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8051651
《元好问传》是关于文学家元好问的传记,作者循着历史的足迹,描述了元好问坎坷的一生,揭示其充满矛盾的人格特征,并对其咏叹时代和人生的诗文作了深入的研究和分析。通过此书,可以窥见为何元好问被称为“时代造就的文学家”。
第1章 元好问的先世及其时代
第二章 元好问的青少年时代
第三章 入仕的前夕
第四章 入仕
第五章 在汴京
第六章 三京的失守
第七章 汴京陷落以后
第八章 和严实的关系
第九章 取道河南
第十章 从邓州取道东平回家
事实上宋是曾经亡过的,在金人南下的时候,南宋的统治者赵构一一历史上称为高宗,是曾经进行抵抗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能在陆上打他就在陆上打,不能在陆上打,他就下海到水里打。他逃到明州,逃到温州,待到金人一边感觉到南方距离自己的根据地太远,而且也吃不消南方的炎热,退兵了。高宗调转船头,踏上浙东的海岸,终于在杭州做他的皇帝。不过这个皇帝是很辛苦的。他一边要对金人承认父亲霉宗皇帝赵佶、大哥钦宗皇帝赵桓流放到东北的五国城是罪有应得的,是合情合理的,而且自己是女真人收养的儿子,这个皇位只算是女真爸爸赏给自己的宝座,一边还得承认淮水以北完全是大金皇帝的统治地区,自己算是赏得了淮水以南金人认为湿热的地区,替大金皇帝看守这南方的土地。好在中国历史上是有过儿皇帝的,自己得到这样一个名号,不算什么创造,因此虽然没有什么创造的荣衔,也不必感到创造的耻辱。所以元好问称南方为亡宋,南方尽管可以自由自在,甚至可以自我安慰,因为南宋的有志之士,正在考虑怎样地从死亡之中求生存,从耻辱之中求光荣。事实上正是如此。
西方人说,人死了以后可以昇天堂,坐在上帝的旁边吃糖果。是不是真的这样,我自己没有见过,因此不敢承认,可也无须否认。可是在中国历史里却有许多不易理解的事。宋是亡了,但是在杭州却建立了南宋,统治大半个中国。这是遗山看到的。倘使他多活几年,他还会看到在金哀宗蔡州幽兰轩自缢、彻底亡国以后,南宋还坚持了四十五年,终于在崖山失败后,少帝投海,羣臣自焚,留下了一个亡国之后死而不亡的典范,这真是中国人的骄傲,可以在世界自豪的。
遗山是一位有名的诗人,曾国藩撰述《十八家诗钞》的时候,把他列为十八家中的一家,尤其欣赏他的七律。尽管我们对於曾国藩的政治立场不一定完全同意,但是对於他的文学认识,还是不能轻易否认的。
孔子的地位,自汉代以后就确定了,问题在於怎样推崇孔子。从我们的认识看,孔子的地位,主要还是在於夷夏之辨这方面。可是自从五胡乱华以后,再加以南北朝的对立,五代的纷争,问题已经不是这样的简单。在这个时期,一般人注重的已经不是孔子所主张的夷夏之辨,而转移到诗赋格律方面,这已经不是孔子的学说问题,而成为排偶对仗的问题。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只有这样才对於统治阶级有利。
统治阶级之中是很少有傻子的。在异民族统治中国的时候,要由统治者来提倡夷夏之辨,那不是要他们实行自杀政策吗?其实即是本民族的统治阶级实行专政的时候,他们也不会看不到孔孟之道那些言论对於统治阶级是不利的。孔子说:“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无也。”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要是真相信孔孟的理论,那么要那些夷狄来中国做什么?他们的地位在哪里?他们又为什么到中国来?说老实些,他们来就是要奴役中国,要和中国人争夺中国的土地。但是他们是征服者,是皇帝。既然是皇帝,他们的阶级会带给他们一些阶级自卫的认识。要杀尽中国人,他们是不敢的,因为他们知道中国的人比任何入侵的部族多得多,中国人也不完全是弱者,完全服贴地接受他们的屠戮。他们也有理智,他们的策略是运用儒家的招牌为他们服务。这一套法术也真灵验,中国的统治者,特别在异民族统治的时候,运用得更巧妙、更灵活。
女真人侵入北方以后,他们的人数很少,力量也很不够,可是他们运用的统治方法却显示得更灵活、更巧妙,因此他们居然统治了北中国一百一十几年。他们的统治方法第1是注重文采,其次才谈到义理。为什么?因为义理不能多谈,谈多了是对於外来的统治者不利的。文采才是实用的东西。无论平仄对偶、鸳鸯蝴蝶,都可以谈,而且谈多了对统治者更有利,因为谈了,他们就没有功夫谈现实、谈政治,这都是与统治者有关的。所以遗山的早年,便完全由这一道关卡入手,而且取得相当的声誉。
遗山的远祖元结,在唐代是一位有名的好官,前面已经说过。他的曾祖父元春,宋忠显校尉。祖父滋善,金铜山县令。这已经到了金宋对峙、南北分家的时代了。好在正如后来有些人说过的一样,不问谁来做皇帝,官总是要的。皇帝即使是异民族,官总是要的,他就做他的铜山县令,效他的犬马之劳。这位铜山令生了两个儿子,居然做官竟是传代的,大儿子元钢德明做了东岩县令,小儿子元格做了陇城县令。元格妩子,因此把德明的好问继承过来,所以元遗山对於陇城县令是有父子之义的。在宗法社会里,这样的情况是常见的,遗山对於陇城县君的感情,也确实是不坏的。
遗山虽然只是一个县令的儿子,在这个南北对立、杀气腾腾的日子裹,他也只能算一个寻常百姓,不过他的天才,即使在幼年的时候,已经是崭露头角,不同寻常了。十六岁那一年,他的一首《雁丘词》,更是证实了一位不同寻常的文人正要从侪辈中脱颖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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