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8760989
◎2019年中英文对照升级版
在译者马晓佳修订中文版的基础上,添加翻译时采用的英文版本,华丽升级。该英文版为国外公认的权威英文译本,句句对应,为读者带来别样的深度阅读体验。
◎一本赞扬和骂名同样猛烈的书
《乌合之众》提出了惊世骇俗的“暴民理论”;它预见了20世纪的心理学和政治发展;它影响了所有不想被他影响的人,如弗洛伊德、戴高乐等;它道出了我们感到不舒服却不得不认可的真相——不想做乌合之众却常常不自觉地置身其中……
◎一个真正的全译本。
⑴ 不同于一些版本跳过某些较难句子、段落未译,本书完整译出所有句段。
⑵ 保留原著中作者添加的所有注释,以及改版后作者再次添加的注释。
◎一个更专业、更流畅的版本。
⑴ 青年翻译家马晓佳,中科院心理学硕士,持二级心理咨询师证,尤其擅长翻译心理学著作。同时具有英语专八资质,作品受到俞敏洪、李阳的称赞。
⑵ 本书历时一年翻译完成,反复修改20多遍,消除艰深晦涩之处,深入浅出。语言贴近生活,既有学术性,又不失现代感。
⑶ 本书为较难理解的地方,加上了细致的注释,消除理解障碍。
这本书提出了惊世骇俗的“暴民理论”,颠覆了人们对群体的通常认识。
首先,群体是一种新的生命体。当不同的个体聚集成群体,就仿佛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生物,它有自己的性格、情绪、行为模式。
第二,群体会抑制个人的理性反思能力。一个人无论多么聪明、理性,一旦进入群体,就会变得盲目、冲动。他会不加怀疑地接受群体提供的意见、想法和信念,盲目地模仿群体中其他人的行为和态度。
第三,群体冲动、易受暗示,容易变得情绪高涨甚至激愤。暴徒们会因为成了群体的一员而感到力量无穷,不允许自己的任何愿望受阻。
第四,群体类似于动物,群体需要驯养。想要影响一个群体,而不被群体影响,就需要用类似催眠的方式进行掌控,也就是使用暗示、断言等方法。
本书预见了20世纪的心理学和政治发展,书中的思想深刻影响了弗洛伊德、罗斯福、戴高乐等学者和政治人物,被弗洛伊德誉为“当之无愧的名著”。
目 录
译 序 人这一生,需要认真读几本书
原 序
导 读 群体的时代
第一卷 群体的性格
第1章 基本特征:性格统一律
第2章 群体的情绪和道德
第3章 群体如何相信、推理和想象
第4章 群体信念都采取的一种宗教形式
第二卷 群体的思想观念
第1章 群体观念的间接因素
第2章 群体思想的直接因素
第3章 群体领袖及其掌控方式
第4章 群体思想观念的变化极限
第三卷 群体的分类及各种群体的特点
第1章 群体的分类
第2章 所谓犯罪群体
第3章 刑事陪审团
第4章 投票群体
第5章 议 会
—————————————-
CONTENTS
Preface
Introduction The Era of
Crowds
BOOK Ⅰ The Mind of
Crowds
Chapter Ⅰ General
Characteristics of Crowds.
—Psychological Law
of Their Mental Unity.
Chapter Ⅱ The
Sentiments and Morality of Crowds.
Chapter Ⅲ The Ideas,
Reasoning Power,
and Imagination of
Crowds.
Chapter Ⅳ A Religious
Shape Assumed by All
the Convictions of
Crowds.
BOOK Ⅱ The
Opinions and Beliefs of Crowds
Chapter Ⅰ Remote
Factors of the Opinions and
Factors of the
Opinions of Crowds.
Chapter Ⅲ The Leaders
of Crowds and Their
Means of
Persuasion.
Chapter Ⅳ Limitations
of the Variability of the Beliefs
and Opinions of
Crowds.
BOOK Ⅲ
The
Classification and Description of
the Different
Kinds of Crowds
Chapter Ⅰ The
Classification of Crowds.
Chapter Ⅱ Crowds
Termed Criminal Crowds.
Chapter Ⅲ Criminal
Juries.
Chapter Ⅳ Electoral
Crowds.
Chapter Ⅴ Parliamentary
Assemblies.
原 序
本书致力于描述群体的特征。
民族性格即一族人的先天共性之和,但当若干个体带着一个目的聚集成群,就会产生某些不同于民族性格的新特征。不难发现,这两种心理特征有时大相径庭,只是因为聚合成群这件事。
组织化群体在各民族生活中历来都起着重要的作用,但这种作用从未像今天.这么大。当代的一大特点是,群体的无意识行为完全取代了个体的有意识行为。
我努力用纯科学的方式研究各种难以理解的群体现象,即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尽量不受各种主张、理论和主义的影响。我相信这是发现一些真理的唯一方式,尤其当议题广受争议时,比如眼下这个话题。全心进行客观研究的 科学家,没有义务去关心自己的研究会损害谁的利益。著名思想家葛布勒特·德阿尔维奥拉先生最近发文评论,说我不属于任何当代学派.,但他不时发现,我和所有学派的观点都相反。希望这部新作亦堪当此论。不管归属于哪个流派,都必然先持有其成见和偏见。
我还得向读者解释,为什么他会觉得我的研究和据以得到的结论之间似乎完全没有因果关系。比如,我指出集群(包括议会在内)有严重的精神缺陷,却认为不能干涉其组织结构,只能对这种低劣性放任不管。
因为仔细研究过历史事实后,我无不发现,社会生命体在任何方面都和任何生物一样复杂,绝对不能突然强行对其进行根本改造。天道永进,偶尔激进,但绝不是以我们这种方式.。这本书能解答为什么对一个民族来说,最致命的莫过于对大革命的狂热了,无论它从理论上看多么美好。光革命没用,除非同时改变民族性格,但只有时间才拥有改变民族性格的力量。人被思想观念、情感和传统习俗所支配,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我们自己;法律、制度只是我们性格的外现,表达着民族性格的需求。法律、制度是结果,民族性格是原因,所以前者无法改变后者。
研究社会现象不能越过民族因素,民族造就了本民族的社会现象。从理论上看,社会现象有绝对价值,但从实践角度讲,却只有相对价值。
所以在研究社会现象时,必须交替使用两个很不一样的视角。这样我们才能理解,纯粹理性表达的东西常和实践理性相反。几乎没有任何现象不适用这种区分,甚至自然现象。
从绝对真理的角度来看,立方体或者圆圈都有固定的几何形状,严格遵循特定的定理。但站在不同的角度观察,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观察角度不同,立方体会变成长方形或三棱体,而圆圈会变成线段或椭圆。而且,这些假象远比真正的形状更重要,因为我们看到的是它们,只看到它们,也只有这些假象可以画出来或照下来。
在某些情况下,不真实比真实更真实。完全按照原几何形状作画,画面就扭曲了,让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还可以假想一个世界,人们不能摸这里的东西,只能临摹或拍照,人们就很难理解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且,假如只有一小部分学者才能理解它们的样子,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研究社会现象的学者.应当牢记,社会现象既有理论价值又有实践价值,而且,在文明进化的论题范围内,只有 后者是重要的。明白这件事,会让人们谨慎,慎重对待貌似逻辑性很强的结论。
还有很多原因让我们必须这样保守。社会现象非常复杂,我们无法预测和整体把握各种现象的交互作用。而且,在可见的现象背后,常常好像隐藏着万千个不可见的原因。可见的社会现象仿佛是一种无限大的无意识的运行结果,一般不在我们的分析能力范围之内。可见现象就像波浪,是深海动荡在海面上的表现,而我们对海底一无所知。
就其大部分行为而言,群体心理表现出了极端的低劣性,群体行为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古人称其为命运、天道或天意,我们现在叫“死亡本能”。死亡本能的力量无法忽视,虽然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有时候感觉好像,民族内部的潜在力量在引导民族的发展。比如,有什么比语言更复杂、更合理又更神奇呢?但这种令人赞叹的社会产品是怎么产生的,除了是集体无意识性格的产物?最渊博的顶级语法学家也只能研究语法,他们无法创造语言。甚至说到伟人的思想,难道我们能完全肯定那都是他们自己创造的吗?那些观点无疑都来自个人的头脑,但难道集体精神没有提供万千尘粒,形成其赖以生长的土壤?
群体无疑总是无意识的,而无意识性也许正是其力量强大的一大秘密。在自然界,只被本能控制的生物完成的行为,复杂得让人赞叹。理性是人类很晚才获得的属性,太不完善,无法向我们揭示无意识的法则,更无法取代其地位。无意识因素在我们所有的行为中起着巨大的作用,理性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我们不知道这种力量的运行机制。
所以,如果我们不想闯入模棱两可的猜测和不可验证的假设中去,只安全地待在科学可以研究的狭窄范围内,我们所有能做的,就是只观察和研究可见的现象。我们观察并总结出的每个结论,从原则上说都不够完善,因为在我们能够看清的现象背后,还有其他我们看不太清楚的现象,而在那些看不太清的现象背后,也许还有其他根本无法看到的东西。
勒庞的这本《大众心理研究》(即《乌合之众》),是当之无愧的名著。他极为精致地描述了集体的心态。
——奥地利心理学家 弗洛伊德
在社会心理学领域已有著作中,*有影响的也许非勒庞的《乌合之众》莫属。
——美国社会心理学大师 奥尔波特
群体行为的研究者不可不读的文献。
——美国社会学家 墨顿
原 序
本书致力于描述群体的特征。
民族性格即一族人的先天共性之和,但当若干个体带着一个目的聚集成群,就会产生某些不同于民族性格的新特征。不难发现,这两种心理特征有时大相径庭,只是因为聚合成群这件事。
组织化群体在各民族生活中历来都起着重要的作用,但这种作用从未像今天这么大。当代的一大特点是,群体的无意识行为完全取代了个体的有意识行为。
我努力用纯科学的方式研究各种难以理解的群体现象,即按部就班、循序渐进,尽量不受各种主张、理论和主义的影响。我相信这是发现一些真理的唯一方式,尤其当议题广受争议时,比如眼下这个话题。全心进行客观研究的科学家,没有义务去关心自己的研究会损害谁的利益。著名思想家葛布勒特·德阿尔维奥拉先生最近发文评论,说我不属于任何当代学派,但他不时发现,我和所有学派的观点都相反。希望这部新作亦堪当此论。不管归属于哪个流派,都必然先持有其成见和偏见。
我还得向读者解释,为什么他会觉得我的研究和据以得到的结论之间似乎完全没有因果关系。比如,我指出集群(包括议会在内)有严重的精神缺陷,却认为不能干涉其组织结构,只能对这种低劣性放任不管。
因为仔细研究过历史事实后,我无不发现,社会生命体在任何方面都和任何生物一样复杂,绝对不能突然强行对其进行根本改造。天道永进,偶尔激进,但绝不是以我们这种方式。这本书能解答为什么对一个民族来说,最致命的莫过于对大革命的狂热了,无论它从理论上看多么美好。光革命没用,除非同时改变民族性格,但只有时间才拥有改变民族性格的力量。人被思想观念、情感和传统习俗所支配,这些东西其实就是我们自己;法律、制度只是我们性格的外现,表达着民族性格的需求。法律、制度是结果,民族性格是原因,所以前者无法改变后者。
研究社会现象不能越过民族因素,民族造就了本民族的社会现象。从理论上看,社会现象有绝对价值,但从实践角度讲,却只有相对价值。
所以在研究社会现象时,必须交替使用两个很不一样的视角。这样我们才能理解,纯粹理性表达的东西常和实践理性相反。几乎没有任何现象不适用这种区分,甚至自然现象。
从绝对真理的角度来看,立方体或者圆圈都有固定的几何形状,严格遵循特定的定理。但站在不同的角度观察,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观察角度不同,立方体会变成长方形或三棱体,而圆圈会变成线段或椭圆。而且,这些假象远比真正的形状更重要,因为我们看到的是它们,只看到它们,也只有这些假象可以画出来或照下来。
在某些情况下,不真实比真实更真实。完全按照原几何形状作画,画面就扭曲了,让人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们还可以假想一个世界,人们不能摸这里的东西,只能临摹或拍照,人们就很难理解它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而且,假如只有一小部分学者才能理解它们的样子,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研究社会现象的学者应当牢记,社会现象既有理论价值又有实践价值,而且,在文明进化的论题范围内,只有后者是重要的。明白这件事,会让人们谨慎,慎重对待貌似逻辑性很强的结论。
还有很多原因让我们必须这样保守。社会现象非常复杂,我们无法预测和整体把握各种现象的交互作用。而且,在可见的现象背后,常常好像隐藏着万千个不可见的原因。可见的社会现象仿佛是一种无限大的无意识的运行结果,一般不在我们的分析能力范围之内。可见现象就像波浪,是深海动荡在海面上的表现,而我们对海底一无所知。
就其大部分行为而言,群体心理表现出了极端的低劣性,群体行为好像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控制,古人称其为命运、天道或天意,我们现在叫“死亡本能”。死亡本能的力量无法忽视,虽然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有时候感觉好像,民族内部的潜在力量在引导民族的发展。比如,有什么比语言更复杂、更合理又更神奇呢?但这种令人赞叹的社会产品是怎么产生的,除了是集体无意识性格的产物?最渊博的顶级语法学家也只能研究语法,他们无法创造语言。甚至说到伟人的思想,难道我们能完全肯定那都是他们自己创造的吗?那些观点无疑都来自个人的头脑,但难道集体精神没有提供万千尘粒,形成其赖以生长的土壤?
群体无疑总是无意识的,而无意识性也许正是其力量强大的一大秘密。在自然界,只被本能控制的生物完成的行为,复杂得让人赞叹。理性是人类很晚才获得的属性,太不完善,无法向我们揭示无意识的法则,更无法取代其地位。无意识因素在我们所有的行为中起着巨大的作用,理性的作用微乎其微,但我们不知道这种力量的运行机制。
所以,如果我们不想闯入模棱两可的猜测和不可验证的假设中,只安全地待在科学可以研究的狭窄范围内,我们所有能做的,就是只观察和研究可见的现象。我们观察并总结出的每个结论,从原则上说都不够完善,因为在我们能够看清的现象背后,还有其他我们看不太清楚的现象,而在那些看不太清的现象背后,也许还有其他根本无法看到的东西。
导 读
群体的时代
1.当代的演变。文明巨变是民族精神渐变的结果。
2.关于群体力量的现代学说。群体的力量改变了欧洲各国的传统政策。群众是如何崛起的,以及群众使用力量的方式。
3.群体施威的必然结果。除了破坏之外,群体无法起到任何其他作用。群体的力量导致旧文明的解体。
4.我们对群体心理普遍一无所知。
5.研究群体,对立法者和政治家来说非常重要。
文明更迭之前会发生大动荡,比如罗马帝国的崩塌和阿拉伯帝国的建立。乍看之下,这些动荡就是政治变革、外族入侵或改朝换代引起的。但深入研究这些事件就不难发现表面原因之下的真正原因,这些真正原因大抵都可归为民族精神的深刻改变。真正的历史巨变不是以其宏大和暴力让我们吃惊的动荡,文明的更新只是因为某些重要的东西变了——思想观念或人们相信的东西。载入史册的历史事件,是人类精神默默变迁的可见结果。一个民族代代相传的精神基础非常稳定,所以大事件并不多见。
当代是一个关键点,人类的精神正在经历质变。
这次质变有两大根本原因。第一,我们的一切文明因素根植其中的宗教、政治和社会信仰遭到毁灭;第二,当代科学和工业发现,产生了新的思想,创造了完全不同的生存方式。
旧观念残破不全,但仍有力量,而将要取而代之的新思想尚未成形,所以当代呈现为一个混乱的过渡期。
目前很难说,这个必然有点儿混乱的阶段过去之后,将来会如何演变。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取代我们目前的社会的社会,会建立在什么样的思想基础上。但未来社会的组织轮廓已经清晰,它必须尊重新的力量,当代新生的统治力量会留存下去,它就是民众的力量。持续的革命摧毁了曾经被视为无可置疑的众多思想,砸烂了曾经的权威来源。在已经毁坏或正在朽坏的废墟上,这股力量异军突起并取而代之,而且仿佛即将并且必然吞并其他一切力量。我们所有的古老信仰都摇摇欲坠、渐渐消失,古老的社会支柱一根根倒塌;只有群体的力量所向披靡,而且威势持续上升。我们未来将进入的时代实际上是“群体的时代”。
不到一个世纪之前,欧洲各国的传统政策和君主之间的对抗,是引发事件的主要因素。公意几乎没有分量,实际上一般根本没分量。而今天,一直延续的政治传统不再起作用,君主们的个性和对抗不再占任何分量,相反,民众的声音取得了统治地位。民众的话语权命令国王行动,国王则努力听话。如今各国的命运不再在朝堂上勾勒,而是在民众心里描绘。
民众阶级进入了政治生活(也就是说,被统治阶级地位上升,实际上成了统治阶级),是我们这个过渡时期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开始普选(进行很久了,但效果很差),但这并非人们设想的那样,是政治权力转移的分界标志。民众力量的成长起始于某些思想的扩散,它们慢慢在人们心里扎根,后来一些人渐渐联合起来致力于实现这些理论设想。通过联合,群体慢慢获得了阶级利益方面的观念,并慢慢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这些观念虽然并不十分公正,但界定得却非常明确。民众成立了各种团体,使旧权威陆续屈服。他们还成立了工会,越过经济法律,试图调整劳动条件和工资情况。他们又来到议会选举政府,但作为代表完全没有主见和独立性,一般都沦为那些推选他们的委员会的传声筒。
今天,民众的诉求越来越明确,大致相当于毅然决然地完全摧毁现存社会,希望完全退回原始共居社会,也就是文明到来之前一切人类部落的常规状态。限制工作时间,矿场、铁路、工厂和土地国有化,平均分配所有产品,为了民众阶级的利益消灭一切上层阶级,等等。就是这些要求。
群体对理性并不适应,却急于行动。它们目前的组织结构,让它们力量无穷。我们正目睹新宗教的诞生,它们很快就将具有旧宗教的力量,即不容置疑的、蛮横的统治力量。群众的神权即将取代国王的神权。
中产阶级所欢迎的作家,最能反映该阶级相当狭隘的思想、略带偏执的观点、相当肤浅的怀疑和总略显过分的自我中心主义。这些作家看到新力量的壮大而深感恐慌,为了对抗人们混乱的思想,开始向其曾经公开大力鄙视的宗教的精神力量发出绝望的呼求。他们向我们诉说科学已经破产,心怀悔意地回归罗马,提醒我们存在天启真理的教义。
这些新皈依的人想不到这已经太晚了。即使他们真的是被神恩感化,也是最近才皈依的,而且另有企图,所以让他们改信的原因不会在那些不太关心这些事的人身上产生同样的影响。今天的民众不接受他们的劝说,因为他们昨天还否认并帮助摧毁诸神。没有任何力量能够迫使河水流回源头,无论是神还是人。
科学并没有破产,科学没有参与当下的精神混乱,也没有帮助在混乱中新生的力量。科学向我们许诺真理,至少让我们认识理性能让我们认识的知识和关系,但科学从未向我们许诺过和平和幸福。科学对情感完全无动于衷,它听不见我们的哀痛。我们得努力学会和科学一起生活,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挽回它摧毁了的幻想。
在所有国家都能看到这些普遍症状,我们由此知道群体力量在迅速壮大,且不能认为它很快就会停下脚步。无论未来为我们准备了什么命运,我们都必须接受,所有针对它的辩论都只是无用的文字战争。民众力量的登台,当然有可能标志着西方文明末期的某个阶段。每次社会完全倒退到混乱的无政府状态,似乎都预示着一个新社会的必然诞生。但这个结果能被阻止吗?
到目前为止,民众最大的工作就是彻底摧毁旧文明。实际上这并非是今天才有的现象。历史告诉我们,一旦某个文明赖以存在的精神支柱失去力量,无意识且野蛮的民众(他们被不无道理地称为野蛮人)就会促成其最终的灭亡。创造和指导文明的,历来都是一小部分知识贵族而不是民众。民众只有强大的破坏力量,一般都永远处于类野蛮状态。文明包括稳定的法律制度、行为准则,舍弃本能状态进入理性状态,预见未来,文化高度发展。历史一直证明,这些都是民众无法独自实现的东西。因为群体力量具有纯粹的破坏性,其作用就像加速垂危者死亡或加速尸体解体的微生物。当文明的结构腐烂,使其倒塌的总是民众。只有在这种时刻,民众的大使命才清晰可见,而一时之间,数量论仿佛成了历史的唯一哲学。
这一命运在等待我们的文明吗?有理由担心正是这种情况,然而我们目前无法确定。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屈服于民众的统治,因为缺乏远见的特质已经将所有能阻止民众的障碍一一推翻。
群体话题持续升温,我们却知之甚少。专业心理学者一直与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假装没看见,如今把目光转向它,也只能研究群体会犯什么罪。无疑存在犯罪群体,但也能看到英勇群体、善良群体等各种群体。犯罪性只是群体心理的一个侧面,只研究其罪行无法了解群体的精神结构,就像不能仅用一个人的恶行去描述其精神结构一样。
实际上,世界上所有大人物,一切宗教或帝国的缔造者、一切信仰的传播者、杰出的政治家,甚至降低档次,一小伙人的小头目,都不知道自己是心理学家,但他们常凭直觉对群体心理有深刻的理解。正是对群体性格的精确把握,让他们很容易掌权。拿破仑洞悉他治理下的国民心理,但常完全误解其他民族的群体心理。正因为误读,他才在西班牙鏖战,他的军队在俄国的激战中遭受重创,注定不久就会灭亡。
今天,不想再管理群体(这是个越来越棘手的问题)、只求不被完全操控的政治家,只能开始研究群体心理,这成了他们最后的稻草。
只有略懂群体心理,才能明白法律制度对群体行为到底多么没有约束力。群体无法接受任何观点,只能骗。领导群体的基本原则是,不能把他们当和自己平等的人看,只能求助于能打动和诱惑他们的手段。
比如立法者要加征新税,他应当选择最合理的方案吗?绝对不行。对群体来说,也许最不合理的才是最合理的选择。如果税案非常模糊同时表面上最轻,就特别容易被接受。正因如此,只要是间接税,不管多么严苛都会被民众接受,因为每天在日常消费品上交几厘钱不会打乱民众的习惯,不知不觉地就收了。如果换成对工资或其他种类的收入征收比例税,也就是一次一大笔,就算这种收法在原理上比前者轻十倍,也会引起普遍抗议。这是因为一件事:几厘几厘的税金换成了相对较大的一笔,后者看起来大,所以激发了联想。几厘几厘地敛只能让新税貌似很轻,但算这笔账需要一定的远见,而群体无法做到。
上面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不难理解就该那么做。它逃不过拿破仑这样的心理学家的眼睛,但我们今天的立法者完全不懂群体的特点,没有能力欣赏那种做法。经验还没让他们足够理解,人的行为绝不是根据纯粹理性形成的。
群体心理学还有很多其他的实际应用。掌握了这门学科就能看透很多历史和经济现象,而不懂就会觉得它们完全不可思议。我还将有机会证明,为什么最著名的当代历史学家泰纳偶尔会对法国大革命中的事件理解得那么片面,因为他从没想过去研究群体的本质。他研究那个乱世时,以自然学家常用的描述法作为方针,而自然学家在研究现象时,几乎从不考虑精神因素,但精神力量才是历史真正的主驱动力。
所以,仅从应用的角度看,群体心理学就很值得去研究一番。即使只是出于好奇,觉得它很有趣,这门学问也很值得一看。破解人们行为的动机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不亚于研究植物或矿物的属性。我们对群体的本质的研究,只能是简单地总结和概括一下自己的观察,除了几条抛砖引玉的观点之外,无法强求其他。后来者会继续深耕细作,我们今天只能触摸这片土地的表层,它现在几乎是一片处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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