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顾问式销售小说开山之作!
★*销售高手的真实对决,大项目销售的百科指南,被誉为顾问式销售的经典教科书。
★随书附赠在圈内狂传为“销售秘笈”的《纵横三十六计》。,解读原书中的“微言大义”,拆解销售流程,让销售变得可控、透明、高效。
★豆瓣评分8.5分,深受读者欢迎和热议的职场商战小说。写给每一个在职场奋斗的人。
★《销售与市场》《商业评论》《商界评论》等数十家财经媒体推荐!被赞为商场版的《三国演义》。
★源于销售圈内真实经历,凝聚作者20余年实战经验。一部没有虚构只靠回忆写成的书。
★在中国,一切生意都是政治经济学。布局、破局、入局、造势、设伏、逆袭……凭什么总是他们胜出?
★*遍,看职场的苍凉悲戚。第二遍,看销售的诡诈百出。第三遍,看商场的博弈之道。
《纵横》
这是一场高智商的角逐。杨耕、朱弘毅、马达……个个是销售高手。他们是对手,各为其主,必致对方于死地;他们又是朋友,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拼死相救。他们有不同的追求,但是却都热爱和尊重“销售”这个职业。他们较量着、成长着,坚持着却又不断地否定着。人在职场,心在天涯。他们在青春的消磨中体悟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读完本书,“销售”不再是高深莫测的复杂概念,而是可控的、透明的、可执行的策略和方法。作者抛开国学的“意念”、成功学的“激情”、厚黑学的“损招”、江湖学的“绝技”,回归销售的常识,讲透销售的逻辑和本质,再现销售高手的热血和眼泪、胆识和智慧、无奈和挣扎……
在一次次高手对决中,我们可以看到背后的销售思维和技巧拆解,在体会人生跌宕起伏的同时,领悟销售竞争、职场生存以及商场博弈的智慧。
《通关》
销售新手李渔、窦富强、路峥嵘从“扫街”“扫楼”做起,开始了销售生涯。随着他们的成长,越来越大的项目、越来越复杂的销售陷阱,让他们面临越来越艰难的抉择。打单如打仗,在这一场场诡变百出的搏杀中,既可能一战成名,也可能沦为被牺牲的小卒。他们是无畏地奋起抗争,还是无奈地任人宰割?如何在变态的生存环境中野蛮生长?如何在陷入绝境的项目中力挽狂澜?如何在冷漠阴暗的现实中坚持梦想?
本书可以理解成一部销售菜鸟的成长史。和《纵横》注重竞争不同,《通关》更注重销售思维、能力成长和技巧拆解,侧重找出销售人员在不同发展阶段的主要问题。
翻开本书,可以看到在一次次较量背后的销售逻辑和技巧策略,在体会人生跌宕起伏的同时,领悟销售竞争、职场生存以及商场博弈的智慧。
曹诺的这间办公室足足有80
平方米,上午的阳光毫不吝啬地从朝南的四个大窗户里射进来。朱弘毅觉得用“宽敞明亮”四个字来形容这间屋子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屋里除了一套沙发,就是“很远”处的一个大班台。台后面的男人正埋头在笔记本电脑后面。安泉上前低声说了几句,男人抬起头来,打量了朱弘毅一眼,指了指沙发说道:“两位,请坐。”
朱弘毅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掏出名片,递了上去。“您好,曹总。”朱弘毅一边递名片,一边认真观察着曹诺。
曹诺大约40岁,头发梳得很整齐,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不知是不是因为阳光的反射,脸色显得很苍白。朱弘毅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孤单”,尤其是站在偌大的办公室里。
“叫我Eric 吧,大家都这么叫,我听着也习惯。”曹诺回应道。安泉出去后, 三人坐在沙发上,开始了会谈。
“我的英文名字是Frank,不过这几年已经很少有人这样称呼我了。”朱弘毅笑了笑,说道。朱弘毅的位置正对着Eric,他注意到Eric 说话的时候目光总是喜欢躲躲闪闪,而不是正视着谈话对象。
“你是海归,还是从前在外企?”Eric 好奇地问道。
“在外企工作过几年,一直做顾问。”朱弘毅一直觉得销售实际上就是给客户做顾问,尤其是管理软件的销售。
“既然这样,Frank,我们就不绕圈子了。我出国的时间可能有些长了,坦率地说,这次的信息系统我本来没有想选国内的软件。我在芬兰用的是一套世界级管理软件系统,对我的工作帮助很大,但是考虑各方面原因吧,这次的软件选型,还是着重考虑国内。你我的时间都比较紧,你能不能简单地介绍一下,你的系统可以在哪些方面给我提供帮助?”Eric
开门见山道。
“Eric,很抱歉,我说不出来,真的。”朱弘毅不慌不忙地说道。
这个回答让Eric 有些诧异,愣愣地看着Frank,仿佛在说:那你来干什么?朱弘毅笑了笑,接着说道:“因为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些方面需要我帮助。”
Eric
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来,走到大班台前拿起了一个造型有些奇怪的咖啡杯,然后又坐回到沙发上,低着头,双手捧着咖啡杯。仿佛在思考着朱弘毅的问题,又仿佛只是在取暖,良久才开口道:“Frank,说心里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我来蓝海已经六个月了,好像在所有的方面我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可是认真想想好像又没什么可以帮助的。”Eric 欲言又止,表情看起来很是落寞。
Eric 的这句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朱弘毅感觉他应该不是在开玩笑或者搪塞,想了想接口道:“Eric,初到一个地方总会有许多困难,何况你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是啊,离开得太久了。我都不知道同事们是把我当成中国人还是把我当成老外来看。”Eric 的声音依旧透着一股沮丧,听起来这句话有些像自嘲。
“实际上,是当成中国人还是当成外国人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大家把你当成自己人就够了。”朱弘毅善解人意地说道。
“是啊,我也希望这样。”Eric 的语气里显然是在说:现在还没这样。
“Eric,罗马可不是一天建成的,一步步地来,比如,可以想办法让大家先认为你是‘曹总’!”朱弘毅的声音依然低沉而缓慢,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Eric 的眼睛里似乎有一道光芒一闪而逝。不过随即他又叹了口气,说道:“谈何容易啊!”朱弘毅猛然间抓到了这次谈话的主线,迅速在头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困难肯定会有,不过事在人为,关键是抓住切入点。”
“切入点? Frank,请说得详细点。”Eric 好像有了兴趣。
“中国的历史太悠久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们形成了很多约定俗成的规则,
或者叫作默契。这些规则当中最重要的有两条:首先是对权力的绝对崇拜,我们大部分人都喜欢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事,久而久之就会把对企业最高领导人的服从变成一种习惯。而这种习惯又会慢慢传染,最后形成‘服从’的企业文化。而这种服从最大的问题就是仅仅体现了对‘人’的尊重而不是对‘制度’和‘管理’的敬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中国式管理吧。”
Eric
听得很认真,眼睛直视着朱弘毅。朱弘毅也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接着说道:“这种管理模式带来的最大好处是效率的提高,国内很多企业都喜欢军队式的管理,大致是缘于此。不过,企业大了,这种方式往往就不灵了。好在咱们国人还有第二个约定俗成的规则,那就是‘爱面子’。不但自己喜欢要面子而且还特别爱给领导面子。蓝海的情况我了解不多,不过我想这样的老企业这两条规则应该都会有。Eric,恕我直言,第一条对你很不利。”朱弘毅皱了皱眉头说道,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不过幸运的是第二条对你很有利。”
“为什么这么说?我是说幸运的第二条。”Eric 问得很认真。
“作为总经理,最重要的是要对企业有极强的控制力。而增强控制力的途径有两种:一种是通过对‘人’的控制来达到对‘事’的控制,而这需要威信和影响力,您来蓝海的时间短,恐怕现在很难做到;另一种是通过对‘事’的控制最终控制‘人’,这一点您能做得到。”朱弘毅的最后一句话说得非常肯定。
“通过‘事’控制‘人’? ”Eric 喃喃地问道,显然还不是太清楚。
“对,你是外方的总经理,大家会很主观地认为你有很多国外的管理思想、先进的管理手段,也就是说多数人内心深处会认为,你会给大家带来一些新的变化。当然他们现在不能确定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不过他们中一定有些人渴望这种变化。而由于‘面子’问题,另一部分人也不会公然反对,尤其是你做‘桌子上面的事’的时候。”朱弘毅抽丝剥茧地分析道。
“呵呵,咱们国人总喜欢把事情用桌子面隔成两类,桌子上的和桌子下的。那么我应该做哪些桌子上面的事呢?”Eric 笑了笑问道。
朱弘毅发现Eric
的笑容很是纯真,甚至有点阳光少年的样子,看来这老兄远离纷争已经太长时间了,这真是一种令人羡慕的幸福。“Eric,我说得不一定对,只是看到别人这么做,效果还不错,是不是适合蓝海倒不一定了。实际上桌子上面能做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作为企业来说,无非是人、财、物。人一时抓不住,可以考虑先抓财和物。我觉得你可以从几个方面入手,首先是钱,也就是资金的管理,
这也应该是董事会赋予你的权力,通过建立完善的资金管理制度,比如结算中心,
把各分公司的账户掐在手里,这样你就有了主动权了。每一笔资金的流入流出都会受你控制,清楚了‘钱’到哪儿去,也就清楚了‘事’的来龙去脉,清楚了‘事’
就容易清楚‘人’了,也容易控制一些你想控制的事。其次,可以在公司推行预算管理,尤其是全面预算,说白了,就是立规矩。规矩以内的事都好说,规矩以外的也不要藏在桌子底下,拿出来晒晒。让大家把要做的事说清楚,做明白。而且让大家知道,每一件事情你都是清楚的。这就像马路上安装了一个巨大的摄像头,不管它开不开,司机都不敢在它下面顶风作案。还有,考虑把采购的管理权收归总部,
集中管理。这样做除了成本的考虑以外,更重要的是可以把一部分‘桌子下面的事’抓在手里。我说的这些事情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做,几步棋走下来,‘钱’和‘事’你都抓住了,‘人’’自然也就容易控制了。”
Eric 半天没有出声,像是在思考朱弘毅的话,半晌才说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呢?”
朱弘毅的目的完全达到了。“Eric,我们眼前做的事不就是最好的切入点吗?”
“你是说信息化?对,以信息化的名义,这是再好不过的切入点了。”Eric 猛灌了一口咖啡,脸上有了轻松的笑容。
在回太原的路上,周晓光大为兴奋,一直听说朱总是个高手,看来名不虚传,
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搞定了外方老总。这使他觉得这个项目已经很有把握了,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表达着对朱弘毅的恭维。朱弘毅本想好好安静一下,他需要好好考虑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办。现在看起来没有可能了,他得先解决周晓光。
“晓光,我问你个问题?”朱弘毅耐下心来,望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周晓光说道。
“领导,有什么指示?您说。”
“哪有什么指示,随便聊聊天,你做了几年销售了?”
“四年多了。”周晓光大大咧咧地说道。
“那你觉得,你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朱弘毅不紧不慢地问道。
“卖的什么东西?当然是软件啊。”周晓光对朱弘毅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
“卖的软件?你知道中关村一张软件光盘卖多少钱吗,5 块钱!这还是高的, 我们卖多少钱?一百万?几百万?是不是还有上千万甚至几千万的?不还是那张光盘吗?”朱弘毅耐心引导着周晓光。
“那不一样,他们是盗版,我们是正版。更重要的是我们有服务,所以价格高点是正常。”
“那我再问你,同样是那张光盘,同样的服务,为什么有人卖几万块钱,客户还嫌贵,有人卖上千万,客户反而觉得物有所值?”朱弘毅觉得周晓光有点笨,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启发他。
周晓光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犹豫半天,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朱总,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您说为什么?”
“因为不同的人卖的东西不一样!虽然都是软件,最低级的销售卖的是产品功能,其次卖的是品牌,再往上是卖理念,但是这三个层次都是初级销售做的事。如果这样卖,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朱弘毅有意无意地把周晓光列入“初级”的行列里了。
周晓光好像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好意思,接着问道:“那高级销售卖什么?”
“高级销售也有几个层次,最底层的是卖价值,其次卖理想,再往上就是卖政治了。你想想看理想应该卖多少钱?政治又应该卖多少钱?所以,看一个销售的好坏,只要看看他卖的是什么东西,就知道他处于什么层次了。”
周晓光显然没太明白朱弘毅的意思,低头想了想,说道:“朱总,我觉得你说的太复杂了,我有点听不懂。不过我认为销售就是搞关系,在咱们中国,把人搞定了,事就成了。想多了也没用。”看来周晓光把朱弘毅将自己列为初级销售有些不满,语气里明显是在反驳。
朱弘毅立刻闭了嘴,没再说什么,他觉得周晓光已经到头了,再说多了也没意义。这样类型的销售他见的太多了,周晓光应该是那种典型“三扣”销售:遇到项目先拼折扣,拼完折扣拼回扣,拼完回扣再拼纽扣。他开始有些担心起蓝海项目了,可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朱弘毅有些黯然,默默地望着窗外的山丘,轻轻地叹了口气。要是杨耕在就好了,他肯定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朱弘毅忽然有些想念杨耕了。
三人今天晚上已经快干尽了一箱啤酒,但都没有醉的意思。这一年对他们来说都太不容易了,他们有太多的辛酸和快乐需要倾诉。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希望一起盘算一下未来。
“哥儿几个,干了这杯。我们今年不易啊。”李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两人也都跟着干了。“想想我们一年之前刚来公司的时候,谁想到会经历这些东西, 当时我还一心想着做软件研发呢。”
“我当时还以为可以见谁灭谁呢,现在倒好,动不动就被人灭。”路峥嵘道。
“我收获最大,把自己朴实的性格都改了。”窦富强道。
“生于偶然,死于偶然,庶民王丞,莫不如此。偶然是环境造成的,人又是环境的动物!人的发展过程就是在压力下逐渐变态的过程。”路峥嵘总结道。
“说得好。这话不像你说的,像小鱼儿说的,很少见你这么深刻。”窦富强道。
“这厮一喝酒就深刻,”李渔接口道,“不过这话在理,环境就像一个巨大的模具,任你什么英雄好汉、钢筋铁骨,只要投进来,出去就都一个德行了。
“形状虽然可能改变,但是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我们还有可以选择的东西。比如,我们可以选择我们未来的方向,虽然未必知道路怎么走,但是我们至少可以知道向哪个方向走。”
“你是说,明年我们应该怎么办?”路峥嵘问道。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想得最多的问题。
李渔点了点头,窦富强接口道:“你们是不是都听到那个传言了?最近公司都在谈这事,真的假的?”豆腐所说的传言,是指大区筹建渠道部的事。
“凡是看起来像传言的基本都是真的,凡是看起来是真实的事基本都是假的, 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现实。”路峥嵘今天喝得确实有点多,越来越深刻了。
“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我已经认真了解过了。”李渔道。
路峥嵘知道李渔的做事风格,他说认真了解过,那这事基本是板上钉钉。“小鱼儿,你既然这样用心,肯定是有想法了?”
“是的,我想进渠道部,我想做大项目!”李渔放下酒杯,郑重地说道。
豆腐连忙问道:“为什么啊,现在不是挺好吗?我们现在刚刚熟悉了业务。”
路峥嵘也放下了酒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他想先听听小鱼儿的说法,小鱼儿做事情的理智和逻辑一直是自己缺乏的。
“我想做一个像朱弘毅那样的人。”李渔郑重地说道。
“我听别人说过,瑞和有句话,叫作‘古政农是泥里的虫,朱弘毅是云中的龙’。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豆腐好奇地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厉害,但是我知道他不需要像我们那样打单,不需要哀求谁,不需要向谁低头,不需要把自己当孙子。这正是我想要的,”李渔看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了,“我能成为他那样的人,即使超过他,也没什么不可能。”
路峥嵘理解李渔的想法,无论多么坚强的人,内心深处总会有意无意地回避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何况这位兄弟是如此骄傲的一个家伙。
“你到底想要什么?”窦富强对李渔的理解不像路峥嵘那样清楚。
“不知道!”李渔回答得也干脆,“我这个人总是不知道想要什么,不过我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只要向前走就是方向,无所谓对错,也无所谓快慢。”
听完李渔的话,大家都沉默了,默默地想着心事。过了好一会儿,路峥嵘才问道:“那你计划怎么做?”
“我本来的想法是直接找朱弘毅,看看能不能跟他们干,但是后来知道渠道部的事情之后,就改变想法了。我觉得贸然去做大客户,恐怕比咱们刚做销售时的困难还大,所以我想先去渠道部,我听说那里也可以辅助代理做很多大项目。”李渔果然已经有了清晰的想法,不过他没好意思说的一句话是:如果直接去做大项目, 做不好会被人瞧不起。
听完李渔的话,窦富强心里有了些伤感。就这么两个朋友,小鱼儿真要去了大区,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但是他也知道,像李渔这种人,劝是劝不动的,这个家伙想做的事,肯定是撞破了南墙也不会回头。想到这儿,转头对路峥嵘道:“小路,你怎么想的?”他是真怕路峥嵘也和小鱼儿一样。
“我也想去!”路峥嵘说出了窦富强最不愿听到的四个字。
“你可不要冲动啊,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窦富强急道。
路峥嵘看出了窦富强的疑虑,满不在乎地说道:“还是那句话,没别的选择。你知道我对人民币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像现在这样做单,毕竟速度太慢。我怎么也要爬到食物链的顶端,那里肉多,不能总趴在现在这个位置吃草。否则,我的伟大理想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你的理想是什么?不会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吧?”李渔问道。他知道路峥嵘从来是个心高如天的家伙。
“庸俗!俺老路是那样的人吗?俺的梦想是:带着女友,回到老家,买头毛驴, 租条破船,平常日子,我打鱼,她织网。逢三六九我就牵着毛驴、驮着俺的傻妞老婆去赶集,有个什么节假日的就驮着她四乡八店地去旅游,想想在夕阳的余晖下, 我们一起浪迹天涯的感觉是多么美好啊。”路峥嵘陶醉了。
“你的傻妞老婆还在别人家呢。”李渔说话总是客观冷静又不讨人喜欢。
“那是早晚的事,这点俺有信心?”路峥嵘道。
“你是不是丢单丢出信心了?”李渔又刺了小路一句。
“你说对了,单子虽然丢了,但是我发现自己是做大项目的材料。小鱼儿、豆腐,我比你俩更适合这个社会,因为我比你俩更不靠谱。你俩就是吃了有文化的亏,尤其是小鱼儿,做事情太正经、太靠谱。
“我们这一代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天天跟社会上一群没正经的人较劲正经的事, 这种做法本身就不正经。在一个不靠谱的社会里,想做靠谱的事也是一个很不靠谱的想法。你只有跟着社会一起变态,才能跟着社会一起成长。
“要么变态,要么淘汰,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路峥嵘的话听起来有深厚的理论基础。
李渔不得不承认,小路说得对。在现在这个环境里,人确实不能太正常,尤其是做销售,否则别人就会觉得你不正常。在精神病医院里,正常人才是神经病。不过李渔却不觉得自己应该改变,哪怕就只有自己一个神经病!
窦富强叹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很冷。这种感觉,小时候父母不在身边时常常会有,这种心冷的感觉让人难以忍受。“这么说,你俩都要走了?”豆腐的声音充满伤感。
“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啊。”小路说道。
“不会的,我和你们不一样。”豆腐摇了摇头,但是面色却没有丝毫犹豫。
这让李渔和小路都吃了一惊,在他俩看来,豆腐总是言听计从,很少有和两人意见不一致的时候。
“怎么就不一样了?”李渔问道。他也不想分开,有个朋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真希望在未知的将来大家还能在一起。
“你俩都比我聪明,这一点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清楚自己应该干什么事。”豆腐神情很是落寞,“小鱼儿,我没有你那种毅力,也没有你想问题的那种深刻。小路,我没有你那么多鬼心眼,更不可能像你一样舍得一身剐, 敢把皇帝拉下马。
“我小时候是跟着姥姥在农村长大的,那时候我最盼望的就是老爸老妈能经常回来看看我,但是这种好事真不多。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服装店要比儿子重要,也许他们当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这个儿子过得更好。但是人就是这样,路走远了,就会忘了为什么出发。
“我总觉得,咱们中国人很奇怪,天天想的都是出人头地,你看看周围这些人, 忙来忙去,不就是为了追求和别人不平等吗,不就是为了进入那个一小部分的人的行列吗,不就是为了从我们这些小百姓身上找到他们的幸福感吗?为了这点小小的幸福感,就拼了命地让自己往那个小圈里扎,值得吗?一辈子不干别的事,就忙活着在那儿挤了,多累!
“我承认,人都是有欲望的,想高贵、想富有、想受人尊重,但也没必要非把自己从大圈子里摘出来啊,而且还如此拼命地摘。都摘完了,剩下的不又是小圈子吗?人真是奇怪,天天追求的不是幸福,而是比别人幸福,何苦呢?
“所以,我不会像你俩一样,我宁愿留在大圈子里。别人都想出人头地,我就想做个普通人,就是那种没什么志向的普通人。我要抓住当前能抓住的东西,我要让自己停留在最舒服的地方,就像当初我妈来姥姥家看我,我会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一样。
“小鱼儿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小路知道想要什么可是一时半会抓不着,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现在就能抓得住,你们说,我为什么要改变?”
听完豆腐的话,李渔和路峥嵘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了。在两个人眼里,眼前的这个兄弟只是个厚道人,顶多算是有点小聪明。两人的内心里都觉得他是需要照顾的、需要指导的,是和自己有距离的。可是豆腐的这番话,让他俩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兄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渔给豆腐斟满酒,也给小路和自己倒满,举起酒杯,郑重地说道:“豆腐, 说句心里话,你比我俩都有智慧。我和小路都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你比我俩都有福气,我们都不知道将来在哪里,但是你离自己想要的东西最近。也许幸福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情,我们把它想复杂了。林中有两条路,你永远只能走着一条,怀念着另一条。”
路峥嵘也跟着道:“两位兄弟,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别想那么多了,来,为了我们的将来,也为了我们这一年的辛酸,一起干了这杯。明天的事情就让明天自己回答。干了!”
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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