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1143617
后来在捉鬼案子中,发现了反派邪修奥肖上师的邪恶计划,公司和男主也因此陷入危机,小碗*终坚守爱和正义的力量,救回了男主,找到了解决奥肖组织的办法,也让自己成功实现从辍学女学生到职场一姐的华丽转变。
Contents
入 职
第一章 测试? 001
第二章 小鬼? 003
第三章 面试? 006
第四章 何丽虹? 008
第五章 谁是鬼? 011
第六章 第三只鬼? 014
第七章 报复? 017
第八章 解决? 021
第九章 讨论会? 025
第十章 机会? 028
第十一章 又一次测试 031
第十二章 鬼小孩 034
第十三章 等待结果? 036
奇怪的怀孕
第一章 第一天上班 042
第二章 初步勘查 045
第三章 捉凶 048
第四章 “售后服务” 050
第五章 石化 055
第六章 奇怪的怀孕Ⅰ 057
第七章 鬼婴 059
第八章 写报告 062
第九章 业务交流会 065
第十章 “最后”一件Case 068
第十一章 奇怪的怀孕Ⅱ 071
第十二章 奥肖谭蹴隐修会 074
第十三章 心理游戏 078
濒死反应
第一章 新的案件 083
第二章 资料室 085
第三章 泡夜店也是工作? 087
第四章 濒死反应 091
第五章 盯梢 093
第六章 云浮山顶 097
第七章 斗鬼 100
第八章 HC的来历 104
第九章 和郑大友的联盟? 106
黄耳忠犬
第一章 一只叫黄耳的狗? 111
第二章 又一次培训 114
第三章 分离 118
第四章 猫案 122
第五章 驯狗计划 126
第六章 中邪的猫 129
第七章 第三次送归 134
第八章 确立关系 139
第九章 新的形象 145
第十章 意外发生 149
第十一章 退会 154
第十二章 怪兽之袭 159
第十三章 杀人猫 163
第十四章 和许主管的谈话 167
第十五章 黄田田的转机? 171
第十六章 烂好人 175
第十七章 人猫斗 178
第十八章 夺舍 182
第十九章 分手 185
第二十章 双猫的对决 190
第二十一章 不同意转正 194
鬼面疮
第一章 转正问题 197
第二章 莲莲回来了 199
第三章 被埋怨 203
第四章 旧情复燃 209
第五章 红衣女人 213
第六章 恶化 219
第七章 阴谋 222
第八章 敖凌家 226
第九章 停尸间惊魂 229
第十章 双重人格 233
第十一章 源头蛋白质 237
第十二章 我不能放手 242
第十三章 脑中神游 248
第十四章 劝辞 252
第十五章 甄实留宿了 256
第十六章 鬼婴侍者 259
第十七章 第二次神游 260
第十八章 意识内外的对抗 267
第十九章 生死抉择 272
第二十章 解雇 275
第二十一章 暗杀 280
第二十二章 新的领袖 282
终 局
楔子 286
第一章 运钞车劫案 287
第二章 郊区医院 294
第三章 卧底 298
第四章 定计 303
第五章 又一次劫案 306
第六章 山庄 310
第七章 迷宫 314
第八章 终章 318
第一章 测试
风海市一角,一个废旧楼房的拆除工地一片嘈杂,几辆重锤车和挖掘机不停地工作着。
一个戴安全帽的人对着身旁的宝马车里的人说道:“大家已经是加班加点了,可拆这种豆腐渣工程最难办,有的柱子一碰就塌,很危险,得慢慢来。”
车里坐着一个矮胖男,很不耐烦地说:“我不管这些,我要的是工期!”
两人正说着,忽然传来一阵喊叫:“要塌了,快跑!”紧接着便见旧楼中间的一根主柱断裂,柱子两边的楼体明显倾斜,巨大的势能在几秒钟内迅速使整个大楼崩塌瓦解,滚滚的灰尘霎时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晚上九点,风海市市南区翠岛雅城。
一辆福特锐界停在一栋别墅的院子门口。
车内传出广播声:“在天健建筑公司违反安全规定施工导致旧楼坍塌,造成一死三伤后,今天上午,惨剧再次发生!其中一位受伤工人的家属张小芝,因讨要赔偿款不成,自己吊死在天健建筑公司七楼楼顶,身体悬在大楼正面,紧挨‘天健’这两个大金属字,当天几乎所有工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我台记者就此事采访了天健建筑公司董事长林天先生。”
(现场的声音)
林天:“我们在施工过程中没有违反任何安全规定,之所以出现意外,是旧楼本身的问题。另外,我们已经按照相关标准赔偿了受伤工人。”
记者:“事情真如这位林先生所说吗?让我们听听伤者家属的说法。”
一位家属哭诉:“我老公当时下半身都被砸在水泥块里了,可公司只给了八万元,这些钱连抢救都不够,更别说养病吃药的钱了,以后我们可怎么活啊!”
“真是巧得见鬼了。”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关掉广播,然后熄了火。他留着飞机头,上衣中间是大排扣,但又非宽袍大袖的老样式,面料很有弹性,背后还有一个大兜帽,算是结合了运动服和唐装的风格。衣服左胸印着一个卡通风格的骷髅头,显得倒不恐怖,骷髅的两只眼睛是镂空的两个字母:HC。下面几个小字写着:红尘鬼务。
他将车内灯打开,转过头,不由得眼睛一亮,因为后排坐着两个年轻女人。他一脸轻佻地说:“我是徐小毛,你俩的名字?”
“我叫花鳍,听说您是公司里的Seed职员,居然这么年轻,以后还请徐哥多多关照!”坐在左边的女人抢先说,她妆化得有些浓,穿着和男人一样的衣服,只不过女版更显活力。
徐小毛又看向右边,那个姑娘和花鳍年纪相仿,装扮却远不如她,留着齐刘海的短发,大口红抹得像猪油一样,粉铺得也不均匀,又穿着一身米色的职业套装,显得特别老气。这套装女之前一直忙着记笔记,意识到徐小毛看自己时,忙说:“伊小碗,我叫伊小碗。”
徐小毛皱起眉:“你怎么穿这么一身?”
“呃,不是要见客户吗?”这衣服其实是伊小碗花了半个月生活费专为面试买的。
“你以为我们是地产中介呢,你不知道来干什么?”
“我,下午才来公司面试,面试一结束,许主管就让我跟您来见客户了。”
旁边的花鳍不屑地一笑。
徐小毛说:“怪不得,连服装也没发你。”
伊小碗很尴尬,想再解释,徐小毛已经指着车外那栋四层的别墅,说:“这家的男主人姓林,是我们这次案子的雇主,家里还有他老婆何丽虹。林先生平常身体一向很好,但最近总是各种不舒服—— 是那种说不清的不舒服。最奇怪的是,他这几天经常呼吸困难,有时是睡梦中好像被什么掐着喉咙,有时是领带莫名其妙地收紧。他怀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怀疑他老婆在养小鬼,所以请我们公司派人来看看。”
“养小鬼?”伊小碗惊道,花鳍却不露声色,好像她对此并不意外。
“就知道你没做功课,这肯定又是人事部那帮人的馊主意,让没有任何背景的人直接参与Case。”徐小毛摇摇头,又说:“那我告诉你吧,咱们公司的业务,就是处理各种灵异事件,收取佣金。”
套装女瞪大了眼睛,花鳍补充道:“也就是现代商业化的驱魔师。”
徐小毛点头说:“听说你是大学生,唉,世道变了,连驱魔师都要大学生了。”
花鳍问:“这林先生好奇怪,他怀疑老婆在家养小鬼,他为什么不过问,请外人去家里?”
“林先生和何丽虹夫妻关系不好,林先生经常在外不回家,他也不确定老婆在家里搞什么名堂,上次回家后,就开始感觉周身不对,这才找到我们。”徐小毛看看表,“该干活了,你们用眼镜还是符?”
伊小碗又蒙了,花鳍又像了解情况似地说:“我用眼镜。”
徐小毛从背包里掏出一个VR眼镜一样的东西递给花鳍:“套头上。”然后又摸出一张黄色的纸条,上面画着蚯蚓一样的符咒,他用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纸的中间,念道:“一折符箓通三界,借得吾师半座神,大道真道阴阳道,点开天眼觑红尘,开!”但见他两手向外快速分开,那符纸竟从中间着起火来。他两手各夹着一半燃烧的符纸,左手在自己眼前扫了一下,右手又在伊小碗眼前扫了一下,唬得伊小碗打了个喷嚏,问:“徐哥,这是干什么?”
徐小毛把快烧完的符纸扔出车窗说:“你现在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东西了,但只能维持四五个小时。”他又对花鳍说:“你那个眼镜就没时间限制。唉,老一套的玩意看来快要被淘汰啰。”
花鳍听了又得意地一笑。
徐哥很郑重地说:“Seed第一次出现场一般要带一两个助手,没想到这回是俩新人,算我倒霉。我呢,这是第一次独当一面做案子,你们呢,是第一次开眼见识会改变‘三观’的东西。切记,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许慌、不许怕,也不要多问,乖乖听我指挥,我保证你们不会出事。可你们要是捅了娄子,别怪我在你们喝‘磨脑水’前先修理你们!还有,林先生交代,如果他老婆真在家里养小鬼,我们只负责把小鬼清掉,至于她为什么养,养了干吗,不归我们管,也不要跟任何人多嘴,明白了?”
“‘磨脑水’是什么?”伊小碗问。花鳍也想问,不过她更愿意让别人去做这个傻帽。
“不要多嘴!”徐哥白了伊小碗一眼,“以后会知道的。现在你们只要好好表现,通过测试,就不用喝那玩意儿。”
第二章 小鬼
三人走向别墅的铁杆门,徐小毛按下了门边的可视电话,透过巨大的玻璃窗能看到房子里有个人影急匆匆走向房门。忽然,从那里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就见那人影向一边倒下去。
徐小毛叫声“不好”,急忙掏出一条铁丝状的东西,往锁孔里捅了几下,门“叭”的一声开了,徐小毛推门就往里走,伊小碗和花鳍对视一眼,赶紧跟上。
跑到房门口,徐小毛又很快捅开了房门锁,推门一看,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
“应该是何丽虹。”徐小毛蹲下用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说,“她没事,你们护着她,别乱动。”说话间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像运动秒表的东西,那东西还不时发出嘀嘀的电子声,他拿着这“秒表”向大厅里走去。
这座房子太大了,两个女人只听“秒表”的嘀嘀声随徐小毛渐行渐弱。
两人看看躺在地上的女人,看长相是个大美人,只是躺得四仰八叉,十分不雅。伊小碗着急地问花鳍:“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花鳍摇摇头:“我看她不像受伤的样子,徐哥只让我们护着,没说让干别的。”
两人正说着,那女人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问:“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是谁?”
另一边,徐小毛拿着“秒表”走到了大厅一角,忽然,那嘀嘀的声音急促起来!徐小毛既兴奋又紧张地从背包里摸出几张黄色符纸,又不断尝试转换“秒表”的朝向。突然,嘀嘀声快起来,他望向客厅通往后院的小门,那里有一株大盆栽,两面是墙,后门紧闭,徐小毛看了地形后暗叫一声“好!”,将“秒表”摁死揣进口袋,又抽出一张符纸,念道:“奉吾师道真,现形!”然后用力一推,那符纸飞了过去,粘到了盆栽叶子上。
这时,整株植物的叶子竟都抖动起来,紧接着一个白影子“倏”地晃了出来。徐小毛见了冷笑道:“原来是个刚成形的小鬼。你老实跟我走,不然我叫你神形俱灭!”
这一幕,客厅另一边的三个女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世上真有这种东西!伊小碗心里想着,浑身已经渗满了白毛汗。
“原来真有鬼存在……这太……”花鳍似乎吓得已经结巴了,顿了半晌,却异常兴奋地说,“太酷了!”
那白影先是不动,忽然抖了起来,然后往徐小毛身侧飘去。
“还想跑!”徐小毛又一道符纸推过去,打在那白影上,只听“吱”的一声怪响,白影又退回原地。紧接着,白影又往另一边飘去,徐小毛再推出一道符,又将它打了回来。白影只得缩在盆栽旁边,树叶不停地抖动着——现在看来其实是白影在发抖。
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
徐小毛不屑地说:“你别说了,你这种低级小鬼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你先跟我回公司,我们那有一帮技术宅,他们有机器能听明白你说什么,走吧。”他将背包放在地上,仔细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出一个像运动保温杯一样的金属罐,从侧面旋开盖,里面是一套金属支架,嵌着一条半尺来长的黑色圆棒,好像擀面杖一样,上面还有许多孔洞。徐小毛取出那条黑棒,喝道:“快进我的碳晶里来。”
那白影又抖了几下,然后像一缕烟飘进了“碳晶”,徐小毛十分得意地将碳晶放回金属罐里说:“这可是钛合金,一个造价要四五万,你住在里面不委屈。”然后将钛合金罐放在制服的口袋里,突然一脸怒气地回到客厅,问:“谁在嚷,还要叫救护车?”
伊小碗被他吼得愣住了,花鳍小声说:“早说不要自作主张。”她这语气控制得很合适,既感觉像是随口说说,又把自己撇清了。
徐小毛瞪着伊小碗用手指着她表示不满,也没再说什么,转而又客气地对那女人问道:“姐就是何丽虹吧?”
“正是。我适才被吓晕了,如今好些了。”
“何姐您包涵,这小姑娘是新手,还不懂业务。”
伊小碗听了更尴尬。
何丽虹问:“你们就是来看气的大师吧,怎么都这般年少。多谢你们了。”
“姐说话还一口古韵咧。现在我们不叫大师了,我们是正规的商业公司,我们这类人叫作SeSer,Searching and Settling。”徐小毛用生硬的英文发音道。
“发现和解决,酷!”花鳍赞道。
徐小毛说:“我呢,是公司里的Seed,也就是重点培养的精英职员。很快,我就能带一队人单干了!”
花鳍小声说:“徐哥,公司好像不许泄露这些吧?”
徐小毛对花鳍耳语道:“一会儿给她喝‘磨脑水’,明天一早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
花鳍忙赔笑:“那倒是。”
伊小碗羡慕地看着花鳍,心里暗暗着急:她怎么知道那么多?这么下去,我肯定要被刷掉了。
何丽虹问:“se……ser,小师傅,你刚才那么一弄,真就把那只鬼捉住了?”
“何姐你放心吧,已经解决了。”徐小毛倒了杯水递给何丽虹,在伊小碗和花鳍的角度看见他往杯里扔了颗药片,伊小碗想说话,花鳍连忙捅了她一下。
何丽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一脸紧张地说:“这鬼是哪来的啊?”
花鳍冷笑一声,心说还装,这鬼就是你养的。
徐小毛说:“我也不清楚,先把它带回公司再说。”
“带回那里做什么?”
“我们有专门的人可以和这种东西沟通,会问出它的来历,然后做相应处理。”
“怎么处理?”
徐小毛嘴角露出一丝笑,他当然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关心这只鬼的命运,却不说破,说:“放心吧何姐,我们是专业公司,任何操作都是有标准的,不会乱来。”他又看看表,“我们该走了。”
何丽虹一把拉住他:“哎,小师傅!你们不能走啊——我害怕。”
“鬼已经捉住了啊。”
“可我还是害怕。”
“那,你叫林先生回来陪你嘛。”
何丽虹很难过地低下头:“他适才回来过,屁股没坐热就走了。”
徐小毛想了想,对花鳍和伊小碗说:“你们两个,留一个陪何姐。”两人都面露难色,徐小毛不爽了,走过去对两人说:“你们还想不想要这份差事?想要,就积极表现,保护客户人身安全也是我们的工作。”
伊小碗鼓足勇气说:“好吧,我留下。”
“太好了。”何丽虹起身拉住伊小碗的胳膊,“没个人在身边,我真睡不着。”
花鳍脸上露出一丝厌恶,可看看这地方,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也不会留下来,只好换了笑容说:“我实在是有急事要走,不然我也会留下来的,辛苦你了小碗。”
“没事,你们走吧。”
徐小毛和小碗互相记了手机号码,将她拉到一边,花鳍也赶紧凑过来。徐小毛说:“刚才给她喝的就是‘磨脑水’,会让她忘记我们来捉鬼这件事,等她睡着之后,你就离开这,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伊小碗满心疑惑地听着,可又不敢多问。
“有事打我电话。花鳍,我们走。”
第三章 面试
伊小碗望着他们离开,不由得想起了白天的面试经过。
“首先强调一点:这份工作非常特殊,也非常危险,而且要对外保密,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说。”面试官好像清朝官员上朝一样,面无表情地说。
小碗问:“这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
“对你也不能说。”
小碗晕了,心想那我要怎么开始工作?
对方说:“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是正规的公司,绝不违法,而且我们在做对现实世界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小碗怯怯地问:“有多——危险?”
“比很多工作都危险,‘很多’包括了军人、警察、消防员、中国黑煤窑的矿工。”
“啊?”退堂鼓咚咚敲起来。
“相应的,薪水也非常丰厚。”
伊小碗垮下去的脸瞬间又提了起来,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坚定地点点头:“我想试试。”
“你毕业于哪所大学,什么专业和学历?”
……
小碗刚进这家公司时,就觉得它处处与众不同,进了接待室之后,感觉更是如此。这间接待室看似平常,细节装饰却很有特色,因为有很多道教元素,架子上摆着一些平常很难见到的道教法器,墙上还挂着一些经幡,画的都是符咒之类的图案。这些东西一般人很少能认出来,但小碗所学的专业有机会接触这些。
接待室的窗户都被厚重的窗帘遮住,窗帘上还有太极阴阳鱼的符号,显得有些诡异。面试官在一张超大的桌子后面,和小碗面对面坐着。
只有小碗附近亮着两盏立灯,这种气氛下,她不免紧张起来:“我就读的是风海大学社会学系中国民俗学专业,学位——还没有拿到。”
“清朝官员”一愣:“还没毕业?开什么玩笑,那你来干吗?”
“呃,公司不是想招一个传统民俗专业,并对民间巫术有研究的人吗?虽然没拿到学位,可我的导师是刘君航教授,假期我常跟他去乡村野外考察,有很多民俗方面的经验,我认为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原来如此。刘教授是神秘宗教和巫术学方面的专家,他的推荐信我们认真看过,这也是你能有机会来面试的原因。”
小碗点点头,事实上,是好友甄实告诉了她这间公司,然后让她去找刘教授帮自己推荐,刘教授当时对小碗知道这间公司的存在非常意外。
“清朝官员”看着小碗的简历,说:“你在校期间成绩还不错,经常拿奖学金,但你除了跟随刘教授做了几次野外考察,没参与过任何实践性的活动,而我们非常需要员工的实践能力。”
小碗已经觉得自己得不到这份工作了,索性实话实说:“因为我没时间。民俗学这种专业很难找工作,我是一直抱着考研然后留校的打算,现在出来找工作真的是个意外。”
“清朝官员”点点头:“倒是很坦白。”
“你接触过灵异现象吗?”
一个声音传来,声音来自接待室一个角落,那里没有开灯,几乎是一片黑暗。话音刚落,灯亮了,一个男子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三十岁左右,一身笔挺的英伦风花格西装,坐姿非常端正,十指交叉摆在腿上。面试官赶紧起身给他拉好椅子,男子起身后坐在面试官身边,面向小碗。
小碗打量着这个男人:轮廓清楚,高鼻薄唇,一双丹凤眼紧挨着两条长眉,显得格外冷傲——这正是自己喜欢的型!伊小碗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随即晃了晃脑袋,心里骂自己:这是什么时候还犯花痴。
男人坐下后指着面试官说:“他不是清朝官员,他姓许,是公司人事部主管,不过他的曾祖父确实在清朝做过庶吉士。”
小碗忙说:“哦,许主管好——啊?”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男子,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给这许主管起的外号。
男子也对小碗表现出了疑惑,好像小碗有什么神秘的地方正引他猜测。很快,他说:“回答问题!”
小碗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问这个,还是照实道:“我确实接触过一些神秘的事物,如果按一般人的说法,应该算得上灵异现象吧。我本人小时候经历过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说到这里,伊小碗脑海里想起了自己九岁那年发生的事,正是因为那次经历,才让她在大学里选择了民俗专业。
“你现在是在想那件事情吗?”男子问,他盯着小碗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测了。
小碗下意识点点头,然后又一愣,怎么对方老说中她的心思?
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碗,然后跟许主管耳语了几句,许主管也疑惑地看看小碗,又跟年轻男人对话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小碗也听到了一点,许主管问:“什么都听不到?”
男子说:“只能听到一部分,另外一些,明明知道她在想心事,却听不到。”
男子这时起身走了过来,走到小碗跟前,小碗更紧张了。男子说:“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你之所以没拿到学位是因为被学校开除了,而被开除的原因也很上不了台面,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给你面试。”
男子的态度非常傲慢,说的话正戳到小碗的痛处,小碗火了起来,心说反正这工作是没戏了,总要挽回一点颜面,便高昂起头说:“感谢你们招个小职员还那么煞费苦心。确实,我是被开除的,因为和另一个学生打架还打伤了她,那件事我虽然做得过激,可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既然你们做过调查,应该了解我为什么那样做吧,再说,这件事和我应聘的工作毫无关系。”
小碗说完,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结果喝得太急了,扑哧一下全呛了出来,直接喷到了男子身上。小碗“啊”了一声,赶紧拿纸巾给他擦,又连声说对不起。
男子挥挥手,小碗只得不安地回到座位上,心想完了,不但工作没得到,还要赔人家衣服。这时她才注意去看那西装的商标,结果令她胆寒:衣服上没有商标,也就是说这不是成衣,是由名师定制的,那绝对是赔上身家性命也赔不起的价格。
男子并没有理会衣服的事,又和许主管小声聊起来,然后,许主管说:“虽然你学的专业是我们需要的,但你毕竟缺乏经验。”
小碗听了这话不但不难过,反而如释重负:没有提赔西装,还奢求什么呢?
谁知许主管又说:“不过,我们愿意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马上参加一次现场测试。条件是,不管是否通过,在未来一周内,你不能对任何人讲你的测试经历,你愿意吗?”
小碗眼睛一亮,心说管他什么测试,只要不是把自己卖了,就一定要去试试,便道:“我当然愿意了。以我这种情况,公司能给我机会我真的非常感激,我会全力以赴的,谢谢,谢谢了。”小碗向两个人不停地鞠躬。
男子没再看她,这时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边打边出门。许主管让小碗在接待室等着,小碗忙问:“许主管,刚才那帅哥是谁啊?”
“他是我们公司的总裁。”许主管说完便离去。
“总裁?”
伊小碗呆了足有一分钟。回过神来时,瞥见地上有一张名片,捡起来一看,上面只写着:红尘鬼务,总裁敖凌,背面就是手机号,再没有其他信息了,这肯定是那位年轻总裁掏手机时掉出来的。
第四章 何丽虹
伊小碗回想着下午那场奇怪的面试,再想到刚才的经历,只觉得一万个不可思议。她又想到何丽虹喝下的那杯“磨脑水”,这显然是这家公司为了保密的惯常做法。听徐小毛的意思,如果自己测试不成功,也会喝‘磨脑水’。小碗不由得感觉到一丝悲凉:职场终究残酷,免不了优胜劣汰啊!
何丽虹这时将门关好,转身说:“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了,妹妹叫什么名字?”这时的何丽虹语气亲切,那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很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我叫伊小碗。”
“小宛,这个名字好听。”
“是饭碗的碗,外婆小时候带我,说我只用一小碗粥就能喂饱——呃,嘿嘿。”小碗觉得说这个好傻。
“怪不得你皮肤那么好,原来喜欢吃粥。”何丽虹用手捂着嘴笑了笑。
这么优雅的人怎么会养小鬼呢?
何丽虹这时拉起小碗的手往楼上走。
“何姐干什么?”
“我又怕又乏,想早点歇息,你陪我一起睡吧。”
小碗被她拉上了二楼,看见地上一个背包:“哎呀,徐哥背包落在这了。”背包拉链开着,里面东西不少,最上面的是一沓符纸,旁边还有一把银色的手枪。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小碗惊讶地拿起那把枪,一看,笑了,那不过是个有点像手枪的玩具而已,枪口有一个很细的小孔,恐怕连针也打不出来。
手机响了,小碗点开,马上传来徐小毛的声音:“伊小碗,我背包落那儿了。”
“我看到了,要帮你收好吗?”
“对,对,很好。”对方又换了个很小的声音,“里面有把枪,你可不能随便玩,那玩意儿能把一百年的鬼打得神形俱灭。”
小碗又看看那把“枪”,觉得对方在夸大其词,说:“好好,我记住了。”
“我落下装备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回头哥一定给你个优评。就这么着了,拜拜!”
“哎……”小碗还想问,那边已经挂了。
她无奈地收好背包,看到楼梯尽头的门开了,何丽虹侧身站在门口,这点时间,她又换上了一件猩红色绣满花纹的浴袍,头发散开着,又在发梢打了个结,像一个将要入浴的古代贵妇,“小碗妹妹,沐浴汤好了,上来吧。”
小碗被何丽虹牵着手进了房间,这间卧室足有七十多平方米,装饰得古色古香,中间摆着一张两米的大圆床。小碗不禁惊叹:一个卧室就这么大!
这间房靠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浴池,白气蒸腾,墙上有静音的抽风设备。何丽虹直接穿着浴袍走进池子,浴袍瞬间被水漂起,而她玲珑的身影则慢慢没进水中。她走到池子对面,转过身来靠池边坐下,从水中升起一条长腿,边慢慢擦拭边说:“妹妹进来吧,汤里不少药材,要趁热泡。”
小碗真累了,也想洗个澡赶紧睡,却没想到是这种洗法,周围没有淋浴,看来这富婆平常洗澡就是这样。小碗只好转过身脱了衣服,又扯过一条浴巾裹住身体,快速进了浴池,等水面没到脖子,她才把浴巾解开。温暖的水很快浸透了每一寸肌肤,想想这一天的紧张,现在真是舒爽极了。
何丽虹微微一笑,像条蛇一样游到她对面,浴袍被水泡得蓬松起伏,她搂住小碗的脖子问:“妹妹有心事?”
小碗不敢直视:“呃……刚才太紧张了,现在好多了。”
“你还是厉害,常人初次见那种东西,定会惊吓过度的。”
“嗯,我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毕竟小时候经历过类似的事。”
“原来是这样。妹妹是妙龄少女,怎会做了这一行?”
“这工作是同学介绍的。”
“同学,你还是学生?”
“已经不是了,被开除了,得罪了有权势的人,唉,好倒霉。”
何丽虹看小碗一脸懊恼,也不再问,又转到她背后,拿毛巾给她擦起背来:“我相信妹妹肯定是有苦衷的。”
小碗听她这么说挺感动的,只是奇怪她说话的语气。
何丽虹将下巴垫在小碗肩上,小碗余光只见她朱唇微启,露出两排碎玉,口气都香喷喷的,搅得小碗的心又狂跳起来,心想:这林老板可真是,有这样的老婆还待不住,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
小碗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软,眼睛慢慢闭上了。
手机又响了。
小碗惊醒过来,下意识去摸手机,发现手机在对面梳妆台上振动着。她一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大圆床上,身上竟无半点衣服,只盖着床毯子,何丽虹就睡在旁边。她疑惑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想了一会儿毫无印象,但隐约记得做了一个暧昧的梦,对方好像就是何丽虹。
天哪,我潜意识里有拉拉倾向吗?
小碗晃了晃脑袋,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看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者是甄实,她走出卧室,低声说:“甄甄,你给我介绍的这是什么工作啊?”
电话里传出不紧不慢的男性声音:“怎么,第一天就开始上班了?”
“不算上班,是入职测试,你猜怎么了?”
“你撞见鬼了?”
“哎,你怎么知道?”
“我让你去的,自然知道这家公司是干什么的。我的概念里它们不称之为‘鬼’,而是‘意识残留能量体’。”
“好吧,反正我亲眼看见了白乎乎的影子,后来被吸到一条黑黑的东西上带走了。”
“那是碳晶,对那种能量体有吸附和保存作用,就像海绵吸水一样。你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震惊、世界观崩塌呗!你真够可以的,居然给我介绍这么个工作,我是该叫自己神棍呢,还是驱魔师呢?”
“这工作确实很有挑战性,不过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而且,还有神秘人士帮你,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加油!”
电话挂了。
甄实是小碗在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俗称男闺密,跟他聊了几句,小碗心情好多了。
小碗现在准备遵照徐小毛说的,偷偷溜掉。她小心回到卧室想拿徐小毛的背包,却见床上空着,整个房间看了一遍,也没看到何丽虹。
奇怪,小碗刚才就在卧室门口,卧室又没别的出口,她能藏哪去。
小碗突然想起一些细节:何丽虹在浴池和自己聊过捉鬼的事——这“磨脑水”的药效也太慢了。而且何丽虹曾说:“一般人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肯定会惊吓过度的。”好像她很有经验。
这两件事一联系,小碗猛打一个激灵。她赶紧去徐小毛背包里找那沓符纸,但符纸上的图案不尽相同,显然功能不一样,她忘记哪种才是徐小毛在车里用的那种了。
“妹妹,你在做什么?”
小碗猛回头,可周围什么都没有,她尽量装作正常的样子说:“我,我在找点东西。”
何丽虹的声音传来:“你往哪看呢,我在这——你是不是看不见我了?”
“啊,什么看不见?”
“哼,你真看不见我了。你在做什么?找法器捉我吗?”
“我只是……”
小碗没说完,只听何丽虹一阵狂笑,接着就见旁边衣柜的门忽然开了,里面的衣服好像被狂风吹了出来,都盖到小碗脸上。另一个柜子的所有抽屉像是被许多无形的手拉着,反复抽出又推进;架子上的花瓶、工艺品、相框和一切摆设都像地震一样剧烈颠簸起来,最后纷纷抖落,在小碗身边砸碎。
“啊……”小碗吓得惊叫起来。
第五章 谁是鬼
天健建筑公司。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直朝前台走过去。前台美女打量了一下来人,很快估出了她那身行头的价格,忙收拾出一些热情:“请问……”
“林天在哪儿?”贵妇很不客气。
前台美女一听对方直呼自己大老板的名字,忙问:“请问您找老板有什么事?”
“别废话,快说他在哪儿。”
前台知道来者不善,道:“我们老板不在。”
“放屁,他车就在外面,算了,我不跟你废话。”贵妇掏出一个证件拍到桌子上。前台一看,那是一张结婚证,而照片里的男人正是大老板,女人则就是眼前的贵妇,原来人家是老板娘。前台美女紧张起来,眼神不由得往上看了看。贵妇看出了她的心思,道:“丫头,你不用紧张,这证马上就没用了,我是来找他离婚的。”
电梯停在了最高层,七楼。
贵妇走出电梯,到了左边的房间,见门牌上写着董事长办公室,她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办公桌后面,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衣衫不整的慌乱样子。男人一看来人,停止了整理衣服,换了个轻蔑的面孔道:“你怎么来了?”
贵妇走到近前,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砸在桌子上:“和你聊聊。老林,你不是想和我离婚吗,我想通了,来和你喝最后一回酒。”说着,将一份文件扔到办公桌上。
老林看了一眼文件,标题写着:离婚协议书。他迟疑地看了看贵妇:“什么意思?”
贵妇冷笑:“放心吧,没想多分你的财产,你看看条款。”
老林给年轻女人使了个眼色,年轻女人很不情愿地拿着外套走了。老林看着离婚协议书,不敢相信似的抬头看贵妇:“你真的只要这些?”
“这公司是你一手建起来的,说实话这些年我除了在家看电视、打麻将也没干什么,你只要给我六十万,我就知足了。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现金,而且马上就要。”
“你那么急干吗?”
“这你别管,你愿不愿意吧,过了今晚,别怪我反悔。”
“可我保险柜里只有四十万。”老林闪烁着狡黠的目光,试探道,“要不你先拿去,剩下的再给我点时间。”
贵妇叹了口气:“林天,你可真是个混蛋,我已经要得够少了,你还讨价还价。行,四十万就四十万,快拿来。”
老林嘿嘿一笑:“丽虹,你怎么变得这么好了,别急别急,钱就在保险箱里,可钥匙在会计那儿,我这就打电话让他来开门。来来,丽虹,快过来坐。”
眼前的景象犹如鬼片里猛鬼出场,吓得小碗沿着墙根乱爬,家具和摆设不断掉落在身旁,惊得她一阵阵尖叫。
她见旁边有扇小门,便往那边爬去,只听身后一声吼:“不许去!”她哪还管得了,身子一扭就钻进了小门。
小门内是一个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供桌,什么也没有。那供桌上摆着香烛和供品,供的是一个乌木盒子,里面有一颗玉核桃。这时身后的门又晃了起来,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小碗知道对方追上来了,忙抓起桌子上的供品往外乱扔,边扔边叫:“你别过来!”
声音又叫道:“住手——求你了,别摔!”
小碗明白了,这玉核桃是能制住对方的东西,她鼓足勇气吼道:“你,你让开!我要出去,要是你敢对我怎样,我马上把这东西砸碎!”
“好好,你走你走,可你拿着它,你走到哪儿我都得跟着啊!”
小碗犹豫了一下,说:“你把那个背包拿来!”
“好好。”那声音答应了一声就没动静了,过了一会儿,就见徐哥的背包凭空飞过来撞到小碗怀里。小碗在包里翻了一阵,终于找出几张符纸,她用供桌上的打火机点着,念道:“吾师,那啥,呃,请助我,开!”然后将符纸在自己眼前扫了一下。
小碗先是感到一阵晕眩,慢慢地,一个人的虚影在门口显了出来,这虚影越来越清楚,最后呈现出何丽虹的样子,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确切地说是看着自己手里的玉核桃。
“我看见你了!”小碗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鬼!”
对方点点头。
小碗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摸出那把像玩具的手枪:“你别乱来,这把枪可以打死一百年的鬼!”
“鬼本就是死的。另外,我可是清朝时候的鬼,想想多少年了吧。”对方指了指,说,“我只怕你手里的那东西。”
小碗又看了一下玉核桃:“这是什么?”
“我的魂罂,自从我不再是人,就一直住在里面。”
对方至少不是青面獠牙的恶鬼,除了需要用符纸的力量才能看到,感觉他和真人也没什么区别,而且长得又那么好看。小碗不那么害怕了,只是脑子一时混乱不堪。她看了看何丽虹的装束,忙说:“你先换个衣服,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何丽虹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小碗忙又端着枪跟上:“不行,在我视线内。”
何丽虹妩媚地笑了笑:“妹妹真要看人家换衣服?”说罢她便去衣柜里挑了一套休闲服,解开睡袍的带子,从上往下褪去睡袍,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何丽虹上半身居然没有一点隆起——这人是男的!
“你,你?”小碗惊呆了,她下意识地把脸转向一边,马上想起了浴池里和床上的那一幕,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上,“那你对我做的那些……”小碗气急败坏,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急得直跺脚,“你快点穿!”
对方说:“妹妹不必害羞,我虽为男儿身,其实心智上不算男子,在花楼里,我都是和其他姑娘以姐妹相称的。”
“花楼?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什么鬼?你快说,不然我就开枪了!”
对方一脸的幽怨,说:“我真名叫游如莲。妹妹也是读过书的人,应该听说过龙阳之兴、断袖之情吧?”
“我周围那么多腐女同学,怎么会不知道。”
“我就是那种花楼里的男宠,那时候,有些达官贵人就有如此嗜好。花楼里技艺双绝的男宠,身价可比头牌姑娘还要高许多呢。”他说到这里,眼里盈起泪来:“可怜我虽为男儿身,却从小被卖给了艺师,学了许多柔媚之术,变得男不男女不女,售艺卖笑为生,后来出了一场变故,花楼着了场大火,我醒来后已经住在了这块石头里了。这么多年来,这不过是我第三次有幸得返人间,其余时间都被藏在盒里,或被视为妖物镇着,或被当作玩物束之高阁,那种寂寞简直比死还不如啊。”说到这里,游如莲呜呜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堪比林妹妹。
小碗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会开枪打你的。”随即她才恍然大悟:“这么说你才是何丽虹养的小鬼,因为我们进门前就已经开了阴阳眼,错把你当成了主人,而你也就假戏真唱了。那,真正的何丽虹在哪儿?”
游如莲止住哭说:“被抓走的那个便是。”
小碗大惊失色:“啊,那白影子就是何丽虹,她怎么会成了鬼?”
第六章 第三只鬼
老林将一个提包扔给何丽虹:“四十万,一分不少。”
何丽虹拉开包,果然是一沓沓的百元钞票,她拿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接通后说:“大弟,上来吧。”
老林不安地问:“谁呀?”
何丽虹随机抽了几沓钱数了起来,说:“我表弟,我不想在城里待了,回老家和他一起搞个养殖场。”
老林嘿嘿一笑:“表弟?恐怕是相好吧。”
何丽虹心里一阵厌恶。
老林说:“我也不管你养了哪个小白脸,现在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拿钱走人,咱们就两清了。”
这时一阵敲门声,何丽虹叫声“进来”,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见到何丽虹叫道:“嫂——不,姐。”
何丽虹也不理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攥在手里,然后示意年轻人去拿提包。
年轻人拿着提包走了,何丽虹看看表,对老林说:“再过一小时,我就把这份离婚协议给你。”
老林冷笑:“还得等相好的走远呀,放心,我不会反悔。”
“夫人做了另一只鬼的替身。”游如莲说。
伊小碗更加惊疑:“另一只鬼?”
“对,那是一个吊死鬼,跟随大官人回来的。先是夫人劝大官人回家住,大官人便骂夫人,说夫人蓄养小鬼暗算他,他怎敢回家,大官人盛怒之下还要休了夫人,两边就大吵起来,大官人后来不愿与夫人争吵,就说了句‘懒得理你,我回公司睡’便走了。夫人哭了半天,一时想不开,竟上吊自杀了,可怜一片真心供养我的何夫人啊!”游如莲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居然还发生过这么复杂的事情,怪不得何丽虹成了白影子。小碗生怕自己理解错了,又问:“你说的夫人、大官人,就是何丽虹、林先生吧。”
“对。”
“他是干什么的?”
“这却不知,我都多少年月没出过魂罂了。”
伊小碗表示理解,又问:“那,何丽虹提到过关于林天的事没有?”
“夫人曾说起,‘别以为你有了个破建筑公司就了不起,你敢和我离婚,我就去举报你为了拿工程行贿的事’。如今的女子可真是了得,以前哪有女人告发自己夫君的!”
“建筑公司,姓林,啊!原来这个林天就是广播里的那个建筑公司老板,怪不得徐哥说巧呢。等会儿,吊死鬼,你刚才说起吊死鬼,你怎么能确定那是吊死鬼?”
“妹妹,我可是三百多年的阴魂老魅,是不是吊死鬼我还看不出?就是她,骗夫人做了她的替身。”
“替身?”
“就是冤死鬼挤占了别人的肉身,被挤占肉身的又成了冤死鬼,只好再找下家。河里有溺死鬼的时候,靠近水的人就总想下河戏水;有那吊死鬼在身边时,人就极易悲伤,有轻生的念头,这都是冤死鬼在暗中撺掇人家做替身呢。”
“啊?”伊小碗更惊了,“也就是说,那只跟来的吊死鬼怂恿了何丽虹的自杀!”
“是的。我当时在魂罂里,只能知道几十步之内的事,后来魂罂被夫人打开了,但我知道,那具肉身已经不是夫人的了,她一言不发便走了。我很快见到了夫人的鬼魂,她那种新鬼又没法和我说话,我只得指点她先附在草叶子上再做打算。这时我从窗户看到你们正在烧符,我猜你们多半是术师一类,因为之前听夫人说起请术师的事,可我又不知你们是邪是正,不想被捉走,只好假冒夫人——夫人啊,我对不起你!”
伊小碗猛地一拍脑门:“哎呀,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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