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5672131
“每一段故事诞生的地方,都有一种‘美’存在。
我们与其邂逅,被其触动,心生涟漪,新的故事便随之诞生。”
木、陶、漆、纸、染、玻璃、料理、衣服、建筑……
日本当代工艺大师,赤木明登
寻访20位手艺人后写下15个“叩问美”的故事
《造物有灵且美》这本书里,日本工艺大师赤木明登走访了20位手艺人,并将他们的故事连同自己对“造物”的感悟记录下来,从而完成了一次对何为“美”的叩问与思考。这些手艺人遍布各个领域,又独具个性。
木工手艺人史蒂芬从制作的形状里看见了自己,明白了不用语言也能表达自我,与他人相连;
服装设计师敏子女士让赤木意识到,美物就是那些融入日常生活、理所当然存在的东西;
陶艺家内田钢一强韧中带着不可捉摸的脆弱,作品呈现出的生命质感却能直逼人的内心;
家具设计师永见真一的工房,是全球获得授权制作中岛乔治设计的家具;
造纸人吉冈夫妇生活在山中峡谷的大自然里,耕田、造纸,活得朴素又自在;
美术家前川夫妇把自己的工作称为“lolo calo harmatan”式,这句非洲土语意为“月亮、星星、季风”,他们用距离自己遥远的语言讲述自己的故事;
染色师望月通阳的作品里,一切对立事物的境界模糊了,带着难以捉摸地美感;
料理家亚衣女士偏爱即兴发挥,她的料理像厨艺魔术,仿佛在触摸生命本质;
玻璃艺术家辻和美的作品有种个人署名般的个性,手中的材料有如她的另一个自我;
艺廊主人关勇夫妇用十多年的时间收集韩国传统器具瓮器,企图留住对传统日常的记忆;
顺势疗法师艾玛一语点醒赤木,让他重拾了做漆的意义;
玻璃艺术家荒川尚也把玻璃比喻为奔流之水,比喻为在时间中明暗变化的光线,他与赤木一起畅谈手艺人做东西的过往过往渊源和未来走向;
漆艺师兼老友新宫州三在工作时,身体每个部位都在快乐地享受,愉悦感融入进器物的每一处;
建筑师中村好文的房子,仿佛一个大容器,容纳了人生起居,让人感到满心的安详与宁静;
道具店主人坂田和实用自身的选择对既有文化做出无声的反抗。
通过对手艺人的探访,赤木渐渐认清自己。他意识到能抵达美之真谛的只有人,而造物本身,就是活着。
人之手 / 史蒂芬·芬克 安娜贝尔史蒂芬
理所当然的事 / 坂田敏子
无数细小的创伤 / 内田钢一
邂逅 / 永见真一
一些优美的东西 / 吉冈太志 典子
时间的厚度 / 前川秀树 前川千惠
一家染坊的日常 / 望月通阳
美味的秘诀 / 米泽亚衣
徜徉 / 辻和美
留下来的东西 / 关勇 关贞子
向导 / 艾玛·拜因麦亚
手艺人的后裔 / 荒川尚也
好形状 / 新宫州三 村山亚矢子
家的手感 / 中村好文
坦然接纳 后记
前言
越是美的事物,越非人人都有机会体验到。我是什么时候次体会到美,怎么体会到的,现在都想不起来了。也许当时的感觉和“漂亮”、“可爱”、“心情舒畅”、“美味”、“愉快”、“有趣”、“温和”、“亲切”等等体会相近,但又不完全相同。“美”作为一种更抽象的概念被导入我的头脑中。当时我虽然还是个孩子,也知道在那些“可怕”、“震慑人心”、“悲哀”、“痛苦”、“恶心”、“肮脏”、“寂寥”的事物当中,也有“美”的存在。如此一来,美究竟是什么,反而让人越想越糊涂。这个问题在我年幼时被抛掷在一边,到我成年后又不断从各种事物上显现出来,连我自己都备感烦扰。有时绞尽脑汁,也想不清究竟是什么让事物呈现出了“美”。有时在不经意间,却意外遭遇“美”,并为之感动,为之困惑。“美”究竟是什么?
我是一个做器物的手艺人,有时别人会问我,是如何创造出这么多形态各异的器皿来的。其实,美好的造型往往诞生于不去刻意追求的时刻。无论怎么冥思苦想,我也无法主观地创造出一个好形态,但在我不知不觉哼着歌专注于手中工作时,在我驾车远游时,在我深潜海底时, 那些形状却会自发地从我心底浮现, 来到我眼前。它们的模样和颜色清晰可辨,几乎触手可及,让我感动不已。我什么也没有做,它们就在那里。不知是谁把它们创造出来的,而我只是在原地等候。语言也是如此。我并无写文章的执念,只是在等候的过程中,文字忽然就自行成列,纷涌而来,仿佛有谁在替我表达,而我唯有把它们记录下来,留住那些句子。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我试着思考分析过,发现在这种现象出现之前,我一定与某种东西有过切实的相遇,并在内心与之有过对话。这个“之前”,也许就是刚才,也可能是一年前,或者久远到已经记不起。而“某种东西”也许是土和木,也许是造物时手上的原材料,也许是谁的艺术作品,又或是平凡无奇的石块,当然也可能是人。无论是什么,有一点毫无疑问,它们将我心底里可以称作灵魂的那部分,深深触动了。
所以我能断言,每一段故事诞生的地方,都有一种“美”存在。我们与其邂逅,被其触动,心生涟漪,新的故事便随之诞生。在这过程中,“美”一直在旁静观。无论是带着喜悦还是哀伤,抑或更为细微的情感,触动人心的故事又会孕育,并呈现出新的“美”,会在与谁相遇后,催生出另一段新的故事。
人活着, 需要找到一条与大世界相通的路径, 也需要被路径里诞生的各种故事支撑。如果我们都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屏住呼吸,使全身僵硬,不去触摸世界,那故事就无法开始。
我在三年前与赤木先生的器相遇,从此漆器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中谷美纪
赤木明登的创作,一边保持着对传统的敬意,一边实现着“符合现代人生活、可以每天使用的漆器”的目标。他的作品温厚朴实,拉近了漆器和人们的生活,使得日渐衰退的传统工艺有了新的生机。
——知名家居品牌“失物招领”
这本书的魅力不在于那些器物的故事,而是一场场相遇下娓娓道来的故事。清爽直白又深邃绵长的文字,好几次看得热泪盈眶。拥有这般内心的人,作品应该通过使用来认真感受。
——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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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在东京目白的小街上有一家古道具店,我从20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定期上门,那也正是我搬家到轮岛,开始当漆艺学徒的时期。从那时起,我凝望着店里零落摆放着的几件古旧用具,开始思考“什么是美的事物”。“和做东西一样,选物也是一件质问自己内心的事。”店主坂田和实这样说。于是,不管我是心甘情愿还是无心而为,这句话中的真意,也成了我一直以来在内心为之纠结搏斗的动力。我不知道坂田先生,还有我自己,究竟一直在和什么做着搏斗。
世上已有无数先知,从混沌中慧眼识美,建立了各自的美学观点。无论是千利休*看中的茶碗,还是柳宗悦挑选的朝鲜瓷壶,都应该是他们从无数同类同形的器物当中做出的极致选择。他们之所以有的可选,是因为茶碗或者瓷壶都是从人手中诞生的东西,是接近大众日常生活的朴素粗陋之物,无不存在摇摆幅度,即使尺寸形状类似,每一件也微妙不同。如果换作用高超技艺制作的精致之物,或是机械大规模生产的东西,就不容易找到这种振幅的波动变化。先知们选出的风雅之物之所以大多来自日常,是因为日常之物的存在数量巨大,也有波动幅度,选择余地也就大。在无数同类当中,美物从极少的偶然际遇中诞生而来。我想,随机波动并不因人工而生,它来自自然。
对一个手艺人来说, 把一件器物从构思中脱胎成实物, 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从侧面看,看见的是各种线条,下手劲道稍一变化,器物形状立刻跟着变化,线条与形状的可能性被无限延展。做东西,就是从无限多的线条里只选取一根,是一场延续不断的精挑细选。如此说来,从已经成形的有限的东西中挑选美物还算简单。
实际上,美物的结论来自对比选择。把两件东西摆放到一起,我们只能说这一件看上去比另一件要好。但是,人是一种不下具体结论绝不甘心的生物, 不甘心让暧昧不明的事物一直暧昧不明下去。每个人对美的感受随心所欲,不一而同,即使我们可以擅自下结论说这一件比另一件要美,我们也无法从中抽出要素,平均推算出究竟什么是美。但是如果没有一个结论来统一人心,人们会感到无所适从,所以,终是文化,给一套事理下定义为美。
事物之美本无定义,在事物中寻找道理,确立标准秩序,树立价值观念, 再把这一套事理强加于众人, 就是人类文化的真正面目。若要将己见强加于人,必须拥有权威地位,或者自以为是强逞威风。
一件器物之所以从众多中被选择,原本只是相对比较的结果,如果把这个结果当作金科玉律推崇成为美的标准,自然很省事简单,只要跟随这个标准便够了,再不用为美的选择而费尽苦心。
坂田先生告诉我,即使是千利休、柳宗悦对器物的选择,也是以茶室和古民居为先决条件的,茶室的格调远离百姓日常生活,古民居式样的居室氛围格外厚重,如果换成别的先决条件,千利休和柳宗悦也会做出别的选择。
我在做东西时选取的那根线条,没有一种明确标准能将它背书为美。我在试图做美物,但美是什么,标准一直暧昧不清。我在一个只有我的世界里,不停地做着孤独的选择,如此而已。有时,在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手中握到了什么,下一个瞬间它已从我指间滑落,消失不见。日复一日,我照旧在做着不完美的东西,滚落进不安与自警的晦暗谷底。做得越多,怀疑越多。
这样的我在毫无征兆下信步迈入的迷宫,便是坂田古道具店。怎么形容这家店才好呢?我想可以写成“被行家鉴定为好的、有价值的古董,这里没有。这里陈列的东西乍一看会以为是废品垃圾”。但这么说也不对。店里陈列的不是毫无价值的生锈铁块或者成团废纸,而都是有由来、有一番讲头的东西,某某时代的某某地方的某某用具。“但这些东西,一直没有人认为它们有价值,是坂田先生把它们发掘出来,摆放到了众人视线之下” ,即使我这么说,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这里陈列的东西,过去在人的生活中,曾是有价值的,被需要的,但现在不是了。随着时间流逝和时代变化,它们丧失了用途,凋零破败现出后之态,唯剩一片褴褛。
但就是在这里,曾数次从我手指间滑落丢失的线条,我又重新看到了。在这里,我与美多次邂逅。这些旧物里曾确切有过美,现在再无人能体会出,在即将消失之前,它们以褴褛之姿重新现出美感。这种美,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我见店主独自坐在屋角,脊背挺直,便开口与他搭话。店主毫无架子,态度温和。很多次,我都想问问他:美是什么?那个时候我心怀不安,我想为自己的作品寻找某种确证,但是我又一直问不出口,因为我知道回答会是什么:“这种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我重新思考起做东西这件事,做东西是从无限混沌之中选择出一个形状。在我想象当中,无人能确证自己所选是正确无误的。美的定义也同样,没有人能把一种事物定义成为美。
坂田先生为人坦率,但是在坦率背后,还藏着利刃。之所以这么说,是坂田先生所做的让我感觉到他在反叛既有的文化。如果有一种势力将一种价值观强加于众,他也会对此抱有疑问,与之背道而驰。尽管无论朝着哪个方向逆行,也终将逃不出人之所思所为。他在强加与逆反之间游移,忽远忽近,不怀成见。坂田先生的疑问,是对“ 人为” 的疑问,也是对其目的的疑问,对此,他的战术是无为而治。
对破烂的憧憬,是对时间流逝的接纳,是不再企图人为地让时间静止。追求无暇的完美是不可完成的幻想,对破烂的憧憬,是对这种幻想的反抗。
对于我自身的欠缺,我自身的暧昧不明之处,我希望能坦然接纳。与时常隐现在我身上的那些小而执拗的东西, 我也永远不放弃搏斗。
写到后,我也不打算中庸地说美很多样,美即自然,什么是美只有神才知道这种俗套话。因为能抵达美之真谛的,也只有人。美有振幅,时左时右,忽此忽彼,摇摆难定,而在其内核正中,确实存在着真正的美。如果让振幅变化终止,固守一式,那内核也会消失难觅。
在斗士们的刃口上,美的内核有时会昙花一现,但无人能永远将其紧握在自己手中。
尽管如此,坂田先生也一直在寻找选择,我也一直在做我的漆器,因为选择本身,造物本身,在人创造出的欠缺不完美中坚持存在这件事本身,就是活着。也因为就算火候不到,就算笨手笨脚,只要是人真挚努力做出来的东西,就让我们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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