版式舒朗,即使厚度达500页,文字也能轻松显示。
◎印装考究,品相良好,兼具阅读与收藏价值。
《安娜·卡列宁娜》是托尔斯泰程碑式的长篇小说代表作之一,成功塑造了安娜这为富有艺术真实性以及丰满的女性艺术形象。
小说叙事上采用了互相对照、相辅相成的平行线式结构,通过贵妇安娜追求自由爱情而失败的悲剧——在矛盾与绝望中卧轨自杀,庄园主列文进行庄园改革失败的结局——梦想破灭后皈依宗教,揭露了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俄罗斯上流社会的丑恶与虚伪,反映了农奴制改革后俄国整个社会在政治、经济、道德、心理等方面的矛盾,表达了作者对伦理、灵魂、社会等因素的思考与探索。
钱钟书说,书有两类,一类是可读的,一类是耐读的。无疑,《安娜•卡列宁娜》在耐读之列。“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很多人即便没读过《安娜•卡列宁娜》,也知道这句开篇语。这足见其巨大的影响力。
陀思妥耶夫斯基称其为“一部尽善尽美的艺术杰作”,列宁曾反复阅读《安娜•卡列宁娜》,以至弄皱了封皮。100多年来,多个国家纷纷将安娜搬上舞台、银幕、荧光屏。这些都证明了《安娜•卡列宁娜》不朽的艺术生命力。
起初,托尔斯泰对花了五十天时间写成的初稿很不满意,用了四年时间,经过十二次大改才正式出版。《安娜•卡列宁娜》与其说是写出来的,不如说是改出来的。这种近乎苛刻的追求,成功塑造了一个品格高雅、敢于追求爱情、具反抗精神的女性形象,为这本旷世佳作赋予了强大、不息的生命力。
上册
diyi部/2
第二部/129
第三部/262
第四部/389
下册
第五部/481
第六部/605
第七部/735
第八部/844
《安娜·卡列宁娜》作为一部应运而生的艺术作品是十全十美的,而且当代欧洲文学没有一部类似的作品可以与之相媲美。
——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 陀思妥耶夫斯基
托尔斯泰在自己的作品《安娜·卡列宁娜》里能提出这么多重大的问题,能达到这样大的艺术力量,使他的作品在世界文学中占了一个位子。
——俄国革命领导人 列宁
《安娜·卡列宁娜》就像是严厉的、刚正的法庭,对我们现行的社会体制进行着无情的审判。
——俄国诗人 费特
幸福的家庭都彼此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奥勃隆斯基家里一切都混乱了。妻子知道,丈夫跟家中原先的法国女家庭教师有染,她向丈夫宣布,不能跟他在一个屋子里同住,这种状况已经延续三天,夫妻两人自己,所有家庭成员,以及一家上下、老小全都感到痛苦。所有家庭成员和上下老小都觉得,他们大家生活在一起已毫无意义,每家客店里偶然相聚的人们,也比他们,奥勃隆斯基的家庭成员和一家老小更加亲密无间。妻子不从她的那几间屋子里走出来,丈夫三天不回家;孩子们满屋乱跑,失魂落魄一般;英国女家庭教师跟女管家吵架,还给女友写信,请为她找个新差事;厨师昨天正当开午饭的时候就走了;干粗活的厨娘和车夫都要求辞工算账。
吵架后的第三天,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奥勃隆斯基公爵——斯季瓦,社交界都这样叫他,——在通常时间,也就是早上八点,睡醒了,但不是在妻子的卧室里,而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在一张精制山羊皮沙发上。他把自己丰满的、精心保养的躯体在有弹性的沙发上翻转过来,仿佛还想再大睡一阵。他紧紧抱住枕头另一端,又把面颊贴上去。然而突然他一跃而起,坐在沙发上,睁开了眼睛。
“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想,一边回味着梦境。“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对!阿拉宾在达姆什塔特请客吃饭;不,不是在达姆什塔特,是个美国什么地方。对,可是这个什么达姆什塔特就是在美国的呀。对,阿拉宾在一张张玻璃台子上设宴,对,——连台子都在唱歌:Il mio tesoro;也不是Il mio tesoro,是个什么更好听的,还有多么漂亮小巧的长颈玻璃酒瓶,原来它们不是玻璃瓶,是些女人呀。”他在回想着。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的眼睛在快活地闪亮,他微笑地沉思着。“对,真好,非常好。那儿还有好多美妙的东西,可是你没法儿用话说出来,就是想也想不清楚。”这时,他发觉一线阳光从厚绒窗帘的一侧透进来,这才快活地把脚从沙发上甩下,伸过去寻找拖鞋,那是妻子用金色上等羊皮细心缝制的(去年的生日礼物)。他又按九年来养成的*惯,不抬身,便把手伸向卧室里挂他晨衣的地方。他这才忽然记起,他是怎样和为什么没有睡在妻子的卧室里,而是睡在书房里;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他皱起眉头来。
“唉,唉,唉!哎呀!……”他叹息着,记起所发生的一切。于是他重新又在头脑中描画着跟妻子争吵的全部细节,他全然走投无路的处境,那尤其令他苦恼的、他自己的罪过。
“是呀!她不会原谅,也不能原谅。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怪我,——怪我,可我又没有过错呀。整个儿悲剧都在这里,”他想,“唉,唉,唉!”他绝望地一边数落,一边回想着这次争吵中自己感沉重的那些情景。
不愉快的是那分钟。当时他正从剧院回来,愉快而得意,手里拿着一只给妻子买的大梨。在客厅里没见到妻子;奇怪,书房里也没找到她,后看见她在卧室里,手里捏着那张倒霉的、暴露了一切的纸条。
她,这个操心的、忙碌的、不大聪明的女人,朵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手里捏着那张纸条,面带恐惧、绝望和愤怒地凝望着他。
“这是什么?”她问,指着那纸条。
每想起这个,让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感到难受的,主要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他当时如何回答妻子的问话。
那一顷刻间他身上所发生的,是那些干了什么丑事突然被揭发出来的人往往遇到的情况。他站在妻子面前,罪过被揭发了,他又没能事先准备好一副面孔来应付这局面。当时他没有觉得委屈,没有悔恨、辩解、求饶,甚至也没有依然故我无动于衷,而所有这些都比他那时所做的要好!那时他的面孔上全然不由自主地(“大脑反射”,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心想,他是爱好生理学的),忽然全然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惯常的、好心的、因此也是愚蠢的微笑来。
他不能原谅自己这个愚蠢的微笑。一看到这个微笑,朵丽浑身一颤,仿佛出于肉体的伤痛,突然怒气大作。生性急躁的她,流水般吐出一连串难听的话语,从房中奔了出去。她从此不愿再见到她的这个丈夫。
“都怪这个愚蠢的微笑。”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心想。
“可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他绝望地问他自己,找不到答案。
二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是一个对自己很诚实的人,他不能欺骗自己,硬说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他,一个三十四岁的、英俊多情的男人,他不爱自己的妻子,不爱这个只比他年轻一岁的、为他生了七个孩子——五个活着的两个死去的孩子——的母亲,对此他现在并不感到后悔。他只后悔自己没能更好地瞒过妻子。然而他感受到了自己处境的全部分量,并且为妻子、孩子和自己感到遗憾。若是他早料到这事会如此激怒她,或许他有办法把自己的错事更好地瞒过,不让妻子发觉。显然他从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他已隐隐觉得,妻子早就发现他对她不忠,而又假装没有看见。他甚至觉得,她,一个已经衰老、风韵毫无、普普通通的女人,仅仅是家庭中一个贤良的母亲而已,公平地说,应该谦虚点才是。而结果竟完全相反。
“哎呀,真糟糕!唉,唉,唉!真糟糕!”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一筹莫展,反复地自言自语说,“而这以前一切都是多么顺利,我们日子过得多好啊,她因为有这些孩子,既满足又幸福,我什么也不去妨碍她,让她随意去料理孩子和家务。的确,糟就糟在她是我们家的家庭女教师。真是糟糕!追求自己家里的女教师,这总有点儿庸俗、下流。可这是一个多漂亮的女教师啊!(他生动地回忆着罗兰小姐那双狡黠的黑眼睛和她的笑容。)但是她在我们家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让自己干过呀。顶糟糕的是,她已经……这一切可真是的,好像故意跟我过不去!唉,唉,唉!但是怎么、怎么办呢?”
除了生活对一切复杂无法解决的问题所能给予的那个答案之外,再没答案了。这个答案是:日子总得过,也就是只好把一切忘却。此刻再用睡梦来忘却已不可能,至少得等到晚上;重新回到那音乐声中,那长颈玻璃瓶女人所唱的歌声中,也不可能;于是,就必须像做梦一样过眼前这日子,好忘却一切。
“走着瞧吧。”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对自己说。然后他站起身来,穿上深蓝色绸衬里子的灰色晨衣,甩过腰带穗子打了一个结,给自己宽阔的胸腔里满满地吸进一口气,两只向外撇开的脚,那么轻盈地托住他丰满的躯体,迈开习惯了的精神饱满的步子,走向窗前,拉开窗帘,使劲地摇了摇铃。随着铃声,走进来一位老朋友,他的贴身仆人马特维,手里捧着衣服、皮靴和一封电报。跟着马特维又进来一个捧着理发用具的理发师。
“衙门里有公文送来吧?”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先接过电报,一边坐在镜前,一边问。
“在桌子上。”马特维回答,他若有所思地望了老爷一眼,目光里带着同情。稍等片刻,又浮起狡猾的微笑添了一句:“出租马车行的老板派人来过。”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什么也没回答,只是在镜子中瞅了马特维一眼;从他们镜中相遇的目光里显然看出,他俩是心照不宣的。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的目光仿佛在问:“这你干吗要说?难道你不知道?”
马特维把两手插进他短上衣的口袋里,摆开一只脚,默默地、温厚地、微微含笑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我叫他们下个礼拜天再来,这以前别来白麻烦您,也麻烦自己。”他说了这句明明是早就准备好的话。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懂得,马特维是想说句好笑的话,逗引他注意自己。他拆开电报,读过,猜测着更正了几个时常搞错的字,这时,他脸上闪起光来。
“马特维,安娜•阿尔卡季耶芙娜妹妹明天就来啦。”他让理发师那只发亮的胖乎乎的手停住一会儿,才说。那只手正在他长长的鬈曲的络腮胡子当中开出一条红扑扑的道路来。
“谢天谢地。”马特维说,这回答表明他跟主人一样,了解这次来访的意义。也就是说,安娜•阿尔卡季耶芙娜,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的这位亲爱的妹妹,能促使夫妻和好。
“一个人来,还是跟姑爷一道?”马特维问。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不好说话,因为理发师正在刮他的上嘴唇,便竖起一个手指头,马特维对镜子点了点头。
“一个人。安排住楼上?”
“你去禀告达丽雅•亚力山德罗芙娜,她会吩咐的。”
“禀告达丽雅•亚力山德罗芙娜?”马特维似乎有所怀疑地重复说。
“对,去禀告。把电报带去。回来告诉我,她怎么说。”
“您是想试探一下呀。”马特维懂了,但他只说:
“遵命。”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已经梳洗完毕,正要穿衣服,这时马特维慢腾腾移动着他咯吱作响的长靴,手里拿着电报,回到屋里来,理发师已经走了。
“达丽雅•亚力山德罗芙娜吩咐禀告您,说她这就要走了。随他,就是说随您,高兴怎么办就怎么办。”他说。他只用眼睛发笑,还把两只手插进衣袋里,歪着个头,盯着主人看。
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默不作声,随后他那漂亮的面孔上显出一种温和而又有几分可怜的微笑。
“嗯?马特维?”他说,一边摇着头。
“没关系,老爷,总会有办法的。”马特维说。
“会有办法的吗?”
“总会有的,老爷。”
“你这么想?那儿是谁呀?”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听见门外女人衣襟的窸窣声,问道。
“是我,老爷。”一个坚实而又令人愉快的女人声音在回话,接着门外伸进了保姆马特辽娜•菲利莫诺芙娜那张严肃的麻脸。
“哦,什么事,马特辽娜?”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问,一边迎着她走向门口。
尽管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在妻子面前完全是罪有应得,他自己也感觉到这一点,但家中所有的人,甚至这个保姆,她是达丽雅•亚力山德罗芙娜的主要拥护者,都站在他这一边。
“哦,什么事?”他神情沮丧地问。
“您去呀,老爷,再去认个错儿,或许上帝会赐福的。她好难过哟,瞧着都可怜,再说家里全部乱了套。孩子们,老爷,也该怜惜一下。认个错儿吧,老爷。咋办呢!喜欢滑雪橇”
“可她不肯见我呀……”
“那您做到您该做的呀。上帝是仁慈的,求告上帝吧,老爷,求告上帝吧。”
“喏,好的,您去吧。”斯捷潘•阿尔卡季伊奇说,他忽然脸红了。“呶,来穿衣服吧。”他对马特维说,下了决心似的把晨衣一下子甩掉。
马特维已经像拿着马套子一样把洗净熨平的衬衫提在手里,正在吹去上面的一点看不见是什么的东西,以一种显然的得意神情把衬衫套在老爷那精心保养的躯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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