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0755300
六年、七座**峰、南北两个极点,作为世界上完成“7+2”的首位中国女性,王秋杨用极具表现力的文字和图片,记录了自己所有的经历、感受、所见、所想,使之成为目前“7+2”**全程亲历的中文记录,弥足珍贵。
所谓“7+2”,指的是登顶七大洲的最高峰,徒步南北极点,这是地球上的9个“极限点”。从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开始,王秋杨用了6年的时间,完成了“7+2”,并在此过程中一直坚持用日记和照片的形式记下自己登山的经历、感受、所见、所感,留下了一份非常珍贵、难能可贵的人类极限之旅的全记录,也是目前唯一一份“7+2”全程现场亲历的中文记录。
010、厄尔布雷士:“菜鸟”的欢乐之旅
036、北极:在凝固的惊涛骇浪中穿行
084、乞力马扎罗:最骄傲的登顶
118、南极—文森峰:解密“极地竞争”
170、珠穆朗玛: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212、阿空加瓜:与死亡擦肩而过
244、查亚:惊魂大逃亡
276、麦金利:风雨后的彩虹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写东西总是在大清早,万籁俱寂,安静的黑暗中蕴藏着无限随性自然的生机,仿佛混沌初开,元气充沛……后来发现,王秋杨登山的最后冲刺——登顶,大抵也是在这样的清晨,随着天空与世界的苏醒,一步一步迈向最高的地方,那时的艰难、喜悦、感动、震撼……我没有真正体会过,但我可以想象。
是什么驱动着她一次次的远行,徒步南北极点,登顶七大洲最高峰。
几年前,我写过一篇小说,一个来自沙漠的少年,听从内心声音的呼唤,按着北斗七星的指引,历尽流沙、强盗……最后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宝藏,小说的名字叫《天命》。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天命,从你降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在你心中,伴随着你的生命成长……但在日常生活的侵蚀下,一切慢慢模糊,以至于面目全非,当某一天我们从梦中醒来,你突然发现,你找不到你自己,你不认识那个躺在床上的你,你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丢失了你……
王秋杨是个不学佛而天生具有佛性的人,她对尘世层面的自己和生命层面的自己有着本然的清醒……
王秋杨曾经说,在路上,那种快乐,那种感受,是唯一的,是谁也拿不走的。
路与规则只是为胆怯和懦弱的人设定的。当四面八方的风袭来的时候,只有勇敢地上路的人,才能体会到生命中最深沉的感动与领悟。而穿越了这样的风的灵魂,必然能够直面世界的真相,在那里,生命将焕发出无法言喻的尊严与光芒……这是十年前我给王秋杨第一本书写的序里的文字。
其实我们每个人骨子里都有“风的属性”,风从每一个人的身边吹过,从未停息。只不过太多的人,在时间的流逝和世事的磨砺中,不再去聆听我们耳边吹过的风声,淡漠了血液中属于风的那一部分的激昂与回荡。
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有神的存在,那是人类共同意识凝聚的一种非物质的力量,它聚合在宇宙或另一个时空里。如《圣经》所说:上帝无处不在。亦如佛陀证悟:般若无知,无所不知。
王秋杨攀登北美洲最高峰麦金利之前,其实她的内心也有过挣扎,因为她觉得麦金利是她“7+2”必须去完成的“任务”。同时,麦金利作为“7+2”里最危险的技术型山峰,给了她某种心理压力,身体也随之抱恙,发烧、腹泻。一天晚上,她问小儿子多多:“妈妈不登麦金利了好吗?”多多毫不思索地说:“你怎么能不去呢?妈妈,这是你的使命!”
我始终相信,那一刻,是这个世界在向她预示,通过孩子的声音,说出她心底早就懂得的东西,“7+2”是她的天命。
第二天,王秋杨的身体出奇地“痊愈”了,背起早就准备好了的行装,踏上了麦金利的攀登之路。
王秋杨登顶阿空加瓜是2009年元月2日,我在柿子林写剧本,早晨5点起床,出卧室门时,忽然听见王秋杨叫我的声音。我诧异非常,这种异样从未经历过。望着窗外的黑暗,我在手机上记录下这个时间和这个奇怪的征兆,心里翻腾着各种可能,不祥之感如同翅膀在寂静中无声地滑翔……直到上午9点半,收到王秋杨秘书群发的短信:“王秋杨于北京时间今天早晨成功登顶,现已撤回3号营地。”我悬着的心这才归于平静。第二天傍晚,王秋杨从山下小旅馆打来电话,说昨天登顶时,遭遇暴风雪,身体失温,一度进入弥留状态。我找出手机上的记录发给她,王秋杨说,那时候她的“灵魂”好像已经离开了身体,漂浮在北京的上空,看见了爸爸和贝多在客厅吃饭……就在那天晚上,家里一只养了多年的乌龟,忽然死了……
那年发生了阿空加瓜史上最大的山难,先后七人陨落了生命,王秋杨其实是第一个遇险的人,但她的灵魂奇迹般地在天上飘荡了一会,又安然地落到了地上……
王秋杨在几乎失去生命的昏迷中醒来的第一句话是:登山真好……
我为她的这句话感动不已。这是那个“真正的她”——不是王秋杨,更不是她身上的头衔、光环,就是那个最真实最本真的“我”,对世界万物、对自己,发出的最真诚最感动人心的告白与呼唤。
人只要有梦想,天地万物就会赋予你实现梦想的力量,山川河流、万事万物,都会在你心的感召下律动。当梦想照进现实,无论你在哪里,刚刚启程,还是在路上,或是已经到达终点,你都会有一种谁也拿不走的快乐和感动……这是真正的你在快乐,在感动。
登山也是一种修行,让你在极端的环境下,不知身处何处,不知今夕何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当“自我”在瞬间崩塌的时候,我们的心便裸露了出来,坦露在阳光下,接受着自然和微风的洗礼……是的,只要坚持,只要相信,我们就能到达自己生命的“极点”与“最高峰”,我们就能在那里尽情地——自由呼吸——
是为序。
张宝全
2012年6月24日凌晨 于柿子林卡
人类前往北极点最早的交通工具,是狗拉雪橇,1909
年第一个到达北极极点的美国人罗伯特?皮尔里就是乘坐狗拉雪橇。后来北极探险的形式也越来越多,最省事的是直接乘直升飞机到极点,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再飞回去;最“顶级”是从俄罗斯经北极点穿过整个北冰洋到加拿大,要走3000
多公里,需要一百多天。
我们此行采用的是目前比较“常规”的方案,从北纬89 度开始,踩着滑雪板、自己拖着装备,步行到北极点,行程正好跨一个纬度,大约120
公里,要走6~8 天。
从1994 年开始,俄罗斯每年都会在北纬89 度左右的冰面上建立一个季节性的考察站Barneo
,这个考察站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北极探险的基地营。俄罗斯人挺会做生意的,所有经Barneo
前往北极的探险都需要得到俄罗斯方面的许可。到Barneo
基地营最方便的途径,是从挪威最北部的小镇朗伊尔宾(Longyearbyen)乘飞机前往,这条航线也是由俄罗斯独家运营的。
我们先从北京飞挪威首都奥斯陆,然后从奥斯陆飞朗伊尔宾,曹峻已经先期去朗伊尔宾打“前站”了。我们在奥斯陆休整了两天半,等待探险公司安排我们去朗伊尔宾。
我一向很享受这种因为登山而来的“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机会,而奥斯陆又是个非常悠闲的城市。北欧国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每个人好像都很愉快,很平和。他们对你笑的时候,眼神很真诚。城市也是如此,有一种慵懒的感觉,没有其他大城市那种拥挤快速的人流。走在高纬度的大街上,阳光的角度总是很小,色温高高的,很是悠闲。
我们逛一逛公园,走一走海边,在捕鱼船上买两桶北极虾,坐下来就着啤酒边吃边聊,很轻松开心,我喜欢这样的氛围,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放下了在原来的生活里扮演的角色、背负的责任和压力,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地在一起,那份感情,因为简单而特别真诚。
北极虾是渔夫一早出海捞上来就煮了的,80
克朗一小桶,非常鲜甜,我从来没大吃北极虾,有吃过那么好吃的虾忽然就想起“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句子,要是每天来这么一桶北极虾,我也愿意在这里一直住下去。
所以我总是说,登山的快乐不仅限于登顶,探险的乐趣也不仅限于探险本身。就像在奥斯陆,一帮人啥也不干优哉游哉地聊大天的感觉,平时在繁忙的都市里怎么会有。
我们找的这家探险公司很正规严谨,和我们开了好几次会,反复讲解注意事项。每年能徒步极点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而我们来得晚了一点,是今年最后一支徒步极点的队伍了,4月中旬北极的夏季就要来临了,冰面已经开始熔化,冰河多了,通过起来会更困难,要找路,同时我们掉进北冰洋的机率也会增大。所以探险公司的向导很认真地给我们讲过冰河时的注意事项、动作要领。还有遇到北极熊怎么办、帐篷着火怎么办,不厌其烦。
又仔细检查我们的装备,王勇峰队长让先检查孙爷的,因为孙爷是最迷糊的一个,只要他的装备没问题,估计我们的问题都不大。孙爷很认真地把大家领到他的房间,像小学生似地把装备都掏了出来。探险公司的几个“北极探险专家”看过他的装备后,分明露出惊奇的表情——尽是好装备!
这回孙爷表现得如此精彩,被大家猛表扬了一番!
看完孙爷的东西,我就知道我的装备也没问题了。从去年的厄峰,到这次的北极,期间我还攀登了慕士塔格、乞力马扎罗两座山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的户外经验也多了不少,觉得很受鼓舞。
我们这次有三个向导,主向导查理来自苏格兰,小个子,浅色的眼睛,很干练的样子。他曾四次到达极点,是个很有经验的极地专家。
一个助理向导德克是美国人,是来自美国芝加哥的大男孩,性格很温顺腼腆,比较神奇的是他会说一点中文,说是跟他的女朋友学的。
另一个助理向导米克是英国人,原来是英军中高级官员的保镖,高大威猛,看上去像头大熊,性格却极单纯,说话时表情很丰富,动作也多,还有一个引人注目的特点是他身上有大片的纹身,说是为了纪念一个跳伞死去的战友。
在奥斯陆休整了两天半,我们飞往朗伊尔宾,它是世界上最北端的小镇,是Svalbard 群岛上最大的岛屿——Spizbergen
的首府,位于北纬78度,已经在北极圈里了。
在那里打头阵的曹峻曾给我们发邮件,说小镇的人口才2000
多,但周围的北极熊有5000多只。所以在小镇上如果出门不带枪支的话将被重罚。
果然,在朗伊尔宾机场的一个橱窗里,我就看见一只巨大的北极熊标本。据说这还只是只中等大小的。我趴在橱窗上仔细看了半天,真切地感觉到“北极”这个遥远的名词,已经近在身边了,有点兴奋。
曹峻来接我们,他已经在这片皑皑白雪中住了一个多星期,见到我们那是分外亲切,一直咧着嘴在笑,一副“终于找到了组织”的样子,就差没说:“亲人哪!总算把你们给盼来了!”但一开口就有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不知谁说了一句:“怎么曹峻搞得像是《甲方乙方》里那个趴在村口上把人家老乡的鸡都吃完的主啊?!”估计是有段日子没听到也没说中国话给闹的。
朗伊尔宾周围全是山,被白雪覆盖着,小镇其实在一个山谷里,边上就是北冰洋。镇上的房子都是木头的,五颜六色。雪地摩托很多,连钥匙都不拔地搁在那儿,淳朴的小镇气息扑面而来。
我们住的地方叫Spitsbergen Guesthouse
,是一家类似于青年旅馆的酒店,离镇中心有两公里。我们住的是一栋两层小楼,9个人3个房间,上下铺,房间很温暖,走廊的对面有卫生间、浴室、洗衣房,设施一应俱全,干净卫生。
楼下有个自助的厨房餐厅,曹峻已经给大家订了披萨饼,只见他一面回答大家的问题,一面在操作台上很熟练地切着瓜果蔬菜,就像我们到了他家似的。
4月份,北极已经进入了极昼期,天不会黑,睡觉时得戴上眼罩,感觉很有趣,像是坐飞机。
我们在朗伊尔宾住了一天,进行适应性训练,并补充采购一些东西。我们的炉具由探险公司准备,而食物得自己准备。朗伊尔宾有一家超市,很大,日用品一应俱全,我们所有的食品都是在这里采购的。
酒店的自助早餐非常丰盛,每个人都吃得不少,尤其是钟建民,明显比前几天吃的多了许多。他很认真地告诉我要“储备”,因为进去就要开始“消耗”了,我觉得很有道理,更加努力多吃。
适应性训练时我们领了自己的滑雪板,比国内的野雪板略宽,下面有一层止滑带,材料好像是动物的毛皮,因为毛有生长方向,行走时感觉涩涩的,只能向前,不担心向后滑,感觉很好,心里也有底了。
训练结束后,我们去了小镇中心一家叫KROA
的酒吧餐厅,很有情调,座椅是海豹皮的,木墙上装饰着老枪和捕鲸的渔具,还有老矿区的矿工生活照片。因为周围住着不少俄罗斯人,吧台上竟然还有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像,让我们觉得很亲切。
最有意思的是这家店里的留言簿,在这样一个“世界的角落”里,每页纸仿佛都有一个来去匆匆的身影,不知道离开这里后,他们又都去了何方。这样想一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我们也写下了自己的留言,我给儿子们留了一句话,希望他们长大后能来这里看看。很老套,但确实是我当时的想法。
回到酒店,尽职的向导们又抓着我们上课,反复地讲怎样整东西,雪橇车怎样合理配重,怎样使用炉子、搭帐篷、试雪橇。装备已经整了不下三遍,我们一共分了三个组,我和王勇峰队长、次落一组,刘建和王石、钟建民一组,曹峻,吕钟凌,孙爷一组。
第二天出发前往Barneo
基地营,早上得到消息说前面有一支法国队伍里四个人掉进了冰河,无功而返。大家笑说不行了,是得赶快出发了,否则就得游泳进去了。
飞机下午一点起飞,上午我们又去了一趟镇中心,我和王勇峰队长、建哥的毡靴都不合适,想去镇上换换。
在开往镇中心的出租车上,次落忽然说:“回到北京,我们会想念这个小镇的。”随着他的话音,车上静了几秒,然后,大家都会心地微笑了。
是的,在这个北纬78
度的小镇,在北极圈里,在远离大陆的一个小岛上,时间忽然变得宁静而遥远。在这里想我们的城市生活,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可以不去想,人也的确变得什么都不会想了,也什么也不用想了。
这几天,大家的状态都不错,平均几分钟就会爆发出一阵大笑。探险就是这样的团队活动,一群人在一个时间段里,非常近距离亲密的生活在一起,共同为一个时刻准备着、努力着,各自的优点、缺点、性格、喜好、脾气等等一切,都那么坦然地表现出来,又彼此接纳。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关系,只知道它让我很感动。
建哥的鞋换了,我没换成,曹峻和吕钟凌就给我买了厚厚的鞋垫,说肯定没问题。好吧!听他们的。
临出发前,王勇峰队长还把大家“震撼”了一下。那时大家都在楼道里忙着整东西,就听他问:“次落!有落下什么吗?没有我就睡二十分钟。”
话音刚落——真的是“刚落”,我们就看见他倒在边上还放着一大堆东西的一张床上睡着了,还没等到大家反应过来,鼾声就起来了,刚才王勇峰队长正用着的那一大捆登山绳还拿在手上呢。
大家都傻了,钟建民惊叹:“啊呀!太了不起了!所以他才可以登山呢!” 的确,在登山过程中,这是一种非常让人羡慕的天赋或者说能力。王勇峰队长真的是随时随地就能睡一觉,而且说睡20
分钟,时间一到,大家刚要出发,还没叫他,耶!他就醒了,站起来就走。不佩服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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