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9971117
十年沉淀?阔斧重修?
中国当代古风言情重量级作家倾泠月?成名代表作
一代荡气回肠的旷世奇恋·一曲大气磅礴的逐鹿狂歌
畅销十年不朽的华美长卷·影响万千读者的古风经典
畅销书作家桐华、浅绿联袂推荐
全新修订 七篇番外 四篇小剧场
畅销十年不朽的华美长卷?影响万千读者的古风经典
★《且试天下》是倾泠月经典成名奠基作,中国当代值得一读的古风言情作品
★修订典藏版:畅销十年后作者首次精心重修。
★7篇精彩人物番外:十年已过,那些在记忆中依旧鲜活的人儿们还好吗?
★4篇混合小剧场:倾大笔下全体人物现代版穿越大乱炖。
★巨献华丽全景地图:作者精心审定,完美呈现大东帝国疆土全貌。
★多版本超可爱Q版人物卡贴:每天带着喜爱的人物上路。
★《步步惊心》作者桐华、《错嫁良缘》作者浅绿联袂推荐。
畅销十年不朽的古风经典?影响万千读者的华美长卷
侠骨仁心的倾世红颜与风雅绝代的神秘公子
我要精彩肆意地活着,也要这天下太平的稳妥
我筹谋算计了天下,却独独忘了算上爱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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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山顶上的棋局且待两人,而掌握天下的至尊,只需一位!
疮痍乱世,英才辈出。
率性洒脱如她,却在家国和江湖间苦苦抉择,筹谋算计如他,也在天下与爱人间不停徘徊。
雄心霸业的痴情王者,志在天下的出尘高士,美艳高贵的心计公主……六国争霸,群雄逐鹿,爱恨难分,恩仇相抵。美人与天下,孰重孰轻?
她与他将如何下完这盘命里的残局?
苍茫山上,且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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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过去了,那些在记忆中依旧鲜活的人儿们还好吗?
章 素衣雪月绝风华
第二章 玄衣墨月踏云来
第三章 一夜宣山忽如梦
第四章 惘然时分梦已断
第五章 剑光如雪人如花
第六章 朝许夕诺可由期
第七章 落日楼头子如玉
第八章 借问盘中餐何许
第九章 几多兵马几多悲
第十章 断魂且了冤魂债
第十一章 春风艳舞勾魂夜
第十二章 幽州有女若东邻
第十三章 落华纯然道无声
第十四章 采莲初会觅风流
第十五章 枝头花好孰先折
第十六章 高山流水空相念
第十七章 归去来兮终有期
第十八章 青州惜云且登临
第十九章 白凤重现试天下
第二十章 故人依旧情已非
第二十一章 惘然无回付东流
第二十二章 无回对决具黯然
第二十三章 道是无缘何弄人
第二十四章 仁心无畏堪所求
第二十五章 王者之愿应逐鹿
第二十六章 无回星会曼清歌
第二十七章 微月夕烟往事遥
第二十八章 欲求先舍全其愿
第二十九章 身系王道心天下
第三十章 十里锦铺云华盖
第三十一章 且悲且喜问兰香
第三十二章 白首不弃生死许
第三十三章 自有无情消长恨
第三十四章 双王共心存同步
第三十五章 风云初起缘初聚
第三十六章 鼎城之火沸乱世
第三十七章 琅华梦醒是倾城
第三十八章 珠联璧合定婚盟
第三十九章 轻取王都覆北州
第四十章 醉歌起意话真心
第四十一章 古都日暮王气衰
第四十二章 问信与谁留心待
第四十三章 以史为镜鉴前程
第四十四章 落英山头落英魂
第四十五章 试心血战现裂痕
第四十六章 离合聚散乱世魂
第四十七章 梅艳香冷雪掩城
第四十八章 夕夜听琴忆流年
第四十九章 天人玉家帝业师
第五十章 东旦之决定乾坤
第五十一章 孰重孰轻取舍间
第五十二章 付卿江山以相许
第五十三章 苍茫残局虚席待
第五十四章 且视天下如尘芥
番外一 只道当时年纪小——娃娃篇
番外二 平淡夫妻事事“悲”——风息篇
番外三 小雪初霁晴方好——雪空篇
番外四 琅华原是瑶台品——琅华篇
番外五 天涯地角有尽时——韩朴篇
番外六 秋功业寂寞身——皇朝篇
番外七 碧桃花下感流年——久容篇
混合小剧场一 圣诞
混合小剧场二 元旦
混合小剧场三 生日
混合小剧场四 中秋
◎借助于网络,大陆的言情小说经历了从沉寂到兴盛,打破了几十年来台湾地区和香港地区一统天下的局面,到今天,涌现了不少优秀的作者和作品,纵使有这么多好故事,《且试天下》依旧是颇具代表性的一部经典作品,从江湖到庙堂,在情之外还传递着对自由的追求,对欲望的控制,祝贺《且试天下》再版!
——青春言情作家、《步步惊心》作者 桐华
◎《且试天下》是近年来少见的精品。初读让人欲罢不能,看过使人惊艳不已,且不说这其中的氛围渲染、人物塑造的功力如何高深,如行云流水般的情节如何畅快,单说其辞藻之古典华丽、清新隽永就令人拍案叫绝,属于那种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则薄的精致与和谐的美感。
——古言新天后、《错嫁良缘》作者 浅绿
◎倾泠月的作品真是本本经典,从六年前的《且试天下》开始,到后来的《天霜河白》、《兰因?璧月》,以及《且试天下》的前传《凤影空来》,每一本都能看出她的成长与成熟,甚至有很多作者是在当年看过《且试天下》一书后开始的古风言情创作之路。
——美籍华人作家、《归离》作者 十四夜
景炎二十五年,七月。
刚入秋,天气依然十分炎热,正午时分又恰是一天热之时,骄阳火一般烘烤着大地,人多避于家中或树荫下纳凉。
只是位于北州西部的宣山脚下,却见许多的人在烈日下追逐着,奔在前方的,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燕瀛洲,你已无处可逃!”
将黑衣男子逼入山中密林后,一群人将他团团围住。那群人里有戎装将士,有儒袍书生,有作商贾打扮的,还有的像庄稼汉……服饰不一,神态各异,相同的是手中的刀剑皆指向围着的人。
被围住的男子年约二十七八,手执长剑,身上已多处受伤,鲜血不断流出,染红他脚下的草地,可他依旧挺身昂立,面色冷峻地看着众人,并不像一个穷途末路的逃亡者,反像个欲与敌拼死一战的将军。
那群人虽是围住了男子,可目光却多集中在男子背着的包袱上。
“燕瀛洲,将东西留下,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一名武将装扮的人抬了抬手中的大刀,指住黑衣男子——燕瀛洲。
被唤作燕瀛洲的男子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带着一种冷冷的讥诮:“曾闻北州曾甫将军每破一城必屠城三日,刀下冤魂无数,今日竟是对燕某格外慈悲了。”
这一句话既讽刺了曾甫言不可信,又点出其残暴的本性。果然,曾甫面现恼怒,正欲出声,他身旁一个儒生装扮的男子折扇一摇,斯斯文文道:“燕瀛洲,今日你定难生逃,识时务便将东西留下,我们倒可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燕某当然知道今日难逃一死。”燕瀛洲平静地道,并以未握剑的手拉紧了背上的包袱,“只是——公无度,你扇中之毒已害我二十名属下,我自要取了你的狗命才可放心走。”话落,长剑直指公无度,目光比手中的宝剑更冷更利。
公无度扇下杀人无数,可此刻对着这样的目光,竟不由胆寒。周围众人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全神戒备。
冀州“风霜雪雨”四将名震天下,而眼前这人——昔日察城一战成名的四将之首“烈风将军”燕瀛洲——这一路他们已见识到了其以一敌百的勇猛。
“燕瀛洲,今日你已受重伤,谁胜谁负早已明了。”那个打扮得似庄稼汉的人上前一步,目光盯着燕瀛洲,举刀呼喝,“各位,何需怕了他!咱们并肩子上,将他斩了各取一块,也好回去请功!”
“好!林淮林大侠说得有理,斩了燕瀛洲,东西自是我们的!”商贾模样的人从腰上解下软鞭,话还未落,手臂一挥,长鞭已迅疾飞出,直取燕瀛洲背上的包袱。
“并肩子上!”
不知谁吼了一句,便见数人出手,兵器全往燕瀛洲身上刺去。
燕瀛洲虽然受伤,但动作依旧敏捷,身形微侧,左臂一抬,那缠向后背的长鞭便抓在手中,然后身体迅速一转,手一带,那商贾模样的人便被他大力拉近挡住曾甫砍过来的刀,再接着右手一挥,长剑已横架住侧向砍来的兵器,力运于臂,“去!”一声冷喝,那砍在剑上的兵器齐齐震动,持兵器的那几人只觉虎口剧痛,几握不住,迫不得已,只得撤回,身形后退一步,才免兵器失手之丑!
片刻间燕瀛洲逼退数人,动作干脆利落,令在一旁观望之人不免犹疑是坐等渔翁之利还是一块儿上速战速决。
“我们也上!”
公无度一挥折扇,欺身杀了进去,余下各人便也跟着纷纷出手,一时只见刀光剑影,只闻金戈鸣叩。
在众人围杀燕瀛洲之时,却有一白袍小将持枪旁观,他身后跟着四名随从。
虽被十多人围杀,燕瀛洲却毫无畏色,宝剑翻飞之时带起眩目的青光,长剑所到之处,必有哀嚎,必见血光。
好身手!白袍小将暗自点头,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尽是赞赏。
而围斗中的燕瀛洲自知今日难逃一死,因此只攻不守,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只是围杀他的也尽是高手,况且人数还这么多,是以过不得多久,他身上便又添了数道伤口,血流如注,脚步所到之处尽染殷红。
唉!白袍小将轻轻摇头,看着燕瀛洲因伤势加重而渐缓的动作,露出了惋惜之色。
“燕瀛洲!纳命来!”只听一声冷喝,公无度瞅准机会,铁扇如刀,直刺燕瀛洲前胸。
眼见铁扇袭来,燕瀛洲身形微微一侧,待要闪过,却还是慢了一点,铁扇刺入他肋下。
公无度眼见得手,正待得意之时,忽觉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低头一看,燕瀛洲的青钢剑已没柄刺入他胸口。
“我说过必取你狗命!”燕瀛洲咬牙道。他竟是拼着受公无度一扇也要杀他。
“你……”
公无度张口刚说出一个字,燕瀛洲却迅速抽剑,血雨喷出,洒溅了他一身,公无度眼一翻,倒了下去。
燕瀛洲抽剑即往身后架去,却终是晚了一步,左肩一阵刺痛,曾甫的刀从背后刺入,霎时血涌如泉,整个人都成了血人。
“竟从背后偷袭……亏你还是一国大将!”燕瀛洲冷吸一口气,怒目而视。
“哼!此时有谁是君子。”曾甫毫无羞愧地冷哼,刀还嵌在燕瀛洲体内,看着刀下已是重伤待宰之人,他心中不禁一阵快意,左手探出直取他肩上的包袱,“你还是……啊!”
只见剑光一闪,曾甫惨嚎,晕死在地上,他的双手竟已被齐腕切下!
燕瀛洲得手即退后一步,反手将嵌在背后的刀拔出扔在地上,刀柄上还留着曾甫的断手,围攻的人看得不寒而栗,皆往后退开一步。
而经两番重创,燕瀛洲终是力竭不支,身子一晃,眼见要倒地,他长剑支地,人便单膝跪着,抬首环视周围的敌人,一双眼睛凌厉噬血,如受伤狂暴的野兽,周围的人都被他气势所压,竟不敢妄动。
燕瀛洲喘息片刻,然后慢慢站起身来,那些围着的人不由自主地又往后退去。
“来吧!今日我燕瀛洲能尽会各国英雄也是三生有幸……黄泉路上有各位相伴也不寂寞!”
燕瀛洲长笑一声,抬起手中长剑,直指前方。
站在他正前方的是林淮,此刻喉结滚动,满脸惧色地看着眼前仿若染血修罗的“烈风将军”,脚下不由后退……
啪!啪!啪!啪!
正当林淮畏惧不前时,林中忽然响起击掌之声,在这片肃杀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怔了怔,转头往击掌之人看去,却是一旁袖手旁观的白袍小将。
那白袍小将缓步上前,目光直视举剑候敌的燕瀛洲,朗然道:“燕瀛洲,你果是英雄了得!与其死在这些无能鼠辈手中,不如我来成全你的英名!”
话落,他飞身而起,手中银枪仿若一束穿破万里云空的白光,迅捷而美妙,裹挟着无可比拟的凌厉刺向燕瀛洲。
燕瀛洲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右手紧紧握住剑柄,等待着这破空裂风的一枪。他不能躲也躲不过,只能站着等,等着银枪刺入他的胸膛——然后他燕瀛洲的剑也一定会刺入敌人的胸膛!
银枪灿目,眼见着即要刺入燕瀛洲的身体,蓦地空中闪过一抹白电,快得让人来不及看清便已消失,可随着那白电一起消失的还有重伤的燕瀛洲。
这一变故来得那般突然,不但众人呆怔,便是那白袍小将亦维持着原有的动作,银枪直直平伸,仿佛刺入了敌人的身体……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刺中。他眼睛盯着枪尖,似不敢置信自己全力一刺下竟会失手,而且连对手是谁、在哪儿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
正当众人呆愣着时,闷热而腥气熏人的林中忽地响起了一串清亮的笑声。瞬间,林中仿若有道清凉的微风一扫而过,又仿若有条清冽的冰泉乍泄而出,腥味淡去,闷热退散,一股凉意从心底沁出。
“有趣,有趣。一觉醒来,还能看这么出戏。”
清亮的嗓音再度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丈外一棵高树上,一名年轻的白衣女子倚枝而坐,长长的黑发直直垂下,面容清俊非凡,唇角含着丝讪笑,眼睛半睁半闭,带着一种午睡才醒的慵懒神情俯视着众人。
树下众人望着如此清逸的一个女子,不由都有些发呆。
片刻,林淮先出声相询:“敢问姑娘是何人?”
白衣女子没有答他,反是笑嘻嘻道:“哟,林大侠,你这刻倒是挺身而出了,刚才对着人家的三尺长剑怎么就后退了。”说话之时,手一挥,一物飞起落在她手中。
众人此刻才看得清楚,她手中提着的正是燕瀛洲,只是此时已昏厥过去,腰间还缠着一根长长白绫,想来刚才正是这女子以白绫救走了他。
“你!”林淮被白衣女子一讥,不由老脸一热。
“啧啧,这燕瀛洲虽是英雄了得,此时竟也给你们整得只剩半条命了,真是可怜啊!”白衣女子单手提着燕瀛洲,细细地打量着,还一边摇头惋叹,而一个百十斤重的大男人给她提在手中,竟似提着婴儿般的轻松。
“你这臭婆娘不想活了!”一道粗嘎的嗓音响起,人群中一个身材粗壮的大汉排众而出,指着白衣女子大声喝斥,“识相的快快放下燕瀛洲,然后滚得远远的!臭……唔——”
那大汉话未说完,众人只见绿光一闪,啪的一声,他一张嘴竟给一片树叶严严实实地封住了。
“你的声音实在太难听了,我不爱听你说话。”白衣女子一边将燕瀛洲随手往树杈上一放,一边悠悠然道,“而且你这口气也实在太臭了,还是闭嘴为妙。”
“噗嗤!”有人忍俊不禁,但碍于大汉满脸凶相又赶忙收敛住了。
而那大汉一张脸憋得像猪肝,伸手撕下嘴上的树叶,一张嘴还麻辣辣的痛,心中是又惊又怒,却真的不敢再开口。白衣女子刚才这一手可见其功力已至摘叶飞花,伤人立死之境界,而可怕的却是自己看不到人家是如何出手的,眼见着树叶飞来也无法躲避,高下已分,若非人家手下留情,或许自己此时已和公无度同路了。
僵持间,那商贾模样的人走上前,和和气气地开口道:“这位姑娘,今日在这儿的人也皆非无名之辈,姑娘武功虽好,但双拳难敌四手,因此姑娘不如走自己的路去,也算卖个人情给我等,他日青山绿水,也好相见。”
“哎呀,何勋何老板果然为人和气,难怪你家镖局生意那么红火。”白衣女子对着那商贾模样的人点点头,显是识得这人身份,“你这话甚有道理,说得我怪动心的。”
何勋本就在江湖上名声甚广,所以对白衣女子识得他身份一事倒也不觉奇怪,他只盼这女子能早早离去就好,要知他跑江湖一辈子,谁有几斤几两重自也是能看个八九不离十的,这白衣女子对着他们这么多人依旧谈笑风生,想来自恃功夫不差,而且从她的出手来看,也非等闲之辈,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重点只在燕瀛洲背着的包袱上。
“只是——”在众人刚要松口气时,白衣女子忽又来了一句。
“只是什么?”何勋依旧和气地问道。
“只要你们能赔偿我的损失,我自然离去。”白衣女子闲闲地笑道。
“这个容易,不知姑娘要多少?”何勋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原来是个爱财的。
“我要的也不多。”白衣女子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银叶?”何勋试探着问道。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
“一银叶?”何勋眉一挑又问。
白衣女子再摇摇头。
“姑娘难道想要一万银叶?”何勋倒吸一口气,这岂不是狮子大开口么!
“非也非也。”白衣女子叹息着摇摇头。
“那姑娘——”何勋也不知她到底要多少了,总不能要一百万银叶吧?
“何老板果然是个生意人,只是除了金银之物以外,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白衣女子边说边将手中的白绫缠来绕去地把玩着。
“还请姑娘明示。”何勋也懒得再猜了。
“唉!”白衣女子长长叹了口气,似乎为何勋不能领会其意而颇有些遗憾,“本来,我在午睡,好梦正酣时却被你们给吵醒了。”
何勋看着白衣女子,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而一旁的众人已有些许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本来一个梦被打断也没什么,只是就在于这个梦啊——那可是年难得一做的!”白衣女子忽地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你们可知道,我正梦见自己被西王母邀请上昆仑仙山,品琼浆玉液,赏仙娥歌舞,真是好不惬意哦,后她还赐我一颗瑶池仙桃,可就在我要接过这仙桃时,你们却闯进来打断了我的美梦,害我没有接着。何老板,你说这严重不严重?”
“什么?臭婆娘,你摆明了在耍我们!”林淮一听此话不由怒声骂道。
“啧啧。”白衣女子摇头看着林淮,脸上重新泛起一丝笑意,“我哪里是在耍你们?我是很认真的哦,须知这瑶池仙桃可不同一般,吃了就可以长生不老,位列仙班,你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可就因为你们才害我没吃到,这损失得有多重啊!所以当然得赔给我!”
“难道姑娘要我们赔你一颗瑶池仙桃?”何勋亦是脸色一变,带出几分阴狠之气。
“当然!”白衣女子手一挥,白绫在空中舞出一颗桃形,“只要你们把瑶池仙桃赔给我,我立马就走人,这燕瀛洲呀……”她眼珠子一溜,看一眼昏过去的燕瀛洲,“又或是什么玄极的,全与我无关了。”
闻得她后一语,在场众人面色俱是一变,齐齐盯着白衣女子,目光里已暗含杀机。
“看来姑娘是打算管闲事了。”何勋脸色一冷,右手悄然握上一把暗器,“只是何某后奉劝姑娘一句,今日在场几已齐尽诸国英雄,姑娘这一管可是将六州全得罪了,天下虽大,只怕姑娘日后也要无藏身之处了!”
“诸国英雄齐聚一堂可还真是荣幸。”白衣女子闻言却依是笑意盈盈,“只是我这人向来是珍珠与鱼目都分不清的,所以也着实看不出几位哪里英雄了,以你们之行径,称狗熊倒是恰如其分。”
“你!”何勋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动怒了。他本以为经其一番劝说,那女子再怎么武艺高强,也该有几分顾虑才是,谁知她竟毫不将六州英雄放在眼里,反是出言相讥。眼见在场众人怒气升腾,他亦不再多言,左掌探向兵器,打算合众人之力一举击杀此人。
正在一触即发之际,自那白衣女子现身后即沉默多时的白袍小将,忽地出声——
“敢问是风女侠吗?”
白衣女子闻言眨了眨眼睛,看向白袍小将,“你认识我?”也算是承认了自己是他口中的“风女侠”。
白袍小将凝目看向她额间,那里坠着一枚以米粒大小的黑珍珠串着的弯月雪玉。他垂下银枪恭恭敬敬地向她行了一个礼,“‘素衣雪月’白风夕,天下皆知,何况小人。”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震!尤其是何勋,不由庆幸自己手中的暗器刚才没有发出,否则……这一把毒砂肯定全回到自己身上了!
要知道当今武林名声响的便是风夕与丰息,因他两人名字同音,容易混淆,武林中人便根据他们的衣着而将风夕称为“白风夕”,丰息则称为“黑丰息”,合称为“白风黑息”。他们成名已近十年,皆为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本以为年纪即算不老,至少也有三四十左右,却未曾想到白风夕竟是这般年轻俊丽的女子,更没想到她竟会在此地出现。
“嘻嘻,你不用这么有礼,你们赔偿得我不满意,说不定我这白绫就会缠到你的脖子上呢。”风夕坐在树枝上,两条腿左摇右晃的,身后长发亦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看你手持银枪,大概是雍州那位‘穿云将军’任穿云了。”
“正是穿云。”任穿云依然恭敬地回答,然后问道,“风女侠也对玄极感兴趣吗?”
“我对玄极不感兴趣。”风夕摇头,“只是这燕瀛洲极对我胃口,让他命丧于此实在可惜,所以呢,我想带走他。”她语气轻描淡写,似觉得带走燕瀛洲就如同顺手带走路边的一块石头,六州英雄在她眼中有如无物。
“放屁!你说是为了燕瀛洲,其实还不是为着他身上那块玄极!这种托词骗骗三岁孩儿还差不多,在老子面前就省省吧!”一名满脸胡须的大汉闻言不由张口骂道。
要知在场各人皆为这玄极而来,有的是自己想得到,有的是为重金所买而前来,有的是遵从各国王命。玄极为天下至尊之物,一句“得令者得天下”,引无数人争先恐后,即便自己不能号令天下,但六州之王谁不想当这万里江山之主,自己只要将这玄极或赠或卖与任一国主,那荣华富贵自是滚滚而来。
“好臭的一张嘴!”
只听得风夕淡淡道,然后绿光闪过,直向那胡须大汉飞去,那大汉眼见着树叶飞来,直觉要闪避,可还来不及动,那树叶便啪地贴在了嘴上,一时间剧痛袭来,直痛得他想呼爹喊娘,又偏偏只能唔唔唔地哼着。
“我家公子极想得玄极,不知风女侠可容我从燕瀛洲身上取到?”任穿云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向风夕问道。
“怎么,兰息公子也想当这天下之主吗?”风夕头一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不待他回答又道,“只是这玄极是燕瀛洲拼死也要护住的东西,我想还是让他留着吧。”
“如此说来,风女侠不同意穿云取走?”任穿云双眼微微一眯,握着银枪的手不由一紧。
“怎么?你想强取吗?”
风夕淡淡扫一眼任穿云,并未见她人动,但她手中白绫忽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飞舞起来,仿是一条白龙在空中猖狂地摆动身子,刹时间,众人只觉一股凌厉而霸道的气势排山倒海地压来,将他们圈住,使人无法动弹。他们不由自主地运功相抗,可那“白龙”每摆动一下,气势便又增强一分,众人无不是咬紧牙关,死命支撑,心中都明白,若给这股气势压下去,即便不死也会去半条命!
任穿云银枪紧紧拄于身前,枪尖向上直指白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空中舞动的白绫,全身劲道全集于双臂,只是随着压力越来越大,枪尖不住地颤动,握枪的双手亦痛得几近发麻,双腿微微抖动,眼见支持不住,即要向地下折去——
忽地,白绫一卷,再轻轻落下,众人只觉全身一松,胸口憋住的那口气终于呼出,但随即而来的是全身乏力,虚脱得只想倒地就睡。
而任穿云压力一松时,只觉咙头一甜,赶忙咽下,心知自己必受了内伤。想不到这白风夕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高深的内力,还未真正动手便已压制全场。庆幸的是她总算手下留情,未曾取命。
“我想要带走燕瀛洲,你们可同意?”耳边再次响起风夕轻淡的声音。
众人心中自是不肯,却为她武功所慑,不敢开口。
“风女侠请便。”任穿云调整呼吸,将银枪一收,领着随从跳出圈外。
“怎么?不抢玄极了?”风夕看着他笑笑,一双眼睛亮得仿佛穿透了他的灵魂,看清他所有思想。
任穿云却也淡淡一笑,道:“公子曾说过,若遇上白风黑息、玉无缘公子、冀州皇朝公子及青州惜云公主,不论胜负,只要能全身而退即记一功。”
“是吗?”风夕手一挥,那长长白绫随即飞回袖中,“兰息公子竟如此瞧得起我们?”
“公子曾说,只这五人才配成为他的朋友或敌人。”任穿云看一眼风夕,然后又似别有深意地微笑道,“若风女侠他日有缘到雍州,公子定会十里锦铺相迎。”
在大东,十里锦铺为诸侯间互相迎送之隆重的礼仪,只是风夕武功再厉害、名声再响亮,说到底也只是一介平民百姓,怎么也够不上一国世子以此礼相迎,想来任穿云此言不过是客套。
“十里锦铺么,就怕会换成十里剑阵呢。”风夕听得此话不为所动,神色淡淡的,“而你,若刚才不试一下,现在也不会想要‘全身而退’吧?”
任穿云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自然,“穿云平日常听公子说起五位乃绝代高手,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有幸遇见风女侠,自是想请教女侠指点一二。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是么。”风夕淡淡一声,随后轻轻一跃,立在枝上,底下众人皆不由神情戒备。
风夕扫了眼众人,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然后看向任穿云,“若非你对燕瀛洲还有那么丝惜英雄重英雄的意思,凭你刚才那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念头,我便不会只指点你‘一二’了。”
“穿云多谢风女侠手下留情。”任穿云垂首道,手不由自主地握紧银枪。
“哈哈……有你这样的属下,足见兰息公子是何等厉害。他日有缘,我定会向兰息公子亲自请教。”风夕蓦地提起燕瀛洲飞身而去,转眼间便失去踪迹,只有声音远远传来,“今日就少陪了,若有要取玄极的,那便跟来吧!”
眼见风夕远去,任穿云身后几名下属不由问道:“将军,就此作罢吗?”
任穿云挥手止住他们,道:“白风夕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先回去请示公子再说。”
“是。”
“我们走。”任穿云也不与其他人招呼,即领着属下转身离去。
待任穿云走后,林中诸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是散的好还是追的好。
后何勋一抱拳,道:“各位,何某先走一步,玄极能否从白风夕手中夺得,咱们各凭各的运气罢。”
说完即转身离去,而余下的人见他走了,不一会儿便也作鸟兽散,留下林中几具尸首及双腕断去昏死在地的曾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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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二十九日,康城雍王所住的院落里,钟离、钟园听到雍王一整天都在骂“该死的臭女人!”。
他们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主上如此震怒,昨夜与青王不是处得好好的吗?不过他们并不想去弄明白,只是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主上。而除了主上一反常态外,康城基本上安然无事,只是齐恕、徐渊、程知三位将军面有异色,神情悲楚。
薄暮时分,钟离、钟园正要入室掌灯,可手才触及房门,从里面传来一语:“都下去。”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于是,钟氏兄弟悄悄退下。
房内,丰兰息依旧坐在那张榻上,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似如此看着,那个人便会从窗口飞回,可一直等到子夜……那人都未曾回来!
不肯相信的,不肯放弃的,在这一刻却彻底绝望的承认,她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她竟如此绝情地弃他而去!
夜是如此的黑,黑得不见一丝星光。
天地是如此的空旷,无边无垠却只留他一人。
风是如此的冷,寒意彻心彻骨地包围着他。
只要合上那扇敞开的窗,他可以足踏万里山河,他可以盘踞皇城玉座,他可以手握万生万物……无上的权势与无尽的荣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可是依旧那么的黑、那么的空、那么的冷!
漫漫长长的一生啊,此刻却可以看到尽头。
没有她的一生,至尊至贵……也至寂至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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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三日,冀王、雍王相会苍茫山。
那一日,晨光初绽,一东一西两位王者从容登山。
那一日,碧空如洗,风寒日暖。
那一日,苍舒城、康城大军翘首以待。
那一日,康城六将全都面色有异,神情复杂,却又无可奈何。
那一日,天地静谧如混沌初开之时。
那一日,午时,苍茫山上一道黑影飘然而下。
那一日,康城墨羽骑、风云骑静候雍王诏命,但只等来雍王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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