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25478163
新新闻主义之父盖伊•特立斯 掘地三尺深挖《纽约时报》内幕
每个名字、场景、故事,句句属实
每一天,从早上的新闻,到晚上的热帖,所有这些信息和咨询,全由记者报道,再由编辑打磨挑选。是他们的“创造”决定了我们看到什么,谈论什么。
《纽约时报》是所有媒体中公认可靠的历史记录者,它报道的就是事实。从地方小报到世界自由主义阵营的旗帜,哪些人为它奠基,为它添砖加瓦?是一群只为新闻而活的人。
他们全力报导今天,截稿时间一过,该跳舞跳舞,该赛马赛马。这是一群理想主义者,也是真正的野心家、投机客和享乐家。
新新闻主义之父盖伊·特立斯
初试啼声,即成经典
20世纪伟大的非虚构书写,全世界特稿写作者的典范
每个匆匆行走在城市中的人,都有一身故事:
修桥架路工人,地铁站售票员,《纽约时报》讣告作者,歌星弗兰克·辛纳屈,棒球手迪马乔……
“新新闻主义”之父盖伊·特立斯
继《被仰望与被遗忘的》《王国与权力》后,另一部非虚构力作,
以性爱视角窥见20世纪后半叶美国社会变迁。
“不可贪图邻人的房产。不可贪爱邻人的妻子、奴婢、牛驴或他的任何东西。”(《旧约·出埃及记》)
1925年,纽约落魄地下书商塞缪尔·罗思在自己创办的杂志上*早连载《尤利西斯》,并出版售卖《欢场女子回忆录》《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爱经》等书;
1953年,退伍军人休·海夫纳在芝加哥自家厨房桌上组稿、编辑,推出《花花公子》创刊号,一炮而红;
1957年,威廉·马斯特斯和弗吉尼亚·约翰逊开始用自制的“性交机器”来研究性满足的秘密;
1968年,约翰·威廉森和他的妻子芭芭拉·克拉默创办自由性爱的砂岩俱乐部;
1973年,作家盖伊·特立斯走入纽约住所附近的一家按摩院……
《王国与权力》
1851年创刊,1896年被阿道夫•奥克斯以7万5千美金收购,《纽约时报》用一期期报道奠定了自己影响美国、影响世界的首席大报的地位。它记录了世界近现代历史中几乎所有重大的事件,而记录这些事件的《纽约时报》和《纽约时报》人则往往隐居幕后。
作者特立斯从1953年开始在《纽约时报》工作了十余年。当他离开时报后,立刻回过头去采访自己曾经的同事,试图以时报不鼓励、不允许的方式刻画描述这个庞大的、能影响全美乃至全世界局势的机构。特立斯眼光犀利,笔触细腻,不仅在书中回溯了《纽约时报》的历史,还生动地再现了近百名时报人,以及他们在时报这个大机构中的庞杂关系,向读者展现了一幅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一流媒体从业者的群像。
本书初版于1969年,至今仍是关于《纽约时报》历史及运作方式首屈一指的参考书,开启了当时写作、出版媒体著作的潮流。
《被仰望与被遗忘的》
特立斯之前,没有人如此打量城市、写作新闻:
每天,纽约人要喝下46万加仑的啤酒,吃掉350万磅的肉,用掉21英里长的洁牙线。在这座城里,每天有250人死亡,460人出生,15万人戴着玻璃或塑料假眼行走。
这是一部纽约交响曲。作者特立斯以他犀利的眼光,精准的笔法向我们展示了纽约风貌:面目模糊的人潮中不为人知的奇闻轶事,镁光灯下的明星转身之后的尴尬境遇。俱乐部门口的擦鞋匠、高级公寓的门卫、公交车司机、大厦清洁工、建筑工人,与弗兰克·辛纳屈、乔·迪马乔、彼得·奥图尔等明星一样受特立斯尊重,他以同样的好奇心对待他们。
《被仰望与被遗忘的》全书由《纽约:一位猎奇者的足迹》《大桥》和《走向深处》三部分组成。《纽约:一位猎奇者的足迹》描绘了纽约城中不太为人所知的人物和事件,特立斯捕捉细节的功力凸显无疑。《大桥》讲述的是建设纽约韦拉扎诺大桥给当地居民生活带来的影响及流动修桥工的生活。修桥工都是些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可正是这些工人冒着生命危险,建成了美国无数的大桥和纽约城里一座座大桥和摩天大楼。“他们把一个个的地方用大桥连接起来了,可他们自己的生活却支离破碎。”《走向深处》由11篇美国社会知名人物的小传构成,这些人物基本上涵盖了当时美国社会生活的各个主要方面。
《邻人之妻》
1925年,纽约的落魄地下书商塞缪尔·罗思在自己创办的杂志上*早连载了《尤利西斯》,此后他还出版售卖了《欢场女子回忆录》《查泰莱夫人的情人》《爱经》等书籍,频繁被定罪判刑;
1956年,“罗思诉美利坚合众国案”罗思败诉,入狱五年,但该案判决书中对淫秽作品的定义解放了大批步罗思后尘的出版商、制作人;
1953年,退伍军人休·海夫纳在芝加哥自己的厨房桌上组稿、编辑,推出了《花花公子》创刊号,后来迅速成为美国销量增长*快的杂志;
1957年,威廉·马斯特斯和弗吉尼亚·约翰逊开始用自制的“性交机器”来研究性满足的秘密;
1968年,约翰·威廉森和他的妻子芭芭拉·克拉默创办了自由性爱的砂岩俱乐部;
1973年,一位计划描绘美国性开放和中产阶级色情消费主义盛行的作家盖伊·特立斯走入了纽约住所附近的一家按摩院,花15美元“享受”了一次服务,并这样开启了自己的性爱奥德赛……
1981年首次出版,《邻人之妻》就以其对美国性行为和性癖好写实的描写而震慑了美国社会。特立斯以奇迹般的新闻勇气和技艺,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建基在新的道德基础上的新世界,带领我们领略了花花公子宅邸、*法院、按摩院的后院与温床,展现了色情产业、群交文化的兴起,相应的对抗淫秽色情的法律努力,以及普通人的性心理和性观念。虽然话题涉及下半身,但特立斯的写法并不轻佻,这本书彻底改变了美国人看待自身的方式。
《王国与权力》:
1 在1966 年,情况就不同了。奥维尔• 德赖富斯已经死了。
2 凡是涉及卡特利奇的地方,没有什么东西是确定的。
3 她想,也许这就是他轻率或幽默的方式。
4格林的建议是正确的—没有人会去读这些社论。
5劳伦斯把这封信读了几遍,后放声大哭。
6 特纳• 卡特利奇28 岁时,成了一名《纽约时报》人。
7 4月12日,奥克斯被安葬在纽约希望山的以色列圣殿公墓,离他的希兰代尔庄园不远。
8 既然现在你是我的老板了,你是不是不用叫我克罗克先生了?
9 后来他的动作清晰了起来——原来他是在抛钓鱼竿。
10 《纽约时报》将仍然为那些创造它的人说话,只为那些创造它的人,没有畏惧或偏爱地说出它认为的真理。
11 后来,当西蒙自己的书《严峻的考验》出版时,《纽约时报》星期天“书评”没有给予评论。
12 悉尼•格鲁森成了一名美国公民。
13 现在真正可以说,《纽约时报》是一个家族企业了。
14 庞奇•苏兹贝格和威克非常合得来,他们的妻子也相处得很好。
15 阿瑟,我想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以色列的上帝在进行审判。
16 他下定决心,鼓足勇气,从《纽约时报》辞职了。
17 但对他来说,使他大伤元气的是再明显不过的缺乏信任了……
18 我对一个得到太多赞誉的报人表示怀疑,他很可能忽视了报道的某个方面。
19 此时赖斯顿才明白,纽约已经找到可以替代威克并接管华盛顿分社的人了。
20 检验伟大领导能力的标准,在于其是否营造一种靠常识和勤劳就能成功的局面。对《纽约时报》的尊敬,不畏惧修正错误——所有我们犯过的和准备防范的错误—所有人,包括伊菲吉妮•奥克斯•苏兹贝格和她的孩子们,她孩子的孩子们,将在他们的一生中学习这种艺术。
跋
译后记
《被仰望与被遗忘的》:
前言
部 纽约—— 一位猎奇者的足迹
纽约:被忽视之城
纽约:匿名者之城
纽约:个性之城
纽约:奇特职业之城
纽约:被遗忘之城
第二部 大桥
流动的建桥工人
布鲁克林的恐惧
适者生存
废物与监工
别让本尼摸着卷盘
桥上之死
空中舞台
印第安人
重返湾脊
流动症
第三部 走向深处
弗兰克· 辛纳屈感冒了
失败者
乔舒亚· 洛根的柔软心灵
一位英雄的暮年
彼得· 奥图尔:重归故里
时尚王国
寻找海明威
舞会结束了
弗兰克· 科斯特洛的民族背景
乔· 路易斯:步入中年的国王
坏消息先生
译后记
《邻人之妻》:
前言 凯蒂·洛菲
1 他想,要是运气好,空军会把他派往南加州的基地,然后说不定他就能找到她。
2 社里年轻的出版人,休·海夫纳在办公室里看着这些照片,立马就被迷住了。
3 此法案得名于美国历史中可畏的审查官安东尼·考姆斯托克。
4 还有两个人,可能是书店的主顾,几乎每本能买到的色情杂志都要。
5 而那个促成法律发生变化、用叛逆的一生写下60年代性解放序章的人,在美国却不那么出名。
6罗思服刑直到1960年以后,其间能够通过邮购买到害他进监狱的大部分作品。
7 年长的毕业生……恨不得自己年轻几岁,好在这自由中纵情声色。
8 然后,冲他挥了挥手,就走了,轻轻地关上了门。
9 感到这人不是主动进攻的类型—因此,他说要给她找片阿司匹林时,她就决定跟着他。
10事情进展得这么快,让布拉洛惊慌不已,他也害怕被卷入威廉森的情色世界……
11 离婚手续办完的前一天,他带了个推销员回家解释保险条款。那个推销员,正是芭芭拉·克拉默。
12与另一个男人睡过以后,她对约翰的爱非但没有减少,她还确信自己更加爱他。
13 他不敢相信,这个与他结婚十年、他自以为了解的女人,对他们的私生活突然变得这样大胆,这样没有顾忌。
14 他粗暴地推开了她的手,不想再被她碰一下,也不想再碰任何人。
15 但他们不知道,这个新地址早被警察和联邦调查局盯上了。
16 “砂岩”占地面积15英亩,成员有几对裸体夫妻,都是支持公开的性自由,追求消除占有欲和嫉妒心的。
17布拉洛震惊地发现,威廉森的眼里含着泪水。
18后来,詹姆斯·唐纳被选为此处地方法院的法官。
19几个小时后,警察逮捕了阿琳·高夫16岁的儿子,控告他犯下双重谋杀罪。
20 从那以后萨丽·宾福德成为砂岩的常客,也是约翰·威廉森和其他一些男人的性伴侣。
21 那些敌人住在华盛顿,办公室在一栋叫水门的建筑中。
22 从那儿通向的房间里,九位显赫的人将仔细考虑“哈姆林诉美利坚合众国案”。
23 个人喜好和法律歧义可能使正义的天平以五比四向任何方向摇摆……像黄昏时的风一样反复无常。
24 一位发言人……站起来,赠予休·海夫纳一张放大的五美元钞票复制品,以纪念几十年前被如此坚决拒绝的那次加薪。
25 他们是不加掩饰的窥阴癖,正凝视着他;而特立斯回之以凝视。
后记
人物地点近况更新
译后记
看完了这本书,作为一个前记者,我满心惆怅。怎么概括《纽约时报》的事业呢?只能说,它记录历史进程,参与历史进程,纠正历史进程。这才叫“报纸是一个国家与自己的对话”。
——李海鹏
我自小每天都阅读《纽约时报》。后来我读到特立斯的著作《王国与权力》,它带我进入了这个帝国,一窥其中的秘密。这本书让我激动万分,一心只想为时报工作。
——大卫•雷姆尼克(《纽约客》主编)
五本关于新闻业的书之一。
——罗杰•艾尔斯(福克斯电视台、福克斯新闻主席兼CEO)
这本书写的是当代生活*有爆炸性的话题,性和道德,同时还有对人际关系的深刻观察。
——斯蒂芬·巴赫,美国作家
饱含秘辛,细节充实,一曲宏大的史诗,将一个机械、庞大的组织变得有血有肉,几乎没有作品能比它更好,将一家报纸写得如此栩栩如生。
——《纽约时报》
在非虚构写作与新闻写作领域几成标杆。
——《国家》杂志 The Nation
关于《纽约时报》,没有书能比它更充满细节、具有感情和戏剧化了。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
一部有关性的“天路历程”……几乎不会有人比特立斯在性革命的*前线走得更远。
——《大西洋月刊》
一流的作品,内容相当精彩,其中的社会信息不断累积:美国人的性已经彻头彻尾改变了。
——《纽约时报书评》
《被仰望与被遗忘的》:
纽约:被忽视之城
纽约城里有许多东西不为人知。在这座城市里,野猫睡在停着的汽车下面,两只石犰狳“爬上”了圣帕特里克大教堂,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帝国大厦顶上爬行。蚂蚁也许是被风或鸟儿带到这儿的,不过没有人敢肯定。在纽约,几乎没人知道这些蚂蚁的存在,就像人们不知道有位乞丐每天乘出租车到鲍厄里大街乞讨,也不知道有位衣冠楚楚的男人每天从第六大道的垃圾桶里捡垃圾,更不知道有位号称具有“超凡洞察力、超凡听觉和超凡感觉”的巫师常常出没于西城七十几街那一带。
纽约城里到处是各种奇闻轶事和千奇百怪的信息。纽约人每分钟眨眼28次,但紧张时每分钟可能要眨眼40次;大多数在扬基体育场边吃爆米花边看棒球赛的人,在运动员投球的刹那间,都停止了口中的咀嚼;还有那些在梅西百货乘坐扶梯时嚼着口香糖的人,在下电梯前那一刻也会停止咀嚼,好把注意力集中在后一步上;工人们清理布朗克斯动物园时,硬币、废纸、圆珠笔和小女孩用的钱包随处可见。
每天,纽约人要喝下46万加仑啤酒,吃掉350万磅肉,消耗21英里长的牙线。在这座城里,每天有250人死去,460人出生,15万人戴着玻璃或塑料假眼行走。
公园大道上的一位看门人的脑袋里至今还残留着“一战”时的三颗子弹。几个年轻的吉卜赛女孩,由于受了电视和识字的影响,离家出走了,她们不想长大之后再做算命师,步她们母亲的后尘。每个月都有几百磅的头发运到第五大道545号的路易·费德商店。在那里,德国女人的头发被加工成金色发套,法国和意大利女人的头发被加工成深棕色发套。据费德先生说,美国女人的头发不能做假发套——由于频繁冲洗和烫发,她们的发质已经很差了。
纽约城里消息灵通的要数开电梯的人。像看门人一样,他们极少讲话,但却一直在聆听。萨迪餐厅 的看门人总是认真聆听那些看完首场演出从此经过的观众对该剧的评论。他听得非常认真,于是,在大幕落下十分钟之后,他就能准确地告诉你,哪些剧会火爆,哪些剧会失败。
每天晚上,百老汇都会驶来一辆又大又黑的1948款劳斯莱斯。一位身材瘦小的女人,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一个上面写着“受神谴的人不能进天堂”的牌子,从里面跳出。她走到街角处,向来百老汇的那些无数的“罪人”大喊大叫,有时一直喊到凌晨3点。然后,再由司机开着那辆劳斯莱斯,把她送回韦斯特切斯特。
此时,除了一些失眠的夜游者、拉活儿的出租车司机及白天黑夜都立在商店橱窗里的一群表情世故的人体模特外,第五大道上已空无一人。这些人体模特的脸上都呈现着冰冷、完美的微笑——这些微笑都是由陶制嘴唇、玻璃眼珠和颜料脱落前一直红彤彤的脸颊构成的。像站岗的士兵一样,她们守卫在第五大道的两侧。这些橱窗模特注视着宁静的街道,头部微偏,手臂伸出;纤细修长的橡胶手指似乎在索取根本不存在的香烟。凌晨4点,一些商店的橱窗就变成了由这些婀娜多姿、身形修长的女神构成的仙境。所有这些女神仿佛在刹那间被定格一般:有的仿佛匆匆赶去参加聚会,有的似纵身跃入游泳池,有的则身着巨大的蓝色睡袍漫步于天际。
令人有这种想象既是神思所至,也是由于人体模特制造师的精湛技艺。人体模特制造师的信条是,天底下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女人,即使是塑料或石膏制成的。因此,派克与派克的模特看上去青春靓丽,天真无邪;罗德与泰勒百货的模特则显得婀娜多姿,玲珑剔透;萨克斯的模特端庄优雅,不乏成熟女性的魅力;而波道夫的模特则一概显出一副超越年龄的典雅高贵。第五大道上的橱窗模特都是以世界上迷人的女性为模型制造出来的。例如,苏齐·帕克就是百斯特公司人体模特的原型,而从萨克斯公司的人体模型身上则可以看出碧姬·芭铎的身影。由于模特制作师的精湛技艺和执着追求,这些模特各个线条分明、栩栩如生。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么多的纽约人为这些人造美女所倾倒,做出各种离奇古怪的事情。例如,那些橱窗布置者经常会和人体模特对话,并赋予她们昵称;此外,橱窗里的裸体模特因吸引男人而招致妇人憎恨,以致在纽约城里被禁止展出;更有甚者,一些人体模特会遭到变态者的攻击。曾有人发现,怀特普莱恩斯一家商店的一个苗条的人体模特被遗弃在地下室,身上的衣服被扒光,脸上化的妆被弄得乱七八糟,身体上明显有强奸未遂的迹象。于是,一天夜里警察设了埋伏,抓住了那个袭击者——这家商店的搬运工,一位身材矮小的羞涩男子。
当街上车流稀少、大多数人都进入梦乡的时候,纽约城一些街区的猫开始活动了。它们敏捷地在大楼阴影里穿行;守夜人、警察、垃圾清运工和其他夜间游荡者都能看到它们 —但它们很快会从你的眼前消失。大多数的猫都集中在渔市、格林威治村、东区或西区的某些街区,因为那里到处都是垃圾桶。可以说,这座城市里的每个角落都有流浪的野猫。在第五十四街这样繁忙的街区,彻夜工作的垃圾清运工仅在一天清晨就在齐格菲尔德剧院附近发现了20多只野猫。夜间,成群结队的野猫在河边码头附近游荡,寻找老鼠。地铁巡道工曾发现地下也住着猫,尽管有些猫偶尔被带电的铁轨电死,但它们似乎从未被火车撞上过。大约有25只猫生活在大中央车站的下面,它们由地铁工人喂养,从来不曾漫步于日光之下。
纽约街道上那些自由自在地到处游荡、从没有人给它们洗澡的野猫,与公寓里的家猫们的生活完全不同。大多数野猫都饱受跳蚤的叮咬,有许多还死于食物中毒、风寒和营养不良。它们的平均寿命只有两年。而家猫可活10到12年,或更长时间。每年,在纽约城,美国防止虐待动物协会(ASPCA)要杀死10万只无人认领的野猫。
“哥谭”市 的那些野猫很少能再过上安逸的生活,它们往往毙命于出生的街区。曾有一位贵妇收养过一只被ASPCA救起的被跳蚤咬得遍体鳞伤的野猫。这只猫现在住在东区一座豪华的公寓里,夏天到来时,它就随这位女士到长岛的别墅消夏。当听说一些啮齿动物在联合国文件柜里肆虐时,美国爱猫协会曾把两只无家可归的猫运到联合国总部。协会主席罗伯特·洛萨·肯代尔说:“这两只猫会对付那些鼠辈的。”这两只猫似乎在联合国过得很开心,其中一只常常躺在一本汉语字典上睡觉。
在纽约的每个街区,野猫们都由一只强壮的母猫支配。除了这个头儿之外,野猫群里没什么组织可言。这些无家可归的野猫可以分为三类:纯种野猫、波希米亚式野猫及在食品店(或餐馆)“兼职”的野猫。
野猫以偶尔未盖上盖儿的垃圾桶或老鼠为生,一般不愿与人交往。即便是对那些给它们提供食物的人,它们也不愿理睬。这些桀骜不驯的野猫一眼就可以认出:它们毛发凌乱,表情漠然,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充满野性。
然而,波希米亚式野猫却不那么野性十足,它们遇到人一般不会逃走。常有些喜欢猫的多愁善感的人(大多数是女人)每日在街上给它们喂食,用“乖孩子”、“小天使”、“小可爱”这类字眼称呼它们。每当有人把她们的慈善对象叫作街头野猫时,她们往往会勃然大怒。大多数过着波希米亚式生活的流浪猫都能非常准时地来到喂食地点,以至于一位猫爱好者甚至提出了猫能辨别时间的理论。他以一只灰色母猫为例,这只母猫一周五次,每天下午5点10分准时出现在百老汇与第十七街交会处的一座写字楼里,等待电梯工给它喂食。但是,这只猫却从不在周六和周日出现,它似乎知道这两天人们不上班。
在食品店或餐馆兼职的猫,往往是一只改过自新的波希米亚式野猫,它吃得很好,能够赶走老鼠,但一般只把商店当作旅馆,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到大街上游逛。尽管工作时间自由,它仍然享有它接近的同类(那些“全职”、完全家养或店养的猫)的大部分优厚待遇——包括到窗台上睡觉的特权。布利克街一家熟食店里的一只改过自新的波希米亚式野猫常常藏在门后,并能把所有试图寻找施舍的其他流浪猫赶跑。
在纽约,由于大型超市纷纷而至,小食品店越来越少,食品店里的“全职”猫的数量急剧下降。由于有了更好的防鼠措施、改进的食品包装以及更好的卫生条件,像A&P 这样的连锁店已很少再养猫防鼠了。
然而,在码头上,人们对猫的需求却依然如故。有一个码头工人对猫有过敏症,他就下毒药毒死了那里的猫。结果不到一天的时间,那里的老鼠就泛滥成灾了。工作时,工人们看到成群的老鼠在箱子上爬。在九十五号码头,老鼠开始偷吃码头工人的午餐,甚至开始攻击人。结果,他们不得不紧急地从附近街区调来野猫。现在,鼠患终于得到了控制。
一位码头工人说:“猫在这里根本无法睡觉,一旦它们睡着了,老鼠就会把它们吃掉。我们这儿已有老鼠咬死猫的先例了,但这种情况不常发生,大多数码头野猫都是非常凶猛的。”
清晨5点,在曼哈顿随处可见疲倦的鼓手和赶着回家的酒保。公园大道已变成鸽子的天下,它们在大街中央信步漫游。这是曼哈顿美的时光。大多数夜间出没的人已不见了踪影—而白天活动的人群还未出现。卡车司机和出租车司机全神贯注地开着车,他们不想破坏这种宁静,不愿打破空旷的洛克菲勒中心广场的寂静,不愿惊扰富尔顿渔市那个一动不动的守夜人的美梦,也不愿吵醒开着收音机在小丑路易商店旁酣睡的加油站伙计。
清晨5点,百老汇的常客们要么回了家,要么去了那些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在那里炫目的灯光下,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胡须和穿着。第五十一街上,一辆新闻采访车正停在路边,上面坐着一位无事可做的摄影记者。他几个夜晚都守候在这里,透过挡风玻璃观看街景,用不了几天,他就成了一个敏锐的夜生活观察者。
他说:“凌晨1点,百老汇到处是达官贵人和从阿斯特酒店出来的身穿白色晚礼服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驾着他们父亲的小汽车去参加舞会;你还会看到走在回家路上的清洁女工,她们通常戴着小方巾;到凌晨2点,有些喝酒的人已不能自持了,这时常常是酒吧打斗发生的时间;到了凌晨3点,夜总会里后的表演结束,大多数游客和出差的采购员都回到旅馆;凌晨4点,酒吧关门,醉鬼们摇摇晃晃地出来,还有那些专门利用醉汉神志不清时骗取他们钱财的皮条客和妓女;清晨5点,街上一片寂静。此时的纽约城是个完全不同的城市。”
清晨6点,早班工人开始络绎不绝地从地铁中涌出。百老汇已开始车水马龙了。玛莉• 伍迪夫人迅速起床,快步冲进她的办公室,给几十个睡意正浓的纽约市民打电话,用一种很少会有人感谢的银铃般的声音说道:“早晨好!该起床了。”20年来,作为西部联盟电话公司的叫早服务员,伍迪夫人已把几百万人从睡梦中叫醒。
早晨7点,一位头戴蓝色贝雷帽、身穿套头毛衣的满面红光的老人,匆匆地从公园大道走来。他看上去很巴黎,正要去拜访他那些富有的女主顾。他必须行动迅速,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每位顾客在早饭前的短暂全身按摩。身穿制服的门童与他热情地打招呼,他们或者叫他“俾斯”,或者“麦基”,他就是大名鼎鼎、无人不晓的按摩师俾斯·麦基。
麦基先生行动敏捷,身姿挺拔。他手里总是提着黑色的皮箱,里面装满干他这行所需要的擦剂、浴液和毛巾。他矫捷地上了电梯;半小时之后,他已下了楼,奔向另一位女主顾——歌剧明星,电影明星,或许是位女警官。
俾斯·麦基曾是一位轻量级拳击手,20年代在巴黎开始他的按摩师生涯。在一场欧洲巡回赛中输掉比赛后,他心灰意冷,永远退出了拳坛。经朋友介绍,他上了一家专门培训按摩师的学校。六个月后,他便有了他的个主顾——克莱尔·露丝,当时主演电影《佛里–贝尔格》的女明星。她很喜欢他,给他介绍了许多顾客—波尔·怀特、玛莉·皮克福德,还有一位唱瓦格纳歌剧的粗壮女高音歌唱家。麦基的生意曾非常好,只是由于“二战”爆发,他才离开了巴黎。
到曼哈顿后,以前欧洲的老顾客来纽约时仍然光顾他这里。尽管他现在已经是快70岁的人了,但身体依然健壮。俾斯每天要给七位顾客按摩。他那粗大手指和宽厚手臂接触女性的皮肤时,会让人有一种奇迹般的舒适感。他非常谨慎,这正是那些有身份的纽约女士喜欢他的原因。他到她们每个人的公寓为她们按摩。他拥有她们卧室的专用钥匙,常常是她们在清晨见到的个人,她们躺在床上等候他的到来。他从来不透露顾客的姓名,她们大多数是中年人,而且都十分富有。
“女人都不想让别的女人知道她们的秘密,”俾斯解释道,“我是了解女人的。”他不假思索地补充了一句。毫无疑问,他对女人的确很了解。
俾斯每天早晨从那些门童身旁经过。一般来说,他们都是一群谦恭的、口齿伶俐的人行道外交家,常常因为能与那些曼哈顿有权势的男人、漂亮的女人和傲的宠物狗交往而引以为荣。这些门童都很高大,体形像哥特人,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即使在大雾天,也能在一个街区之外发现舍得给小费的客人。
东区有些酒店的门童自我感觉相当不错。他们的制服装饰得特别华丽,仿佛与铁托元帅的制服出自同一裁缝之手。酒店门童大多善于各种聊天:琐碎闲聊,高谈阔论,还有背后议论;他们善于记住人名,对行李箱包皮革的质地也相当有研究。(他们还常根据行李来判断客人的富有程度,而不是靠客人的衣着。)今天,曼哈顿共有650名高级公寓门卫,325名酒店门童—仅在华尔道夫–阿斯托里亚酒店就有14名门童。此外,还有那些无具体数字但数量惊人的餐厅、剧院门童,夜总会门童,招徕顾客的门童,及那些无固定服务地点的门童。
那些无固定服务地点的门童是些无组织的流浪人员,他们通常没有制服,但有租来的帽子。他们嗅觉灵敏,到那些车水马龙的地方为客人开车门,比如在歌剧演出、音乐会、拳击冠军赛赛场及会议大厅之外。青铜轨道俱乐部的门童克里斯托斯·阿谢米欧说,那些无固定服务地点的门童知道他什么时候休息,每逢周一和周二他休息,他们就会在离他上班的第七大道不远的第四十九街上抢生意。
那些招徕客人的门童身上穿着的制服有的是租来的,但头上戴着的帽子却是自己的。一般情况下,他们站在有演出的爵士乐俱乐部门前,除了开门和招呼出租车司机之外,还会小声地从过往行人中招揽顾客,柔声但清晰地喊着:“快来看啊,不收门票。美女如云,新来的阿拉斯加女皇!”
尽管纽约城里没有一个门童不抱怨他们的收入太低、地位低下,可许多酒店门童承认,生意好的时候,他们光小费一项收入就能达到200美元。尤其是下雨时,许多人都想叫到出租车,那些为客人送上雨伞或叫出租车的门童,几乎都能拿到小费。
下雨时,曼哈顿的车流很慢,人们往往因交通拥堵而失约。酒店的前厅里,人们或是懒洋洋地斜靠在沙发上看报,或是因无处可坐、无人说话又无事可做而漫无目的地四处走动。这时很难叫到出租车。百货商店的生意比平时下降一成半到二成半。因为没有了观众,布朗克斯动物园笼子里的猴子也显得无精打采,看上去似乎比那些困在酒店休息厅里的人更加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一些纽约人因下雨而变得神情阴郁,而另一些人却喜欢下雨,喜欢在雨中漫步。他们说纽约的建筑在雨中看上去更清爽干净——仿佛笼罩在乳白色的光中,就像莫奈的油画。下雨时纽约的自杀事件比平时少。雨过天晴后,纽约人看上去又很开心了。而那些抑郁的人会变得更加抑郁,又会有更多的自杀未遂者被送到百乐威医院。
但是,对于雨具商、衣帽间女服务生、酒店侍者和英国总领事馆的雇员来说,下雨天却是个令人兴奋的日子。英国总领事馆的人说,绵绵细雨能唤起家乡的感觉。联合爱迪生公司表示,纽约人在雨天要比在晴天时多花12万美元的电费。成千上万条裤子在雨天失去了裤线,遇到这样的天气时,第四十五号街上的诺顿洗衣公司每天平均要多熨125条裤子。
雨水会弄脏那些叫不到出租车的时装模特眼上的睫毛膏,也会使时报广场 上的征兵军官、抗议者、擦鞋匠和强盗变得无所事事——在这种天气里,他们也都会失去工作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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