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5405650丛书名: 小书馆
自**辑出版以来,受到读者的喜爱和好评,一直居于各大网店图书畅销榜。《学诗浅说》入选凤凰网2014年度周榜榜首图书、百道好书榜、获共识网2014年度十佳好书,入围《新京报》年度好书提名;《中国政治二千年》入选百道好书榜,4次获得百道网好书推荐;《国文趣味》入选2015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百种优秀图书。
“小书馆”丛书:
《国文趣味》
《中国人文小史》
《书法指南》
《我们怎样读书》
《中国哲学小史》
《学诗浅说》
《国学概论讲话》
《中国政治二千年》
《曾国潘治学方法》
《人间词话讲疏》
《北平杂记》
《日本文明小史》
《文言浅说》
《中国庭园记》
北平
北平怀旧
北平小掌故
遗民笔记,在我国文学史上是很特别的类型。
每到王朝鼎革之际,对旧朝葆有眷恋之心的旧人们,便总想以己之笔,去记述那些回不去的过往。若两宋之际作《东京梦华录》的孟元老,他心中的那座东京,只能如古人梦游华胥,才得一见了。
我听说老开封流传一句古话:“开封城,城摞城。”1981年,考古工作者真发现开封城下叠了六座古城,这其中就有孟元老的东京。我小时候次知道这件事,心里便想着长大了一定要去开封看看。长大以后,虽然知道地下的城市是无法重见天日了,但幸好可以看看孟元老的书,随着他一起去看看曹婆婆肉饼的铺面,他颊齿留香,可惜我却是吃不到了。
离地八米,相隔千年。
这种极大与极小的对比总让人生出无限的感慨。煌煌五千年国史,自从周人发出“彼黍离离”的哀叹,到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无论汉唐,那无比宏丽的国都,皆毁灭于天灾与兵燹,所以我们不能不格外珍视那些遗民的笔记。史书上从来不会太措意描述城市的,而笔记里,那些城市却是格外的鲜活,它们像是一个证据,证明我们的祖辈曾经那样生活过。
北京,也曾有过这样惨痛的历史。元代建都时尽烧旧城,李自成逃窜前烧了太半明宫,清末洋人入寇火烧圆明园……这都是不忍提起的遗憾。但北京毕竟比其他古都要幸运,清修皇宫,亦本明宫规模,后来清帝逊位、北平解放两遭世变,北京都奇迹般未遭战火荼毒,保留了它的原貌。
但原貌虽存,却依旧并不能避免历史的洪流席卷而过。旧的帝都,终归还是被更新的京城淹没了。那个旧时代,在我的脑海中留下的终剪影,是逊帝溥仪特赦后自己买票去了故宫。
皇帝没有了,这块土地上的一切也都日新月异。城墙拆掉了,钢筋混凝土的丛林肆意生长,每一个街区都充斥着喧嚣。我们只能去瞻仰旧日的宫殿、遗迹,来缅怀消逝在风中的过往。只可惜走到何处,也都是人潮起落,拍一张纯粹的宫殿尚且难得,我们更难以静心去感受那些历史。我们应该庆幸,还有那些旧人们的笔记,可供我们去思考怀想。
这本书的作者齐如山先生,正是这样一位旧人。
齐如山,说起来可能很多朋友并不熟悉。但我们都知道梅兰芳,齐先生正是梅兰芳先生一生的挚友。他作为一位造诣极深的戏曲理论家、民俗艺术家,为梅先生提供了无私的帮助,如果没有他,或许就没有名满海内外的伶界大王。
先生1875年生于河北高阳,19岁入京师同文馆,自此除了曾短暂游学欧洲外,他一生中重要的几十年,都在北平度过,直到新中国建立前夜去了台湾。他对于这座城市的方方面面,都极为熟悉,并且拥有着极深的感情。
看官手中的这册小书,由齐如山先生的三本小书汇成,即《北平》、《北平怀旧》、《北平小掌故》。这三本书虽然侧重不一,但都通过不同的侧面,向我们展示记录了二十世纪初的那个北京城。若名胜古迹、商业文化、市井百态,乃至民间轶闻、前清掌故,当然还有先生擅长的京戏,等等,是写旧日北平不可多得的佳品。
而要说起这本书的气质,我想大抵可以概括为语淡味长、情深意重这八个字。
前代的遗民笔记,国既破,家亦亡,追思起来,兴亡之恨尤重。而齐先生面临的世变,国破而城未坏家未亡,加之他思想颇为开通,对于前朝他早就觉得不亡是不可能了,所以不曾像同光遗老诗人那般有着守节的想法。他的文章,也因为没有这层愤慨,而很能得谦谦君子之气,读来舒服又不失公正。
譬如先生写前清宫禁,有三件事值得留心:紫禁城里的酱缸熏着了来访的洋人,从庚子年说要移动位置,一直到王朝灭亡都没执行;宫里的太监懒惰非常,皇帝不经过的地方从来不事洒扫,先生戊戌年进宫,太和殿外荒草满眼,丹墀上居然看到许多人粪;紫禁城西北角一带居然有很多太监的亲戚本家在住,饭铺、茶馆、赌局乃至大烟馆都无所不有……
又如《北平小掌故》中,记载慈禧事颇多,若西医给光绪瞧病说“皇上没病”,导致慈禧仇外之心日炽,终于酿成庚子之变;又如慈禧在甲午兵败后找德国人谈重建海军,商定要雇佣智利船员,慈禧很高兴,说智利“又智又利”,可惜为时已晚;又如意大利租界立了电线杆,钦天监上折子说有碍宫中风水,慈禧责命总理衙门照会意方拆去,对方始终没有回答,慈禧也便没敢再问……
这就是我所认为的语淡味长了,这册书读起来,总像是在饮一杯极醇厚的酒,得到的并非激烈的感慨,而是不尽的余味。清之灭亡,我们看过太多的历史书,说什么内忧外患,说什么腐败严重,但历史书的描述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并不真切。透过齐先生淡淡的笔触,一个王朝是为什么灭亡的,还不够明白么?
而齐先生想必在这一点上并未多加措意,他的初心,不过是想把自己心中的那座城市记录下来而已。齐先生的笔下,总透露出对这座城深沉的爱,这份情深意重,在其他的遗民小说中也是极其少见的。
比如他提到一个美国人,离开后心心念着要永远呆在北平,说北平人热情,家庭永是温暖甜蜜的,回国后总觉得寡淡无趣;又说北平的风俗优良,商家绝无机巧奸诈,店铺老板说起话来和气规矩、不卑不亢……这些都说得太了,哪能个个外国人都想留在北平呢?天底下又有哪一个城市没有奸猾之人呢?对于这种类型的书,出现这种夸张似乎是很不合适的。可是我读起来,总觉得格外亲切,就像当年我祖父跟人夸耀孙儿多聪慧。我自非那么优秀,但天下老人眼中没有不聪明可喜的孙儿。
齐如山先生所写的其实是自己心里的那座北平啊!他满怀兴味地记录下当时的名胜古迹、风俗掌故、世态人心,乃至于各色手艺、商行,说起来也是满怀骄傲的。
我印象深的是他谈起各色器物的座架,觉得神乎其技,也只有北平的工艺好,便满怀热忱地说:“总想倘能把旧有优美的座、架,搜集了来,开一展览会,必能为我国工艺界放一异彩,亦能为国争光。”
这份心意,让人当时就觉得心头一热。
就让我们回到齐如山先生心灵深处的那座老城吧。让他领着我们,从帝京的中枢紫禁城,一路走来,看看这里方正敞亮的建筑、街道,和相熟的生意人打个招呼,再去陶然亭和文人们避暑雅集,听他们说些趣事、作几句诗,晚间到小铺子里点几道有名的地方菜,趁着微醺,可莫忘了去戏园子里听梅先生的戏……
出门上街,你会恍然发现,灯火通明,车流喧嚣,群楼高可摩天,俯瞰着这个已然不是旧日的国际大都会。有多少书里的人物,也曾生于斯,长于斯,歌于斯,哭于斯,他们也曾行走在你驻足的地方,或许也像你一样回首遥望。
但历史还是滚滚向前,今日湮没昨日,我们的今日也正被明日所覆盖。你望不见他们了,未来的人们又望不见我们。像是传说里的王质,在山中砍柴的时候偶然下了一局棋,却朽坏了斧柄,回去了以后,发现自己熟知的那些人都已不在世。
到乡翻似烂柯人,我懂你的感慨。
黄晓东
二〇一五年六月十六日
从这套书可以一窥民国时代的学风和学识
文艺范儿的作品
书籍装帧设计素面朝天,骨子里又有些时尚的傲气,书名题署亦显得恰到好处,拙拙的味道就好。……仅从书目看,出版社的眼光是独特的,好在善于发现。这些年,民国时的经典书刊已是重印得够多,但上边这些经典读物却在历史的尘埃中一直是被忽略的,然而它们存在的意义却是不应被忽略的,因而,这次重印就显得很是重要了,应算作是出版界的一个重要事件。
感觉有趣味,有真情。
绝好的书籍,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读本。
精致的小书
为什么在读书的时候没看见这套书!!!!能改变一生。
……
北平旧书铺的组织法,不但中国其他城池没有,世界各国也是不见的。他除在柜台上售书外,里边屋中总陈列着几张八仙桌,预备人去看书。从前吾国虽有藏书楼的组织,但多系私人所藏,间乎有公共者,然甚少,只有极讲究之书院中,偶或有之,但亦不容易借出,藏书楼中更无供人看书处的设备。则这种旧书铺,颇有现代图书馆的情形,而且比图书馆还方便。想看什么书,他就给送到桌上来。倘自己研究一件事情,记不清应看何书,可以问铺中掌柜的,他便可给你出主意。他铺中没有的书,他可以替你在其他书铺转借。看书时想吸烟,有学徒替你装烟,想喝茶有学徒给你倒茶。你若看书看饿了,他可以代你去买点心;常看书的熟人,有时他不要钱,他还可以请你。这在世界上的图书馆中是没有的吧?不但此,你在家中想看什么书,他可以给你送去。看完了不买,是毫无关系的,比方说自己想做一篇文章,应用的参考书,家中没有,也可以去借;只管说明,我暂作一次参考,你看完了,他便取回。不但此,倘做文章自己一时想不出应用何书参考,也可以直与书铺掌柜商量,他可以代出主意,自己书铺没有,也可以代借,看完了仍旧由他代你送还;他不但由别的商家代借,有难觅之书,他知道某学者家有,他也可以替你去借,因为有该书之家,你不一定相熟,而有书之家,总是常买书,与书铺一定相熟的,所以他去借容易得多。这于学者读书人有多么方便。如果你不认识这种书铺,你可以托朋友介绍,他一样的给你送去,看完了他便取回,也不要钱。
我问过他们,老光看不买岂不赔钱吗?这种旧书铺之掌柜,不但有道德,而且有思想,他说书铺的买卖,道路窄,平常人不但不买,而且不看。所来往的,只有几个文人,文人多无钱,也应该帮帮他们的忙,而且常看总有买的时候,倘他给介绍一个朋友,做一批大点的买卖,也是往往有的事情,这哪能说是他白看呢?请听他这话,是多么有道德。他不但有道德——且有相当的学问,对于目录之学,比读书人知道的多得多。在前清光绪年间,琉璃厂路南,有一翰文斋,老掌柜姓韩,就知道的很多,缪莲仙、王莲生诸先生都常常问问他。张文襄之洞在他的《书目答问》一书中,曾说过读书人须要常到旧书铺中坐坐,就是这个意思。彼时如张之洞、王莲生、盛伯羲、许叶芬、王闿运等等诸公,都是常去逛书铺子的。
饭馆子
北平的饭馆,亦与各处不同,极有组织,极有训练。所谓有组织者,是馆子分的种类很多,差不多是各不侵犯,如某种人应该吃某种馆子,可以说是一定,但此非仅是贵贱之分,容下边谈之。所谓有训练者,是堂倌等说话之有分寸,不卑不亢,要使人爱听;堂倌又名跑堂的,亦曰茶房,也叫伙计。兹先谈谈饭馆子之种类,及其组织法。
(一)厨行。这种没有馆子没有铺面,只在其住家处门口,挂上一个小木牌,上写厨行二字,专应大活,总是在办事之家去做,如办喜事、丧事、庆寿等等。在家中,在庙中,用多少桌席,他都可答应,少者一两桌,多者几十桌、几百桌乃至一千余桌,他都能办到。因为他手下,有这种种厨役,且有厨房一切应用的家具;就是没有也不要紧,因为单有出赁这种家具的商号,任凭你用多少桌都可,而且是粗细都有。他所做之菜品,与饭馆子不同,大约总是煨炖之菜多,做出一锅来,随用随盛,不伤口味;或者做好之后,永在蒸笼内蒸着,随时用随时端,更较方便。须要知道,一顿饭之时间,前后不过两个钟头,要同时开几十桌,或几百桌,非用这种做法之菜不可;若多用炒菜,那就不能吃了,因为炒菜,要紧在火候,每勺至多炒两盘,若每勺炒十盘八盘,那是不会好吃的。所以这种厨行也单有他专门的优点,大规模的红白寿事,多找这种。
(二)饭庄子。饭庄子分两种,一种名曰冷庄子,一种名曰热庄子。冷庄的情形,与厨行相近,但是他有院落房屋,大的有十个八个院子,房屋当然更多,有的且有戏楼,以便办喜庆事之家庆贺演戏之用。从前办红白寿事,多在这种饭庄之内,因其宽阔方便也,同时开几十桌,地方也足够。大家愿意在此办事者,因为在家中,事前事后,都有许多的麻烦,在此则说成之后,即可办事,办完之后,就算完事,没有善后一切之麻烦。这种庄子,平常不生火,所以名曰冷庄子。来吃饭者,必须前一二日规定,定妥之后,届时他便生火预备。办事定几十桌,他自然高兴;随便请客,定一两桌他也欢迎。
所谓热庄子者,是平常就有火,随时可以进去吃饭,所以名曰热庄子。但冷庄子三字是常说的话,热庄子三字则不恒用。这种与冷庄子,外表没什么分别,只门口挂有招牌,上写“随意便饭”、“午用果酌”等字样;冷庄子则无此。至于办红白事大宴会,则一样的欢迎。从前成桌的请客,多数都在此,因为地方方便,吃一桌饭,可以占一个院,至少要占三间房屋,而且若在饭馆子中请客,大家便以不够郑重,大家说起话来,总是说:既请客就应该在饭庄子上。如今金鱼胡同之福寿堂,前门外观音寺之惠丰堂等等,从前都是小饭庄子。再者饭庄子招牌,都是堂号,如愿寿堂、燕喜堂等。
(三)饭馆子。饭馆子的组织法,种类很多,归纳着来说,可以分为三种。大的饭馆,可以零吃,也可以成席,十桌八桌均可,如泰丰楼、丰泽园等皆是。他也外会,每次几十桌也可以,但这是特别的,且与本柜外面虽是一事,内容则是两事,他永远是两本帐。这种大饭馆,若三二人吃,总是不合式的,少六七人才相宜。
中路的饭馆,只宜于零吃,偶尔也可以做成桌之席,但不会太好吃,如前门外之瑞盛居、春华楼等是。
小饭馆则只能零吃,不能成席。这路多,如东来顺等,都是如此;只管他生意好,地方大,买卖多,但他确系小饭馆之组织法,而且菜也简单,除炮、涮羊肉等外,可吃的菜不过几种。
(四)饭铺。饭铺与饭馆的分别,现在有许多人不很明了。大概的说,是以各种面食为基本生意者为饭铺,以菜品为基本生意者为饭馆。这种饭铺的种类比饭馆的种类还多,各有各的拿手,各有各的优点,如馅饼周以馅饼出名,耳朵眼以饺子出名,都一处以炸三角出名,荟仙居以火烧炒肝出名,苟不理(在陕西巷)以包子出名,面徐以面条出名,润明楼以褡裢火烧出名。此外尚多,不必尽举。也分大中小三等。大的兼买菜,且种类较多,如东来顺初就是饭铺。在这种饭铺中吃饭,是经济的,不但省钱,而且省时间,因为他食品多是现成的,而且简单,进去就吃,吃完就走,于公务员是合式的。
饭馆饭铺种类甚多,以上不过大略谈谈,因篇幅的关系,也不能多说了。兹只再把他所谓信用谈一二事,亦非其他城池所有。从前东城隆福寺胡同路北,有一家饭馆名曰宏极轩,专卖素菜,凡认真吃素之人,都往他那儿去吃,买卖异常兴隆,尤其是各王公巨宅之老太太,每逢初一、十五,多系吃素,她们对于自己宅中之厨子信不及,以为他们用的刀勺,常做荤菜不洁净,永远派人到宏极轩去买。所以每逢初一、十五,他门口车马如市,都是来取菜的。为什么大家这样相信他呢?当然也实在可信,每天早晨派人到市上去买菜,掌柜的便坐在门口,买来之菜,他都要详细盘查,不但肉荤等物不许进门,连葱蒜薤韭等物,也不许有;本铺中的人,年之久,连一点葱花都吃不到,这样的作风,安得不使人相信呢?安得不发财呢?
前门外大蒋家胡同路南,有一个宝元馆,他另有一种认真法。掌柜的终日坐在厨房门口,每一菜做出来,他先看一看,才许给客人端去,倘他认为不够好,他便把该菜扣下,使厨房另做;不够水准,不能给客人吃。这样情形去吃饭的人是不会不满意的。但他另有一种作风,他欢迎商界,不欢迎官场。商界每年请同行吃春酒,发行家请门市商,门市商请常主顾,每年每家总要请几十桌,此定例也。彼时每桌光菜钱不过现大洋六七元,不过这是一宗很大的生意,而且商家之钱是方便的。官场人请客,一两月中不见得有一次,而且跟班下人种种勒索,相当麻烦,所以不欢迎。按道理说,他两边的生意都做,岂不很好?但彼时有一种风气,是商人与官员,不能同坐一席,比方我们家有庆贺事,到请来宾入席时,便不能把商人与官员让在一处。不但官员挑眼,商人也不肯坐。因为这种情形,倘该饭馆常有官员请客,则商人便不高兴去。所以不得已,只好得罪官员,不能得罪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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