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5541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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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一部狎邪书,不是一部休闲书,而是一个五百年前向你款款走来、无比有趣的灵魂。
★ 一个真正的异类,一部传世的经典,一段曲折的历史,一段精彩的人生。
★ 一个民间的情圣,百姓顶礼膜拜的大才子真英雄,正史却对他却保持着矜持。看这被历史误解市民艺术家的一生。
★ 他是叛逆传统的浪漫文人,绮罗队里挥金客,红粉丛中夺锦人,却已参透佛门八苦,风情中充满了禅学魅力。
★ 一笑二笑连三笑,唐伯虎的灵魂上九霄。
他是文章巨擘,也是风流魁首,是才情横溢的诗文大家,造诣全面的书画家,放言谠论的清谈家,足迹遍布江南的旅行家,同时又是放荡不羁的浪荡子,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风流韵事,漫传海内,惹得四百年来,议论蜂起。民间捧他为情圣,正史对他却保持着矜持。
本文从勾栏瓦舍的传奇弹唱、闾巷乐道的故事传说中钩稽一个活脱脱的风流才子唐伯虎。
用他画、他的文、他的传说、他即使身遭困苦坎坷,却依旧绽放的真正艺术家的微笑,展现给我们一个五百年前一个有趣的灵魂。
本书图文并茂,文采飞扬,学术价值与文学修养兼备,历史考据与个人心得并存,是对中国传统文化、时代格局与艺术天才人生的一次雅致的探索,更是对人应该怎样走过自己的一生的精彩诠释。
序
法眼文心百世通
李 湘 树
一
唐伯虎是真正的异类。
他是文章巨擘,也是风流魁首,是才情横溢的诗文大家,造诣全面的书画家,放言谠论的清谈家,足迹遍布江南的旅行家,同时又是放荡不羁的浪荡子,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尤其风流韵事,漫传海内,所谓“慷慨激烈,悲歌风雅,眼底世情,腹中心事”,惹得四百年来,议论蜂起。民间捧他为情圣,正史对他却保持着矜持,好像多花了一点笔墨,就与“低俗”牵扯上了关系。因此,如何评述唐伯虎,成了考验后代艺术史家“文心”“诗眼”所在的焦点。
书良兄此著,在这里翻了一个大案。
“桃花坞,桃花坞,中有狂生唐伯虎”,敢于浓墨重彩极写唐伯虎行世不羁,才情浪漫,并对其风流潇洒做出正面评价,是陈著的特色。
“头插花枝手把杯,听罢歌童看舞女。食色性也古人言,今人乃以为之耻。及至心中与口中,多少欺人没天理。”唐伯虎《焚香默坐歌》中这几句诗,是唐氏的人生宣言,也是才子的个性禀告。在这种宣言和禀告的正面宣示下,陈著把唐伯虎“绮罗队里挥金客,红粉丛中夺锦人”的生活写得摇曳生姿。在他人的避讳处着墨,这是法眼,是智慧,也是百世相通的文心。
作为叛逆传统的浪漫文人,唐伯虎桃花坞里放浪形骸的生活,无非两点:一是肆意畅饮,杯觥交错,长啸高谈,然后在酩酊大醉中,乘醺然醉意,作超尘脱俗的精神追求,吟诗作画。这种起源于兰亭的“一觞一咏”,正是江南文士特产。作为文史研究专家,作者从伯虎诗文笔记中钩稽出真实记载的画面:江南细雨,仆人着烟蓑雨笠,持请帖请客,然后主客蕉窗听雨,剥蟹饮酒,作诗论画,座中有村学究,有老和尚。筵散夜深,“夹堤灯火掉船回”……或是面对桃花坞千树万树红灼灼的桃花,或呼朋唤友醉卧花下,或面对落英缤纷,引小僮细拾花瓣,对花流泪,感时惊心,葬于药栏之畔,然后大家醉写《落花诗》。“春尽愁中与病中,花枝遭雨又遭风。鬓边旧白添新白,树底深红换浅红……”就在这样的对景生情、寻欢作乐中,他们进行艺术创作。这是一群新型市民艺术家,前代文人画家在安静的书斋画案作画的环境与他们无缘,他们习惯在酒酣耳热、狂呼高啸之际乘兴挥毫,或几人合作,或互相题跋,醺然醉意有助于思想出格,腕指出奇,勾勒间令人神往。
桃花坞生涯的第二件事就是和女人的过从交往。旧时代的文人士子常常在酒筵歌席与歌儿舞女檀板丝弦,酬酢过从,在放浪形骸中,满足醉生梦死的淫欲,排遣颓唐消沉的情绪。这曾被认为是色调偏灰的“时尚”。但作者认为它正当。作者力拨沉冗地指出:“明中叶以后,由于资本主义的萌芽和发展,出现了一股注重人的自然要求,并在某种程度上轻视有关封建道德的思潮,肯定情欲、追求个性的呼声犹如石破天惊,风靡全国,响应四方……在这种摧枯拉朽的性放纵的快感和满足中,人们惊讶地发现了人类的天性,一种无法抑止的天性;发现了人自身的价值,一种无可替代的价值。”于是,作者就敢于不为贤者讳,直写唐伯虎诸人的声色之乐,写得那么诗情画意,写得那么直白入魂。
如狎妓的“山塘竞渡”:画船箫鼓,云集纷来,观者倾城,鬓影衣香,雾迷十里,妓女购楼台于近水,整几案于窗边。春秋佳日,妆罢登舟,极富烟波容与之趣。一到天暮,则系缆登楼,灯烛饮宴,宛如闺阁,卧榻缠绵,回味悠长。“明日河桥重回首,月明千里故人遥。”作者还援引唐伯虎《排歌》中毫无顾忌直写三寸金莲在男女交欢时扮演的“举足轻重”的角色:“娇娃,金莲,看凤头一对堪夸。新荷脱瓣月生芽,尖瘦纤柔满面花……”枕畔风情,描绘得淋漓尽致。
一笑二笑连三笑,唐伯虎的灵魂上九霄。无独有偶,与唐伯虎同时代的意大利画家波堤切利,差不多同时绘出的油画《春》和《维纳斯的诞生》,以分外直白挑逗的肉感描绘,却预告了一个挑战中世纪禁欲主义神学的文艺复兴时代的到来,开创了人类理性新世纪。两个对照,款曲暗通,可惜我们对唐伯虎的赞扬吝啬了一点。陈著在这里真有拨乱反正之效。
二
唐伯虎才高八斗,气冲斗牛,和妓女为伍,与和尚说禅,寻芳猎艳,叛道离经,自由自在,放浪不驯,封建卫道士自然要皱眉头吐舌头。探讨唐伯虎这一叛逆心性何所由来,是陈著另一特色。
唐伯虎为得风气之先者。明中叶资本主义经济在苏州地区迅速发展,儒教礼制逐渐被冷落,这种思想解放的局面带来了人的觉醒。唐伯虎出身于小商人家庭,早感受了这种流风的浸润。此外,传统士大夫阶层的狂士性格,从他之前“纵酒昏酣,遗落世事”的阮籍、嵇康,他之后狂悍自残的徐青藤,“归奇顾狂”的归庄、顾炎武,以至狂歌当哭的金圣叹,真可谓叛逆心性,一脉相承。
养成伯虎心性的还有他的个人遭际。唐伯虎才高气傲,本就“愚顽不读文章”,好古文而远经义,虽经不住“名不显时心不朽,再挑灯火看文章”的名利诱惑,读经赶考,且高中解元,名震天下,但迅即卷入科场舞弊案而身陷牢狱,彻底断绝了功名仕进之想。
淡泊无心,天性使然是唐伯虎心性自在的源头。他有首诗:“十朝风雨苦昏迷,八口妻孥并告饥。信是老天真戏我,无人来买扇头诗。”记录了他晚年真实的人生。唐伯虎并不如我们想象的富足,晚境寂寞清贫。长期以来,人品、艺品的平衡木,让艺术家走得太累。唐伯虎的可贵在于遭受许多困苦坎坷而潇洒依旧。他留给后世的不是辛酸的眼泪,而是俊逸的微笑——一个索性从人品、艺品的平衡木上跳下来,醉卧在桃花坞中的真正的艺术家的微笑。唐伯虎的人生及其态度,渗透了佛门“四圣谛”之一的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盛阴苦。离苦而得乐,折射出洒脱睿智之光。这种唐伯虎风情充满了禅学的魅力,它与“乐圣”贝多芬情感的动人本质有相通之处。贝多芬一生磨难,双耳失聪,却创作出惊世经典,尽管他听不到那令人陶醉的音符和雷鸣般的知音掌声。他说:“在天堂,我能听到一切声音。”心灵分外平静。唐解元的微笑风流,就有这样一种醇实内涵。在他身上,禅学、美女、文章、丹青交织融合。文徵明有诗评他道:“居士高情点笔中,依然水墨见春风。前身应是无尘染,一笑能令色相空。”这是由土木形骸包裹的冰雪精神,是唐伯虎心性的厚度所在。舍此,惊世骇俗的风流就真是“轻薄桃花逐水流”了。
百代之后,地下的伯虎可曾听到人间文心融通的知音否?
三
粉墨皮黄敷演着唐伯虎的绝世传奇。作者在摩挲民族古籍的生涯中发现唐伯虎像苏东坡、徐青藤、郑板桥一样,是中国历史上为数不多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人物,他们都才华盖世,是少见的诗、书、画通才,却都是未能见容于当世的狷介疏检之士。他们的感情和理智经常失去平衡,大都招致物议甚至牵陷灾狱,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中国民间顶礼膜拜的大才子真英雄。没有什么人有唐伯虎这样多的勾栏瓦舍的传奇弹唱,没有什么人有唐伯虎这样多的闾巷乐道的故事传说。放下穷研经史子集灰尘的千钧之笔,俯身于民间的评话、弹词、小说、杂剧、传说、故事、笔记中钩稽一个活脱脱的唐伯虎,是陈著的特色。就像书良兄顶礼膜拜的陈寅恪前辈,从弹词评话里写出一本皇皇巨著《柳如是别传》一样,一个是从评弹曲艺里直接塑造震烁古今的名妓,一个是从故事传说里款款站立、风流盖世的才子,眼光的惊人相似,显现了同样对民族古籍烂然于心的摩挲后,敢于直面糟粕与精华并做出抉择取舍的功力匠心。
沉吟聆听盛况空前的虎丘山曲会,徘徊月落乌啼、渔火闪烁的枫桥,醉卧沥沥春雨轻敲篷舱的太湖画舫,狂呼豪饮、市楼栉比的金阊银胥……只能崛起这样属于民间的市民艺术家;同样,在一河脂粉、两岸笙歌、山温水软、风月撩人的秦淮河,在水波荡漾、游船数百、清曲丽词、十番锣鼓、桨声灯影、声光缭乱中,在豪迈者令人吐气扬眉、凄婉者足以销魂落魄、知音者酒阑倾慕再三的勾栏买醉画舫逐春里,也只能崛起这样鼓荡底层脉动的市民艺术家。这一环境中崛起的市民艺术家,也一定要靠带着历史信风气息和当年吴侬软语声调的曲艺弹词,靠带着曲巷百姓口耳相传的故事传说来添枝加叶、溢彩流光,才能血肉丰满,风采卓然,神韵特出。正如书良兄在书中征引并赞同的邵毅平先生所指出的:“唐伯虎一生的主要意义,在于他敢于坦率地追求一种更为自由、更为真诚的生活,他已经达到了封建时代中只有很少数知识分子才能达到的精神高度,至于他的功名是否大,著作是否多,诗画是否工,那都是次要的问题了。”作者所要勾画的正是民间激赏的一代士人对自由的狂热向往,是其灵魂的欣悦和心智的快意,这是其书画文章不可比拟的宝藏。我以为,这才是陈著的价值。正由于此,读者诸君勿以休闲书视之,勿以狎邪书视之,则幸甚!
沧海桑田,岁月轮回。当年唐伯虎鄙夷的科举功名、礼教羁绊,又换了一个方式在我们这个社会的潜隐血脉中冲撞奔流。翻读此书,青年朋友们定能从陈寅恪、陈书良辈们惨淡的文心法眼中,去感受中国文化的真正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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