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6818343
1. 集合我们这个时代的六位优秀创作者,从消逝的青年时代讲述痛与爱的故事——本辑《单读》结集陈楸帆、戴潍娜、淡豹、李霄峰、张定浩、梁鸿在第三届单向街·书店文学奖开幕式上的演讲,他们是文学、影视、学界的年轻领导者,更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观察者、体验者。在本辑《单读》中,他们讲述自己的青年时代,更讲述我们所有人的痛与爱。
2. 通过*广泛的叙事,重新审视个体的生存处境、重新关注普遍的生存困境——在技术制造的狂欢和幻想里,在婚姻制度、阶级阶层等结构性困境中,在个体伤痛被宏大叙事裹挟消解时,文学、电影、艺术,或者更广泛的叙事,对我们每个人而言,到底具有怎样不可替代的意义?本辑《单读》尝试开拓对困境的新的思考维度:“重要的不是你身处困境,而是人人皆在困境之中;重要的是你选择面对,而不是必然会赢”。
3. 两位新世代小说家的对话,从现实和科幻中想象有关未来的可能性——“中庸”的葛亮与“*”的伊格言,一位致力于现实主义的写法,一位企图从科幻文学中寻找突破,两位青年小说家的文学对谈,将会引导我们思考有关人类文明的未来。
4. 《单读》独家发布新作者蒯乐昊小说处女作——从事多年的特稿写作后,媒体人蒯乐昊调转笔头,从非虚构走向虚构领域,开拓全新的创作可能。本辑《单读》独家首推蒯乐昊的小说处女作,三个故事里既有她的个体想象,更有某种普遍的时代况味。
5. 《单读》首次推出美国“黑人民族的桂冠诗人”兰斯顿·休斯、“20世纪*被低估和忽略的美国小说家”詹姆斯·索特——本辑《单读》收录了美国黑人文学代表作家休斯的一组诗歌,休斯继承了惠特曼、林赛和桑德堡的传统,通过诗歌传达非裔美国人的文化之音、反抗之声。而作家、翻译家孔亚雷则向我们介绍了“20世纪*被低估和忽略的美国小说家”詹姆斯·索特,披露了他还未面世的中译本《光年》的精彩片段,这本书将引发我们思考:“我们的人生为什么不能成为一件艺术品呢?”
6.单向空间和理想国继续联手,打造智识青年们的挚爱书、全球青年思想策源地——青年写作者柏琳、诗人凌越、书评人云也退将在这一辑《单读》中发表可读性与思想性兼具的随笔与书评,分享他们的全球观察和个体经验。
“没有任何人的经历是可以复制的,也没有任何一条路是现成的。” ——李霄峰
“城市变得太大了,大过了他们穿行的渴望。”——蒯乐昊
“自由不再是自由,只要有一个人不自由。”——休斯
“你要珍惜你说话的时刻,你要珍惜你的语言。”——范雨素
这一辑《单读》讨论困境,结果我们发现许多答案*后都关乎勇气。我想这回答了前面说的,阅读到底是为了从别人那里获得什么。很可能到*后,如果日常生活还有记忆,只会留下那些别样的生命态度。因为他们活得与你不同。云也退评奥威尔,说“奥威尔征收恐惧,熔炼成克服恐惧的力量”。诗人戴潍娜的演讲辞,“疼痛才是身体的重量,*初的人类一定是在劳动与疼痛的双重经验中成长为人”。孔亚雷介绍詹姆斯·索特的小说,“除了名声,真正让一个人伟大的是更为内在,更为高贵,同时又更为简朴的什么。那就是勇气。那是因风格而抛弃名利的勇气。那是完全投入并创造自我的勇气”。柏琳写莫斯科之旅,所有的作家、诗人都在虚空中向她大声私语,其中就有马雅可夫斯基:“你孤身一人,时常愤愤不平,急切地催促着命运,你知道,很快你就会快乐满足地投入到自己伟大的战斗中。”困境只是一种关于人与世界相对关系的知识,能够穿透它的,才是人的教益。所谓内在的危机——读书多了你会发现这危机是永恒的,从别人一再的对它的描述中,你会得到某种分担,甚至也开始认识、辨别和描述它,它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人的困境
【话题】
我的青年时代——一代人的痛与爱
技术焦虑时代的文学修行/陈楸帆
过度的人与匮乏的人/戴潍娜
我想做一个不被打断的人/淡豹
电影是花园,也是战场/李霄峰
年年来去之花/张定浩
断裂时代的痛与爱/梁鸿
【访谈】
我想我是个贪婪的人葛亮专访伊格言/葛亮 伊格言
【影像】
第二个世界/王轶庶
【小说】
异物
平安夜夜安平
无花果/蒯乐昊
【随笔】
一座被文学催眠的城市/柏琳
【诗歌】
我是黑人——兰斯顿·休斯诗选/兰斯顿·休斯
【评论】
休斯——涂抹上锐-波普的声音/ 凌越
别来无恙,奥威尔/云也退
秋日之光/孔亚雷
全球书情/吴瑶
断裂时代的痛与爱(节选)
梁鸿
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跟我的堂婶躺在一张床上。我的堂婶一动不动,紧紧抱着她的小儿子,呼吸非常平稳,我觉得她没有睡着。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说婶子我们俩聊会天吧。她句话就是,自从宝儿死之后,我十二点之前从来没有睡过觉。
宝儿是她的大儿子,在家里跟着他的奶奶生活,2003年夏天的时候在河里淹死了,就是我们村庄后面那条大河,我在《中国在梁庄》里面写了这个故事。去青岛的那几天我一点都没有提宝儿,我们都没有提,我的父亲包括她的家人都没有提。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可能这个话就在她嘴边,她一直等着人来问她,但从来没有人来问,她也从来没有得到机会说话。那天晚上我没有拿电脑、录音笔,第二天早上我爬起来,清清楚楚地把她的话打了出来。到今天,她的话我几乎还是可以背出来。
她讲她怎么失去她的儿子,她的表情,她的那种悲伤,非常真实。我觉得“真实”这个词太清淡了,那是极其细微的丰富的内心表达。
我在想,我和我的堂婶之间有关联,好像又没有关联。有关联是因为我们同是梁庄人,没有关联是因为我们的生活几乎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交叉之处。如果我不写梁庄,如果我不走进他们的生活,我真的不认识她,或者说我会忘掉她。
那么,在这个时候我们有否想到,我的堂婶和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和我们在看直播的这些人,都是同一代人。老实说我没有想到,还是在准备这个题目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她和我们,她和我,是同一代的人。
前几天我和一个记者聊天。她是1992年出生的,她说因为要采访我的《梁光正的光》,跟她周边朋友们聊,都觉得农村离他们太远了,不会对梁庄或者是《梁光正的光》感兴趣。当时我非常本能地回答说,不远啊,我们还有八亿农民呢。
即使到了今年,我查了统计局的数据,我们的农村户还有六亿人口。在这样说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她的社交圈里面,已经几乎没有农村出来的人,尤其是从贫穷地区的农村出来的孩子。
那些孩子们很少有机会考上好的大学,更没有机会从事好的职业。他们没有上升渠道,因此也没有办法成为我们这个社会阶层的中等阶层,更没有办法发出自己的声音。
所以,看似今天乡村也拥有了手机,也拥有了网络,能够和我们一样迅速地知道发生在世界各地的资讯,甚至拥有了像“快手”那样表达自己的平台,但是他们仍然不为人所知。世界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却并没有因此站在世界的面前。
阶层的固化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严重到了以至于我们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所以我说,梁光正没有成为他的同代人;那些农村出生的90 后年轻人,没有成为那位90 后记者的同代人;我的堂婶也没有成为我的同代人。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实。这不是感性的,而是一个理性的存在。我们一定要对此有一个非常冷静、理性的思索。
为什么?再重新回到2012 年,当时我为什么痛哭,现在说起来好像也已经非常遥远了。不是因为你书写了别人的生活就一定要背负这样的生活,而是因为我始终不愿意承认,我面对的是如此真切的遗忘,即使我写了他们,我仍然遗忘了那样的生活。那样一种广阔而艰辛的生活,那样一种坚忍,那样一种痛苦着又欢乐的劳动,那一个个人都在我们时代的内部,但是我们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们。
所以我觉得,断裂社会的特点就在于,一整个阶层无法被包容到整体的社会结构里面。他们被迫成为漂泊者,被迫成为社会的病症和问题。
就像我的婶子,她的痛苦只能被作为农民工问题来表述,她所有的爱和倾诉也只能被作为农民工问题衍生出来的问题来被对待。她无法拥有独立的价值,它无法成为一个人的痛苦,这是根本的问题。
异物
蒯乐昊
忍一忍,再过两个街区就到了,脚上的高跟鞋,是不适合走路的。年轻的时候,幼琳扬言说,时尚反人类的三大发明:胸罩、高跟鞋、丁字裤。说归说,一点都不妨碍她那个时候天天踩着高跟鞋走得飞快,包里装着创可贴。
好像是生完孩子以后就没再添置过高跟的鞋子,她的生活裂成了两半:实用的和表演性的。在实用的部分,她不化妆,不穿高跟鞋,身上是既没有性别也没有尺码的衣服,常常连头都不梳。而在表演的状态里,则是报复性的用力过猛:珠宝、名牌手表和手袋,仿佛铠甲,披挂上阵。她穿设计感的衣服,女性化的裙子,喷香水,脸上所有需要弥补的地方都得到了弥补:过于短的眉毛,突兀的颧骨,苍白无色的嘴唇和脸颊,和这些年来日渐增多的斑点。
今天就是一个表演性的场合,她刚刚从一个活动上下来,手里捧着收到的一大把鲜花。芍药和桔梗,外面包裹的厚重彩纸和缎带,像盛装和服的日本女人,花瓣上被喷洒了金色的闪粉,这会缩短插花的寿命,但这花也是表演性的。
午饭的时候,她稍微喝了一点酒,也说了一些让自己觉得肉麻的话,然后提前离场,要去附近的房子里睡一觉。这是计划中的,接受邀请的时候,她就发现会场离她海月居的房子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步行可达。
孩子五点多放学,她只有几个小时,于是她加快了脚步。海月居她不常来,这个城市新兴的部分,离她家很远。当时他们一时冲动买下了这所房子,打算用作所谓周末度假的第二住所。可是,实际上,除了房子刚刚装修完毕那半年里借着新鲜劲来过几次,这套房子始终处于闲置状态。城市变得太大了,大过了他们穿行的渴望。
她不是没想过要把房子出租,但是,心疼她搬进来的那些家具、瓷器、进口的锅碗瓢盆、书和字画,那是通往想象中幸福生活的道具,她很难信任让另外一些不相识的人来享用它们,她也鼓舞不起力气再把它们重新搬走。
她阅兵似的,每个房间欣赏了一圈,东西都在,积了一点薄薄的灰尘。一间没有人住的房子,就像一个太久没有被碰过的女人,有点被弃的幽怨。踢掉高跟鞋,脱掉汗渍渍的有点粘在身上的真丝衣服,她半裸着,把花插进花瓶里,调整了一下位置,一朵搭配用的矢前菊骨朵掉了下来。这样就很好看了,她打开墙上所有的射灯,又想去厨房拿块抹布把家里擦一擦,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她的时间不多了。
感应杆认出了车牌,予以放行,车子滑进坡道,他熟练地停好了车,向电梯走去。地下停车库的空气不太好,浓重的困意阵阵袭来。上个星期,公司的总经理因为心脏病猝死了,留下一堆棘手的事情,他想,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随身携带速效救心丸呢?
来这里纯属临时起意,他中午有个应酬,经过附近。这是笔不错的投资,三年前的这套房子,已经翻了五倍。他不是没带人来过这里,很偶然的,有过那么一两次,但感觉总是不好,浑身不放松,总像是有人在身边看着,还不如去酒店开房呢。
后来他就没来过。但钥匙插进锁眼的时候他还是觉出了异样。门没反锁,这不正常。他警惕地停下来,想了想,莫非她在?不可能。她从来不会大白天跑来这里。
他放低声音,悄悄拧开门锁,停顿了下,推门进去,客厅里没人,没有动静,桌子上的花瓶里,插了一大捧耀眼的鲜花。门口有一双猩红色的高跟鞋,是幼琳的,他认得,那是他某次去意大利她让他给买的,不便宜,地上还随意放着几双拖鞋,和一双男人鞋子。
他脑袋里嗡了一下。有一瞬间,他想再悄悄地退出去,他可不想撞见这种场面。不过,他又想了想,干脆撞破了,也不坏。以后万一闹得凶,要离婚也有口实了。他不见得想离婚,但拿到想离就能离的主动权不是坏事。他咳嗽了一声,很随意地跺了跺皮鞋,以比正常略大一点点的音量,关上门。他要给房间里的人,留出足够的穿裤子的时间。
还是没有动静。他于是顺着走道,向主卧室走过去,他有点紧张,比自己带人来的时候还紧张。路过沙发的时候,他看见有条薄薄的裙子被扒下来胡乱掷在沙发上。
真够猴急的。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他狰狞起来。喊了一嗓子,“幼琳!”
没人答应。不可能听不见吧?他走到卧室门口,心跳得很快,推开门。大床上有且只有一个女人,睡得很死。床头柜上放着摘下的耳环和一瓶安眠药片,是幼琳常吃的那种棕色小瓶子。她嘴巴张开,脸上妆也没卸,像个美艳的溺水者,头发乱七八糟,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如果起床的时候,这半边浮肿的脸上压痕要留很久很久,然后她会心情很坏。他太熟悉她刚起床时的样子了。
不用检查阳台上、床底下和柜子里了,他想。他很失望,但同时也松了口气。他又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像没见过似的,打量因为熟睡而放弃了防守的人。她不会是死了吧?他看看她的肚皮,要确认那里还有起伏。睡裙洗得有点旧了,下摆撩了半边上去,两条白腿恬不知耻地铺张,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她大腿内侧三角形的暗影,他盯着那里看了一会儿。因为突然的放松,倦意再次袭来,他想爬上大床,在她身边躺下,但是他忍住了。
他走回客厅,走到玄关,拿起那双男鞋看了看。这是我自己的鞋子吗?他想不起来了。尺码似乎合适,可他压根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一双皮鞋。午后很好的阳光照在沙发上,显出幸福的模样。他感到模糊的幸福,于是他放弃了当侦探的欲望,伏身倒在沙发上,只一分钟就跌进了睡眠。
娥眉风 –
很好的书很好的书很好的书很好的书很好的书很好的书很好的书很好的书
hxm8289 –
书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内容可读性比较强,推荐。