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4874338
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读物的推广是增进大众有关传统文化知识,陶冶其情操的重要途径。随着近些年传统文化的回归,相关经典读物一直颇受读者欢迎,对其解析、鉴赏和注评的著作也颇多。相对于《论语》《孟子》等儒释道经典古籍的出版而言,童蒙类读物的出版较少,且出版形式大多被拘泥于“童蒙”二字而多以儿童为对象,以诵读为主要阅读方式。大众在挑选读物时也多被拘泥于其为开蒙之书而不能细学其中精髓。殊不知,作为古代“开蒙”而用的《声律启蒙》和《笠翁对韵》等书在编写时将天文地理、花木鸟兽和成语典故融会贯通,虽为儿童所用,却处处用心斟酌,文字表象为教习儿童知识,为其诗文学习、联对创作打好基础,其实质则隐含养成儿童洒扫应对之礼、传达儒家主流价值观的意味。对于现代人而言,此类高度概括性的童蒙类读物为我们提供了巨人的肩膀,在精炼的语句下处处蕴含了中华五千年文明积累的优秀诗文典事。谢永芳老师注评的此书,将车万育和李渔在编写《声律启蒙》和《笠翁对韵》时借鉴的诗文和典事一一还原,可谓重现了原书著作者的思考过程。如果说车万育和李渔是将五千年优秀文化浓缩进了这两本书籍,那么谢永芳老师用多方考证的注释和追根溯源的评析便是将浓缩的精华一一打开在读者面前,详解其背景,还原字词原貌。其严谨的治学态度在此书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评析部分将每一重要典故发生的背景及影响详细参列,为读者细细讲来。
《声律启蒙》《笠翁对韵》是我国童蒙类古籍的代表之作,两书为使儿童读来朗朗上口、便于诵读和记忆,处处用心斟酌,将历史典故、天文地理、花木鸟兽和成语典故融会贯通在工整的对仗中。可作为儿童国学启蒙读物,更是成人学习古典文化的敲门砖。作者在注释和评析上用功极深,将隐含在字句中的典故一一道来。
蒙学有广义和狭义之分。目前学界的一般看法认为,广义的蒙学,是指古代的启蒙教育,包括其体制、方法、教材等内容;狭义的蒙学,则是专指启蒙教材,即童蒙读本。在古代,儿童“开蒙”,接受教育的年龄一般在四岁左右,这一阶段所使用的教材,主要就是所谓的“三百千千弟子规”(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弟子规》)。同时,也会接触“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以便为日后更高层级的学习打下基础。
古代蒙学教育通常采用个别教育的手段,注重背诵与练习。其基本目标,是培养儿童的认字和书写能力,使其养成良好的日常生活习惯,能够具备以儒家思想为主的基本的伦理道德规范,并且了解中国文化和掌握日常生活的一些基本常识。朱熹自叙《童蒙须知》即云:“夫童蒙之学,始于衣服冠履,次及言语步趋,次及洒扫涓洁,次及读书写文字,及有杂细事宜,皆所当知。今逐目条列,名曰《童蒙须知》。若其修身治心、事亲接物,与夫穷理尽性之要,自有圣贤典训昭然可考,当次第晓达,兹不复详著云。”清人陈宏谋《养正遗规》于此有按语曰:“蒙养从入之门,则必自易知而易从者始。故朱子既尝编次小学,尤择其切于日用,便于耳提面命者,著为《童蒙须知》,使其由是而循循焉。凡一物一则,一事一宜,虽至纤至悉,皆以闲其放心,养其德性,为异日进修上达之阶,即此而在矣。吾愿为父兄者,毋视为易知,而教之不严;为子弟者,更毋忽以不足知,而听之藐藐也。”基本上就是我们直到现在仍然经常强调的“先做人,再读书”。
在蒙学韵对类古籍中,清初车万育的《声律启蒙》、李渔的《笠翁对韵》以及明代司守谦的《训蒙骈句》、兰茂的《声律发蒙》,是较为著名的四种。尤其是前三者,被称为“吟诗作对三基”,都按平水韵编排,以上、下平三十韵为序,归纳对语。其中,上平声十五韵:一东、二冬、三江、四支、五微、六鱼、七虞、八齐、九佳、十灰、十一真、十二文、十三元、十四寒、十五删;下平声十五韵:一先、二萧、三肴、四豪、五歌、六麻、七阳、八庚、九青、十蒸、十一尤、十二侵、十三覃、十四盐、十五咸。
这里补充交代一点关于诗韵的基础知识。一般认为,现存最早的一部诗韵是《广韵》。《广韵》的前身是《唐韵》,《唐韵》的前身是《切韵》。《广韵》共有二百零六韵,《唐韵》《切韵》应该也是二百零六韵(据今人考证,《唐韵》《切韵》原来分别只有一百九十五韵、一百九十三韵)。唐初许敬宗等奏议,把二百零六韵中邻近的韵合并来用。(参王力《汉语语音史》)后来,王文郁于金大定六年(1166)将《广韵》二百零六韵合并为一百零六韵,定名《增注礼部韵略》,由平水书坊刊行。正大六年(1229),更名为《平水新刊礼部韵略》再次刊行。南宋淳祐十二年(1252),平水人刘渊著《壬子新刊礼部韵略》,合并《广韵》二百零六韵为一百零七韵。元初,阴时夫编《韵府群玉》即据王文郁所定一百零六部韵。大德十年(1306),《平水新刊礼部韵略》三度刊行。清康熙年间,张玉书等奉旨据王文郁一百零六部韵撰成《佩文韵府》,平水韵经钦定,流传成为清代官韵。在这一百零六个韵部中,平声三十韵之外,还有上声二十九韵:一董、二肿、三讲、四纸、五尾、六语、七麌、八荠、九蟹、十贿、十一轸、十二吻、十三阮、十四旱、十五潸、十六铣、十七筱、十八巧、十九皓、二十哿、二十一马、二十二养、二十三梗、二十四迥、二十五有、二十六寝、二十七感、二十八俭、二十九豏;去声三十韵:一送、二宋、三绛、四寘、五未、六御、七遇、八霁、九泰、十卦、十一队、十二震、十三问、十四愿、十五翰、十六谏、十七霰、十八啸、十九效、二十号、二十一个、二十二祃、二十三漾、二十四敬、二十五径、二十六宥、二十七沁、二十八勘、二十九艳、三十陷;入声十七韵:一屋、二沃、三觉、四质、五物、六月、七曷、八黠、九屑、十药、十一陌、十二锡、十三职、十四缉、十五合、十六叶、十七洽。具体来说,如“一东”,就是把跟“东”字韵母相同或相近的常用字都归在这一部类,“一东”中还有:同、铜、桐、筒、童、僮、瞳、中、衷、忠、虫、终、戎、崇、嵩、弓、躬、宫、融、雄、熊、穹、穷、冯、风、枫、丰、充、隆、空、公、功、工、攻、蒙、笼、聋、珑、洪、红、鸿、虹、丛、翁、聪、通、蓬、烘、潼、胧、砻、峒、螽、梦、讧、冻、忡、酆、恫、总、侗、窿、懵、庞、种、盅、芎、倥、艨、绒、葱、匆、骢。又如,“十五咸”中还有:函、缄、岩、谗、衔、帆、衫、杉、监、凡、馋、芟、搀、喃、嵌、掺、严。
韵对类教材的编排,有的也多至一百零六韵,如《四库全书存目丛书》所收元祝明等《声律发蒙》,平、上、去、入四声一百零六个韵部都收入,明孟绂《启蒙对偶续编》也是如此。
一东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①,宿鸟对鸣虫②。三尺剑③,六钧弓④。岭北对江东⑤。人间清暑殿⑥,天上广寒宫⑦。两岸晓烟杨柳绿,满园春色杏花红⑧。两鬓风霜,途次⑨早行之客;一蓑(suō)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注释】
①来鸿、去燕:元好问《江城子·刘济川来别,同宿康庵,梦与予过田家饮,行及太原,作此为寄》:“来鸿去燕十年间。镜中看,各衰颜。”
②宿鸟、鸣虫:释无可《陨叶》:“绕巷夹溪红,萧条逐北风。别林遗宿鸟,浮水载鸣虫。石小埋初尽,枝长落未终。带霜书丽什,闲读白云中。” ③三尺剑:《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击布时,为流矢所中,行道病。病甚,吕后迎良医。医入见,高祖问医。医曰:‘病可治。’于是高祖嫚骂之曰:‘吾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虽扁鹊何益!’遂不使治病,赐金五十斤罢之。” ④六钧弓:《汉书·律历志》:“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二十四铢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左传·定公八年》:“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士皆坐列,曰:‘颜高之弓六钧。’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颜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锄击之,与一人俱毙。”
⑤江东:古指芜湖以下的长江以南地区。长江在今安徽南部境内向东北方向斜流,因以此确定东西和左右。江东又叫江左,江西又叫江右。狭义的江东,特指东吴时期的江东六郡,即吴郡、会稽郡、丹阳郡、豫章郡、庐陵郡和庐江郡。《史记·项羽本纪》:“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杜牧《题乌江亭》:“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王安石《乌江亭》:“百战疲劳壮士哀,中原一败势难回。江东子弟今虽在,肯为君王卷土来?”李清照《夏日绝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按:项羽不肯过江东,可以算是一桩千古文史公案,但亦不必究之过深。姑录宋人刘子翚的“疑亭长有诈”一说以备参酌。刘氏认为,司马迁的“羞见江东父老”说有破绽,提出:“盖是时汉购羽千金邑万户,亭长之言甚甘,羽疑其欺己也。羽意谓丈夫途穷宁战死,不忍为亭长所执,故托以江东父老之言为解尔。”又说:羽“所以去垓下者,犹冀得脱也。乃为田父所绐,陷于大泽,羽知人心不与己,安知亭长不出田父之计哉?此羽之所以战死也”。[《屏山集》卷四]不过,此说显然与“留骓报德”的细节相矛盾。又,有影响很大的冯其庸《项羽不死于乌江考》及袁传璋《〈项羽不死于乌江考〉研究方法平议》二文可供参阅。)
⑥清暑殿:《晋书·孝武帝纪》:“(太元)二十一年春正月,造清暑殿。”马光祖、周应合《景定建康志》卷二一:“晋清暑殿,在台城内。晋孝武帝造。殿前重楼复道,通华林园,爽垲奇丽,天下无比。虽暑月常有清风,故以为名。”
⑦广寒宫:《龙城录》:“开元六年,上皇与申天师、道士鸿都客,八月望日夜,因天师作术,三人同在云上游月中……顷见一大宫府,榜曰‘广寒清虚之府’。”(按:关于《龙城录》,程毅中《唐代小说史》提出:唐代文人写小说的很多,即使《龙城录》记事不实,也不能说明它就是伪书。柳宗元文集中有一篇《李赤传》,就是记鬼怪故事的[又见于《独异志》],并没有人认为它是伪作。韩愈的《毛颖传》是游戏文章,柳宗元却说它“有益于世”[《读韩愈所著毛颖传后题》]。柳宗元自己写的《三戒》和《河间传》等,都是寓言性的作品,也带有小说笔法。总之,尽管《龙城录》的出现不无疑问,但是前人怀疑的理由却不能成立。在找不出充分证据之前,柳宗元的著作权还不能被轻易否定。) ⑧“满园”句:叶绍翁《游园不值》:“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⑨途次:途中止宿。孟浩然《途次望乡》:“客行愁落日,乡思重相催。况在他山外,天寒夕鸟来。雪深迷郢路,云暗失阳台。可叹凄惶子,高歌谁为媒。”
沿对革,异对同。白叟对黄童①。江风对海雾,牧子对渔翁。颜巷陋②,阮途穷③。冀北对辽东④。池中濯(zhuó)足水⑤,门外打头风⑥。梁帝讲经同泰寺⑦,汉皇置酒未央宫⑧。尘虑萦心,懒抚七弦绿绮⑨;霜华满鬓,羞看百炼青铜⑩。
【注释】
① 白叟、黄童:韩愈《元和圣德诗》:“卿士庶人,黄童白叟。踊跃欢呀,失喜噎欧。” ②颜巷陋:《论语·雍也》:“子曰:‘贤哉,(颜)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③阮途穷:刘义庆《世说新语·栖逸》刘孝标注引《魏氏春秋》:“阮籍常率意独驾,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恸哭而反。” ④冀北、辽东:韩愈《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伯乐一过冀北之野,而马群遂空。”《后汉书·朱浮传》:“伯通自伐,以为功高天下。往时辽东有豕,生子头白,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群豕皆白,怀惭而还。若以子之功论于朝廷,则为辽东豕也。”
⑤濯足水:《孟子·离娄上》:“有孺子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孔子曰:‘小子听之,清斯濯缨,浊斯濯足矣,自取之也。’” ⑥打头风:顶头风。洪迈《容斋随笔》卷三:“石尤风,不知其义,意其为打头逆风也。唐人诗好用之。”《琅嬛记》引《江湖纪闻》:“石尤风者,传闻为石氏女嫁为尤郎妇,情好甚笃。为商远行,妻阻之,不从。尤出不归,妻忆之,病亡。临亡,长叹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于此。今凡有商旅远行,吾当作大风,为天下妇人阻之。’自后商旅发船,值打头逆风,则曰‘此石尤风也’,遂止不行。妇人以夫姓为名,故曰石尤。”(按:《琅嬛记》,钱希言《戏瑕》卷三“赝籍”条云:“传是余邑桑民怿(悦)所藏,祝希哲(允明)窃之,第无核据。考之二公集中,初未尝用《琅嬛》语。后此而作者,有《缉柳编》《女红余志》诸书五六种,并是赝籍,不知何人缔构。顾多俊事致谈,书类胜国,要或近时好事者为之耳。”据知,《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三一“杂家类存目八”《琅嬛记》提要所谓“伪托”云云,实为草率:“《琅嬛记》三卷,旧本题元伊世珍撰。语皆荒诞猥琐。书首载张华为建安从事,遇仙人引至石室,多奇书。问其地,曰:琅嬛福地也。注出《玄观手抄》,其命名之义盖取乎此。然《玄观手抄》竟亦不知为何书。其余所引书名,大抵真伪相杂,盖亦《云仙散录》之类。钱希言《戏瑕》以为明桑怿所伪托,其必有所据矣。”) ⑦“梁帝”句:据许嵩《建康实录》卷一七,同泰寺为梁武帝萧衍于大通元年创建,在台城(即宫城)后。萧衍自受戒后,热衷于佛事活动,多次举办大规模讲经法会,还亲自为众僧尼讲解经义。如《梁书·武帝纪》即载:(中大通三年)“冬十月己酉,行幸同泰寺,高祖升法座,为四部众说《大般若涅槃经》义,讫于乙卯”,“十一月乙未,行幸同泰寺,高祖升法座,为四部众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义,讫于十二月辛丑”。
⑧“汉皇”句:《史记·高祖本纪》:“萧丞相营作未央宫,立东阙、北阙、前殿、武库、太仓。高祖还,见宫阙壮甚,怒,谓萧何曰:‘天下匈匈苦战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萧何曰:‘天下方未定,故可因遂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令后世有以加也。’高祖乃说”,“未央宫成。高祖大朝诸侯群臣,置酒未央前殿。高祖奉玉卮,起为太上皇寿,曰:‘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殿上群臣皆呼万岁,大笑为乐。”
⑨绿绮:萧统《文选》卷三○张孟阳《拟四愁诗》:“佳人遗我绿绮琴,何以赠之双南金。”注引傅玄《琴赋序》:“齐桓公有鸣琴曰号钟,楚庄有鸣琴曰绕梁,中世司马相如有绿绮,蔡邕有燋尾,皆名琴也。”《宋书·志第九·乐一》所记有所不同:“齐桓曰号钟,楚庄曰绕梁,相如曰焦尾,伯喈曰绿绮,事出傅玄《琴赋》。世云焦尾是伯喈琴,伯喈传亦云尔。以傅氏言之,则非伯喈也。”
⑩青铜:青铜镜。欧阳修《秋怀二首寄圣俞》其一:“壮士亦何为,素丝悲青铜。”曾巩《喜晴》:“天晴万里无纤风,江平水面磨青铜。”
贫对富,塞(sè)对通。野叟对溪童①。鬓皤(pó)对眉绿②,齿皓对唇红。天浩浩,日融融。佩剑对弯弓。半溪流水绿,千树落花红。野渡燕穿杨柳雨,芳池鱼戏芰(jì)荷风③。女子眉纤,额下现一弯新月④;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⑤。
【注释】
① 野叟、溪童:司马光《叠石溪二首》其一:“野老相迎拜,溪童乍见惊。” ②鬓皤、眉绿:完颜璹《临江仙》:“卢郎心未老,潘令鬓先皤。”《文选》卷一三潘岳《秋兴赋》序云:“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赋曰:“斑鬓髟以承弁兮,素发飒以垂领。”李善注:“杜预曰:二毛,头白有二色也。”《说文》曰:“白黑发杂而髟。”苏轼《南歌子》:“半年眉绿未曾开。明月好风闲处、是人猜。”
③芰荷风:屈原《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王逸注:“芰,菱也,生水中,叶浮水上,花黄白色,实紫色,两头锐者也。荷,莲叶也。”郑巢《陈氏园林》:“蝉鸣槐叶雨,鱼散芰荷风。”
④“女子”二句:缪氏子《赋新月》:“初月如弓未上弦,分明挂在碧霄边。时人莫道蛾眉小,三五团圆照满天。” ⑤“男儿”二句:《礼记·聘义》:“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知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气如白虹,天也;精神见于山川,地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
【评析】
古代童蒙韵对类读本,除《初学记》《兔园册子》以外,《隋书·经籍志·杂家类》还记载有《对林》《对要》《语对》《语丽》《杂对语》《要用语对》等书,大概六朝时期就出现了这类读本。目前所能见到最早的对类书籍是杜公瞻的《编珠》,然《隋志》《唐志》俱不载,最早见于《宋志》,但是宋人未曾引用,大概流传并不广泛。宋代训练属对的读本有真德秀《对偶启蒙》、曾子戟《曾神童对属》、叶凤《群书类对》等。宋人喜谈巧对成风,而且对课教育已盛行于宋代,但是从目前的文献来看,专为蒙童编写的对课文本流传下来的较为少见。元代专门指导学童读书方法和程序的程端礼《读书分年日程》卷一说:“更令记《对类》单字,使知虚实死活字;更记类首长天永日字。但临放学时,面属一对便行,使略知对偶、轻重、虚实足矣。”说明元代已有专用于蒙童教育的“对课”教材——《对类》。(参郭英德主编《中国古代文学与教育之关系研究》)当时较为有名的这类著作,是祝明的《声律发蒙》。《四库全书总目》卷一三七“类书类存目一”尝著录之:《声律发蒙》五卷,元祝明撰、明潘瑛续(后三卷),明刘节校补。每一韵先列韵字与注,而后列杂言对属之语。盖初学发蒙,学作对句、习平仄所用之书,以此为较早。(此《声律发蒙》卷首有万历癸巳秋七月知大名府事楚沅涂时相重刻小引云:“夫韵之有声,犹法之有律,其所从来旧矣。海内操觚之士,辄兢兢守之,罔敢或逸于准绳之外,殆与法家之奉三尺者一耳。第声由心生,韵从口出,一指掌而舌端,天则本自跃如。惟是俗尚殊,方人鲜加察,遂致声韵不谐,踵承多舛。他毋论,即魏之人文夙称三辅,然北地之业举子者,大都抑扬起伏全欠铿锵,下至乡社塾师,置对句于不讲,宜其童不习而白首茫然也。余窃怪而思有以迪之,适客以《声律发蒙》来惠,阅其诸释显明,四声悉具,且每韵数联,每联数首,信足以启小子之良知,而助大人之吟咏,是可垂不朽者。爰付梓人,用布乡邑,俾博士弟子员人人晓畅,音律归于雅驯,其为裨益,讵曰发蒙已哉!乃若是集之所由成,则前人之述备矣,可勿庸赘也。”所载对语,如“一东”韵部凡四则,其中第一则为:“南对北,北对东。物外对寰中。君臣对父子,海岳对雷风。尧舜德,禹汤功。孔子对周公。六经千古在,五典百王同。天地无心成化育,圣贤有道继鸿蒙。书代结绳,阐人文于有象;图呈画卦,开道统于无穷。”第二则与此处《声律启蒙》所载第一则相较,唯“满园春色”作“一园春雨”异。后面两则,与《声律启蒙》所载第二、三则略有差异。第三则为:“沿对革,异对同。俊雅对英雄。才人对逸客,牧子对渔翁。颜巷陋,阮途穷。海雾对江风。云孤秦岭断,天阔楚江空。梁帝讲经同泰寺,汉高置酒未央宫。尘虑萦心,懒抚七弦之绿绮;霜华满鬓,羞临百炼之青铜。”第四则为:“贫对富,塞对通。白叟对黄童。红蕖对紫菊,细柳对疏桐。题雁塔,步蟾宫。凫峄对龟蒙。一湾流水绿,千树落花红。淡淡半桥杨柳月,轻轻一沼芰荷风。女子眉纤,额下见一弯新月;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只是通过简单的文本对照比较,就很可以见出后起的《声律启蒙》等书主要内容之所自来。这里面呈现出的,是一种明显的源流关系。)虽四库馆臣云其无所当于著述,更不必发过情之誉,翁方纲纂《四库提要稿》则谓亦“应存其目”。
在明代,司守谦也曾撰《训蒙骈句》二卷,今见于《丛书集成续编》(第六十一册),而又与《声律启蒙》略有异同。本书于《声律启蒙》以下部分中的相对应韵部处,分别附录之,对其中所涉部分典事稍作提点,以期对读领悟。兹附录《训蒙骈句》第一个相同韵部的内容如下:
天转北,日升东。春风淡淡,晓日蒙蒙。野桥霜正滑,江路雪初融。报国忠臣心秉赤,伤春美女脸消红。孟轲成儒,早借三迁慈母力;曾参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
清暑殿,广寒宫。诗推杜甫,赋拟扬雄。人情冷暖异,世态炎凉同。丝坠槐虫飘帐幕,竹庄花蝶护房栊。高士游来,屐齿印开苔径绿;状元归去,马蹄踏破杏泥红。
龙泉剑,乌号弓。春傩逐疫,社酒祈丰。笛奏龙吟水,箫吹凤啸桐。江面渔舟浮一叶,楼台谯鼓报三通。时当五更,庶尹拱朝天阙外;漏过半夜,几人歌舞月明中。
其中,“曾参得道,终由一贯圣人功”二句,典出《论语·里仁》:“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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