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8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6916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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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东野圭吾、宫崎骏、村上春树独爱有加、推崇备至的文学经典
※跨越三个时代的生命倾诉,爱情与生活里的至性至美
《所谓世间 那就是你》
※比宫崎骏的动画还要唯美的故事情节
本书选出日本文学中*温暖、*唯美的六篇小说。读这几篇小说就像置身于在宫崎骏的动画里一样,让人收获一份让柔软中的坚强。
※日本文学百年典藏,塑造日本人的爱情观
日本文化中关于爱情有个关键词叫做“忍恋”,本书中所讲述的各个人物,将心中的爱慕思绪深藏心底,化作永久的陪伴,爱一个人至死而不说出口,就是“忍恋”的极致。
※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人用尽生命来温暖你
很多时候,生命中并不是没有爱你的人,而是我们都不曾发觉和等到那个能够温暖我们一生的人。
《生活就是做简单的事》
※日本各界大师人物,共同书写的生活物语
日本民艺、绘画、美食、哲学、诗歌、文学等多方面大师人物的经典文章,以不同的角度展示了当时的日本风物,详尽地描绘了一幅别具一格的日本人生活绘卷。
※跨越三个时代,影响一个多世纪的至简美学
从明治到昭和时期,这本书中共收录了14位作家的17篇文章,描绘了赏樱、饮酒、料理以及祭奠等各种各样的生活场景,无不展现了单纯与美的生活美学。
※万物有灵,聆听生活之美
书中所描绘的种种风物,,命薄如纸,却在仅有的生命中,迸发出绚烂的光芒。人生如寄,与其无力反抗,不如去努力发现生活中的隐微之美。
《到达京都的傍晚》
太宰治——我死皮赖脸地活下来,也请夸奖一下吧
《禁酒之心》《酒之追忆》
柳宗悦——择一事,终一生
《京都朝市》
北大路鲁山人——生活就是做简单的事
《日本味道》
九鬼周造——美的事物能原谅一切
《祗园的枝垂樱》
芥川龙之介——人生就是与命运的对抗
《京都日记》
上村松园——本真的美好
《京都夏景》《旧时京都》
织田作之助——只要有青春,就有光明
《大阪的忧郁》
和辻哲郎——彼岸的时光
《京都四季》
宫本百合子——花开如火,也如寂寞
《京都人的生活》《高台寺》
木下杢太郎——远方的幸福,是多少痛苦
《在街市散步者的心情》
坂口安吾——我为自己而活
《风与光与二十岁的我》
正冈子规——我去你留,两个秋
《恋》
堀辰雄——起风了,要努力地活下去
《晚夏》
火车如流星般在这春天里迅速贯穿了100千米的距离,我们在七条的站台上被它无情地甩落,双脚踏在站台的地面上发出冰冷的声音。黑色的火车从它漆黑的咽喉里吐出浓烟,轰隆隆地驶向了黑暗的国度。
京都是个寂寞的地方,平原有真葛,河流有加茂,群山有比叡、爱宕及鞍马,一切都是原始的模样。在这往昔的平原、河流和山脉之间的是一条、两条、三条……直至数至十条,也都是以前的模样,但直到百条千条,过了千年的京都依旧显得寂寞吧。在这春寒料峭而又孤寂的京都中,我也显得有些寂寞了。我站在被火车甩落的站台上,即使寂寞寒冷,也必须去经历,从南向北——穷尽街道、穷尽房屋、穷尽灯火,我必须北往,直到尽头。
“太远了”,坐在后面的主人说道。“很远啊”,居士在我前面说道。坐在中间的我则不停地战抖,在东京的时候我从没有想过日本会有这么寒冷的地方。就在昨天,身体稍微摩擦下就好像要蹭出火花来,沸腾的血液在肿胀的血管里,在汗水的浸泡中浑身上下都湿了。东京是一个刚烈的地方,突然离开这个热烈的都市而前往上古的京都,就像是一块三伏天的砾石落入了碧绿的反射不出天空的黑暗池塘中,然后发出一丝沉闷的声响,倏忽间我担心这样的声响是否会惊扰了京都寂静的夜。
说“太远了”的主人的车,以及说“很远啊”的居士的车与我的车连成一串,在这狭长的古道上一直往北行驶。一路上只有车轮滚动发出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越升越高,产生久久的回响。“咯吱咯吱”“咯吱咯吱”……碰到石头的话则会发出“喀拉”的响声,这不是一种阴郁的声音,却让人感到一股寒冷。风从北方吹来。
两侧狭窄的小路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房屋,门上挂着锁,屋檐下则垂挂着许多硕大的小田原灯笼,放眼望去,一片赤红。灯笼上用红笔写着“善哉”[1],不知道“善哉”在这没有人际的屋檐下等待着什么,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逐渐地被渲染成了红色。春天的来临总是让人觉得比冬日时还要刺骨上几分,夜空中星星此时都不见了踪影,夜色也因此而变得更加幽暗。也许就连加茂川之水都在估量着桓武天皇死亡的时刻,前来掠食着他的亡魂。
是在桓武天皇的统治期间,“善哉”的灯笼被染成红色的吗?但是红色的善哉和京都千年间都不曾被分开过,既然不曾分开过,千年的京都就必须有着千年的善哉,桓武天皇品尝善哉时是什么样的场景,我不能知道,我只知道,我和善哉以及京都的缘分在很久以前就结下了。十五六年前,我次来到京都,当时是和子规一起来的。我们来到京都麸屋町的柊家别馆,和子规一起去参观京都夜景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红色的“善哉”灯笼,当我看见这红色灯笼时,不知为何我觉得这就是京都,即使是明治四十年(公元1907年)的现在,这个想法也不曾有过丝毫动摇。善哉就是京都,京都就是善哉,这是京都给我留下的印象也是后的印象。然而现在子规已经去世了,我仍然没有尝过善哉的味道。事实上,善哉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知道,是汁粉呢?还是煮小豆呢?我的眼前没有任何可供想象的材料,再看到那红色粗俗的字体时,京都这两个字就会如一道闪电般在我心中闪过,然后就会在心中想起……啊,子规已经去世了,如丝瓜干枯般死去了……红色的灯笼仍然在黑暗的屋檐下晃动,我蜷缩着寒冷的脖子,继续由南向北前往京都。
车辆不停地向前行驶着,发出的响声惊扰了桓武天皇的亡魂。前面的主人沉默地骑着马,坐在后面的居士也一语不发。马车沿着狭长的小道向北行驶。距离越远,风就呼啸得越厉害。我坐在越跑越快的马车上兀自战抖着。在站台上下车的时候,我的膝毯和洋伞被居士捡走了。如果不下雨的话,要洋伞也没什么用,但在这寒冷的春日里,膝毯却被人捡走了,着实令人神伤,让我有些后悔离开东京时所花的二十二日元五十钱。
我和子规来访的时候,还远没有现在寒冷。子规穿着薄毛哔叽衣,我穿着一件法兰绒制服,得意地行走在京都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时子规不知从哪买了橘子回来,告诉我:“个给你。”我剥开橘子的皮,一瓣一瓣地塞进嘴里品尝着,漫无目的地徘徊着。当我们走到一条一间宽的小路时,左右两侧的房门中间都有一个小洞,然后从小洞中传来“喂、喂”的叫喊声。刚开始我以为那只是偶然,继续往前走,只要有小洞的地方都会传出源源不断的叫喊声,声音越来越热情,我转头问子规,那是什么地方,子规回答我说妓楼。我吃着橘子,小心翼翼地走在一间宽小道的中心处,害怕突然从房门中伸出一只手将我抓住。子规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如果让子规看见我现在膝毯被捡走蜷缩着发抖的样子,大概又会笑我了吧。但现在即使我想被子规嘲笑也是不可能的了。
马车左转驶向了一座长桥,穿过桥身,沿着白色的河岸,路经一片参差不齐的屋舍,还以为在前面的路口处车子会转头调向,却没想到在一棵四五抱粗的大树前停了下来。穿过寒冷的市镇,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加寒冷的地方,抬头从树杈间看着天空,明星的光芒闪耀着照射下来。我在下车的时候想着,今晚会在哪里过夜呢?
“这里是加茂川的森林。”主人说。“加茂川之森是我们的庭院。”居士说。绕着大树逆回到入口处,看见玄关的灯火,这时我才注意到确实有一座房子。
剃着光头的野明先生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的爷爷也是剃着光头。主人是位哲学家,居士则曾在洪川和尚门下进行过修行。整座房子坐落在森林里,屋后是一片竹林。怕冷的客人哆嗦着飞奔进屋内。
我和子规来的时候,是十五六年前了,就是那时我在心里把善哉和京都画了等号。趁着夏夜月明,我独自在清水寺周围徘徊,明朗的夜色深处,潜藏着关于过去的柔软念想,像做了一个遥远的梦。当时的我们幻想着能够大醉一场,那时的我们明知制服上的纽扣是铜制品,却硬要把它当成黄金,当我们醒悟铜扣就是铜扣的时候,便脱下制服,赤裸地走入社会之中。子规因病吐了血,进了报社,我则出奔到西方国度,我们所处的世界都变得不再太平,子规终变成了一堆枯骨,他的枯骨在泥土中腐烂着,到了今天,他可能都不会想到漱石竟然会放弃教师的职位成为报社记者。听到漱石来到寒冷的京都,他可能会问:“你还记得我们爬圆山的事情吗?”成为报社记者,在纠之森深处与哲学家、禅居士、一老一小两个光头,安静地一起过着悠闲的生活,对他来说那真是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情,他大概会假装冷笑一声,然后说道:“你好歹像个样子了。”子规是个喜欢冷笑的男人。
年轻的和尚对我说:“请您先来泡个澡吧。”主人和居士看到我颤抖着的身体,也纷纷说道:“您先请吧。”加茂川之水浸透了我的全身,但我的牙齿还是止不住地打战,几乎合不起来,这样的场景从古到今大概是不多见吧。从温泉出来后,他们说:“您先睡吧”,年轻和尚拿出一个厚厚的蒲团,把我领到一间十二张榻榻米大的房间里,“这是郡内织吗?”我问道。“是太织,”他说,“这是专门为您新买的。”听了他的说明后,我向他致了谢意,心安地睡觉去了。
虽然睡起来很舒服,上面一层,下面两层都是厚实的被褥,但是纠之森的风吹进我毫无防备的肩膀附近时,仍然使我感到一阵寒冷。马车上很冷,浴缸里很冷,没想到连被褥里也这般寒冷。听主人说京都从来没有生产过有袖的睡衣,心里不禁感慨道:京都果然是个令人感觉寒冷的地方。
大约午夜的时候,枕边壁橱上那座造于18世纪的紫檀制座钟,发出了与象牙筷敲打在银碗上那样的声音,我在梦中听到这个声音时,立刻睁开了眼睛,虽然钟声已经停止,却一直回荡在我的脑海里。而且那声响忽强忽弱,忽左忽右,从耳朵进入到大脑里,再从大脑跑到我的内心深处。我的思绪逐渐进入到另一个国度,这钟声将我的身体贯穿,将我的心灵贯穿,然后赶赴幽暗的深处,我的身体和灵魂像冰块一样纯净,像雪瓯一样冰凉。穿着太织的睡衣,我却感觉越来越冷了。
清晨,榉树梢的乌鸦,再次将我从睡梦中惊醒。这不是一只简单的乌鸦,它不像其他乌鸦一般发出的是“嘎嘎嘎”的声音,而是发出了另外一种奇怪的叫声。也许是加茂川的神明教会它的吧,这真是一位令人寒冷的神灵。我从厚厚的太织棉被中钻出,一边打着寒战一边打开窗户,窗外的细雨如星光般洒下,笼罩着茂密的纠之森,而纠之森又包裹着我们的房子,房子中十二张孤寂的榻榻米,让整个房间更加凄冷。我被这一层一层的寒意包围。
在这寒春之时的神社里,我梦见了白鹤。
恋 文/正冈子规
虽然之前历史上就有过几段有名的恋爱,但我尤其对八百屋于七的恋爱深表同情。感觉于七的内心,实在是可怜可爱。在温柔可爱的她的心里,有着像是要融合天地的情火,时常燃烧着。那火的气势逐渐变强而无法抑制,甚至连自己家都烧掉了。终将自己的身体也投入了火中。世人可能会说她愚蠢吧。
以某一派的伦理学者的行为结果作为善恶标准的人会将于七称为大恶人。将这个纯洁无暇,如玉一般的于七称为大恶人的人也是傻子。于七的心里无贤无愚无善无恶无人间无世间无天地万象,甚至无思虑无分别。有的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神一般的恋人,和附于他的如火一般的恋。如果世上有某物存在的话,无论那个物是房子也好,是树木也好,是人也好,是万物也好,都是要为了这个恋人和自己的恋爱而存在的。而且如果那物稍有一点妨碍自己恋爱的话,房子也好,树木也好,人也好,都会将它收拾掉。
只要这个恋爱成功的话,就算天地变成了粉末也毫不惊讶。如果这个恋爱无论如何也成功不了的话,就算在黎明受到酷刑也丝毫不会后悔。虽然本就没有可以后悔的地方,可死这件事不是很恐怖吗?想想一个弱女子受到火刑的时候她心里不会很不安吗?
仅仅烧掉了家的于七很可怜,临死的时候于七的心里也是悲伤得不得了。临近死亡的时候,她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应该不会后悔以前有了情理外的恋爱。有时候在可爱的恋人身边会梦到雨夜里的故事;有时会梦见天烧起来了,在火焰里有无数的恶魔群聚在一起,自己的家烧起来了;有时感慨万千,胸中堵塞,泪流满面;有时茫然无措,无意却惆怅万千,像是灵魂出窍。虽然这毫无疑问是身处痛苦之中,然而在那份痛苦之中确实没有悔改前非的痛苦。
感情上,于七没有要后悔的理由。不是考虑是否放火,而是考虑于七为了恋爱一定要做的事,为什么要考虑关于那件事是好是坏呢?如果考虑那个的话恋爱从开始就不存在。又或者,在衙门里虽然县官教过她闪烁其词但是她毫不在意,为了恋爱即使被火烧也还是坦白了,县官也没有办法,判她为纵火罪。又或者,或许是想象的故事但也许想象的是对的,于七一定会这么回答。
县官也再三提醒过,可能也说过于七不是放火,而是在转移火的途中不小心落下的吧。那个时候于七说只因想见吉三先生,想着放火了或许会再次遇见他,她的内心一定在哭泣吧。在这里。她实在是可怜可爱。如果是害怕罪祸,于七一开始就不会放火。那样的话,于七临死时是否这样遗憾地想过,不止未觉得自己的罪是坏事,应该干脆把火扩大到江户,将宣告自己死罪的县官和让自己陷入死刑的法律,以及执行死罪的人一并烧了。不会,纯洁无暇的于七不会有这样的心思。于七一定会觉得烧了家是做了坏事。如果那样的话,于七会不会觉得没有放火真是太好了?
本来这些事情不用想,人类世界的善恶,不会影响到立于善恶以外神的世界的恋爱。只是,于七在觉得放火是一件坏事的瞬间,良心有愧,会不会想着做了那样的事情不好?这样的事情于七其实很难想到。那样的话那个瞬间于七在想着什么事呢?那就是,觉得吉三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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