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4848602
◎《万物简史》作者比尔•布莱森*扛鼎之作
【名家点评】◎这本书像一部百科辞典那么严谨,数字精确,但这本书又像一部*激动人心的故事片,用一格一帧的特写,放大了人类生活进步背后所有的动因:那些必然或偶然的命运,那些隐秘的欢喜或忧伤……追求舒适的愿望驱动了整个人类的生活史,我们每个人都是历史的当事人,我们每个正在居住的家都是一座可以探索的博物馆——前提是我们都愿意像布莱森那样充满孩子般的好奇心,还有对琐碎日子深情的爱。——著名文化学者、北京师范大学教授于丹
◎现代人*常抱怨的是两件事:没意思,不自由。于是不想工作,想去玩。不想待在此处,只想到达远方。但是世界太过广大,每一个人从生到死都不得不困守在肉身和环境之中。幸亏有个人用一部书告诉我们,知识本身就是*好的突围方式。推荐比尔•布莱森的《趣味生活简史》。读完这本书,你会惊叹于一个人仅凭知识积累起来的人生厚度。你获得的将不仅仅是书里包含的知识滋养,更重要的是,你将深信知识能够击穿现实:无论处境多么受限,你也能从枯燥和狭窄中拯救自己。——《罗辑思维》创始人罗振宇
本书是《万物简史》作者扛鼎之作,其创作灵感源自作者一次石破天惊的发现:房屋不是躲避历史的避难所,而是历史的*终归宿。在作者看来,无论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不管人们发现了什么,创造了什么,或激烈争夺了什么,*终都会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投射到你的家里。战争、饥荒、工业革命、启蒙运动……这些看似与我们相距遥远的历史或许就隐藏在你的沙发上和五斗橱里,在你窗帘的皱褶里,在你松软的枕头里,在你家墙上的油漆里,在你家的自来水管道乃至抽水马桶里。于是,作者拿定主意要在自己的房屋里转一转,他要穿着睡衣和拖鞋,在不出家门的情况下引领我们做一次有关另类居家生活的美妙远足。在作者的生花妙笔之下,卫生间是一部个人卫生的历史,厨房是一部烹调的历史,卧室则成了一部爱情、死亡和睡觉的历史。作者还梳理了从建筑学到电力学,从考古学到园艺学,从食物贮藏到流行病,从香料贸易到埃菲尔铁塔,从女性时装到室内装潢等方面的演变脉络,撰写了一部包罗万象的人类居家生活简史。作者以饱满的好奇心、绝妙的智慧心、独具一格叙事腔调将《万物简史》脍炙人口的风格延续至本书的字里行间,成就了这部思想性与趣味性兼具的神奇之书。
章 现代生活的序幕
以1851年5月1日在伦敦开幕的“万国工业博览会展览馆”为标志,现代生活的序幕由此拉开,电灯、电话、电报、抽水马桶、麻醉术、室内管道、煤气照明、制冷、汽车、飞机、摩天大楼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突然之间,有史以来次,在大多数人的生活当中什么都不缺,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第二章 居家的气息
从古罗马人洞穴到普通住宅再到现代豪宅,居家生活的历史就是一部不断追求舒适的历史。你也许会有点吃惊地想到,对于这栋房子或任何其他房子来说,没有哪个部件的出现是必然的。一切都得经过思考——门呀,窗呀,烟囱呀,楼梯呀——其中许多经过了长时间的试验,比你想象的时间还要长得多。
第三章 门厅
没有哪间屋子的地位在历史上落得比门厅更靠后。门厅现在是擦鞋底、挂帽子的地方,而曾经却是住宅里重要的屋子。直到烟囱问世,使得房子一层一层往上发展成了可能,从那之后,人们开始有了隐私和个人空间的概念,而房间的空间拓展正是建立在人们对效用和隐私不断改变的看法之上的。
第四章 厨房
值得注意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的胃口其实还是比较克制的。暴饮暴食的黄金时代,实际上是在18世纪。那是约翰牛时代,是有史以来哪个国家也没有创造出过的面色红、吃得过多、随时会得冠心病的形象,为的是给别的国家留下个好印象。在18世纪的初10年里,英国历史上两位胖的君主花了大量的精力来吃,这也许不是偶然的。
第五章 洗碟间和食品库
在住宅的设计过程中,越来越注意把仆人挡在看不见的地方,与主人家隔开一段距离,除了需要以外。厨房刚够放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连在一起的洗碟间和食品库的空间更小,因为很大程度上那里是仆人们的天地。这无疑是个很怪的世界,仆人构成了人类的一个阶级,从根本上说,他们的存在是为了确保人类的另一个阶级在想要什么时,几乎马上就能伸手拿到什么。
第六章 保险丝盒
我们忘了,在发明电以前,世界上的光线是多么暗淡。一支蜡烛——一支好的蜡烛——所提供的照度,勉强相当于一盏100瓦电灯1%的照度。打开你家的冰箱门,里面射出的光比18世纪大多数家庭全家享有的光的总和还多。在历史的大部分时间里,夜晚的世界确实是个很黑暗的地方。
第七章 起居室
若要领会舒适的家庭生活的精神,没有哪里比得上一个有着奇特名字的地方:起居室(drawing room)。这个词是一个古老得多的词withdrawing room的缩略形式,意思是“一处家人可以离开家里的其他人以享有更多隐私的空间”。这个词根本没有在英语里完全扎根和得到广泛使用,到14世纪中叶,除了在上流的社会里以外,这个词已被sitting room取而代之。
第八章 餐厅
出现餐厅的原因,不是大家突然想要在一个专门的地方吃饭,总的说来是由于家里女主人的一个简单的愿望,她不想让漂亮的装有软垫的新家具沾上油污。我们近发现,这类家具价钱很贵,得意的主人不愿意看到任何人在上面擦手指。餐厅的到来,标志着一种变化,不仅是摆饭地方的变化,而且是吃饭方式和吃饭时间的变化。
第九章 地下室
原先,地下室主要用作存放煤的地方。今天,里面放着锅炉、不用的衣箱、不合时节的体育器材以及许多贴了封条的纸板箱。那些箱子几乎永远不会再打开,但每次搬家都要小心翼翼地从一栋房子搬到另一栋房子,认为有一天会有人想要一些已经在箱子里放了25年的婴儿衣服。它不是个很合意的场所,但也有个补过的优点:让你了解一点房子上层建筑的情况。
第十章 过道
过道是寓所里不合意、阴暗的地方,因为它没有窗户,必须借助从邻近房间开着的门里透进来的任何自然光线。靠近过道中间的地方,有一扇可以关的门——在早先的年代,这门无疑是关着的——把住宅的服务区和对面的私人区分隔开。房子完工的时候,不可能有它。它显然是为了放置在1851年还没有的某种东西才设计的,而那个东西将会改变世界,改变的速度将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第十一章 书房
虽然“书房”这个名字使它听起来像个了不起的地方,但实际上只是个名字好听的贮藏室而已,即使在天气暖和的月份里,里面也是又暗又冷,你都不想在里面久留。如今,书房是旧家具和旧画片的后避难所——这些东西夫妻的一方十分喜欢,另一方却乐意看到将其付之一炬。我们现在去那里的理由几乎只有一条,那就是检查一下捕鼠夹。
第十二章 花园
对于许多人来说,今天所谓的园艺就是草坪,几乎不指任何别的东西。美国的草坪所占的面积为5万平方英里,超过了任何一种农作物。家庭草坪里的绿草要做的事,和自然界的野草是一样的,那就是长到大约2英尺高,开花,枯黄,死亡。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养一块漂亮的草坪,几乎是我们所干的不环保的事情,这是极具讽刺意味的。 第十三章 紫色屋
把它叫作紫色屋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我们搬进去住的时候,那间屋子的墙壁是漆成那种颜色的。在原先的图纸上,它本来标着“客厅”两个字,但后来在调整的过程中把那个重要房间移到了隔壁。在那次调整中,仆人们没了拟建的“配餐室”,而给了马香先生一间宽敞的餐厅。不管叫什么名字,反正这间屋子是打算用作一种客厅的,很可能是用来接待喜欢的客人。
第十四章 楼梯
现在,我们来到了这栋房子里危险的部分。实际上,无论在哪里,这都是充满险情的环境之一:楼梯。谁也不知道楼梯到底有多危险,因为说来也怪,这方面的记录很少。据保守的统计,在造成偶然死亡的常见的原因当中,在楼梯上摔倒排在第二位,落在车祸后面,但遥遥领先于溺死、烧死和其他可怕的不幸事故。
第十五章 卧室
卧室是个古怪的地方,我们在这里待的时间长,干的事情少,而且大多数情况下是悄悄地、无意识地干的,家里没有哪个地方能与之相比。然而,生活中许多影响、持续久的不幸之事恰恰发生在卧室里。要是你快要死去或身体不舒服,精疲力竭,性功能不正常,眼泪汪汪,焦虑万分,因情绪低落而不想见人,要不然就心里不大平静和不大高兴,卧室很可能就是能找到你的地方。
第十六章 卫生间
自从toilet这个词问世以后,它所经历的变化之多,也许是英语里哪个词都比不上的。起初,大约在1540年,它指的是一种布,呈缩略形式toile。现在toile依然用来指一种亚麻织物。然后,它的意思变成了用于梳妆台上的一种布。接着,它的意思变成了梳妆台上的物品。接着,它的意思变成了梳妆台本身,然后变成了穿戴的动作,然后变成了一边穿戴一边接待客人的动作,然后变成了梳妆室本身,然后变成了靠近卧室的任何隐蔽房间,然后变成了用作厕所的屋子,后变成了厕所本身。
第十七章 梳妆室
对于任何有理性的人来说,时尚往往是一件几乎无法捉摸的事。在许多历史时期——也许在大多数历史时期——时尚的全部推动力看起来似乎一直是可笑至极的。要是同时还能觉得不舒服至极,那就是更大的成功了。穿着不实用的衣服,是一种表明某人不必干体力活的方式。在整个历史上,在许多文化里,这一般都要比穿着舒服重要得多。
第十八章 幼儿房
在现代社会之前,儿童不但不受重视,而且实际上还不大讨人喜欢。把爱投资在小孩子身上是如此危险,如此不划算——无论在哪里,爱是不能给的,都把它看成是毫无意义地浪费精力。感情压根儿谈不上。按照她令人寒心的看法,孩子只是“一种产品”而已。
第十九章 阁楼
我们的故事是从这个阁楼讲起的,现在,我们重新来到这个位于房屋顶部的地方,我们的这次足不出户探寻人类居家生活历程的美妙远足,到这里也就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有朝一日——别以为这是遥远的一天——在60亿左右不大富裕的人当中,许多人势必会要求拥有我们今天拥有的东西,而且要像我们容易得到那样容易得到它们。那就意味着要求这颗星球能方便地甚至大方地给予更多的资源。讽刺意味的可能是,如果为了过得舒适和快乐而无休止地索取,我们会制造出一个既不舒适又无快乐可言的世界。
是有史以来哪个国家也没有创造出过的面色红、吃得过多、随时会得冠心病的形象,为的是给别的国家留下个好印象。在18世纪的初10年里,英国历史上两位胖的君主花了大量的精力来吃,这也许不是偶然的。
前 言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心里转念,为什么我的西装上衣的每个袖子上都毫无意义地缝着一排扣子。我听到收音机里提到某人支付房费和“木板”费,意识到人们谈论房费和“木板”费时,自己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木板”费指的是什么。突然之间,这个家对我来说似乎成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于是,我拿定主意要在家里转一转,从一间屋子转到另一间屋子,考虑一下每间屋子在居家生活的演变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卫生间会是一部个人卫生的历史,厨房会是一部烹调的历史,卧室会是一部性爱、死亡和睡觉的历史,如此等等,我要在不出家门的情况下写一部世界史。我必须说,这个想法有一定吸引力。近我写过一本书,试图了解宇宙以及它的形成过程。那倒是个相当大的工程,你会意识到的。因此,写写完全在英格兰村子里一栋原教区长寓所范围之内的,严格限定在其框框内的事,这个想法显然是有吸引力的。这里终于有一本书,我可以穿着拖鞋就把它写出来。事实上,情况根本不是这样的,住宅是个极其复杂的博物馆。我发现,无论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不管人们发现了什么,创造了什么,或激烈争夺了什么——终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落实到你的家里,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战争、饥荒、工业革命、启蒙运动等,它们都在你的沙发里和五斗橱里,在你窗帘的皱褶里,在你松软的枕头里,在你家墙上的油漆里,在你家的自来水里。因此,家庭生活的历史,不仅是床、沙发和厨房炉灶的历史,就像我起初无知地以为的那样,而且是坏血病和鸟粪的历史、埃菲尔铁塔的历史、臭虫的历史、盗尸的历史,一切其他已经发生过的事的历史。住宅不是躲避历史的避难所,它们是历史的终归宿。我几乎无须指出,任何类型的历史书往往都是洋洋洒洒的。为了把居家生活的故事压缩在一本书里,我不得不从一开始就精心选择材料,这是明摆着的。因此,我虽然不时大胆地涉及遥远的过去(比如,若要讨论洗澡,你就不可能不谈到古罗马人),但接下来主要集中讨论发生在近大约150年里的事,就是现代世界真正诞生的这段时间,也恰好是我们将要去转悠的那栋房子所存在的时间。我们已经习惯于我们生活中的许多舒适条件——习惯于干净、暖和和吃好——我们忘了其中的大多数方面在不久以前是什么样的。实际上,我们实现这样的条件花了极其漫长的时间,而大部分又是一下子实现的。那么,这些条件是怎么实现的,为什么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才实现,这将是本书要讨论的问题。虽然我没有说出原教区长寓所所在的那个村子的名字,但我应当指出,这栋房子是真实存在的,与此有关的人(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也都是真实存在的。我还应当指出,章里提到托马斯•贝斯牧师的那段文字,与我为《预见未来:科学与皇家学会的故事》写的前言中的略有不同。
比尔•布莱森是这个星球上头脑*灵活、*爱追根问底的人之一,而且他还精通于把看上去不相关联、平凡无奇的事实转化成你能想象得到的*有趣的博览会。他的智慧和流利的散文技巧使得这部《趣味生活简史》成为迄今为止关于居家生活*逗乐的作品之一。──美国亚马逊网评
《趣味生活简史》不仅带我们游览了布莱森的家,更让我们看到了这个从一粒沙能看到一个世界的人,他的脑中到底有着多么丰富的知识?对他的读者,他就像欢迎客人去家中拜访一般,急切地想要灌输给他们知识,让他们获得愉悦。他是个好的向导,散发着无穷的耐心、风趣的幽默感和难以抗拒的热情。 ──英国《淑媛》杂志
一部能不断带来喜悦和惊奇发现的作品。布莱森的俏皮幽默既不露声色又古怪迷人,他就是有一种非凡的能力,让日常生活变得既陌生又熟悉。如此一来,我们能更清楚地认识自己。《趣味生活简史》是块宝,出门在外要带好。──英国《星期日电讯报》
《趣味生活简史》是一部形散而意不散的独具匠心之作。它的行文以一种马不停蹄的步子前进,就像一条摘了狗链的拉布拉多犬一样精力充沛地跑向它遇见的每个人,对每一个有气味的东西又挠又嗅还汪汪叫,突然跃入冰水中为的只是上岸后继续活蹦乱跳。……布莱森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而且他的好奇心很有感染力……他的热情点亮了每一个晦暗的角落,你就是能保持一股冲刺的速度直到*后的终点。──美国《纽约时报》
作者有一种让人一旦捧起他的书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天赋,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逸闻趣事和连珠妙语中,一个又一个细节像涟漪般天衣无缝地荡漾开去,他那一双对事实极其敏锐的眼睛和时不时冒出的诙谐风趣令人捧腹,整个效果如此顺滑,像琥珀色的醇酒一般,你会恨不得一股脑儿地吞下去,并在微醺之中开始一段不用踏出家门便能成行的引人入胜的历史之旅。──美国《华盛顿邮报》
章现代生活的序幕
以1851年5月1日在伦敦开幕的“万国工业博览会展览馆”为标志,现代生活的序幕由此拉开,电灯、电话、电报、抽水马桶、麻醉术、室内管道、煤气照明、制冷、汽车、飞机、摩天大楼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突然之间,有史以来次,在大多数人的生活当中什么都不缺,到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1850年秋,一栋非同寻常的建筑物在伦敦的海德公园拔地而起。那是个用钢铁和玻璃盖成的大棚,占地面积19英亩,其空间大得足以盛下4座圣保罗大教堂。在它存在的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它是世界上的建筑物。它的正式名称叫作“万国工业博览会展览馆”。它无与伦比的宏伟,但它如此突然、如此亮丽、如此壮观地出现在那里,真让人缺乏思想准备,因此更显得非同一般。《潘趣》周刊的专栏作家道格拉斯•杰罗尔德把它称为水晶宫,后来人们就一直这么叫着。盖这栋房子只花了5个月,它能盖得起来本身就是个奇迹。不到一年以前,连个影子还都没有。博览会是公务员亨利•科尔的梦想,他在历史上另一个值得注意的主要贡献是发明了圣诞贺卡(用来鼓励人们使用新的便士邮政)。1849年,科尔参观了巴黎博览会——一件相对地方性的事,限于法国制造商——很想在英国举办类似的博览会,但规模要比这大。他说服了包括艾伯特亲王在内的许多名流,唤起他们对举办博览会的兴趣。1850年1月11日,他们召开了次会议,计划博览会在次年5月1日开幕。这样,他们只有不足16个月的时间来设计和建造的建筑物,从世界各地吸引成千上万件展品,配置餐馆和休息室,招聘工作人员,安排保险和警力,印刷传单,以及其他千头万绪的事情。而英国人当时还根本不认为需要举办这样一个花钱很多、打乱一切的博览会呢。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在随后的几个月里,他们也显然没有办到。在一次公开招标中,总共提交了245份展馆的设计图样,所有的图样都被认为不可行而被退回了。面对这种灾难性的情况,委员会干了有时候别的委员会在困境中会干的事:它成立了另一个委员会,并起了个更好听的名字——万国工业博览会皇家筹备委员会建筑委员会。这个委员会由4名成员组成:马修•迪格比•怀亚特、欧文•琼斯、查尔斯•怀尔德和伟大的工程师伊桑巴德•金登•布鲁内尔——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提出一个配得上历大的博览会的设计方案,而且时间只有10个月,资金极其短缺。在委员会的4名成员当中,只有年轻的怀亚特是受过训练的建筑师,而他实际上还没有建造过任何东西。在他职业生涯的这个阶段,他是以写作来谋生的。怀尔德是一名工程师,他以前基本上是跟船舶和桥梁打交道的。琼斯是一名室内装修工。只有布鲁内尔搞过大型工程,他无疑是个天才,不过是个令人担忧的天才,因为他几乎总是先要花掉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才能在他的雄心壮志和客观现实之间找到一个契合点。那4个人此时想出来的建筑物是个令人不快、不可思议的东西。又大又矮又暗,阴森森的,完全具备了一个斗兽场的气质,简直是闹着玩,仿佛是4个人在匆忙之中搞出来的东西。所需的费用几乎无法计算,但肯定是无论如何建不起来的。工程需要3000万块砖,没法保证这么多的砖头能弄得来,更不用说能及时把那些砖头砌起来了。糟糕的是布鲁内尔的杰作:一个直径为200英尺的钢铁穹顶——这毫无疑问是个醒目的特色,但在单层建筑物上面搞这么个东西是相当古怪的,以前从来没有人造过这么大的铁家伙。而且,布鲁内尔在着手摆弄之前,下面先得有个建筑物,这一切需要10个月时间才能完成,而这项工程只打算存在半年还不到。事后谁来拆卸这一切?这么巨大的穹顶和几千万块砖头怎么办?这些问题简直不堪设想。就在这场危机不断发展的过程中,有个人物不慌不忙地登上了舞台,他名叫约瑟夫•帕克斯顿,是德文郡公爵的公府查兹伍思府(但是,英格兰的情况说来也怪,这个地方位于德比郡)的首席园艺师。帕克斯顿是个奇才,他1803年生于贝德福德郡一个贫穷的农民家庭,14岁那年就被送出去当园艺学徒,但他很有出息,不到6年时间就在伦敦西部新成立的很有名气的园艺协会(不久就将更名为皇家园艺协会)经营一个实验树木园——对实际上还是个孩子的他来说,这是个责任重大的工作。有一天,他在那里跟德文郡公爵交谈起来。那位公爵拥有邻近的切西克府以及不列颠群岛上的其他许多地方——大约20万英亩良田以及负责管理这些田地的7栋豪宅。公爵顿时喜欢上了帕克斯顿,倒不是因为他展示了什么特别的才能,而是因为他说话声音铿然,清楚明白。公爵耳朵有点背,喜欢别人口齿清楚。他一时冲动,邀请帕克斯顿去查兹伍思府担任首席园艺师。帕克斯顿接受了邀请,那时他才22岁。这是有史以来贵族做出的明智的举动。帕克斯顿立即以饱满的精力和加倍的勤奋投入到工作中,真是令人赞叹不已。他设计并安装了著名的皇帝喷泉,喷出的水柱高达290英尺——这是个水力学工程方面的业绩,迄今在欧洲只被超越过一次;他建造了英国的假山;他设计了一个新的住宅区;他成为世界上主要的大丽菊专家;他因培育出英国良的瓜、无花果和桃子而多次获奖;他建造了一个大型热带暖房,名叫“大温室”,占地1英亩,其空间是如此之大,以至于1843年维多利亚女王来参观时竟可以坐着马车进去。通过提高房地产的管理水平,他帮公爵还清了100万英镑的债务。在公爵的赞助之下,他创办并经营两本园艺杂志和一份全国性的日报《每日新闻》。查尔斯•狄更斯一度担任过这家日报的编辑。他撰写园艺方面的书,聪明地投资铁路公司的股份,应邀担任其中3家铁路公司的董事会董事。他在利物浦附近的伯肯黑德设计并建造了世界上个城市公园。美国的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对此深感兴趣,按照这个模式在纽约建造了中央公园。1849年,邱园的首席植物学家给帕克斯顿送来一株稀有而又快要死掉的百合花,看他能不能把它救活。帕克斯顿设计了一个特别的暖房——你听了也不会感到意外——不到3个月,那株百合又开花了。当他获悉博览会委员会的委员们正在千方百计为展馆寻觅设计方案时,他忽然想到,他设计的暖房那样的建筑物可能适用。在主持米德兰铁路公司委员会的一次会议过程中,他在一张吸墨纸上信手画了一张草图,并在两个星期里完成了图纸供委员会审阅。实际上,这份设计图样打破了所有的竞争规则,它是在过了截止时间才递交的,除了使用大量玻璃和钢铁以外,还要使用许多易燃材料——比如几英亩面积的木地板——根据规定这是禁止的。建筑顾问们不无道理地指出,帕克斯顿不是个受过训练的建筑师,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建造这么大型的东西。不过,当然啰,当时谁也没有尝试过。因此,谁也不敢完全肯定说这个方案不行。很多人担心,一旦受到大量阳光照射,加上摩肩接踵的人群,那个建筑物会变得热得受不了。还有的人担心,上面玻璃之间的格条在夏天会受热膨胀,玻璃片会悄然脱落,砸在下面参观人群的身上。令人担心的是,整个建筑物看上去不大牢固,会在暴风雨中彻底散架。因此,帕克斯顿的设计图纸让人强烈感到风险很大。然而,经过几天焦虑不安的犹豫以后,委员们终还是批准了这项计划。比之把该世纪胆、有代表性的建筑工程交给一名园艺师,没有任何别的事情——实际上没有——更能说明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以及它那创造辉煌成就的能力。帕克斯顿的水晶宫根本不需要砖头——实际上也没有用灰浆,也没有用水泥,也没有打地基。它只是用螺栓拧在一起,像一顶帐篷那样建在地面上。这不仅聪明地解决了天大的难题,而且是个历史性的重大突破。帕克斯顿的展览馆的优点,是它可以使用预制的标准部件。它的核心部件只有一个——一根3英尺宽、23.25英尺长的铸铁桁梁,可以跟配套的桁架安装在一起,构成一个框架,然后在上面装上玻璃。所用的玻璃面积将近100万平方英尺,是英国正常年份年产量的1/3。他还设计了一个专门的移动平台,可以顺着屋顶的承重部分移动,能使工人以每星期18000块的速度安装玻璃——这个工作效率无论在当时还是在现在都是个奇迹。为了安装必需的大量排水管道——总长度达到大约20英里——帕克斯顿设计了一台由一个小组来操作的机器,一天可以铺设2000英尺管道——这个量以前需要300名工人耗时一天才能完成。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说,这个工程都是个奇迹。帕克斯顿在时间上很走运。恰恰在举办博览会的这个时候,玻璃突然不像以前那样货源稀少。玻璃一直是一种不大好使用的材料,实际上,玻璃也不大好生产,或者说不是特别容易生产。因此,在玻璃问世以后的很长时间里,它一直是一种奢侈品。幸亏有两项技术突破改变了那种局面。一是法国人发明了平板玻璃——之所以起这么个名字,是因为玻璃熔液要平铺在叫作平板的工作台上。这就可以次生产出真正大块的玻璃板,使得商店橱窗成为可能。然而,平板玻璃在碾平以后需要冷却10天,这意味着每张工作台在大部分时间里不能使用,接着,每块玻璃都要花大量工夫去磨光,这很自然使得玻璃的价钱昂贵。1838年,一种价格比较便宜的改进型平板玻璃问世了。它具有平板玻璃的大部分优点,但冷却得比较快,也不需要花太多工夫去磨光,因此价格要便宜得多。突然之间,可以经济地无限量地生产大块玻璃了。与此同时,两项长期征收的税在这个时候取消了:窗户税和玻璃税(严格来说是一种消费税)。窗户税可以追溯到1696年,严重打击了人们开窗户的积极性,因此在建筑物上,人们在本来可以开窗户的地方就不开窗户了。用砖头堵住的窗洞就是今天英国许多早期建筑物上的一个特色,这些窗洞在过去一度用油漆漆成窗户的样子。(今天人们有时候依然采用这种方法,这是一件憾事。)这项税收遭到人们的痛恨,被称作是“空气和光线税”。这意味着许多仆人和其他经济拮据的人不得不生活在不透气的屋子里。第二项税是从1746年开始征收的。它不是根据窗户的数量,而是根据窗户上玻璃的重量来征收,因此在整个乔治时代,玻璃都造得又薄又不结实,而窗户的框子不得不因此而做得很结实。著名的圆玻璃窗这时候也成了一大特色,这是当时的玻璃生产方式决定的:那种方式生产所谓的冠状玻璃(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那种玻璃稍稍呈凸形或王冠形)。玻璃板上像牛眼睛似的地方表明是吹制工的顶底杆——吹制工的工具——粘住的位置。由于玻璃的那个部分有疵点,可以不纳税,因此那种玻璃在节俭的人当中有某种吸引力。圆玻璃窗在廉价旅店和企业很受欢迎,也用在私人住宅的屋后,反正质量在那里并不重要。窗户税于1845年取消,在此之前征收了差不多100年时间;接着,玻璃税也于1851年适时废除。而恰好在那个时候,帕克斯顿所需要的玻璃数量比以往的任何人都要多,价钱也降了一半多。这一点,再加上技术进步提高了生产力,使得建造水晶宫成为可能。那栋建筑物完工以后,恰好是1851英尺长(以庆祝1851年)、408英尺宽,中央顶梁处差不多有110英尺高——里面宽敞得容下了一条很漂亮的两边栽有榆树的林荫道,否则你还得把这批榆树砍掉呢。由于建筑物很大,因此需要使用大量建筑材料:293655块玻璃,33000根铸铁桁梁,几万英尺木地板,但由于帕克斯顿的方法得当,后的成本是极其合意的8万英镑。从开工到完工,工程只花了不到35个星期。相比之下,修建圣保罗教堂历时35年。两英里以外,新的国会大厦已经建了10年,离完工还远着呢。《潘趣》杂志的一位作家半开玩笑地建议,政府应当委托帕克斯顿设计一座水晶国会大厦。于是就产生一句口头禅,凡是遇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人们就会说:“快去请教帕克斯顿。”水晶宫既是当时世界上的,又是轻的建筑物。今天我们已经习惯于见到大量玻璃,但对生活在1851年的人来说,在一栋建筑物里面漫步走过几立方英亩明亮而宽敞的空间是会眼花缭乱的,甚至是头晕目眩的。参观者从远处走来眼看到那个博览会展览馆,只见它闪闪发亮,里外透明,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们确实是很难想象的。它或许像个肥皂泡,娇贵而又易碎,是个不大可能存在的奇迹。对任何来到海德公园的人来说,眼看到的是水晶宫飘浮在树顶上方,在阳光中闪耀,眼前的景象会使他一时间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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