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301241479丛书名: 徐仁修荒野游踪·写给大自然的情书
2,值得一说的是,这个系列的七本书,本本有特色,绝不雷同!其中,《思源垭口岁时记》展现台湾荒野四季的惊艳容颜,探寻人在大地上的诗意栖居,乃华人自然文学经典中的经典,是台湾第二十一届吴三连文学奖(台湾地区**出版奖)获奖图书。它充分显示出了徐仁修作为自然文学大家的卓越才能:“一般地说,擅长描写的作家只有眼睛,仅限于描绘。徐仁修同时还具有嗅觉、听觉和触觉。他的多种感官彼此之间都门户敞开。身心充满了荒野的气味,流水的声音,天空的明朗;他不带任何流派的偏见,让自己被自己的感觉奏出的管弦乐所陶醉。这种音乐并不是人人都能听见的。城市里的人从小就被大城市的喧闹声吵聋了耳朵,他们永远不会听见它。他们听不见大自然在虚假的寂静中发出的那些声音。”
本书充分展现了台湾一个特定山区四季的惊艳容颜。更难能可贵的是,作者把博物学家的自然知识和独立思想者的个人感悟融入观察与记录之中,使得每一幅精美的图片透过文字的阐释,展现出了少有的思想深度和艺术韵味,进而能引领远离自然的现代人思考诸如此类的紧迫问题:与自然联结带给人的幸福感,荒野中的生态智慧及其对于文明人类的意义,健康人类的生活方式……
不顾一切地朝建设“经济奇迹”的目标努力后,人们口袋里的钞票不断地增加,同时,我们环境的污染指数也不断增高,而
大自然里的生物却快速地减少。
缘起/3
思源垭口是中央山脉与雪山山脉相连的地方,由于地缘、海拔落差和气候的差异,自然生态极复杂,景观美丽又多变化。
思源垭口位置示意图/5
春情/7
【惊蛰】【春分】/9
对我来说,春天的来临不是时间概念,而是万物苏醒的状态,是树液流动的声音,是山鸟啁啭的音量,是山风吹在身上柔和的感觉。
【清明】【谷雨】/27
活生生的春林大树,或在煦阳下,或在薄雾内,或在春雨中,在满含花香的山里,在涧水与山鸟的乐声之间,穿上全新的衣
裳,翩翩起舞。
【立夏】【小满】/45
整个山谷由绚烂逐渐趋向平淡,四月多彩的颜色换成一片碧绿与素白两种色系。
夏郁/53
【芒种】/55
梅雨季常在五月二十日前后降临,大量的雨水使森林日益苍翠茂密,六月的思源垭口全是绿意,亟需许多色彩来点缀这人间仙境。
【夏至】【小暑】/64
梅雨季结束之后,气温慢慢逐日升高,到了六月下旬,初夏的热情在许多花草上展现,而炽烈的蝉声更增添了暑意。
【大暑】/76
夏日的炎阳,打一早出现就开始向山谷添火加热,到了近中午,似乎水要开了,水气自谷中蒸腾而上,远山变得朦胧氤氲。
秋寂/91
【立秋】【白露】/93
当九月中旬,百合花谢了,凄厉的蝉声息止了,雷声渐渐远了,思源垭口进入一种沉寂、几乎静止的状态。
【寒露】【霜降】/101
到了这时节,深绿的树叶已绿到极致,开始反向变化了,叶缘、叶尖在绿中悄然透出微红或浅黄的颜色。
【立冬】/112
这些在春天没有美丽千花来装饰的大树,到了秋天,它们把春天的遗憾,一股脑儿全化做满满一树千千万万片比春花更艳丽
的彩叶来宣泄、来补偿。深红、猩红、酒红、鲜红、粉红、朱红、橙黄、金黄、柠檬黄……
【小雪】/120
少年时担心秋的骤然消逝,也许是害怕那沉寂而又漫漫的寒冬吧。其实秋日的灿烂,正是生命的回光返照,让一切事物在结束前有一段发光的高潮,好使一切的结束没有遗憾。
冬息/127
【大雪】/129
当阵阵飞蹿的雾,如急流淹过群树,那排排变幻的树影有如魑魅魍魉若隐若现,然后又倏然消失在急涌而至的浓雾中。
【冬至】/134
有些在春天没有繁花、在秋天也无彩叶的大树,却出人意料的,在它的树叶落尽之后,用一树比春花秋叶更亮丽诱人的果实,来弥补当时的憾恨。
【小寒】【大寒】/144
几乎整个严冬里,思源垭口北向山谷都处在阴湿中,这漫长的湿季正适合那些附生植物的生长。
【立春】【雨水】/153
冬雪化做溶溶春水,有的汇入兰阳溪里,有的流进大甲溪里,下游饮水的人是否知道他们解渴和赖以为生的水来自哪里?
好多年前一个阴霾、偶尔下着细雨的十二月天,我从宜兰走中横支线行往梨山,经过泰雅族人居住的南山村后不久,山雾渐渐弥漫起来。当种植高山蔬菜的菜园逐渐消失在我身后,左弯右拐的山路旁,出现了幢幢大树的剪影,在时浓时淡的雾中,好似走马灯般地一一呈现。
我把车速放慢到时速十公里左右,只因为这些大树的姿影强烈地吸引我的眼光,在这个住着爱砍树之民的岛上,我很少看到这么多、这么美的巨木,而它们又如此靠近公路。
山路回旋上升,树姿也愈奇。这些少见的大树已差不多落光了叶片,在薄雾中呈现出一种特别的迷离幻境;近处的大树赤裸裸地展现枝干的力与美,远处的则像解去宽大厚重外套,换上半透明薄纱的姑娘,隐约可见她苗条婀娜的身材。我完全不敢相信,这些树就是夏季我打这里经过时,所看见的掩耳遮目的树木。
这段呈之字形爬升的险路,原本令我不悦,因为经常坍方,但现在却使我频频停车,不忍前进。当下我决定对这被人称为“思源垭口”的地区里的树木、森林、野花、野生动物,好好做一番观察与拍摄。就这样,我用三年多的时间,在这方圆几公里内做自然观察,以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月份,记录了它的丰饶、美丽与多变。
思源垭口正好是兰阳溪与大甲溪的分水岭,也是百万年来两条溪流互相争夺水源的地方,时至今日,这场争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思源垭口不只是分水岭,也是两种气候的分界线,尤其在冬季,垭口的北向是受到东北季风影响的气候形态,经常起雾飘雨,寒冷潮湿,而南向则是晴朗干燥的中部气候。这种气候上明显的差异,也造成垭口两边生长着截然不同的植物。
思源垭口也是中央山脉与雪山山脉相连的地方。由于地缘、海拔落差和气候的差异,自然生态极复杂,景观美丽又多变化。但令人不解的是,这片夹在太鲁阁“国家公园”与雪霸“国家公园”之间的自然胜地,两个“国家公园”却都把它摒弃在外。
我所观察的范围是从跨越米磨登溪的可法桥开始,沿着中横公路蜿蜒上升,越过垭口一公里到思源二号桥,这里也是通往南湖大山的岔路口。这段距离直线约为四公里,公路则曲折达八公里多。海拔高度则从1400米爬升至1950米。
二十多年来,我走遍台湾,还没找到一处可以与思源垭口相比的地方。请读者随我走过这个地区的四季,参访随季节变换容颜的大树,欣赏开在山坡、林缘的各种野花、山果,以及结识这里的原住民──各种野生动物。
这里的草本植物群落变化极大,例如蓝嵌马兰,在一九九二年时,数量尚不多,但到了一九九六年四月,它简直泛滥了,不只路旁坡地多如花坛,在森林底下也像紫火到处蔓延。而原本不少的附地草、繁蒌,在一九九五年却寥寥可数。大自然的变化永远难以预料,群落间的消长令人目不暇给,使得我和思源垭口的情缘难分难了……
这种音乐并不是人人都能听见的。城市里的人从小就被大城市的喧闹声吵聋了耳朵,他们永远不会听见它。他们听不见大自然在虚假的寂静中发出的那些声音。
与熊相遇
一个寂静墨黑的晚上,我在思源垭口的小溪边扎营过夜。潺潺水声是的乐声,几只明亮的流萤,替代了被云块遮住的星光。我沿着小溪进行夜间的拍摄,直到午夜才回到营地。我生起了火,掬水煮茶。这是我在野外工作期间,轻松享受的一件事。通常,我在台湾各地山野来去,只要遇见清澈的溪流涧水,我总会停歇下来,在溪涧边掬水煮茶,或者埋锅造饭,甚至搭营过夜。这是我多年与大自然相处中所学习到的一点点智慧吧。
多少时候,大自然把一整条优美的野溪、山涧分享与我,我却常因为赶着匆促的脚步,以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法深入领会大自然表相里更深沉的灵性与优美。一直到我走过半生急急忙忙的岁月,才学会了怀着感激与喜悦的心情,悠闲地度过与大自然相处的时光,享受那不可言喻的愉悦。而这正是我从事自然生态保护工作,大自然给我、珍贵的回馈。
这九月下旬的深夜溪畔,空气中满含着森林的气息,混着壶里飘出的茶香,给我无限的快慰。正当我陶醉在这愉悦以及略感孤独的快感中,突然小溪对岸的林缘爆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吼,让我心惊了一下。
我很快地断定这是一种野兽的吼声,但我不敢确定是什么野兽,只有野猪、水鹿、熊才能发出如此巨大的吼声。野猪的咆哮声我很熟悉,在菲律宾,在印尼,我跟它们有过很多接触的经验。这吼声一点也不像。水鹿在入秋时,会因争配偶而嘶鸣,但嗥声较长,常一声接一声。因此,我判断这是台湾黑熊的吼叫。
台湾黑熊是台湾地区山野中对人还有一点威胁的兽。我点燃了白天准备的干柴,一堆发光的篝火,多少可以阻止黑熊的靠近。另一方面,我也准备了探照灯,以及我的夜间摄影装备,如果黑熊出现,我希望有机会为它拍一张玉照。在与次吼声相隔约十分钟左右,第二次吼声又传了过来,这次距离又近了一些。就这样,每隔几分钟就会传来一次吼声,而我也能静心聆听它发出的声音。
我觉得这是一只尚未成年的顽皮熊,因为吼声中仍有一些稚音,甚至是一种呼唤,那声音虽大,却可以听出它带有一点悲凉的味道。难道它是刚被母熊逐离身边的那种快长大了的小熊?还是它失去了母亲而到处寻母,到处呼唤?从它吼声传出的位置,我发现它似乎绕着我的营帐行走。有一次,我察觉吼声非常近,我冒险带着探照灯迎了上去。我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力。
在探照灯强力的光束下,我看到一团黑影极快地隐入密林中。我的猜测没错,是一只半大不大的台湾黑熊。后来天空飘起了雨丝,这是一种地形雨。不久雨点变得稍大了,我钻进睡袋里,却久久不能入睡。淅沥的雨声中,还是每隔七八分钟会传来小熊的吼叫。我并不担心它会来打扰我,因为我这里并没有吸引熊的食物,我是个素食主义者,营帐里只有米、豆与一些蔬菜。这些都不能吸引黑熊,如果有鱼、肉、蛋等食物就有此可能了。若遇此情形,我会劝山友把这些食物挂到附近的树上去,免得惹祸上身。
在雨声中,小黑熊的吼叫听来格外悲凉。是否它感受到身为黑熊一族的绝望呢?那感伤满含着高地初秋的寒意,直入我心,使我难过得辗转难眠……
后来那悲鸣渐去渐远,只留下思源垭口无边的雨声。我希望它能远离思源垭口,进入更深的山里,好进入“国家公园”里。这里离公路太近了,公路上时时有人类飞驰而过,其中不乏无知、贪婪又心狠者。这种人看见黑熊就会想到熊胆、熊掌以及一堆花花绿绿的钞票。
常遇到一些人问我:“一个人在荒山野岭跑来跑去,不怕危险吗?野兽、毒蛇、毒蜂、山洪……”我倒觉得都市丛林更可怕,到处是会致人于死伤的汽车、摩托车、火灾……其中还夹藏着可怕的人兽,他们比任何一种猛兽都让我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我却知道野兽的生态习性,知道怎样与它们和平共处。
奥妙的大自然
在思源垭口北向山谷,海拔1900米左右,阳光充足的路旁,能看到一片玉山飞蓬开得笑意盈盈,而高也从高山上的十来厘米,挺拔到二三十厘米,花朵也变大增多。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全台湾大、美丽的玉山飞蓬,就长在思源垭口。原产北美的白顶飞蓬,近年刚在北台湾驯化为野生种,现在我看见它在这里的路旁恣意地开放,甚至比在它的故乡还美。
从朵白顶飞蓬绽放,似乎思源垭口一带的昆虫都接到热情的邀请,流水席从日出开到日落,从初夏朵花开,一直延续到夏末后一朵花谢为止,每一朵花席上都有宾客流连,享受这大自然的飨宴。盛宴有时也是鸿门宴,因为有些花上埋伏着杀手蜘蛛。那些大意的食客、贪吃的老饕,往往又成为蜘蛛的珍肴。
奥妙的大自然,靠着这种相生相克达到物种间的共存共荣。所以我认为,所谓的生存竞争,事实上只存在于生物个体之间,而不存于物种之间。甚至可以说,物种之间通常是互助的,这可以从一个爱斯基摩人的神话来印证:爱斯基摩人向大神恳求赐予他们能在极地生存下去的食物,于是神给了他们驯鹿。从此,爱斯基摩人靠养驯鹿为生。
当驯鹿愈来愈多时,开始发生了疫病,驯鹿死的死,病的病,鹿群少了,衰弱了。爱斯基摩人再次祈求大神拯救他们的鹿群,慈悲的神派了狼群来帮助爱斯基摩人。狼把病的、弱的鹿吃掉,留下了强壮的,让它们繁殖出强壮的后代,于是驯鹿群又逐渐变强增多了。爱斯基摩人从此衣食无缺,并且以尊敬与感激的态度对待狼群。
从这个故事我们发现,爱斯基摩人非但没有将狼视为残害驯鹿的竞争者,更视它们为神派来帮助他们的恩人。反而是我们这些自视文明的民族,把大自然里许多重要的猎食动物,如老虎、豹子赶尽杀绝。由此看来,我们似乎比被我们视为野蛮的原始民族更缺乏智慧、更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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