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7015114
他为所爱之人定了前程亲手将她送进仇家腹地
她冒他人身份嫁天之骄子有情人竟成“兄妹”
桃花印,美人面一曲爱很痴缠,半阙世家恩仇
苍穹之下,天下以燕之山、悠然河分为南北,各大世家纷纷统领着各自的封地,分庭抗礼,却都以在燕之山北,拥有逍遥堂的皇甫世家马首是瞻。鸾倾城中的掌权人是鸾凤相女子,以自己美貌为筹码一女配六夫,企图夺取权力,却在一宗怪鸟杀手的迷案中落幕。十六年后,鸾倾城再现鸾凤女子,引得悠然河南北风云再起。不料,新的鸾凤女子荆南依却爱上了没有心的玩偶,被阴谋家关在了金丝笼中豢养。此时,世家霸主的逍遥堂婚约将至,鸾倾城陷入危机之中。女扮男装的叶蘭被迫顶替鸾凤女子嫁给世家之首的皇甫世家,寻找自己的身世之谜,踏上了权谋和复仇的荆棘之路,与背负振兴家族使命的荆南苏穆,有杀母之仇的皇甫巍鸣演绎出一场凄美的生死虐恋。
一 鸾凤之女
二 逍遥幼时
三 巍鸣受罚
四 鸾凤玉殒
五 采花大盗
六 荆南郡主
七 街头表演
八 无心木偶
九 鸾凤再现
十 叶阑被捉
十一 叶阑被救
十二 桃花女子
十三 风哨约定
十四 无心男子
十五 风哨情深
十六 顽童堂主
十七 巍鸣娶亲
十八 巍鸣出行
十九 求娶郡主
二十 偷梁换柱
二十一 竹林定情
二十二 小君假死
二十三 无心杀机
二十四 美人出逃
二十五 情窦初开
二十六 白龙鱼服
二十七 杀意毕现
二十八 噩耗传音
二十九 血海深仇
三十 倾慕良人
三十一 懿沧强娶
三十二 郡主下嫁
三十三 假死还魂
三十四 暗谋生机
三十五 久别重逢
三十六 欲加之罪
三十七 亮明正身
三十八 重修旧好
三十九 捉拿叶阑
四十 待嫁红颜
四十一 荆南舞女
四十二 无常坞主
四十三 依依不舍
四十四 三人饮酒
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两个人带着各自的残缺从相遇到在一起,总需要相互包容。这个故事*吸引我的地方,无疑是男女主性格的碰撞了,程意意从性格到品质其实并不完美,是顾西则的理解与退让,成全了这段爱情。——杨笑
一、鸾凤之女
苍穹之下,辽阔的土地以燕之山、悠然河二分,有疏、荆南、御风、陆廉、扶泽等家族各领封地,分庭抗礼,皆唯燕之山、悠然河之北的皇甫世家马首是瞻。多年之前,一只羽翼华美、通体金色的鸾凤鸟昂首高鸣,在空中盘旋了数圈之后,落在荆南世家的鸾倾城的殿宇之上。鸾凤鸟叫了几声,忽地跃起,身上的羽毛飘落下一根来,粘在鸾倾城的石柱上。石柱上霎时现出一副金字对联,其上写着:鸾凤鸣山,凤凰舞穴。自此之后,凤凰栖于鸾倾城的消息传遍悠然河南北,而“鸾倾城出鸾凤女,鸾凤出,霸业成”的说法也传遍悠然河南北,引得各方英雄好汉争相竞逐。
沉沉夜色里,荆南信使携带着刻着“鸾倾城”字样的锦盒,策马疾驰在崎岖的山路之上,翻山越岭直入陆廉世家。信使在门房的引领下快步穿过厅堂,直奔内屋。
陆廉世家家主年过四十,留着八字胡须,正背着手焦灼地在屋中来回踱步,见了信使,大喜过望,亲自将他迎进屋内。信使含笑奉上锦盒,顺势道:“恭喜陆廉尊主。”
陆廉大笑,赶忙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从盒中取出荆南梦的玉钗,念出其上所写的两行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信使欠身,适时地恭维道:“荆南世家终于应了这门婚事。”
陆廉仰天大笑,声若洪钟:“‘鸾凤出,霸业成’,能够娶得鸾凤女的人,当然就是真龙天子了。荆南梦这个鸾凤女子必能助我陆廉世家兴祖业,旺门楣。哈哈哈!”
“来人,”他朝外喝道,“集结陆廉世家的一众将士,为未来的夫人送上一份见面礼。”
信使辞别陆廉,翻身上马,但他没有立刻回城,而是前往下一座池城——扶泽世家。信使赶到时,扶泽掌权人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听得信使来访,他粗鲁地将手上的油渍往自己衣服上一抹,一把夺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件荆南梦的红兜肚。
扶泽见状大喜,抓起红兜肚捂在脸上,贪婪地猛嗅了一下,放声大笑道:“哈哈哈,老子要的女人,哈哈哈……成了……老子也要尝尝这天下美人的味道了……”他一边嗅着,一边抖开锦囊内的纸条,迅速扫过。
“原来我的小心肝想要如此啊,这有何难?哈哈……来人!”他站起身,一脚踹开房门,大吼着消失在门外,“扶泽世家的武士们……”
信使送信毕,回来向荆南梦复命,她嫣然一笑。她原就倾国倾城,这一笑更是艳色逼人,令人目眩神迷。此时天色未明,她远眺着天际,喃喃低语道:“就等着他们为我们荆南世家献上这份大礼……”
“姑姑、姑姑,我要见梦姑姑……”
苏穆如同一只小兽,在轻纱遮蔽的回廊里横冲直撞地跑了好一会儿,才入了阁内,不料,却被几个侍女一拥而上抱住了。
“苏穆小君,梦郡主正在沐浴,你别处玩去。”
苏穆怒目而视,两只小脚悬空乱蹬。
一池的繁花荡在水中,那池水便如一袭用红丝绿线绣花的大氅,披在荆南梦的身上,只露出两条若雪的胳膊,伏在台阶上,白花花的,直晃眼。荆南梦从水中起身,将一袭素色的长袍罩在身上:“他才多大,哪用顾忌那些恼人的礼数?不妨事,进来吧。”声音婉转,却透出几分疏离的寒意。
苏穆拔腿跑向荆南梦,一把抱住她的腰肢。他抬头看她,轻轻薄薄的面纱,顷刻遮挡住了他的目光。他看不清她的脸,如同他看不清自己的命运。
荆南梦搂住苏穆,将他牵到软榻上,一同坐下:“怎么了,我的苏穆?”
“梦姑姑,她们说,你要嫁到其他世家,去给他们当凤凰鸟。像是供给我的雀儿一般任由人把玩,不得自在!这些混账话,可是真的?”苏穆愤然不平。
荆南梦欠身,望着苏穆一双清澈的眼睛,浅浅一笑。
他还是个孩子,眼睛里还没有男人惯有的野蛮与贪婪。
她熟悉那些男子的眼神,痒痒的,黏在自己的肌肤上,永远有目的,永远有所求。
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听长辈们反反复复讲着古老的故事,鸾倾城栖息过凤凰,盛产美人。悠然河南北的各大世家,都翘首等待迎娶这里的女子。特别是百年一遇的鸾凤之女,更是能兴邦旺族,成帝王之势。
谁不想迎娶一只“凤凰”?男人的野心,却要女子来成全。
美貌,是她的宿命,也是她的诅咒。她坦然接受。
“我们荆南世家坐拥鸾倾城,贵藏珍宝,无所不有。姑姑一生在此衣食无忧,根本不必去那些世家的荒蛮之地,当什么夫人妻子的。”苏穆走到案几前,将摆满其上的聘书礼单一脚踹翻在地。
“那些坏蛋,休想用此等破烂骗走我梦姑姑。我不要姑姑被那些男人带走,我要姑姑一辈子留在鸾倾城。”
只有这个孩子真的心疼她。
荆南梦招手,示意苏穆靠近:“过来,到姑姑这儿来。苏穆以后是我们荆南世家的掌权人,怎能如此易怒?记住姑姑的话,大男人应当静水深流,即使胸中有万马奔腾,示人也应平气豁达。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绝不可靠愤怒。”
“那要靠什么?我愿意为姑姑一试。”苏穆看着荆南梦道。
荆南梦起身,拿起身后剑架上的一把剑。
刃出剑鞘,一道寒光映照在她的眼中。
“苏穆是男儿身,便有责任手握利器,护卫你已拥有的,夺得你想要拥有的。如果那是一片疆土,就披荆斩棘,栽满荆南世家的凤凰树;如果那是一个女子,便横刀立马,护她左右。”
苏穆听得出了神。他接过荆南梦手中的长剑,如同宝物一般,端举着那长剑。
荆南梦被苏穆认真的模样逗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姑姑的利器也是一把长剑吗?”
她的利器不是长剑,却如同小虫一般,能够钻入人的心里,往那深、暗的地方慢慢爬行,钻心噬骨,让人露出狰狞的本性。
荆南梦抚摸着苏穆的脸庞,暗立宏愿:她要用这利器,为荆南世家,为眼前的孩子,博得另一番光景。
“梦姑姑,给苏穆看看你威风的利器吧。”
荆南梦扭过头,长发垂在一侧,露出脖颈。
“嗯……就是这个?”
小巧玲珑的肩头上,一朵小小的桃花,像是离人血色的眼泪,能让男人如坠仙境,也能让男人死在绕指柔中。
“你可别小瞧了女儿家,姑姑倒是害怕以后我们的苏穆遇到了倾城容颜的女子,要当个情种,舍了男儿志向。”
“倾城容颜?像姑姑这样吗?”苏穆伸手想要摘掉荆南梦的面纱,却被荆南梦擒住了小手。
“再见姑姑容颜的那一日,姑姑要你坐在、威武的宝座之上。”
面纱后,贝齿暗咬,半遮半掩的美人面上,一双眼睛透出狠意。
苏穆有点害怕,他懵懂地感受到了姑姑荆南梦话里的决绝,直觉寒凉彻骨。
两个侍女端着扶泽、陆廉世家提亲书进来,请荆南梦示下。加上上个月林源和壶央几个家族的,这已经是第六门婚事了。旁人听过很多关于她的故事,道是美艳不可方物,却似男儿般刚毅。纵不是贤妻良妇的好声名,却挡不住男子风流想象。肩头那代表着“鸾凤之女”的桃花印,更是惹得各大世家纷至沓来。
“全部应下来。记得在回礼中放入我的锦囊。待他们办好了吩咐的事,下个月,月圆之夜,悠然河畔,我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荆南梦望向她经常与苏穆对弈的棋盘。她想教给他的,不过是攻城略地、改朝换代的一个杀机。棋局未半,她却等不及了。容颜易逝,再不动手,她的杀机便要断了,利器便要钝了。
棋盘上清晰地描摹着悠然河南北的地形,将悠然河的沧桑历史圈在咫尺之间。方寸中,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年,异族来犯,人高马大,披发文身,如一只一只兽,翻越燕之山而来。各大世家精巧的城池,一瞬间就变成了纸房子,轰然坍塌,赤裸裸地暴露出里头的女人和金银,任由异族男人们扛在肩上。这是暴虐的胜利。世家们这才知道,礼乐之邦并非固若金汤。
男人们放下诗书折扇,各世家同仇敌忾,红着眼杀了回去。
沙场前阵,死得惨烈的是银甲白缨的皇甫世家。素素鸿毛,被飞溅起的鲜血染成赤红色,便索性皆用了红缨。其他世家的武士也跟着在发盔上绑上一束红缨。苍茫大地,簌簌红缨迎风舞动,血肉之躯不知疼痛地跳跃着,行走着。风中飘着一股奇异的味道——新鲜的,像是养伤的动物的气息,如迷药一般,鼓舞着还未死去的人。
战争胜利了,却是尸横遍野,分不清谁是谁,孤魂野鬼结伴同行。活着的人成了生死之交。众世家从此奉皇甫世家为首领,唯其马首是瞻。
浩浩荡荡的银甲红缨入驻了悠然河北的逍遥堂,说那里是风水宝地,有帝王之势。
皇甫世家效仿秦始皇,将弑过血的刀枪剑戟铸造成万刃宝座,立于逍遥堂大殿,意在警钟长鸣。
此后便是期许良久的静好岁月,悠然河的苦难“打着盹”。平静的日子就像是身上一处抓不到的疼痒,不伤性命,却伤精气。各大世家寻着自己的乐子,或醉心歌舞,或狩猎骑射,将军长出了将军肚,军师谢掉了乌发顶。
他们胸中的那点意气憋久了,便化成一双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远方,望向逍遥堂上那尊宝座。号令天下、君临八方的,不过是一处迷乱人心的方寸之地。
二、逍遥幼时
逍遥堂后花园里,三个小孩头挨着头围在一个陶瓷盆边上。盆里养着的几尾金鱼,在小孩的嬉笑声中游来窜去。水面平静后,映出三个满头戴花的小孩模样。三人均衣饰华贵,气度不俗。芳娉和离樱是女孩,插花很是可爱,巍鸣是男孩,满头戴花就显得有些怪模怪样。他眼睛转了一转,站起身来,一把解开裤带,就要往盆中撒尿:“看我的!”其中芳娉略长,见状便摆出了长姐的姿态,牵着小妹离樱退开了些许,厌恶道:“鸣儿真讨厌。”
离樱咯咯地笑着,用手捂住了脸。他才将尿撒到了鱼盆中,就听芳娉抬手指着刚刚爬过宫墙的一只大黑猫叫道:“猫!猫!鸣儿,有只大猫!”
巍鸣草草提起裤子,拔腿就追了上去:“可算找到它了!上次就是它偷吃了我的栗子酥!坏家伙,别跑!”
巍鸣一路追着黑猫穿过花园,芳娉牵起离樱的手紧随其后。离樱天真地问:“哥哥要去哪儿?”
芳娉道:“走,我们跟着去看看。”
大黑猫步履轻盈,踏着屋檐经过几处庭院,一下子窜进了逍遥堂的祠堂。
祠堂外,懿沧群燕颔虎须,豹头环眼,一身武将打扮。他身披金甲,佩着弯刀,快步穿过回廊,气焰异常嚣张。他身后跟着两名打扮古怪的异士,两人抬着一个箱子。他们所过之处,鲜血逶迤了一路。懿沧群阔步走在前面,粗声交代身后的人:“一会儿伺候老堂主服下,保我老堂主益寿延年才好。”
两名异士齐声应道:“是,涧主。”
巍鸣见猫咪窜进祠堂,也顾不上规矩,猫腰溜了进去。芳娉牵着离樱的手,见状大惊,低声呼道:“鸣儿,那是祖父念经的祠堂,你不能进去!”
巍鸣并未听到姐姐的忠告,一个闪身就进了祠堂,徒留姐妹二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她们正转身要走,不料懿沧群带着两名异士逼近了祠堂。见到芳娉和离樱,懿沧群随意地行了一礼,状甚敷衍:“拜见两位郡主。”
芳娉吓得动也不敢动,拘谨地回他一礼,结结巴巴道:“芳娉……芳娉……见过舅父。”
“老臣先走一步了。”懿沧群看也不看她们,径自推开了祠堂的门,阔步走了进去。
此时虽是白昼,屋内光线却昏暗异常,香炉中浓烟滚滚,熏得祠堂之内异香扑鼻。巍鸣循着猫咪的踪迹蹑手蹑脚地步入其中,抬头就见整面墙壁上摆满了皇甫各大祖宗的灵位。烟雾缭绕处,老人低沉的诵经声回荡其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循着诵经声望去,巍鸣看见了祖父。年逾古稀的老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上,仍是他记忆中健硕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些岁月的痕迹。皇甫规周围摆满了各色炼丹器具,他闭着眼睛坐在当中,口中念念有词。
那景象似乎把猫咪吓住了,它悄然止步,接着,便在皇甫规周围逡巡,宛如审视一般。
巍鸣弯腰招手,小声叫它:“坏家伙,快过来,过来呀……别惊到祖父……”猫咪置若罔闻,将头一扭,嗖的一声蹿到了帷幕后面。巍鸣拔腿正要追去,抬头就撞见盘腿而坐的祖父微微动了一下。他被吓得僵在原地,轻声叫了一声:“祖父!”
皇甫规仿若未闻,俯身从一侧桌上拿过一个白瓷罐,从中取出一个大若鸡蛋的药丸。那药丸通体莹白,一到皇甫规的手里却忽然放肆地蠕动起来,舒展开去,变成了一条五彩斑斓的虫子。巍鸣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皇甫规却大喜过望,急忙将虫子放入口中大嚼特嚼起来。他吃得匆忙,虫子的尾巴还在他唇边蠕动,鲜血沾上他的白胡须,显得十分触目惊心。
巍鸣被这一幕吓住,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后退数步,想要逃出祠堂。只是没想到刚一转身,他就听见了门外的动静。他急得满头冷汗,东张西望,后撩起桌布,嗖的一下钻到了桌子下。
那虫子药效迅猛,皇甫规有点昏昏欲睡了。他老了,与异族浴血奋战之时,是他状态好的时候,能以一敌百,可谓虎狼首将。然而,一切都随时间溜走了,剩下的,只有屁股底下这尊生冷的宝座,这是他戎马一生的纪念。他舍不得,像是舍不得自己的英雄壮年。
过去的年岁中,皇甫规感到了不断逼近的威胁,如同头上的白发,由不得他。起初是誓死追随自己的世家老人们跟商量好了似的,纷纷死了;曾经坐在他们膝头的黄口小儿们,世袭了世家爵位,领了世家封地,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打下的江山。后来,雷打不动的朝拜供奉也渐渐免去,那些新的掌权人见了他,连四拜之礼都省了。再后来,他从他们的眉宇间,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眼睛里仿佛伸出了钩子,嚣张地望向他身下的宝座,望向他脚下的疆土,蠢蠢欲动。
英雄一世,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幸好还有个懿沧世家,骁勇善战,为逍遥堂铸成人肉城池。当年自己的独子迎娶了懿花涧的女子,没想到儿媳倒成了他们的靠山。不耻又如何?向来是坏了芯子,也不能败了声名。
懿花涧千里冰封,族人们养狼猎熊,性情直爽。当年异族之战,是懿花涧的懿沧群从尸山血海中将皇甫规背了出来,皇甫规这才有了后来的辉煌。因而他当时就许下婚事,让儿子迎娶了懿沧群的妹妹,忠仆加亲,也算是一个像样的借口。皇甫规高枕而眠,只当懿沧群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犬,昏昏聩聩过了很多年,大小政事也交予懿沧群处理,一心只想长命百岁,在这权力的高峰能多待一时,算一时。
此时,懿沧群已推门闯入了祠堂,径直走向皇甫规,拱手行了一礼,大大咧咧道:“堂主,老夫又给您带来了妙药。”在他的指挥下,两名异士放下箱子,从中拿出一个个装着药丸的白瓷罐子,放在皇甫规面前的桌案上。见皇甫规要起身,懿沧群赶紧上前几步,亲自扶着皇甫规从蒲团上站起,恭敬道:“您过目……”
皇甫规推开他的手,欣喜若狂地靠向桌案,用枯槁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白瓷罐,宛如捧着珍宝一般。因为路途颠簸,白瓷罐口淌了些鲜血出来,皇甫规感慨道:“好,好呀!想我皇甫规征战一生,砍了多少武士的头,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从未有过忌惮。倒是现在,住在这逍遥堂内,午夜梦回的时候呀,总是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我背后盯着我的脊梁骨,寒森森的,想要了本堂主的命……”
懿沧群听得脸色微变,高声道:“有老夫在,谁敢对堂主不利?老夫必让其生不如死……”
皇甫规安抚般轻轻拍了拍懿沧群的手臂,长叹了一声:“你是我信任的人。想当年,与异族大战,皇甫的武士们几乎全军覆没,要不是你从死人堆里把我背回来,我这条老命早就断送了。”
懿沧群作势欠身,十分恭谨:“我懿沧世家,世代效忠皇甫老堂主。”
皇甫规垂眸叹息,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忽然变得凌厉,拍案而起,怒指窗外:“倒是外头那些家伙,都觊觎我们皇甫世家的万刃宝座,想要住进我这逍遥堂里!狼子野心!狼子野心!没有一个好东西,都该杀,杀……”他忽然两眼发直,双手抱头,痛吟出声。懿沧群赶忙上前,双手虚扶他,问道:“堂主,您的恶疾又犯了?”
皇甫规脸色惨白,仿佛在那一瞬间迅速老去。懿沧群见他头疼难忍,清楚他心底的痛处,故意装模作样地叹息:“倘若我妹夫和妹妹还在……”
皇甫规闻言果然暴怒,他喘着粗气打断他的话:“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对不孝儿孙,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桌案底下,忽地飞扑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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