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财富还是国民健康

《国民财富还是国民健康？：从内部转变资本主义》：
　　亚当·斯密关于自然中的个人主义的说法是有误的。事实上，动物从它们各自不同的“多样才能”中受益良多，它们也有自己复杂的社会关系。更为关键的是：尽管亚当·斯密在对个人如何参与社会生活的描述中表露出社会关系的重要性，但是，他已接受启蒙运动时期的个人主义作为其理论基础。从长期来看，理论上以个人主义为基调给西方文化和经济发展带来的影响远大于亚当·斯密为具体经济问题所开的处方，例如，怎样采用健康的方式来发展国民经济。
　　启蒙时期的个人主义源于牛顿物理学，牛顿物理学假定世界是由具体的相互独立存在的实体组成的。在原子理论中，实体间的关系是外部性，即无论其相互之间是否有关联，都是客观存在的。启蒙运动时期的思想家们认为牛顿力学有助于他们理解世界。他们相信：社会关系中个人主义的发展并不是社会选择的产物，而是对这个世界本身频率的一种调适。这也是其理论信仰的基础，被称为“自然自由”或“自然法则”，理解这一点非常重要。
　　与早期天主教自然法的发起者一样，启蒙运动思想家也认为实在法同自然法应该一致。但是自然法的内容因为牛顿力学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而基于亚里士多德物理学的天主教自然法认为世界是统一的阶层制，在阶层中，每一个实体都相互关联，在阶层中也有自己固定的实体位置。这样社会功能可以很好运作，每个人接受指派给他（她）的任务和角色，各司其职。伦理道德主要用来描述每个人在自己角色下的行为标准，以及如何使用公正的权利对待公众。但是自然的等级是由上帝决定的，不容置疑。
　　描述“自然法则”作为社会工作的一项考察工作，在牛顿力学之前随社会演化经历了漫长的变化（除了社会演化外，哲学和神学中唯名论以及唯意志论的早期发展也起了重要作用）。但是牛顿力学从科学范围方面为哲学家从根本上改变自然法则的传统理解提供了基础。启蒙运动的思想家们因此开始抛弃自然具有内在关联和固定阶层的看法。他们基于牛顿力学的基础，认为自然并非由内部关联着的实体构成，而是由独立实体通过外部的“自然法则”（如地球引力）构成的。这个版本的自然法则理论充满不一致性和混乱。例如，启蒙运动哲学家从未解决自然世界受制于外部规律下的人类自由问题以及独立和自主存在的实体下的自然界的因果关系。
　　在所有杂乱理论当中，有一个前提是相当一致的，那就是自然界中存在的事物是受外部强加的法则以及被那些法则驱使所致，这个前提被启蒙运动思想家思考自然时所采纳，这意味着人类关系有两种：一是受外部强制法则的驱使，类似于自然法则的作用；二是主动自愿地进入各种关系。亚当·斯密以及卢克、休谟还有其他启蒙运动的导师都倾向于后者。但是没有任何人解释这些关系是如何安全地引导出自愿行为。他们断言“自然自由”能够引导人们选择什么是对他们最有利的，而对个人最有利的也是对社会最有利的。但是做出这种乐观断言的理由似乎有些单薄。在亚当·斯密那里，我没有发现任何确凿的证据来说明商人在国内投资比在国外投资有更大的利益。甚至亚当·斯密也意识到哪里有更大的利益，商人就会很快将资本投向哪里。有一个对商人的恰当描述：“商人不一定是某个特定国家的公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开展商业贸易的地点可以是任何地方。有时，一点点反对的理由都可能让这些商人将其资本连同他们所有支持的工业一起从一个国家撤到另一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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