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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28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0708787
以电影为桥梁,带读者回到真实的、波澜壮阔的历史中。
《战争电影中看历史》的姊妹篇
本书以《鸣梁海战》《佣兵传奇》《无畏上将高尔察克》《天国王朝》及15部罗马相关的电影为切入点,消除艺术加工与想象,回顾、探讨相关历史事件的原貌。
鸣梁海战——英雄豪气背后的历史真实
天国王朝——天国在哪里?
佣兵传奇——文艺复兴到三十年战争冷兵器的战术发展
千年帝国的15个瞬间——电影中的古罗马史
无畏上将高尔察克——电影中舰艇和相关历史的考证
《鸣梁海战》是一部优秀的电影作品。李舜臣当年面对强敌,毅然保家卫国的悲壮,“今臣战船,尚存十二,出死力拒战,则犹可为也”的英雄豪气,在影片独特的叙事手法和堪称行云流水的镜头前被表现得淋漓尽致。不过,作为韩国动员三分之一国民观影的主旋律大片,该片难免被民族情绪所左右,自然含有“神话”“曲笔”和“艺术再创作”。《鸣梁海战——英雄豪气背后的历史真实》一文将破除艺术和主观的弥补,帮读者真正了解那场以寡敌众的鸣梁海战,以及十六世纪东亚海军英雄李舜臣。
《天国王朝》从历史角度上来说算得上《铁甲衣》的前传。如果您对上期《铁甲衣》所描绘的充满骑士传说和战争传奇的欧洲中世纪历史感到意犹未尽,那就一定要读一读《天国王朝——天国在哪里?》一文。
《佣兵传奇》号称西班牙史上耗资最大的巨作,也有人将它称为一部每秒 24 帧的油画集。《佣兵传奇——文艺复兴到三十年战争冷兵器的战术发展》一文,将带你回顾从文艺复兴到欧洲三十年战争之间的骑兵和冷兵器的战术发展。
十九世纪的美国诗人埃德加·爱伦·坡曾经说过:“光荣属于希腊,伟大属于罗马。”对于罗马帝国,电影工作者们自然不吝惜自己的镜头。《千年帝国的 15 个瞬间——电影中的古罗马史》正是通过这些镜头,打造出了一部生动而直观的罗马帝国简史。
《无畏上将高尔察克》是近年来俄罗斯电影界一部难得的佳作,但由于片长所限,影片对日俄战争、一战、十月革命、苏维埃俄国建立、俄国内战等一系列波澜壮阔的传奇历史,只能进行浮光掠影的描写。《无畏上将高尔察克——电影中舰艇和相关历史考证》将弥补这种缺憾……
国人读史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笔者将它称为“姓名印象”。如张飞在正史中明明是一个擅画美人、立马书铭的才子,只是因为名字起得颇为跋扈,于是在演义中便成了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莽夫,即便偶有良策,也不过是“粗中有细”。而指挥水师与日本侵略者周旋于朝鲜半岛沿海的李舜臣本是武科及第出身的职业军官,但因为和宋、明时代的大儒同名,在后世形象中多是一副温文儒雅的儒将形象。
自1392年李成桂废黜高丽末代君主“恭让王”,建立朝鲜王国以来,为巩固自己的“僭主统治”,李成桂家族不得不通过各种名目授予亲贵田地,以收买其忠诚,是为“科田制”。而除了授予亲贵、重臣的“科田”和“勋田”之外,朝鲜王国还将大量的土地切割成小块授予地方豪强,由于这些受领者有义务为国征战,因此又被称为“军田”。这些拥有世袭私田的既得利益集团在朝鲜王朝时期因其“文东武西”而合称“两班贵族”。
“科田制”和“两班贵族”这样的顶层制度设计,无疑是有利于最高统治者的。但朝鲜地狭民稠,在“蛋糕”无法持续做大的情况下,为了争夺“分蛋糕”的话语权,一系列“士祸”和“党争”也就在所难免了。而日本发动侵朝战争之际,正值朝鲜“东、西人”党之争未平,“南、北人”党之争又起的节骨眼上。和多数东亚地区的朋党之争一样,朝鲜的“东人”“西人”“南人”“北人”四党也是拿儒学经典和最高统治者的血统说事。当然他们争来争去也不是为了辩明程朱理学的核心是“性”还是“气”,又或者李成桂有没有汉人或者蒙古人的血统,核心的目标还是要以大义的名分将对方赶出朝堂。1591年,朝鲜东西两党为了国王李昖的“继承者们”又闹将起来。虽然这场“建储之争”以“东人”党的全面获胜而告终,但对“政治失足”的“西人”党究竟该赶尽杀绝还是“费厄泼赖”,“东人”党内部又产生了分歧,进而分裂成了以李山海为首的“北人”党和以柳成龙为首的“南人”党。而就在这连番朋党之争中场休息之时,一年前出使日本的“黄金组合”回来了。
这对“黄金组合”便是“西人”党的黄允吉和“东人”党的金诚一。既然党派不同,给出的日本国情通报也不可能一样。黄允吉说日本“兵强马壮,武士当国”,金诚一就说不过是“色厉内荏,不足为患”;黄允吉说丰臣秀吉“深目星眸,闪闪射人”,金诚一就说那其实叫“目光如鼠”。从事态的后续发展来看,黄允吉的说法显然更符合当时日本的国情,但此时的朝堂之上都是他的政敌,又怎么会有人替他帮腔。于是在“弹丸岛国不足为虑”的“东人”党“大合唱”中,朝鲜国王李昖也觉得没必要“庸人自扰”。
金诚一在朝堂之上虽然有意摆了同团出使的黄允吉一道,但私下却第一时间将日本备战的消息通知自己的同乡——身居“右议政”高位的柳成龙。柳成龙深知事态严重,于是第一时间开始选派得力的亲信武人前往朝鲜半岛南部备战。其中最为著名的莫过于出任光州牧使的权栗和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的李舜臣。
权栗“根正苗红”:老爸是前领议政权辙。不过权栗本人虽然早年参加武科考试,但并未投身军旅。此时他无尺寸之功便成了一州军政长官,除了家族的荫蔽之外,自然少不得同乡柳成龙的推荐。与权栗相比,李舜臣的出身可谓“贫寒”。朝鲜史书上说他是德水李氏始祖李敦守的第12代孙,这过于遥远的记载是否属实姑且不论,即便李舜臣真是那个高丽王国时代神虎卫中郎将的后代,在朝鲜王国统治时期也没什么好自豪的。而在李舜臣的直系亲属之中只有曾祖父李琚做过兵曹参议,到了李舜臣的祖父辈更是家道中落。不过李舜臣的老爸李贞虽然是个布衣平民,但给几个儿子起名字倒是霸气外漏。李舜臣的哥哥叫羲臣、尧臣,弟弟叫禹臣。如果再生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要叫启臣。
和中国古代“穷文富武、饱吹饿唱”的说法不同,在朝鲜王国“两班贵族”的把持之下,文科、武科都是有产阶层(勋田、科田、军田的所有者)的特权,平头百姓只能参加杂科(易、医、阴阳、法律学等)考试。李舜臣虽然有资格参加武科考试,但32岁才在屡试之下中举,也算是大器晚成。而与权栗这样的权贵不喜为官的洒脱相比,李舜臣的前半生几乎都是在“为祖国边疆献青春”。1579年,李舜臣被调往咸镜道抵抗女真部族的袭扰。这一待就是十年,期间还因兵败鹿屯岛而失罪革职,以白衣从军。很多人视为《鸣梁》前传的韩国电影《天军》反映的正是李舜臣这段“走背字”的历史。
柳成龙无疑是李舜臣生命中的贵人,但对于两人的关系,朝鲜史料却讳莫若深,只说两人是少年时的老相识。但成长于安东的柳成龙如何认识家住汉城的李舜臣?这一说法实在令人难以信服。而值得注意的是早在为柳成龙的慧眼所发掘之前,李舜臣已经为金海都护府使李庆禄推荐给了“东人”党的另一大佬——李山海。可以说早在柳成龙“不拘一格”用人才之前,李舜臣已经算是“东人”党的外围了。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朝鲜王国南部三大水师指挥官悉数换人,除了主持全罗左道的李舜臣之外,负责全罗右道的是王族旁支李亿祺,接掌庆尚右道的是原咸镜道富宁都护府使元均。这两位和李舜臣最大的共同点便在于都曾在东北边境与女真族交战,属于有实战经验的“军政复合型人才”。由此可见,朝鲜王国对抵御日本侵略的相关战备工作的启动,最迟不迟于1591年。所谓朝鲜“人不知兵二百余年”“如同无预警入侵”的说法并不成立。而之所以“壬辰倭乱”初期朝鲜军队出现一溃千里的局面则完全是由朝鲜国内的政治体制和战略误判造成的。
朝鲜和日本一衣带水,自古便摩擦不断。元帝国两次征日之役,虽然没有成功占领日本,却也耗尽了镰仓幕府的财力,最终导致保持政权的六波罗北条氏倒台,日本列岛陷入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南北朝纷争之中。失去中央集权的约束,日本沿海民众自发组织的跨海劫掠盛行一时,曾长期困扰大明帝国的“倭寇”亦是朝鲜半岛的主要外患。朝鲜开国君主李成桂便曾三度领军大败日本海盗。而1389年和1419年,朝鲜军队更两次远征对马岛,越境打击日本海盗。因此在朝鲜官方的概念中,日本对朝入侵的手段无非是海上袭扰加小规模的两栖突击而已,只要加强水师建设便足以应对了。直到1592年4月14日,数万日军先锋于釜山一线卷海而来,朝鲜王国才知道自己错得有点离谱。
老农精算:丰臣秀吉的战争观和海权意识
作为一个岛国,日本自古便不缺少统称“水军”的海盗集团。而随着战国争雄的愈演愈烈,本无统属的各地水军纷纷为豪强大名收编,成了各战国大名的正规海上力量。一时间你方唱罢我登场,倒也热闹非常,甚至促进了日本列岛造船工业和舰载武器的升级换代。1576年,从属于织田信长的纪州水军领袖九鬼嘉隆在织田氏的全力支持下,建造出了宽七间(约12米)、全长十二间(约21米),以两层漆木为樯橹,上覆铁板,内列火炮的“大安宅船”。两年后,九鬼嘉隆正是以6艘大安宅船击破称雄濑户内海三十余年的毛利、村上水军联合舰队的600余艘木制战船。可谓一战便拉升了日本海战的档次。
作为织田信长政治遗产的继承者,丰臣秀吉并非不重视水军的建设。早在受织田信长之命攻略盘踞本州西部的毛利氏领地之时,丰臣秀吉便施展自己所擅长的招降纳叛手段,延揽濑户内海芸予诸岛的村上水军。而当时本就是归属不明的村上水军内部也暗流汹涌。首先背离毛利氏投向丰臣秀吉的正是电影中人称“海贼王”的来岛通总和他的倒霉哥哥——得居通幸。
作为村上水军的一员,得居通幸和来岛通总两兄弟当然都本姓村上。不过1567年两人的老爸村上通康去世之时,通幸不幸被嫡出的弟弟通总挤掉了继承家业的权利。当时年仅10岁的通幸干脆自暴自弃,号称是土居氏和得能氏的子孙,给自己编了一个得居的姓氏。
1582年,21岁的村上通总率先宣布背弃自己母亲所出的四国岛土豪河野氏,投靠丰臣秀吉。结果他立刻遭到了村上水军其他几部的围攻,被打得一败涂地的通总只能逃往秀吉的军营避难。虽然村上通总能力一般,但出于“千金买马骨”的目的,丰臣秀吉事后还是替他出头,不仅从毛利氏和村上水军手中要回了其根据地,更以他所盘踞的岛屿赐姓“来岛”。至此,原本相对齐心的“三岛村上”水军归于解体。
1585年,丰臣秀吉以与他结盟的毛利氏为前锋,大举侵入四国岛。得居通幸和来岛通总两兄弟亦负弩前驱。面对丰成氏压倒性的优势,被称为“土佐之蝙蝠”的长宗我部元亲很快便宣布降服。得居通幸和来岛通总因此分别获得了三千石和一万三千石的封地,也算是跻身战国大名的行列了。可不要小看这一万三千石,要知道在电影《鸣梁》中登场的其他几位日军将领的石高也并没高出多少:藤堂高虎此时不过两万石的封地;加藤嘉明此时仅三千石,要到一年之后加封淡路国志贺城了才一万八千石;胁坂安治将山城、摄津两领相加亦不过一万三千石的封地。从这个角度来看,通总、通幸两兄弟可谓起点不低。
丰臣秀吉之所以肯给予他们如此优厚的待遇,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分割的是四国长宗我部家的地盘,属于慷他人之慨;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收降四国之后即将要跨海远征九州,两兄弟麾下的水军可能会派点用场。但在1586年末丰臣秀吉所发动的第一次九州征讨战中,来岛兄弟却根本没有发挥自己水军特长的机会,只能担任接应被岛津军诱引至户次川所败的丰成系武将仙石秀久及长宗我部的残军撤回四国的任务而已。第一次九州征讨的失败令丰臣秀吉颇为不爽。1587年农历三月,他操控天皇宣布岛津氏为朝敌,一气动员22万大军杀奔九州。面对丰成系压倒性的实力优
势,岛津氏稍作抵抗便宣布降服。
第二次九州征讨的成功,令丰臣秀吉开始迷信泰山压卵式的大兵团作战。两年之后,他重施故技,再度动员丰成系本部人马及盟友大名所部25万大军,海陆并进,杀向盘踞关东相模、伊豆等地已近百年的战国北条氏。来岛兄弟再度从军出征,但此时他们的风头不仅被曾经的织田系水军头领九鬼嘉隆盖住,甚至比加藤嘉明、胁坂安治这些“半路出家”的水军将领也有所不如。毕竟加藤、胁坂两人自平定四国岛之后就受封于濑户内海沿海,造船募勇均有先天的便利。
声势浩大的北条氏讨伐战,最终以北条氏主城小田原在海陆包围下宣布开城投降而告终。至此丰臣秀吉不仅完成了形式上对日本列岛的统一,更令他形成了自己对战争的一整套看法。在丰臣秀吉看来,日本列岛经百年战国的历练,早已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战争动员体制。通过被称为“太阁检地”的日本全国经济大普查和土地所有制调整,丰臣秀吉基本掌握了日本全国年生产力的经济数据。随后再依照每个大名、家臣所领有的石高数,去分配兵员和战争物资采购数,由此数十万大军便可以迅速完成集结和调遣。正是缘于对自己所建立的这套原始“总体战”体系的自信,在丰臣秀吉眼中远征朝鲜将成功地复制九州、北条讨伐战的辉煌。
丰臣秀吉的这套战争理论在陆战中确实行之有效。在此后漫长的“壬辰卫国战争”中,日本远征军始终保持着充沛的兵员,而国力远胜于它的大明帝国在兵力上反倒处于劣势。但丰臣秀吉将这套理论照搬到海战领域,却不得不说有胶柱鼓瑟之嫌。从1591年农历正月下达给各大名的水军征召动员令中,不难看出丰臣秀吉在完全按照陆战的模式进行着海战的动员:
临海各国诸大名领地,每十万石准备大船两艘……各海港每百户出水手十人……秀吉本军所用船只,各国大名每
十万石建大船三艘、中船五艘。所需建造费用,由秀吉拨给;各国大名将所需建造费用,以预算表呈报,先拨给一半,迨船建造完毕后,再行付清。
以当时日本全国的石高约两千五百万石、沿海约占一半计算,在丰臣秀吉的指挥棒下,为远征朝鲜征调、新建的战船可达700余艘,且自带水手。仅从数字上来看不可谓少,但是丰臣秀吉的征召令中并没有提及这些战船的武备问题。当时日本虽然已经实现了火绳枪的国产化,但大口径火炮则几乎全部依赖进口。换言之,集中到远征军手中的这700艘战船上面连一门火炮都没有。
从各地征调的水手可以满足战船的正常航行需要,但一旦发生海上战斗仍需专业的水军。相对于第一波次投入朝鲜战场的15.8万陆军而言,首战朝鲜的日本水军仅有9200人:这个集合丰成系所有水军人马的数字,甚至远远低于战国时代鼎盛时期的村上水军一家的兵力。在织田信长手中仍是船坚炮利的日本水军,缘何在远征朝鲜之时缺兵少炮呢?出现这样的局面,不得不归咎于丰臣秀吉在1588年所颁布的《海贼停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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