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造美国的88本书：穷理查智慧书（中英对照）

　　亲爱的读者：
　　有人曾说过，令作家感到欣慰的是看到其他优秀的作家心怀崇敬地提及或引用他的著作。我很少有幸感到这种欣慰，尽管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作为一个颇为著名的历书作家，已经有了二三十年之久，不知什么原因，其他作家的书总是很畅销，我的历书却从未引起其他作家的注意，因此我的书也没有为我带来比较稳定的收入。这种无人欣赏的尴尬境地，让我很受伤。

　　后我坚信，就我的优点而言，读者是好的评判员，因为他们愿意花钱买我的书，而且当我在别人不认识我的地方散步时，经常听到别人在引用我的那些格言警句，后加上一句：“穷理査就是这么说的。”这让我感到莫大的满足，因为它不仅表明我的建议被人重视，而且还证明很多人尊重我。我承认，为了让我自己记住和重复那些格言，我也经常郑重其事地引用自己的话。

　　请允许我讲一件我偶然遇到的小事，让您知道读者对我的满意程度。几天前我骑着马去参加一个商品拍卖会，很多人聚集在那里。拍卖还没开始，人们在那里聊天，感叹生活艰难，其中有一个人对一个穿着朴素、满头银发的老人说：“亚伯拉罕神父，请您谈谈您对这世道的感想吧？这些苛捐杂税，难道不会把这个国家给毁了吗？我们怎么能负担得起呢？您说该怎么办？”亚伯拉罕神父站起来回答：“假如你们要听我的建议，我就简明扼要地说说。穷理查曾说过，‘对聪明的人，一句就够了，对愚钝的人，话再多也没有用。’”旁边的人还是敬重神父的话，就围到他身边。

　　他接着说出下面的话：
　　“朋友们、父老乡亲们，赋税的确沉重，如果我们只需缴纳政府摊派的，那还可以打发，但我们还要上缴很多别的杂税，这对很多人来说，简直不堪重负。但如果我们懒惰，赋税就会增加两倍，如果我们傲慢，就会增加三倍，如果我们愚蠢，则会增加四倍，就算税务官为我们免去了这些赋税，也无法减轻我们的负担。不过，让我们接受忠告吧，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教益：穷理查曾告诉我们，‘上帝只帮助那些能帮助自己的人’”。

　　亚伯拉罕神父继续发表他的看法：“假如一个国家强迫它的人民用1/10的时间来为纳税而劳动，那么这个国家就是一个不人道的家，但如果我们想想，我们白白浪费了多少时间，又有多少时间是在空虚或寻欢作乐中度过的，我们就会明白，其实懒惰夺走了我们更多的时间。正如穷理查所说，‘懒惰使疾病发生，由此必然缩短寿命。懒惰如同锈蚀，比勤劳更快地消耗人的生命。’穷理查还说过，‘经常使用的钥匙不会生锈。’所以‘假如你热爱生命，就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时间是生命的根本’，穷理査如是说。我们在床上赖过了很多不该浪费的时间。‘时间是世界上宝贵的东西，浪费时间就是的犯罪’，穷理查如是说。他还在别的地方给我们忠告，‘时光飞逝永不回。’我们经常说时间够，其实根本不够。让我们行动起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勤奋工作，就可以多做点实事，而少一些困惑。‘懒人面前无易事，勤者面前无难事’，穷理査这样说；他还说，‘懒惰慢慢踱步，贫穷马上追上它。’穷理查说，‘做时间的主人，不要做它的奴隶’。他还说，‘早睡早起身体好，财源广进脑瓜灵。’”

　　神父接着说道：“因此，期待和盼望好的世道，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只要我们自己奋发图强，就能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穷理查说过，‘勤奋无需天天盼。’靠幻想为生者只能饿死，不付出辛劳，就不会有收获。没有土地，你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拥有土地，上缴沉重的赋税。穷理查还说过，‘经营店铺者拥有产业，从事职业者，有着既体面又挣钱的职位’，但是，‘生意必须勤于经营，职务必须忠实履行’。产业和职位都不能代替我们要缴的赋税。穷理查说，‘只要我们勤奋，就永远不会挨饿，因为饥饿只站在勤劳者的家门口，不敢踏进门。’另外，‘法官与警察也不会登门拜访，因为勤劳有助于偿还债务，而绝望则使人债台高筑’。他还说，‘勤奋是好运之母、上帝把一切赐予勤勉、勤劳者在懒惰者酣睡之时耕作，他会谷满仓、粮有余，卖掉粮食有钱花、今日事今日毕。’谁知道明天还有多少事缠身呢？所以，穷理查又说，‘一个今天值两个明天’，而且‘明天要做的事情，今天能做就不要拖到明天’。若你身为仆人，被主人发现你无所事事的时候，难道你不感到羞愧吗？即使你身为自己的主人，也应当为自己的闲散无聊而羞愧。穷理查说，‘为自己、为家庭、为国家、为尊贵的国王，许多重任等着你去完成，你应该破晓就起床，不要让太阳照着你的屁股。’的确，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也许你的手不太灵巧，但是倘若持之以恒做下去，就会大见成效，因为‘水滴石穿；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凭着耐心加勤奋，老鼠也能啃断钢丝绳；慢砍细凿能伐倒大树’。这些都是穷理查在他的历书中所说的，至于是哪一年的历书，我可记不清楚了。”

　　神父还在演讲：“我曾经听到你们当中有人说过，一个人就不应该享受一点点悠闲吗？朋友，我会告诉你，穷理查是怎么说的，他说：‘倘若要悠闲，需要合理安排时间。既然无法把握1分钟，就不要丢掉1小时。做完有益的事情后，才有闲暇，只有勤劳的人才能享受悠闲，懒汉并无悠闲可言。’因此，穷理查又说道：‘悠闲的生活和懒散的生活完全是两码事。’难道你以为，懒惰会比劳作带给你更多的舒适吗？不！穷理查说过：‘闲散生事端，安逸生劳苦；许多好逸恶劳之徒，凭借其小聪明而生存，但却因穷困潦倒而沉沦。’相反，‘勤劳则带给人安适、富有，而且受人尊重。避开享乐，享乐即会紧随其后，勤劳纺织有衣穿’，穷理查所说的话，真的很有道理。”

　　“对于勤劳，我们必须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不能朝三暮四、三心二意。同时，还要谨慎小心，用自己的眼睛观察自己的事情，不要轻信他人之言。过分相信别人的关心，就会毁掉很多人，因为穷理查曾在历书中说过：‘在大千世界纷繁芜杂的事务中，人能被拯救，依靠的不是忠诚，而是对忠诚的追求。然而生财要靠精打细算、勤于经营。’他还说：‘时间属于勤学者，财富属于谨慎小心之人，权力属于勇敢者，天堂属于有美德之人。’而且，‘你若想找一个忠诚的仆人，一个让人满意的仆人，还是自己伺候自己吧。’同时，他还告诫人们：‘甚至在琐碎细微的小事中，也需要周全和小心，因为有时小疏忽可以铸成大错误。’穷理查还说过：‘由于缺了一颗钉，只好丢掉那块马蹄铁；由于缺了一块马蹄铁，只好放弃那匹战马；由于缺了那匹战马，战场上少了一个骑兵；由于缺了一个骑兵，结果输了那场战役；由于输了那场战役，后葬送了整个国家。唉，这全是因为当初缺了一颗马蹄钉。’”

　　“朋友们，关于勤劳这个话题，我就讲这么多。此外，我还要稍作补充：如果想使勤劳变得更有成效的话，那么，做事时还要节俭。一个人如果只知道赚钱而不知道节俭，那么他的一生就会不停地奔波，到死依然落魄潦倒，身无分文。”

　　神父接着说道：“大家现在聚在这个市场里，把这里出售的东西称之为商品。可如果你不留意的话，这些商品也许会成为你们中有些人的祸根。你们都想商品卖得便宜一些，好能够以低于成本的价格买进，但如果商品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那么它就是昂贵的。记住穷理查所说的话，‘如果买下没用的东西，那么不久之后，你就得出卖必需的物品。’他还说，‘再合算的买卖，也要三思而后行。’他的意思是说，只是貌似便宜而并非真正便宜，或者经过讨价还价达成的买卖协议，如果对你的生意有种种限制，这实际上弊大于利。穷理查还说过，‘购买便宜货，会毁掉很多人。’他又讲，‘花钱买后悔药是愚蠢的行为。’可是，在市场上，每天都有人在干这种事，因为他们没有领会《穷理查智慧书》上的教诲，也不在意。‘聪明的人从别人吃的亏中汲取教训，而傻瓜吃了亏也不汲取教训，还自以为是’，穷理查如是说。很多人为了穿得好而饿肚子，甚至让家人忍饥挨饿活受罪。

　　亚伯拉罕神父慷慨激昂的长篇演说就这样结束了。人们听后都觉得这些都是至理名言，而立即去做，却又是另一回事，好像他们听的不过是一次很平常的布道。拍卖会刚开始，他们又开始大手大脚地花钱，把神父的提醒以及对税赋的恐惧，全都抛到九霄云外。我发现，这位善良的神父把我的历书研究得很透彻，汲取了25
年来的那些格言警语，并将它们转化为实际行动。他不时提到我，别的人一定烦透了，但我的虚荣心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尽管我非常清楚，他认为是我创造的那些智慧，真正由我创造出来的，其实不到一成，绝大多数来自各时代各民族的智慧精华，不过，我决心在这些智慧的引领下更加完善自己。我原本打定了主意要买块布料做件新外衣，但后来决定，把那件旧的再穿一段时间。

　　亲爱的读者，如果您跟我一样，也会有所收益。
　　永远为您服务的，
　　理查·萨德斯
　　忙碌的人们很少有闲客来访；沸腾的锅里绝不会落入苍蝇。
　　The busy Man has few idle Visitors; to the boiling Pot the Flies
come not.
　　失意时，没有人了解；得意时，不了解自己。
　　When out of Favour, none know thee; when in, thou dost not know
thyself.
　　愤怒总是有一定的理，但很少有好的道理。
　　Anger is never without a Reason, but seldom with a good
One.
　　你可能有时犯大错，是因为你认为自己永远正确。
　　You may sometimes be much in the wrong, in owning your being in
the right.
　　一百个小偷，也偷不走一个人的脸皮，特别是当这个人没有脸皮的话。
　　An hundred Thieves cannot strip one naked Man, especially if his
Skin’s off.
　　人们经常把自己看错了，却很少把自己忘记了。
　　Men often mistake themselves, seldom forget themse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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