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5092559
这是一个青年如何君临天下,*终成长为伟大帝王的故事。
时隔2100多年,历史中隐藏的细节终于重见天日……
渊博深厚的史学知识与精彩细腻的小说笔法
一气呵成,令人欲罢不能!
《汉武大帝》故事的跨度约四十年,从刘彻七岁立为太子到四十六岁封禅泰山。其中人物大都实有其人,故事大都实有其事,虚构者揆诸事理,亦应势所必至,理有固然。本书摒弃时下胡编乱造,戏说历史,误导国民的恶劣文风,以高阳先生为榜样,力图较为真实地再现中华民族历*为辉煌的时代风貌。其实史事本身已具有传奇故事的一切要素,太史公等史学大师笔下的人物也大都栩栩如生,无待后人编造,只在细节上充实发挥,即足以构成好故事。本书就是这样一种尝试,成功与否,只能交与读者评说了。
《汉武大帝》系列长篇历史小说的头两部计约百余万字。《汉宫春梦》所叙为刘彻自被立为储君到即位为皇帝的成长过程。《飞龙在天》则全面展示汉武帝广揽人才,大兴儒学,北征匈奴,开通西域,封禅泰山等一系列恢弘的历史画卷,及这位文治武功在中国历史上独树一帜的皇帝,在其事业*期的心路历程。
汉武大帝(合集)听书畅销榜同名图书
匈归障前沿的障北燧,昨夜出现了人为扰动的可疑的痕迹。
顺着戍卒指画的方向,韩毋辟细细地打量着地面上的痕迹:烽燧前面用细土铺就的天田边上,有被人踩踏过的足迹。看的出那人试图抹平足印,但在黑夜中没能做到,被拂拭过的地面上,足迹仍依稀可见。
“难道没有一点响动?你们竟甚也没看到么!”韩毋辟皱着眉,盯着昨夜值岗的两名戍卒,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小的们午夜当的值,确实甚也没看到,甚也没听到。”
“前半夜谁当值?难道也一无见闻么?”
当值的戍卒连连摇首,脸上满是茫然无措的表情。
足迹位于天田的外侧,靴尖向着烽燧,汉人鲜有穿靴者,且足印向内,可以肯定不是逃亡者留下的。那么,的可能就是匈奴人了,是匈奴人就应该有马。韩毋辟双脚磕了磕马肚,纵马前行。百步开外就是高可没膝的大片草丛,里面果然有了踪迹,倒伏的草丛中,有不少尚未干透的马粪。看来,来人是将马匹留在草丛中,徒步潜行至烽燧前面的,难怪士卒们听不到声响。如此诡秘,所为何来?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韩毋辟心头。
自从做下了刺杀朝廷重臣的大案,韩毋辟携带窈娘与堂邑甘父辗转逃亡,经郭解安排,随徙边的移民来到上郡,韩毋辟投了军,甘父则重操旧业,打铁为生。郭解果然守信,不久后便将甘父的老母和兄弟候生托人送到了上郡,阖家团聚。边塞的兵器和蹄铁用量很大,堂邑兄弟在匈归障开了间铁坊,生意很好。两人隐姓埋名多年,新皇帝登基大赦,他们才恢复了本名。韩毋辟为人勇武,自不难脱颖而出,又有黄轨的长兄、都尉黄晓的看顾,他已由一名戍卒升任匈归障的侯官,管辖着沿边十数个烽燧。匈归障与匈归都尉的治所奢延县都在边塞以外,安置有不少归降的匈奴人,即所谓“保塞蛮夷”,为朝廷牧养马匹。近些年来,塞北风调雨顺,水草丰盛,加上军臣单于一直致力于征服北海一带的丁零人,匈奴很少扰边,上郡沿边很过了几年太平日子。为了便于照顾夫君,窈娘也将家迁到了匈归障,与堂邑一家作了邻居。有过一段患难与共的经历,两家情好无间,走动得如同一家人一样。
韩毋辟记起,堂邑候生日前曾对他提起过,近来到他的铁坊上蹄铁的胡人中,有些生面孔。他当时不甚在意,以为不过是到此互市交易或串亲的胡人。接到昨夜有人窥边的报告,他一早就赶到出事的烽燧,在证实夜间窥边的是匈奴人后,事情不那么简单了。现在想来,两者应有关联,难道匈奴人真要犯边?
汉代的制度,发现敌情之后,作为线的警戒措施,烽燧守军应即刻发送警报,昼举烽,夜举火。根据入寇人数的多少,警报也有不同。入寇者在十人以下者,或近处有敌五百以下活动者,白日,要点燃湿柴,以浓烟和上下摇动的两架烽表报警;夜间,则须点燃芦苇扎成的火炬。若有大股敌人入寇攻燧,则烽表或苣火都要增至三枚。烽燧间相距一般不过二三里地,一燧点燃烟火,相邻的烽燧会马上接续报警,这样由远及近,不过片刻工夫,后方的障城和边塞守军就会得知敌情和入寇规模,迅速派队增援,并及时将敌情报告给郡县长官。有了这套烽燧制度,敌情可在一两日之内传达到长安,朝廷可以及时调度军队和辎重,从容应敌。
韩毋辟属下的烽燧守军和直属骑兵,总计约三百余人。在距匈归障约四十里地的奢延县城,驻扎着都尉黄晓统辖的两千骑兵。现在令他委决不下的,是窥边匈奴人规模的大小。如果是小股,他自己就能解决;若是大股,就应即刻报警。但若非如此,则会导致一场虚惊,自己也必会遭致上峰的责备乃至处罚。
他思索了片刻,打算将所辖烽燧巡视一遍后再做决定。于是吩咐燧长,不可有些微的松懈,要备足薪柴和蔺石,若有敌情,即刻燔柴升表。随后,带着亲兵向下一座烽燧疾驰而去。
在他戍边的这么多年中,匈奴人时有小的侵扰,大的进犯只有过两次。在他的经验中,匈奴大举犯边,多在天时不利,罹患灾荒的年头,冬季的酷寒冰雪和春旱所致的草荒,会使畜群大量死亡。胡人犯边的主要目的是掳掠,以弥补灾荒中的损失,再有就是抢夺边苑牧养的马匹。通常是在秋高马肥之际,匈奴人才会大举南下。每年的春夏,是胡人的大忙季节,畜群要由大草原上的冬季牧场转场到山中的夏季牧场上去,通常不会有大股胡人犯边的事情发生。
归虏燧建在土丘上,站在敌楼上可以望出去很远。年初雨水偏少,草情不佳,虽已到了五月,边塞内外仍是一片枯黄的草色。难怪匈归障的关市上,胡人用以交易的马匹和牲畜数量明显减少,膘也比往年差了许多。如此年成,看来,小股胡人犯边掳掠的可能很大,对此倒要严加防范呢。
他在烽台上转了转,逐一检查守备的设施。汉代的烽台上筑有可供戍卒躲避雨雪和箭矢的敌楼,在外向的燧壁处,设有木制楼橹,以栈木挑出台外,四面围以板壁,是士卒守望之所,作用相当于城墙上的马面。台上还设有状如天平的烽架,架上安置着一长达数丈的木竿,被称作桔槔。桔槔的一头系重物,一头系有被称作兜零的大笼筐,内置柴草,通过杠杆作用可以上下升降。这就是用于报警的所谓“烽表”,平时置于台上,发现敌情后,由戍卒操纵,一上一下地连续摇动示警。举而燃之为烽,举而不燃为表,夜则举烽,昼则举表;也有以赤白两色的麻布制作的烽表,晴天施用,起信号旗的作用。烽台上还设有放烟用的灶突,白昼升起的烟柱,十数里外,都可以望到。相邻的烽燧见到信号后,会次第响应,警讯片刻之间就会传递到整个边塞。
烽台上的防御设备是架巨大的弩机,可四面旋转发射,故又被称为“转射”,弩力强劲,射程在千步以外。韩毋辟转动弩机,眼睛从望山中觑准数百步外草丛中一只觅食的兔子,扣动扳机后,野兔应弦而倒,士卒们齐声喝彩。另一种武器是尺把长的河卵石,又称作蔺石,是防备胡人攻燧用的,相当于后世的滚木擂石。韩毋辟皱了皱眉,指着敌楼墙边堆放的一小堆卵石,告诉燧长,要马上大量补充,做到有备无患。
从烽台的后面的陛阶,可以下到一座高墙围护着的院落,这是它的附属建筑—坞,坞中建有三丈见方的大屋一座,一铺大炕几乎占据了屋子的一半,是守燧士卒们的住处。每座烽台戍守的士卒十至十数人不等,由燧长统领,分三或四班值守,每班三到四个时辰。坞的垣墙高约一丈四尺,院内还有马厩和堆放柴草和食粮的库房。
从烽台上下来,韩毋辟又仔细检查了烽台外围的虎落和天田,没有可疑的痕迹。但随从在捡拾那只死兔时,发现了草丛中有马匹践踏过的痕迹,仔细搜寻,又发现了尚未干透的马粪。显然,昨夜匈奴人也在此潜藏侦测过。
胡虏如此诡秘,意欲何为?韩毋辟开始不安。匈奴犯边,惯常的做法,是麇集呼啸而来,狂放张扬。昨夜这种隐秘的作为,十分反常。他思忖了片刻,嘱咐燧长近几日要严加戒备,然后派亲兵为斥堠,深入草原,侦察匈奴人的动静,约定日落前在在平远燧会合。平远燧是韩毋辟辖区为边远的一座烽燧,距此约有四十里地。
一路巡查下来,各燧周边没有再发现匈奴人的痕迹,韩毋辟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或许,早间所见只不过是阑入走私者留下的踪迹。到得平远燧,已近晡时,他等了二个时辰,直至日落,却仍不见斥堠来会合,心里又开始焦躁起来。要出事,要出事,不祥的念头在他脑际徘徊不去。派出侦察的亲兵没能按约定会合,可能的结果只有一个,他们遭遇了匈奴骑兵,而且是数量很大的匈奴骑兵。他们不是阵亡,就是被俘,不然不可能不依主官的命令前来会合。如果这一带集结着大股匈奴骑兵,就极有可能犯边;如果是从自己的辖区进入,作为主官,他有很大的责任。这么想着,他叫过随行的府掾张成,命令他即刻赶赴奢延,务必连夜向黄都尉陈报自己的判断,要他早作准备。
“路过匈归障时,顺便到我家和堂邑家带个信,就说匈奴可能犯边,军情紧急,我一时回不去。告诉内子和堂邑候生,早早动身,去奢延避一避。”
韩毋辟心里焦虑,可脸上仍是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直到目前,还没有事情发生,也许不至于如自己料想那么糟?他抱着些许期望,决定再等一阵。如果午夜还没有消息,就连夜赶回障城,安排御敌的军事。
韩毋辟的预感没有错,在距障北燧约十里处,此刻正集结着数千匈奴骑兵。骑士和马匹都隐没在高茂的草丛中,数千人马屏息待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几个头领样的人物,坐在一处低语,议论着什么。
“这雾噜帽放的,不等半夜,几步开外就甚也看不见了,真真是天助!”蹲在地上的圆脸壮汉,面相凶狠,硕大的鼻头上泛着红光。精心鞣制的皮袍缘边缀有汉锦彩带,这是匈奴王族的标志。他名冒脱,王号白羊,上郡、北地先秦旧塞之外,黄河以南的这块广袤的森林草原,被匈奴称作“河南地”,而汉人称之为“新秦中”,就是他的驻牧之地。他拔开皮壶的塞子,咕咚了一大口酒,将酒壶递给盘腿坐在骆驼皮褥上的中年男人。
“这马奶子酒,醇!殿下来一口,祛祛寒?”
男人高鼻深目,一头黑发用一条红色丝带系住,披在脑后。瘦削而轮廓分明的脸上,漠然而外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鹰隼式的双目灼灼逼人,不怒而威,透露出王族的高贵气质。他名伊稚斜,出身于匈奴王族中为尊贵的孪缇氏族,是军臣单于的幼弟,位居左鹿蠡王之位。伊稚斜摆摆手,止住了递过来的酒壶,摆头示意身前的矮个子继续讲下去。
“匈归障的关市明日午后散市,必得日出前包围、拿下障城,此行才能有所掳获。这里距障城约二十里,障城距奢延四十里,若能顺利拿下障城,即便奢延来援,也得一、二个时辰,我军早已全身而退了。要紧的是出其不意地拿下正面两个烽燧,让它们来不及报警。”
“日间抓到的汉军探子交待,他们的主将已经有所怀疑戒备,出其不意怕是不能了吧!奢延来了援军又怎样?我们的人多,又善于骑战,战胜是手拿把攥的事。在塞外我们怕他个毬呀!”冒脱不以为然地大摇其头。
矮个子谦和地笑笑,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精悍之气。“殿下说得是。可咱们所求的是财不是?若是与汉军开战,掳获的子女玉帛还带得走么?况且,这次并未事先请示大单于陛下,动静闹大了,回去不好交待呢。”
矮个子名赵信,父亲是汉初被掳入匈奴的汉人,后来娶妻生子,归化了匈奴。赵信自幼颖悟好学,精通匈奴语和汉语,长成后被选拔为通事,服侍单于,极受器重,去年被单于任为参佐政事的数位相国之一。军臣近年来一直在北海一带征伐丁零、坚昆人的部落,留太子、左屠耆王於单监国。伊稚斜与於单不和,借口视察春荒,邀了相国赵信同行。到得河南地,白羊王冒脱提出突袭关市,以掳掠弥补春荒的损失。伊稚斜为了笼络冒脱,答应参与此事。两部从转场牧人中抽出来的人手,加在一起约有四千骑兵。成功的掳掠,汉人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马少,而步兵没有出塞作战的能力,单于知道了也不会深责。可若是与背倚城障的汉军胶着作战,不仅掳获的东西拿不走,军事上也未必占得了什么便宜。在大忙的季节,耽误了牲畜转场不说,再损兵折将,势必会受到单于的责罚。
伊稚斜颔首沉思了一会儿,扫了眼冒脱道:“赵相国说得对,我们为的是求财,不是峙气。况且如你所说,今夜的大雾,几步外就甚也看不到,堪称祁连神助!你马上去把那些爬高攻城的好手召集起来,带上家伙,趁着这雾气,我们马上就干,出其不意地拿下正面的烽燧,占住它,给大军回归留个安全的通道。”
一刻之后,匈奴大军分两路出发。人马迅速隐没在草丛中,雾气越来越浓,终,大雾吞没了一切,随着队伍渐行渐远,人马穿行时的簌簌声变得若有若无,终留下的是吞噬一切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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