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4616910
全套系中文版陈舜臣随笔集
中国历史文化的另一个独特视角
于琐碎日常中挖掘中日文化差异及背后渊源
☆陈舜臣以创作推理小说、中国历史小说叱咤日本文坛,与东野圭吾同为获得江户川乱步奖、直木文学奖和推理作家协会奖的“三冠王”
☆挖掘中日文化在琐碎日常中的诸多差异及背后深刻的渊源,视角独特
☆展现不同视角及不同文化观照下的中国历史,促进中国文化的传播与中日文化交流
☆笔触生动而又富有哲思,文风儒雅
☆国内开创性地结集出版: 系列书目:《麒麟之志》《随缘护花》《桃李章》《1964年的便笺》《披蝶而舞》《爱唠叨的幸兵卫》《雨过天青 》《三灯书斋》《仙药与鲸》《东眺西望》《史林有声》《九点烟记》……
本书是陈舜臣通过自作的八十八首韵律诗、词并以随笔形式自我解读的“诗话”,也是陈舜臣的一部自传体随笔。在这里,陈舜臣讲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形式的对祖国、对神秘西域、对异国他乡、对亲朋好友的难以释怀之情。通过这些诗话,可以感受到并非诗人的陈舜臣给予读者的那份宁静以及不乏奔放的韵律,可以感受一种来自作者内心深处的温暖凝视。陈舜臣通过“诗”这一流淌在血脉中的优美语言形式缓缓而谦逊地展示了他的儒雅、才华,还通过“话”为读者娓娓道出我们熟知或未知的历史长河中点滴而凝重的故事。
“陈舜臣随笔集”系列书名:《麒麟之志》《随缘护花》《桃李章》《1964年的便笺》《披蝶而舞》《爱唠叨的幸兵卫》《雨过天青》《三灯书斋》《仙药与鲸》《东眺西望》《九点烟记》《史林有声》
一 甲子篇
二 乙丑篇
三 丙寅、丁卯篇
四 戊辰篇
五 己巳篇
六 庚午篇
七 辛未、壬申篇
开始用干支来计算年历的方法是很古远的事了,早在三千多年以前殷代的甲骨文中就已经使用了。这里,一共有六十种组合,用十干和十二支各自最初的字组成的“甲子”似乎在告诉我们这是万物的开始。
我出生的一九二四年正好是甲子年,沿(日本)阪神电气铁路修建的棒球场也是在那一年建成的,因此球场冠名为“甲子园”。六十年之后轮回的甲子年,即一九八四年,不用说也是我的花甲之年了。
在当今平均寿命不断延长的年代,如若刻意举行一个花甲庆贺,实在会让人有些羞涩的感觉。但是,作为后人对先人流传下来的仪式表示恭敬还是应该的吧。所以,我举办了一个仅限亲戚范围之内的很是温馨的花甲庆贺仪式。作为纪念,我打算在仪式上赠送一套私人版汉诗集。没想到,诗集的印刷拜托平凡社之时,出版社劝我公开发表。或许与其说是“劝”倒不如说是“唆使”更准确些。而我呢,竟然也厚着脸面应允了,拿出二十七首绝句、八首律诗、八首词集成册,名曰《风骚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只印刷了三千册。
这一切就仿佛发生在昨日一样,而今忽然发现自己马上就要迎接古稀之年了。古稀之年是虚岁七十,从花甲算起我已度过了九年。这一年,我接到了朝日新闻社的诱惑:“您那里一定又积攒了不少诗作,何不编辑出版一本纪念古稀的诗集呢?”
这的确是很令人感激的诱惑。然而,身为作家的我写诗完全是为了调剂一下心情,把这种东西作为“诗集”问世,实在是有些狂妄了。最后,还是决定以随笔赋诗的形式出版。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中国文人们常说的“诗话”而已。
在《风骚集》出版两年后,只能说我依仗着一时兴起,忘乎所以地悄悄出版了名曰《澄怀集》的诗集。但因这是一本仅发行113 部的超限量发行本,所以几乎不被人赏阅。
因《风骚集》的附笔日期写着“甲子岁首”,故收录的大都是我花甲之前的作品。在此之后出版的这本纪念古稀的诗话则是我花甲以后的作品,因此我就以最后一首诗的末句“麒麟之志”作为该诗话的书名。写诗,对我来说既有诗兴盎然之年,也有因过于忙碌而匮乏之年,因此充其量只能算作近十年来的笔墨消遣吧。在旅行中我也时常在便条上作诗,或许这一“副产品”对我的本职工作还起到了帮助作用。
陈舜臣
译者序
陈舜臣,一位不善张扬、不喜虚华、默默笔耕的作家。他所作历史小说和推理小说很多,也因此被读者称为历史小说家或推理小说家。其实,他的作品中还有众多精彩随笔、札记和诗作等。无论篇幅长短,你尽可透过他的文笔感受他的思想。
2015 年1 月21 日,一代文学巨匠离我们而去,痛哉!
追思的方式有很多种,谨以此译文寄托我的哀思。您著作等身,但随您而去的只有这部作品,足可见此书于您是何等的贴近。恰似天意的一个偶然,《麒麟之志》中译版竟成了我的第一部翻译作品。我在想,那本唯一拿来随葬的日文版《麒麟之志》总该有这本中文版《麒麟之志》相随吧,因为只有这样您才会安心远行。
本书是陈舜臣通过自作的八十八首韵律诗、词并以随笔形式自我解读的“诗话”,也是陈舜臣的一部自传体随笔。在这里,陈舜臣讲述了一种不同于以往形式的对祖国、对神秘西域、对异国他乡、对亲朋好友的难以释怀之情。通过这些诗话,可以感受到并非诗人的陈舜臣给予读者的那份宁静以及不乏奔放的韵律,可以感受一种来自作者内心深处的温暖凝视。陈舜臣通过“诗”这一流淌在血脉中的优美语言形式缓缓而谦逊地展示了他的儒雅、才华,还通过“话”为读者娓娓道出我们熟知或未知的历史长河中点滴而凝重的故事。
译者以为,读陈舜臣的随笔,恰似一杯香茶陪伴。听他侃侃而谈,有一种无处不闻历史之苦涩、记忆之浓香的感觉。人生难免与无奈和躁动不期而遇,此书恰似一剂良药。
在《麒麟之志》出版十年前,陈舜臣在日本出版过一本限量发行的《风骚集》,里面收集了他花甲以前的部分诗作。至于本书中提及的超限量版《澄怀集》则是两册装帧精湛的怀古样式书籍,在日本市面上已经难得一见了。
当年,受陈舜臣之托,谨在此书翻译出版之际,向关心他的中国亲朋挚友们致以深深的问候! 2009年的夏天,陈舜臣已是85岁高龄的老人,但在轮椅上仍始终保持着他惯有的“不获麒麟笔不休”的气势。当我去神户东滩区的家中探望他时,他一边露出孩童般的笑容,一边气宇轩昂地表示“指日尚可握笔,我将继续完成因病而中断的《天际的诗人——李白》。”
李达章
能够让日本人真正了解中国历史的,只有陈舜臣。
陈舜臣这个人,存在就是个奇迹。
——日本作家 司马辽太郎
陈舜臣精于布局、设置圈套,但尤其震撼人心的还是其锋芒下所呈现的人间百态。
——日本推理小说作家 松本清张
甲子这一年(一九八四年)我的诗作很多。这大概得益于恰逢花甲之年,谈论感怀或者频繁旅行的缘故吧。印象中,作为私人版诗集书名《澄怀》的那首七言律诗应该于那年的初始所作,写的是自己的抱负。
澄怀
澄怀默稿数离忧,
耳顺那甘章句囚。
天外孤蓬常举踵,
栏中老骥尚昂头。
胸闲薄膜存余悸,
脑底残筋耐激流。
泼墨江湖呵冻笔,
展笺编录百春秋。
李可染先生 赠余“澄怀观道”四字。
一九八三年李可染先生第二次来日本,那时为我挥毫相赠“澄怀观道”四字。
六朝的名画家宗炳(375—443)在年事已高无法出游名山之时,曾写道“唯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此句可在《宋书》“宗炳传”一览。李可染先生此次来日本之时已经七十六岁高龄了,但精神很好,仍能出国游访。其挥毫之意也许是告诉我们即便年迈卧床不起,仍抱有“澄怀观道”般继续作画的感悟吧。
对于现在写历史小说的我来说,虽然无从置身于那个年代,但当你能够领悟“澄怀”之意,你就能领略时代的风采,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
手中并未握笔,而在胸中起稿被称作“默稿”。苏东坡的诗中有“默稿已在腹”的句子,这里的“默稿”和“腹稿”是相同的意思。
这里的“离”和“罹”意思一样,就是遭遇、遭受。战国时期楚国的屈原因焦虑不堪,便给自己的长篇叙事诗起名为《离骚》。耳顺,则代表六十岁。正如四十岁为“不惑”之年,均出自于《论语》的“为政篇”。
当心境排除杂念推敲稿子时,我时常会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样写行不行。”尽管已经过了六十岁,还是不甘心自己成为文章字句的奴隶。
哪怕是一棵被吹向远空已然失去根须的小草,只要还没有触及大地,就要高高地向上伸展,不会丢弃希望,就像曹操诗中那匹被困在栏栅中年迈的名驹那样“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依然高昂着。在我并不宽厚的胸中仍然残存着澎湃激情、在我的脑海中依然可以抗衡感情悸动的岁月里,来吧,在一生的舞台上挥洒笔墨,假如笔毫冻结了,呵呵气仍可继续,大大地铺展那稿纸,在上面留住这百年历史!
这就是诗的大意。现在读起来也会觉得从花甲之年开始,无论何事总要略带夸张地拿出一股上了年纪的气势,这一点连自己都能感觉到。然而,这种气势应不失为壮志,因此,在那以后我常常告诫自己不可丢失这壮志。
现代中国屈指可数的大画家李可染先生于一九八九年八十二岁的高龄辞世。应该说,先生是一位热血男儿,在抗日战争期间,就曾在中央军委政治部第三厅(负责文化事务,当时的厅长是郭沫若)担任美术方面的宣传、启蒙等工作。从武汉转辗到长沙、衡山、桂林、贵阳,最后到了重庆。曾拜齐白石、黄宾虹为师。战争结束后也曾受邀去过德国。先生的子女中排行老六的男孩叫李庚,曾在京都市立艺术大学攻读,现任京都造型艺术大学助教。他也曾帮我在部分书籍出版中做过装帧和插图工作,而我也在去中国旅游时到李可染先生家中拜访过。正是这种缘分,在他访日之时我才有幸得到先生为我挥毫的墨宝。这幅字在家里的墙壁上挂了很久,也让我不由得时常去凝视它,之后才有了上面这首诗。
查阅《论语》可知,六十岁叫作“耳顺”。顺从于耳朵,就是别人说的话能够听进去。查阅《礼记》可知,六十岁叫作“杖乡”。在周朝,五十岁起才可以在家里使用拐杖,到了六十岁,允许拄着拐杖回乡。到了七十岁可以在国家、八十岁可以在朝廷拄着拐杖。所以,“杖家”“杖乡”“杖国”“杖朝”等就变成了年龄的别称。
前一段时间,我开始写诸葛孔明,“中央公论文艺特集”已开始连载。尽管明年才能写完,但在甲子之年就早早开始准备了。
杖乡年
蹉跎今抵杖乡年,
吟罢襄阳梁父篇。
风烈迅雷凡骨变,
林中一树壳中蝉。
拟撰诸葛亮故事
在刘备三顾茅庐恭迎之前,据说诸葛孔明还在襄阳吟唱《梁父吟》(也称作《梁甫吟》),过着晴耕雨读的日子。由于这段故事太过有名,很多人误解《梁父吟》是诸葛孔明所作。但实际上,这首曲目是在诸葛孔明的家乡传唱了很久的春秋时期齐国的民谣。
一生难免蹉跎, 竟然也到了六十岁。都说诸葛孔明二十七岁之前还在襄阳吟唱《梁父吟》,而我的年纪已是人家的两倍之多,已经不想再去吟唱别人的诗歌了。圣人曰,“迅雷烈风必变”(《论语》乡党篇),那么我辈凡人即便身处天地异变之中仍应该端坐、凛然、屏息,就连那蜷缩在壳中的蝉,终究要离开树干,毅然决然地放声鸣唱它自己的歌。
甲子之年通常会降大雪。孔子视其迅雷烈风的天地异变为上苍发出的警告,认为人们应对此肃然相对。我虽然不是君子,但希望自己无论面对什么,都能保持正襟以对。这年生日的前一天,应神户市之邀我做过一个演讲。恰逢此时一场大雪降临,由于我家在山坡之上,前来迎接我的车经过艰难跋涉之后才接到我。但是回家的时候,车子却无论如何开不上去了。负责送我的人特意为我买来了一双登山鞋,穿上它,我步履维艰地回到了家。住在这里将近二十年了,这种事却只有那一年遇到过。
至今还记得演讲时我说的第一句话:
“明天,我就满六十岁了,今天是我五旬的最后一天。”
“华”这个字,由六个“十”和一个“一”组成,按照虚岁六十一岁讲就是轮回“华甲”。甲,不用说即是干支的代表了。
履影
履影依然醉,
无添尺寸功。
临池仍缩憟,
华甲孺孩同。
王羲之曾与人书云:后汉张芝“临池学书,池水为黑”,后人就把写字用“临池”来表示。
常言道,跟随先生外出须退后三尺,万不可踏在先生的影子上。而我却总是踏着先人的影子,哪怕是醉意中的跌跌撞撞,仍紧随其后。值此我竭尽全力,但毫无成就可言。当我提笔写作时,至今仍心怀敬畏曲卷着身躯,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却和孩童一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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