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2023800
《群体心理研究》是社会心理学领域的扛鼎之作,自问世以来被翻译成数十种语言,一版再版。本书观点鲜明而尖锐,语言流畅明晰,书中还引用了大量生动有趣的事例,与理论分析相得益彰,具有极强的可读性。
群体并不是简单的个体的聚集,它有自己独特的心理特征。个体虽然存在种种巨大的差别,却有着相似的本能、喜好和感受,在群体中,正是这些共通点而不是理性驱使个人行动。无论群体由哪些个体构成,无论他们的经历、职业、个性或智力如何,一旦他们成为一个群体,就会盲目跟随情感而丧失理性,其感受、思考和行事方式与作为个体时完全不同。
作者细致考察了群体的心理特征,讨论了可以影响甚至控制群体的因素,也具体研究了现代社会若干典型的群体形式。本书不但给我们解读人类历史提供了一个重要视角,也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今天这个“群体时代”。
第一卷 群体心理
第一章 群体的一般特征与他们思维一致性的心理规律
第二章 群体的情感与道德
第三章 群体的思想、推理和想象
第四章 所有群体信仰都具有的宗教的形式
第二卷 群体的主张和信仰
第一章 群体信仰与主张的远因
第二章 影响群体意见的近因
第三章 群体领袖及其说服手段
第四章 群体信仰与想法的变化范围
第三卷 不同群体分类的定义及其描述
第一章 群体的分类
第二章 所谓的犯罪群体
第三章 重罪法院的陪审团
第四章 选民群体
第五章 议会群体
译名对照表
作者序言
我们在前一本著作里描述了族群(race)的本质。现在我们要研究群体的本质。
遗传赋予一个族群里的每一个个体某些共同特征,这些特征的总和构成了这个族群的本质。然而观察显示,当一定数量的个体为了某种行动而集结成群蠢蠢欲动时,仅仅是集聚这一事实,就已显现出他们具有一些新的心理特征。这些新特征叠加在族群特征之上,有时又与之截然不同。
有组织的群体在民族生活中总是扮演重要角色,但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重要过。群体的无意识行动,取代了个体的有意识行为,这已是现今最主要的特点之一。
我尝试采用纯科学的方法来研究群体所产生的棘手问题,即设法采用一种方法,将成见、理论和学派置于一边。我相信,这也是唯一能让我们挖掘出一丝真相的方法,尤其是在涉及这样一个让人深深着迷的问题时。致力于证述某种现象的学者,对于他的结论将会触犯到的那些利益不甚关心。杰出思想家阿尔维耶拉先生在其最新著作中评论道:他不属于当今任何一个学派,研究结果有时还与这些学派的某些结论截然相反。我希望我这项新的研究能担得起同样的评价。从属于一个学派,意味着必须赞同该学派的偏见与臆断。
不过,我还是要向读者说明,为什么他们将会看到,我从研究中得出一些迥异于他们原先预料的结论。例如,在指出群体(包括精英群体在内)在精神上极度不成熟后,我仍然宣称,尽管存在这种不成熟,触碰群体的组织仍然可能会很危险。
原因即在于,对历史事件最为详细的观察,总是向我揭示:社会组织和所有有机体的结构一样复杂,我们的力量完全不能让它们突然产生一些深层次的转变。大自然有时激进,但从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样。这也是为什么沉迷变革,会让一个民族遭受更多致命的不幸,无论这些变革在理论上显得如何冠冕堂皇。变革只有在能瞬间转变民族本质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挥作用。然而,只有时间掌握了这种力量。能支配人们的,是观念、情感和风俗,这些根植于我们自身的东西。制度和法律是我们内在心灵的外在展现,是我们需求的表达。制度和法律既然源自需求本身,就不能篡改它。
我们不能把对社会现象的研究与对产生它们的民族的研究剥离开来。从哲学的角度分析,这些现象可能有绝对价值;从实际角度出发,它们只有相对价值。
因此,在研究一种社会现象时,要依次从两个非常不同的面向着手。由此我们会看到,纯粹理性给我们的教诲通常与实践理性给予的背道而驰。这种区别几乎适用于一切领域,甚至在自然科学界也不例外。从绝对真理的角度出发,一个立方体,一个圆形,它们都是固定的几何图形,是被某些公式严格定义了的几何图形。然而在我们肉眼看来,这些几何图形可以变成各种奇形怪状。实际上,透视可以将立方体变成角锥体或方形,将圆形变成椭圆或一条直线。而这些失真的形状,远比它们真实的模样更值得思索,因为前者是我们能目睹并被摄影和绘画再现的唯一形状。失真在有些情况下比真实更为逼真。用物体最为准确的几何图形来描绘它们,可能会使整个自然界变形,并变得无法辨认。设想这样的一个世界,那里的居民只能临摹和拍摄物体,却不可以触摸它们,那么他们在认知事物具体形态方面就会非常困难。关于这一形状的知识,若只被一小部分的学者掌握,那它的价值也就十分有限。
研究社会现象的哲学家应当往脑海里注入这样的观念:这些现象除了具有理论上的价值外,还有一种实践意义上的价值;从文明发展的角度看,只有后者才显得重要。对这个事实的认识,必会让哲学家异常谨慎地对待那些先前可能由惯例强加于心的结论。
另有一些因素也使得哲学家采取这种谨慎态度。社会事件如此复杂,以至于我们无法全盘掌控它们,也无法预测它们之间相互牵连所产生的影响。而在可见的事实背后,有时似乎还隐藏着数千个不可见的起因。那些可见的社会现象可能是一项庞大的工程的结果;它并无意识,且绝大多数时候无法被我们分析。我们可以把能被感知的现象比作波浪,它们是海洋里不被人知的汹涌暗潮在海面上的表现。在群体的大多数行为中,他们的品行显得极其低劣;但是他们也有一些举止,似乎被神秘力量所操控,先人们把这些神秘力量称为命运、自然或天意,我们则称之为逝者的声音。尽管我们不清楚它们的来源,却不能够低估它们的力量。有时,在各民族内心深处,可能有一些潜在的力量支配他们;比如,还有什么比一门语言更复杂、更有逻辑、更神奇的东西呢?如果不是出自群体的无意识的本质,这个组织如此缜密又十分灵活的东西又能源自何方呢?那些最渊博的学者、极受人尊崇的语言学家们所做的工作,也只是费力地记录支配这些语言的规律。他们完全不能创造这些规律。即使是某些伟人的绝妙思想,我们就能非常确信那只是他们个人的独创吗?毋庸置疑,这些思想总得由单个独立的头脑构思,但是孕育这些思想的土壤里不可胜数的粒粒尘埃,不正是出自群体的本质吗?
群体无疑总是无意识的,但可能这种无意识状态本身,正是他们拥有力量的秘密之一。在自然界,生物绝对服从本能来完成特定行为。这些行为不可思议的复杂,让我们惊诧。理性,对人类而言过于崭新,而且尚未完善到可以为我们揭示无意识规律的地步,更不能取而代之。在我们所有的行为中,无意识的部分十分庞大,而理性所占的比例则微乎其微。作为一种未知力量,无意识仍然发挥着作用。
因此,如果我们期望待在狭小而安全、能被科学所探知的范围里,不想在空泛的推测和无用的假设里飘忽不定的话,我们应当仅仅描述那些能被我们观察到的现象,并把自己框定在这个描述里。所有由我们的观察所得出的结论,在很多时候都是不成熟的,因为在这些清晰可见的现象背后,尚有一些我们看不清的东西。更有甚者,或许在这些我们看不清的东西的身后,仍有其他我们未能目睹之物。
为当前中产阶级代言的作家们,最全面地诠释了该阶级那些稍显狭隘的观念、有点短浅的目光、略带粗陋的怀疑论以及有时稍微过分的自私自利。他们在群体这股全新的、在其眼皮底下发展起来的势力面前,十分恐慌。为了理清脑海里的那团乱麻,他们转向过去曾极度藐视的教会伦理,向它发出绝望的呼救。他们对我们说科学已经破产,忏悔着重归罗马教廷,提醒我们那些天启真理的教诲。然而这批新信徒忘了一切为时已晚。即使神恩真会显灵,它对群体思想也无法施加如对新信徒一般的同等效力。因为群体对新信徒念兹在兹之事,不甚关心。今天,群体舍弃了他们的布道者昨天已舍弃的神灵,并帮着毁灭。没有任何一种力量,神力也好人力也好,能让水流倒回源头。
科学并未破产。当前思想界一团乱麻的局面,以及在此之中不断壮大的群体势力,都与它无关。科学向我们许诺真理,或者至少让我们获得认知能力,以理解有关的各种知识。但它从未向我们许诺和平与幸福。科学对人类的情感体验漠不关心,它并不能体会人类的哀诉。应当由我们竭尽全力去与科学共处。因为被它祛除之后,众魅复返无望。
那些在每个民族都能轻易见到的普遍现象,向我们展示了群体势力的迅猛壮大,不容我们臆想这种壮大将会很快停止。无论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们都要逆来顺受。
任何反对的论调都是无用的。诚然,群体的出现可能意味着西方文明已走向最后阶段,它也可能全面倒退到混乱的无政府状态。这样的倒退似乎在每一个新社会诞生之前都会发生。然而,我们如何才能阻止它呢?
迄今为止,彻底摧毁残旧文明,一直都是群体所承担的最明确的任务。实际上,群体并非直到今天才担任该角色。历史告诉我们,每当一种文明赖以生存的伦理道德失去威力时,最终让该文明解体消失的正是无意识且残暴,够得上被称为野蛮人的群体。文明能被创造和延续到现在,依靠的从来都不是群体,而是那一小部分知识贵族。群体只有破坏毁灭的力量。他们的统治永远无异于野蛮时期。一种文明包含既定规则、规章制度、由本能到理性的过渡、对未来的先见之明,以及高水平的文化。群体自身则无时不在表明:仅仅依靠他们自己,是绝对无法具备这些条件的。他们也没有能力来实现。群体那股只能起破坏作用的力量,让他们起着与分解病体和尸体的微生物一样的作用。当一栋文明的大厦被虫蛀蚁噬摇摇欲坠时,往往是群体实现了它的最终崩塌。也恰在此时,群体显现出了自己的主要作用;墙倒众人推好像也在这一瞬间成为唯一的历史规律。
我们的文明也会有此厄运吗?这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事情,然而也是目前无法预知的事情。
无论厄运最终是否降临,我们都应听任自己去忍受群体的统治,因为这些鼠目寸光之辈的双手,已经接二连三地推倒所有阻碍他们前行的障碍。
我们并不是很了解这些我们开始大费周章谈论的群体。职业心理学家们因自身生活与他们关联甚少,总是忽视他们,即便是研究他们,也只知道研究群体犯罪。诚然,群体中间有罪犯,但不乏正义之师和英勇之军,以及诸多其他类型。群体的犯罪只是群体心理学研究领域里一个特殊情况。仅仅研究这些罪行并不能让我们对群体的心理结构了解更多,就好比我们不能单凭一个人的罪行就了解他的全部心理构成一样。
可照实来说,世间所有的伟人,任一帝国或者宗教的开创者,一切信仰的使徒和杰出的政治家,哪怕往小里讲,人类所有小集体的小领袖,自始至终都是不自察的群体心理学家。他们从群体本质出发,本能地掌握了一套非常切实可行的对付群体的知识。正因为深谙此道,他们才能轻而易举地成为掌权者。拿破仑不可思议地看透了他所统领之国民众的心理,但他在有些时候却完全曲解了从属于其他族群的民众的心思。正因为这种误解,他在西班牙,尤其是俄国地区,发动了战争,并遭到抵抗,而这些抵抗最终造成了他的溃败。
如今,掌控群体变得非常困难。政治家已不再意图掌控群体,只求别太被牵着鼻子走。想要这么做的话,群体心理学的知识是他们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只有对群体心理学稍作深入研究,我们才能体会法律和制度在它面前几乎无计可施;才会明白为何群体没法产生自己的主张,只是被动接受那些植入自己脑海里的思想;才会知道那些纯粹在理论上倡导的公平规则,并不能引导群体的行为。只有寻找到那些让他们印象深刻或足以诱惑他们的法规,才能真正驾驭他们。假设国家需要征收一种新税,它是否应该选用一套在理论上最公平的方案呢?绝对不是。实际上,最不公正的方案恰恰是最适合群体的。如果这套方案还不怎么公开透明,乍看之下,所征税额还最少,那么它就会很容易被接受。这也是为什么间接税这种实际上过度征收的税种总能被群众接受。群众仅需每日为每种日常消费品支付少许,这不会干扰到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也不会察觉到自己在交税。若用另一种直接从工资或其他收入中按比例一次性征收的方式取代间接税,即便前者理论上比后者宽松十倍,民众还是会一致反对。实际上,那笔若在一次性缴清时税额相对大而吓人的款项,取代了每日隐形上缴的税金。需要缴纳的总税款,只有零星地摊在每一天才会显得少。这种经济手段证明群体缺乏一定的远见。
以上的例子极其简单,适用与否一目了然。像拿破仑这样的心理学家对此心领神会。但立法者一旦忽视群体的本质,却会对此视而不见。经验还没有丰富到教会他们:人们永远不会按照纯粹理性的指导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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