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21204339
林幸谦隐喻海外华裔对中华文化母体一往情深的孺慕及回归……像李永平等人一样,林幸谦是越洋过海飘移到海外的文学种子。他在台湾的土壤开花结果,而后散布到世界各地的华人社会。林幸谦的风格,沉郁悲切,激越凄楚,写到情真处如狂风暴雨。
——白先勇
林幸谦像卡夫卡似的,发现学院其实也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迷宫似的“城堡”。和卡夫卡一样,林幸谦揭开城堡的面纱,展示城堡体制的荒诞。林幸谦不仅叩问学院的意义,而且叩问城市的意义。这是历史的大哉问。这一叩问击中了时代的主要病症,又是一个诗人对未来世界将丧失生命尊严的预言。
——刘再复
幸谦的跨界尝试比我成功,*突出的是他的散文。我认为幸谦散文的特色是把这个文类的范围扩大了, 并提高到一个抽象的层次。对于书写(écriture) 意义的理论也被幸谦活学活用,放进散文中,变成一种寓言,变成了虚虚实实的散文小说,或小说散文。
——李欧梵
林幸谦的散文别具一格,充满灵性,应该拥有更广泛的读者。
——苏童
林幸谦确是一支带有浓烈情感的巨笔。林幸谦的评论、散文、诗,三者专擅,各具特色,而又相互融会贯通,在今日汉语文坛上实属罕见。人文的智慧掺合熔铸成诗,把“五四”的缪斯幽灵——是林幸谦“传统的灵魂”,投射在新世纪的人文屏幕上,而成为一种新颖而特殊的美学,是林幸谦的创举。
——洛夫
林幸谦立足于海外华人的种种辛酸血泪史的角度,作品内容的充实震撼,使我们对一些贫血的滥情,更感不能接受。本文出自海外华人手笔,更是一种原则精神,值得珍惜。
——柏杨
林幸谦对现代汉语文学语言的“坚守、迷恋”与“解构、颠覆”,使得他作品的价值或许正是实现在这二者的张力之中,这期间的缠绕、回旋、模糊,恰恰是显示了一种比单一的选择、明晰的表达更为丰厚的文化韵味与文学魅力的。
——钱理群
本书为散文集,作者运用叙事、描述、思辨等手法,勾勒了他从青涩少年期到知悉世事的成年期所经历的点点滴滴,读者在作者的回顾前半生中,跟着作者一起会友、游历、读书、品茗,其中作者对于诗、文、书、校、城以及女性、作家、诗人的问与答、解与悟,让人耳目一新,受益匪浅。
心 签
每个人一生中都有一本“大写”的书。写,因为我们知道那本大写的书并不存在,存在着的,永远只是众书们。在那里,有一个不是由绝对主体构想出来的世界、远在成为统一的意义前就破碎了的虚构世界。写,也不仅是知道用某种辩证的、尽义务式的否定也无法将未被写者与未被读者从无底深渊中拯救出来的那种命运。我们,被这世界“已写得太多”压迫着自我而悲叹。这正是大写的书的缺席。
──德里达
那年鲁迅在北京大学的教员预备室里发呆,一个青年默默地走进室内在他桌上放下一包书,没有眼神的交接,匆匆走了。鲁迅打开,简朴的“浅草”二字映入他的眼瞳。
《浅草》以其略为粗糙的纸质沉默地注视着鲁迅的脸穿透那个年代,民国。
相隔数十余年以后我在千禧年的夏天走进可能是当年鲁迅坐着休息的那间房子,拿着一本上世纪中叶出版的破旧《野草》坐在可能当年鲁迅坐着看《浅草》的位置上,心弦拨动,已然看不到鲁迅眼中的北京以及北京当年内心世界里的浅草,野草,与荒野。
童年时候,家乡长满了的野草,数十年来暗自惨淡在记忆里,在赤道线一座无名的小镇上。这是我写作诞生的地方,在马来半岛一处父亲亡故后、而异国母亲残弱不堪的国度。
我出生的地域和时代让我成为异乡人,流放于和平的世代以及充满种族悼亡的生活。
在马来半岛的东海岸,赤红的九重葛以热带的阳光开出杜鹃花海,无处不在,村村落落蔓延在城边小镇的路上。那时我想成为一棵合欢树,静听森林的声音。在生活深处的休闲处听一种叫寂静的声音,看红桉柳树的紫红色花瓣舞动手指般的三叉长尾,旋涡式地往下飘落在老家故居后面的小河流,漂到赤道的,天涯。
那年我刚从云南丽江石板小街和小女友漫步了整个春季的时光回到家乡。从云之南的古镇里那几条通街都是千篇一律的商业小店爿铺解脱出来,飞越北回归线转到河内小住数日绕了一小圈路线回到热带小镇。在雷雨交加过后的夜晚,小镇上空的星光如古代迷宫烛火,如我满眼的曼陀罗花,自天而降如雨,如星。
第三种航行。这是我中年以后寻找的小生活。不同于小确幸,不同于小天地,不同的,后半生的航行。
这些年我所走过的地方,遍布的大小城镇都是有待破解的方格字谜的小我国度,译码的钥匙落在路上的行者手中。都市的生活变得无限也变得局限,我的日子感觉就是在德里达的书写现象学中体验文字如何在第三种航行中成为生活。
在我的生活现象学中,现代城市空间就像是德里达笔下一种纯透明度的实体与表意空间的,载体。揭示出,现代生活现象学中可直通作家、学者、凡夫俗女的顺/逆势疗法之旅程,割裂彼此自我的内心世界,永无止境。
不论是用德里达式或鲁迅式的诗性语言不论感性或知性的诗意,书写的语言注定要历尽兴衰悲欢的冲刷,净化,而后千疮百孔。
十余年前我加入离婚单身族群的生活,成为手握家族巫师纸牌的代言人,等待着打出,最后的筹码。然而,至今我前次抛掷远方的骰子仍在回旋转动,还没有揭示出我的底牌。
十余年来的生活我靠着一种非洲提夫族长老传授的法术支撑。
我常常在深夜里静坐,想把自己修炼成一个有能力噬食心灵的巫师,渴望拥有能够彻底领悟功名爱欲的,无名法术。
这是我的灵囚地。
这是杜灵的现代魔法篇。我活在世俗魔法的力量,开始世俗魔咒的精神之旅。
十年,我在等待一场灵雨季节的到来,了悟爱的本性也了悟心的本性和本性的心。爱的证悟,是我四十岁以后的生活主题之一。万众证悟,万心悟爱,我们或许才能有所谓的真爱。爱中,完美没有位置,永恒也没有。爱也许是我们的欠缺之心。我们怎么爱,我们就是怎样的人。
我们是怎样的人,我们就怎么的爱。
我们有怎样的内心世界,我们就有怎样的爱欲人生。证悟之爱,包括我爱的人也包括我不爱的人,包括安逸也包括狂暴包括冷漠。也许这是中年岁月里无法回避的,生活景观。见证我,也是你的见证者。
心的荒原、夏日的河、热带家乡小镇的后院,流淌过我的童年。我在深春的夜晚甜睡。夏日如小河流水,随波追逐,痴迷的慈悲之情,促使我把婚姻和爱,当作现代生活里一种惩罚心灵的巫术。
当事业稳定之后当生活稳定之后当金钱不再成为问题之后,似乎仍然有某种巨大的力量从体内深处催化我,召唤我,要我再去发掘更强大的灵性自我。
追寻,现代人开展当代都市精神生活的核心。领略过作家所面对的孤独,也领略过存活于作者与文本世界中的世纪繁华,我把世俗生活中熟悉的人与物都隔绝了。
我这里的写作,有时候只是为了探寻乌托邦中的黑色乐园,用德里达的话说就是为了成为有别于自身的那个叫作意义的主题,而自身却在召唤中成了等待被说被写被铭刻出的、布满神情的雕像。
这些年我仿佛是文字的化身,是等待作者救赎的文字族裔。我笔下的诗属于青春天堂中神灵的启示,等待性灵的到来。
我安于等待性灵的到来。仿似回到年轻时候一心想要与之成为恋人那般的一种特有的心情,一心想要寻找到理想的爱欲文本。我的精神知音德里达,只有他知晓文字嗜好族裔的这种矛盾苦痛也只有他知晓文字在恋爱时所面临着的彻底失落的危险同时知道我心中那些永恒遗失的情爱故事。
在文字中我的写作本身有时是一种自行建构的新兴隐喻群体。
新兴隐喻群体,我连同新兴的言语,在自身的文本隐喻中时刻渴望着要让自己和他人吃惊。这种时代式的惊叹,如果需要轻描淡写地比喻,该就像鲁迅的某些文字是五四一代的隐喻那般,如今却已无人会再为之惊叹了。
德里达对于像我这样的读者而言,他是作者同时也是一个无法读懂我辈文字的一个异族读者。这正是某种书写的,时代隐喻。我们在写作中消亡,也在阅读中诞生。
在写作中我想象和德里达这般的作家一起试探酒神的思想极限,也一起像狂人般渴望破坏文字与命运的隐喻。
穿越地平线后,十年雨季终于结束,灵囚地里我们继续等待雨季,异乡学人的犬儒梦典,以及学术娼妓和知识分子的黑暗诗句,追忆起十八岁的生日和刚刚过去的廿世纪最后的诗人节,而七月,我们的故居还在漂泊的路上,碾过城市中心,一步跨出便是天涯,在最后的时光中,我们倾诉……在阅读中,在长久的倾听中,尼采的追求仍然令我神往:
我们是神话中理想国度的人。那是非常遥远的地方,然而任何人都找不到一条到达那里的道路。越过北方、冰雪和死亡——就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幸福(和爱)的所在地。
——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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