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308152693
★《遇见台湾 我曾听过你的歌》内容兼顾深度与流行,两种文章搭配选择,既有张铁志等作者较有深度的文章,也有五月天、胡德夫等具有流行的文章元素在系列书中呈现,同时还有讲述关于滚石、飞碟等大陆读者耳熟能详的唱片公司的文章。
★精美全彩插图,书内插图为台湾各大唱片公司的授权,CD唱片为作者私人收藏,实地拍摄,只为唤起读者记忆中的台湾音乐。
-封面人物-
对话胡德夫: 唱不尽的记忆与乡愁
-民歌四十-
马世芳 —— 民歌小史
张钊维 —— 我们都还在路上: 我眼中的台湾民歌运动
李建复 : 为民歌而来
张铁志 —— 唱自己的歌:从美丽岛到岛屿天光
-旋律-
刘国炜 —— 听见,古早的台湾
白岩松 —— 用音乐记录这个时代
黄锐海 —— 滚石进化论
姚 谦 —— 我的音乐往事
姚 骅 —— 飞碟飞过这世界
-人物=
阮义忠 —— 台湾民谣的传奇人物:陈达
师永刚 —— 何日君再来:纪念邓丽君逝世20周年
廖信忠 —— 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苏芮
邹小樱 —— 疲惫生活的英雄梦想
陈斌华 —— 方文山的中国风与音乐梦
马世芳 —— 烟花与火焰的种子
姚 骅 —— 藏在歌声里的旧时光
蚂蜂窝旅行网 —— 台湾音乐地图
廖信忠——两岸文化研究者,畅销书作家
我有个朋友20世纪90年代初南下深圳打工,火车坐了五十个小时,日夜兼程,越大半个中国。在车上,他不断听着苏芮的《跟着感觉走》,虽然坐车很累,却意气昂扬,感觉希望就在不远的前方等着他。
二十几年过去,他在深圳的确也有了立足之地。在深圳这样的城市,有太多的年轻人怀抱着梦想来到这里。每当他看到这些初来的年轻人,《跟着感觉走》
难免又浮上他心头,那是他的人生主题曲。
80年代,邓丽君的歌声传遍大陆各地,甜美,温柔而婉约,安慰了多少刚从上个时代解放出来的人。这朋友年轻的时候特叛逆,就是不喜欢邓丽君,嫌邓
丽君小情小调,是靡靡之音,听久了斗志全。,“就跟超时空要塞里的林明美攻击一样”,都中年了还身为动画迷的他这么说。
而苏芮一首《跟着感觉走》炸开了他躁动已久的内心,这是跟邓丽君截然不同的强烈动感曲风:“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对啊!就是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啊!什么跟着党走,跟着体制走,跟着集体走,跟着父母长辈的话走,一切都是假的,*重要的是跟着感觉走,他马上被这首歌给俘虏了。
那年是1988年。同年,台湾的裕隆汽车推出**辆完全自行设计和自制的轿车——飞羚101。火红的流线型车身,加上各种创新的设计,轰动了整个台湾社会。
飞羚谐音Feeling,于是广告主题曲就选用《跟着感觉走》
热情火红的飞羚101,迎着海风,飞驰在冲绳蓝色海边的公路,让人无比自由豪放。那是台湾汽车业**次到海外拍广告,**次用直升机空拍,车子与广告都让人印象深刻,获得空前的成功
有一部飞羚101,无比帅气风骚,简直比开法拉利还潮,尤其是一点都低调不下来的火红色。
那车的内装简直只能用酷炫来型容,就跟当时*火爆的科幻美剧《霹雳游侠》(Knight Rider)里那辆拥有人工智能的跑车”霹雳车”一样,一启动,仪表版的灯就一个个亮起,充满科幻感。飞羚101就是许多小孩心目中的霹雳车!当年我正年轻的父亲挡不住内心想要骚的渴望,也买了一辆,当然是火红色。过年就这么在一路堵车的高速公路上形势,虽然无法展现优越速度感,但也引来不少注目。开回南部老家后,自然引得众人围观,又过了一把衣锦还乡的瘾。
那辆飞羚101,尽管帅气,但就是卖个情怀,问题不少,只开了短短的几年就卖了。只是每回父亲带我去兜风时,我都要忍不住哼一小段“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就跟那深圳的朋友一样,《跟着感觉走》总让他想起他坐火车里一路向南,这首歌也让我想起当年父亲带我们全家出去兜风的情景
苏芮的歌好像就是这样,每首歌都会让你想起某段人生经历,某段回忆,或着某个社会事件。
但是,一首歌能成为经典,到底是它能让你想起某件事,有种时代的独特感,还是当下的社会气氛造就凝炼出这样一首歌,唱出众人的心声,听了有感觉就会喜欢?
1983年苏芮推出首张专辑《搭错车》,如同石破天惊般地创造了台湾流行音乐史上的女声神话。不少乐评人认为,她充满爆发性的唱腔,”吶喊”在宽广音域的运用,创造了一种
前所未有的新的美感标准,直接终结了邓丽君那种甜美婉约,很符合”女性期待”的演唱方式。
但很多人却忘了,直到真正大红的这一年,苏芮的演唱资历已经有15年了。
1968年,出道甚早的苏芮开始在夜总会及酒吧演唱西洋流行歌曲。若你有看过《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就能知道许多年轻人酷爱美国流行音乐,学着美国组摇滚乐团,但就算很洋派,大多数人却还是只能翻唱歌西洋歌曲,没有自己创作的能力。
在这种美国流行音乐泛滥的情况下,加上70年代初期台湾国民党政权一连串的外交失利,终于有知识青年看不下去,决定从生活周遭,从本土来找创作素材。他们登高一呼:唱自己的歌,于是,民歌运动便轰轰烈烈展开了。
民歌运动的一条重要路线就是“校园民歌”。很多年轻大学生自弹自唱,或将自己写的词曲寄到电台,或参加歌唱比赛。突然之间,那种清新美好的风格大受学生族群喜欢,流行了起来,比如说《外婆的澎湖湾》《捉泥鳅》《偶然》之类的歌曲。
所以在当时在大学校园里面很常见到的画面就是,男女三三两两,在空旷的草地上围着坐一圈,这时一定有个很受女生欢迎的”吉他王子”弹起吉他,大家一起唱和拍手,顺便玩玩小游戏,
若以现在的标准看来,真是小清新到了一种矫情的程度,可是那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又不像现在可以夜冲KTV。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台湾社会看似歌舞升平,却暗潮涌动。当时的台湾社会,是个新旧交接的时代,传统与现代交替,保守与激进拉扯;台湾经济全面起飞,造就一批城市新中产阶级;政治上,国民党一党专政的合法性不断被挑战;社会上,过去为经济发展、政治稳定而视而不见的问题,后遗症慢慢浮现。
校园民歌所呈现的是一种清汤挂面,不问世事的乌托邦的氛围,而民歌运动发展到后期,也变得越来越苍白虚弱无病呻吟。民歌运动起始于知识分子的自我觉悟,一开始深受知识分子族群喜欢,但当它普及后,不再是小众而是大家都在唱,拿一把吉他都能自称民歌手把妹时,自视甚高的知识分子又将它抛弃,转回去听曲高和寡的欧美摇滚乐及古典音乐。
这时,台湾社会更需要的是能唱出时代苦闷的歌曲,唱出台湾在现代化过程当中所经历的心理感受。人就是这样,总是希望别人代替他说出不敢说的话,唱出心里想唱的歌。于是,有两位叛逆惯了,不容于世道的歌手,就这样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符号与经典——他们是罗大佑与苏芮,他们都唱出了那个时代,充满了希望却又冲突矛盾的心情
英国歌手Billy Bragg这样说过:艺人的角色不是要想出答案,而是要敏锐地提出正确问题,阅听人才是改变世界的行动主体。
苏芮与罗大佑在当时的歌曲里都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难道在我们名利双收,功成名就,搬到大城市过上中产阶级生活后就必须要抛弃孕育自己成长的旧我?
在一篇报道中,苏芮这么回忆她终于大红那一年的社会气氛:“1983年,那时候台湾人的心态还是比较郁闷的,也没有那么好的物质享受,没那么有钱。那时候普通的台湾家庭都是这样的,先生上班,太太和老人在家做手工,一家人为了生存辛辛苦苦地赚钱。过了三四年,才慢慢发现生活有了改变,生活很不容易。那时候大家挺喜欢反映生活艰苦和内心苦闷的歌曲。”
命运挺有意思。民歌时代是对西洋音乐的叛逆,唱了15年西洋歌曲的”茱莉”,在民歌流行时依然坚持唱西洋歌曲,个性很倔强,不唱自己不喜欢的歌,就连当时**牌的制作人刘家昌的歌都不唱。在这样的坚持下,她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辛。终于到了80年代,她歌艺已达炉火纯青,改名苏芮,改唱国语歌,在《搭错车》原声碟发行后,仅仅十天时间,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歌厅驻唱小歌手,跻身成为台湾家喻户晓的一线歌星。当人们日渐接受更多的音乐形式时,苏芮以过去所蕴积的深厚功力,从西洋流行音乐中受到的训练及素养,对蓝调、爵士乐、摇滚乐
的运用前所未见,她的嗓音略带沙哑,不甜美且世故,是一种革命性的嗓音,发出属于那时代的吶喊,一举终结了民歌时代,终于在国语歌坛大放光芒。
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台湾电影界,也经历过这样的尴尬期。当时的电影,要不是港产的武侠片,要不就是如邓丽君唯美歌声般的琼瑶小说改编的电影,拍到*后都拍烂了。当年报纸还热烈地讨论过,为什么年轻人都不看“国产片”?答案很明显那么虚假的电影,要不天马行空故事又讲得不好,要不唯美得不切实际,当然没人想看。也就是这时,有一群新锐的年轻电影导演聚集起来,他们拍了一系列反应社会现实的电影,让观众用不同角度去看自己所处的社会,比如侯孝贤的《恋恋风尘》《儿子的大玩偶》、杨德昌的《恐怖份子》,还有吴念真编的那些剧本,在当年,几乎部部都卖座。
可是对社会”写实”经常就是跟统治者所宣传的”欣欣向荣”针锋相对,为当时的政府所不乐见。1979年初,国民党当局与美国断交,到了年底,又爆发了美丽岛群众事件。紧接着来年,全球瞩目的美丽岛事件军法大审。在军法大审期间,又发生了美丽岛事件政治犯林义雄家的灭门血案。事情来得太快,一波接一波,国民党政权的合法性亟亟可危。在这样压抑的政治气氛中,各种社会运动,民间的自力救济,抑或文化上个人自由意识的抬头,要求改革的声音,都一再冲撞着摇摇欲坠的束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知道有多少写实主义题材的电影莫名其妙就被毙掉了。但细思极恐,一点都不莫名。
在这样的政治气氛下,《搭错车》这部电影**不符合主旋律。
在电影中,一名专门捡破烂的的退伍老兵哑叔,在无意间捡到一名女婴阿美并将之扶养长大。阿美长大后立志成为灯光绚烂演艺圈里的一名歌手,在大红后慢慢疏远社会地位低下的养父与贫民区里的好友,并与瞧不起商业音乐的文青男友渐渐疏远。
我们在电影里看到功利与亲情的矛盾,艺术坚持与商业价值的冲突,也看到幼时好友反抗政府强拆身亡,还看到在台湾社会阶层中从来都是默默无声的外省老兵。
“什么时候儿时的玩伴都离我远去,什么时候身旁的人已不再熟悉,人潮的拥挤拉开了我们的距离,沉寂的大地,在静静的夜晚默默地哭泣。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是我们改变了世界,
还是世界改变了我和你?一样的月光,一样的照着新店溪……“
不同于风花雪月的流行音乐感觉,罗大佑与吴念真在为电影插曲《一样的月光》填词时,配合电影情节,一边怀念过去简单而美好的生活,一边感叹人际之间的感情因现实的考验而变化。台湾流行音乐从这一刻开始,不再只是爱来爱去,而开始朝向更宽广的人性共鸣去探索。而苏芮凭借深厚的演唱功力,唱出了曲中那种屈怨、无奈、沧桑的控诉,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吶喊。你若去看当年的演唱会视屏,那种乐队的调配、编曲,还有苏芮本人的舞台爆发力,加上深刻的歌曲本身,与现在文艺青年的伪摇滚不同,那是真正的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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