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8141346
粟裕大将是中国杰出的军事家。他戎马一生,搏击沙场,雄才大略,战功显赫,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立下了不朽功勋;他注重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呕心沥血,勤奋工作,为巩固国防和建设现代化、正规化革命军队作出了重大贡献;他坚持真理,实事求是,胸怀全局,勇于开拓,为繁荣我国军事科学作出了重要建树;他功高不居,坦荡无私,严于律己,表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高风亮节。
本书作者用细腻的笔触、丰富的案例,生动、客观地刻画了粟裕从山村少年投身革命、井冈红旗转战万里、中原逐鹿捷报频传、率军过江转折历史的军事生涯,栩栩如生地描述了粟裕机智果敢的指挥艺术和军事谋略,威震华夏、无坚不摧的赫赫战功;叙述了粟裕在新中国的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中作出的开拓性贡献,受到错误批判仍一以贯之地竭尽全力为国家安全和军队建设操劳,表现了粟裕虚怀若谷、对党忠心耿耿的胸怀,由此,将粟裕的形象衬托得更加性格鲜明。
代序
功 勋
1 关键时刻
2 灭蒋战法
3 捷报频传
4 灭蒋军魂
5 郓城春秋
6 中原逐鹿
7 决战序曲
8 生死对决
9 灭蒋王朝
10 再铸辉煌
攀 登
1 山村少年
2 投身革命
3 井冈红旗
4 转战万里
5 抗日烽火
6 探索奋进
7 推陈出新
8 面对转折
9 自由王国
10 永无止境
结语
附:追忆粟裕同志
后记
人格品德,光彩照人
迟浩田
敬爱的粟裕首长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十三年了,但是,他的话语声音始终在我们耳边回响;他的身影相貌常常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令我们永远无法忘怀。
我是在解放战争初期,华中野战军和山东野战军合并为华东野战军后,才在粟裕首长领导和指挥下工作学习、训练作战的。记得在孟良崮战役中,激战整整三天,双方伤亡惨重,有纵队领导向粟裕首长提出,休整一下再打。首长坚决不同意:“我们困难,敌人更困难,现在是拼体力、拼意志的时候了,只有连续不断地加强进攻,才能在气势上、精神上压倒敌人,迅速歼灭敌人,取得最后胜利。”首长及时地调整了部署,加强了攻势,果然很快取得全胜,全歼了敌人的王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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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编第七十四师。令世界震惊!后来,又在同样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取得了豫东战役的伟大胜利。因此有人说:“粟裕打的是神仙仗。”所谓“神仙仗”,就是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打大胜仗,打大歼灭战。所谓“神仙仗”,就是战前预案准确无误;战中各种情况甚至意外都处理及时正确;战后撒离与清理战场均无任何失误。这是很难办到的,但在我们粟司令面前,再困难、再难打的仗,都能力握主动,稳操胜券!他无愧为一位了不起的军事家。作为他的部下,作为华东部队的一名普通指挥员,我也同样感到自豪和骄傲。
记得济南战役,中央军委一再告诫我们:要有打硬仗、打恶仗的充分准备;要充分吸取兄弟部队太原之战的教训,要有打成胶着、打一个月甚至更长的准备。我英雄的华东部队,在粟裕首长的指挥下,仅用了八天时间,就攻克了“固若金汤”济南城,解放了山东首府,活捉了国民党军的“一代名将”王耀武。作为一个山东农家子弟出身的革命军人,我感到非常高兴。更加难得的是,济南战役尚未结束,粟司令就向中央军委建议:举行淮海战役。
淮海战役,是我军战略决战中的三大战役之一。粟司令最初提出的淮海战役是取两淮占海州,进而攻克徐州。随着战局的发展,粟司令审时度势,及时调整部署,逐步扩大战役范围。
是的,我们的粟司令最会打仗。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上海战役中的一些往事。由于明确规定在市区作战,不许打炮,也不准使用炸药包。我军在向苏州河北岸进攻时,对岸高楼上多挺机枪的封锁下,我军伤亡很大而毫无进展。战士们情绪激动地说:“是资产阶级的大楼重要,还是无产阶级革命战士的生命重要?”我们的军长聂凤智把战士们的激动情绪报告给了粟裕首长,并请求对敌占大楼能开一炮,最多两炮。首长回答说:“半炮也不准打!要用智慧战胜敌人,想办法尽快把大楼拿下来,让它变成无产阶级的。”接着,粟司令采取了两项措施:一是在上海地下组织的帮助下,派小部队,深夜于长宁区一个垃圾码头偷渡到苏州河北岸,干扰敌人的部署;二是任命聂凤智为全权代表,在地下组织的协同下,与刘昌义谈判,接受了刘昌义的投降,并让刘昌义所部享受起义待遇。于是,大上海顺利地回到了人民的怀抱。
对于上海战役,周恩来总理说:“上海战役是毛主席亲自交给粟裕同志的任务,明确要求既要解放上海,又要保全上海。这好比瓷器店里抓老鼠,既要抓住老鼠,又不准损坏瓷器。谈何容易!然而,我们的粟裕同志,是个追求完美的人,硬是解放了上海,保全了上海,了不起啊!”老领导、老战友高锐说:“人无完人,金无赤足;我们的粟司令,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工作上追求完美,人生中追求完美,他是我们革命队伍中的完人!”
1958年,粟裕被免去总参谋长后,任国防部副部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
调职后的粟司令,不表白、不埋怨、不消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忍辱负重,茹苦含辛,呕心沥血,压抑着巨大悲痛,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党的事业上了。
在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领导、战友、同事纷纷劝粟司令借此机会把冤案说清楚。粟司令说:“我决不利用党内政治风云的起伏来为自己说话。我坚信几十年的革命实践能够证明自己。”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德高望重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张闻天,多次十分感慨地说:“粟裕同志,人格品德,光彩照人!”
直到1979年秋,叶剑英元帅得到邓小平同志首肯后,告诉粟司令,可以为自己的冤案写一个申诉报告。于是粟裕首长于1979年10月9日,才第一次向党中央提出了自己冤案的申诉。但是,由于种种原因,也由于阻力重重,我们的粟司令没能活着看到自己的平反结果,就含冤离去了。
好在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于1994年12月,以中央军委的名义,指出粟裕当时是遭到错误的批判。这一项符合党心、军心、民心的正义之举,令全国人民备受鼓舞,郭化若、彭德清、卢胜等老将军纷纷表示:“衷心感谢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对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有了一个明确的交待,我们与党中央的心贴得更紧了,保卫四化、建设四化的信心更足了!”时至今日,我们仍对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充满了感激之情!
作为跟随粟裕首长征战多年的老兵,作为在华东战场南征北战的指挥员,我对粟裕首长是爱戴和熟悉的。侗枫的《莽莽昆仑 :粟裕大将征战轶事》一书立足于坚定地维护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权威,真诚地促进全党全军的团结,令我很高兴,故将这番话作为其前言。
围歼黄百韬
黄百韬是粟裕的老对手。这位当年北洋军阀的传令兵,虽非蒋介石的心腹嫡系,可目前却是蒋介石“期望至殷”的中将司令官。早在抗日战争中,他担任第三战区参谋长时,就多次参与制造同粟裕指挥的新四军部队的“摩擦”,而且参与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抗战胜利后,他充当蒋介石反共内战的急先锋,率部在苏中战役、孟良崮战役、豫东战役中,多次与粟裕指挥的华中野战军、华东野战军较量过,并且,在豫东战役中因“救援有功”而被蒋介石授予“青天白日勋章”,升任第七兵团司令官。淮海战役开始后,蒋介石把五个军交给他指挥,使第七兵团成为淮海战场上兵力最多的集团。虽然,在西撤的过程中被歼灭了一个军、两个师,但保持了四个军的建制,而且,战斗力很强。该兵团先后由驻守之军变为运动之军,再变为驻守之军,并拥有李弥兵团驻守碾庄圩时所修建的大量工事。黄百韬非常崇拜拿破仑的“团式集中法”,曾建议“集结各兵团于徐州周围”,并被蒋介石采纳。不料刚刚开始行动,他就被解放军以神速行动分割包围成几块。此时,他将“团式集中法”用在碾庄圩,把四个军10多万人,摆在以碾庄圩为中心、纵横10余公里的狭小区域内,企图作困兽之斗,同华野一决雌雄。不过,他毕竟是国民党军将领中头脑比较清醒者,预感此战凶多吉少,在劫难逃,临战前在战地督察官面前坦率陈词。他说:“这次战事与以前的战役不同,是主力决战,关系存亡”,“国民党是斗不过共产党的”。“胜则举杯相庆,败则出死力相救,我们是办不到的”。后来的战局发展,果然被他言中。
围歼黄百韬的战斗从11月11日开始,头三天进展不顺,许多阵地经过反复争夺。在作战地图上,有些村庄上午插红旗,下午换蓝旗,晚上又插红旗。包围圈虽然日渐缩小,但华野部队伤亡也不小。国民党为此大吹大擂“碾庄圩大捷”,陈诚拍案高呼:“黄百韬真英雄也!”
从前沿阵地回来的参谋报告说;“黄百韬难打啊!100米宽的正面阵地就有20多挺机枪,子弹像泼豆子一样。我们的战士英勇顽强啊!一波又一波往前冲啊!”
粟裕立即到指挥所附近的野战医院,了解到伤亡数字明显地比各部队上报的数字大得多。他回到指挥所,拿起电话,首先与第四纵队司令员陶勇通话:“陶勇,你们那里伤亡情况怎么样?”
“部队情绪很高,请放心,我们坚决完成作战任务!”陶勇答非所问地说。
“我问的是伤亡情况。”
陶勇报了个数字后,又接着说:“不严重。”
“骗鬼!”粟裕口气变得严肃认真了,“你给我如实报告!”
陶勇沉默了一会,声调沉重地说:“是的,我们这里伤亡是很严重。粟司令,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好再瞒你,眼下伤亡已经达到4 300多人。”紧接着又坚定地说:“不过,请粟司令放心,我们保证完成作战任务!”
粟裕放下电话,陷入了静静的沉思。他认为,围歼黄百韬兵团是个大仗、硬仗、恶仗。黄百韬尚拥有四个整编军和一个半师,近五个军的兵力,10多万人。虽然战斗力不如国民党嫡系的五大主力,但也是国民党军中较能作战的部队。在一次战役中一次战斗歼灭敌人五个军,如此规模的仗,过去我们还没打过。歼敌数量的增长,必然带来兵力使用和战术技术等一系列问题,从而增加了指挥和作战的难度。黄百韬兵团已由运动之敌变成驻守之敌,并且在友军原有的阵地基础上构筑完成了完整的防御体系。我们虽然在战前提醒过部队,应将运动之敌与驻守之敌的打法严格区分开来,并指示九纵要采取近迫作业战法,但是部队由迅猛追击运动之敌转为围歼驻守之敌,许多准备难以在运动中完成。部队一到即打,炮兵没有跟上,各部队之间,步兵炮兵之间,缺乏统一的指挥和协调行动。
11月14日,粟裕和陈士榘、张震致电谭震林、王建安,具体分析了战斗进展不快的三个原因:
(1) 地堡、交通壕结合,不易爆破,再加上敌人连续反击。(2) 收缩一团,不易分割,必须逐庄攻击。(3)
指挥不统一,动作不协同,炮火无统一指挥。同时提出明确指挥关系的两个方案,由谭震林、王建安统一指挥攻击部队或统一指挥打援部队,并征求他们的意见。
11月14日晚,粟裕主持召集担任主攻的六个纵队首长开会,主要议题是调整部署,改进战法,明确指挥关系。粟裕在讲话中指出,黄百韬兵团已由运动之敌转为驻守之敌,我军的战法必须由运动战转为村落攻坚战,用近迫作业的办法突破敌人的坚固阵地。利用夜暗把交通壕挖到敌人的阵地前沿,然后突然发起攻击。要先打弱敌,后打强敌,攻其首脑,乱其部署,逐个争夺敌人的火力点和所占村庄。在逐点争夺中,要集中炮火,组织好步炮协同。现决定:
由谭震林、王建安统一指挥围歼黄百韬兵团的六个纵队。
15日凌晨起,华东野战军各部队按照统一的部署统一行动起来。此时此刻,包围圈内炮弹爆炸声突然停止,战场上一片沉寂,取而代之的是挥锹抡镐的挖土声。一条条坑道不断向前延伸,到达蒋军阵地前沿50米至80米处。
躲在兵团总部的黄百韬突发奇想:“共军被我打怕了,要逃?”就对他的参谋长说:“派小部队出去侦察一下,是不是共军逃跑了?”他的小部队一出来,就遭迎头痛击,大部被俘,小部狼狈逃回。黄百韬冷笑一声:“想困死我,做梦!老子的粮弹足够坚持一个月。”突然,枪炮声骤起,只过了半晌工夫,一些据点与村庄丢了。这一回,黄百韬真的明白了,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龟缩在越来越小的包围圈里,不敢越雷池一步。
虽然,全歼黄百韬兵团尚需要一些时日,但该兵团全军覆灭的命运已是确定无疑了。
粟裕这时将其指挥重心,转向对徐州东援之敌的阻击作战上,决定亲自到西线指挥。毛泽东知道后,很高兴,来电指出:“粟到韦(国清)吉(洛)处指挥极好。”
杜聿明奉命于11月10日到达徐州,同刘峙等人反复磋商,直到12日晚才发出作战命令,要邱清泉、李弥两兵团主力从13日开始,沿陇海路南北两侧向东并肩攻击前进,目的是击破华东野战军之一部,以解黄百韬兵团之围。杜聿明估计,邱、李二兵团的集结位置,距离碾庄圩不到40公里,至多在一周即可到达目的地。
与杜聿明的估计正相反,邱李两兵团的救援行动遇到了华东野战军的顽强阻击。他们每攻占一个阵地,都要经过反复争夺,每前进一步都要以沉重的代价换取。激战两昼夜,仅仅前进不足四公里,邱清泉亲自指挥,进了七公里,因怕两翼暴露遭打击,又缩了回去,与友邻部队保持平行。
华野担任阻击的三个纵队打得十分顽强也非常艰难。第十纵队的一个团据守从徐州通往碾庄的要道寺山口。蒋军用两个团的兵力,在六辆坦克的掩护下,以营为单位,向寺山口我军阵地轮番发动一次又一次猛烈进攻。十纵队的指战员们,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刺刀戳,高呼“坚决把敌人消灭在寺山口外”的口号,稳如泰山,仅11月12日这一天,就打退了敌人10多次冲锋,击毙500多人,牢固地控制住了寺山口要道,没有让敌人前进半步。
华野指挥所的电话里,不断传来前线指挥员关于战况的报告。张震放下电话,转身对粟裕说:“粟司令,前面很紧张,营以下都拼刺刀了。”参谋处长夏光把手中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对粟裕说:“粟司令,我去想点办法。”
“什么办法?”
“把我们机关人员的弹药收集起来,给他们送去。”
“能收多少?”
“少不了。”
“好!”粟裕点点头又说:“当然,这里主要是精神因素,先收我们警卫员的吧。”
虽然送去的子弹不过3000多发,手榴弹不过500枚,可是前线的指战员们感激莫名,在电话里直喊:“粟司令,你放心好了,我们决不让杜聿明前进一步!”
粟裕在地图前边踱步边沉思,他想,仗打到这个份上,应该改变改变战法,出奇招以取全胜。他把目光注视在徐州东南的潘塘。
潘塘,位于徐州战场的最南端,是徐州机场的门户,扼陇海、徐淮两条陆路交通干线的咽喉。津浦铁路徐蚌段被切断后,这里就成了国民党军队的唯一交通命脉。绕过潘塘,向西我军可以迂回到邱、李两东援兵团的侧后;当然,敌人绕过潘塘向东,也可迂回到我阻援部队的侧背。这里确实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地方。
粟裕始终关注着这个地方,他特地交代相关部队,包括地方武装和民兵都不要到这里去活动,给敌人以安全感。当战斗打到最激烈、双方都无暇顾及时,可以从这里出一支奇兵,以取奇效。
因此,粟裕在组织部队围攻黄百韬兵团时,除了以三个纵队正面阻击徐州东援之敌外,还以三个纵队集结于徐州正南和东南的宿迁、睢宁一带,担任钳制徐州敌人东援和堵截徐州之敌南逃的作战任务。必要时,还可以作为一支奇兵,袭击东援之敌的侧后,现在正是时候。于是他决定:
命令韦国清、吉洛派一主力纵队,经潘塘、房村一线,绕到邱、
李二兵团侧后,发起突然攻击,得手后,另两个纵队立即跟进,尽可能地打乱敌人的部署。此举成功,可歼邱、李两兵团之一部乃至大部,至少可以迫使邱、李两兵团西顾徐州,不敢贸然前进,放胆东援。
另一方面,杜聿明也注意到了潘塘。
邱清泉、李弥率部东援,邱清泉兵团日进不足三公里,李弥兵团一天占领两三个小村庄。令蒋介石大为光火,一日数电,指责“光亭无能”。故特派参谋总长顾祝同亲到徐州督战,顾祝同当面指责杜聿明:“光亭,你怎么搞的?敌人不过三个纵队,为什么我们两个兵团还打不动?”
杜聿明根据空军和侦察部队的报告,潘塘一带未发现共军活动踪迹。于是,当天就命令邱清泉:“即日以有力部队,不顾一切牺牲,钻隙迂回,向大许家突进。限一日内确实占领大许家,以解黄百韬兵团之围。否则军法从事!”
邱清泉与杜聿明商定,将第二线部队第七十四军星夜调往潘塘镇附近集结,然后从潘塘顺着双沟公路迂回攻击大许家,在华野阻击部队的侧背猛戳一刀,以打开从正面实在攻不动的僵局。
既然战争双方的指挥员都看中了潘塘,于是就上演了一场精彩生动的潘塘大战之活剧。
11月16日凌晨,两支对向开进的部队,在潘塘东南的张集遭遇,随即展开激战。天亮了,双方将领都大吃一惊:
在以潘塘为中心的五公里战场上,交战双方部队犬牙交错地纠缠在一起。国民党军第七十四军的阵地几度被突破,第一○七军二六一师被击溃。让第七十四军军长邱维达难以想象的是,在他面前出现了解放军好几个纵队的番号,其中一个团距离他的指挥所只有三华里。华野第二纵队司令员滕海清发现,国民党一支部队与他的司令部仅一沟之隔。
邱清泉闻报大惊,急令在徐州以西的第七十军增援潘塘,又令在第七十四军右翼的第十二军一一二师参加战斗,同时向南京请求空军派飞机支援。
经过一昼夜激烈战斗,六次反复争夺,双方各有伤亡,战斗呈胶着状态。
11月17日,粟裕发现敌人援军已到达潘塘一线,原来构想的一支奇兵,已经不足为奇了。只能将计就计,将敌诱至大许家地区予以歼灭。便命令华野部队大部主动撤出阵地,另一部分部队且战且退,务必将敌诱至大许家。
11月17日晚,粟裕下达了向黄百韬兵团发起总攻的命令,于是,谭震林、王建安指挥六个纵队,从四面八方向黄百韬兵团进行不间断的猛烈攻击,迅速攻克了碾庄圩外围数个村庄的蒋军阵地,歼灭了第一○○军和第四十四军,同时歼灭了第二十五军之一部。随着包围圈迅速缩小,黄百韬的兵团部和残余部队如汤浇蚁穴,火燎蜂窝,乱成一团。增援黄百韬的李弥兵团,被阻于距离碾庄圩不到15公里的地方,就是不能再前进一步。黄百韬爬上屋顶,引领西望,只闻炮声隆隆,不见援军踪影。他垂头丧气地说:“唉,如果李弥有邱清泉的实力,解围还有点希望。现在是无望了。”
11月18日凌晨,蒋军前线各指挥员纷纷上报:“潘塘镇东南共军有撤退模样。”蒋军航空兵侦察中也发现解放军部队正在后撤。邱清泉、杜聿明、刘峙皆判断“共军是在总溃退”,便下令部队追击。刘峙大喜过望,立即向蒋介石和各省省主席致电,通报“潘塘大捷”。而且,亲自主持布置庆祝大会会场。一时间,锣鼓喧天,爆竹震地,如过春节一般,比战场还热闹得多。
正当“潘塘大捷”的闹剧紧锣密鼓、热热闹闹地上演之时,黄百韬兵团的丧钟也同时敲响了。
11月19日,华野部队向黄百韬兵团的最后阵地碾庄圩发起总攻,完全、彻底、干净地歼灭了黄百韬的兵团部、第二十五军和第六十四军残部,黄百韬在逃跑途中自杀。
黄百韬兵团是淮海战役中敌军最大的一个兵团,也是粟裕率部在淮海战役中全歼的第一个蒋军兵团。据说,黄百韬在临死前发出了“三个不解”的哀叹:“一、
我为什么那么傻,要在新安镇等待四十四军两天?二、 我在新安镇等了两天,为什么不知道在运河上架设行军桥?三、
李弥兵团既然在后来能向东进攻来援救我,为什么当初他不在曹八集附近就地掩护我西撤?”如果黄百韬不死而是被俘,他是有可能搞清这三个问题的,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至此,粟裕指挥华东野战军,超额完成了中央军委赋予的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不仅全歼了黄百韬兵团的五个军(蒋军当时每个军为3万人左右),而且争取了何基沣、张克侠率领的第三绥靖区2.3万余人起义,给了邱、李两兵团以沉重打击,解放了徐州以东直到海州、连云港广大地区。
中原野战军之一部攻占了宿县,隔断了徐州与蚌埠的联系,使徐州集团处于孤立地位,为第二阶段作战创造了条件。
11月23日,中央军委就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的胜利,发出电报给淮海前线指挥员并告华东局、中原局等,电报指出“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并说:“在战役发起前,我们已估计到第一阶段可能歼灭敌人十八个师,但对隔断徐蚌,使敌完全孤立这一点,我们尚不敢作这种估计。”电报还指出“你们及各级干部必须认识这一伟大胜利的重要意义。”(《毛泽东军事文集》第5卷,军事科学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26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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