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18127705
北伐大军兵临武汉。
王俊林汀泗桥战败,率部逃回武昌,与担任攻城部队政治部主任的余瑞祥再度兵戎相见。攻城部队缺乏重型武器,攻城多次,都功败垂成。
汉口、汉阳相继落入北伐大军之手,武昌成为一座孤城,被北伐大军围困。为了坚守下去,等待吴佩孚调兵过来救援,王俊林纵容部队在城内抢粮,并且接连派遣几拨人马出城抢粮,都遭到阻截而不能如愿。已在其手下担任团长的余瑞华感受到了北洋军队的腐朽没落,向往北伐大军的朝气蓬勃,不愿意守下去了,准备打开城门投靠北伐大军。王俊林其时一样发生了动摇,察觉了余瑞华的企图之后,抢在余瑞华之前打开城门,迎接余瑞祥以及北伐大军入城,反戈一击,消灭了其他守城部队。
随即,赵璇莹进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学习,在丈夫余瑞祥的引导下,加入了共产党。她在汉口宣讲北伐政策时,遭到英国士兵的阻拦。英军甚至枪杀了几个百姓,由此引发武汉劳工冲击英租界,一举赶走了英国人,收复了英租界。后来,在镇压叛军的时候,赵璇滢身受重伤,送往武汉医院救治。国共关系破裂以后,她留在武汉,成为武汉共产党地下工作的负责人。
王俊林追随余瑞祥参加过南昌起义,后来叛变了革命,回到武汉,成为国民党武汉卫戍司令。余瑞祥在南昌起义失败后,为发展壮大鄂豫皖根据地立下了不少功劳。国民党发动第四次围剿的时候,王俊林率部与余瑞祥作战。余瑞华偷袭鄂豫皖革命根据地中心——新集,途中被余瑞祥率部拦截。余瑞华命令人马炮击余瑞祥,致使其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余瑞华暗中把余瑞祥运往武汉,把他治好了。余府、王府、赵府都以为余瑞华打死了余瑞祥,人人谴责他,不再与他来往。赵璇莹继续暗中做地下工作。
章 涌动的岩浆
第二章 兵临城下
第三章 围困武昌
第四章 孤城
第五章 抢粮
第六章 破城
第七章 利益与信仰
第八章 风雷激荡
第九章 租界怒涛
第十章 收回英租界
第十一章 宁汉对立
第十二章 逆流暗涌
第十三章 山雨欲来
第十四章 血雨腥风
第十五章 霹雳一声暴动
第十六章 王俊林重返武汉
第十七章 赵璇滢隐姓埋名
第十八章 白色恐怖
第十九章 地下交通站
第二十章 余瑞祥技高一筹
第二十一章 秘密协定
第二十二章 水淹武汉
第二十三章 兄弟相残
第二十四章 无尽江水任东流
第二十五章 余瑞祥的葬礼
第二十六章 面粉经销处
第二十七章 秘密使命
第二十八章 血在烧
第二十九章 傲立寒冬
第三十章 时局突变
张隼曾经军旅,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中国革命史、中共党史、军史的搜集与研究,撰写创作了不少有影响和分量的历史现实题材作品,得到社会和读者的认可和好评。他是一个有社会责任的作家,是一个有民族情结的作家。他写《武汉往事》,对时代和社会是很有意义的,尤其是对青年人更有意义,对他们认识武汉在推动历史进程中的作用,进而通过本书主角对信仰的追求来彰显人生意义,增强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之情是很有益处的。
——原南京军区宣传部副部长、现任无锡军分区政委、中国作协会员 柳江南
衡量一部长篇小说的标准有三:是否塑造了几个形象鲜明的人物,是否讲述了一个引人入胜的好故事,文学语言是否能激发读者的审美愉悦。再提高一点要求,人物、故事、文学语言在文学普遍性的基础上是否具备自己独有的个性,小说人物、故事是否能给人眼前一亮、心里咯噔一动的新鲜感,人物、故事和语言是否具备相当程度的黏度,耐咀嚼,常反刍,历久弥新,则是大作品区别于流俗作品的重要分水岭。不刻意迎合谁的写作才有可能创造经典。张隼的《武汉往事》相较于一般长篇小说不单“大”在煌煌200万字的体量,还在于他着笔重大民族叙事的文学抱负。大而不乱,大而精微,有望在宏大叙事和接受美学领域登顶他个人的文学版图。
——著名出版人、影视版权经纪人 丹飞
《武汉往事》以空前恢弘的气势描绘了从辛亥首义到国共决战间半个世纪的沧桑巨变、世间恩仇,篇幅之长、人物之众多、情节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均具有别开生面的史诗气派,堪称“汉味(武汉味道)小说”的扛鼎之作。作者通过巨变时代里王、赵、余三家两代人的命运沉浮、身份演变,揭示了形形色色的武汉人在乱云飞渡、江山易代中的不同选择与命中注定,也写出了一座古城在历史巨变中渡尽劫波、成就伟业的玄机:武汉,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历史积淀而在现代革命史的舞台上注定会扮演重要角色;而武汉人好冲动也善谋划的文化性格,也使得他们在风起云涌的动荡岁月中会上演出一幕幕惊天动地的悲喜剧。此书的问世,正值武汉进入发展快车道的大好时机,对于讲好武汉故事、让更多的读者了解武汉、认识武汉,无疑也具有不可低估的意义。《武汉往事》这部小说能够触发读者对武汉历史、武汉文化的新思考。
——武汉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新文学学会副会长、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湖北省文艺理论家协会副主席 樊星
《武汉往事》遵循历史发展的基本脉络,以辛亥革命以来若干真实的重大事件为主线,用文学的笔墨,虚拟的人物,全景式地展现了中国近现代波澜壮阔的革命斗争历史,雄辩地讲述了资产阶级领导辛亥革命开出的花朵,为什么*终由中国共产党人让它结出硕果的奥秘。
——武汉理工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副院长,湖北省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中国近现代史、中共党史党建专家 文道贵
章 涌动的岩浆
早就立秋了,太阳依旧如炉火般炙烤着整座江城。天幕似一张白幔,没有一片云彩;大地处处是玉门关,把风儿挡在门外。在阳光的灼烧下,长江、汉水以及数不清的湖泊,蒸腾出灼人的热气,向四处弥漫,更增添了大地的温度。人们宛如被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塞进了一个巨大的蒸笼,无助地经受着炎热的蒸煮,失去了关注各种事情的兴致,只求上苍快点伸出仁慈的手指,拨快时钟悠闲漫游的步伐。饶是如此,一件命运攸关的大事还是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南方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占了长沙以后,继续向岳阳方向挺进,遥叩湖北的大门。
吴佩孚紧急搜集数万军马,亲自挂帅,准备前出汀泗桥、贺胜桥一带,利用险要地形,部署几道防线,挡住南方军队进攻的步伐,确保武昌的安全。
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以及豪富人家心慌意乱,匆匆忙忙收拾行装,携带家财,准备逃离武昌,甚至汉阳、汉口的人们也心旌摇摆,做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随即谣言四起,有的说吴佩孚还没有到达前线,就已经全军覆没;有的说南方大军正风扫残云一般地打了过来,见人就杀。一时人心惶惶,以至于连平头百姓都加入到逃离的阵营。
汉口王府,汉阳赵府,武昌余府,似乎并没有受到惊扰。不过,他们并非心如止水,因为对南方大军的态度不同,他们的心里一刻也没有安宁过。
这一天,赵璇滢从汉口来到武昌,进入了余府。
她得到了一个可靠消息:王俊林率领人马刚上战场便遭到南方大军的猛烈攻击,一个回合,即溃不成军,不久便会退回武昌。
其时,余雅芳也回到了娘家。
春节期间,湖北督军萧耀南暴死,陈嘉谟接过权力,成为湖北军界号人物,王俊林羡慕嫉妒恨,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他把心一横,做出决定:一旦南方军队打过来,立刻反戈一击,帮助北伐大军夺取武昌,以便在北伐大军中占有一席之地。
于是,他更加急迫地希望得到有关南方政府和南方大军的消息,好接触北伐大军。为了令余梅芳放心,他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她。
“我一个女人,能知道什么呢?”余梅芳说道。
“大姐,你还是不相信我!”王俊林急得几乎要把肠子掏出来给她看,说道,“我是认真的!难道你不希望我和瑞祥再走进同一阵营吗?”
“我当然希望。可是,我确实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呢?”余梅芳说道。
这时候,为了抵御南方军队,吴佩孚下令扩大军队,把王俊林部扩编成师。
终于又当上了师长,王俊林可高兴不起来,心里骂道:“想要老子送死,老子才不干呢!”
为了撬开余梅芳的嘴,他急急忙忙去租界找赵璇滢。
“你和瑞祥都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决定投靠南方政府。你得帮我。”王俊林直截了当地说道。
余梅芳已经把王俊林跟她说的那些话告诉给赵璇滢。赵璇滢虽说觉得王俊林确实有心投靠南方政府,但是,一旦吴佩孚给予他更多好处,并重用他,他随时都会变卦,因而,需要小心谨慎。
“我怎么帮你?”赵璇滢问道。
“你说服大姐,帮我与南方军队接上关系。我有一个师的人马,在他们打过来的时候,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是的,一个师的兵力,放在哪里都举足轻重。你有投靠南方大军的想法,这很好。可是,大姐怎么可能与南方大军有联系呢?你大可以等南方大军打过来的时候,见机行事,在关键时刻投靠他们。”
“你不愿意看到我和瑞祥再度合作吗?”
“我时刻希望你们再度携手。但是,请你不要把大姐牵扯进来,她知道的东西,已经全部告诉我们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要看你自己。”
王俊林不能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心里很憋闷。人一憋闷,心思就想歪了,觉得余梅芳和赵璇滢故意堵塞他直接跟南方政府和南方大军沟通的路径,是不希望他撇开余瑞祥,要让他永远居于余瑞祥之下。
“我有一个师,不投靠南方,未必做不出一番大事!”他收回了原来的打算,开始认真备战。
儿子当上师长,王俊林母亲异常高兴,但余雅芳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这是吴佩孚为了保住湖北,要丈夫充当炮灰。刚开始,丈夫看破了吴佩孚的用意,希望投靠南方,她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没想到,几天之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丈夫终于率领人马走上了战场,余雅芳愈发担心。她不是担心丈夫的安全,而是害怕丈夫会跟二哥再度兵戎相见。她佩服二哥,很希望二哥不要跟丈夫作对,可自从辛亥首义以后,与自己关系亲密的这两个人一直在你争我斗,大打出手。她为此很痛苦,很想摆脱,但又摆脱不了。
这一天,余雅芳正在余府跟姐姐说话,赵璇滢突然进来了。
“我来得不巧,打扰你们姐妹说话了吧?”赵璇滢一看到余雅芳,心里便会涌起一种怜惜的情愫。
余梅芳说道:“不,你来得正好。帮我劝劝妹妹别担心王俊林。”
赵璇滢笑吟吟地望着余雅芳,说道:“你确实不要担心,过不了几天,你肯定会看到王俊林。”
余雅芳望着嫂子,一时不解她的意思。
余梅芳顷刻之间明白过来了:王俊林一定被南方军队打败了!
自从进入武昌,王俊林踌躇满志,为了在余雅芳面前表现自己,也为了加深夫妻感情,把夫人接过来跟他住在一起。这次要上前线,他准备把夫人送回租界王府,正好碰上大姐余梅芳跟他夫人说话。
余梅芳冷冷地问王俊林,道:“你这是要带领人马投靠南方政府吗?”
“是你和赵璇滢不让我跟南方政府接触的,”王俊林说道,“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
“你把我和璇滢看得太高了,我们可承受不起!”余梅芳冷笑道。
“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心甘情愿与南方军队交锋。”
“但愿你在前线多待些日子,不要太快回到武昌。”
王俊林一怔,咬了咬牙,说道:“你放心,等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南方大军一定已经被我打得落花流水!”
余梅芳起身告辞,回去余府。
这时候,余瑞华回府向母亲的灵牌道别。
余梅芳对余瑞华说道:“小弟,你要好好想一想,你到底为什么打仗,千万不要像王俊林一样是非不分,要学你二哥。”
“别跟我提王俊林!也别跟我提余瑞祥!”余瑞华吼叫道,“我不是王俊林,也不是余瑞祥,我是余瑞华!我绝不会像王俊林一样是非不分,也绝不会像二哥一样对家人冷酷无情!”
“谁说你二哥对家人冷酷无情了?他对家人的爱超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只不过是他在为理想奋斗,把对家人的爱压在心头而已。”余梅芳说道。
不等姐姐说完,余瑞华扭头走出余府,跟随大军开拔了。
几年的军旅生活,把余瑞华打造成了一名标准的军人,他对一切依旧都有自己的判断。他不愿意屠杀手无寸铁的工人、学生,但到了战场,绝不会手下留情。他在心底怨恨二姐夫是非不分,总想摆脱他,为了二姐又必须看住他,一直备受煎熬。虽说佩服二哥的志气与坚韧,但又对二哥丝毫不顾家人的感受大光其火,同样处在矛盾之中。他差不多已经不堪重负,可没有人理解他心里的痛苦。
自从王俊林和余瑞华上了前线,余雅芳经常回到余府。余梅芳不断地说一些南方的见闻,试图让妹妹分心。但是,余雅芳一心惦念丈夫是不是跟二哥再度针锋相对。赵璇滢进来以后,才有那番对话。
“你二嫂打过仗,她说的肯定没错,你很快就会看到王俊林。”余梅芳说道。
余雅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知道,无论二哥在不在南方大军,王俊林一定打不过他们。我实在难以想象,他的对手真的是二哥怎么办?”
赵璇滢和余梅芳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一阵怅惘。
赵璇滢说道:“你放心,他们即使再度拔刀相向,也还是兄弟。”
“一家人,打打杀杀的,有意思吗?”余雅芳问道。
“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别瞎操心了!”余梅芳说道。
“是呀,你操心点别的,好不好?你瞧我,不管你二哥和王俊林是不是会再度大打出手,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让他们打去!”赵璇滢略微停顿了一下,道出此番回到余府的目的,“根据我的判断,王俊林很快会跟着残兵败将一道退回武昌,南方大军会紧追不舍。一场攻城与守城的恶战在所难免。我希望你们尽快收拾一下,到汉口去避一避。”
王俊林离开武昌之前,把夫人送回了汉口,并嘱咐她,一定不要再去武昌。他也曾经想让余府上下搬去汉口租界。可是,余瑞光没有同意。余梅芳也不同意。何况,余梅芳还受到陈嘉谟密探的监视,轻易离开不了。余雅芳没有听丈夫的话,隔上一两天,就会过江到武昌,陪姐姐和大嫂她们说话。
“可是,已经晚了。”一个声音传进了她们的耳朵。
循声望去,只见余瑞光已经站在她们面前。在余瑞光身边,还站着他的夫人。
当南方政府派出支部队打向湖南的时候,余瑞光隐隐约约预感到,这一回,武昌说不定将被拖进战争的深渊,立即准备着手将余府搬去汉口租界。他首先跟夫人商量,夫人主张他应该吸取辛亥首义时期的教训,不要再遇事就躲,应该挺身而出,积极支持南方大军。二弟和姐夫都在南方大军,余瑞光当然愿意支持他们。何况,父母早已仙逝,再也没人干涉他应该在即将爆发的战争中采取什么样的立场。至于妹夫王俊林,余瑞光一向不满这个人翻云覆雨的做派,自然不会看他的脸色,心里慢慢萌发了支持南方军队的想法。
王俊财、王俊喜、赵承博、赵承彦都对吴佩孚深恶痛绝,颇有些同情南方政府的主张,心里早已做出了支持南方大军的决定,并在暗地里做着必要的准备。
赵璇滢亲自上过战场,在枪林弹雨中救护过伤员,知道战争的危险,虽说为余瑞光决意支持南方大军感到高兴,可也不愿意让余府上下陷入困境。因而,她主张让余府的女眷都搬去汉口租界,可没人赞成。
自从丈夫从南方给她传来消息,告诉她南方政府的情况,并希望她推荐一些青年人报考黄埔军校以后,赵璇滢就隐约猜到,在武汉三镇肯定活动着共产党或者国民党的组织。她很希望找到他们,为他们做一些事情,但无从下手。后来,她终于跟仍然在兵工厂做事的许天亮取得了联系。
许天亮已经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是汉阳兵工厂地下共产党组织的负责人。但是,他并没有告诉赵璇滢自己是共产党员。
由于很了解赵璇滢,许天亮把她的情况向汉口区委做了汇报,区委负责人委托许天亮先摸一摸赵璇滢的思想情况。许天亮经常会抽一些时间跟她见面,向她讲述共产党的主张。
赵璇滢对任何党派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丈夫的原因,她对南方政府怀有极大的好感,愿意为南方政府打垮北洋军阀尽一分力。她曾经上过战场,深知军事情报对于战争胜败的重要性,力图搞清武昌的城防布局,提供给南方大军。
当吴佩孚、王俊林相继率领人马奔赴前线之后,赵璇滢觉得武昌空虚,定能有一番作为,与许天亮商量之后,趁机联络昔日的妇女救护队员以及丈夫安插下来的人马,并进而希望许天亮暗地里拉起一支人马,夺取兵工厂的武器弹药,进入武昌,二人联合起来,趁吴佩孚军队大败而归人心浮动的时候,控制武昌。
北洋军队败局已定,她不希望余府上下受困武昌城,更不希望他们受到惊吓。一听到吴佩孚在前线失利的消息,就催促家人尽快离开武昌。她来到余府,觉得只有劝说余梅芳以及余瑞光的夫人去汉口,才可以更好地劝说哥哥和嫂子。谁知余瑞光说时间已经晚了。
赵璇滢大为吃惊,问道:“你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余瑞光说道:“我亲眼看到,王俊林已经率领人马逃回武昌。”
既然没有在王俊林的队伍败退回武昌之前发动人马赶走守军,关闭武昌城门,将王俊林的队伍拒之武昌城外,让南方军队将其彻底消灭,那就只有趁王俊林惊慌失措逃回武昌城的机会,破坏敌人的守城计划。赵璇滢准备立即离开余府,但乱哄哄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眨眼之间,王俊林带着一群卫兵冲进余府。
看到赵璇滢,王俊林微微吃了一惊。不过,瞬息之间,他镇定下来,说道:“见了老朋友,你难道不想知道前线的战况吗?”
赵璇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前线的战况不是写在你的脸上了吗?”
王俊林一愣,瞪着眼睛,正想恶狠狠地数落她一顿,出一出淤积在心间的怒气,但看到余梅芳、余雅芳、余瑞光和余瑞光的夫人都在自己面前,只好冷冷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们败了。我们不可能失败!城门已经关闭,南方军队一定会被我们挡在城外。一旦遏制他们的攻击势头,我们可以趁势发动反攻,把他们赶出湖北,赶回广州。”
赵璇滢哈哈大笑道:“王俊林,你不是在说笑话吧?”
王俊林又羞又恼,怒火满腔,还没有发泄出来,就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
来人竟是王俊喜。
王俊喜似乎没有看到王俊林戳在那儿,连声说道:“不得了,不仅城门已经被关闭了,他们还在到处抓人杀人。我的天呀,真的很惨。砍下了人头,血淋淋的,一排排地挂在城墙上。”
“一定是你干的好事!”赵璇滢愤怒地瞪着王俊林,说道。
王俊林说道:“即使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他们都是共产党。吴大帅有令,为了武昌的安全,一定要把共产党全部挖出来,赶尽杀绝。”
“你不是说,你不会随意杀人的吗?”余雅芳浑身发抖,无力地看着丈夫。
“我没有随意杀人。他们不是我杀的。”王俊林压下了火气,语气很温和。
余梅芳冷笑道:“一个口口声声说要把共产党全部挖出来赶尽杀绝的人,却说自己没有杀人,亏你说得出口!你一定是杀人杀红眼了,觉得我也是共产党,也要杀我了吧!好吧,我站在这儿,你杀我好了。”
……
王俊林知道自己没有靠山,只不过是因为手里有一点人马,才在人家眼里有一点利用价值,一旦利用完了,准会被人家抛在一边。哪怕再拥有一个师,他也没有觉得这是吴佩孚的恩赐。他非常清楚,吴佩孚把他当成了抵挡南方大军的一枚棋子。他不乐意做这样的棋子,决计掉转头来,帮助南方政府和南方大军。这同样需要首先得到南方的各种情况。他再一次找余梅芳和赵璇滢,希望她们为自己提供情报。他原以为只要把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一准可以得到她们的谅解,得到自己希望的结果。谁知余梅芳、赵璇滢仍然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姿态。王俊林失望极了,把心一横,决计竭尽全力跟南方大军打下去。
临到部队开拔,王俊林顾惜手里的人马,不想失去了以后拥有话语权的资本,觉得不能走,决计先采取观望态度,一旦南方大军能够横扫北洋军队,立马投靠南方军队;如果北军可以勉力支持,还不能立即向南方大军投怀送抱,首先使出全部力量,给南方军队以重大的杀伤,这样,一旦南方大军接触他,他便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从中获得的利益。
王俊林接到的个命令是率领所属人马前出汀泗桥,挡住南方大军的攻击。对他来说,这正是跟南方军队接触的一个好机会。他幻想依托那儿的有利地形,把南方军队的攻击势头遏制下来,为后来投靠南方军队,并受到南方军队的器重埋下伏笔。不料,只一个回合,便被南方大军攻破了自己的防御阵势。
他只有率领部队向后退。退到了贺胜桥之后,他总算把队伍收拾齐整了。
在吴佩孚的严令下,王俊林准备再举率领人马朝汀泗桥展开反攻,谁知南方军队气势如虹,竟然呼啦啦一下子冲到了贺胜桥,差一点把他的队伍冲垮了。是吴佩孚命令大刀队拿着大刀和机关枪,硬逼着他的人马不得不向南方军队展开反击。
眼看手下的人马一排排地倒下去,王俊林肉疼了,恨不得赶紧竖起白旗,向南方大军投降,以便保住这点本钱。然而,他深知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不仅南方军队会视他如无物,吴佩孚的嫡系部队也会将他的人马绞杀殆尽。他很希望能有一个保全自己军队的好办法。可是,在南方军队的猛烈攻击和吴佩孚的强大压力下,他根本没有回旋余地。
这时候,他不禁在心里怨恨起余梅芳和赵璇滢。要是她们先前能够向他透露一点有关南方大军的确切情报,他不一门心思想一交手就给南方军队一个下马威,事情绝不会演变成今日的结局。或许,他一上去便会献出汀泗桥,让南方军队认为他是一个识时务的豪杰,同样会器重他。
王俊林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几乎难以支撑。幸而,吴佩孚喝令后续部队一窝蜂地冲了过来,加强了反击南方军队进攻势头的力量。他松了一口气,但一眼望去,自己的人马仍然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一个念头涌上心间:即使吴佩孚再加强一倍的力量,也不可能阻挡南方军队攻击的步伐,与其继续跟南方军队战斗下去,不如暗地里命令人马停止战斗,保存实力,以作后图。
他下达了命令:部队敞开一条道路,让北伐大军的前锋去冲击后来的北洋军队。
紧跟在王俊林队伍后面的是吴佩孚的嫡系部队。饶是有大刀队督战,可屠宰场血淋淋的惨状以及王俊林的命令打开了求生欲望的阀门,那些兵士还是一个劲地想朝后面跑。与此同时,南方军队的炮火犹如索命无常挥起的铁链凶猛地打了过来,更加增加了士兵的恐慌,逃跑几乎不可遏制。
吴佩孚乘坐火车,来到战场前沿,试图稳定军心,指挥人马挡住南方军队的攻击。可是,南方军队的炮弹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朝吴佩孚身边打了过来。大刀队见势不妙,赶紧去替吴佩孚挡那些前沿打来的子弹与炮弹。
笼罩在兵士头上的刀剑撤走了,他们如洪水一般,呼啦啦向后退。南方军队趁机气势磅礴地攻了过来。
炮火不断地在吴佩孚身边开花,甚至有一些炮弹打向了贺胜桥的桥面,吴佩孚乘坐的火车差一点中弹了,他依旧挺立在指挥位置上,试图指挥部队挡住南方军队的攻击。
王俊林退到了吴佩孚的跟前,说道:“大帅,南方军队太厉害了,你快点离开这里。我替你挡住南方军队的攻击。”
一边说,王俊林一边命令随扈火速将吴佩孚扶上了火车。
许多败退的兵士已经退到桥梁上,并且不断朝北方退去,整个桥梁以及铁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兵士。吴佩孚一登上火车,火车呜呜嚎叫着,没命地朝后方奔去,将桥面上和轨道上的无数兵士卷进了车轮之下,瞬间变成一片片血肉模糊的尸首。更多的兵士心惊胆落,急急忙忙之中,跳下桥梁的,被子弹和炮弹打中的,一时间尸横遍野。
王俊林心里一阵冰凉。他火速收拢自己的人马,不顾一切地朝后面退去,一直退到了武昌。
他几近崩溃,再也不愿意跟南方军队作战,决计投靠南方军队。可是,就这么投靠南方军队,岂不是要被笑话吗?而且,谁会把他当回事?他思来想去,觉得有厚重的城墙作依托,先让南方军队碰一头大包,自己再去投靠,必定会受到重视。
这时候,吴佩孚命令刘玉春为主将,死守武昌城,他自己坐镇汉口,准备调集力量,依靠武昌坚固的城墙以及长江天险,挡住南方大军的攻击。
关键时刻,吴佩孚永远只会信任他的亲信。王俊林心里再度泛起了难以言表的苦痛,投靠南方大军的决心更加坚定。要看准时机,给南方大军送上一份厚重的见面礼。仅仅只是,不真正打痛南方大军,南方大军不会器重自己,只会把自己当成败军降将。王俊林的脑子再次进入了岔道。
王俊林患得患失,左右摇摆之际,各路败退的大军全部涌入武昌。
军情紧急,陈嘉谟、刘玉春立即召集各路指挥官商讨保护武昌的方略。王俊林再也想不下去了。
耳听一个个打了败仗的指挥官只是一个劲地叫嚣南方军队太厉害了,而提不出任何有用的建议,王俊林脑子飞速地旋转着:南方大军打了胜仗,士气正旺,一旦追过来,朝武昌发动攻击,守军很难抵抗。夜幕快要降临,要是南方大军夜间向武昌发动攻击,将更加难以对付。自己只要能提出好的计策挡住南方大军,在北洋军算是力勉狂澜,可以树立威名,南方大军也必然不会小看自己。怎么办?得把晚上的武昌变成一片白昼。这样,南方军队即使人马再多,只要一靠近城墙,就会被发现。
王俊林突然听到了一个严厉的声音:“王师长,你从余梅芳那儿得不到一点南方政府的情报。留下她还有何用?你去把她抓过来,杀掉她,激励我军守城的决心和士气。”
只见刘玉春瞪大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自己,王俊林心里一窒,说道:“刘师长,余梅芳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不可能知道南方政府以及南方大军的确切情况。我们打了败仗,理应检讨自己的责任,找出防守武昌的方略,而不是内讧。”
“如果你能提出有效的方略,我自然不会为难余梅芳。”刘玉春说道。
王俊林心里一声冷笑,说道:“大家都知道,武昌城墙高大厚实,只要我们妥善利用,南方大军不可能轻易攻下武昌。不过,我们面临的困难是刚刚打了败仗,士气不高,刚刚退入城里,到处一片混乱。如果不能有效遏制,不等南方大军发起冲击,武昌城准会不攻自破。所以,我们必须首先稳定军心,然后在全城拉上电灯,避免南方大军趁夜攻城。”
刘玉春大声叫好,马上分配各部分别把守十座城门,命令他们加紧布设电灯线路,同时搜捕与杀掉那些有共产党嫌疑的可疑分子。
余梅芳再次逃过了厄运,王俊林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安顿好了人马,来到余府,很想责骂余梅芳一顿,然后告诉她,自己是怎么在刘玉春面前担着杀头的风险,来保证她的安全的。可是,看到夫人和她们都在一块儿,一个个不是对自己怒目相向,就是大加讽刺挖苦,他便知道,继续招惹她们,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难堪,于是,放弃了原来的打算。现在,余梅芳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岂能不发泄出来?
“你回来得很快嘛。”余瑞光没容他发火,抢先说道,“不是说,你们有足够的力量挡住南方大军的攻击吗?”
这等于又扇了王俊林一记耳光。余瑞光一向没有对王俊林说三道四过,如今也说起这种话了。王俊林心里更气,恶狠狠地瞪着余梅芳,说道:“不要以为我只会打败仗。要不是我,你们谁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他说的一点不错。”王俊喜决计趁机再点一把火,说道,“败军入城不到一个钟头,许多老百姓人头落地,城里早已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赵璇滢愤怒地说道:“你们打不过南方大军,只会拿百姓撒气!”
“那是吴大帅下了命令,为了保卫武昌的安全,要杀光一切可疑分子。”王俊林说到这里,马上转移了话题,“现在,城门已经全部关闭,你既然已经进了武昌,恐怕再也回不去汉口了。”
“能够亲眼看到你的末日,我为什么要回去汉口?”赵璇滢说道。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地,余雅芳满脸挂上泪珠。王俊林还想说些什么,一见夫人的样子,不得不闭上了嘴。余梅芳在妹妹的肩头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余雅芳一头扑进姐姐的怀抱,索性大哭起来了。
“哭什么呀?一家人说话,用得着哭吗?”王俊林走到夫人跟前,说道。
赵璇滢突然想起了自己要干的事,慌慌忙忙准备告辞。
王俊林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大嫂,你好不要到处走动。要不然,一旦有人把你当做可疑人员,你准会很不妙的。”
王俊喜马上证实:街面上到处都是军警,他们只要看某人不顺眼,立即扑上前去将其抓住,有的人一急之下要逃跑,结果,军警不由分说,拔枪射击,许多老百姓就这样成了冤死鬼。
余府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震惊,一齐用责备的目光看着王俊林,似乎这些事全都是他干的。
王俊林也不分辩。虽说他一直对余梅芳和赵璇滢等人心怀怨恨,但现在,他希望把夫人、赵璇滢、王俊喜,甚至是王芝英等人全都送去汉口租界。可是,余府上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谢谢你的好意。既然城门都已经关闭了,就不劳你分心。当年,辛亥首义的时候,我们不是也没有离开吗?现在一样不会离开。”余瑞光说道。
为了跟王俊林对抗,王俊喜已经不再仅仅局限于收买人马刺探王俊林的动向,他秘密成立了汉帮,自任帮主。得知王俊林在前线打了败仗,他亲自过来武昌,试图了解王俊林的意图,然后要么告诉给南方大军,要么告诉给吴佩孚。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王俊林死,至于到底是南方大军胜利,还是吴佩孚的军队胜利,他并不关心。
王俊喜过江的时候,恰逢吴佩孚大败而归。看到江面上的残兵败将,王俊喜心里不由得涌起了一种快意。他刚一上岸,武昌各城门便接到命令,关闭了。不过,靠近江边的平湖门、汉阳门留作了沟通汉口的通路。
接连跟安插在王俊林身边的几个人联系过后,王俊喜摸清了王俊林的招数。
王俊喜决计不再借吴佩孚的手除掉王俊林,准备留在武昌,破坏王俊林的图谋,让王俊林投靠南方大军不成,活活气死这个家伙。
要留在武昌,必须有一个住处,他本来不想打扰余府,想起余梅芳回到武昌以后,王俊林一再逼迫余梅芳告诉他南方政府的事情,余家人跟王俊林已经势同水火,在余府也是一条了解王俊林的途径。
王俊林绞尽脑汁,也不能劝说他们离开,军情紧急,他告辞而去。
一出余府,眼帘一片灯光灿烂,王俊林感到舒服极了。
他信步来到了通湘门。从通湘门到宾阳门、忠孝门一线,是他的防区。他不能再犯一丝一毫的错误,得打痛南方大军,让南方大军感到无法攻入武昌了,然后暗地里与南方大军取得联系,打开城门,投靠他们,借此在南方大军获得应有的地位。
但是,怎么跟南方大军联系?跟南方大军什么人联系?半年多来,曾经多次试图让余梅芳给自己提供这些消息,可是,没能如愿。眼下,火烧眉毛了,他去余府见余梅芳,的心愿是希望她明确地告诉自己,余瑞祥到底在南方大军担任什么角色,怎么跟余瑞祥取得联系。但一见到余梅芳,竟然偏离了主题,让一些题外的东西迷蒙了自己的双眼。得再次回去余府,对余梅芳说清楚。这一回,性命攸关,余梅芳一定不会再隐瞒自己。
王俊林赶紧吩咐部队密切关注南方大军的行动,掉头准备朝余府走去,但耳朵里听到了一声惊叫。他吃了一惊,收回脚步,回头一看,隐约看到城墙下面不远处有一大队人马在不停地晃动。
一定是南方大军,他们来得真快呀!王俊林心里说道,他拿起望远镜,仔细查看南方大军的动静。
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快速朝城墙逼了过来。好家伙,他们果然想趁我军刚刚败退回武昌、立足未稳之际,发动攻击,一举夺取武昌。虽说还没有搜集到桐油之类的引火之物,可是,手榴弹和子弹足够让他们喝一壶的。王俊林赶紧命令人马做好战斗准备。
不一会儿,南方大军越过护城河,抬着云梯,影子一样地朝城墙这边飘了过来。随着啪嗒啪嗒一声声刺耳的响动,梯子已经架设在城墙上,可是,长的梯子离城墙的边沿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南方大军似乎并没有顾忌到这一点,开始爬上了云梯。在城墙下面,聚集着更多的军人,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
王俊林心里暗喜,一声令下,兵士将手榴弹像冰雹一般地投了下去,爆炸声宛如过年时节燃放的鞭炮,一阵紧似一阵,声声入耳,震耳欲聋。各种各样的枪支佝偻着脑袋,欢叫不停,子弹好像密集的暴雨,强烈地冲击城墙下面的南方大军,几乎瞬间的工夫,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哭喊声连成一片。紧接着,蛇山炮兵阵地上的炮火也打向了远处的南方大军。
南方大军的炮火喧嚣起来了,一枚枚炮弹,落在城墙上,炸死了许多士兵。担任掩护任务的南方军队布列了机关枪阵地,不停地朝城墙上打去,雨点一样的子弹在城墙上翻飞。
趁着这个机会,南方大军的后续部队在火力掩护下,源源不断地冲了过来,一拨人马倒在了云梯下,另一拨人马紧接着又冲上前去。
王俊林朝城墙一看,只见许多兵士已经萌生怯意,正摆出朝城里奔跑的架势,怒火呼啦一声从心头蹿到了头顶,挥动手枪,接连毙掉了好几个兵士,并亲自拧开一枚手榴弹,投下了城墙。
兵士们再也不敢退却了,子弹与手榴弹继续不断地朝城墙坠落。从蛇山打出的炮弹宛如蝗虫一般落在南方大军的阵营上。
南方大军接连发动了两次攻击,损失了许多人马,却无法前进半步,为了减少伤亡,不得不收兵回营。
这一下,南方大军应该知道痛了。王俊林扫了一眼城墙脚下堆积如山的尸首,在心里说道。不过,他不可能就此罢手,他还有一些手段没有使用出来,如果现在率领人马打开城门投靠南方大军,不可能真正赢得他们的尊重,只有进一步打痛他们,让他们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就发抖,才能在投靠了他们之后,获得应有的重视。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