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4777605
唤醒沉睡于国内外图书馆古籍库里的版画原作与文献
一窥古人“书籍之为艺术”的堂奥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译者
——范景中作序
版画史作为一种专门史,既体现为总体历史难以分割的组成部分,又因其特殊的性质,而处于多重历史问题的交集之中,近年来逐渐成为海内外艺术史、文化史研究中的热点。
“新辑中国古版画丛刊”旨在唤醒沉睡于国内外图书馆古籍库里的版画原作与文献,使平日难睹真容的善本珍刊化身千百,以利学者在细细品鉴、对比中发现深意,其目的非为猎奇,实出于补充、拓展版画史料之需。选入本“丛刊”的每种书皆依善本全帙还原,未做任何增删,希望能为版画史研究提供接近于真迹的图像和尽可能完整的文献,进而一窥古人“书籍之为艺术”的堂奥。
本书印刷精美,值得读者研究和收藏。
本书意在将国内外图书馆古籍库里的版画原作与文献,以及平日难睹真容的善本珍刊化身千百,以利学者在细细品鉴、对比中发见深意。
选编这部丛刊,一是为版画史研究提供接近于真迹的图像;二是为版画史研究提供尽可能完整的文献。
《北红拂》是上海图书馆收藏的诸多中国古代戏曲版画精品之一,为《新辑中国古版画丛刊》*批辑录七辑的第三辑。全书插图在卷前,实有双面合页连式插图八幅,其插图人物生动,线条流畅,装饰性较强,堪称明代插图艺术中的经典作品。
提 要
明末湖州烏程凌濛初刻朱墨套印本 一卷
上海圖書館藏
原版框高二十點六釐米,寬十二點五釐米
此書卷首題“識英雄紅拂莽擇配”。半頁八行二十字,書眉鎸朱色評語,小字,每行六字。白口,單白魚尾,無界欄,四周單邊。版心鎸“北紅拂”、卷次、頁碼。卷前有意在亭主人(孫子京)的“書紅拂雜劇”。又有即空觀主人(凌濛初)的“紅拂雜劇小引”。
插圖在卷前,凡九頁,版心鎸“像一”至“像九”。實有雙面合頁連式插圖八幅。“像一”上半頁爲“像目”,列八幅插圖題目,下半頁爲第一幅圖之右半面。“像二”上半頁爲第一幅圖之左半面。依此類推,至“像九”上半頁爲第八幅圖之左半面,下半頁則爲即空觀主人(凌濛初)所書之像跋。八幅圖皆題名于畫上,計:
(一)衛公獻策;(二)紅拂更妝;(三)逆旅逢豪;(四)楸枰驚異;(五)傾家贈友;(六)蹈海圖王;(七)正位傳書;(八)聞音瀝酒。
每幅圖都有畫家署名。第一幅爲“馬猶龍爲初成詞兄寫”,鈐朱文印二方“辰”、“翁”。第二幅爲“馬猶龍”。第三幅爲“馬雲”。第四幅爲“猶龍”。第五幅爲“辰翁”。第六幅爲“馬雲”。第七幅爲“猶龍”。第八幅爲“馬雲”。凌濛初像跋云:
余既以三傳付剞劂氏,友人馬辰翁見而擊節,遂爲余作圖,且語余曰:“昔人道王右丞詩中有畫,畫中有詩,子曲已如畫矣。”余曰:“子畫中不乃亦有曲耶?”辰翁,名雲,字猶龍,今以字行,更字辰翁。博雅多能,此特其一斑也。
後題“即空觀主人書”,鈐朱文印“初成”、白文印“凌濛初印”。
由是可知,插圖作者名“馬雲”,字“猶龍”,又字“辰翁”。關于馬雲,畫史上無從稽考,所有信息都來自凌濛初的這篇識語。凌濛初既稱他爲友人,又和他有一番迹近“相互吹捧”的對話,什麽“曲已如畫”,什麽“子畫中不乃亦有曲耶”,仿佛真像兩位老友之間略帶調侃的恭維。文末又特意點一筆,説辰翁“博雅多能,此特其一斑也”,似乎可以斷定馬雲是一位情形與凌濛初相近的文人了。
然而,一回到八幅版畫本身,就會發現情况十分可疑。這些作品完全没有文人畫的氣息,甚至也不像是明末所流行的模仿文人繪畫的版畫風格,玩味其構思與造型,倒很容易與萬曆二十九年(1601)南京繼志齋刻本《重校紅拂記》插圖的路數聯繫起來。這一點在對比《北紅拂》第一幅圖“衛公獻策”與“繼本”第七齣“顧盼衷情”圖後即可明瞭。另外像第二幅圖“紅拂更妝”、第三幅圖“逆旅逢豪”、第五幅圖“傾家贈友”,雖不是直接照搬,但其參考“繼本”變化而成的可能性依然很大。以第三幅圖爲例,《北紅拂》繪稿者將酒店改爲二層樓,整個視角與﹃繼本﹄不同,但細看三位主人公的形象及作爲陪襯的樹木、酒旗、坐騎,甚至店中所儲酒缸這樣的末節,都能發現“繼本”的影子。由于後半部情節較《紅拂記》改變很大,《北紅拂》有幾幅畫是必須全新創作的,即便如此,第七幅圖“正位傳書”,雖然所繪故事、人物都不一樣,但其畫面結構仍與“繼本”第二十齣“伉儷重諧”圖相類同。
除去“繼本”,《北紅拂》版畫在創作時,應當還參考了其他萬曆中期《紅拂記》本子的插圖。凌濛初在卷前“小引”中提到“剞劂圖像,有大冠修髯而隨隊拜跪者”,這與“繼本”末齣“封贈團圓”圖中對虬髯客的表現並不一致,應當是指玩虎軒本《新鎸紅拂記》第三十四齣“華夷一堂”的插圖。和“繼本”風格近似的,還有文林閣刻《重校注釋紅拂記》插圖,現存本十幅版畫被割去了九幅,從僅見到的一幅看,正是汪耕那路作風。在凌濛初的時代,全部插圖保存完整的文林閣本應當不難見到。無論借鑒過哪幾個本子,有一點可以明確,凌氏《北紅拂》插圖正是從萬曆中期版畫舊製中衍生出來的。反觀繪圖者“馬雲”的身份,他變换前人作品爲凌濛初畫插圖的行爲,與一些專門爲版畫起稿的民間畫人如出一轍。凌氏刻意將他打扮成文人模樣,完全是故弄玄虚、假作雅趣,他們之間很可能衹是刻書家與畫工的雇傭關係。現在再來重讀識語中關于馬雲的介紹,無論凌濛初如何以友人呼之,那種居高視下的口吻還是不難捕捉到的。更爲大膽的猜測則是,所謂“馬辰翁”,“雲”中“猶龍”,見首不見尾,或根本是出于凌濛初的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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