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1141275

◆庆山(安妮宝贝)di一部长篇小说,打动万千读者的经典畅销之作。
◆2018版全新序言,深刻剖析自我创作。
◆改编为电视剧《彼岸花》,林允、宋威龙倾情演绎。
◆书写都市丛林里的漂泊个体,颓靡绮丽风格之滥觞。
◆这里,她谈论爱情与救赎,也谈论如何保有本心地去生活。
◆你要的是彼岸的花朵,盛开在不可触及的别处。
乔是一个写文字的女人,幽居于上海。她写了一本小说,说的是一个叫南生的女子的故事,南生爱上了自己父亲的情妇的儿子和平,和平却不愿负载这份过于沉重的爱,南生选择了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来结束两人的这种关系。乔在现实生活中有一个可以称作男友的森,森在*后告诉乔:你要的是彼岸的花朵,盛开在不可触及的别处。
《彼岸花》是安妮宝贝的*部长篇小说。
”它像我zui初搭建的一个模型。此后的作品,都是在这个模型里做更细化及更深层的处理。”
她谈论爱。被损害过的、感觉失望的又内心强烈渴望的爱。谈论人应该如何让自己的生命感觉平和,能够保有本心地去生活。《彼岸花》是一个出发,它值得被回溯。
SideA 乔
咖啡店里邂逅小至
音像店男人?
森的一块硬币
SideB 南生
山顶上的女孩
林和平?
童贞的过往
南方爱情
流离
除夕
SideC 散场了
一个人的生活
某种结束
去往别处的路途
在安妮的笔下,都市是永远的漂泊流浪的现代丛林,也是无家可归的*归属。我为安妮笔下的颓靡和绮丽所震动,在那里生命如同脆弱的琴弦,个人如同湍流中的落叶……安妮宝贝的作品,展现了一脉中国大陆版的世纪末的华丽,一份灰烬间的火光的弥留。
–戴锦华
自序
《彼岸花》是我的个长篇小说,写在2000年。那时在上海居住。2000年我出版了自己的本书《告别薇安》,是短篇小说集。此阶段更像一个写作的练习期,尝试用各种方法,反复描绘心中一个隐藏而个体的世间。它也许和外部物质世界有关联,但实质是对自己内心黑暗层面的摸索和试探。对当时年轻的我来说,写作是生命体验上重要的表达和磨砺工具。
写作《彼岸花》之前,我没有接受过任何正规写作学习或训练,只是尝试性地写了一些短篇故事。当我告诉自己,要写一个长的东西,我就决定边写边积累经验。实践是好的学习。在结构、主题、内容、细节、人物塑造上,均从直觉出发。按照自己的意念而定。看起来有些随心所欲,但也因此纯粹而活跃。整部作品凸显的是个体意念、个体意志。
在这本小说里,有情爱、情欲、罪恶、自毁、创伤,也有强烈的爱、怜悯、释放和个体救赎。它像我初搭建的一个模型。此后的作品,都是在这个模型里做更细化及更深层的处理。
早期作品引起很多纷争。这纷争里面有各种心态。有些人很难接受作者以坦率、一意孤行、尖锐而直接的态度写作,尤其是涉及到人内在的黑暗层面。在无法理解的同时有愤怒产生。有些人则是觉得生气,觉得对方写出自己隐秘的声音。撕开某种心理防备。一个读者曾经对我说,读《彼岸花》的过程中,她觉得难过和恐惧,甚至没有办法入睡。这些心态都是个人投射。但对作者来说,则一律都需要接受。
我也不试图对外界有什么解释或说明。对我来说,写作是自然的生命表达。没有动机,也不虚饰。因为它是源自真诚的个人表达,我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如何评价。作者在意的事情是,反复琢磨和填充已经建立起来的写作模型。让它日趋完整及立体。并且持续地深化。《彼岸花》是一个很好的基础。
之后,写了《二三事》《莲花》《春宴》三个长篇。它们都在推进这个过程。
写《彼岸花》的初衷,我想谈论爱。被损害过的、感觉失望的又内心强烈渴望的爱。想谈论人应该如何让自己的生命感觉平和,能够保有本心地去生活。这是年轻的人所关心的。也是保持内心活动的人一生都所关心的。
《彼岸花》是一个出发,当时的我展示了这些,但没有提供答案。我写了这些人,写了他们的生活以及心灵活动。在作品中,我看到那个初设定的疑问。但那时没有答案。提供答案的能力需要作者的个人成长。在写作将近二十年之后,我似乎可以找到答案。这让我看到自己的坚持。
我是一意孤行的作者,但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也从未偏离自己的方向。
我对这本长篇小说有很深的感情。它值得被回溯。
庆山
2018年7月5日
SideA乔
咖啡店里邂逅小至
我是乔。这一年春天,我在上海。
每天在家里写作,同时为数家杂志撰稿,写专栏。让每个字产生反映精神、兑现物质的价值,说来这应是我的谋生技能。收入虽不稳定,但维持生存尚可。
这种生活在旁人的眼里,也许过于随性及缺乏安全感。但对一个长年没有稳定工作且不愿在人群里出没的女子来说,就好像是潜伏在海底的鱼。有的在几百米,有的在几千米,冷暖自知,如此而已。
我是一个生性自由散漫的女子。或者换个角度来说,是一个自私的人。所谓自私的标准是:只按照本性生活。放纵自己不好的习惯:比如长时间睡觉,去附近的酒吧买醉。沉溺于香烟和对虚无的对抗。神情困顿,装束邋遢。常常席地而坐,咧着嘴巴放肆大笑。
有时过分敏感,所以和很多关系格格不入。但对身边的人和事没有太多计较。
不计较与其说是宽容,不如说在大部分的时间里,我对这一切并无兴趣。我漠视除自己关注和重视之外的一切感觉和现象。不容易付出。有享受孤独的需求。
也许这一切特性注定了我只能选择写作。它能让我采取合理的方式逃避某种现实和喧嚣。虽然感觉中,被长期性抑郁症所困扰的人才会从事这种职业。
四月上海依然寒冷,但能够感觉到春天循序渐进。
有时在某一个下午,突然有心情。坐公车出去观望城市的春天。坐后一排空荡荡的位置,把脚搁到舒服的角度。当车子慢腾腾地行进在因为修路而交通堵塞的马路上,就可以悠闲地欣赏窗外的春光和艳丽女子。平静午后,陈旧的欧式洋楼,晒满衣服的院子,露台的一角开出粉红色的蔷薇,梧桐树的绿色叶片闪烁着阳光,路边英俊的法国男人,在阳光下面微微眯起眼睛,脸上有茫然而天真的神情……
我的快乐都是微小的事情。就像以前曾经喜欢过的一个日本乐队的名字。它叫Every Little Thing。细节是组成幸福的理由。喜欢简单生活。做喜欢的事情。住在喜欢的城市里。好还能遭遇到喜欢的天气,喜欢的男人和女人。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不会有任何复杂的借口和理由。
这是我信奉的生活原则。
小至出现的那个下午,是个晴天。上海春天的阴冷常常会持续很长时间,在某些时候几乎足够让人丧失对生活的美好希望。可是那天的阳光非常好。金色的阳光似乎能穿越胸膛,抚摸到僵硬的心脏。如同一次重生。
小至说,我们去买DVD。很好的阳光就闪烁在她的头发上。她的头发很凌乱,潦草的,略显褐色,像一大把松软的晒干的海草。一点点化妆也无的女子,穿一件灰黑的棉大衣。里面是黑色厚棉T恤,手腕上系一根红丝线。她穿得很少。然后习惯耸起肩膀做萧瑟的样子。微笑时眼睛和唇角有甜美弧度。平淡年轻的面容散发出薰衣草般的清香味道。
我说,你喜欢什么片子。
太多了,说不清楚。我对它们没有喜欢或不喜欢的选择。演员有Jeremy Irons。喜欢他的眼神。
什么意思?
隐晦,湿答答的。
他近好像有张新片子对吧。
对。《卡夫卡》。可以去找找。
不奇怪她和我有相同的爱好。虽然Jeremy Irons看过去只是一个孤僻的男人。有着英国人常有的狭窄的瘦脸。鼻翼两侧深长的纹路,一直延伸到唇角。在东方的命相书里,这样的纹路代表着痛苦的隐忍,称之为法令纹。
网上查阅的资料:十三岁寄读于Sherborne School。早先立志当一名兽医,可后来读了大量戏剧书籍,认为舞台更适合于他。来到布里斯托尔,加入老维克剧院,跟彼得·奥图尔一起演出。一九七一年进军伦敦,先是在街头演出,后在舞台与荧屏上献艺。七十年代后期,开始成名。
雨水绵绵的城市,长年不见阳光。每一棵树都会滋生出潮湿的霉菌。他在夜色的大街上神情潦倒地独自行走。神经质的美感。手指修长,脸色苍白。在主演的电影里,大部分都容易陷入病态的畸恋。他喜欢纵身扑入,虽然姿态优雅,依然常常溃败到底。他的情欲是黑夜中的潮水,汹涌盲目,但是并不肮脏。只是那种无声的绝望,一丝丝,一缕缕地,从他的皮肤,他的头发,他的手指散发出来。渗透在空气里。消失在时间里。
我们收集他所有的片子。《蝴蝶君》《洛丽塔》《爱情重伤》《命运的逆转》《中国匣子》……然后在我的租住屋里,一边喝威士忌加冰奶酪,一边看至深夜。
相信喜欢他的女人会有很多。那些心里有阴影的女人,看着他的眼神,会觉得满足。就好像一间阴暗的屋子,它不是盲人般的黑暗,它是阴暗。安全地,小心翼翼地收藏起自己的欲望。也许这就是区别。多一点就变成了恐惧。少一点就丧失了秘密。我想,我和小至就是这样难以控制自己的女子。
我在上海并未认识太多有趣的女子。我的生活范围狭小,基本上是租住房附近的街区,包括酒吧,电影院,四川菜餐馆,二十四 小时营业的小超市,花店,音像店……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是否需 要紧密的接触,像那些有事没事就碰到一起的人。
他们也许是一些害怕寂寞的人。需要感知皮肤的温度和气味的包围,这样可以不用面对心脏上的破洞。而我觉得,朋友应该是 按需要划分的,并且根据这种需要彼此采取合适的方式。比如有些 朋友专门用来聊天,你就不要去向他借钱。有些朋友只可以一起做爱,你就把灵魂和身体的距离划分得干净。容易伤害别人和自己的,总是对距离的边缘模糊不清的人。
去参加过几次所谓的派对。地点大部分是选择在五星级酒店。 去的人要提供名片,可见这种活动渗透了势利的潜伏因子。一屋子衣着光鲜的情色男女,身份有金融、广告、出版、网络、贸易等各界人士。二百平方米左右的大厅,白衣的侍应生托着放满酒杯的大托盘来回穿梭,请来的乐队在现场演奏,还有主持人在台上插科打诨。很多人在握手,拥抱,亲吻。某个瞬间你会有一个错觉,以为出现在某部场景不是搭得太地道的电影里。
我欣赏那种穿梭自如的女子,因为她们是上海洋化风情的代表。英语流利,眼神清晰。看得清楚自己的未来和值得笑脸相对的人。这些身材高挑、艳光四射的美女,大冬天穿短袖的织锦缎旗袍,裹流苏纯羊毛披肩围巾,却赤足穿一双镶水钻的细高跟凉鞋。肤色胜雪,软语呢哝。有精致的妆容和无懈可击的优雅笑容。
身份暧昧。也许白天出入高级百货公司和位于高尚地段的写字楼。或者白天睡觉,晚上苏醒,夜夜狂欢在Disco和酒吧。她们是真正的时髦女子,享受物质操纵生活,从不迟疑和犹豫。虽然有时候也显得无所适从,脸上有因为渴望占有愈多而愈脆弱的表情。
剩下的就是一些无聊的人,站在一边抽烟喝酒或发呆。大部分是些自得其乐的男人,对自己的孤独不感觉可耻,坐一会儿,然后沉默地离开。
我和那些男人应属同类。只喜欢独自拿一杯酒,挑一盘子杏仁甜点,然后找个僻静的角落,陷在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穷吃。即兴的发挥不是我的强项。我的预热很慢。感情需要很大的安全感才能活泼地施展,所以在陌生人面前我容易麻木不仁。
我想那应该不是拘谨。我很少对人感兴趣。没有欲望只能说是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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