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281899丛书名: 未读·文艺家
序言
第1章 弄堂就是“搀一把”
伊一发毛病就掼跤_008
啥流氓,啥孝子?瞎讲有啥讲头啦_014
有好婆撑在前头,二三十岁我好像稀里糊涂就过掉了_019
第2章 离开弄堂的日子
就是你到90岁,也叫你“小四子”_028
永庆里到底算不算药水弄_034
这种邻居关系今后不会再有了_037
第3章 秦关路里人情观
一把“鼻涕水”,从小讲到大_046
南非看过枪战,上海宾馆玩遍,后还是回来开店看韩剧_050
小店开了78年,店里的剧情“侬编也编不出来”_054
第4章 穿过老城厢,好一个龙门村
南市后街_060
龙门村里的时髦老太_068
一根“大黄鱼”和公共灶披间_071
第5章 公用灶披间,现在人是越来越少
以前不是这样的_076
烧顿饭,比老早上班压力大_082
“吃货”爷叔的灶披间_084
第6章 “定海桥”是如何生长的?
Deeksha遇到潘奶奶_090
江景是蛮漂亮的,不过我们这种人买不起的_092
定海桥有专门经营往苏北路线的大巴_098
第7章 定海桥: “街头大佬”今何在
出流氓、出大亨_102
“许大马棒”和“座山雕”_105
马桶拎拎看,侬就晓得啥叫定海桥人了_108
七只门面就好拉起一支球队_113
第8章 吃碗馄饨 剃只头,弄堂爷叔故事多
弄堂爷叔馄饨店_118
笃悠悠做点小生意_122
第9章 再会,上只角
阿拉屋里厢是幸福坊_128
来到梅陇_134
第10章 摇滚是桩老狠的事体
罗杰•沃特斯,太狠了_138
斩琴斩掉伊_142
一定是兄弟在一起做音乐的_146
抱着吉他的日常生活_149
第11章 “半个手臂是文身?因为身上 有故事呀!”
我心情一不好,就去文身_158
我把人生当作演戏,我在角色里不愿意出来_165
第12章 “巨富长”老人群像
过了某个阶段,又会担心自己连影子也没留下_170
有第三代了,就在考虑怎么给孙子讲故事_174
女儿常带阿拉去八仙桥看看,这是阿拉的“乡愁”_178
西装和军功章_182
第13章 年纪大了,老孤单呃,
我也是因为孤单,才会在外边的。
这么大一只洞,算侬20块_188
织补夫妻档:你在嵩山路,我在陕西南路_193
第14章 公用电话风云录
侬好好讲呀,侬骂得这么厉害,伊哪能会爱侬_202
看电话时拾过衣服,也拾过小孩子_206
两部电话上的人生轨迹_211
第15章 “治愈系”彩票店
门面一米多宽,店里有梦有朋友_218
中不中奖,这里都是“精神家园”_227
阿拉就像糖精片,没营养呃,但是能安慰人_232
序
《新闻晨报》副主编 李明
这本书里所有的文章都来自于《新闻晨报》周刊部记者稿件。每个星期日,《新闻晨报》会出一份周刊,主打的栏目叫《柒调查》。从五年前开始,《柒调查》专门讲述普通上海人的故事,慢慢地被不少读者喜欢,也得到了一些同行和前辈的鼓励。在文化品牌“未读”的促成之下,《柒调查》的本作品精选集《弄堂风流记》得以付梓。
这是一本写当下上海人的书,但它不是小说,也不是散文。如前面所述,这是一本新闻作品集。每一章每一节每一行每一字,都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构的成分。为了这些真实的文字,记者的付出是相当巨大的。每一篇稿件都来自于数万字的采访笔记、数十小时的采访录音,日积月累,甘苦自知。用上海话讲,这是“吃功夫的生活”。
下这么大功夫,所为者何?没有什么大的情怀和抱负。干新闻这一行,吃记者这口饭,总得要留下点真实的东西。唯有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真实,不做作。那就让我们把这些真实的生活,挖掘出来,记录下来。
我们不是社会学家、文化学者,没有把功夫用在剖析、解读上海人上。我们生活、工作在上海,所能做的就是记下这座城市里每天都在发生的故事。
从这个角度来讲,写上海人跟写别的什么地方的人,并没有什么差别。也没觉得上海人有什么特别的好,也没觉得上海人有什么特别的不好。所谓的上海人的某些“特质”,其实都是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夸大了。对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了解越多,那些偏激夸张的言辞就越不值一提。
我们是记者,唯以记者的良心,记录真实的生活。唯有真实的生活,可得自由的灵魂。
感谢陈杨威、戴震东、韩小妮、顾筝、李欣欣、顾汀汀、杨眉、谢岚、王娜、王崇这些年付出的心血和劳动。
2016年7月
伊一发毛病就掼跤
如今在网络上搜索“济康里”,得到的结果寥寥无几。除了它当年的门牌号“新闸路852弄”,还有就是一家“绿光邮票社”,开在济康里15号,老板叫张天铎。
今年68岁的徐元勣对这家人还有印象:“伊拉就住在阿拉3楼上。文化大革命抄家,抄出十几只皮箱子,里面都是邮票。倒在弄堂里统统烧光,老头子哭得很厉害。”而在58岁的“阿佩”解佩妮记忆里:“在阿拉济康里,小辰光4假使要看外国人,就到伊拉5屋里厢6去。外国人会到伊拉屋里厢买邮票。但是看不出伊拉老7有钞票,蛮低调的。”
除此之外,济康里在网络世界里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然而曾经生活在这条弄堂里的人,却对它充满了记忆。
“阿佩”解佩妮从小就听家里人说,济康里在造的时候,爷爷就去看过房了。弄堂造好后,他们是家搬进去的。选了3号,因为是弄口进来幢,“风水好”。徐元勣家和她家是远房亲戚,用她的话来说是“上代头亲”,按照辈分,她要叫徐元勣“叔叔”。“所以讲,亲亲眷眷都搬过来了。”她说。
直到现在,徐元勣还能历数当年从弄堂里走出来,左近的一间间店铺。“阿拉济康里旁边就是菜场,跑进跑出老便当8的。从菜场这条弄堂进去,里厢9是龙泉书场,听说书的。后来书场没了,变成菜场的水产仓库,蟹、鱼就摆在此地。大闸蟹爬得来一塌糊涂,阿拉弄堂里一直拾到蟹的。”
“从新闸路出去,左手转弯就是酱油店,挨下来是五金店、照相馆店、米店、茶叶店、杂货店,样样皆有。转到石门二路上有一间南货店,旁边是一间老酒店,再旁边是上海有名的清真馆杨同兴。杨同兴旁边是百货店,再过去就是武定路了。
“老房子地方小,阿拉汏浴1都是到石门二路上的卡德浴室。边上有一间盛利炒面大王,师傅是个大块头。里厢炒面7分钱一两,一碗清汤3分。吃三两面一碗清汤,2角4分。假使吃牛肉汤,1角7分一碗。天热吃刨冰也是这间店。阿拉专门到伊这边放冰水,一热水瓶3分钱,回来冲点酸梅汤吃吃。”
1999年,拆迁的告示贴到弄堂里。后来徐元勣一家搬到了静安新城。在弄堂里玩得比较好的阿佩、黄明方也跟着他们选了这里。
静安新城并不在静安,而是在闵行。之所以名字里有“静安”两个字,是因为这里是20世纪90年代为配合静安区市政动迁而建设的。
一眨眼,从静安搬到静安新城16年了。自从有了外孙女添添,徐元勣和妻子尤英英就不大“出远门”了。不过,他们每天有两档重要的“节目”,基本上是雷打不动的。一个是跳舞。徐元勣喜欢跳舞,每天吃完晚饭,尤英英就带着外孙女陪他一起去易买得门前的广场上跳舞。还有一个呢,就是逛菜场。
他们逛菜场和别人不一样。“人家买好小菜就跑了。阿拉菜场里一去,总归要两三个钟头。”尤英英说,“菜场里厢聊聊天、吃吃咖啡,伊拉还会弄中饭给阿拉吃。”这天女儿徐苓休息,一家人难得在家里吃了午饭,又一起去菜场了。
“来啦?今天晚吗?”一进菜场,楼梯口卖水果的阿姨便招呼他们。“伊经常拿只水果给阿拉外孙女吃。”徐元勣介绍说。他们跟一楼相熟的摊位一一点头打了招呼,顺着楼梯跑到楼上。
在二楼半成品菜柜台聊了一会儿,一家人又跑进一间羊毛衫店。这是一间独立的隔间,柜台内外放着几把板凳,在菜场里形成一个天然的社交场所。徐元勣径直跑进里面坐下来,并不用征得老板娘敏子同意,随手就拿起柜台上的电热壶,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柜台里,一个阿婆坐在敏子旁边,戴一副老花眼镜,手拿毛衣针,一件藏青色针织衫刚起了个头,看来也是老顾客了。
“织马甲啰?”尤英英把胳膊肘撑在柜台上,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看着。
“嗯。”阿婆点点头,又自嘲说,“敏子讲:‘侬1织10件,还是织这个花头2!’”
“全部织这个花头也很好看的。”尤英英想象着马甲织好的样子,语气里带点憧憬。她的声音沙哑中略带娇媚,头发削得很短,发梢隐约显出之前染的红色。通常,这种嗓音和打扮的上海阿姨都是为人热情爽快、但又不好欺负的类型。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中年爷叔3,穿一件白色V领针织衫。“叫伊‘方方’。”徐苓抱着女儿走过去,对似懂非懂的女儿说。原来,这便是跟他们一起搬到静安新城的老邻居黄明方了。
“阿拉昨日还讲到侬4。翻老早照片,看到你女儿。”徐苓说。
“侬结婚辰光啊?”黄明方问。
“阿拉爷过生日辰光。你女儿还小,抱在手里。”她说。
“你爸爸生日,伊又没去啰。”黄明方摇摇头。
“瞎讲有啥讲头啦?!”徐苓争辩说,“50岁生日呀。反正是啥人过生日。”
“你爸爸过生日辰光伊才多少大啊?”黄明方说,“要么侬20岁生日。我是不是穿白衬衫啊?我记得我那天正好开出租,开到一半再去的,所以穿白衬衫工作衣的呀。饭店在金陵路云南路路口……”对于老房子里的一次次“集体活动”,黄明方还记得许多细节,和徐苓你一言我一语地进行比对。徐元勣和尤英英也加入到谈话中。
此时,尤英英给自己和黄明方各点了一支“百乐门”,一人一张小板凳坐到羊毛衫店门口。徐元勣抱着外孙女,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面朝着他们。自从搬到静安新城,相互之间就不大串门了。菜场是一个据点,碰到了就在这里聊聊天。
不知金项链是不是当年济康里男人的“标配”。天气热了,黄明方和徐元勣的脖颈里各自闪出一道金光。照黄明方的话来说:“我认得的人里厢,只要跟我差不多年纪,每人都有一根。”
济康里的女人抽烟,倒是肯定的。“我是小辰光放炮仗,香烟点着了就呼两口,这样吃起来的1。”尤英英说,“阿拉济康里,吃香烟的女的蛮多的。老早对门杨家姆妈总归2立在灶披间3门口,香烟叼好,一只手一撑,一边吃一边炒菜。隔壁亭子间吴家姆妈也吃香烟,而且要吃‘两头通’的,欢喜4吃没海绵的大前门。侬讲老的都吃香烟,阿拉哪能会不吃啦?阿佩吃香烟还是伊拉好婆5让伊吃的:‘侬胃痛,拿根香烟呼呼,就不痛了。’”
老邻居碰到了,自然要聊聊济康里旧识的近况。“上趟碰到瞿阿姨,我名字伊叫得出来的。”黄明方对徐元勣夫妇说,“脑子蛮清爽6的,九十几岁。”这说的是另一个搬到静安新城的老邻居。
“伊眼睛不大好,但是名字都叫得出的。上趟摸7摸,摸到阿拉屋里来了。”尤英英说,“三姑呢,将近100岁了,上趟打只电话给我。伊思路清爽!问阿拉娘好伐1。我讲:‘好呃2好呃。’又问:‘伊麻将还搓伐?现在没人跟我搓。’我讲:‘侬100岁快,人家是不敢跟侬搓麻将。’伊还关照:‘叫你娘胆子大点噢,该冲还是要冲。’侬讲讲看!”
“那个辰光蛮有劲呃,天天晚上搓麻将,还摆架子。假使今朝3不喊我,明朝三缺一喊我,我也不来。‘今朝没空’!”黄明方提及了当年弄堂里搓麻将的盛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来。
“这个辰光你爸(指黄明方的爸爸)要出来搓麻将,专门拿几张草纸,跟你娘讲:‘我上厕所去了’。或者半只西瓜一拿,假装出来吃西瓜。逃出来就不回去了。”
“杨家伯伯也蛮有劲呃。人家搓麻将的辰光,伊总归手朝后头一摆,立在人家旁边。搓麻将的人呢,不欢喜后头发声音的。一发声音人家就晓得了,啥东西不好打。伊还来得欢喜在旁边‘哎哟!哎哟!’地喉咙哈响4!看到人家一副大牌急得来要死,人家打错伊也要讲。自己上去搓呢,有副大牌,手开始抖了。”
“侬不要讲,伊拉女婿搓麻将哈爽气5。伊陪老婆从外地回来看爷娘6,总归来一个礼拜,要搓一个礼拜麻将。而且搓两场,下半日7一场,夜到8一场。伊输赢不摆在面孔上。一般4个人搓麻将,侬跑进去一看,啥人输赢都看得出的。赢了嘛有的人‘哈哈哈’,输了嘛掼牌啥的都来了。伊搓麻将时严肃来兮9,表情就像上下班一样。输也这样,赢也这样。这就是牌品呀。”
“侬现在还搓伐?”徐元勣问道。
“跟啥人去搓啦?我也没瘾头了。”黄明方回答说。
“都戒掉了,阿拉也戒掉了。”尤英英说。
“老早阿拉搓的辰光没棋牌室的,都是待在屋里厢搓的。”黄明方又说,“搬到这里来都是棋牌室了,(里面的人)认也不认得,不搓嘛,没瘾头了。”
“现在独门独户。”在门口箩筐里拣蚕豆的一个阿姨听他们聊了那么长时间,这时忍不住插话说。
“以前石库门房子房门都是开着的呀。”黄明方应了一句。
“现在大楼进去,对门姓啥叫啥都不晓得。”这位阿姨又说。
“新工房熟了嘛,多看到点个头。就点个头,结束了!”黄明方说。
“王德明就是搬到新工房,摔倒在厕所里没人晓得,去世了。搬出去没几年呀,走的辰光60岁都不到。要是在弄堂里不会死的。”尤英英想起以前的一个老邻居,住在19号的王德明是个“跷脚”,还患有癫痫病,老婆也是个残疾人,夫妇俩是英英的重点观察对象。“伊一发毛病就掼跤。所以一天不看到伊,我就要信筒里去看看了。门上信筒不是有条缝吗?伊在没事体1的,不在就有事体了,要去寻伊了。”她说。
“这个人呢,也蛮热心的,跟弄堂里关系都老好的。不晓得的事体侬去问伊,伊都晓得。啥医院啦,公交公司、邮局啦,这些信息问伊好了,像百事通一样。”徐元勣回忆说,“哪里促销,哪家银行搞活动送日历,伊都会告诉阿拉。问伊今朝天气哪能2,伊讲下半日下雨,真的落雨呀!”
王德明还帮大家理财。每家一个月交100块钱给他,由他替大家去跑银行存起来。到了年底,本金、利息算得清清爽爽,再还给大家。“这笔钞票过年买买年货,多少好啦?”弄堂里的人彼此熟悉,在他们看来,根本不用担心把这笔钱交给邻居会产生经济纠纷。
提到王德明搬出弄堂后没几年,就因为癫痫发作没人发现去世了。英英不禁有些唏嘘:“要是在弄堂里,不会这样的呀,有人搀一把就好了。伊假使活到现在,晓得的事还要多!”
“大热天,阿佩、阿珍姊妹俩夜到要出来白相1,伊拉老太(指奶奶)要管的。没办法,只好拿把扶梯,让伊拉从楼上窗口爬出来。”黄明方忽又记起那时的趣事,“那么我现在想想不对呀。老太管,又不会把门关牢的。侬窗口爬出来也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开扇门也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一样的嘛。”
“扶梯还是阿拉屋里厢的。要轻轻地呀。”尤英英说。想起年轻时的荒唐事,大家都有点莞尔。
“那个辰光伊大概只有15岁。”黄明方指指徐苓,“大老倌(徐元勣的哥哥)不是专门教伊功课吗?教伐教伐,英英跑出来掀台子2了:‘侬到底读得进伐?读不进拉倒,簿子扯掉!’脾气急!”
“侬看伊笑话连篇。伊不吃老酒3老好呃,就是不好吃老酒。”尤英英突然“揭发”黄明方说,“伊吃老酒,刚刚吃的辰光还蛮好。但是吃到后头,侬看伊两只眼睛定在一起不动了,那么差不多了。等歇4要来(发酒疯)了。”
“我有趟老酒吃饱在弄堂里打架,到派出所被关起来。”黄明方点头承认。
“伊拉女儿当时老小,问伊:‘爸爸呢?’‘呜啊呜啊捉进去了。’女儿也晓得。那么伊进去,阿拉触霉头,女儿阿拉管。阿拉都到派出所门口,等伊出来。个么急伐啦!5侬讲是伐?”
尤英英摇摇头,又继续说:“老酒一吃多,扔东西、打人都来了。伊就老嘴巴6,我跟侬讲。有趟把伊拉老婆气到娘家去了。我跟阿拉苓苓去接。伊嘴巴老啊,‘今朝接得回来喏,我请你们吃三黄鸡’。阿拉叫了差头1去噢,把伊接回来了。”
“三黄鸡不是踏了脚踏车去买啦?”黄明方说,“买的振鼎鸡呀,在长乐路。六十几块一只。”说到这里,他又自己揭短,“伊(指徐元勣)过生日我也吃醉掉。旁边有唱歌的,人家在表演,我也上去了,再被人家拖回来。我吃酒人不好多,一多我就控制不了。白酒像自来水一样,咚咚咚吃下去了。”
“侬现在吃得多伐?”聊到这里,徐元勣问他。
“我现在总归黄酒呀。一家头2吃,晓得的。”
“侬胖。岁数上去了不好胖的,要瘦。”尤英英关照他,“是不是这一向工作没老早辛苦啦?”
“我现在就在屋里买汏烧3呀。”黄明方自嘲说。
“照顾老娘啰?现在变孝子。”徐元勣半开玩笑地说。
聊到下午两三点,添添开始哭闹了。徐元勣夫妇和女儿赶紧带她回家,跟黄明方打了个招呼:“下次菜场里再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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