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22538
修罗、恶鬼、地狱、畜生的世界,不总是在现世之外。
人生,比地狱更像地狱!
——芥川龙之介
·日本文坛鬼气森森的异才,芥川龙之介短篇代表作品集,人性欲望的深度书写。
·“人生,比地狱还像地狱!在某种层面上,我也是一个饱受孤独地狱折磨的人。”芥川其短暂人生所投注的一切,就是为了成就作品的存在。
·倾注为文学艺术的魔化与极致之美!
·封面由“金衣奖”著名设计师许晋维操刀,完美呈现芥川龙之介富有意象的文字。
·精选芥川十八篇经典作品,看尽人性百态,唯有感慨——这世上的一切尽是谎言。
1)《鼻子》初发表,即受到夏目漱石讚赏,正式登上日本文坛。
2)《芋粥》描写的是人性欲望渴求背后的矛盾心理。
3)《蜘蛛之丝》乃芥川*本以童话为创作形式的小说,曾多次收入日本及台湾之教科书选文。
4)《秋山图》巧妙揉合元代画家黄公望之同名画作,虚虚实实,假假真真。
5)《点鬼簿》带有浓厚的自传成份,描述芥川与家族之间的过往回忆。
6)《玄鹤山房》透过人物间的互动,充分展现芥川阴暗绝望又悲观的写作手法。
7)《齿轮》为芥川遗作,被许多评论家视为芥川的*杰作。从文章中可看出芥川陷入的困境与不安。
重磅推荐:
《地狱变》收录了日本文学巨擘芥川龙之介的中短篇小说共十七篇。其中,以《地狱变》《鼻子》为代表,从独特叙述视角和叙事结构出发,冷峻地观照了“他人即地狱”的彼时日本社会心理。这种畸形的个体心理逐渐演变成为一种习惯性的社会心理,发人深思。此外,以《地狱变》为代表的作品则表现了“为艺术的艺术”的孤独者的人生悲歌。通过自我毁灭的方式来达成“艺术至上”的理想,这沉痛代价的背后是孤独灵魂的痛苦咆哮。
总而言之,芥川的小说题材丰富、形式多样,好以古观今,尤擅从禅宗哲学来解构故事,鞭笞人性。实属佳作,深刻而冷峻。
蜘蛛丝
鼻子
孤独地狱
魔术
枯野抄
地狱变
妖婆
芋粥
秋山图
死后
点鬼簿
齿轮
好色
玄鹤山房
海市蜃楼
梦
往生画卷
一天,佛祖释迦牟尼在极乐世界的莲花池边独自漫步。池中莲花微微绽放,朵朵洁白如玉,宜人的香气从金色花蕊中弥散开来。此时,正是极乐世界的清晨。
少顷,佛祖在池边伫立,不经意间,透过层层密密的莲叶瞥见了池底。这莲池之下正是地狱之底。透过水晶般清澈的池水,能清楚地看到地狱之底的三途河和刀山的情景。
首先映入佛祖眼帘的是一个叫犍陀多的人正和其他罪人挤在一起蠕动着。
这个叫犍陀多的人是个作恶多端的大盗。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平生仅仅做过一件善事。那时他正经过森林,在路边看到一只蜘蛛正在爬行。他本想抬起脚踩死蜘蛛,但不知怎的忽然转念,心想:“不可!不可!这蜘蛛虽小,但也是一条生命,我随意杀之,真是太可怜了。”于是放过了蜘蛛。
佛祖看着地狱中的情景,想起了犍陀多放蜘蛛一条生路的事,想着这善事虽小,但也有应得的善报,若能因此助他脱离地狱也是善果。内心思索间,佛祖瞥见池边碧绿如翡翠的莲叶上有一只蜘蛛正在吐丝。
佛祖走去,轻轻取下蜘蛛丝,自洁白莲花间径直投下,垂向那深深的地狱。
二
在地狱之底的血池,犍陀多和其他罪人一起沉浮其间。
周围漆黑一片,即使偶尔有光芒闪现,也是来自于刀山的反射,甚是瘆人。如墓地般的死寂更加让人不安。即使听到一些声响,也不过是罪人们痛苦的呻吟罢了。
坠入此处的人们饱受各种地狱之苦,疲累不堪得早已没有了哭泣的力气。
因此即使是大盗犍陀多,也只能在血池中像濒死的青蛙一样残喘挣扎。
有一次,犍陀多不经意间望向血池的天空时,发现在那幽暗之中,闪现着一缕微弱的银光:一根蜘蛛丝像怕被人看见似的,自高远的天空向着他的头顶垂下来。犍陀多欣喜若狂,忍不住击掌欢呼,内心想着:若是攀着这蜘蛛丝一直往上爬,一定能脱离苦海,说不定还能一直爬到极乐世界去。那样的话,就既不用担心被抛上刀山,也不用害怕被沉入血池了。
想毕,他迅速用双手紧抓蜘蛛丝,拼命向上爬。他本就是大盗,做起攀爬这类事自然是不在话下。
然而,地狱与极乐世界相距何止几万里,即便再如何心急,也不是能轻易到达的。爬了一会儿,犍陀多就累得一步也爬不动了,只好停下稍作休息。他攀着蛛丝悬在半空中向下望去,只见之前置身的血池已不知何时隐没在沉沉的黑暗中,发出朦胧亮光的可怕刀山也早已被远远抛至脚下。
看到攀爬了这么久的成果,犍陀多既欣喜又振奋,他抓紧蜘蛛丝,不由得发出了自来地狱起多年未发出的声音:“太好了!太好了!”
不料,随即他就发现有无数的罪人也在沿着蜘蛛丝向上爬,就像蚂蚁列队一样向上动着。
见此情景,犍陀多惊讶、害怕齐齐涌上心头,以至于他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像傻瓜一样大张着嘴巴,唯有眼珠会动。
这蜘蛛丝细微如此,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在上面都好像快要断了,如何能承受那么多人的重量啊?!我好不容易才爬到这里,万一蜘蛛丝中间断了,岂不是我也会重新坠入地狱?那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就在他心想间,更多的罪人从血池中爬出来,蠕动着攀上蜘蛛丝向上爬。照着这样的情势下去,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想毕,犍陀多大声吼道:“喂!罪人们!这蜘蛛丝是我的!谁准许你们上来的?!下去!下去!”
就在吼出来的一刹那,一直安然无恙的蜘蛛丝,突然自犍陀多攀着的地方“嘭”的一下断掉了。
犍陀多连呼喊都来不及就完蛋了,像旋转的陀螺一样,急速向暗黑的地狱之底坠去。
而那极乐世界的蜘蛛丝,短短地悬挂在没有星月的半空中,发着莹莹的微光。
三
佛祖静静伫立在极乐世界的莲池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待看到犍陀多如石头一样再次坠入血池,佛祖面容悲悯,又径直漫步而去。
犍陀多只想自己脱离苦海,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再次坠入地狱也是他应得的报应。在佛祖看来,也是可悲的一件事。
然而这样的事对于极乐世界的莲花来说却是毫无意义。莲花在佛祖的脚边微微绽放,朵朵洁白如玉,宜人的香气从金色花蕊中弥散开来。
此时,极乐世界已近中午。
大正七年(1918)四月十六日
日本文学评论家吉田精一评论:“他的文学可以看作是大正期小市民知识阶层的良心、感觉、神经、趣味等经提纯而获得的结晶。他的创作是他学识与才华的化身。”他的文学创作“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开拓了一个不曾有过的领域”。
夏目漱石评价他的“沉稳,不戏耍,自然而然的可笑劲儿从容而出,有上品之趣。而且材料显然非常新,文章得要领,尽善尽美。”
才华不重要,天才如芥川还是只活了短短岁月。—大江健三郎
那是一个秋雨渐歇的晚上。
我坐着人力车,在大森一带的陡坡间上上下下几次后,终于来到了一栋翠竹环绕的小洋房前。大门很窄,玄关的漆有些剥落。车夫提着灯过来,借着那灯光,我看到门牌上用日文写着:印度人马蒂拉姆·米斯拉。门口只有这个门牌是新的。
说起这个马蒂拉姆·米斯拉,也许大家并不陌生。米斯拉出生在加尔各答,是一位为印度独立而奋斗的爱国者。他还师从著名婆罗门哈桑·甘学习秘法,年纪轻轻就成了有名的魔术大师。
一个月前,我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米斯拉。我们讨论过政治、经济等各种问题,但我从没看过他表演魔术。因此我提前写信,想请他表演魔术,就约在今夜。所以我才秋夜搭人力车赶往他在大森的住处。
我按响了门铃,伴着车夫那盏手提灯的光,在雨中等待来人开门。不久,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日本婆婆。她是米斯拉的女仆。
“米斯拉君在家吗?”
“在,一直在等候着您。”
老婆婆亲切和善,说着就带着我向米斯拉的房间走去。
“晚上好!下这么大的雨,还劳烦您亲临寒舍。”
米斯拉黑皮肤,大眼睛,蓄着一把柔细的小胡子。他挑了挑桌上的煤油灯芯,很有精神地跟我打招呼。
“哪里哪里,只要能看到您的魔术,这点雨不算什么。”
我在椅子上坐下,借着昏暗的煤油灯光,环视了一下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很简朴,西式风格,正中央摆着一个桌子,墙边有一个大小合适的书架,窗前有个小茶几。此外,就只剩下我们坐着的椅子了。而且茶几和椅子很旧,连桌上那个漂亮的红花桌布,边缘也磨得露出了线头,都快破了。
寒暄过后,屋里只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过了一会儿,女仆端来了红茶。米斯拉打开雪茄盒,问我:“怎么样?来一支?”
“谢谢!”我没有客气,拿起一支烟用火柴点上,说:“供您驱使的那个精灵是叫‘金’吧?那等会我要看的魔术也是借用‘金’的力量吗?”
米斯拉自己也点上烟,微微一笑,吐了口烟。烟的味道还挺好闻。
“认为有‘金’这类精灵存在,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大概是天方夜谭时代的故事。我从老师那学的魔术,不过是高明的催眠术罢了,您想用也可以用的。您看,我的手只要像这样比画一下。”
米斯拉举起手来,在我眼前比画了两三回三角形的图案,然后很快将手放回桌上,居然抓起了桌布上的花朵!我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前查看:确实是刚刚桌布上的图案。米斯拉把那花放到我鼻子前,我好像真的闻到类似麝香的浓重味道。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连连感叹,米斯拉依然微笑着若无其事地把花放回桌布上去。我一看,那被放回去的花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别说抓起来了,就连一片叶子也动不了。
“怎么样?简单吧?这回再来看这盏煤油灯。”
米斯拉说着,重新摆放了一下桌上的煤油灯,不知为何,那灯竟然开始滴溜溜转起来,以灯罩为轴,转得很快。我又被吓了一跳,生怕着火,一直提心吊胆的;米斯拉却优哉游哉地喝着红茶,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看他这样,后来我也壮起胆来,定睛看着那越转越快的灯。
灯罩旋转带起了一股风,偏偏中间那道火焰一直燃着,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油灯一直转得飞快,快得简直看不出在转动,真以为是静止的呢。转着转着,不知何时,灯罩又好端端摆在桌子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奇怪吗?骗骗小孩子的玩意罢了。如果您想看,我可以再表演一个。”
米斯拉回过头去,望向书架,对着书架招了招手,排列在架上的书,像得到召唤一样,自动飞到桌上来。而且那飞法,是向书皮两侧展开飞,像夏日黄昏的蝙蝠排队展翅,翩翩飞来。
我嘴里叼着烟,整个人都看得傻掉了。
那么多书自由飞翔,然后一个个按着顺序落下来,在桌上摆成了金字塔的形状。等所有书都飞过来,那先前飞来的本书又领头飞回到了书架上。
而有意思的是,有一本薄薄的平装书,也像其他书一样展开飞翔,绕飞一圈之后,在我头顶沙沙作响,然后一头掉在我的腿上。我不明所以,拿起来一看,是我一周前借给米斯拉的法国新小说。
“谢谢您借我书。”米斯拉带着笑意向我道谢。我如梦初醒,一时忘了客套,却想起他说过,如果我想,可以跟他学魔术。
“我早就听闻您的魔术本领很高,但绝没想到如此神奇。您刚才说,我这样的人想学的话,也可以学会,这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能学会,不管是谁都能轻松学会。不过,唯有一点……”他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以特别严肃的口吻说:“有欲望的人,学不会。想学哈桑·甘的魔术,必须摒弃一切欲望,您能做到吗?”
“我能办到。”
我马上应诺,但说完总觉得有种不安,马上又追一句:“只要您肯教我。”
米斯拉眼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但可能考虑到再叮嘱有些不礼貌,于是大方地点头说:“好吧,我教您。不过不管说得多轻松,学习也是需要时间的。今天就住在我家里吧。”
我因为他肯教我魔术十分高兴,连连道谢。米斯拉却毫不在意的样子,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
“婆婆,婆婆,今晚客人要留宿,请准备一下床铺。”
我心里激动得连烟灰都忘了弹了,情不自禁地一直望着米斯拉那沐浴在灯光下的脸,觉得甚是和蔼可亲。
米斯拉教我魔术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也是在一个秋天的雨夜,在银座某俱乐部的一间屋里,我和五六个朋友,围着火炉,兴致勃勃地随意闲聊。
这里是东京的市中心,窗外,雨水淋湿来往的汽车和马车车顶,淅沥声不绝,完全没有大森雨打竹林的那种凄凉感。
当然,屋内的欢声笑语,明亮灯光,摩洛哥的大皮椅,或者是光滑锃亮的木质拼花地板,也不是米斯拉那像有精灵出没的家所能比的。
吞云吐雾间,我们聊了一会儿打猎和赛马的话题,其中一位朋友把烟蒂扔进暖炉,对着我说:“听说你近在学变魔术,怎么样?今晚给我们变一个看看吧?”
“好啊。”
我头仰靠在椅背上,俨然一副大魔术师的架势,自信地回答。
“那就全看你的了。让我们看点普通魔术师做不到的、神奇一点的魔术吧。”
大家都挺赞同,一个个把椅子围到中间来,催促似的看着我。我慢慢站起来。
“请看好哦,我表演的都是真的。”
说着,我挽起袖子,若无其事地从炉子中拿起一块烧红的炭火,放在手掌中。仅仅看到这个,围着我的朋友似乎就吓坏了。他们面面相觑,生怕被烫伤。
我表现得更加沉着,把炭火递到他们面前,然后使劲砸向木地板。
那一刻,一阵不同于雨声的哗啦声传来,他们看到我掌中的红炭火,在离开我掌心的同时,变成无数耀眼的金币,洒落在地板上。
朋友们都惊呆了,连喝彩都忘记了。
“先表演到这吧。”
我得意而漫不经心地边说边坐回椅子上。
“这些是真的金币吗?”
大约过了五分钟,朋友们终于醒过神来,有一个人这样问我。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信,拿起来看看。”
“我不会被烫伤吧?”
有一个朋友怯怯地将手伸向金币,“这些金币是真的!快!服务员快来!把这些金币收拾起来!”
服务员马上照做,将金币扫起来之后全都高高地堆在了桌子上。大家围在桌子旁七嘴八舌。
“这么多,得有二十万元吧?”
“不,比二十万要多,要不是这桌子结实,肯定被压垮了。”
“你学的魔术真了不起!能把炭火变成金币!”
“要是每天这样变,用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不输岩崎[ 岩崎:日本“财阀”三菱集团,创始人是岩崎弥太郎。
]和三井[ 三井:日本的四大垄断财阀之一。核心企业有樱花银行、新王子制纸、东芝、丰田汽车、东丽等。
]的大富翁了。”
大家对我的魔术赞不绝口,我呢,依然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吐着烟圈。听到他们说到富翁的话,我说:“不行,我的魔术不能沾上欲望,不然就使不出来了。这些金币你们看看就得了,我还得马上扔回到暖炉里去。”
一听这话,朋友们不同意了。纷纷觉得这么多钱重新变成炭火,怪可惜的。可是,我和米斯拉有约在先,所以我坚持扔到暖炉中去。一时我们双方争执不下。
这时,一位素来狡猾的朋友笑着说:“你要把金币变回炭火,我们不同意。咱们这样争执是出不了结果的。不然这样,咱们拿这堆金币当赌金玩扑克牌,你要是赢了,金币随你变回炭火。要是我们赢了,金币归我们。这样大家都满意,皆大欢喜。”
就算他们这样说,我也还是摇头,没有轻易同意他们的话。那位朋友略带嘲讽地来回瞅瞅我和金币,说:“你不想跟我们打牌,是不想让我们把金币拿走吧?你还说什么变魔术要舍弃欲望,可是这样你的那个决心不是很奇怪吗?”
“不!我不是因为舍不得金币才要把它们变回炭火。”
“既然如此,那就打牌吧。”
几番争吵之后,还是按我那朋友所说的那样做了:以桌上金币为赌金,开始打牌。朋友们欢天喜地,忙让人拿来扑克牌,围着角落里的扑克牌桌,催促我快点开始。
没办法,我只能勉强和他们玩起来。我平时牌技并不高,不知为何,那天却一赢再赢。本来我不想玩的,但这样玩着玩着,兴趣上来了,不到十分钟,我就玩出兴致来了。
朋友们原本是想借着打牌赢了我,好拿回那些金币,可看到我这样会玩,不免有些着急起来。然而,不管他们怎样使尽浑身解数,我也是稳赢不输,甚至还赢了很多,有桌上金币那么多。那个狡猾的朋友有点按捺不住了,像疯了一样,把桌上所有的金币都推到了我面前,气急败坏地说:
“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用来押注,地产、房产、马匹、汽车,统统都押上来同你赌一把,同样你也得把你的金币和刚才赢的这些押上。来吧,抽一张,赌一把!”
一听到这话,我内心的欲望悄然抬头了。如果输了,我变的那堆如山的金币和刚才赢的那些就都没有了,都会被他们拿走;如果赢了,我朋友的财产也就都归我了。我辛辛苦苦学习魔术,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这样一想,我就有点跃跃欲试,悄悄使了一个魔术,摆出一决胜负的架势。
“开始吧,你先来!”
“九!”
“K!”
我发出了胜利者的大叫,把牌抽出来,送到脸色青白的对方面前。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情景,K那张牌上的国王,竟然顶着王冠,从牌里抬起身子,提着剑,走了出来,带着礼貌的微笑,发出有点耳熟的声音:
“婆婆,婆婆,客人要走了,不必准备床铺了。”
听到这声音,不知怎的,连耳边传来的窗外的雨声,也变成了大森雨打竹林的凄凉之声。
我茫然四顾,猛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是和米斯拉在同一张桌子边对坐着,他在昏暗的煤油灯灯光笼罩下,脸上现着那张牌上国王K一样的笑容。
指间夹着的雪茄上长长的烟灰还没有掉下来,我恍然大悟,原以为已经过去的一个月时间,其实仅仅是一个两三分钟的梦而已。
这两三分钟虽短,但却至关重要,不论是我,还是米斯拉,都已经清楚,我没有资格学习哈桑·甘的魔术了。
我有点羞愧,不知道说点什么。
“想要跟我学习魔术,就要舍弃一切欲望。您的修为还不够呢。”
米斯拉胳膊支在红花桌布上,略带遗憾地劝慰我。
大正八年(1919)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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