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5517964
★明史学者廖心一潜心三十载,呕心沥血之作
★明史巨制,全套共十一卷,二十六本
全书字数达千万之巨,涉及人物三千二百余
★全景展示除一头一尾两帝之外的整个明代历史
★作者翻阅大量史料,细心考证、言必有据
★以小说的体裁书写历史;可作正史阅读的历史小说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明史专家王春瑜,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明史专家毛佩琦
鼎力举荐
明朝计有十六帝,本丛书包括除开国皇帝朱元璋和末帝朱由检而外的十四位皇帝的全传。虽名为“皇帝全传”,实则各卷以皇帝为核心人物,对该朝的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做细致、生动的描绘,力求向读者展示出一幅完整的社会风俗画卷。
本丛书作者廖心一先生原为历史学者,其创作秉持“言必有据”的原则,意在以小说的体裁书写历史,与当今通行的戏说类、穿越类写作迥异其趣。整套丛书字数达千万之巨,涉及人物三千二百余,百分之九十以上实有其人;书中除个别情节属想象与虚构外,稍微重要的人物、情节及典章制度,都有出处。为此,作者翻阅了大量史料,前后历经三十余年,呕心沥血,方告完竣。各卷末附《人名索引》,列出该卷出现的重要人物,以便读者随时翻检。
历史小说并不好写。既然是历史小说,就不能脱离历史,大背景不能游离于历史之外。但它毕竟是小说,情节必须生动曲折,方能吸引读者。廖心一是明史大家王毓铨先生的入室弟子,既有良好的史学素养,又兼具文学才华。他写的这套明朝十四位皇帝全传,取材宏福、可信,文笔流畅,对读者而言实为赏心乐事也。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 王春瑜
明朝的历史很精彩。明朝皇帝的故事也很精彩。历史家写不免呆板;文艺家写则往往违背历史。廖心一兼具史学功力和艺术家的素养。他师出名门,精研明史三十余年;他生长于戏剧文学大师之家,自幼受家学濡染。他写的明朝皇帝的故事既可信又好看。要想了解明史,在愉快中阅读,这套“明皇帝全传”是不错的选择。
——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毛佩琦
八月十四日,车驾至土木堡,以设在该地的驿站为行殿。设备虽简陋,礼仪不
废,皇帝面南而坐,扈从大臣们,文左武右,在前面排列两行,王振、范弘则站立
皇帝身后。
“有事奏来,无事散朝。”范弘宣旨。
“臣有奏言。”邝埜出班言道。
“讲。”皇帝命道。
“此间距怀来仅二十里,此际日尚未晡。为万全计,请车驾即行,速入怀来,并
严兵殿后。”邝埜说。
“为万全计,此言何意?”皇帝问。
“探马报:瓦剌一部,在后追杀;也先率大部,连夜奔袭。土木堡既无壁垒,又
无深壕,瓦剌军至,难以抵御。”邝埜说。
皇帝看着王振,问道:“王先生,你说呢?”
“皇上已命成国公率数万官军在后阻截,这还不是严兵殿后吗?有人言道,大
同、宣府之间为危途,绝不可行。”王振看曹鼐一眼,继续说,“而今圣驾不是毫发
无损地过经宣府吗?可见殿后官军足以制敌,邝尚书不必过虑。”
“是啊,数万官军,难道抵挡不住小股瓦剌军!”皇帝道。
“瓦剌进犯以来,官军数次败于其手,原委固不止一端;然究其大者,在于轻
敌。愿陛下以前者为鉴,不蹈覆辙。”邝埜说。
“你是说,官军数败,责任在于皇上?”王振厉声喝问。
“臣没这么说。”邝埜当然不能承认,“官军数败,在外则是将帅指挥不力,在内
则是臣等调度无方。值此兵戎相接之际,进退取舍之间,凡危及圣驾者,臣等再不
敢不以直言。”
“你说进退取舍之间,我倒要问你,千辆辎重在后,不待其来,匆匆入城,难道
舍以资敌吗?再者,皇上一切用度,皆载于车上,入城以后,你让皇上吃什么,用
什么?”王振质问,“我看,你不是为万全计,你是为虎作伥,为虏张势,乱我军心。”
众人都知道,上千辆辎重车上,皇帝的日用品十无一二,绝大多数是王振的私
人物品,但没人敢指出这一点。
邝埜再倔也不敢指出这一点,他只是倔强地说:“臣确是为万全计,此外别无
他意。”
“辎重未到,皇上绝不会先入怀来城。”王振代皇帝下决心,并警告说,“此事不
得再议,再出妄言者,必杀之!”
“我为江山社稷,为天下生灵,王公奈何以死相胁!”邝埜豁出去。
“你——”王振手指邝埜抖个不停。多年来,没人当面这么顶撞他,他恨不得立
即将邝埜处死。不过,在皇帝面前,他还不得不收敛一二。他朝侍卫挥挥手,要他
们把邝埜架出去。
一个时辰后,天昏暗下来,辎重车辆仍未赶到,却传来阻截敌人的官军兵败的
消息。两个时辰后,天色全黑,辎重车辆仍未赶到,却传来朱勇等殉国的消息。更
要命的是,皇帝的近侍们这才发现,别说使用御用器具,别说进食御馔、御酿,就
是想用粗糙的陶器喝一口普通的水也不可得。因为土木堡驿站附近,没有水源。当
有人想到寻找水源,并为皇帝和大臣们汲来饮用水时,却发现水源已被瓦剌军控制;
当有人想试探有没有可能去往怀来时,却发现道路已被瓦剌军封锁。
大明朝君臣已处在瓦剌军包围之中。
大臣们再次被召进行殿,不是为计议汲水,不是为计议探路,而是为计议怎样
应付也先的使臣。也先差使臣来见大明天子,表示愿意议和,这是谁也不曾料到的。
有大臣揣测,他是在刺探虚实;有大臣议论,他还知臣民的本分。不管说的什么,
没有人反对议和。真诚的议和也好,虚与委蛇的议和也好,议起来再说,先摆脱眼
下困境再说。
曹鼐伏案而书,草拟敕旨。他用的是驿站备用的笔、墨、纸、砚,笔有些秃,
墨散发着怪味,敕旨写在次等的官用纸笺上。这些都无人计较。敕旨拟好,也没人
愿读一遍。送达敕旨的差事,皇帝交与王振,王振找两个随军的通事,命他们与也
先的使臣一同前往瓦剌军营。
天微亮,被饥渴所困的官军奉命,开始向水源地移动。大明朝君臣们以为,也
先既然差人来议和,就给他们一个缓兵的机会,给他们一个险中求生的机会,却不
知,也先的缓兵之计不是为他们设计的。官军一动,虚实完全暴露,刹那间,分布
在各个方向的瓦剌军齐声呐喊,冲杀过来。凡会说汉话的瓦剌人,喊的都是:解甲
者免死,投倒者不杀!
喜宁从被杀的瓦剌人身上剥下衣裤,套在自己身上,摸索着往前走。他记不清
楚,今天是八月十五还是八月十六,反正月亮圆圆的,挂在当空;他也记不清楚,
究竟是哪一天放晴的,反正今晚的月光把地面照得很亮,好像特意让他把惨烈的景
象看在眼里。
从天才亮,到入夜,官军与瓦剌军苦战一天。说是苦战,其实将不见兵,兵不
见将,军士们能做的只有两件事:一是各自逃命,二是任人宰割。文臣打又不能打,
跑又跑不动,只能引颈就戮。
喜宁小心地从死人堆里走过,每当经过脸朝上、形状看上去像是他要找的人时,
他会多看一眼;每当经过脸朝下、衣饰的样式看上去像是他要找的人时,他会不惜
气力地把死者翻过来。他在寻找王振。当他在翻转过不知多少死人后,竟然寻找到
王振,特别是感触到王振还有些许气息时,一阵狂喜涌上他的心头。他把王振抱在
怀里,把随身带的葫芦里的清水灌进王振嘴里,在他耳边不停地呼唤。
王振气息渐强,终于睁得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身异族的衣物,他被吓一
跳,但无力挣扎,只想看看自己将命丧谁手。他的目光移到喜宁脸上,在那里停留
很久,认出这个抱起他的人。他闭上眼,不知是想抑制住生命有望的喜悦,还是想
避开在这一时刻见到喜宁的尴尬。
再睁开眼时,他叹道:“是小宁子呀。”
“叔,是我。”喜宁应道。
“皇上呢?”王振问。
“小宁子打算先寻到叔,再去寻爷。”喜宁说。
“难得你有这一片心!”王振感慨不已,泪水涌出眼眶。
“叔,有何事交代?”喜宁问。
“我若回不去,你记住:杀我者,护卫将军樊忠也。”王振说。
“叔这话不对了。”喜宁不仅这么说,还很用力地摇头。
“怎么,小宁子知道杀我的不是樊忠?”王振问。
“是啊,樊忠不过伤叔,并没杀叔,杀叔的另有他人。”喜宁说。
王振听他的话很别扭,一时却辨别不出别扭在哪儿。他问:“是谁?”
喜宁不回答,他把王振放落在地,自己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然后从身边的
死人手里抽出一把刀。当他回过身后,满脸狰狞。
王振不会再不明白。他凄凉地一笑,道:“好,小子,我没看错你。”
喜宁割下王振的头,撕下一角衣服,把头包起来,挎在肩上,大步而去。
天亮后,他仍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不仅因为他穿着一身瓦剌人的衣服,而且
或是出于天性,或是出于留意,他还能说上几句瓦剌的话。他见一骑疾驰而来,路
旁的瓦剌人都行礼致意,眼睛就一直盯在骑者身上。等看清楚这个人的模样,他兴
奋地叫道:“狼辈爷!”
他是用汉话叫的,周围的瓦剌人被惊动,拿枪的拿枪,拔刀的拔刀,向他逼近。
他一边用瓦剌话解释,一边仍用汉话叫着“狼辈爷”。
骑马而来的果然是伯颜帖木儿。他跳下马,喝住众人,向喜宁说:“是宁公公呀,
别来无恙。交兵之际,我可没给你备礼。”
“我却给狼辈爷备礼。”喜宁说着,解开布包。
伯颜帖木儿看着血淋淋的人头,问道:“这是什么?”
“司礼太监王振的人头。”喜宁说。
“我要死的王公公的人头做什么,宁公公,快去为我寻找活着的大明天子!”伯
颜帖木儿吩咐道。
瓦剌首领们聚在距战场较远的地方,就着革囊里盛的烈酒,大块大块吃肉,战
场的血雨腥风,一点儿都不影响他们的食欲。
“我说那人是南朝皇帝,大哥怎么就是不信!”也先的三弟赛刊说。
“就凭着那两兄弟的胡言乱语?”也先问。
“那人面南而坐,不止那两兄弟见到,许多人都见到。”赛刊说。
“伯颜,面南而坐的,一定是南朝皇帝吗?”也先问伯颜帖木儿。
“南朝的百姓,或许没那么多讲究;但南朝的臣子,一定不会面南而坐。”伯颜
帖木儿说。
“你也相信,那人是南朝皇帝?”也先问。
伯颜帖木儿没来得及回答,赛刊抢着说:“况且,不只是那兄弟二人说他样貌不
凡,我还亲耳听到他的谈吐不凡。”
伯颜帖木儿到得晚,不知他们在议论什么。他问:“那人怎对你说?”
也先已听赛刊说过,代他说:“那人问老三是也先,是伯颜,还是赛刊。老三听
后,吃惊不小,马上奔来告诉我。”
“听他的口气,确是不凡。”伯颜帖木儿同意赛刊的说法。
“可大哥就是不信。”赛刊更觉得委屈。
“我差去议和的二人,才见过南朝皇帝,让他二人去看一看,即可分辨出真伪。”
也先道。
等不多久,二人返回。伯颜帖木儿抢上前去,问道:“如何?”
“回知院话,那人果是南朝皇帝。”二人中的一人回答。
众人一声惊呼,也先追问一句:“你二人分辨清楚?”
“我二人再三辨认,不会有错。”另一人回答。
“好啊。”也先振臂高呼,“我等皆为大元后裔,我常祈告苍天,愿恢复大元一统
天下。今南朝皇帝落我手中,是天在应答。”
“说得好!”一首领喝彩。“大明天子是大元第一大仇家,今天以大明天子赐我,
不如杀之。”
大多数首领都要附和,但伯颜帖木儿出手更快,一巴掌按在说话的首领脸上,
用力一搡。那些要附和的首领知趣地把嘴巴合上。
“知院为何搡我?”说话的首领问。
“你说得不好,”伯颜帖木儿道,又对也先说,“大哥,我等议事,安用此等鼠辈
在一旁开口!”
“知院,他的话不错,天予不取,必为后祸。”另一首领说。
“天予不取,这是汉人的话。你既学会汉人的话,就该知汉人的礼;既知汉人的
礼,就该知尊卑之分。杀不杀汉人至尊,也是你可以议的吗!”伯颜帖木儿怒斥道。
他态度如此坚决,把其他人的话都堵回去,使得场面僵持凝重。也先出来打圆
场:“伯颜既不许别人碰南朝皇帝,就将他留在你军中吧。”
于是,皇帝随军而行。在众多人眼里,他只是个战俘,人人可杀可辱。但伯颜
帖木儿的监护,使他获得一定的尊重,免除许多对他人格的侮辱。当然,生活环境
的艰苦,是改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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